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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老公给我买了三亿保单陈哲薇薇结局+番外小说

尼古拉斯王钢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结婚周年纪念日,他亲手给我戴上价值百万的钻石项链。烛光晚餐时,我却在蛋糕里发现一份巨额意外保险单,受益人赫然写着他的名字。“三亿换你命,值了。”他冷笑着将我推下悬崖。坠崖前我死死抓住他手腕上的昂贵手表,表带应声断裂。新闻铺天盖地报道我的“意外死亡”,他却在镜头前哭得撕心裂肺。而失忆的我,正戴着那块价值千万的限量名表,在街头茫然流浪。结婚周年纪念日的烛光,温柔地舔舐着餐厅昂贵的真皮座椅,在精工打磨的红木桌面上投下跳动的、暖黄色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牛排炙烤后特有的焦香、年份红酒醇厚的果木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格外甜腻的蛋糕奶油香。一切精致得如同橱窗里的模型,完美得不真实。坐在我对面的陈哲,我结婚一年的丈夫,此刻正微微倾身,目...

主角:陈哲薇薇   更新:2025-06-04 0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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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哲薇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老公给我买了三亿保单陈哲薇薇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尼古拉斯王钢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周年纪念日,他亲手给我戴上价值百万的钻石项链。烛光晚餐时,我却在蛋糕里发现一份巨额意外保险单,受益人赫然写着他的名字。“三亿换你命,值了。”他冷笑着将我推下悬崖。坠崖前我死死抓住他手腕上的昂贵手表,表带应声断裂。新闻铺天盖地报道我的“意外死亡”,他却在镜头前哭得撕心裂肺。而失忆的我,正戴着那块价值千万的限量名表,在街头茫然流浪。结婚周年纪念日的烛光,温柔地舔舐着餐厅昂贵的真皮座椅,在精工打磨的红木桌面上投下跳动的、暖黄色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牛排炙烤后特有的焦香、年份红酒醇厚的果木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格外甜腻的蛋糕奶油香。一切精致得如同橱窗里的模型,完美得不真实。坐在我对面的陈哲,我结婚一年的丈夫,此刻正微微倾身,目...

《新婚夜,老公给我买了三亿保单陈哲薇薇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结婚周年纪念日,他亲手给我戴上价值百万的钻石项链。

烛光晚餐时,我却在蛋糕里发现一份巨额意外保险单,受益人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三亿换你命,值了。”

他冷笑着将我推下悬崖。

坠崖前我死死抓住他手腕上的昂贵手表,表带应声断裂。

新闻铺天盖地报道我的“意外死亡”,他却在镜头前哭得撕心裂肺。

而失忆的我,正戴着那块价值千万的限量名表,在街头茫然流浪。

结婚周年纪念日的烛光,温柔地舔舐着餐厅昂贵的真皮座椅,在精工打磨的红木桌面上投下跳动的、暖黄色的影子。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牛排炙烤后特有的焦香、年份红酒醇厚的果木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格外甜腻的蛋糕奶油香。

一切精致得如同橱窗里的模型,完美得不真实。

坐在我对面的陈哲,我结婚一年的丈夫,此刻正微微倾身,目光专注得近乎虔诚。

他修长的手指绕到我颈后,动作轻柔地扣上项链的搭扣。

冰凉的触感瞬间贴上我的锁骨皮肤,激得我微微一颤。

“生日快乐,薇薇。”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宠溺,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他退后一点,满意地欣赏着,“真美。

这串‘星海之泪’,就该配你。”

灯光下,项链上那颗主钻折射出令人心悸的璀璨光芒,每一道棱角都像被精心计算过,切割出最完美的火彩,冷硬又奢华。

价值百万的钻石沉甸甸地坠着,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摸那颗过分耀眼的石头,指尖却先一步碰触到冰凉的钻石表面,那寒意似乎能顺着指尖一直钻进心里某个角落。

餐桌上,烛火在他含笑的眼底跳跃,映出一片暖融融的假象。

“喜欢吗?”

他问,嘴角的弧度完美无缺。

“喜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努力弯起嘴角,“太贵重了,哲。”

“你值得最好的。”

他拿起醒酒器,深红色的液体优雅地滑入我面前的水晶高脚杯,漾开一圈圈涟漪,“尝尝这个,你爱的勃艮第。”

水晶杯折射着烛光,红酒浓郁得近乎黑色。

我端起杯,浅浅啜了一口,复杂的果香和单宁在舌尖化开,可那股萦绕不
去的甜腻奶油味,却顽固地搅在酒香里。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餐桌中央那个巨大的、盖着银色餐盖的蛋糕盒。

那是陈哲特意订制的,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甜点时间。”

陈哲捕捉到我的视线,笑意更深。

他亲自起身,银质餐盖被揭开,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一座堪称艺术品的翻糖蛋糕呈现在眼前。

洁白的糖霜城堡巍峨耸立,精致的花藤缠绕,顶部用糖霜捏出的一对依偎的新人栩栩如生,穿着礼服的小人眉眼弯弯,甜蜜得刺眼。

城堡下方,用浓郁的巧克力酱写着:“一周年快乐,我的唯一”。

陈哲拿起配套的蛋糕刀,锋利的刀尖毫不犹豫地刺入城堡洁白的墙壁。

刀身顺畅地没入蛋糕内部,发出沉闷而柔软的“噗”声。

他手腕用力,切下一块,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利落。

“第一块,给寿星。”

他将盛着蛋糕的骨瓷碟推到我面前。

那切开的蛋糕截面,暴露了内部层层叠叠的深色巧克力戚风胚和浅色的奶油夹心。

但就在那片柔和的奶油色里,一个突兀的、棱角分明的白色硬角,刺眼地戳了出来。

它太硬了,和周围绵软的蛋糕体格格不入,像一块不小心掉进去的、不合时宜的碎石。

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怎么了?”

陈哲关切地问,眼神依旧温柔。

“……没什么。”

我拿起配套的银色小叉,犹豫了一下,还是拨开了那处奶油。

指尖触碰到那硬物的冰凉边缘。

不是石头。

是某种……塑料或者硬纸的质感。

我用力,把它从湿软的奶油里抠了出来。

是一个被透明塑封袋小心包裹着的长方形硬纸片。

奶油糊住了部分表面,但塑封袋里面,那纸张的格式和印刷的暗纹,透着一股熟悉的、冰冷的商业气息。

我的指尖开始发凉。

一种强烈的不安,像冰冷的藤蔓,倏地缠紧心脏。

我几乎是粗暴地撕开湿漉漉的塑封袋,扯出里面那张被奶油浸得边缘发软的纸。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只是死死盯着那展开的纸张。

白纸黑字,清晰得如同淬了毒的刀锋。

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单被保险人:林薇 受益人:陈哲 保险金额:
人民币 叁亿元整(¥300,000,000.00) 保险生效日期:2023年10月8日(我们结婚登记日)三亿。

后面那一长串零,像无数只冰冷的眼睛,密密麻麻地钉在纸上,也钉在我的视网膜上。

日期,是我们领证的那天。

新婚燕尔,喜气洋洋,他递给我一杯水,笑着说“庆祝一下”的时候,这张索命的契约,就已经签下了。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成冰渣,呼啸着倒流回四肢百骸。

我猛地抬起头,视线穿过摇曳的烛光,撞进陈哲的眼睛里。

那双刚才还盛满柔情蜜意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所有的暖意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一丝错愕,一丝慌乱,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我,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点未褪尽的弧度,却冰冷得如同面具。

“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带着血沫。

“陈哲…这是什么?!”

那张轻飘飘的纸在我手里抖得如同秋风里的枯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三亿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指蜷缩。

陈哲身体微微后仰,靠回椅背。

昂贵的丝绒椅背无声地接纳了他。

他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令人齿冷。

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让那平静的表情显得格外阴森。

“惊喜吗,薇薇?”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轻松,“结婚周年礼物。”

“礼物?”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破餐厅里虚假的宁静,“三亿!

买我的命?!

陈哲!

你他妈疯了吗?!

从我们结婚那天起,你就在计划这个?!”

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愤怒瞬间炸开,淹没了所有理智。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锐响。

我抓起那张浸满奶油的保单,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他脸上摔去!

“啪!”

轻飘飘的纸张,带着黏腻的奶油,不偏不倚地拍在他那张英俊却无比陌生的脸上。

白色的奶油粘在他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上,滑稽又狰狞。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陈哲抬手,用指尖慢慢抹去鼻梁上的奶油。

他看着
指尖那一点甜腻的白色,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眼。

那眼神彻底变了。

像蒙在古井上的最后一层薄冰碎裂,露出下面汹涌翻滚、择人而噬的寒潭。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温存,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和决绝。

他慢慢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得很长,几乎将我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疯?”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冰冷,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不,薇薇,我很清醒。

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一步步绕过餐桌,朝我逼近,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如同丧钟般的“咚、咚”声。

“三年,我像条狗一样在你爸面前摇尾乞怜,就为了那么一点可怜的施舍!

他看不起我,你也一样,对吧?

觉得我只是个靠着你林家往上爬的凤凰男?”

他离我越来越近,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那是积压了太久、终于找到出口的怨恨和贪婪,赤裸裸,毫不掩饰。

“三亿……”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狂热,“足够我重新开始了。

干干净净,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至于你……”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至极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一个被宠坏的、碍眼的千金小姐……你的命,值这个价。”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压过了愤怒,我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落地窗框上,退无可退。

窗外,是城市璀璨如星河般的灯火,万家温暖的光点此刻却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陈哲!

你敢!”

我嘶喊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这是谋杀!

你会下地狱的!”

“地狱?”

陈哲已经近在咫尺,浓重的阴影完全将我吞噬。

他脸上的奶油污渍在昏暗光线下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他俯视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只有冰冷的算计和彻底的疯狂。

“拿到那三亿,地狱也是天堂!”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快如闪电,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

不是推搡,是谋杀!

一只冰冷如铁钳般的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精准地猛搡在我的胸口!

“呃——!”

剧痛
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瞬间炸开!

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整个人就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枯叶,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

“砰!”

我的后背狠狠撞开那扇虚掩着的巨大落地窗!

玻璃碎裂的尖锐爆响震耳欲聋!

无数晶莹的碎片如同致命的冰雹,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而破碎的光芒,瞬间将我包围!

冷冽到刺骨的夜风,如同无数把冰刀,瞬间灌满我的口鼻,呛得我无法呼吸!

身体失重,急速下坠的恐怖感像一只无形巨手攥紧了我的心脏,几乎将它捏爆!

天旋地转!

城市的灯火在眼前疯狂地旋转、扭曲、拉长成一道道迷离的光带!

耳边是玻璃碎片呼啸着坠落的风声,还有……陈哲那张在破裂的窗框后一闪而过的脸。

那张脸上,所有的疯狂和狠厉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事成之后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冰冷平静。

下坠!

无休止的下坠!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在身体翻滚、视野颠倒的混乱中,在身体即将彻底脱离窗框边缘、坠入下方深渊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右手猛地向上、向前胡乱抓去!

指尖划过冰冷的空气,划过尖锐的玻璃残茬!

剧痛传来!

但我不管不顾!

抓到了!

指尖猛地勾住了什么坚硬而冰冷的物体!

那触感,像是……金属表带?

紧接着,我的手掌猛地收紧,用尽濒死前的全部力气,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死死地攥住了那根“救命稻草”——陈哲伸在窗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左手手腕!

以及他腕上那块价值连城的百达翡丽!

巨大的下坠力瞬间全部作用在这小小的连接点上!

“咔——嘣!”

一声极其清脆、短促的金属断裂声,清晰地穿透了呼啸的风声和我的心跳!

紧接着,是皮肤被硬生生撕裂的剧痛!

我攥在手里的东西猛地一松!

那截断裂的、带着温热血迹的冰冷表带,以及那块沉重的手表,瞬间脱离了陈哲的手腕,被我死死地攥在手心!

表壳冰冷的棱角深深硌进我的掌心皮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

而陈哲手腕上,只留下一个狰狞的豁口和几道被表带边缘割裂的血痕。

“啊——!”

一声短促而惊怒的痛吼从上方传来,随即被下坠的狂风彻底吞没。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世界只
剩下呼啸的风声,旋转的、越来越远的光点,还有手里那块冰冷坚硬、沾着血迹的手表。

意识像退潮般迅速模糊。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陈哲那张在破碎窗框后惊怒交加、瞬间褪尽血色的脸,和他手腕上那个空荡荡的、正在渗血的断口。

那惊惶的表情,竟比刚才的冰冷更让人心寒。

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携着冰冷的潭水气息,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我彻底吞噬。

冰。

刺骨的冰水包裹着全身,沉重地挤压着胸腔,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黑暗粘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意识在其中浮沉,只有彻骨的寒冷是真实的。

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深处冲撞、闪烁:刺眼的钻石光芒,摇曳的烛火,一张英俊却扭曲的脸,还有……急速下坠时,城市灯火拉成的、令人眩晕的光带。

“咳……咳咳……”冰冷的潭水呛入气管,剧烈的咳嗽撕扯着全身的神经,也终于将林薇从濒死的黑暗边缘强行拖了回来。

她猛地睁开眼。

浑浊的潭水上方,是灰蒙蒙、透着一丝惨白天光的天空。

几根枯败的树枝横斜着,像狰狞的鬼爪。

水冰冷刺骨,岸边是湿滑冰冷的淤泥和嶙峋的乱石。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潭水腥气。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体像散了架,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手脚并用地向岸边爬去。

冰冷的淤泥糊满了她的脸和身体,单薄的衣服湿透后紧贴在皮肤上,带来更深的寒意。

终于,她瘫倒在几块相对干燥的大石头上,像一条离水的鱼,只剩下剧烈喘息的本能。

风穿过山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空旷,死寂,只有风声和水流声。

她是谁?

脑子里空空荡荡。

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没有来处。

只有一片巨大的、令人恐慌的空白。

唯一清晰的,是胸口那几乎要炸开的恐惧和冰冷,深入骨髓,如同烙印。

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温暖。

目光茫然地扫过自己。

湿透的衣物看不出原本的质地和颜色,沾满了污泥和绿色的水藻。

手臂上、腿上布满擦伤和划痕,有些伤口很深,被冰冷的潭水泡得
发白,边缘微微外翻,渗着血丝和透明的组织液,火辣辣地疼。

就在她下意识地摩挲着冰冷手臂,试图缓解那无处不在的疼痛和恐惧时,左手掌心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硌痛。

她一怔,慢慢摊开手掌。

一块冰冷、沉重的金属物,正死死地嵌在她掌心被硌破的皮肉里,边缘沾着暗红色的、已经半凝固的血迹。

刚才求生的本能让她攥得太紧,这硬物几乎要嵌进骨头里。

这是一块手表。

造型极其复杂,表盘上布满了她看不懂的小表盘和精细的刻度。

表壳是冰冷的铂金,泛着冷硬的银光。

表带……是断裂的。

断裂处参差不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扯断。

表带内侧,还残留着一点暗红干涸的血迹,不是她的血。

她茫然地看着这块陌生的、价值不菲的手表。

它为什么会死死攥在自己手里?

这血是谁的?

它和这身伤有关吗?

和那片空白的记忆有关吗?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唯一的念头是:不能丢。

这似乎是……唯一和她那消失的过去有关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她用冰冷僵硬的手指,费力地将那块沉重的、断裂的名表塞进自己湿透的裤子口袋里。

冰冷的金属贴着大腿皮肤,带来一丝奇异的、提醒般的触感。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直到天光彻底放亮,山谷里依旧一片死寂。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找到人,找到……活路。

饥饿和寒冷像两条毒蛇,啃噬着她的身体和意志。

她沿着水流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

崎岖的山路磨破了脚底,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带走所剩无几的热量。

眼前的景象从荒芜的山谷,渐渐变成稀疏的农田,然后是低矮破旧的房屋。

<终于,她看到了人影。

一个穿着破旧棉袄、背着柴火的老人。

“大爷……”她张开嘴,声音嘶哑干裂得如同砂纸摩擦,“这……是哪里?”

老人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和惊愕。

她浑身湿透污泥,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可怖的伤口,脸色惨白如鬼。

“你……你这是咋了?

从哪来?”

老人后退了一步,声音发紧。

“我……”她张了张嘴,巨大的茫然再次攫住了她,
“我不知道……我好像……掉水里了……”她只能说出这最直观的感受。

老人打量了她几眼,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终究是叹了口气:“唉,造孽哟……前头是柳树镇,快去吧,找个地方拾掇拾掇,你这伤……得看看。”

老人摇摇头,不再多问,匆匆背着柴火走了,仿佛怕沾上什么晦气。

柳树镇。

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拖着残破的身体,像一个游魂,她走进了这个陌生的小镇。

街道狭窄,地面坑洼,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劣质油烟和一种说不清的沉闷气味。

路人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

惊异,好奇,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避之不及。

她身上的泥污和血迹,褴褛的衣衫,以及失魂落魄的神情,都与这个灰扑扑的小镇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了它的底层。

饥饿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的胃,疼得她直不起腰。

她在一个冒着热气、飘着面香的早点摊前停住了脚步。

那香气如此真实而霸道,瞬间勾走了她残存的全部神智。

她直勾勾地盯着笼屉里白白胖胖的包子,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正忙着收钱,一抬眼看见她这副尊容堵在摊子前,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滚开!

臭要饭的!

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晦气!”

男人粗声粗气地呵斥,像驱赶苍蝇一样挥手。

她没动,或者说,身体被饥饿钉在了原地。

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那些包子。

“嘿!

聋了是不是?”

男人火了,抄起擀面杖作势要打。

旁边一个刚买了包子、穿着工装、脸上带着点油污的年轻男人看不过去,犹豫了一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还有些烫手的肉包子,递了过来,语气带着点不耐烦的同情:“喏,拿着,快走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那包子递到眼前,滚烫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几乎是抢一般地抓过,甚至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滚烫的面皮和肉馅烫得她口腔发痛,但她完全顾不上了,噎得直翻白眼也停不下来,仿佛那是世间唯一的救赎。

几口下去,一个包子就没了踪影,她舔着沾满油渍的手指,意犹未尽地看向那个年轻工人。

“没了没了!

就一个!”

年轻工人被她饿狼般的眼神看得发毛,赶紧
摆摆手,快步走开了。

她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包子的油腻和温度。

饥饿感稍微缓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无助和茫然。

她要去哪?

她能去哪?

夜幕降临,小镇的灯光次第亮起,每一扇透着暖光的窗户都像在无声地嘲笑她的无家可归。

寒风比白天更刺骨。

她在一个关了门的店铺门口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硬纸箱,里面塞了些破烂的泡沫板。

这简直像天堂。

她蜷缩着身体,把自己塞了进去。

纸箱勉强挡风,冰冷的泡沫板硌着骨头。

她紧紧抱着自己,那块藏在口袋里的手表,冰冷的金属硌着大腿,成了她与这个冰冷世界唯一的、坚硬的联系。

第二天,饥饿再次主宰了她。

她漫无目的地在小镇游荡,像一头寻找腐肉的秃鹫。

在一条堆满垃圾桶的后巷,她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同样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正佝偻着背,在散发着馊臭味的垃圾里翻找着。

她停住了脚步。

老人似乎察觉到有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惊讶,只有麻木。

他继续在垃圾堆里拨弄着,捡出一个半瘪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晃了晃里面浑浊的液体,仰头就喝。

“别喝!”

她下意识地喊出声,声音嘶哑,“脏……会生病。”

老人动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嘲弄的情绪,然后继续喝了下去。

他抹了抹嘴,又从一个发黑的饭盒里扒拉出半块沾着不明污渍的馒头,掰了一小块递给她,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吃?”

看着那脏污的馒头,胃里一阵翻搅。

但饥饿感更强大。

她闭了闭眼,接过来,看也不看地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

粗糙,酸馊,难以下咽,但她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老人没再理她,自顾自地继续翻找。

“我……”她咽下最后一口,艰难地开口,声音依旧干涩,“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只记得……掉进了水里……”老人翻垃圾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侧过头,浑浊的眼睛再次打量她,这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些。

“北山……龙潭?”

他嘶哑地问。

她猛地一震!

龙潭!

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她空白的记忆!

虽然依旧没有画面,但
那种冰冷的、窒息的感觉瞬间再次清晰起来!

是那里!

“对!

好像是!”

她急切地点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您知道那里?”

“嗯。”

老人从垃圾堆里又翻出半截烟屁股,珍惜地点上,吸了一口,吐出呛人的烟雾。

“那地方邪门……前些天,还听说有个有钱人的车冲下山,人就掉那潭子里了……没找着,估计喂鱼了。”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

有钱人?

车冲下山?

掉进龙潭?

没找着?

这几个词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她混乱的心湖,激起一圈圈不祥的涟漪。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口袋,那块冰冷的表正贴着她。

它……会不会就是那个“有钱人”的?

那个“没找着”的人……是谁?

和她有关吗?

恐惧再次攫紧了她,比饥饿和寒冷更甚。

不能这样下去。

她看着老人麻木地继续在垃圾堆里翻找,看着自己脏污不堪的双手和破烂的衣衫。

她必须改变现状。

她需要一个容身之处,哪怕只是一个漏风的角落;她需要食物,干净的食物;她需要一件能蔽体的衣服,来抵抗越来越冷的天气。

钱。

她需要钱。

她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只有口袋里那块冰冷沉重的、断裂的手表。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

这是她唯一的财产,也是她唯一可能与过去有关联的物件。

卖掉它?

如果卖掉它,是不是就等于彻底斩断了找回过去的可能?

可如果不卖……她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

挣扎,痛苦,绝望。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那虚无缥缈的、对过去的探寻。

她紧紧攥着口袋里的表,硌得手心生疼。

她站起身,离开了那个散发着馊臭味的垃圾堆和那个麻木的老人。

她需要找一个地方,把这块表换成活下去的希望。

小镇只有一条稍显“繁华”的街道,聚集着几家店铺。

她目光逡巡,最终落在其中一家看起来最“气派”的门脸上——一块褪了色的招牌写着“聚财典当行”。

她站在典当行对面的巷子口,像一尊泥塑。

人来人往,偶尔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厌恶和避让。

她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污泥、血迹、破烂的衣服,像个真正的乞丐。

她走到街边一个湿漉漉的、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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