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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府新生活

发表时间: 2023-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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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五年 七月十八日京师顺天府宝亲王府,锣鼓喧天,笙歌鼎沸。大红灯笼将王府绕了一圈,鞭炮的声儿响彻街道。干活的放了手上的,路过的停下脚步,大人将小孩抱在手上,人们聚在一起不一会宝亲王府前就黑压压的一片。

“这宝亲王府娶亲是娶的哪家小姐啊?”

“嘿,娶了好几个呢!今天第一天入府的是嫡福晋,听街角的王婆子说是富察家的大小姐。”

“哎呀真是端对啊。”

没一会,数顶雕着凤凰牡丹、双鱼戏莲、祥云仙鹤、兔盘蛇、蝶恋花、金鸡探花、鸳鸯戏水等等坠着红绿流苏丝线的大红箱子被抬进宝亲王府。门口的太监清点后向里屋登记:“察哈尔总管之女沙济富察氏!全堂!共六十四抬!有田亩产业、痰盂夜壶、鞋子袄子、红木桌椅木桶、赤金点翠饰品等!”

“哎呦!全堂啊!”

“这光是嫁妆便够我们全家活口几辈子了。”

忽然锣鼓又响,天上洋洋洒洒地落下红纸金箔,是几个小厮婆子拿着篮子向天上撒金箔呢!大家回头望见一群送亲人中一英姿少年郎一身喜服骑在系有红绸缎的马上,他背后是四个戴着红花的小厮抬着一顶艳红轿子,轿子边的流苏随着晃动。大家都盼着能看到这新妇的模样,可红盖实在太长她又拿一柄扇子掩面,大伙怎么也看不见。

“恭喜啊!恭喜!”

马上的新郎官双手拘着向贺喜的路人道谢,“谢谢!一会大家都来喝喜酒!”

进府后,富察婉瑛下了轿子,屋里的方见她的模样。姣好的面容配十分衬得起这样明艳的妆,一身红绣花袄裙,外是背心式的霞帔,霞帔上刺有祥云凤凰牡丹的花样,脖子上挂了一个鎏金的锁。耳上一边各戴了三个金色耳环,发型梳的精致油亮,插戴金色花饰和凤凰形状头冠,人人见了都夸似仙女模样。

拜完堂,吃完酒后弘历有些微醺,红着脸回到房中,床上铺满了桂圆,花生,红枣等,婉瑛早坐床头又娇俏地问:“夫君,我今日打扮如何?”弘历直勾勾地盯着她,笑着回应:“甚美,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婉瑛啊,你我四年前江南相识时我便心绪情愫,一直向往着这一天,我贪心再期许一个能便是与你携手白头,这样才算得是本末终终。”

两人说着靠在一起,房内燃了一夜的花烛……

第二日清晨,宝亲王带福晋进宫拜见皇上。“参见皇阿玛!” “免礼。”

雍正丢下手中的奏折,满脸笑意“弘历啊,朕听说了,你的婚礼浩大全京城的人都去凑这个热闹。”

“儿臣全靠皇阿玛和额娘一手操持,才得如此殊荣,多谢皇阿玛额娘!”

“你额娘待你确实用心,事后你带新妇去看看她吧。”

“是,皇阿玛!”

走出勤政殿婉瑛问:“额娘的景仁宫应该怎么走啊?”弘历刚想开口,熹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琉颜走来对着弘历和婉瑛行了个礼“熹贵妃娘娘请王爷福晋去景仁宫喝茶。”

弘历和婉瑛到了景仁宫,“参见额娘!” 屏风后走出来的这个女人,一身贵气的紫色旗装,上头绣有明亮的黄色菊花,旗头上扎着精致的绒花,眉是用青黛画的新月眉,纤细修长如同弯月,唇脂艳亮,眼中透露说不出的精明。“弘历和福晋来啦,快坐,秋月上茶。”

弘历道:“儿臣本准备早些来和额娘请安,皇阿玛多留儿臣说了会话,这才耽搁还劳烦琉颜姑姑亲自来请。”

熹贵妃摇摇手“不打紧,是额娘左等不到又等也不到,太心急了些。”她用手指了指婉瑛边上的茶杯。

“里头是云贵总督鄂尔泰进贡的普洱,婉瑛,快尝尝!”

“谢额娘。”婉瑛端起茶碗,从缝中抿了一口便觉好茶。

“弘历,高斌高大人出任苏州织造,做的很是漂亮,近日回京了有机会你要好好拜见他一次。对了,高斌的女儿高凌芳是今日入府吧。”

“是,额娘,高氏虽是格格却是额娘精挑的,今日与皇阿玛选的侧福晋那拉氏一同入府。”

“恩,弘历你去外头等一下,本宫要同婉瑛聊几句。”

“儿臣告退。”弘历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婉瑛。

“额娘,您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熹贵妃笑笑“你既叫我额娘,本宫便不得不教你几个道理。”

“儿臣洗耳恭听!”

“王爷不可能是一个人的王爷,本宫知道你与弘历相爱,一朝成了夫妻必然亲昵无间。可王爷府里还有侧福晋和侍妾格格,你是嫡福晋要谦卑,能明是非,懂劝诫,要让府邸后人心服,不让王爷专宠,独宠,明白吗?”

婉瑛起身行礼:“儿臣明白!儿臣的母亲从小教导儿臣如何做一名妻子如何管理全家如何相夫教子如何恪尽职守,儿臣都明白一定做好不让额娘烦忧。”

“时候也不早了,高氏今天入府,你们也快回去接应吧。”

“儿臣明白额娘的意思,儿臣告退!”

熹贵妃摇摇手,辞去婉瑛。熹贵妃拿起桌上的镊子把米送进鹦鹉笼里,琉颜端着新上的安楚香走到熹贵妃面前问:“贵妃娘娘觉得这新上的香怎么样?”

“是好香,却不知能燃多久。”

下文

“拜见王爷福晋!”太监一声下,乌拉那拉氏贞嫕和高氏凌芳着朱红色婚服同时向正位上坐着的嫡福晋与王爷行一大礼

“免礼。”

“谢王爷福晋。”

婉瑛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位,用极柔和的语气为她们分配院落

“两位妹妹不必拘着礼,我已命人整理好妹妹们的房间,乌拉那拉氏你是皇阿玛亲自挑选的人,秀外慧中,东边的清溪阁依山傍水是个很不错的院子,冬暖夏凉早起了还能听见玄鸟啼唱,我已命人为你打扫布置,你便住在那吧。”

“谢嫡福晋!”那拉氏又行一礼。

“高氏,你姿色极嘉,良金美玉又有熹贵妃娘娘的多番引荐,今日将你进为侧福晋,住西边的悠香院,那个院子四季都有花开。”

“谢嫡福晋。”高氏也行一礼,王爷一言不发只是向太监使了一个眼色。“侍女们送侧福晋入院!”

“妾身告退。”说罢那拉氏与高氏离开了正厅,往各自的院落去了。那拉氏的贴身侍女倩雯小声地说:“小姐…”

“我现在已入宝亲王府,称呼也要换换了。”

“是,贞福晋。王爷如此冷僻,这往后日子怕是难过。”

“能入宝亲王府做侧福晋已然很好了!”

“但愿日后王爷能宠您。”

贞嫕摇了摇头道:“我不愿意伺候人的,我更愿意在院子里养养花养养猫儿狗儿雀儿,进府前便听说王爷与嫡福晋感情甚好,倒是遂吾所愿。”

入夜了,高氏的婢女若辛问:“凌福晋,您休息吧我看王爷今夜是不会来了。”

“也是,王爷和嫡福晋感情那么好。”

“况且贞福晋出生乌拉那拉氏,怕是王爷也更愿给她脸面…”

“我才不分什么嫡庶尊卑,若辛,你拿琴出来,为我伴奏我要舞一曲。”

“福晋这是要引王爷来吗?”

“即便王爷改了心意,那也不能让清溪阁的那位得意,你瞧啊,嫡福晋明面上什么都没说私底下还是叫人往乌拉那拉氏的院子送进这么些东西,什么簪子首饰还有沉水香,她已经够沾便宜了!”

王爷走进嫡福晋的房中,可婉瑛早已熄灭蜡烛。

“怎么睡的这样早?”

婉瑛闻声坐了起来,答到:“妾身并非睡得早,只是新人今日入府,王爷该去陪伴她们,雨露均沾,特别是高氏。她的阿玛对王爷很有助益,她如今入府王爷要看顾些才能让高大人安心。”

弘历见着眼前这样懂事的婉瑛,不禁心疼,可她说的却又是字字实在,不得已去了悠香院。还未进院就听到琴瑟悠悠,再进一步,隔着屏障看见纤纤身姿闲婉柔靡,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他大步走进,正午并未好好看清高凌芳的容貌,她天生皮肤胜雪唇色艳红,一双丹凤眼,眉细而局促,穿的甚是张扬。头戴蜻蜓发钗,耳环应该是金丝编的。全苏绣的云肩,旗装上也大大小小绣上了各式银片,衣服上的图案是蝴蝶游离在百花之间。细细看来每朵花的边线都是用泛光的金条织成的,精致无比。再一瞧,便是鞋上也大有文章,鞋跟上是一株株含苞待放的梅花,鞋身上则是一簇簇白色丝线仿佛是寒冷冬日里压在红梅上的白雪。

“好啊!跳的甚好!”弘历赞叹着凌芳的舞。

凌芳见王爷,停下向其行礼

“见过王爷,谢王爷夸奖!”

“今夜是你的大婚之日,本王今晚本来准备早些过来陪你用膳,结果有公务在身耽误了,只得到了现在才来,你不会怪本王吧!”

“不会不会,王爷来了凌芳便很高兴。”

“过几日来的格格里,有个外邦的听闻也极擅舞,不知你们孰佳?”

“不怕王爷笑,妾身是跟着全京城最好的师傅学的,就是要比我也不怕。”

“好啊!”

高氏虽表面装出一副恭敬感恩的样貌实则心中生出几分鄙夷。觉得不过是贪图美色的,中午在嫡福晋面前装出无事样子,这到了晚上也终于忍不住了,觉得得宠也不是什么难事。

二日早,贞嫕和凌芳来向婉瑛请茶。

“妹妹们昨日里睡的如何?”

贞嫕微微抬眉,缓缓地说:“甚好,清溪阁中的沉香格外幽香清冽。”

“恩,那便好。”婉瑛见凌芳皱着眉在揉眼睛便问“凌福晋昨日睡得不好吗?”

凌芳答“王爷非要妾身多舞几曲,睡的就晚了些,若是一个人睡,清清静静的又点着香自然睡的安稳。”

婉瑛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这王爷去悠香院便就扰到凌福晋不得入眠,长此以往凌福晋你的身体可吃不消啊!我会向王爷进言,多去清溪阁,多让凌福晋好好休息。”听到这,贞嫕用手帕挡住脸偷偷笑。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凌芳急了。

“我有一个方法,酥清!呈上来!”婉瑛唤酥清端来笔墨纸砚。

“姐姐,这是何物?”

“那宣纸下面是由我为妹妹挑的几帖极好的诗词,妹妹回去多加临摹背诵,我会让酥清时常去你院中检查。你有所不知,王爷爱诗词歌赋胜过歌舞数倍,若妹妹能熟背再与王爷对答诗词,定能讨王爷欢心又让自己睡得安生!”

凌芳已然将不悦写在脸上,“谢姐姐,若辛收着吧。姐姐,妹妹身子怠倦先行告退了!”凌芳行了礼,大步走出正殿。凌芳走后贞嫕才开口问:“福晋为何罚她?”

“我不是罚她,是给她一个告诫。即便得宠也不能恃宠而骄,她有样貌,性子却又这样傲慢无礼,刚入府得王爷眷爱就刻意与你攀比,若不加以警告,怕日后她干出什么出阁的事。同样的,过几日各侍妾格格入了府,也不能让她们误以为这宝亲王府没了主次之分。”

“福晋用心甚细,妹妹甚为拜服,只是凌福晋性格这样的直率只怕领会不到姐姐这一层,反到记恨。”

“无妨,只得知道做错便会挨罚,若是不要脸面便不给就是了。”

贞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凌芳从正午抄书到晚膳,觉得手酸无比,恼火上头把毛笔朝门外丢去:“这个嫡福晋莫不是得了疯了!有耳朵的都应该听出来,我是在说乌拉那拉氏,她赶着做什么替死鬼!”若辛赶忙去捡回毛笔,放回砚台笔架上:“凌福晋这可丢不得!这嫡福晋确实可恶,可是您也别急别恼,您一朝得宠就立即变成了侧福晋可见王爷宠爱您连嫡福晋都害怕,所以要措措您的锐气给您下马威呢!此时不动气地忍着反而让王爷觉得您知理懂事!”

“呵,不错,你说的很对。”

清溪阁中晚膳后倩雯正准备去换今晚安寝用的香,贞嫕拦住她:“今晚不要用香,再开窗多放些蚊子进来。”倩雯不解地问:“这是何意?”

“我听福晋的话今晚王爷大约要来我们院里。”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