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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交锋

发表时间: 2023-01-15

盈玥的琴声已经停了,众女郎却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人群后传来一阵鼓掌之声,“陈妹妹的琴妙极!有大家之风!”

众人才回神望去,却是赵云昭和赵谨言二人,那赵云昭正怔怔看着陈盈玥,满脸惊喜。

“赵郎谬赞!盈玥不敢当!”

盈玥本是一脸沉静,见了赵云昭脸又起了不正常的红。

眼下赵云昭夸赞陈盈玥的琴艺,秦妍自然不再好说什么,反而落了下风,于是大大方方站出来,“陈姐姐的琴艺确实比我高出甚多,妍儿今日长见识了!还希望陈姐姐莫怪我唐突!”

盈玥自然不会和她言辞冲突,顺势化解了气氛。秦妍伤了脸面,立时带着人走了!

“盈姝?”曹沁冲她招招手。

盈姝摆摆手,让她先走,眼下总不能留盈玥一人在这儿。

花园深处,就只剩下陈家两姐妹,赵家两位郎君!

“玥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盈玥转头看了看盈姝,盈姝朝她点了点头,才松了手朝廊子那边走过去等她,盈姝身后,身后赵谨言也跟着出来,把空间留给了那两人。

两人一前一后,周边莫名安静。

赵谨言心中纳罕,这陈女郎一张芙蓉面,初见时却躲在人群中,本以为是个不善言语的,刚刚和旁人争执,可见能说会道的,怎么眼下却没了声响。

盈姝在想,赵谨言大约不会说话,从见着他到现在,只说了几个字,真是可惜了!还是状元郎呢,长得这么俊,却总是黑着一张脸,不善言辞!

“赵郎君觉得我姐姐的琴弹的如何?”他刚刚应该也是听到了吧,这个开场不该有问题。

那人沉了片刻,“尚能入耳!”

盈姝心中哑然,那么好的琴音居然是尚能入耳而已?

“看来赵郎君的琴艺应该是登峰造极了。”

“谢过陈女郎夸赞,我的琴艺还有进步的空间!”

盈姝沉默,突然觉得自己开口说话是错误的决定,这位长安来的状元郎听不出自己的揶揄,也不会自谦,说话时眼睛看着别处,不曾落到自己身上半分,偶尔的眼神也充满打量,至今为止,盈姝没见过这么骄矜的人,遂往旁挪了一步,打算离他远一些,等着盈玥就是。

却不想,他突然转身,郑重的问道:“陈女郎可会抚琴?”

盈姝冷冷道:“并不会。”

那人沉默一瞬,似乎目光从她头一直扫到脚,冷笑道:“那你当是舞艺出众?”

当朝圣人极宠爱贵妃,贵妃的霓裳羽衣曲不仅征服了大唐,更让周边无数小国心驰神往,所以本朝大多贵女皆习舞艺,显然盈姝确实是会跳舞的,其实不仅跳舞,琴她也会,只是并不擅长。

但她对这人有些意见,自然不会接着他的话头来,遂道:“舞,我也不会!”

赵谨言淡淡道:“那却是可惜,我以为这是你们这些人家惯常都会的呢!”

他语气平平,盈姝却听出些怪异,什么叫“你们这些人家”,“惯常都会”,遂转身再次打量身旁的男子,疑惑道:“赵状元这话作何解释呢?”

这一次,他目光终于和盈姝对上了,那是一双有些冷静沉默的眼睛,目光中浮着坦然和疏离,他解释道:“我在长安参加了太多宴会,像你们这样的见多了!抚琴的、沏茶的、插花的、制香的、跳舞的,为了,”

似乎说了太长的一段话,到这里他停了停,但还是说了出来。

“为了,嫁入高门,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他眸中的戏谑和脸上的冷笑让人生出寒意来,大约盈姝从未想过,今天能听到这样的一番话。

赵谨言瞥见她神色,似乎有些不快,继续道:“所以,你们不是这样?”

盈姝笑道:“赵郎君真是会说笑,倘若你只能把那些雅事和你的自以为是连起来,可真是糟蹋了你赵家门风,不免让我对本朝状元的才学和人品产生怀疑了!”

面前的女郎还是笑着,温柔端庄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不尽然,赵谨言心道,又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呵,无论如何,你们照样趋之如骛。”

月亮高挂,周遭寂静,桂香迷人,明明是很美的夜色,两人此刻却无形中进行了一场交锋。

重要的是,陈盈姝还输了,他说的不错,像他们赵家这样的世家子弟,少不了一大堆女郎的追捧 。

“兄长,你们在说什么?”却是赵云昭和盈玥过来了,那一瞬,两人同时转头,盈姝几步迈到盈玥身旁。

“姐,我们走吧!可能祖母他们正在找我们呢!”盈姝拉了盈玥,见了礼走远。

盈玥似乎感受到盈姝情绪不高,“二妹,你怎么了?”

“无妨,遇着一个不喜的人。”

盈玥捂着嘴道,“你是说赵家大郎?”

盈姝点了点头,正准备把赵谨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想到盈玥一脸笑意,说不准那赵云昭不是这样的人,遂道:“他说我无才,可惜了!”

“怎么会这样?”盈玥不可思议,赵家大郎容貌俊美,才学更是无话可说,可是伤起人来也不差。

“不好意思啊,让你在那儿等我那么久。”

“对了,你和赵三郎怎么样了?他和你说了什么说了这么久?”

盈玥脸又红了起来,“和我聊了琴,问我几时开始学琴,师承何人。然后,然后…说很喜欢听我抚琴。”

“真的?还说了什么?可有向你表达心意?”

“你乱说什么呢!他,他很是知礼。”

“就这样完了?”

“嗯,他说,改日请我游湖。”

“那样看了,多半是了。”

“别打趣我了…”

两人悄悄说话往西院走,走到一半,盈倩跑过来,说祖母找了好半日了,两人只说在花园品茶,去西院向秦老夫人辞行,秦夫人相送府门,一行人才回到陈府,已过亥时。

玄月高挂,赵家人也辞了行回赵府,钱塘大街上,只有马车的轱辘声。

赵云昭情场得意,骑在马上,浴着晚风,兴致甚高。

“古人云,江南女儿柔美多情,诚不欺我!”

一旁赵谨言看不出情绪,照常一张冷脸,貌似和那陈二娘子聊的不愉快。

“兄长,你觉得陈家二娘子如何?”

“尚可。”

“你对人的要求一向太高,要我说陈家二娘比长安那些高门贵女还要美上几分!你真是一点不动心?”

“你如此说,为何你不动心?”

“各花如各眼,在长安看遍了繁花似锦,况且长安女儿多跋扈,早已不胜其烦!眼下见了玥妹妹,只觉得她清丽婉约,柔美可人!”

“呵,你已经是成人了。我看陈家女儿不是那等好相与的,你若是抱着玩闹的态度,还是早些歇手。”

“如何个不好相与法?兄长你未免对我有些成见,况且我对玥儿是认真的。”

“就算你是认真的,三舅舅那边你都过不了,何况长安那边!劝你趁早歇了心思。”

赵云昭心中想,他这个大哥日常冷着一张脸,怪不得不讨女儿家喜欢!”

“我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倒是兄长你,为了躲姑母,跑到钱塘来,但是躲一时躲不过一世,还不是得给我娶个嫂嫂回来…”

被赵谨言冷眼一扫,禁了声。他这表哥自小聪慧,全家为他忙前忙后,偏又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好好的世子不当,非要考什么状元。他自来心底里有些怵他,便不敢再撞枪口。

赵府书房,赵知府赵三老爷正坐在案前,与自己的外甥和儿子谈话。

“谨言,你此次本该和宋御史一同巡视江南道,你提前到了些时日,倒也无妨。只是要注意宋御史的行程,提前与他汇合,万万不可大意。”

“我一直遣人关注着,一旦宋大人进入浙江府范围,我便会与他会合,会提前一日出发。”

“嗯,你是个有打算的,我不担心。眼下,你挂着翰林院的职,却没去任上,会不会惹人闲话?若是以后有人借此事发难,如何?”

“我到江南巡视,是经了圣上亲允的,况且翰林院那边并未来旨通知我上任,不会有麻烦。”

“那便好!你年纪轻轻中状元入仕,实在是王府之幸,你要多管束一下下面的弟妹。”

说着看了一眼赵云昭,“云昭和云珠常年在长安求学,我与你舅母不在,也拜托你多看顾些!”

“那是自然,眼下考评在即,舅舅应该也快调回长安了,外祖母也甚是想念!”

“哈哈哈,一切等尘埃落定再言不迟。说起来,我来浙江府也是多年了,你来也有几日,听说你今日去秦府赴宴,感觉如何?”

“秦府热情待客,宾至如归。”

“如此,你也多在钱塘逛逛,让云昭陪着你。”

叔侄几人聊了些日常,便各自散了。

赵谨言回到房里,小厮伺候他沐浴就寝后已经夜深。

“主子,今日可还阅书?”

“取那本飞来峰游记给我。”

小厮取了一本小册子给他,他便就灯看起来,睡前看书,是他十几年如一日的习惯。

今夜,他坐在案前却好几次走了神。

书中描述峰上有一座神女像,“…眉目飞扬,柔情绰态…”,他脑海里就浮现在秦府西院厅中初见的陈家女郎的模样,长眉入鬓,娇媚华丽,他捏捏眉心。

丛书架中重新抽了一本书,看了半刻,又想起陈家女郎质问他糟蹋了赵家门风,辜负状元名声,呵,她能与长安那些费尽心思嫁高门的女子有什么不一样?

这夜,赵谨言在床上躺了很久才入眠。

这日,盈姝照常去书院,却得知秦夫子的病还未好,据说还严重了,怪不得昨日秦老夫人寿诞都没出现,想来是病得严重。

这日下学回府,想了一路,她到书院一年,遇到诸多波折,也常被沈家姐妹和秦妍为难,秦夫子对她多番照顾,让她整理画具,教她绘画,可谓亦师亦友。眼下,秦夫人久病不愈,于情于理该去探望。

“祖母,赵夫人在书院对盈姝颇为照顾,盈姝想去府上探病,特来示下。”

“你有这个心,很好,是该去看看!不过你年龄小,不知如何备礼,这礼就由府上给你备好。”

盈姝正惊诧,陈老夫人今日这么好说话,就见老夫人继续道,“赵夫人病重,想来有些禁忌,让玥儿陪着你去,也好说说话。”

“祖母,不可。我是代表书院,以学生的名义去探病,若是姐姐一起去,其他府上的人作何感受,况且夫子病重应不喜人打扰,我也只是去探望一眼就回,说不定连府门都进不去呢!”

盈姝没想到,老夫人想方设法要拉近盈玥和赵府的距离,只是眼下这个时机不对,哪有主人家生病了,还拖三带两去别人府上的道理。

“我活了这几十年难道比不上你一个小丫头知礼?让你姐姐陪着你去。让门下安排马车!”

盈姝无奈,只得应了,因着今日时间已晚,只能等明日向书院告假去赵府了,又向赵府递了帖子。

第二日,却下起雨来。

绮红和绮罗都劝她,天公不作美,要么就不去了,改日再去也是一样,但西院老夫人传来消息,还是得去,说已经去了帖子,怎能因为一场雨就不去了。

绮红和绮罗只得给她梳妆,备伞。去探望病人,不能隆重和浓妆艳抹,但两个丫鬟私心有自己的打算,她们家娘子不管如何都得明艳照人,于是给盈姝配了一条撒花水雾褶裙,走动起来,花影浮动,好不美好!

门外,马车已经停好,说大娘子已经在上面了,盈姝上了马车,车上却坐着盈玥和盈倩两个人。

盈玥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柔柔道,“倩儿说要跟着去,所以祖母就允了。”

盈姝心中气闷,是去探病,又不是去赴宴,老夫人让盈玥跟去还能理解,盈玥知礼节进退,可是盈倩是什么性格,老夫人不清楚吗?上一次赵家语气之中明显就是瞧不上陈家,如今这般拖家带口上门去,只怕又要被嘲笑了!

“二姐,我不过是在房里无聊,就让我跟着去玩一下嘛!听说赵府很大,我还没去过呢!”盈倩笑嘻嘻讨好道。

她求人的时候惯会这样,只要一反对,势必针锋相对。

“赵府再大再美你今日也没机会去逛了,我们是去探病,不是去游玩,下车!”

果然,听了盈姝不客气的话,盈倩脸上换上不忿的脸色。

“这个府里可不是你说了算,祖母同意了我跟去了的,今早还赏了我一个镯子呢!”

她摇摇手腕到盈姝眼前晃晃,又接着道:“况且,赵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们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等以后长姐在里面当家做主了,我还不是在里面想怎么逛怎么逛!哼”

盈姝侧头见了一脸发白的盈玥,盈玥红了脸:“倩儿,别乱说话。”

“本来嘛!都邀你游湖了,不是喜欢姐姐还能怎样?”

说完,盈倩看了一眼盈姝,钻身出去让车夫驾车。

马车上盈姝心中自嘲,她以为她在替盈玥保守秘密,让她的感情不至于被府上的人掣肘,却根本想不到连盈倩都知道赵云昭倾心自家姐姐的事儿了,也是,她们本才是亲姐妹,说了是应当的。

只是,盈玥可曾想过,这样一来陈府是对她寄予了厚望,可也让她的感情没有退路,眼下赵府态度不明,一个赵云昭的话算什么,那时陈府如何自处,或者盈玥该如何自处?

盈玥一直低着头,马车上除了盈倩那尖利的声音,显得有些安静,行了大半的路,马车外的雨越发大了,车棚上方的雨声掩盖了所有情绪。

到了赵府,门口似乎有人候着。

姐妹几人下了车,就有人撑了伞过来,却是赵云昭,他将伞撑在盈玥头顶,将人迎了进去,盈姝和盈倩身边也各自有丫鬟撑伞,雨势太大,一时无话。

盈姝看着那两人,虽处于同一柄伞下,却不敢挨的太近,两人半边身体都浇了个透,一个都没遮好,不免叹气。

丫鬟将几人引到赵夫人所在的甘棠院,才收了伞请人进去。

赵夫人卧在塌上,身旁坐着赵云珠正在整理衣服,见了她们,赵夫人急着:“下这么大的雨,还难为你们姐妹这么远来看我!”

招了盈姝上前,盈姝一看,赵夫人这病确实严重,整个人都衰弱下去了一般,不免心中难受起来。

“夫子好生卧着,别起来,免得风灌了进去!”

赵夫人见着这姑娘眼睛发红,心里也有些感触,毕竟平日里也确实喜欢。

“知道你有心了,我这两日已是好些了。”

“那便好,我还等着夫子快些好了授我画艺。”

赵云珠看盈姝是个好相与的,也说起话来,“倒是陈姐姐好福气,我娘亲都不曾这般好好教过我画艺呢!”

“赵妹妹深得夫子真传,自然不像我这般愚笨,需要夫子费心。”

“陈姐姐诓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娘亲总是说我不如你来着。”

赵夫人拍拍她的手,“我那是鞭策你,不过,你的天赋确实比不上你陈姐姐。”

“陈姐姐你看,我就说!”

几人说着话,盈姝又趁机开解赵夫人,讲些书院发生的事,气氛倒是融洽。

一旁盈玥和盈倩因着和赵夫人不熟悉,坐在一旁只能听着,有时插几句话,如坐针毡。

赵云昭则坐在杌子里品茶,时不时看看对面的盈玥,也时不时加入一下谈话中。

过了一盏茶时间,赵夫人终于把话题转到了盈玥和盈倩身上,“你们姐妹几个都生的俊,前两日可曾去了秦府赴宴?”

盈玥忙道,“去了,只是不曾见到夫人,才知夫人病了,所以今日随妹妹前来摆放额。”

“你也是有心了。只是我现下病了,不能好好招待远客!”

“无妨,本就是我们叨扰了,能和夫人说几句话,解解闷就是我姐妹的福气。”

赵夫人笑着点头。

这时,云珠插话进来,“娘亲,你病了没去赴宴,外祖还赐给两位陈姐姐镯子呢!这位陈姐姐琴艺也了得,云昭哥哥都说难得,有大家之风呢!”

赵夫人看了一旁的赵云昭,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今日自己家的儿子在房里坐了半日了也没走,看来是对这陈家大娘子起了心思了。

仔细打量盈玥时,就带了看儿媳妇的心思,陈家二房她还是了解一些,陈二爷貌似只是个八品县学博士,说实话,她是看不上的,这陈大娘子倒是生的美,性子柔和,只可惜她看来却行事有些缩手缩脚,谨慎过度,就显得上不得台面了,难当赵家三房的大妇。

但是自己病着,别人又是来探病的,她做不来那种下人脸面的事,但脸色已是不太好看。正在此时,就听得人传说:“赵郎君前来探视夫人。”

盈姝一愣,不止她,赵夫人也愣住了,“赵谨言?”想了半晌,脸上神色奇怪,似乎不解,赵谨言来府上多日,也就刚到那日来请了安。

倒是云珠很高兴,“谨言哥哥来了!”

盈姝听了,私心里不想看见赵谨言,忙道:“我姐妹几人还是出去吧!”

赵云昭忙道,“无妨,又不是没见过!”

只听到赵夫人吩咐”,“把谨言请进来吧!”

片刻门帘响动,进来一人。他今日着一袭青色长衫,腹带绣着金色卷云纹,身形修长,芝兰玉树一般,只是脸上依旧冷着,倒不像来探病的。

赵谨言对赵夫人语气平和,请了安见了礼问了病情,就坐到赵云昭一旁的杌子上喝起了茶。反倒是赵夫人有些受宠若惊,垫了枕头半坐起来,吩咐房里丫鬟多备些各色茶点。

“听说你和陈家几位妹妹在秦府见过,我就不再介绍了。”

“不用,我们都认识。”赵云昭接过话,目光又落到盈玥身上。

赵夫人见云昭眼睛看着陈家大娘子发直,再看一旁赵谨言目不斜视,心里有了计较,只觉自家儿子如此不争气,几下就被迷了眼。

“你到钱塘多日,我病着,也没好好招待你,还望你莫怪。”

“舅母多虑,钱塘景色怡人,我觉得甚好。”

“那便好。”

这时,丫鬟端了几碟子茶点来,赵夫人道:“你的口味我也不了解,你看着用些,喜欢什么告诉我,让厨房记下来,做了送你院里去。”

“多谢舅母,只是,我不爱吃点心。”

赵谨言吃食上有些挑剔,不爱甜食,倒是盈姝见了这些茶点,有些意动。

“我看府上的金桔酥外壳酥脆,气味香甜,很是精致呢!”

赵谨言抬头看去,就见那女郎笑嘻嘻的拿了几块递给一旁的陈家两姐妹,自己也尝了起来。

“怎么样,陈姐姐?”云珠道。

“很是香甜!”

“果然味道香甜!”盈玥也附和道。

赵夫人笑道:“你们倒是馋得很,不过这金桔酥确实味道不错。我记得云昭也喜欢吃。”

一旁的云珠接话,“娘亲记得不错,哥哥最爱的便是金桔酥,日日都要用上几块呢!”

赵云昭转头去看盈玥,她一直低头吃手中的糕点,安安静静的。

“赵夫人,我听闻府上风光不错,眼下雨也停了,不知我可否随便走走。”却是一直待在一旁无聊的盈倩。

赵夫人一笑,“自然,是我的不对,你们待在房里也无聊。珠儿带你陈姐姐们去走走!”

云珠有些不愿,但见母亲发了话,也不好多说,只得站起来,“请跟我来吧”

心里却瞧不上盈倩,刚刚一直在那里左顾右盼,哪有大家娘子的样子。

盈倩站起来拉了盈玥,盈玥只得跟上。

“盈姝也去外面散散心!”赵夫人见盈姝一动不动。

“不瞒夫子,我眼下还累着,想多坐会儿!”

“你这个腿脚,要多练练!”赵夫人知道她想多陪自己一会儿,也不拆穿她。

屋里走了几人,赵云昭心心念念的人走了,要去找找盈玥,坐了一会儿便道:“母亲,来时雨大,淋湿了衣服,我先回房去换。”

赵三夫人打量他一眼道:“去吧,当心着凉。”

心中却想着早不去晚不去,人一走就跟上了,看来着实是上心了。

到最后,居然只剩赵谨言和盈姝,盈姝心想,早知道,她也走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