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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半城浮动

发表时间: 2023-01-15

想到这儿,再想起昨日酒楼上见着那年轻人的风采,陈颐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得绝了老夫人的念头。

“陈家女儿不差,在钱塘定能聘得高门显贵。但不会是赵家!母亲,你可知那赵云昭从长安回来还带了几人是谁吗?”

这下陈鹏也好奇道,“大哥,我瞧着赵大人对那人也很是亲近。但那人那么年轻,又没穿官服,究竟是何人那么大来头?”

“二弟观察的不错。赵大人对自己的外甥自然亲近了!”

“外甥?”

“那年轻人是赵谨言。”

“赵谨言?这名字好生熟悉,似乎打哪儿听过啊!”

“二弟记性不错,赵谨言正是今年春闱一甲,殿试上被当今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其母出自赵家,这赵家大老爷是三品兵部尚书,赵家二老爷也是四品要员,其长安结交的人物非大富即大贵。更重要的是,他可是宁王府的世子,若不是和离了……唉,就这般你还觉得他们能瞧得上钱塘吗?”

陈颐这一番话出来,在场的人都惊住了,知道赵家在长安家势大,可没想到这么大。

“可是赵谨言此时不是在三年守选期嘛?怎么来了钱塘?”陈鹏很是疑惑,他乃是县学博士,赵谨言这名字自然熟悉,他春闱时的答卷和殿试时的策论他桌上都有一份呢,只是这等人才怎么到钱塘来了。

“陛下惜才,有心历练他,遣他陪同御史大人十二月到江南道视察,因着赵三老爷和赵云昭的缘故,他便提前到了钱塘。大约有探亲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陈鹏也惊诧于赵家儿郎年纪轻轻就取得这般成就!

两兄弟一来一回,这下可彻底把老夫人吓到了,看来这婚事确实是难成了!

沈氏心里却有了计较,她也没打宁王府世子的主意,本就是想着三房的赵云昭,赵家大房攀不上,三房再是赵家的,赵三老爷也不过是在浙江任了府尹,这门槛感觉就没那么高了。

遂问道,“这三房的赵云昭不是也在长安求学?不知道可曾参加了春闱?”

陈颐知晓沈氏打算,也如实道,“赵云昭比赵谨言小了两岁。春闱倒是不曾参加,不过他去年秋闱也是中了举,三年后再考!不过,依着我看,也必然前途似锦!”

“我说呢,原是和启年一届的。年纪倒是比玥儿大几岁!”

“对啊,启年三年后也要参加春闱。说不准就和赵云昭成了同袍!老大你也要考评了,按说这官位也到时候升一升了!”

言语之中拉近和赵家三房的距离,小张氏接话道:“不论是启年春闱,还是老爷考评升官,都还有些时日。现在说为时尚早,若是旁人听了可能还要笑话,不若到了那时再庆贺不迟!”

其实小张氏这个话说的很在理,可也浇灭了有些人的一头热。

“大嫂自然乐的清闲,才说出这种话来。启年和盈姝的婚事自然有人管,盈婉还小,不像我这个操心命,两个女儿大了,倒显得我上赶着卖女儿似的!”

陈家妯娌的关系是很微妙的,论出身沈氏要高出小张氏一大截,可是论丈夫的官职,陈鹏却全比不上陈颐,因着这样平日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小张氏是续娶,前头自家姐姐留了三个孩子下来,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拿别人孩子当自己的这么大度,平日里也懒管盈姝三人,这就给沈氏留了话柄, 话里话外说小张氏不管盈姝启年呢!

“好啦,今日本是老大老二休息的日子,尽说些难听的话。我老太太比不得你们精神头,要说出了我这西院自己说去!”

老太太今日的打算落了空,见不得糟心事儿了,便开始赶人,两房人见了也只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绮罗回来绘声绘色的将陈颐的话讲了一遍。

“娘子,看来老夫人中意大娘子和赵家联姻呢!”

一旁绮红嘟哝道:“这有何妨,我们家娘子未来夫君定也是极好的。”

正此时,外间传话,说大娘子和三娘子过院里来了,盈姝忙让人请进来。

原来盈玥和盈倩是邀她去逛宝香坊的,那是一间脂粉首饰铺子,且大多是从长安传来的样式,所以每日不知要吸引多少娘子。

看着盈玥一张鹅蛋脸,明眸善睐,脸上漾着柔柔的笑,如沐春风!

老夫人喜欢她也是有道理的,这样的人谁都会喜欢。

盈玥笑着,“我是觉得二妹日日书院家里两头跑,难得今日可以休息一下!”

一旁的盈倩阴阳怪气道:“二姐姐可不喜欢同我们上街,阿姐就别强人所难了!”

“我眼下没有什么要买的,且书院夫子布置的课业也还没完成,就不去了。”

盈玥脸上露出些失望,她是知道自家妹妹对盈姝的不喜,就不强人所难了。

“也对,是我没考虑周到。眼看年末书院就要考试,正月还有灯会比赛。还以为你跟我一样结业了呢!那你快去忙,需要些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谢过长姐,有需要会来拜托你的。”

一旁盈倩很是不耐,“哎呀,姐,快点啦,赶紧回院里吃饭,出去晚了宝香坊的好东西就被抢光了!”

盈玥歉意的对着盈姝笑笑就被盈倩拉走了。

第二日一大早,盈姝乘了马车到雅集书院。

先时,她并不是在这里就学。两年前,她所就读的女学因为一名女郎子和夫子情愫暗生,有了苟且,女郎的家人一纸诉状告到了州府,女学只得停学,她也和其他学生一样回到家里,她这个年龄尴尬,不能再和男子同席,陈老夫人觉得她可以和盈玥一样待在府上待嫁了,但她不全赞同,她喜欢书院的氛围远甚陈府。

她也很清楚,本朝虽然民风开放,于女子而言,能肆意人生的也不过当朝公主,王侯将相家的女儿,其他人,大都有心无力,嫁人上更是身不由己,像她母亲大张氏那样敢于和离还有个不错结果的更是极少,因为羡慕不得反而诋毁,女子对女子的恶意也如这民风一般开放而大胆!

若实在嫁不到一个好人家,她也不想日后被人指点,那时也能凭借所学自食其力。于是她求了陈颐,转到了雅集书院继续学业,却也让陈老夫人不满了。

雅集书院是私学,在钱塘很是出名,出名就在于里面授业的夫子,皆是各领域江南片区的翘楚。有致仕的翰林学士,也有宫里出来的老嬷嬷,还有各行各业的大家,所以就读的多是达官贵族,赵府尹的夫人赵秦氏就在书院教画艺。

据说赵夫人年轻时也是才女,虽贵为知府夫人,但困居府中难免乏趣,就任了雅集书院女夫子,但没向外传,平时也低调,知道她身份的倒不多。

上年盈姝刚入学时,落下了很多课业,为了跟上赵夫人的节奏,下了大功夫,日夜钻研,赵夫人见了几次,便觉得这姑娘勤奋可嘉,是个可造之材,便让她帮着处理画画所需的纸、笔、颜料,见她为人处事小心谨慎,有些章法,慢慢的对盈姝很是高看几分!

“盈姝,秦夫子今日病了,不来了。”却是她书院的玩伴曹沁正挎着包进来。

坐到案前,就把包往桌上一掷,就往后倒,听得盈姝心疼。

“阿沁,你上次那盏砚也是被你这样摔坏的。”

曹沁听了立马开包去看,“哎呀,幸好没碎。这东西可沉了!”

“你怎么知道秦夫子病了?”

“刚进来时听其他夫子提的,说是风寒,还比较严重呢!”

见盈姝又垂头翻卷轴,立马一伸手夺了过去,摔在桌上。

“陈盈姝,你不会没听到消息吧?还能看得进去书嘛?”

盈姝心道她定然是知道赵家郎子回来了,有心逗逗她,摇了摇头。

曹沁见她面色不似作伪,很嫌弃的瞥瞥她道:“赵家的郎君回来了!!”

盈姝眼睛一眯,看着曹沁道:“原来你说的这个,这事儿我自然早就知道了,不仅如此,我祖母都要准备设宴款待了呢!你家再不快些,怕是赶不上!”

曹沁“啊”的一声,脸上惊悚起来,怒道:“我就知道,恐怕现在整个钱塘家里有女儿的,都知道钱塘来了两只羔羊!不行,我得赶紧让我祖母设宴去!”

女郎们赵赵续续都来了,却不见秦夫子,看来果然生病了。

雅集书院按年龄共有四个班,甲乙丙丁。盈姝曹沁都在甲班,今日同在甲班的秦妍却没有来,中午用了午饭却在廊子上见到了乙班的一群人。

有一个女郎着正在问,“沈姐姐,据说秦老夫人寿诞将近。不知道秦府可要宴客?”

她口中的沈姐姐是浙江府州学博士家的两位女郎。

“那是自然,秦姐姐眼下都不来书院了,正在府上跟着秦夫人写帖子呢!”沈娇笑着回她。

那女郎显然很是高兴,又问道,“听说赵家三郎回钱塘了。不知道秦府宴客赵家三郎可来?”

沈娇觑了一眼那女郎,嘲笑道。

“秦府宴客,自然会给赵三郎下帖子了。毕竟是赵郎君的外祖家!不过你家嘛,是不可能得到帖子的!痴心妄想!”

那女郎自来是沈家姐妹的跟班,没想到这次还被如此羞辱,脸上有些藏不住的羞恼。

转头看见了盈姝走上前,恶意道,“我们这种门户,不被邀请是自然。想来,陈家女郎定是会去的!有陈家女郎在,怕是其他人就难入眼了!”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

沈家姐妹转头看见盈姝,也是面色不好。

如那女郎所说,陈家女郎在钱塘是出了名的貌美,她们的表姐,陈家大姑娘陈盈玥才貌双全,人品贵重,不仅在陈家得脸,沈家老夫人也极喜爱自己这个外孙女!

这就罢了,陈家大房二姑娘陈盈姝更了不得,花儿般的人物了,想她刚转来书院,一张脸就惹得她们不爽,几番欺负下来,发现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儿。

外柔内坚,为人淡漠,难以随意拿捏,后来又得秦夫子喜欢,连秦妍都隐隐被她压了一头,她们自然更是比不过了。

沈娇恨恨道:“真是笑话,赵家三郎从长安来,什么花啊草的没见过,难道还能被钱塘的风迷了眼?”

盈姝知道她话头意思,但人家没有对她说,笑了笑,便肃肃然从那群女郎面前走过,恍若未闻。

乙班那群女郎见她毫无反应,心下失望,更觉这陈女郎有大家之风!反观沈家姐妹,差之千里!

跟在身后的曹沁拉拉盈姝的袖子,“盈姝,你说那赵三郎赵云昭是否如传闻那么好看?”

“你希望他好看?”

“好看的话自然让人喜欢,不是的话……”

“不是的话,则更让人喜欢。”盈姝接过话道。

曹沁疑惑道,“为什么不好看反而更让人喜欢?”

“赵云昭是赵府尹嫡长子,长安赵家势头又胜,家世上常人难以匹及,若一张脸再那么好看,岂不是如那山涧云雾,更可望不可及了?倘若,他外貌不好看,甚至是难看,那么自然有些人觉得自己外貌比他高上一截,心里上持平了,自然凑上去的就多了!”

曹沁被盈姝一番歪理误导,拍了一下脑子。

“哎呀,是这样!若是赵三郎是个丑的,大约我也有勇气凑上去。如此说来,他还是丑些好。”

盈姝轻笑,“太难看也不成,若是有碍观瞻,你怕是睡不好觉了。”

“你笑我?说不定那时是你瞧上了他呢!”曹沁看了盈姝的笑容,忍不住追上去闹她。

“盈姝,你自来都知道我喜欢长得俊的,丑的我死也不嫁。那你呢?你想嫁一个怎样的郎君?”

盈姝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若嫁,当如此。”

“又来了,又是磋又是琢的,当是块石头呢!”

“可不就是石头,只是这石头得是金做成、玉打就!”

曹沁听了很是疑惑。

“什么金啊玉啊的?”

盈姝笑道:“金乃钱财,玉乃权势!一个人有钱有权,还当不起人嫁?”

曹沁打量了盈姝片刻,摇头不信她的话。

“我不信你这样粗俗!”

盈姝垂了眼,倏尔仰起头来,半真半假道:“我就是一个追求荣华富贵的人,你信我!”

曹沁看着她勾起的眼尾,亮亮的眼眸,心道她若追求荣华富贵,也不是不可,又有多少人能逃脱呢!

下午因着夫子没来,完成了之前布置的课业,早早的下学了。

回到府上,果然府上已经收到了请帖,五日后去秦府参加秦老夫人的寿宴,还选了个休沐的日子,看来是要大办一场了。

府上最开心的莫过于二房沈氏和西院的老夫人了,正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正愁怎么接近赵府那位郎君呢,秦府就办了宴。

乳母林氏边给盈姝换衣服,边道,“小娘子也该添些衣服了。下午,北院那边一得了帖子,就带着大姐儿和三姐儿赶着出府去置办衣服首饰了。”

盈姝没料到府上行动这么迅速,笑道:“寿宴不是还有几日吗?”

林氏白了她一眼,心道这小娘子往日一副积极主动的样子,没想到临到关头又打了退堂鼓!

“你以为全钱塘的女郎都如你这般呆愣?眼下半个钱塘都在做衣服,外面衣服铺子忙都忙不过来!”

盈姝瞧着林氏焦心的模样,心下却安定,有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好的,她试探道:“那我们抓紧时间?将那宝香坊全都搬到我身上,到那日晃瞎那赵三郎的眼!“

林氏见她打趣,提起的心反而放回了肚子。

“你就贫嘴吧,光说不做,每次换上新的你都说穿着不舒服!”

盈姝委屈道:“乳我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书院,那些墨啊,颜料的,一不小心一大片,况且学马术,那些衣服也不方便!”

“那别家女郎怎么方便?我好几次到书院接娘子,都看到秦家和沈家女郎照样穿的袖衫,襦裙呢!”

盈姝一愣,好像是这样,只能笑笑跳过这话题。看得乳母林氏直摇头!她们女郎生的美,大气明艳,大红大紫也能压的住,偏偏日日在书院穿的清淡,她们都忘了上次盛装是什么时候了!

“无论如何,秦府赴宴时你可不能再这样随意了!”

“好,都听您的。”

一旁绮红绮罗得了信儿,很是高兴,立刻去抱了匣子出来,清点盈姝的珠宝首饰,最后竟然清点了好多出来,几乎都是全新的,可惜的是,大多数都款式旧了,若要用,得融了重新打造,很是费时,盈姝亲自选了几样,觉得甚好,两人也无话可说。

其实盈姝的财物该是陈家几位女郎当中最多的,因着府上有一份,长安大张氏那边和外祖张府也常寄银票给她,她用的却少,除了偶尔买买文房四宝,其他倒不多,久而久之,一大匣子。

几人抱着银箱出了门,一行人目标明确,很快就到了宝香坊,宝香坊铺子很大,分设了衣服、胭脂、首饰三个厅室,因着制作精美,价格也比较昂贵,往日人也不是很多,今日里面却挤挤攘攘,还都是些熟面孔。

果然这赵家郎君一回钱塘,便引得半城的女郎人心浮动啊!

这宝香坊该好好感谢一下赵家郎君,为他们带来了一大波收益啊!

“娘子,你看这支钗如何?”

绮红的眼光很不错,那是支攒金丝牡丹钗,金丝极细,一层层勾勒出牡丹的花瓣,看起来华贵异常,店里的钗娘走过来。

“女郎眼光不错,这钗可是长安那边最流行的款式!”

“确实漂亮。”盈姝也夸赞道。

绮红见没下文了,急道,“不知道这钗要多少银子?”

那钗娘看了一眼盈姝,“这款式可是公主都戴呢!不过二十贯钱。”

绮红和绮罗心下骇然,面上却不显,他们一月不过一贯钱,这支钗他们不吃不喝要近两年才能买下,果然着宝香坊真是烧钱的地方。

盈姝听了,也觉得贵,一套不错的文房四宝也不过七八贯银子,正打算谢绝。

沈娇和沈岚走过来,“那钗我们要了!”

沈岚道,“不好意思了陈女郎。我妹妹喜欢这钗,还请你割爱。”

盈姝心下了然,不过自己也没打算买,顺口说道,“不至于,若真是我所爱,万万割不得。眼下,这钗得沈女郎喜欢,乐见其成!”

“有些人啊!就是虚伪!买不起就买不起,为什么总要找些借口?”

讨厌一个人,她不管怎么做都是讨厌,显然,盈姝于沈娇就是那种人,一个总是满不在乎的人,她不信。

而盈姝的为人原则是,说真话,让自己开心。于是,她笑笑,从钗娘手中拿过那只钗。

“不巧,这钗我恰好买得起。既然沈女郎觉得我不买是虚伪!我自然不能担这个名!”

一旁绮红见了,立时掏了金饼出来,故意在沈家姐妹面前一晃,才去付了钱。

沈娇一噎,无可奈何,一旁沈岚道,“陈府真是财大气粗,女儿家外出逛街都带着这么多金子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女郎才是从长安回来的呢!”

眼下话风直指陈府银钱来的不当,周围也开始有人围起来看热闹了。沈家姐妹为难人向来分工明确,沈娇挑事儿,沈岚诛心。盈姝认识她们快一年,也算是了解。

“陈府的银钱我倒是不知道,毕竟不是我在掌中馈。但作为张家的外孙女,这很正常吧!”

沈娇娇笑,“这倒是哈!差点就忘了你还是张家的人呢!”

商人在当下社会地位并不高,尽管是皇商。沈家姐妹只觉好笑,连着看热闹的都笑起来。

盈姝点点头,四顾一望,“不错,脚下的地,对面的商铺,没记错的话,我幼时就坐在马上数呢!一共一百八十三间,大半都是我外祖家的。”

这话一出来,那些笑的都不笑了,有些觉得脸疼,不管商人地位多低,有钱是真的,并且和他们这些为官的不同,财富是可以肆意炫耀的,如此想来,倒觉得沈家姐妹可笑起来。

沈岚和沈娇也是面色青黑,张家主营丝绸生意,向皇宫进贡丝绸,乃是皇商,在浙江道这一块确实如盈姝说的那样,遍地产业!

盈姝也不想再和她们耽搁时间,点头道了别,转身又选了几支钗,才带着人结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