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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出车祸还被熟人撞见

发表时间: 2022-11-18

这天一大早,还没到上班时间,柳哲明先去了欧洋的咖啡店。

和他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的两人看他按了39层,好心提醒道:“你是去‘朵猫猫猫咪咖啡’吗?这几天它没开门。”

“嗯,我知道。”

“听说……”这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听说咖啡店里打工的女孩前几天出车祸了。”

听了这话,柳哲明瞪大眼睛,不想电梯里另一个人附和道:“我也听说了,应该是真的吧。”

很快这两人到了楼层后就走了,柳哲明张张嘴,想问的话没有问出口,看着他们的背影,任由电梯门再次关上。

他有些担心欧洋,出了电梯后,马上拨通了她的电话。

一连打了几个都没人接,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欧洋看看来电显示的名字,任由它响着。

“你有电话。”温雅提醒道。

“嗯。”

“不接吗?”

“还是不接了,是柳哲明。”

温雅“哦”了一声,说道:“他之前一连打了我好几天的电话,我都没接,这会儿找你,会是什么事呢?”

“管他什么事呢!”欧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这家伙该不会把我的花都浇死了,急着来赔罪吧?

自从联系不上温雅后,柳哲明变得有些惊弓之鸟,这会儿见欧洋也联系不上,他一下子慌了,决定马上去H市公安局找白警官。

转身刚走进电梯,他突然想起自己是来给铃兰浇水的,不过现下顾不了那么多了,“幸福归来”们通通等着我归来吧。

白蘅是想找柳哲明来着,没想到他倒自己来了。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白蘅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警官,欧洋……欧洋……出车祸了。”

“欧洋是?”

“是我的一个朋友,今天一大早,我听别人说她出了车祸。”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四天前她出发去了S市,现在我联系不上她。”

“查查去S市的沿途道路有无交通事故的报告。”白蘅对肖文彬说道,一边让柳哲明不要着急

过了一会儿,肖文彬进来说:“有的,确实有位叫欧洋的车主,是一起侧面碰撞事故。”

看着柳哲明关切的眼神,肖文彬继续说:“交警到现场进行了责任划分,没有人员伤亡,双方签字后就让他们走了。”

柳哲明轻轻吁了口气。

肖文彬却看着白蘅说道:“不过,道路监控拍到她们车内一开始有两个人,事故发生后,另一个人马上离开了,也是个女的。”说着,肖文彬把几张照片递给了白蘅,“是另一起案件的案情需要调的监控。因为和案子没关系,就没有追查。”

柳哲明伸长脖子使劲看,那几张照片像是道路监控的截图,这个抓拍到的离开的人,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他一把抢过来,只粗略一看,便确定了就是温雅。

“你干什么!”白蘅冲他大吼一声。

“温……”几乎脱口而出,柳哲明感到自己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警察找到了温雅,他们会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贾柯布?不,不能让贾柯布知道,所以他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改口说道:“没……对……对不起。”

柳哲明又深呼吸一下,用无关痛痒的语气问道:“温雅有消息吗?”

“还没有,不过关于她,我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嗯,请说。”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

“你说你和温雅是社团活动认识的?”

原来是这事,柳哲明松了一口气,“其实也不是,我们是在校攀岩队认识的。”

柳哲明开始回忆和温雅认识的过程,记得那是他研究生的最后一年,想来也有两年了。那会儿刚刚开学,一天中午他有急事要回趟寝室,骑自行车经过本科生宿舍楼的时候,余光瞥见一幢房子的墙外“挂”着什么东西。当时他都骑过去了,好奇心使他决定折返回来看个究竟,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一个女生在爬墙……他那个惊啊,出于一个攀岩队员的职业习惯,见她爬到三楼并从开着的窗户翻进去后,柳哲明马上从自行车上下来,跑到楼前,仔细查看了外墙,上面确实没安装任何支点,好家伙,徒手爬的!

后来他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幢楼是商学院的本科生宿舍时,心想竟是自己的学妹。

找人的方法千千万,他偏偏用了最蠢的一种,在校园论坛上发帖“寻找爬墙女孩”,还配了一张拍糊了的照片,被温雅的室友一眼认了出来。

温雅得知后自然是气冲冲地来到柳哲明寝室,她指着手机上的帖子问:“这是你发的?删掉!”

柳哲明看着这个冲进他们寝室的女孩,愣住了。他想起还没开学的时候,他提前返校的那天,当时校园里几乎空无一人,一个身着白裙的长发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禁多看了几眼,虽然没想过会再见面,但是现在她就站着眼前。

温雅见他半天没吭声,只当他是装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提高了嗓音又说了一遍:“删掉!”

柳哲明回过神来,说道:“你好,我叫柳哲明。”

“我管你叫什么,删掉!”

“哦、哦、好、好的。”他说得结结巴巴。温雅盯着他删了帖之后,气呼呼地走了。

她一走柳哲明才反应过来,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没问她要联系方式,“等等——”,他赶忙追出去,一边追一边问:“你,你站住,你说,你为什么爬墙?”

温雅起先不想理他,只顾自己往前走,见他一个劲地在后面追,想想不对:莫非他把我当小偷了?不行,得解释清楚。于是她停下脚步突然转身,正好和柳哲明撞了个满怀。

“哎哟……”柳哲明先哼了出来。

温雅看他喊疼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我没带钥匙,室友们都在上课,看着不高,就爬上去了。满意了吗,同学?”

她说到“看着不高”的时候,还撇了撇嘴,柳哲明只觉这模样怪可爱的,憨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温雅没作答,转身走了。柳哲明没再追上去,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

这段回忆使柳哲明面露赧色,白蘅心想:这小子害羞了。于是故意问道:“想到什么了呀?”

柳哲明方才如梦初醒,为了掩饰尴尬,他见桌上有水杯,便拿起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没什么,就是那个时候她刚刚入学,我问她想不想加入校攀岩队,然后就认识了。都两年前的事了。”

白蘅见柳哲明那副羞涩的样子,就知道故事没他说的这么简单,被他这么搪塞过去,心里自然不甘:我X,瓜没吃到。

本着吃瓜精神,白蘅装模做样地问:“是你主动邀请她加入的?这么说来,她应该身手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天赋型选手。她可厉害啦,甚至可以……”柳哲明突然打住了,没再说下去。

“哦?可以什么?”白蘅来了兴趣。

“哎呀,也没什么,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手。”

白蘅想:真没意思,一点瓜都没吃到。算了,换个问题:“你上次来的时候,跑上来就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指的是那个时候的事?”

不巧这个问题戳到柳哲明痛处了,他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我们都是攀岩队的,然后……经常……一起攀岩,就自然而然……走到一起了。不过后来……”他顿了顿,犹豫要不要说下去:“……后来,她回了趟老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她再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你们分手了?”

“是,她突然变得……像换了一个人。”柳哲明其实想说的是“她突然变得六亲不认了”,不过最终还是没舍得把这个词用在温雅身上。说完,就没再说下去。

他那副沮丧的样子,彻底打消了白蘅八卦的兴致。

**

在温雅看来,事情是这样的:考上H大的喜悦是如此短暂,校园里陌生人的一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把她多年来小心翼翼织成的外壳撕扯得支离破碎,她甚至可以肯定确实有一个叫“温柔”的人。

打她有记忆起,外婆时不时地念叨着“温柔”、“温柔什么时候回来?”诸如此类的话,她不是没有问过“妈妈,温柔是谁?”或者“爸爸,温柔是谁?”

每当这个时候温父总是脸色一沉,温母甚至还会掉几滴眼泪,他们告诉她:“外婆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外婆说的话你别当真。”她自欺欺人地接受了父母的说辞,因为纤细敏感乖巧懂事的她渐渐明白,不能提这个名字。

不过这个家里的绝对禁忌从她考上大学后,父母反而没这么避讳了。

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成年,父母觉得有些事情可以慢慢告诉她了吧。

当这一次外婆提出要回老家时,温父温母竟破天荒地同意了;于是温雅趁机说由她陪着外婆回去,父母照样同意了。

可是她小的时候每次外婆嚷嚷着要回老家时,父母为什么总以各种理由拒绝呢?她一直以为老家是在很远的地方,这次才知道老家是S市下辖的一个镇,离H市一点都不远。

担心父母变卦,趁着大学开学后的第一个小长假,温雅就陪着外婆动身回去了。

温雅第一次回去,她很是欣喜,没想到自己的老家竟是一个古朴的小镇;一回到那个镇子,外婆的精神状态突然好了许多,思路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她甚至记起了很多年前的人和事,说起镇子上的典故,如数家珍。

外婆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见她兴致这么高,温雅随口问道:“外婆,以前我们隔壁住的是谁呀?”

隔壁的房子和她们家一样,也有一个院子,但是总觉得隔壁的院子里尽是潮气,湿漉漉的地上似乎还泛着青苔。院内是红柱白墙的房子,但朱漆的大门像是历尽了沧桑。墙角有一些花,一棵盘根错节的金银花此时正倔强地绽放,清新的花香飘得很远,也飘进温雅家里,花香似乎驱除了长年无人居住的霉味……

外婆不假思索地说:“隔壁以前住了一对小夫妻,男的姓欧,他媳妇姓什么我倒不记得了,很热情的小两口,每次见着我总和我打招呼……”

温雅饶有兴致地听着,期待她说下去。外婆就继续说道:“那对夫妻有个女儿,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可漂亮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生病了,夫妻俩就带女儿去镇上的医院看。我记得那天他们从医院回来后就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说镇上的医生催着他们带孩子去大城市看病。”

“后来呢?”

“后来……”外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神情也黯淡了下去:“小女孩夭折了。”

“她得的什么病呀?”

“不知道,没听人提起过。”

“后来就只有夫妻俩回来了?”温雅问道。

“后来我很久都没再看到过这对夫妻了,隔壁时不时地倒有中介带人来看房子。我想他们兴许是搬到其他地方了吧,当时还感叹邻居多年没有好好道个别,隔壁的女人突然带着个孩子回来了。”

“哦?”

外婆说着站了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看着邻居家的方向,继续说道:“那天我见隔壁的女人回来,还挺高兴的,见她带着的孩子,就问她是谁家的。”

温雅听着,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外婆,一如当年外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隔壁的女人。

外婆停顿了一会儿,“她估计是没料到会撞见我,惊愕失色的样子,然后只模棱两可地说了句‘亲戚家的小孩’,就进屋去了。没几天她男人回来把她们接走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和温柔走的同一年,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听了外婆的话,温雅的目光看向了屋内,房间里的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