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旖旎点头:“您放心,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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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闻稹听了江旖旎的提醒,接下来也没有急着去发作谁。
一时靳家商行风平浪静,日子照过。
提心吊胆的人们都松了口气,以为贺闻稹就只有那么两下子。
银楼掌柜则有些不忿,凭什么贺闻稹只发作了自己,就不能一视同仁吗?
又想,如果贺闻稹没有什么真本事,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故技重施?
在他心痒犹豫之际,贺闻稹正在调查几个靳姓子弟,既然与地痞流氓走得近,那肯定干过不少损阴德的事。
没准手里还有人命呢。
一查还真是,他们手上有人命,只是靳家家大业大,出了事便用钱打发了。
不仅没惊动官府,连靳老爷这个家主都没有惊动。
正因为他们有恃无恐,丝毫没有把案子当回事,所以人证物证都很好找。
只是,贺闻稹不确定靳老爷是何种态度,对方真的会为了肃清商行,将自家靳姓子弟送进牢里吗?
如果靳老爷不支持,而那几个叔伯也轻易不吃这个威胁,他后面可就没招了。
这事想想,还得从长计议。
靳家那几个叔伯的子弟,听说贺闻稹正在调查以前的案子,顿时头皮一炸,怒了。
靳云川:“上门的狗杂种,竟敢查我们!”
靳云衡:“不用怕,尾巴都扫干净了!那些人收了钱不敢乱说的,否则以后有他们好看。”
身边的狗腿子道:“两位少爷,姓贺的小子这么狂,看样子想将靳家吞入囊中呢!不如教训教训他?”
靳云川:“我看行!”
靳云衡却犹豫:“不好吧?他现在颇受家主倚重,若是惊动了长辈恐怕不妙?”
靳云川恶狠狠地笑道:“何须我们自己亲自动手?走,请雷老大那帮人喝酒去。”
靳云衡顿时懂了,也笑得一脸阴险。
靳家。
贺闻稹今天惯例去见靳老爷,思来想去,却没有说案子的事,如果试探出自己不满意的结果,再去做后手的话,总归会被怀疑。
“闻稹师弟,遇到了什么难事,看你皱眉不展的?”
晚上一家人用膳,江旖旎注意到万事不上心的贺闻稹,今晚的眉心一直拢着,很明显是遇到了困难。
靳老爷经过一提醒,也发现了贺闻稹的异样,问道:“闻稹,怎么了?是生意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可是刚才这孩子来找他,却报喜不报忧,什么也没说。
其实想也知道,要接管偌大的靳家商行没那么容易,怎么可能不遇到困难?
贺闻稹摇摇头:“倒也没什么,小事情。”
江旖旎心中狐疑,若是真正的小事情,贺闻稹应该不会挂在脸上。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还是有点懂这个人的。
靳老爷笑呵呵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接管商行本来就不容易,有什么问题尽管告诉我。”
贺闻稹笑了,还是摇摇头:“您不必劳心了,我会解决的。”
年轻人有好胜心,过来人都是理解的,靳老爷便不问了,笑道:“好吧,你解决不了再来问我。”
贺闻稹面容稳重:“是。”
散了席,各自回屋。
一段时间下来,江旖旎已经习惯了膳后两人一同走回院子。
她问道:“你遇到了什么难题?不想与公公说,可以与我说。”
贺闻稹:“还真是要请教你。”
江旖旎就诧异了。
贺闻稹直接问:“你可知道靳老爷要整顿商行的决心有多大,我能对他的亲族打压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