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稹一路走进去,看见江旖旎坐在偌大的梳妆台前,似乎是刚沐浴完,未施粉黛的模样很是素净清丽。
他的视线从江旖旎的脸庞,一路落到江旖旎的脚上,那鞋果然已经穿上了。
再次相见,江旖旎又想起了昨夜的大胆行为,不由窘迫。
不过还是淡定地晃了晃腿:“怎么了?”
今时不同往日,窘迫的那个人不该是她。
贺闻稹:“……”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弯腰掐起江旖旎的下巴,恶狠狠地堵上去。
无需语言,他要表达的都在这个不温柔的吻里。
江旖旎被逼得节节败退,期间深深反省,这次好像,一不小心玩过火了……
所以她也没有反抗,静静地等待贺闻稹自己冷静下来。
岂料,这一等便是一刻钟以后。
贺闻稹尽情抒发完情绪,这才缓缓松开江旖旎,他那近在咫尺的眼底,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意思。
贺闻稹长相出色,江旖旎与对方的脸庞靠得这么近,不禁呆了呆。
本以为贺闻稹还要继续发作自己,结果没有,对方只是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嘲笑你,你报复我,我们扯平了,怎么样?”
经过刚才那一吻,江旖旎难免七荤八素,闻言回神,点点头:“哦。”
翻篇就翻篇,她也不想再报复来报复去的了。
很幼稚,十八岁的少年郎才喜欢玩这个。
贺闻稹郑重伸出手来:“师姐,我们讲和了?”
“好,讲和。”江旖旎一把握住对方的手。
这份尊重来得太不容易了,她不发威,贺闻稹便以为她真的好欺负。
贺闻稹也笑了,弯腰撑着双膝,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望着江旖旎,不禁感叹:“你昨晚……胆儿真肥,还想再试试嘛?”
试试他个鬼!
江旖旎垂眸轻咳:“夜深了,你快回去早些休息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贺闻稹盯着她素净的小脸,唇边含笑:“我不累。”
江旖旎不自在,垂眸躲避视线:“我累。”
僵持了片刻,贺闻稹缓缓地站起身,轻叹道:“好吧,你就累着吧。”
他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刚才的吻,说出的话却很骄傲:“哼,我看你猴年马月才能得到我。”
说罢便转身走了。
这是贺闻稹的处事原则,能勾引便勾引,勾引不到就算了,不做那等强迫人的事。
猴年马月才能得到他?
这话说得……
江旖旎有自己的节奏。
本来招贺闻稹进门,只是她应对危机的手段之一,她需要一个有能耐的人,来帮忙主持靳家的生意。
毕竟,自己这个注定会下堂的儿媳妇,将靳家的生意料理得再好,将来也是拱手还给别人。
倒不如腾出空来张罗自己的生意,那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届时若是留不住贺闻稹,也还有蒸蒸日上的生意可以傍身。
同时也是为了安家人的心。
上辈子,她将自己弄得那样苦,家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还不敢在她面前多说。
想来真是不孝。
事以密成,江旖旎没有将买宅子的事声张出去,接下来的日子,便静静地等待着知县夫人的好消息。
不久后,贺闻稹告诉她,绣娘与裁缝也找了好些,问她是出来见见人,还是领到靳府。
江旖旎想了想,叫他领到江家铺子。
贺闻稹便照着指示做了,随后,有人听说这是江家的生意,不是靳家的生意,当即便走了一大半的人。
都是有资历的好手。
“原来不是靳家的生意?我便不做了,谁知道靠不靠得住。”有人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