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稹:“大哥,不算严重,特地来告诉老师一声,叫他不必担心,不影响明年考试。”
江老爷很紧张他的学业,不来这么一趟,他怕江老爷会找上门来。
江随安这才放心了许多:“好好好,不影响考试就好,担心死我们了。”
“对了,刚才我阿娘已经去东市给你买牛骨炖汤了,说要给你补补。”
贺闻稹表情一凝,露出了些许异样。
因为他出府之前,听说江旖旎也亲自去采买补品,要给他好好补一补。
届时这么多大补的东西吃进去,又不能洞房,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如何受得了?
贺闻稹用那只好手摆了摆:“不用了,叫师娘别费这个心,靳家什么都有。”
“靳家是靳家的,我的心意是我的心意。”正好陈氏回来了,拎着一吊牛骨牛鞭笑道:“今天运气好,牛鞭竟然还没卖出去,也一并炖了给你喝。”
牛鞭?贺闻稹吓得不轻,他这清汤寡水的日子,不喝牛鞭汤都已经很难受了,喝了岂不是更难受?
“师娘,真的不用。”
“我回去了,师姐不许我乱跑,您炖给大哥喝吧!”
“哎,妹夫!你别走啊!”
江随安望着妹夫逃也似的背影,心想,自己喝这个作甚,自己连媳妇儿都没有!
是的,在陈氏心里,江随安根本不配喝补汤。
她摇摇头无奈:“闻稹这孩子真客气,随安啊,一会儿娘炖好了你给他送过去。”
江随安:“哎。”
正在庆幸母亲没有趁机唠叨自己,便听见母亲说:“给你喝就浪费了,没媳妇儿的人哪有资格喝?”
再是补出一身蛮力又如何,也不能给她生孙子,浪费。
江随安:“是是,我给您烧火起锅,牛骨要焯一焯水才能炖。”
贺闻稹受伤,除了少数人关心他,其余人都在幸灾乐祸。
同时不无好奇,究竟是哪位义士干的好事?
靳云川与靳云衡的家中,也在兴致勃勃地讨论这件事,言谈中都在钦佩那位英雄。
于是被当成英雄的堂兄弟二人,难免洋洋自得,蠢蠢欲动。
“爹,您没想到吧?”靳云川最先藏不住话,在长辈面前说道:“派人去敲贺闻稹闷棍的人,是我。”
快夸他!
可是,靳云川没有等来父亲的夸赞,不仅如此,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父亲,忽然就不笑了。
靳云川:“爹?您怎么不笑了?”
他爹靳大福气呼呼地扇了他一巴掌,骂道:“蠢货!谁叫你去找贺闻稹的麻烦了?!”
家里的孩子这么蠢,他笑得出来吗?
靳云川被打蒙了,捂着自己的脸庞讷讷道:“爹……可是您刚才不是说,不是说打贺闻稹的人是义士吗?”
怎么突然就打他呢?
靳大福怒火中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打他的人是个义士,但这个义士不能是你,也不能是我们家的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靳云川不解,也不服气:“一个上门的走狗,打了就打了,他又不知道是谁打的,难道家主还能为此惩罚我们不成?”
那可说不好。
“我让你老实点你就老实点,我能耐还是你能耐?”靳大福举起拳头怒道:“再给我捅娄子,我让知县大人收监了你!”
靳云川立刻腿软了:“爹,不要啊,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来了!”
又想起来什么,嗷嗷道:“爹,贺闻稹那小子在查以前的案子,正因如此我才动他的!”
提起以前的案子,靳大福的脸色骤然变了变,显然这件事有点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