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恕谢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北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颜醉?”饭桌上的其他人忍不住默默念了几声。林阿秀第一个点头表示满意,“好听!”柳药:“跟这酒的颜色也很是应景。”随意撑着一边脸颊,难得高看了姜恕一眼,“总算起了个能听的名字。”姜恕朝他举了举碗,“还得多亏了你。”“多亏,我?”“这名字就是看着你取得啊。”随意脸皮瞬间红了个彻底。在一旁的随遇无奈摇了摇头。这姜姑娘,可真的是,有够促狭。他这小徒弟,段位实在太低了。酒足饭饱,姜恕起身告辞。明月明华喝得不多,起身要去扶姜恕。她们俩看得可分明,方才那两大坛子酒,光是公子一人,差不多就喝了一坛子半。商明华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公子那被黑色腰带给束住的腰间,不见变化,也不知那么多酒还有菜都给吃到哪去了。姜恕躲开了姐妹俩扶过来的手,“别担心,我没醉。...
《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红颜醉?”
饭桌上的其他人忍不住默默念了几声。
林阿秀第一个点头表示满意,“好听!”
柳药:“跟这酒的颜色也很是应景。”
随意撑着一边脸颊,难得高看了姜恕一眼,“总算起了个能听的名字。”
姜恕朝他举了举碗,“还得多亏了你。”
“多亏,我?”
“这名字就是看着你取得啊。”
随意脸皮瞬间红了个彻底。
在一旁的随遇无奈摇了摇头。
这姜姑娘,可真的是,有够促狭。
他这小徒弟,段位实在太低了。
酒足饭饱,姜恕起身告辞。
明月明华喝得不多,起身要去扶姜恕。
她们俩看得可分明,方才那两大坛子酒,光是公子一人,差不多就喝了一坛子半。
商明华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公子那被黑色腰带给束住的腰间,不见变化,也不知那么多酒还有菜都给吃到哪去了。
姜恕躲开了姐妹俩扶过来的手,“别担心,我没醉。”
两人不信地抬头看过去,凑近了看,便见面前的人虽然也是喝得眼尾多了几分绯红之色,表情更是平添几分风流之态,但眼神却是依旧清明的。
这才放下心来。
柳药没上前,自是因为知道自家公子酒量够好。
提着给沈柒带的食盒,姜恕领着众人从乔山家里出来,回自己的宅子。
“我去睡会,你们还是自便。”
进了家门,姜恕直接抛下众人,自己回了后院准备趁着残留的酒意睡个好觉。
留在原地的几人对视一眼,也默默颔首行礼,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姜恕这一觉睡到了睁眼便是太阳西斜。
出门便见明月明华正在门口的回廊前坐着,低头专心致志刺绣。
她走过去,低头往两人手里的绣棚上看了眼,“你们俩还真是半刻都不得闲。”之前回程的马车上也是,遇上好走的路段,这姐妹俩也是一有空就绣上两针。
姐妹俩停下手抬头。
“公子醒了。”
“林姨和乔叔下午送来了不少的米面蔬菜和柴火,小药姐姐去前院厨房做饭了。”
“嗯,”姜恕顺手也拖了把小凳子在她们面前坐下,“你们俩这是绣的什么?”之前在马车上是绣手帕,可现在这手上布料一大块的,明显不像啊。
商明月和商明华对视一眼,“我们想给公子做件衣裳。”
“给我?”姜恕忍不住一笑,“那你们觉得我喜欢穿什么衣裳?”
“白色。”
“还有红色。”
“花纹简单低调华美。”
姜恕朝她们晃了晃手指,“都不是。”
“啊?”两人一脸错愕。
她们是根据公子平时的穿着来猜的,没想到居然也猜错了。
“还有绣棚绣线绣针吗?”
商明月愣了下,反应过来忙点点头,“有的,我去给公子拿。”说着她起身匆匆回屋,再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白色的绣棚,连同各色丝线和绣针。
姜恕接过来,在姐妹俩有些发愣的目光下熟练地穿针引线,接着就朝手上的白色布料下了手。
看着她的动作,商明月和商明华才算是彻底相信,她们公子居然真的会刺绣。
而且,看起来会的还不仅仅是皮毛。
等柳药做好了晚饭过来后院叫人去前院用晚饭的时候,姜恕手里的白色布料上已经绣出来了一朵红得分外鲜艳的莲花。
被柳药的声音惊醒,商明月和商明华才猛地回过神,眨了眨看得有些酸涩的眼睛,抬头就见天边的夕阳只剩下一条线了。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
姜恕用指尖把线给掐断,拿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欣赏了几眼,这才塞到了商明月手里,“试试能不能绣出来。”
“啊,好。”商明月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低头就对上了怀里那朵红得有些灼目的莲花,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公子,您还会刺绣?”柳药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公子居然还会刺绣。
这不光没有男的会,连女子精通的都不多啊!
姜恕一本正经道:“活在世上,多点本事总是好的。”
柳药沉吟片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当天在偌大的晚饭桌上,姜恕又宣布了下还没来得说的她这宅子的规矩。
“我这宅子没下人,所以自个的屋子自个打扫,院子什么的轮流着来。还有这做饭,现在人多了,也不好让小药一个人,你们谁闲着也都过去搭把手。”
等姜恕说完,随意习惯性地又顶了一句嘴,“光说我们,那你呢?”
姜恕看着他,笑了笑,“我负责给你们提供住处。”
随意:“······”
吃完饭,众人起身默默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碗筷。
随意盯着自己面前的碗筷看了好一会,泄气地端起来。
姓姜的说了,不刷自己的碗,下一顿饭接着用!
次日一大早,姜恕在自己屋里留了张纸条,不声不响地出了门。
她看出来,随遇的阿花已经接近油尽灯枯。
倒是难得这位随大夫还能沉得住气。
她跑深山里找了一圈,总算有点收获。
回到家刚好赶上用午饭。
柳药见姜恕进门,忙起身去厨房盛饭。
姜恕没忙着在饭桌前坐下,先走到随遇身后拍了拍他肩膀,“阿花呢?”
随遇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忙起身,“跟我来。”
到了随遇住的客房,姜恕一眼就扫到了盘在屋子中央的桌上,垂下一截尾巴尖的阿花。
她抬脚走到桌前,对上阿花那两只黄豆大小的眼睛,“张嘴。”
随遇:“······”
他刚要开口,就见连自己的话都不怎么听的阿花居然真的张开了嘴。
紧接着就见一道红色的小东西从面前一闪而过,接着没入了阿花大张着的嘴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随遇压根没反应过来,“姜姑娘,方才那是什么?”
“续命的东西。”
随遇听得一怔,忙转头往阿花身上看去。
他日日跟阿花相处,对它这段日子的状态再熟悉不过。哪怕蛇类把不了脉,他也看得出阿花身上的鳞片一点点变得暗淡无光,已经在油尽灯枯的边缘了。
“啪!”眼见着阿花的尾巴尖有力地甩到桌腿上,随遇转身,朝姜恕深施一礼,“姜姑娘,多谢。”
“我的人也快回来了,”姜恕侧身没受他这一礼,“到时还要劳烦随大夫。”
“自然。”
距离平湖镇不到三十里地的一个小村子里。
宿长安勒马停下。
线报上所说的地方就在附近。
不同于花间楼那群杀手到哪都是面无表情浑身都是收敛不住的杀气,让人看到都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他面容俊秀气质温和,牵马行走的乡间小道上,村民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再是恐惧害怕,只余几分好奇和惊艳。
宿长安目光送从村民们脸上扫过,最后朝坐在树下的一位老人走过去,“这位老伯。”
“咳,”正在抽着旱烟的老人敲了敲烟杆忙站起身,“小公子有何事吩咐啊?”
“老伯,我想跟您打听一下,这几日里,你们村里可见过两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我跟两个朋友在附近失散了,正在找他们。”
“年轻人?”老人想了想刚准备摇头,一旁正在糊鞋底的大娘‘哎呦’了一声。
宿长安忙偏头朝她看过去,“大娘可是见过?”
糊鞋底的大娘被站在面前的少年看得枯黄脸色红晕一闪,热情地开口道:“我们这村子前几日确实来了两个年纪轻轻的姐妹俩,不过我听说她们好像是刘阿婆家的远方亲戚,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朋友。”
“姐妹?”宿长安一愣,随即又想到自己第一次见谢昭的时候,这人也是一身女装打扮。
这次为了躲避花间楼的追查,说不定也是故伎重施。
“敢问大娘,那刘阿婆家住哪?”
“看,”大娘伸手往村里指了指,“看到那棵大榆树了吗,后面那户人家就是刘阿婆家了。”
乡下的屋子和院墙都矮,宿长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比周围房屋要高出一大截的榆树。
“多谢大娘。”
“小公子客气了!”
等宿长安牵马离开,跟那位大娘一块糊鞋底的几位妇人才忍不住开口。
“大发家的,这小公子骑着马,一看就是出身富贵,怎么可能是刘阿婆那两个远方亲戚的朋友嘛!”
“不是就不是呗,我就是想跟人小公子搭个话,不行?”
“待会大发回来我就跟他说,不知羞!”
“别说你们不想跟那位俊俏小公子说话,还不是不敢,你们就是嫉妒我!”
众人:“······”嘚瑟!
大榆树离得村口不远,姜恕牵着马没一会就到了大榆树后面的小院大门前。
深吸一口气后,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
没听见门外回过来的声音,刘阿婆放下手里的活小跑过去把门打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俊秀温和的脸。
她又看了眼对方手里牵着的高头大马,“这,这位小公子,您这是?”
宿长安放缓了声音:“阿婆,我来向您打听两个人。听村里人说,您前几日曾收留了一对姐妹?”
刘阿婆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摇头,“没,没这回事。那是我远方亲戚,过来走亲戚的。”说着就要把门给关上。
宿长安看她反应,心里已经确定了几分。
他伸手一挡,垂了垂眼,“阿婆,看来您是知道她们姐妹有危险。不瞒您,我是他们的朋友,已经找了他们好些天了,才在您这得到一些线索。”
这个表情要是换个人来用,怕是起不到这么好的效果。
至少这会刘阿婆心下是软了软,虽然还有些警觉,但再开口的语气已然软了几分,“那你来晚了,她们已经不在这了。”
她想的是先把人给打发走,等柳儿和兮儿回来,跟姐妹俩确认后,再说其他的。
但宿长安要是那么好打发,也不会压下粉蝶和她手下那帮人,单独出来找人了。
“她们是暂时出门,还是不回来了?”
“不,不回来了。”
宿长安眼神闪了闪,语气有些失落道:“看来是我晚了一步。阿婆,我可否去您家讨口水喝,走了一路,我跟马儿都有些渴了。”
年纪不大的俊俏少年,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你,刘阿婆心下一软,看了看村口方向,这才让开了门:“那,进来吧。”
宿长安磨磨蹭蹭喝完了一碗水,顺便不着痕迹地观察了整个小院。
没有看出任何谢昭和柳药在这小院里生活过的痕迹。
要么,是他判断有错,要么,是这两个人警觉性太强,刻意抹除了踪迹。
他情愿相信是后者。
“小公子,您看这水您也喝完了,”刘阿婆估摸着去茶园上工的姐妹俩这会应该快要回来了,眼看人还扎扎实实坐着,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撵人,“是不是该启程了?”
“我······”
宿长安刚说出一个字,院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接着直接推开了。
屋内的两人齐齐心下一跳,几乎是同时朝院子里看过去。
等看清楚进来的人,刘阿婆这才松了一口气,宿长安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睛。
只不过刘阿婆这口气松得有点早了。
来人进了院子,熟稔地唤了声“刘阿婆”,蹦蹦跳跳进了屋后才注意到屋里还坐着一个长相出色的少年,忙变得矜持起来,“刘阿婆,您家来客人了啊?”
“这位小公子是过路的,来讨碗水喝。”
玉儿恍然点点头,又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咬了咬唇开口:“刘阿婆,我来给柳儿和兮儿传句话。”
刘阿婆呼吸一顿,“传什么?”
“今天柳儿和兮儿在茶园采茶的时候遇上了一位富家小公子,那小公子,他,他把柳儿和兮儿给勾走了。”
刘阿婆听得一呆,“什,什么,玉儿你说谁被勾走了?”
“是个带着两个双生丫鬟逛茶园的富家小公子,开口就让柳儿和兮儿下工后去什么,同福客栈去找他,没想到柳儿和兮儿连犹豫都不曾就点头答应了。我劝了也没劝住,她们俩一下工就跑了,托我给您带句话,说是明个一早就回来。”玉儿说完一跺脚,“刘阿婆,话我也带到了,我先家去了。”
“这位姑娘,”宿长安见人转身要走,忙起身唤了声,“请等一下。”
玉儿回头,红着脸看过来一眼,“公,公子叫我吗?”
宿长安朝她点点头,“玉儿姑娘方才说那位富家小公子住在同福客栈,还带着两个双生丫鬟?”
“是,是啊。”
宿长安这会心下有些哭笑不得,光听他都能猜到当时茶园里是个什么情景,强忍着想要吐槽的欲望又接着问道:“那小公子可是眉眼秀致,一张笑脸?跟着的双生姐妹一人着青衣,一人着蓝衣?”
这回愣住的换成了玉儿,“公子如何得知?”
宿长安不打算多做解释,只一拱手,“多谢玉儿姑娘告知。”
玉儿忙摆摆手,“不,不客气。”
等玉儿离开,宿长安转头看向这会该是猜到了什么但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刘阿婆,主动开口道:“阿婆,晚辈可否在您这借宿一晚?待明日她们姐妹回来,到时自见分晓。”
他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所谓的柳儿和兮儿,就是柳药和谢昭无疑了。
眼看两个侄女就要爬上骡车,栾晓翠眼神一暗,一咬牙发了狠。
“你们两个就想着这么一走了之,可别忘了你爹娘的牌位还在家里摆着呢!”
商明月和商明华动作猛地一僵。
周围闲着看热闹还没走的几人闻言也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这一招,实在太狠了。
时人最重孝道,长辈去世,牌位前的香火也不能断,哪怕请人照顾也好。
但两姐妹这一走,他们可以肯定,长金这一家子人,没一个会帮姐妹俩供奉香火的。
毕竟香烛供品也要花银子买,栾晓翠这性子,都恨不得把两个侄女给压榨得一干二净,喝了血还要敲出骨髓来,怎么可能舍得往外掏钱。
没人供奉香火,长明两口子岂不就成了孤魂野鬼?
就在姐妹俩一时间进退维谷含怒又无奈间,一旁冷不防有人出声:“我听说城外含光寺,只需在佛前添些香油钱,庙里的僧人就可以帮忙供奉香火。”
围观人群:“哎呦,我怎么没想到!”
“确实是有这回事来着。”
姐妹俩也听得精神一震,齐齐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公子?”
姜恕朝她们俩点点头,“且看你们自己如何决定。”
两人要就这么被一个牌位威胁住选择留下,她二话不说就带着小仆人离开。
但要真下定决心跟她走,这点香油钱,她还是借得起的。
两人心下一定。
眼见这个威胁也即将不奏效,栾晓翠一拍大腿,又来一招,“明月明华,你们爹去了三年,这三年你们姐妹俩可都是我养着的,供你们吃供你们穿,哪一样不要银子?我费心费力养了你们三年,你们要还有良心,就跟我乖乖回家去!”
商明月正准备开口,被妹妹明华给抢先了一步。
少女方才一直被姐姐护着没机会开口,这会忍不住冷笑一声,“大娘,既然您都这么说了,也别怪侄女在这些多人面前落您的面子。您是不是忘了,现在伯父和堂兄经营的杂货铺子,是爹爹留下来的,他临终前把铺子过给伯父,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好好照顾我和姐姐。”
她看了眼围观的人群,见还有几位住隔壁的大娘,眼眶一红,带了哭腔:“可您是怎么照顾我们的,让我们没日没夜地做绣活?还是不放心堂兄去送绣样,让我和姐姐去孤身出门?我和姐姐差点死在路上再也回不来,回来后您一口一个丧门星,贱-蹄子。”
商明华恨恨看着眼前的亲人,眼底的恨意第一次不加掩饰,“我和姐姐这三年做的绣活养活我们绰绰有余,可我们身上到现在一枚铜板都没有,逢年过节身上没一件新衣服。听说堂兄名下又多了一家门面,里面应该也有我跟姐姐做绣活挣下来的银子吧。这些我都敢说,但你敢认吗?”
栾晓翠被侄女眼里的恨意震得下意识倒退一步,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更让她难受的还是周围看过来的那一道道鄙夷的眼神。
“这当长辈的也太狠心了,看姐妹俩瘦的,她自己胖成那样,得私底下吃了多少好东西。”
“我就住她们隔壁,明华说得是真的,这姐妹俩白天黑夜地绣东西,身上的衣服都洗得发白了,也没见换过。长金家的说姐妹俩节俭,原来是压根就没有新衣服穿。”
“当伯母的当成这样,这俩姑娘的爹要是知道女儿被这么苛待,得气活过来吧!”
······
栾晓翠捂着心口眼前一阵阵发黑,周围传进耳朵里的那些话就像是一只只小虫子,进了耳朵后掏也掏不出来,只在脑子里一遍遍回响着,一时间憋闷地快要吐出血来。
看着面前的伯母气急却不敢再嚷嚷的模样,商明月跟妹妹对视一眼,憋在心口的气这才吐出来。
这些话,她们想说很久了。
转身毫不犹豫上了骡车。
她们心里很清楚,留在现在这个家里,只会被伯父一家慢慢压榨干净最后一丝价值。
既如此,还不如遵从自己的心愿,跟随在救命恩人的身边,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偿还这份恩情。
她们虽然身无长物,但还算有一门傍身的技艺。
总不会比现在更差的。
“有劳这位小哥带着我们。”
宿长安神色冷淡地朝两人点点头。
姐妹俩也没在意他的冷淡,笑了笑这才坐下。
姜恕回头,看看小仆人,又看了眼坐在骡车上的姐妹两个,勾了勾唇,“走了!”
俩小姑娘倒没让她失望。
骑马走到栾晓翠面前,姜恕停了停马,低眸朝她看过去。
等人满眼血丝一脸不甘地抬头看过来,她朝对方灿烂一笑,“观你面相,还有个女儿吧。城东程老爷的小妾,我觉得你那女儿正合适。”
看着女人惊骇无比的表情,姜恕心下满意,挥鞭扬长而去。
**
城郊含光寺。
姐妹俩拿上恩人借的银子去半山腰的寺庙去供奉牌位,姜恕向来不喜欢进寺庙这种地方,干脆就留在了山脚下,带着小仆人在隔壁的林间打了两只山鸡,准备做叫花鸡吃。
宿长安兢兢业业地往包好了鸡肉的荷叶上裹泥巴,姜恕往另一只鸡肚子里塞满蘑菇,边塞边感叹,“果然还是寺庙周围的山鸡最是肥硕。”
宿长安看着手上的泥巴抿抿唇,“主子,那是因为生活在寺庙附近的百姓都不杀生。”
谁知道今天就出了他家主子这个奇葩。
本来活得最是无忧无虑的山鸡,就这么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姜恕轻啧一声,顺手折了一根树枝往鸡身上一串而过,“这只烤着吃吧,换换口味。”
等到商氏姐妹两个从山上下来,还没看到人影,先闻到了风中送来的一股烤鸡的香气。
两人循着味道找过去,就见山脚的一处小溪边青烟袅袅,火堆上方正烤着一只已经通体发黄滋滋冒油的山鸡。
姜恕手里拎着一小块蜂窝蜜从一旁的林子里出来,看见两姐妹招招手,“你们俩来得倒是时候,洗洗手过来帮我给烤鸡抹上蜜。”
姐妹俩闻言,回头望了眼掩映在山林间的寺庙一角,眼观鼻鼻观心,齐齐抬脚去小溪边洗手去了。
寺庙周围不可杀生之类的,就选择性忘记吧。
人之口腹之欲难免,想来佛祖不会怪罪的。
“小孩子不懂事,让公子见笑了。”
姜恕接过老人家递来的热茶,朝紧跟老人身后的小家伙笑了笑,看着他又缩回脑袋,这才摇摇头,“无碍。本就是我醒得太过突兀,惊吓到了小孩子们。”
赵元盛打量几眼面前这位端持有礼的少年,“公子该是被昨晚那场风给吹过来的,不知可还有同行之人,大家可帮忙找一找。”
姜恕抿了口茶,“多谢老伯善心,不过此行只我一人,不必劳烦大家。”
赵元盛感叹道:“公子福大命大。”
赵小棠悄悄观察了好一会,总算确定了坐在爷爷对面的那人并非诈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事实。
小孩子的活泼天性顿时占了上风,趁着爷爷起身去厨房取早食,忍不住上前两步小声道:“你胆子好大!”
姜恕挑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村头的那条河段可凶险了,尤其是大风天,我在床上蒙着被子都能听见水浪声,你居然敢坐着那么小的船去水上,我们村里水性最好的大牛哥都不敢这么干!”
对上小家伙满眼崇拜的姜恕:“······”谢谢你拿那位大牛哥跟我比较了啊!
赵元盛从厨房出来,抬手轻轻往小孙子脑袋上拍了下,“药熬好了,去把药炉上的火给灭了,洗洗手脸再过来用饭。”
赵小棠点头应了声,一溜烟跑走了。
姜恕起身帮忙摆好碗筷,顺嘴问道:“老伯家中还有病人?”
虽然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但她也能看出来祖孙俩身子骨都还康健,这药应该不是自己吃的。
“说来也是巧,前不久这一片下了场大雨,小棠,也就是我那小孙子,他们这些小孩去河岸捡东西的时候,也碰到了一位被水冲到岸上的小少年。只不过那少年运气不太好,发现的时候人看着已经昏迷一些时候了,我见他还有些气息,就带回来找村里郎中帮忙看了看,村里缺药,吃了好几天了,人还没有醒过来。”赵元盛说着摇摇头,“我们村子离镇上太远,也不知这少年能不能撑过来。”
姜恕本来已经准备吃饭,听完又放下了筷子。
这叫什么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瞒老伯,我此行,是出来找人的。”
赵元盛听得一愣,等反应过来,“难不成······”
“我想去看看您救下的那位少年,不知可否?”
“老夫想先问一句,你们之间······”
姜恕一笑,“我要找的,自然是我的人。”
赵元盛看着面前的少年,能从那般大风大浪中平平安安活下来,就算对方说的是假话,非要去看,他也无力去阻止。
只希望是真的吧。
“公子,请。”
小院的厢房原本是赵小棠的屋子,只不过现在已经被躺在床上的少年给霸占了好几天。
昨晚大风,窗户还关着,推开屋门,扑面而来就是一股苦涩的药味。
姜恕像是没闻到般,面不改色走进去。
赵小棠后脚就想跟进去,被爷爷扯住领子给一把拽了回来。
“爷爷?”
赵元盛没松手,一路拖着小孙子回到院子的饭桌前,“不许进去打扰,好好吃你的饭。”
他人老了,自认见过的人也不少,偏偏今天这位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少年,好像全身都笼罩了一层迷雾,神秘莫测得很。
不确定对方真的对他们无害之前,他还不想小孙子跟这少年有过多接触。
祖孙俩在院子里安静等待的时候,姜恕也走到床前,不意外地看到了小仆人精致苍白的小脸蛋。
“啧,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这下又没了!”
屋中没凳子,她干脆就侧身坐到了床沿上,随后伸手,捏了捏小仆人的脸。
昏迷中的人自然没办法给出回应,宿长安本来苍白的脸色被捏得微微泛红,依旧一动不动。
姜恕收回手,这才认真查看了下小仆人目前的状态。
溺水太久导致昏迷不醒确实是主因之一,但小仆人醒不过来,还有一个原因是被梦给魇住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梦境,才让小仆人迟迟挣脱不出来。
对付梦魇,她知道最好用的办法就喊被梦魇困住之人的名字,依靠外界的刺激把人叫醒。
只不过······她还不知道小仆人的真实名字。
那就只能用另一个办法。
控制魂念进入小仆人的梦境。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趁你之危啊,再不醒你可就真的危了。”姜恕自语一声,回头看了眼还开着的房门,又起身把门给关上。
院子里正心不在焉用饭的祖孙俩听见关门声扭头看过去,门窗一关,里头什么情景就一点都看不到了。
“爷爷?”
“别担心,好好用你的饭。”
屋内,姜恕把小仆人床内挪了挪,自己也盘腿坐到了床上,闭眼分出一丝极细的魂念出来,进入了小仆人的梦境。
顺利入梦,她睁眼,看到的便是一座巍然大殿,比现在的模样要小了几岁的小仆人穿着一身月白绣云纹锦袍,正乖乖坐在一方桌案前听一位花白头发的夫子讲课。
姜恕用的旁观视角,无法左右正在做梦之人的动作,还没等她再往前一步看得更清楚,画面急转。
这次是个马场,小仆人换了一身杏黄色骑装,正趴在一个小马驹上小心翼翼骑马。
姜恕:她猜得果然没错,小仆人以前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很快,画面再次急转,依旧是一些欢快明亮的场景。
一连几次之后,姜恕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小仆人的梦境。
这应该就是他记忆中最怀念的一些片段,也难怪在经历过后面的那些悲惨境遇之后,现在的小仆人下意识地沉醉其中不想着出来了。
“宿长安?”魂念抽离,姜恕睁开眼睛,微微探身伸指点在小仆人的眉心,回想了下在梦境中那些人叫小仆人时候喊的名字,“宿长安,醒来!”
‘来’字出口,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全身猛地一颤,眼皮随着脑海梦境中明亮轻快的画面一片片碎裂也控制不住抖动起来。
“不!”抖动越发剧烈,伴随着一声大喊,宿长安猛地睁开眼睛,本想直接弹身坐起,却被身上的被子压得不能动弹。
等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他就看见了面前那一张总是带着从容淡笑的熟悉脸庞。
“主,主子?”他明明睁开眼睛了,难不成还在做梦,这是个梦中梦?
“醒了!”
疑惑很快被耳边传来的熟悉声音给打散,宿长安眨了眨眼睛,终于确定面前的人是真的。
昏迷前的记忆也开始潮涌般回归,等回忆起所有,他面色无比复杂地朝面前的人看过去,“您怎么,找到我的?”
这么远,这么偏,这么危险!
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随手捡来的小仆人而已!
值得吗?
结果让她更生气的还在后面。
回到平湖镇的花间分楼用过饭,她带上手下准备出门开始搜寻谢昭和柳药兄妹的踪迹,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一道刚刚还见过令她印象无比深刻的面孔。
宿长安见人出来,朝粉蝶微一颔首,“主子吩咐,让我来陪粉蝶姑娘一起寻找他们的下落。”
粉蝶脸色忍不住青了青,这是不相信她?
心里一阵气愤懊恼的同时,不知为何又有些委屈。
咽下心里的那股怨气,她偏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下属,“去给他牵一匹马来。”
“不必。”宿长安指指身后正在树下吃草的马儿,“我有。”
粉蝶一眼扫过去,认出是那煞星之前骑着的那匹,轻哼一声:“你家主子倒是宽厚,自己的座驾也让给你骑。”
对上宿长安看过来的目光,她面色一僵,轻咳一声,“愣着作甚,走吧。”
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宿长安这一走直到次日也没回来,姜恕倒是一大早下楼,就看到了早早等候在客栈大堂的辜子修。
辜子修看见姜恕,忙率人上前行礼,“子修见过姜公子。”
姜恕伸手虚抬了下,“让辜先生久等了。”
“子修不敢当。”
能客套一声已经是姜恕的极限,落座后她直截了当问道:“江大小姐如何了?”
“劳姜公子关心,大小姐那边一切顺利,只是实在脱不开身,遂派了属下前来。”辜子修语气谦卑。
昨日一下午江家剧变,他作为大小姐最重视的下属,有很多事都是交代他去办的。
这么一来,他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位姜公子是如何一手揭开了二夫人的真面目,治好了迟少爷的痴傻,更是让大小姐不顾族老反对,把从没有分过家的江家直接手腕强硬地单分了出去。
而且这次的分家可不是兄弟几个各分多少家产分家另过,而是让二房直接净身出户。
以前大小姐对启少爷有多么看重,现在就有多么冷酷。
虽说二夫人罪有应得,但他跟随大小姐这么些年下来,还是第一次见大小姐这般强硬的作风。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坐在面前的这位看着年岁还不到十五的少年。
由不得他不小心对待。
“姜公子,”辜子修回过神,双手呈上一份新的契书,“这是我家大小姐另写的契书,您之前采买的茶树苗数目由两万改为五万,江家赠予,另可派车船一路护送。”
姜恕把契书接过来,信手翻了翻又合上,朝辜子修点点头,“代我谢过你家大小姐。”
辜子修见对方接过松口气,接着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露出盒子里一块椭圆形雕纹精致的木牌,“这是江家客卿的牌子,大小姐说,有这块牌子,哪怕她不再是江家家主,姜公子也永远都是江家的座上宾。”
姜恕把那块牌子给拿出来,手指摩擦了下上头光滑的纹路,“客卿?听着还不错。那这些是?”她抬手指了指辜子修身后那几个江家下人手里捧着的盒子。
“略备薄礼,还请姜公子收下。”
姜恕自然没客气,示意明月明华姐妹俩接过来,顺便又问道:“我今天想去江畔茶园逛逛,不知可否?”
平湖镇虽然盛产茶叶,但整个镇子着实不大。
现在小仆人又未归,她也不好先行离开,正好对江家那片茶山起了几分兴趣,也就问了出来。
“自是可以,子修可派人给姜公子引路。”
“那倒不必,”姜恕摆摆手,“我只想随意逛一逛,向导就不必了。”
“可茶园占地甚大,若是不留神恐会迷路······”
姜恕:“我记性好。”
哪怕面前这位姜公子依旧笑眯眯脾气很好的样子,辜子修也直觉对方已经有些不耐了,立马识趣道:“姜公子只需拿着这块客卿木牌,到茶园门口出示给守卫,便可进入茶山。”
明月明华把礼盒送到楼上放好又回来,明月回头望了眼厨房门口朝她示意的店小二,走到姜恕身后弯腰小声提醒道:“公子,您要的瘦肉粥做好了。”
辜子修当即弯腰行礼道:“既如此,子修便不打扰姜公子用饭,这便告辞。”
“慢走!”
用过早食,姜恕上楼换了身方便行动的窄袖轻袍,顺便把桌上辜子修送来的那几个盒子打开看了看。
昨天她拿出去的那一叠银票原封不动又退了回来,她顺手捏了捏,好像更厚了点。
还有两盒的极品好茶,两盒不用上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好料子。
大概是昨天看她穿的是红白两色的锦袍,这布料也是白色和红色两种。
姜恕忍不住喟叹一声,果然不愧是生意人,送礼送到了她心坎上。
把这五个盒子给扣上,姜恕又在最后一个盒子里翻出来一把折扇,在手指间转了转,顺手打开,“走,去茶山散散心。”
明月明华应了一声忙抬脚跟上去。
两人边走边看着前方那道行云流水的背影,总觉有种纨绔小公子的既视感!
这边姜恕携二美闲游茶山,宿长安跟着粉蝶和她那一众手下则是一路马不停蹄地寻找谢昭和柳药的踪迹。
在找了一天一夜无果后,一众人在一个小渔村停下用午饭。
“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
粉蝶当即放下盛汤的碗,俏脸含冰看向对方坐着出声的宿长安,“我们花间楼追踪手段一流,用得着你一个小随从来教我?”
宿长安面色平静地回看过去,嘴上半分没让,“不也整整一天一夜毫无结果?”
粉蝶当即被气个半死,“谢昭和柳药这对兄妹俩跟泥鳅似的,留意到一丝半点不对劲立马藏得严严实实,不过是一天一夜,怎么?”她冷笑一声,“体格弱成这样,这就受不了了?”
宿长安垂眸,掰了一块饼子扔嘴里,慢吞吞地咽下肚,这才出声道:“他们知道你们是要杀他们,自然会藏得严严实实。”
粉蝶脸色一僵,‘啪’地放下手里的碗,“那你说,怎么办?”
“把你的线报给我,你们原地等着,我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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