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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763考古手记「卷三」

发表时间: 2022-11-23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一次科考意外遇难了。

官方给的说法是他们在沙漠考察的时候遇到了黑风暴,整队人都被掩埋在滚滚黄沙之下,尸骨无存。

我当时虽然小,但不傻,我清楚的记得,他们在离开家时告诉说要去昆仑山找什么上古的遗迹,那是全世界最神奇的地方,等回来还给我讲故事。

去昆仑山,为什么会在沙漠遇难?

后来,靠着父母的抚恤金和远亲极度偶尔的资助,我念完了大学。

毕业后,我孑然一身,父母的事情是我从小的梦魇,我一直想找到他们出事的真相。

我几次三番去他们的原单位要过说法,但原来的考察组早已打乱重组,归入新的部门,找过去的时候根本没人理会。

工作一段时间后,攒了一点钱,就想把老房子重新拾掇一下,搬回去住。

也就是这个突然的想法,改变了我今后的人生轨迹。

这些年中,我亲眼目睹了一件件匪夷所思的诡异事件,遭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

一切就从十二年前那次‘旧屋装修事件’说起吧。

父母留给我的老房子在大连老甘井子,是一栋四层的家属楼。

我家的套间在三楼,七十多平。

当时手上有七万多块钱,改造预算是三万。

凌灵东劝我:三万?刷一下墙,走个水电就没了。

他说不如卖了,也够去市内再买个公寓。

我没同意,万一哪天动迁了呢。

赶上一个休息日去老房子里收拾东西,都是些旧货,二十来年的锅碗瓢盆,旧衣服什么的,被我扔进蛇皮袋子里准备找个收破烂的卖掉。

卧室的床下堆满衣服的格子中,夹着一个黑色的皮箱,里面有眼镜、折叠伞和急救盒,药品早就过期了,箱子夹层中有个带拉锁的袋子,鼓鼓的,我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册子。

册子是把一小摞大白纸用鱼线缝起来的,外面的封皮是厚一些刷了油的牛皮纸。

有些旧时候做油纸伞的那种纸的质感,但要更厚一些,侧面的白纸已经泛黄,但没有灰尘。

翻开第一页,我的心就急剧跳动起来:763考察队工作手记【三】。

我知道爸妈当年的队伍就叫这个名,在76年3月组建成制。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把手记从头看到尾。

父母当年在大江南北的足迹,重新在我脑中跨越时空走了一遍,字里行间能够看出他们经历了许许多多诡异玄奇的事情。

就因为这本手记,我才知道他们不是正统的考古队,而是属于部队建制,是一支很特别的勘察部队,大概率是和调查夏商周断代工程有一些关系。

第一篇是79年,最后一篇是83年,父母出事是在90年。

也就是说,手记除了这本【卷三】以外,还有一和二,后面也还有。

可我翻便了家里,再没有找到其余的。

我没有改造这个房子,简单收拾干净,就重新住了进来。

每天研究手记里的内容,我相信,一定有蛛丝马迹能够找到他们遇难的原因。

我后来辞掉了工作,用积蓄去了河南、四川、新疆等等好多省市,一方面去当地的考古研究所打听消息,一方面去调查一种古怪的文字,音符样的文字!

那种文字在手记中反复提到过,其中还有一页上面是草画的图形。

在外跑了一年多的时间,期间凌灵东也陪着我溜达了几个月。

因为快没钱了,才回大连重新找了份销售工作,准备攒攒钱再出去。

那年夏天的一个早晨,我正边吃早饭边翻看手记。

刚好重新看到他们去新疆的段落。

‘1981年7月28日,农历六月二十七,周二,罗布泊。

我执拗不过他,只好一个人留在营地,整整一天我都在不断的祈祷着,让老天一定保佑他平安回来。

中午的时候又开始恶心,只吃了些干粮,喝了一点酸奶,我们的储水已经不多了。

外面的太阳很大,我迷迷糊糊的在帐篷里睡着了。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很多人声,起身后却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想起不久前彭老师和双鱼佩的事情,我有些害怕。

警惕地拿起手枪四下查看,却突然起了大风,黄沙漫天,我只好回了帐篷。

过了十几分钟,驼铃声传来,我兴奋地跑出去。

外面是一峰浑身是血的骆驼,驼背的垫子上有考察队的标志。

我知道那里一定出事了,又不敢擅离营地。

等到黄昏,大部队才返回,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伤,但还好,人都回来了。

他说在那边遇到了像猪一样大的老鼠,每一只的眼睛都是血红的,浑身油亮亮的黑毛,尾巴比身体还长,成百上千只聚在一起,密密麻麻,见人就咬,二毛受了很重的伤,但不至于丧命。

我听得大惊失色,这样看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我们这次行动的危险系数也整整提升了两级。

我说这些人手一定不够用,让他向上级请示暂缓行动,等下次再来。

他却摇头,说这种现象不是每次都会出现,万一错过,不知再要等多久。

我们争执了一会儿,我便有些生气地睡了。

睡到半夜,我被一阵响动惊醒,睁开眼睛却发现他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凌晨2:38。

到了外面,所有的帐篷都没有亮灯,月光也被云彩遮住。

人都凭空消失了,整个营地竟然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打了个寒颤,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远处的黑暗中,有一大片影影绰绰的东西在动。

离得进了,隐约能看出是一队人正缓缓地朝营地这边逼近!

他们浑身破烂,垂着脑袋,机械式的一步步前行。

我也一步步往后退,突然,月亮从云层后面露了出来,大片的银白洒在沙漠上。

那是一种不似人间的惨白!

我看清了,还是他们!还是白天的那支队伍!

双鱼佩的事是真的!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恐惧让我双腿不断颤抖,一下坐在地上。

他见我摔倒,跑了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地摇头。

他说遇到了突发情况,是上百只猪一样大的老鼠突然从沙地中钻出来攻击了他们,二毛牺牲了,被活活撕碎吃掉。

他还问我这一天有没有吃东西,有没有遇到危险。

我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要离开这里,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全是真的!

等大伙儿回了帐篷,我对他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让他陪我一起回大连。

他点点头,说再等一天,明天还要去一次东耳窝,后天就陪我走。

我哭着摇头,悄悄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他皱着眉头,神色闪过一丝惊恐,我从未见过他这种害怕的样子。

他想了好久,才终于答应我明天就走,我终于松了口气。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上头为什么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件事。’

……

之后大部分内容,记录的是他们在那天终止行动回大连安胎的事情。

我是十一月六日出生的,在我一个月大的时候,他们就重新出发去了新疆。

由于当时已经搁置了半年的工作,罗布泊的那个行动被移交给其他考察队。

他们后来去的地方,是于田。

“梆!梆!梆!”

家里没有门铃,我被突然的砸门声吓了一跳。

开门后。

凌灵东站在门口拿手指转着车钥匙,笑眯眯的看着我。

“古德猫宁。”

他是我大学同学,大二时转学来的,又高又瘦,挺白净,是个小鲜肉。

毕业后,仗着家里有钱,他开了个书店当幌子,倒卖古董古玩。

我们关系最好,我跟他说过家里的事。

后来找到了手记,我就托他帮忙,看能不能在古玩行当里找到那种音符文字的线索。

他有钱,对我也仗义,而且父母都在美国,店里不忙的时候就陪我到处跑,我能省不少开销。

“你不是去外地进货了么?”

我没好气儿的看着他。

他站在门口,穿着黄体恤和牛仔短裤,趿拉着皮拖鞋,捡起钥匙继续在手里转着,嘚嘚瑟瑟像个流氓。

“进货还不快?我还去了趟北京,昨晚就回来了。”

他跟着我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贱比兮兮的。”我喝光牛奶,擦了擦嘴:

“闲得慌就送我去公司,今天约俩客户签保险合同。”

“闲的慌?你看看。”

他掏出手机,诺基亚N8,是那时候的机皇,号称塞班新纪元。

因为穷,我不配拥有。

记得当时再过几个月,iPhone4就发布了。

他招招手让我过去,照片上是一个椭圆形的陶罐,罐身是炭黑色的,上面有一圈青色的浅浅的纹饰,隐约像一种文字,能看出来,这东西有些年头。

“放大看看。”

我又看了一眼,这才大惊失色,回身拿起饭桌上的手记,快速翻找着那页草图。

没错,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都是歪歪扭扭像音符似的,肯定同一种字体!

我激动的看着他:“这是你收的古董?”

他有点尴尬:“要是我收的,就直接把东西给你拿过来了,何必用照片?”

他说前几天去成都收东西,一个老掮客照例给他拿了一本图样手册让他挑,册子里发现的。

那会儿的行业规则是这样,作为二道贩子,交易方式是掮客收集好一些卖家准备出手的玩意,编辑成册,上面是货品的照片和简介,进货方在册子里挑选,选定之后,掮客再去拿货面检,没问题了就付款交割,和房屋中介很像,十分节省效率。

当然,这类东西的价格没必要上拍卖,像土里出来的,或者是贵重的,一般不走这个路子。

东西不贵,一万多块钱,灵东看到后想替我拿下来,但照片下面用记号笔画了个叉号,代表已经被人定走了。

他又想截胡或者问出买家卖家的联系方式,不过掮客很守规矩,说诚信第一,死活没答应,他只好拍了个照片回来给我看。

所幸,照片下面有简单的文字介绍:

蛊筒,宋,陶制,收于1982年贵州千户苗寨。

我一愣,蛊筒?这玩意是苗族的养蛊罐?

音符文字和苗族有关系?

“怎么样,去不去?”

我琢磨一番,想着这毕竟是一年多来唯一找到的,和当年有关的直接线索,必须得去查查!

他见我点头,立刻从兜里掏出两张机票:“哈哈,十一点的航班,费用我先出。”

这就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给公司去了电话,把老板炒掉,简单收拾了一个双肩包,我就跟他出了门。

现在想起那时的自己,就像不畏猛虎的初生牛犊,一头砸进了探险秘境的未知洪流中,最后把自己和其他一些人的一生,搅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