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纳闷的说道：“医院的医生啊，不然还能有谁会知道这种事情。”
不对啊，要是医生的话是真的，那这个警察是谁，想到这王行一身冷汗刷就出来了。
看到抖了一下的王行，孙武感觉自己抓到了关键线索，急忙问道：“你的主治医生还在做另一台手术，怎么会有时间来看你，我现在能见到你也是申请了一早上才过来的。”
有点蒙圈的王行，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有点怕的回答：“早上一个护工把我从厕所送回来的时候，有一个走路很轻的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下我的情况，还给我说一会有警察会来问话，然后你就来了”。
听到这里孙武感觉在千万根线里马上就能找出一个头了，赶忙又问：“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都问了什么”？
王行也没办法判断对方到底是不是警察就说：“声音很怪，感觉声音听起来很老，问了我家属的地址，但我父母因为当年进城晚了，就成了城外人，城里就我一个，最后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跟我说等灾难解决了可以在老家找他们，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怎么样。哎对了，我的存折也被他拿走了”。
“存折，是这个吗，上面有你的名字，在你脚旁边放着，还能想起什么吗”？说着，孙武把存折放到了王行的手边。
“没了”，拿着存折，王行意识到，自己遇到的警察是真的，医生是假的，但为什么呢。
孙武听到这准备尽快排查医院的局域网监控摄像头，虽然也是当年遗留下来的设备，但不管怎么说也有了个方向，只不过没有了云储存，监控可能在硬件只会保存一天的时间，多了就会清除，除非提前申请监控一个区域才能把当天的视频刻录在磁盘上，而且这种东西越用越少，很难保证还会有，互联网的消失让人们很不方便，但幸好懂局域网的人还活着，各个超级城市也是靠着每个城市最基础的设施在运作着，尽管现在只能为很少的人和部门使用，警察局就算一个。
孙武琢磨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就简单说了句：“你尽量再回想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午或者晚上我会再过来。”紧接着王行听到关门声，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感觉好悬啊。
丫的眼睛看不见是真不方便啊，连别人是谁都分不清，也多亏自己的耳朵还争气一些，不至于太难受，想到这里王行感觉得做最坏的打算，以后要是真只能靠耳朵，自己一个人应该怎么活，想来想去感觉眼睛一阵刺痛，然后感觉左眼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不知道是血还是脓。
送走了孙武，眼睛就不好了，王行感觉这家伙是不是克自己，赶忙按下脖子上挂的呼叫器，一会护工就从隔壁出来了，来到王行的旁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流血了，你刚才手欠摸了是吧”。
王行这个气啊，“没，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有个人和我聊了一会，他一走我就这样了，大哥发发善心，别和我聊了，先叫一下医生，我怕我一会失血过多”。
“没事，我看这会已经不流了，怎么就左眼流，大白天看着也怪渗人的，你等会啊，我去找找看，要是医生没忙我就叫来，不行的话，你先坚持坚持”，护工好像一股风一样跑了出去。
王行也感觉不流了，心里不由得纳闷，我这是怎么了，也多亏这个护工大哥热心肠，帮自己这么多忙还没要工钱，好人啊，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就只能祝好人一生平安吧。
过了半个多小时，护工好像和另一个人回到了病房，听声音走的很慢，还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应该是个老人吧。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王行的旁边，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开口问道：“你左眼这会还有什么不舒服吗，之前碰没碰眼睛”。
王行摇了摇头说：“没有，就和人聊了一会，那人走了就这样了，您是我的主治医生吗”。
那个老人俯身看了看王行的左眼说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杨，之后和你接触会增多，医院的人叫我老杨，你也可以这么叫”。
老杨给人感觉很和蔼的样子，“现在情况特殊，医生很少，这么大的医院也就我和另外几个老家伙撑着，年轻医师还很难培养出来，你呢多注意，尽量是我来找你，情况还算稳定。”
王行叹了口气，点头答应又想问自己的眼睛的具体情况，又害怕知道后自己接受不了，有点纠结。
老杨不愧是活的久的人，一看王行不说话了，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安慰道：“你眼睛的情况，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可以告诉你，省的你乱想，要是不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问题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王行思来想去还是知道的好，就问道：“那您给我个准信，能治好吗”。
“能”老杨声音很肯定“只不过以后只能用一只了，另一只眼睛我们已经帮你摘除了，有一块陶瓷碎片扎的太深，目前的情况是无法修复的，伤处又是眼睛，不能耽搁太久，要是感染到脑部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啊，那我不成独眼龙了吗，但是怎么两只眼睛都给我裹上了”，王行心里挺难受的，不过和自己想的最坏的打算比还是可以接受的。
“你的右眼也有一定的损伤，不过受伤不严重，就是恢复好了和之前视力会稍微差一些。至于你说的独眼龙，其实送你来医院的人说是你们公司的，已经给你付了医疗费，还给你买了一只义眼，说是过两天就能送来，到时做完手术，要是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老杨见王行很乐观，也是松了一口气。
王行心头的其中一块石头落了地，那个公司严格意义其实自己不算他们的员工，但能做到这一步王行感觉自己可以给公司老板当狗都可以。不过又想想，不会这些费用是从自己未来的工资里扣吧，想到这里瞬间当狗的想法就烟消云散了。
在王行还在纠结当不当狗的时候，护工突然来了一句：“那你现在不愁医疗费的话，可以把我的护工费算一下，一个月1000就行，你也不用我端屎端尿的，算你便宜点。”
王行无奈道：“一会再说，杨老，那我这个就只需要等义眼就行了是吧，另一只眼我现在能看见纱布，要不给我解开吧”。
老杨笑道：“你就缺这1000块吗，另一只眼睛虽然能看见，但是不能多用，更不能见风见水见光，好好等上一个星期就行了”。
见老杨看穿自己的心思，王行脸皮厚也没在意，和护工商量道：“我一个星期后就能看见，也就不需要你帮了，要不你再降点”。
“行，一星期260”，很显然护工没反应过来老杨说的话。
老杨看他俩谈好了价钱，就准备走了，又回头嘱咐了一句：“警察要是来了尽量少动脑子。”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王行纳闷了，自己眼睛流血和动脑子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大脑里的血流出来了。丫的，还是遵照医嘱吧，别到时义眼没送来，脑子就流干了。
护工拿了条毛巾给王行把脸上的血痕擦干净也出去了。整个病房就剩下王行一个人了，又不敢动脑子胡思乱想，怕把血流干就干脆睡觉了。
现在的王行其实是很难睡着的，半梦半醒的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起来了，其实很迷糊，只不过翻身的时候把胳膊上的擦伤压到了，一下就疼的清醒了。
打着的点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护士小妹给拔了，也不知道时间，感觉有些饿了，就打算叫护工过来帮忙打饭，刚按下去护工大哥就进来了，看王行按了呼叫器，又返回护工休息室把灯灭了。
护工回来之后拉个凳子坐在王行的边上，感觉离得很近，一直在拆东西摆东西的声音环绕在王行的耳边，过了一会护工才说道：“中午吃饭时我看你睡觉，就没叫你起来，这份我稍微给你热了一下，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先凑合着先吃，等到晚饭你再说你想吃什么”。
王行也不含糊拿起饭盒就吃了起来，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最起码还能自己吃，不至于喂到鼻子去。
还别说免费饭真难吃，米饭加炒菜，米饭是熟了，就是水多黏黏的没口感，炒菜就是西红柿炒鸡蛋，感觉一点油都没有，这应该就是自己真眼瞎的时候吃的救济饭的感觉吧。
护工也没事，就坐在旁边打算和王行聊会天，开口就来了一句：“你这份饭放的时间有点长，我怕你吃冷的对身体不好，就热了一下，只不过实在没加热的工具，就给里面加了点开水泡了一会，你吃着感觉还行吧”
王行这个气啊，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还行，谢谢你啊”，然后就没搭理他。
护工也不在乎王行的语气，其实也是没听出来，就接着和王行白话，王行实在受不了，两三口把饭吃完，把碗递了出去。护工大哥这才慢悠悠的出去刷碗去了，之后应该是其他人找他就再没来王行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