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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书说我是救世主

洋酒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注意!注意!注意!女主道德水平不高!请注意!!!!————墨斯莱尔的漂亮白鸽落在我的窗台,带着入学通知书。一个月后,我坐上了通往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的神秘火车。————预言书,道万物。它说我们是你死我活的宿敌。它说象征无畏拥有牺牲精神的骑士会为救世主付出生命。它说我们无疾而终。后来……预言书你为什么不说话?它说因为我不知道。

主角:司徒月娴,亚当   更新:2023-01-11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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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徒月娴,亚当的其他类型小说《预言书说我是救世主》,由网络作家“洋酒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注意!注意!注意!女主道德水平不高!请注意!!!!————墨斯莱尔的漂亮白鸽落在我的窗台,带着入学通知书。一个月后,我坐上了通往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的神秘火车。————预言书,道万物。它说我们是你死我活的宿敌。它说象征无畏拥有牺牲精神的骑士会为救世主付出生命。它说我们无疾而终。后来……预言书你为什么不说话?它说因为我不知道。

《预言书说我是救世主》精彩片段

“啪啪啪!”

白鸽用它那洁白无瑕的羽翅将一户干净明亮的,一户来着于北京某处豪华别墅区的三楼窗户拍的“啪啪”作响。

屋内沉迷于画符的女孩听到了这夸张的动静,迷茫的抬起头,看到了这副荒谬的场景——一只漂亮的洁白无瑕的鸽子口衔黑底鎏金信封。见她抬头了,便停下了它那线条流畅的翅膀,优雅的站在窗台上,眼眸灵动,像是成精了。

脑海里刚有这个想法,司徒月娴就扯出了一丝笑,哪有小妖精胆敢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敲一个道士的窗户?即使是个十五岁的小道士。……除非不要命了。

她抬起手身子前倾,推开右边的窗户,立于左边的白鸽不客气的飞进来了。

白鸽口松了一瞬,信封顷刻间滑落到桌上。

白鸽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滴溜溜的瞧着这个美的宛如玫瑰一样的女孩。

她一头如海藻般乌黑柔亮的天生卷发长至及腰。五官美丽精致,一对柳叶眉细而弯,形状姣好的桃花眼深如幽潭,漂亮的小翘鼻和不点而朱形状饱满的嘴唇。脸蛋的线条更是极致。是惊心动魄的美。身材是超出年龄的饱满优渥,在同龄人里是格格不入的。

司徒月娴小心的拆着信封,不由的想,我不会是收到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了吧?霍格沃兹什么时候用白鸽送信了,不应该是猫头鹰吗?还不等细想,她自己就笑出来了,小说而已,又不是真的。应该是师兄在恶作剧吧。

她取出信纸后一目十行,字里行间很认真,像真的一样。

“墨斯莱尔魔法学校

校长:伊格尼期·文森特·查理·根纳罗

国际认证最伟大巫师,巫师联盟首席,巫师联盟终生成就奖,荣获勋章数百枚

亲爱的司徒小姐:

我们很高兴的通知您,您已获准在墨斯莱尔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赠所需书籍及物品清单。

学期开始于九月一号,我们将在八月一号静候您的白鸽带来的回信。

您忠诚的

宝娜·瑞期亚

副校长

下面附着一张对折两次依旧薄如蝉翼的方块纸,果然是一长串的学习和生活用品清单。

真奇葩。司徒月娴心里嘀咕。她抬眼看了看白鸽,说道:“一个恶作剧搞这么认真?今天……”她扫了一眼日历——七月二十八。

——

“玩呢?”几分钟后司徒月娴语气意味不明的说道,她大拇指摩擦着一枚拇指大的徽章。

当白鸽将信封里的勋章倒腾出来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见过这枚徽章。

这是一枚母亲视若珍宝的勋章。

她幼时将装着这枚勋章的玻璃盒子打碎,母亲险些气晕过去。

就是这枚,一枚一模一样的勋章。

司徒月娴抿了抿嘴唇,黑极的眼眸更加幽深。

——

傍晚六点整,是司徒集团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的人如归巢的雀,仅仅两分钟,人去楼空。

与往常不同的是,六点二十,本应该是寂静漆黑的通天大厦,楼顶的董事长办公室此刻却灯火通明。

办公室里赫然印着两道身影,分别是坐在董事长椅子上的代理董事长司徒夫人白倦悦女士,以及站在办公桌的正前方两米处,一个被黑兜帽笼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这屋内的气氛真心算不上好。

好半晌,白倦悦才大发慈悲的开口:“瑞期亚夫人,我很抱歉的通知您,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我的心肝就读墨斯莱尔魔法学校!对此我感到非常遗憾。请回吧。”

瑞期亚夫人抿了抿嘴唇,她的声音已经被岁月摧残的很厉害了,她拖着沙哑的声音缓缓道:“哦,亲爱的,你的女儿被命运选中成为救世主,我的心情难以描述。但是救世主是注定要牺牲自我击垮恶魔名垂青史的。但也会成为幸运者。你活下来了,这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白倦悦一听到“牺牲”“救世主”“幸运”“活下来”这几个词火就大,“你也知道是牺牲自我啊?!对,我活下来了,那是我命大!天底下有几个人命大?你们害我一个人不够,还要害我的女儿!哪有薅羊毛就逮着一家薅的?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们想都别想!”

瑞期亚夫人拉下来兜帽,露出了苍老的面容,声音充满诱惑:“亲爱的。我们也很愧疚,可是吃人魔不会因此而羞于存世。我们预感他快回来了。我们老了,救世主也长大了,她为救世而生。……就像你一样。”

瑞期亚夫人停顿了一下,还是加上了最后一句。

白倦悦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顷刻间软在椅子上,后背颓废的靠着椅背。她喃喃道:“那个时候我孤身一人,可阿娴不一样,她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心肝,她弟弟最尊敬爱惜的姐姐,我们全家的宝贝啊……我怎么敢让她和你们走。那个怪物有多狠毒,我最知道了。我怎么敢让你们带走她,怎么敢……”

白倦悦苍白的面容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教授,你也有孩子的,你也能理解的是吗?”

白倦悦哀伤的看着瑞期亚夫人,终于叫起了多年不曾叫过的称呼。

宝娜·瑞期亚,墨斯莱尔魔法学院副校长,攻击魔法课教授。白倦悦在墨斯莱尔魔法学院做交换生时就是她教的。她很老了,没有人知道她具体多少岁了,就连伊格尼期校长都不清楚。

瑞期亚夫人还未开口说话,就见白倦悦很刻薄的说:“也对,就连您唯一的孩子也是引诱吃人魔出来的工具人,更何况我的孩子呢——一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

瑞期亚夫人并未因此收到影响,“我想此刻救世主已经收到了入学通知书,想必她此刻很想见你吧。”

白倦悦秀丽的保养得当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道:“你们是真敢!”

瑞期亚夫人依旧如山般稳重,“救世主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当年你很勇敢,保住了我们直至今天整整二十三年的安稳。你的继承人比起当年的你,更加英勇无畏。在相信命运给予厚望的救世主的同时,也请相信墨斯莱尔魔法学校。”

白倦悦也只是冷笑一声,再三肯定:“我是不会同意的!”


“妈妈,你回来了?我……”司徒月娴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很久,膝头的书停留在23页,已经很久没有翻动了。

沙发前的矮几上除了茶具,赫然是摆放整齐的勋章,信封。信纸平平整整的铺在中间。

多么眼熟,多么刺眼啊。白倦悦心想。

“这……什么时候收到的?”

好半天,白倦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白鸽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放肆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仿佛是想引起前任救世主——被命运选中后又奇迹般大难不死的救世主的注意。

白倦悦看都不看它,作为曾经的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的学生,她自然是知道流程的。今年比往年早,这么等不及吗?

“下午三点的时候……”司徒月娴酸涩的眼睛眨了眨,“妈妈,能和我讲讲墨斯莱尔魔法学校吗?”

司徒月娴现在的心情怎么能算好呢?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根本不是什么恶作剧!

她良好的接受了世界上有魔法的事实,毕竟妖精僵尸的存在也不是假的。

直觉告诉她,她的妈妈,不是单纯的白富美艺术生。

白倦悦叹了口气,只是说:“你不能去。”

司徒月娴望着她,眨了眨眼:“好。不去。没什么好去的,我听都没听过,一野鸡学校。不是说好了我去上国际高中吗?”

听到女儿说墨斯莱尔是野鸡学校,白倦悦不由失笑,被那帮人听到了这话,能活活气晕过去。

她恢复了往日温柔的模样,“不去就好,那里就没好人。”

她顿了顿:“你爸过两天回来了,猜猜他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什么东西?意大利的土特产吗?……等等,妈妈你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嘛,求求啦!反正我也不去,说嘛说嘛!”

司徒月娴是真的好奇了,她妈妈是真的知道些东西的!她一向对神啊魔法啊之类的很着迷。同时她坚定的相信科学。

白倦悦表情有一秒的扭曲,她很想施个通通遗忘咒,让女儿失去下午的记忆!可是女儿是聪明的,墨斯莱尔是狡猾的。女儿总归会知道的,还不如让她好好知道墨斯莱尔是多么的不像话!

白倦悦温柔的面容一秒的扭曲后又归于平静,可语气却满满的冰冷:“墨斯莱尔魔法学校,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学校,存世已数百年,诞生过无数伟大的巫师。不过现在嘛,呵,繁荣下的人人自危。……这件事我只和你爸爸讲过。救世主,这个所谓的称呼,你书架上的漫画十本有八本里面这个词是高频。而我,上一任救世主,被伊格尼期校长——入学通知书上写着的那个校长——伊格尼期·文森特·查理·根纳罗——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亲自领进学校。

他亲自将我带进墨斯莱尔魔法学校,魔法水晶球将我送进以凶悍扬名的美杜莎学院。在此之前,也就是伊格尼期校长找到我的那时,到我进美杜莎院,我听过最多的词就是救世主。每一个人,每一个,他们都告诉我,我是最伟大的救世主。我的存在就是拯救他们,打败恶魔拯救他们!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他们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会承担这个责任!可那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伊格尼期校长告诉我真相时,我在想这个老外真会开玩笑。小说看多了吧?一个可怜兮兮的孤儿会是救世主吗?爽文看懵了吧。

可后来,我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救世主。救世主,在不断的他人牺牲后,最后牺牲自我。这种痛苦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我也不希望你经历。他们和我说你是救世主,就和当时框骗我是一样的。我不能让你也和我一样死里逃生,最后他们还要称你一句奇迹般大难不死的救世主。

不要让我再经历一遍了,阿娴。况且你和我不一样,那时的我无依无靠,最后死了也只有我不甘而已。可你不一样……你有那么多爱你的人。你不需要在牺牲中长大。你只需要在我们的爱下平平安安一辈子!你根本就不需要经历那些!你明白吗?你不需要历那些牺牲,痛苦的失去最好的朋友。

我们只是普通人,你要学什么妈妈都答应你了。不是吗?所以,不要去!嗯?”

白倦悦像是魔怔了一样,手紧紧抓着司徒月娴的肩头,活是要把司徒月娴的肩膀掐断。

司徒月娴微微蹙眉,忍着疼痛点头,“妈妈,你别害怕。我答应过你不去的。妈妈……你弄疼我了……”

在司徒月娴反复确认说不去,白倦悦才渐渐平复心情,嘴里喃喃道:“不去好,不去好啊。那里就是吃人的魔窟。救世主?就是选一个去送死,就是祭品。说的好听是救世主,其实就是倒霉蛋一个。”

司徒月娴的心思却跑远了,妈妈的话有点颠三倒四,当真是气急了吧。怎么说来,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真是有负盛名了?

可是小说里,不是这样子的。

“小说都是骗你们小孩子的!救世主有什么好的?!?!死爹死妈死朋友!最后自己还死了!有什么好的!小说看多了,脑子都看坏了。天天天天想着拯救世界,死了算谁的?你以为是游戏啊,有复活甲?”

司徒月娴心思飞了,一秃噜嘴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了。白倦悦气急败坏的叫起来了。

司徒月娴面露讨好,小心翼翼的哄着妈妈。

白倦悦真是气急了,如若不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她才不会气成这样呢。让她送自己的心肝去送死,先把她杀了好了。

这件事随着爸爸的回来也就过去了。司徒月娴开心的拆着礼物,白女士刚刚和姐妹从商场回来。弟弟和他那群好兄弟约出去打篮球了。此时客厅里的一家三口十分和谐。那封信,没有人会提,没有人会去记。

直到……八月三十一号。

“叮铃铃——”

“叮铃铃——”


门铃响了几声,就当来人以为屋里没人时,大门才缓缓打开。

小姑娘探出半边身子,面露疑惑,“你是?”

家中管家和保姆皆有事出门了,偌大的别墅里也只有这么个小姑娘。以至于门铃按了半天,司徒月娴才带着疑惑来开门。如若是有客人,家里人早会跟她讲,可是今天下午没有客。家里人都是有钥匙的。

因而一开门,见到门外人的脸,她便呆了。

此人十分高挑,司徒月娴只不过到他的胸口,怎么说也得一米九往上奔着两米去了。他身着白色制服,披风被风吹得飕飕作响。黑色长筒靴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小腿。黑色腰带和金色搭扣饰品点缀着干净素白的制服。

……至于他的长相。简直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眉毛和睫毛是银白色的。一双如同塞纳湖畔湖水的眼睛,像那河床上晶莹剔透的蓝绿色玉石。高挺的鼻梁。形状漂亮的嘴唇,非常适合亲亲。他的耳朵是电影里漂亮的精灵耳,与正常人一般大小。以及白皙到有些惨白的肤色。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非常飘逸。帅的简直没天理。

他的胸膛好有安全感哦。司徒月娴心道。

“司徒月娴?”男人开口,字正腔圆。男人见小姑娘一脸呆样,一度怀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啊,声音好有磁性。司徒月娴如此想。

她显然愣住了,然后意识到对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思索再三,用她那一口伦敦腔小心问道:“啊,是,是我!请问你是?”

男人抿了抿唇,毫不意外,标准的伦敦腔:“我是魔法总部首席执行官亚当·温理曼,来接你去墨斯莱尔,墨斯莱尔没有收到你的回信,因而我来了,亲自护送你去报道。”

司徒月娴沉默了,她要怎么回答他?我妈不同意我去,因为你们不是好人?!她会被这帅逼一剑捅死吧?

她目光扫向了亚当挂在腰间疑似冒着寒气的银色长剑。嗯,是一剑能捅死我的。

瞧着本世纪最伟大救世主这幅模样,亚当不由沉思,预言书真的准确吗?眼前的这个人,是命运指给他的宿敌,是被无所不能的预知神赋予伟大意义的美丽宝石,巫师界的瑰宝。她是这个样子吗?

亚当眼神暗晦,完全不可置信。

司徒月娴沉默后,小声道:“这位先生……”

亚当语气如故,极其官方毫无感情,“称呼我亚当即可,司徒小姐。”

司徒月娴缓声道:“嗯……亚当,我想你知道我妈妈的,她不同意我去。”

亚当眉毛不经意的一皱,仿佛错觉,“为什么?”

司徒月娴的手紧紧抓着大门手柄,“还是你去问她吧,她在公司。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了。”

嘴上客客气气,实际上司徒月娴手上劲使足了,关门声可大了。

然而下一秒她一转身,就看见亚当坐在客厅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冷眼看着她。

“!!!”

司徒月娴只觉得毛骨悚然。虽说她是个道观的挂名弟子,但这个本事她可没见过。

司徒月娴被吓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指着亚当“你……你……”了半天,舌头都快打结了。

亚当慢条斯理道:“我觉得你还是搞不清状况,我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我是来亲自带你走……懂吗?”

这话说得可谓是抑扬顿挫,仿佛是被拉响的大提琴。

司徒月娴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气得她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她咬牙保持着满京城最无可挑剔的笑容,说道:“知道什么叫弦外之音吗?意思是我不去。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

司徒月娴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咬牙切齿。这人听不懂好赖话?!还不快滚!

此刻司徒月娴可不管面前这个人是个多大的帅哥,就是一个居心叵测私闯民宅的神经病!司徒月娴咬牙切齿地想。

“我的耐心很少。我……”亚当冷不丁的说了句。

司徒月娴:“???”

司徒月娴冷笑道:“呵,我还没报警说你私闯民宅呢!你倒先总裁语录了,有病吃药会不会?不会把天灵盖锯了,药瓶子从上面倒。OK?”

亚当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救世主脾气和上一位真是一模一样。

“……我的错。我们等不及找你母亲了。这些事,我们得路上说了。”

只是一息之间,亚当握住了司徒月娴的白皙手腕。

司徒月娴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花,再看清时,她的眼前是一栋破败了的白色小洋楼。

亚当心里那丝尴尬让他暂时无法与司徒月娴对视,他总不能说他那句耐心很少的意思不是司徒月娴理解的那样吧?!更尴尬了好吗!

司徒月娴脸都绿了,“这哪儿啊?!你被激动!你要多少钱?大哥你千万别撕票!我家穷的只有钱了大哥!大哥手下留情啊大哥!!!”

司徒月娴嗓子都快喊破了。

尖锐的叫声让亚当下意识的表情扭曲,他闭了闭眼:“闭嘴!”

司徒月娴却已经蹲下来了,没被抓着的手护着头,整个人都散发着楚楚可怜的气息。

亚当只是觉得头皮发麻,自他出生到现在一百三十二年,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他第一次这么无力。光想想他们的救世主是这样的,他比司徒月娴更害怕。

亚当咬着牙强行镇定道:“我不是要绑架你,看清楚,这里是直通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火车的入口!我是要送你去墨斯莱尔!”

往常沉默寡言一脸X冷淡的亚当·温理曼,此刻只想撞墙。

司徒月娴情绪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可是!我妈妈他们还不知道啊!我失踪了他们会担心的!”

亚当神色已然淡然,不愧是巫师界第一剑术师,精灵族首屈一指的大帅哥!心理素质就是强!

他的神色一如从前,淡然又冷漠:“放心,一把你送进墨斯莱尔,我就告诉他们。”

司徒月娴呼吸一滞,不甘心道:“我东西还没收拾呢!”

亚当:“我们那有商街。当场消毒,比你脸都干净。”

司徒月娴:“……”

司徒月娴一咬牙:“有符纸吗?有朱砂吗?有桃木剑吗?有香炉灰吗?”

亚当更淡然了:“有。”

司徒月娴勃然大怒:“不正宗的我不用!”

亚当:“放心,Made in China.”

司徒月娴:“……”

司徒月娴彻底无语了。

她灵光一闪,另辟蹊径:“我没钱。”

亚当:“……”

司徒月娴忍不住眉飞色舞,“还不快送我回去!我可没钱,难不成你全包?一个月没十万我活不了。”

亚当冷哼一声:“你祖父母有钱存在巫师银行,你可以用他们的。放心,够你挥霍八辈子了。”

司徒月娴惊道:“祖父母?我妈她不是励志女学生吗?爹妈早死了。”

亚当:“?”

亚当:“救世主的人设不够她立的吗?”

救世主这个人设不爽吗?赢麻了好吗!

司徒月娴:“???”

司徒月娴冷哼:“拜托,我们全家都是无神论者,谁家还是封建大家长啊?”

亚当:“所以就立励志女学生的人设?”

司徒月娴:“难道她不是吗?”

亚当头一次觉得他低估了这一家人了,“她爸妈……也是救世……”

司徒月娴瞠目结舌,急急打断了他的话:“我妈说的果然没错!你们这是逮着一家薅羊毛啊!别太过分啦!非要我们家都死绝了?”

亚当又沉默了,于是攥着司徒月娴的手腕头也不回,不由分说的拉着司徒月娴推开了小洋楼还算干净的大门。

让司徒月娴不可思议的是,亚当推开大门后,映入眼帘的不是破败的客厅,而是深不可测的楼梯,墙壁上的烛台摇曳着烛火,昏黄的光亮直至深处。

司徒月娴心底有点抵触,可能是中国人DNA动了,这TM和下墓挖僵尸似的!她害怕啊!不对,她是道士啊!专业对口!

可是!

她没装备啊!温理曼你害人不浅!我要死了!!!

司徒月娴当场两眼一翻就要晕,亚当捏着她的肩膀,活生生给她掐醒了。司徒月娴当场一抽气,又活了。

亚当:“你晕什么?”

司徒月娴瑟瑟发抖:“你懂个der啊!这氛围这楼梯和下墓挖僵尸有什么区别?!我装备一个没带!这不送死吗?你要害我?什么仇什么怨?”

亚当:“……”

fuck!救世主脑子是真不好!

罪过罪过……亚当忍不住颤了颤眼睫,他八百年没骂人了。

亚当二话不说拉着司徒月娴往下着,司徒月娴再怎么叭叭,他都自动屏蔽。

“啊!”司徒月娴一声惊呼,赫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列漆黑古朴的火车,富丽堂皇。

司徒月娴震惊于它的工艺,堪称鬼斧神工。以至于已经坐进去了,司徒月娴还在细品着这份震撼。

亚当不经意间右食指指尖闪过一道浅蓝色流光,不消片刻,那人桌前就浮现出一封信。望她不要气坏了身子。

“想必你也知道了。”

窗外一片漆黑,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好风景可以欣赏,过了这一段就好。

亚当坐姿优雅,宛如几百年前的绅士。他官方的话语一蹦出来,司徒月娴就开始头疼。

“知道什么?”司徒月娴说话也是十足的不客气。

亚当漠然:“你是救世主。”

司徒月娴是个道德水平不高的人,如果有人告诉她我们得一起拯救世界,你是最至关重要的人!她会联系精神病院。没有人愿意逞英雄,况且还是个知道自己没吊本事的。

于是她想也不想的说出来了:“所以呢?拯救世界不在我的未来计划范围之内。”

亚当眼神微疑惑,似乎不理解。

司徒月娴被亚当这疑惑的眼神给撩笑出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也不理解你们这种英雄主义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我只是个普通人,过了十五年普通生活,并不想成为什么大英雄。你们那些高帽我也不想戴,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不记得哪条法律规定一个人被赋予救世主的头号就必须去救世。显然,这是不合理的。”

亚当不为所动:“预言书是不会说谎的。”

“怎么,和我有关系吗?现在都不是自愿了吗?强制牺牲?”司徒月娴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变得冷硬。

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亚当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徒月娴:“那是什么意思?”

亚当:“…………”

司徒月娴冷笑:“好嘛,说不过来就搞沉默。你们可真是有意思。”

亚当:“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你只要……将剑送进他的心脏。”

司徒月娴:“那为什么一定是我?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上?”

亚当凝视着司徒月娴,像是透过她看谁,“只有救世主能彻底杀死他。这是诅咒。很抱歉,我也想替你杀死他。My Savior。”

——我的职责就是为你牺牲,我是你心脏的最后一道防线。

“预言书,你是不是搞错了?既然我将为她牺牲,可为何我们会不容水火?守护者和宿敌……多么矛盾。”

亚当在出发的前一天才收到将救世主接来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的消息,也是这时他才知道救世主现世了。预言书紧急发布预言,聆听者:亚当·温理曼。

“我从来不会说谎。”预言书就是个会预言的形态为古籍的智能Al,说话音调是要被告侵权的程度。

亚当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所以呢?您从来不回头听听您的预言吗?”

那天是温理曼先生脸最黑的一天。请问:我需要用牺牲生命去守护的救世主是我的宿敌怎么办?相爱相杀?别搞笑了。

回归现实,司徒月娴被亚当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给你打过预防针,别指望我多有同情心。”

亚当:“当然。”

司徒月娴抬眼:“我杀了他后,我能得到什么?”

亚当:“…………能…”

司徒月娴:“一个伟大救世主的称号?”

亚当理了理手套,慢条斯理道:“能得到一亿金币,伦敦市中心的五栋共计二百五十层的精装公寓,三座九千英亩的庄园,一个酒庄。以及一份极其体面悠闲的工作。另声明:金币和英镑的汇率是1:10。”

即使司徒月娴不好财,也被这巨额财富给惊了一下,她的一条命变成了信用卡上一排温暖又花眼的数字。

司徒月娴缓声问道:“多体面悠闲的工作?”

亚当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手里的玉珠串,“年薪五百万……金币。挂名执行官,早晚打卡一次即可。”

司徒月娴“哈”了一声,“不愧是救世主的一条命,真是值钱。我妈妈也是这么值钱吗?”

亚当沉默的点了点头。

司徒月娴:“照这么说,我妈还真是励志女学生,赌上了一条命,发了家成了白富美。不得不说,这个条件可真是诱人,只要我豁出去了,这可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啊。也怪不得我妈妈如此惜命的人都会不要命。要我我也干。”

亚当嘴角带上了一丝轻蔑,“看,你同意了。”

司徒月娴挑了挑眉:“你懂什么,在极致的条件面前,没有人能拒绝。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待遇这么好,就算是妈妈打断我的腿,我也会不顾一切和你私奔。”

亚当:“……注意用词。”

亚当神色古怪,私奔这个词可真真是不恰当。故意的吧,亚当不可置否,他一外国佬都明白,何况出自礼仪之邦的本土人司徒月娴。

司徒月娴在摇摇晃晃的火车里站了起来,由于对立的座椅空挡实在狭小,司徒月娴一站起来,上半身前倾,似乎要和亚当的脸要贴在一起了。

缠绵的呼吸喷在亚当的脸上,亚当呼吸一滞,这么一张美艳动人的脸与直接几乎脸贴脸,饶是亚当的无法及时转动大脑。

“你……”亚当冷着脸,活像要给司徒月娴上坟。

司徒月娴色心大发,“那时我能不能做你的副手?天天对着你的脸,我高低多活十年!”

亚当忍无可忍,丝毫不怜香惜玉,抬手对着司徒月娴的右肩一推,司徒月娴猛地往后一仰,狼狈的坐好。

亚当不阴不阳道:“没有人告诉你调戏执行官是要蹲监狱的吗?啊……是没人告诉你。不过不妨碍你进去。但我们对救世主一向尊敬宽容,所以……”

司徒月娴:“就算我和你真有不轨,那也是你完蛋。”

亚当扬眉:“是这个理,但很不幸,你没有那个机会。我不会让你得逞。小鬼,你最好老实点。”

司徒月娴“哼”了声,缓而轻柔道:“谁知道呢。”

“我知道就行,我会在那之前离职回家。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了解一些事情。”亚当说着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本小册子,上面赫然写着《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生存守则》。


司徒月娴扬起了眉,两根手指捏起小册子,正反面看了看,不像个正经小册子。

“入学后,你需要注意的一切都写在里面。不要试图破坏规矩,要强的天性是不能作为理由的。”亚当说到最后一句时表情实在有些古怪。

司徒月娴随意的翻阅着,她理所当然的瞥见了亚当那古怪的表情。又是刻板印象!司徒月娴深深地无语,一生要强的中国人真的不是什么都要强!比如你给我一个亿让我孤独终老,我是愿意的!

司徒月娴的视线在草草的翻过一遍后停留在第一页开头。

“请新生注意:

墨斯莱尔魔法学校守则

第一条:晚上九点请立即熄灯,外面有任何动静都不要开门。

第二条:如果不幸晚上九点依然在外。

请注意!

兔头小女孩的歌声不要回应。

人鱼的吻要拒绝。

夜莺少年的邀舞请拒绝。

宿舍楼下的苹果精灵的苹果糖不要捡。

小心地上的藤蔓,会痛。

狼人的嚎叫不用担心,是入眠的安眠曲。

梧桐的落叶不要带回城堡。

不要抬头看月亮。

不要看喷水池。

不要尖叫。

不要……

第三条:午夜十二时至凌晨五点不要和任何人说话,任何人。

第四条:不要去森林。

第五条:小心黑湖。

……

以下为外籍同学注意事项:

中国籍学生请注意:

一:因东方术法杀伤力莫测,请不要随意使用。

二:禁止每日早上跳广播体操。

三:禁止每日傍晚跳广场舞。

四:禁止因为课程无聊抱团打牌。

五:禁止称呼日籍学生为八嘎,小八嘎,小鬼子,小日子,小日本鬼子。小樱花,樱花妹可以。

六:禁止嘲笑日籍学生的国旗像痔疮贴。

七:禁止称呼韩籍学生为西八,小西八,小泡菜,泡菜罐子,泡菜缸子。

八:禁止偷学校食堂的罐子腌泡菜。

九:禁止给老师起外号,如灭绝师太,豌豆牛头梗,小钢炮,秃头筒子楼,暴躁吉娃娃,瘸腿狮子狗,黑脸太监总管等诸如此类。

十:禁止在重大舞会晚宴唱凤凰传奇。

十一:禁止在路口处放绣花鞋。

十二:禁止在校园内御剑飞行横冲直撞。

……

……”

“好嘛,你们这是禁DNA啊。”

司徒月娴啧啧赞叹,“不过,还是不够啊。”

下一刻却忍不住笑出来。

不难看出,墨斯莱尔魔法学校是真的害怕中国学生的DNA的可怕,那么冷门的癖好都禁了,只可惜,还是有漏洞可钻。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忘了写。

司徒月娴嘴角上扬。

亚当:“……”

很明显,这位中国籍学生并不打算把守则禁令看在眼里。

司徒月娴虽然很想笑,但是她有最基本的礼貌,“虽然但是……我会遵守最基本的规则。但是……”

亚当冷漠道:“没有但是,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你会立即被送进小黑屋关禁闭。任何特殊身份都不会被另类对待。”

司徒月娴舌尖顶了顶上颚,“小黑屋?不会是木头做的吧?”

亚当挑了挑眉,“如果你在禁闭期间一把火烧了小黑屋,相信我,就算是上帝的眼泪也不管用。”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猥琐拆迁流好吗?”司徒月娴淡然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所以,你猜为什么中国籍学生的禁令那么多?”亚当冷声道。

虽然亚当的声线稳定的就像司徒月娴故乡每年的雾霾,但是司徒月娴还是砸吧出一点阴阳怪气。

司徒月娴反复咀嚼了亚当这句话:“我觉得我还是不知道为好。我可不想被气死。”

亚当也不为难未成年少女了,“你只需要记住,牢牢记住禁令,我可不想三更半夜替你收拾烂摊子。不然我……”

司徒月娴:“使用一切违纪手段对我进行打击,报复,穿小鞋。”

亚当大发慈悲似的咧出了一丝疑似人性最后的光辉般得笑:“真是个聪明孩子。”

司徒月娴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连忙继续翻小册子转移注意力,一看更生气了。

“不是!这差距也太离谱了吧?中国籍的禁令一大堆,其他国家加起来一共就两页?!你们不会是第一年录取除中国籍以外的外籍学生吧?”

亚当:“…………”

司徒月娴:“!!!!!我就知道!”

亚当冷声:“你们也没早到哪去。除了白女士,这是我们第一次录取包括中国籍在内等外籍学生。如果不是预言书的预言,也不会从今年开始录取外籍学生。如果不是白女士,也不会给中国籍学生这么多禁令。作为整个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第一个外籍学生,白女士真真是给了墨斯莱尔好大的惊喜。”

啊,说出来后心口的气终于平了。

司徒月娴“哈”了声,“可那又怎样,你们还是容忍了她的所作所为。甚至还录取了她的女儿,也就是我。

“你们知道这其中的风险的多么地疯狂,可是你们还是那么做了。其实你们根本也没多把禁令放在心上。说白了,你也就是恐吓我一下,让我老实点而已。相信我,就算你们把禁令贴在书桌上宿舍墙上天花板上厕所门上,依然有外籍学生会对着干。

“就像我国的学校禁止早恋,一旦发现就记大过回家反省,可依然早恋率高得可怖。墨斯莱尔魔法学校一不记大过,二不送回家反省,甚至连口头教育貌似都没有,这禁令和摆设有什么区别?形同虚设!”

说完司徒月娴还森然一笑,颇有种这破禁令就是张废纸,我根本不把它当回事之感。

亚当不愧是一百多岁的老油条了,不说话时压迫感十足。

司徒月娴粲然一笑:“恐怕您还不了解,我初中所在的学校外号——444监狱。”

亚当只是一笑,不再说话。

顿时,小小的包厢安静如鸡。

天昏地暗后,匀速行使的火车越行越缓。

“轰——”

神秘火车到达了它的终点站——富丽堂皇的魔法街道。

纵然司徒月娴见过世界上最玄妙的殿宇,可现在,她依旧为魔法街道的梦幻和鬼斧神工而感到惊叹。

这一刻,司徒月娴才结结实实的知道了魔法世界的奇妙。

可是,这只是冰山一角。

“我们现在要去哪?”

司徒月娴忍不住颤了颤眼睫,眼前的景象过于奇幻。她努力的镇定下来,才不至于那么露怯。

她下意识的望向亚当,却发现亚当不一样了,整个人的情绪波动,甚至样貌。

此时亚当才叫真的冷漠又官方,像高级Al。

以及他的样貌更加的……惊心动魄,美而不失冷峻,冷淡的眉目间藏着戾气野性。整个人活脱脱就是一座精美的制冷Al。

虽然一开始亚当就很冷淡,但是现在……完完全全的不像个人。


亚当冷着张脸,惜字如金:“去银行。”

司徒月娴:“……哦。”

巫师银行的大门是古朴陈旧极其高大的,深沉的古铜色令人震撼。

一踏进去,司徒月娴呼吸一滞。

辉煌!司徒月娴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每一处,哪怕是个小小吊坠都是那么的华美。

仿佛来到了书中世界。不管怎么样,来得不亏。

司徒月娴不由在心里感叹道。

她站在亚当身后半步。

亚当已经走到了前台处,食指关节敲了敲前台冰冷的大理石面,“司徒小姐来取钱。”

语气是那么冰冷官方,犹如冰封在雪山上的一簇红玫瑰。美则美矣,可惜实在是骇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亚当说完这句话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了,无数双眼睛打量着亚当口中的司徒小姐。

司徒月娴止不住后背发凉,怎么有种被狂热变态粉丝盯着得感觉?此刻司徒月娴只觉得脖子都僵了,咧着最完美的笑,活像个木头人。

前台的小巫师目光僵硬,透着一股经过岁月沉淀的腐朽味道。甫一开口,司徒月娴就感觉腐朽木头味已经直冲她的大脑。

“跟我来,尊贵的冕下。”

小巫师行动缓慢庄重。

司徒月娴颤了颤眼睫,下意识往下亚当,那人点了点头,司徒月娴浅呼了口气,跟在小巫师身后。

司徒月娴呼吸不免加重,直觉说:华丽的魔法世界下是腐朽的,就像眼前的小巫师。

“她不是什么小巫师,她活了很久,比我还久。……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亚当在司徒月娴耳边呢喃细语道。

一个几百岁的披着人皮的不知名生物……司徒月娴的大脑被刺激和兴奋占据。

“……你好像很兴奋?”

亚当沉默片刻后得出结论。

司徒月娴:“……”

不刺激吗?

一个活了几百年还会说人话的不知名生物唉!!!你们这群外国佬!一!点!都!不!懂!!!

司徒月娴优雅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巫师对身后的动静置若罔闻,她的一举一动宛如清朝僵尸,行动僵硬又木楞

“请上来,坐好。”

小巫师举着的烛台在幽黑的山洞里像是希望的火把,驱逐四周幽冷的鬼怪。她的声音像是从棺材板里冒出来一样,阴冷刻板。

司徒月娴不由的后背冒汗,紧紧攥着横在身前的冰冷铁质扶手。

神情虽看似冷淡,但司徒月娴却是在不断给自己做心理辅导,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不要丢脸,她可是道皇观第一混世魔王,要淡然处之!

几息之间,僵硬的肌肉慢慢舒缓,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

只不过片刻而已,司徒月娴嘴角重新含笑,眉目间冷冷淡淡,似是对周遭不甚在意。浓稠艳丽的五官似凌厉似温和,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她到底是个不个好相与。

以亚当来看,很显然不是。

司徒月娴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亲妈白倦悦女士都说不上来。司徒月娴的心思总是很多。她的乖巧懂事,她的顺从,好像是镜子泡沫。

她未尝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可是——谁又知道呢。

她心思一向多。

或许,她真的如她表面那样呢。

……谁又知道呢。

“岩浆洞窟到了。冕下,按掌纹吧。”

小巫师的脸庞在烛火下显得阴森森的。

司徒月娴嘴角那抹笑意在半明半暗下更是森然。她轻抚上那深槽,只不过轻轻一按,那深槽密密麻麻的细缝发出了温暖的橙光。

炙热的暗红色岩石大门渐渐打开,露出了无数珠宝和金银币,活像个国家藏宝库!

可司徒月娴却是一片淡然。不过如此,司徒月娴心中尽无半点波澜。

毕竟,司徒先生的产业早已渗透每个行业。司徒月娴就算把卡刷爆,司徒先生的存款也不会因此而少个零。

不过说实在的,这资产确实膨大,哪怕她一辈子就靠这个吃饭,挥霍一辈子也是挥霍不完的。

取完钱离开时小巫师叫住了司徒月娴,“冕下,珍重。下次见面时,我相信,那时的您,无人可敌。”

司徒月娴没说话,甚至头也没回。她想,这么中二的台词,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

所谓无人能敌,是为无情无心心如磐石,可谓要先自宫再绝情绝欲,心不为他人所动,她可做不到。凡常人,怎会心如磐石,人非草木流水,怎会真的无情无心?

“所谓拿钱办事,你们给我画了那么大个实心饼,我就算要了半条命也要尝尝味吧。”司徒月娴是这么对亚当说的,在出了巫师银行的大门后。

亚当对此不置可否。

随后两人分开行动。

万能的预知神啊,所幸巫师世界可以刷卡。

司徒月娴眼睛一闭一睁,银行卡里的数字在衣服商店少了一位数。

司徒月娴:“…………”

怎么会这样啊?!我明明只是买了点……一点衣服而已……一点……

好吧,两大箱罢了……真心算不上多多。司徒月娴私心觉得。

店主心善,送了司徒月娴一个小推车并且装好,以至于司徒月娴不算太累去搬运。

……毕竟那么一个冤大头,小推车又不值几个钱,对吧。

丝毫没有感觉不对劲的司徒月娴在魔杖店门前停下了,亚当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挑挑,一定要称手。

甫一进门,司徒月娴就被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魔杖迷住了眼。

高大的玻璃柜占满了墙壁,就留出了出入的门。半人高的玻璃柜放在店铺中间,只留下左右各一人半宽的两条过道。墙壁和屋子中间的板砖大小的玻璃柜码的齐齐的,每一根魔杖在发着荧光的玻璃柜里发出迷人的光泽。

它们无疑是长短是一致的,只是粗细不一样。材质也是多种多样,有白玉的,墨玉的,桃木的,柳木的,银杏木……甚至还有翡翠的!

司徒月娴眼眸似有流光般,美如星子。

她贪婪的深呼吸了一口,在这唯有玻璃柜亮着的魔杖店,仿佛置身星海。

“有人吗?”司徒月娴声音轻柔宛如玉石碰撞。在空旷的店铺里格外清晰。

“有人吗?”

好半天没人回应,她又喊了一遍。

司徒月娴细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来了来了!别急……哦……多么熟悉的脸庞,小姐姓什么?家母可姓白?”

里间出来了一个老头,他一身紫色长袍,上面绣着一些司徒月娴看不懂的文字。他年纪很大了,头发和胡子又长又白,司徒月娴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司徒月娴:“我姓司徒,家母是姓白。……就是那个白,家母。”

白胡子慈祥的摸着自己的胡子,语气是止不住的笑意,“乖孩子,过来挑挑。……我们在挑魔杖时,小家伙们也在选择我们,我们要善待它们。一旦选择,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司徒月娴心想,好嘛,这设定怎么和她老家的玄幻小说一个味啊。这也太对味了。……想家了。

司徒月娴随处看了看,突然,“这个是桃木吗?”

司徒月娴指着一根纤细的,线条流畅的,尖部是约为一厘米的绿宝石的魔杖。

白胡子小心翼翼的将它取出来,递给司徒月娴,说:“没错,试试看?”

司徒月娴毫不犹豫的握着它,魔杖瞬间根据她的手变幻大小,魔杖整体为手掌宽度的三倍。

许是国人的天性,司徒月娴下意识的依赖桃木。

它太漂亮了,司徒月娴几乎一眼就看中它了。浓厚的木质色彩里夹杂着一丝澄澈的红,细细尖尖的绿宝石散发着莹润的光,圆润的底部也是一小截绿宝石。沉静而坚韧,又不失有力。

司徒月娴握着手里,轻轻一挥,凌厉的劲风扫了出去,紧接着又转了个弯,吹起司徒月娴又浓又长的乌发,浅浅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哦,它爱你。啊……绿尖桃木,你的母亲当年也是这款魔杖。那是一根勇敢的魔杖,是那么英勇无畏的牺牲在那场大战里,一战成名。经年已过,它依旧英勇如初。”

白胡子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样子。

司徒月娴想,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日子?那段被称为最最黑暗历史中的救世主是怎样的英勇?她不知道,那是她的妈妈。那看似柔弱的女人能有多英勇呢?无法想象,是一条拥有必死决心的生命吗?多么骇人啊。

命运多么可怕啊,曾经是妈妈,如今是她。

握着同样的魔杖,承担着同样的命运。宿命啊,多么令人生畏啊。

“有缘再见。”司徒月娴走时淡淡的说道。

说是有缘再见,其实她的意思是别再见了。

白胡子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司徒月娴离开的背影,会再见的。

“买好了?”

亚当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他推着一个推车,像超市里那种推车的做旧版。

“嗯。”司徒月娴声音不咸不淡。

亚当浑身散发着人性最后的光辉:“走吧,你该就学校了。放轻松。”

司徒月娴噗嗤一笑:“放轻松的应该是你吧,每天提心吊胆的准备随时给我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是谁无所谓。上车。”

亚当打了个响指,东西被送上了马车。

一堆东西的最上方是一只娴静的白鸽,如淑女般。

亚当:“司徒,给它取个名字吧。”

“宿秋。叫宿秋吧。”司徒月娴道。

“好名字。”

亚当说完后变不再说话,一直到墨斯莱尔魔法学校门口都没再说话了,像是人性最后的光辉终于熄灭了。

司徒月娴被教授带进去后,亚当终于吝啬了一丝笑。欢迎你,司徒。我们要并肩作战很多年了。

那丝笑被月亮神包进锦囊,挂在白桦树枝头。


“——各位,欢迎你们加入墨斯莱尔!从今天起,你们将迎来为期七年的学习生涯。下面,请各位念到名字的新生上前,将手放在魔法水晶球上。——那是你们未来七年所在的家。”

伊格尼期校长在高出一截的宽大演讲台上温声道。只是个长相很和善的老人,那打理整齐的银发和白胡子以及一双温和的看穿人心的绿眼睛看起来让人很舒服,他那一身干净整洁的黑袍像教堂里的神父来到他们面前。

偌大的大厅里金碧辉煌,宛如国王的宫殿。

司徒月娴竟有点喘不过气,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她站在人群里,左边和右边是井井有序的老生,中间是站的乱七八糟的新生。想到未来七年要在这里度过,甚至没有七年她就要牺牲掉了,司徒月娴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下一位,月娴·司徒。”

司徒月娴猝不及防的被叫到,司徒月娴抬眼望去,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被予以重负的救世主,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大名。

“天啊!她就是……”

“是她啊——伟大的救世主!”

“司徒……救世主……”

“快看啊,她长得真漂亮。”

“——我喜欢她,她会喜欢我的玫瑰的!”

“你?呵呵,相信我,伟大的救世主是不会喜欢小鸡崽的,她的怜悯不会体现在爱情上。”

耳边的讨论声不绝,司徒月娴一步一步走得沉稳,神色淡然,嘴角是若隐若现的嘲讽。很早就说过,司徒月娴容貌是艳丽的,是色彩斑斓的毒蛇,哪怕是轻轻一个吻,就会有数不清的人为她赴死。

一个道德底线不高的人,她容貌绝色,智商不低,有不动声色的狠厉。偏偏命运赋予了她救世的责任,这何尝不是一种玩笑。而这个玩笑被世人赋予宿命感的含义。

司徒月娴漠然登上检验台,如白玉般的手轻触魔法水晶球,后又渐渐用力下压,沉寂的水晶球先是发出丝丝光芒,然后又蹦出耀眼的光芒,半个大厅都被照亮了。

“——美杜莎!孩子,你属于美杜莎,那是你的归宿。”

水晶球尖声尖气道。

“——美杜莎!她去了美杜莎!天啊!”

“情理之中。”

“可是美杜莎院……”

“不择手段恶劣下流?不近人情枉为人伦?哈哈,朋友,不要对美杜莎有那么大的恶意,那位白女士也是美杜莎的。你们厌恶美杜莎,那就不要在美杜莎的羽翼下苟延残喘!没用的东西们!”

“你!”

“你们金夜莺贯会拉踩,无非就是司徒没有进金夜莺你们气急败坏!也不怕烂大牙!”

“你们美杜莎又是什么好东西!!”

“哪有说话的份!滚开啊你们这群雄狮月!”

混乱中心的司徒月娴只是淡然的站进美杜莎院的队伍里。

果然,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的五个分部其实都不怎么和。

其中更是过街老鼠的美杜莎是真的人人喊打。对于针对美杜莎,金夜莺,白银桂,火碎石和雄狮月是齐心协力的,但是一到其他事上,那是谁也不让谁!

入班仪式风风火火的进行,结束。

此时此刻,司徒月娴与过往真正撕开了一道口子,她的精灵古怪,她的知性懂人,她的温柔一笑,像旧面具,一旦破了就该扔了。

当一个人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大多会有些变化。有点会矜贵些,不让自己那么狼狈,与那自认为的狼狈不堪的从前恩断义绝。有点着可能会暴露出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嘴脸,要么是装的要么是本相。

很显然的是,司徒月娴是后者的第二条。纵然是知名大魔头,也不过只是精灵古怪了些,她皮子下究竟藏了些什么东西,不亲自把皮扒下来,谁知道?

“啪啪——”

令人不容忽视的击掌声响起,“美杜莎的跟我来!现在是晚饭时间,我带你们去食堂。不要掉队!墨斯莱尔的神奇想必你们也有些了解的!”

这位正是二年级美杜莎院的级长,至于一年级级长,需要稍后各个学院院长自己选了。

众所周知,美杜莎院的院长——华尔达·纳可约夫可是出了名的无情,扣分扣的那叫一个不留情,就算是自己院里的学生,那也是毫不留情的。

华尔达·纳可约夫是个常年身穿黑袍子,兜帽把脸盖的严严实实的,只能从声音听出是一个中年男人的严肃教授。即便是他院里的人都有点怵他。

司徒月娴坐在靠前的餐桌上抬头一一扫过上座的各个教授,有和善的,严肃的,面无表情的。

说到底司徒月娴还是对这个坐落于山脚依山而上的豪华城堡样式的魔法学院带有有色眼镜。她妈妈嘴里的话半真半假,只能听一半,至于哪个是真的,司徒月娴只能挑着听,以至于没有偏见是假的。

但终归,司徒月娴对这个学校的外貌很满意,因为它真的很——大,从山脚建到山顶,甚至于据说悬崖之上还有。

由于心思太多,司徒月娴也没注意她晚上吃了什么,就是单纯的无情咀嚼机,以至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吃到想吐了。

司徒月娴:……妈的,明天得胖多少?!好想yue。

yue——!

“司徒,很荣幸能成为同院同学,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相处。”

来人一脸意味深明的笑,其中是掩不住的恶意。

欧式风格的长廊上,那人长得很高且苍白,有点帅。并不像纯英国人,有点法英混血的感觉。他一身校服,其实更像礼服燕尾服,司徒月娴也不知道为什么墨斯莱尔那么有格调。

司徒月娴在脑海里思索这个人,发现完全没印象。

那人见司徒月娴完全没反应,不由得有些恼火。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竟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大名!这简直就是救世主的损失!

“阿里斯多特·伍德。记好了,我的名字叫阿里斯多特·伍德,这个名字将伴随你一生!”

阿里斯多特不由怒吼道。

司徒月娴只是挑了挑细眉,“你暗恋我?你这是在引起我的注意?很好,你成功了。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阿里斯多特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鹅,突然没了声,眼睛瞪圆了。一副看起来要把司徒月娴脖子扭断的样子。

司徒月娴眼角一挑,嘴角是止不住的嘲意,与阿里斯多特擦肩而过。

阿里斯多特脸都气绿了。他本想给救世主一个下马威,让她以后对他客客气气的,没想到救世主先声夺人,一杆把他挑下马。

阿里斯多特只觉得他一口牙都要被咬碎了。

作为伍德家族唯一继承人,他还从来没有被人呛过!!啊啊啊啊啊!

多年后司徒月娴依然不理解阿里斯多特为什么初次见面就针对她,亚当却说是宿命。司徒月娴淡淡一笑,宿命之神,你的宿命安排的太生硬了,像是玛丽苏小说。

·

“你好,我叫莉丝蒂·艾兰嘉。你可以叫我莉丝蒂。不出意外,未来七年我们都将是舍友了。”

莉丝蒂·艾兰嘉是个很漂亮的金色卷发女孩,身材娇小可人。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红色眼睛,清澈明亮,想经过数年打磨过的深邃红宝石。

不得不说,莉丝蒂·艾兰嘉是个很迷人的女孩,若非司徒月娴真的是个纯异性恋,不然她真的很想和莉丝蒂来个轰轰烈烈的异国恋。

司徒月娴嘴角是淡淡的微笑,“我叫月娴,司徒是我的姓。”

宿舍是双人宿舍,主体色调是蓝色,整体装修看上去很温馨很少女。两张宽大的床中间隔着一人过道,深蓝色衣柜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小巧的书柜上放着各国名著,白色书桌上干干净净,好像等着主人的到来。

夜晚星空闪烁,花草的芳香弥漫着整个学校。

司徒月娴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身的水气,粉色的吊带睡裙勾勒着优越的曲线,白皙饱满的身体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魅力。

坐在床上的莉丝蒂眼睛都看直了。

司徒月娴用毛巾来回擦头发,眼角上挑,面上因为热气抚摸的粉红像是美神维纳斯亲自吻上去的。

莉丝蒂哈喇子差点留下来,她心直口快道:“嗨,老婆!”

司徒月娴动作一顿,“?”

莉丝蒂:“……”。

Sorry啊,舍友太漂亮了忍不住叫老婆。

莉丝蒂:“对不起。”

司徒月娴:“没关系,我的荣幸。”

请问这天底下有比被女孩子叫老婆还高的赞美荣誉吗?

没有。

可能女孩子的友谊就是这样吧,只要有个契机,就能很快的聊上头。

很快,两个人就在一张床上搂搂抱抱了。

莉丝蒂身材娇小,在司徒月娴身边简直小鸟依人。她的头靠在司徒月娴的肩上,表情温温柔柔,说话声音也是细声细语。

月亮高挂,司徒月娴迷瞪着一双眼,莉丝蒂现在依旧兴奋兴奋,但她是个很细心的女孩,见司徒月娴困了,于是她一卷被子和美女舍友同床共枕。

莉丝蒂:美滋滋啊美滋滋,和美女舍友同床共枕,我好大的福气。虽然伟大救世主有点冷淡。

司徒月娴耳朵动了动,很快陷入了深眠,她太困了。今天情绪太大起大伏了。屋外奇奇怪怪的声音也有心无力的去计较。

莉丝蒂纤细的手臂放在司徒月娴的腰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很晚了。晚到司徒月娴已经做了两个梦了。


“——各位,欢迎你们加入墨斯莱尔!从今天起,你们将迎来为期七年的学习生涯。下面,请各位念到名字的新生上前,将手放在魔法水晶球上。——那是你们未来七年所在的家。”

伊格尼期校长在高出一截的宽大演讲台上温声道。只是个长相很和善的老人,那打理整齐的银发和白胡子以及一双温和的看穿人心的绿眼睛看起来让人很舒服,他那一身干净整洁的黑袍像教堂里的神父来到他们面前。

偌大的大厅里金碧辉煌,宛如国王的宫殿。

司徒月娴竟有点喘不过气,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她站在人群里,左边和右边是井井有序的老生,中间是站的乱七八糟的新生。想到未来七年要在这里度过,甚至没有七年她就要牺牲掉了,司徒月娴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下一位,月娴·司徒。”

司徒月娴猝不及防的被叫到,司徒月娴抬眼望去,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被予以重负的救世主,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大名。

“天啊!她就是……”

“是她啊——伟大的救世主!”

“司徒……救世主……”

“快看啊,她长得真漂亮。”

“——我喜欢她,她会喜欢我的玫瑰的!”

“你?呵呵,相信我,伟大的救世主是不会喜欢小鸡崽的,她的怜悯不会体现在爱情上。”

耳边的讨论声不绝,司徒月娴一步一步走得沉稳,神色淡然,嘴角是若隐若现的嘲讽。很早就说过,司徒月娴容貌是艳丽的,是色彩斑斓的毒蛇,哪怕是轻轻一个吻,就会有数不清的人为她赴死。

一个道德底线不高的人,她容貌绝色,智商不低,有不动声色的狠厉。偏偏命运赋予了她救世的责任,这何尝不是一种玩笑。而这个玩笑被世人赋予宿命感的含义。

司徒月娴漠然登上检验台,如白玉般的手轻触魔法水晶球,后又渐渐用力下压,沉寂的水晶球先是发出丝丝光芒,然后又蹦出耀眼的光芒,半个大厅都被照亮了。

“——美杜莎!孩子,你属于美杜莎,那是你的归宿。”

水晶球尖声尖气道。

“——美杜莎!她去了美杜莎!天啊!”

“情理之中。”

“可是美杜莎院……”

“不择手段恶劣下流?不近人情枉为人伦?哈哈,朋友,不要对美杜莎有那么大的恶意,那位白女士也是美杜莎的。你们厌恶美杜莎,那就不要在美杜莎的羽翼下苟延残喘!没用的东西们!”

“你!”

“你们金夜莺贯会拉踩,无非就是司徒没有进金夜莺你们气急败坏!也不怕烂大牙!”

“你们美杜莎又是什么好东西!!”

“哪有说话的份!滚开啊你们这群雄狮月!”

混乱中心的司徒月娴只是淡然的站进美杜莎院的队伍里。

果然,墨斯莱尔魔法学校的五个分部其实都不怎么和。

其中更是过街老鼠的美杜莎是真的人人喊打。对于针对美杜莎,金夜莺,白银桂,火碎石和雄狮月是齐心协力的,但是一到其他事上,那是谁也不让谁!

入班仪式风风火火的进行,结束。

此时此刻,司徒月娴与过往真正撕开了一道口子,她的精灵古怪,她的知性懂人,她的温柔一笑,像旧面具,一旦破了就该扔了。

当一个人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大多会有些变化。有点会矜贵些,不让自己那么狼狈,与那自认为的狼狈不堪的从前恩断义绝。有点着可能会暴露出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嘴脸,要么是装的要么是本相。

很显然的是,司徒月娴是后者的第二条。纵然是知名大魔头,也不过只是精灵古怪了些,她皮子下究竟藏了些什么东西,不亲自把皮扒下来,谁知道?

“啪啪——”

令人不容忽视的击掌声响起,“美杜莎的跟我来!现在是晚饭时间,我带你们去食堂。不要掉队!墨斯莱尔的神奇想必你们也有些了解的!”

这位正是二年级美杜莎院的级长,至于一年级级长,需要稍后各个学院院长自己选了。

众所周知,美杜莎院的院长——华尔达·纳可约夫可是出了名的无情,扣分扣的那叫一个不留情,就算是自己院里的学生,那也是毫不留情的。

华尔达·纳可约夫是个常年身穿黑袍子,兜帽把脸盖的严严实实的,只能从声音听出是一个中年男人的严肃教授。即便是他院里的人都有点怵他。

司徒月娴坐在靠前的餐桌上抬头一一扫过上座的各个教授,有和善的,严肃的,面无表情的。

说到底司徒月娴还是对这个坐落于山脚依山而上的豪华城堡样式的魔法学院带有有色眼镜。她妈妈嘴里的话半真半假,只能听一半,至于哪个是真的,司徒月娴只能挑着听,以至于没有偏见是假的。

但终归,司徒月娴对这个学校的外貌很满意,因为它真的很——大,从山脚建到山顶,甚至于据说悬崖之上还有。

由于心思太多,司徒月娴也没注意她晚上吃了什么,就是单纯的无情咀嚼机,以至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吃到想吐了。

司徒月娴:……妈的,明天得胖多少?!好想yue。

yue——!

“司徒,很荣幸能成为同院同学,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相处。”

来人一脸意味深明的笑,其中是掩不住的恶意。

欧式风格的长廊上,那人长得很高且苍白,有点帅。并不像纯英国人,有点法英混血的感觉。他一身校服,其实更像礼服燕尾服,司徒月娴也不知道为什么墨斯莱尔那么有格调。

司徒月娴在脑海里思索这个人,发现完全没印象。

那人见司徒月娴完全没反应,不由得有些恼火。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竟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大名!这简直就是救世主的损失!

“阿里斯多特·伍德。记好了,我的名字叫阿里斯多特·伍德,这个名字将伴随你一生!”

阿里斯多特不由怒吼道。

司徒月娴只是挑了挑细眉,“你暗恋我?你这是在引起我的注意?很好,你成功了。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阿里斯多特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鹅,突然没了声,眼睛瞪圆了。一副看起来要把司徒月娴脖子扭断的样子。

司徒月娴眼角一挑,嘴角是止不住的嘲意,与阿里斯多特擦肩而过。

阿里斯多特脸都气绿了。他本想给救世主一个下马威,让她以后对他客客气气的,没想到救世主先声夺人,一杆把他挑下马。

阿里斯多特只觉得他一口牙都要被咬碎了。

作为伍德家族唯一继承人,他还从来没有被人呛过!!啊啊啊啊啊!

多年后司徒月娴依然不理解阿里斯多特为什么初次见面就针对她,亚当却说是宿命。司徒月娴淡淡一笑,宿命之神,你的宿命安排的太生硬了,像是玛丽苏小说。

·

“你好,我叫莉丝蒂·艾兰嘉。你可以叫我莉丝蒂。不出意外,未来七年我们都将是舍友了。”

莉丝蒂·艾兰嘉是个很漂亮的金色卷发女孩,身材娇小可人。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红色眼睛,清澈明亮,想经过数年打磨过的深邃红宝石。

不得不说,莉丝蒂·艾兰嘉是个很迷人的女孩,若非司徒月娴真的是个纯异性恋,不然她真的很想和莉丝蒂来个轰轰烈烈的异国恋。

司徒月娴嘴角是淡淡的微笑,“我叫月娴,司徒是我的姓。”

宿舍是双人宿舍,主体色调是蓝色,整体装修看上去很温馨很少女。两张宽大的床中间隔着一人过道,深蓝色衣柜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小巧的书柜上放着各国名著,白色书桌上干干净净,好像等着主人的到来。

夜晚星空闪烁,花草的芳香弥漫着整个学校。

司徒月娴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身的水气,粉色的吊带睡裙勾勒着优越的曲线,白皙饱满的身体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魅力。

坐在床上的莉丝蒂眼睛都看直了。

司徒月娴用毛巾来回擦头发,眼角上挑,面上因为热气抚摸的粉红像是美神维纳斯亲自吻上去的。

莉丝蒂哈喇子差点留下来,她心直口快道:“嗨,老婆!”

司徒月娴动作一顿,“?”

莉丝蒂:“……”。

Sorry啊,舍友太漂亮了忍不住叫老婆。

莉丝蒂:“对不起。”

司徒月娴:“没关系,我的荣幸。”

请问这天底下有比被女孩子叫老婆还高的赞美荣誉吗?

没有。

可能女孩子的友谊就是这样吧,只要有个契机,就能很快的聊上头。

很快,两个人就在一张床上搂搂抱抱了。

莉丝蒂身材娇小,在司徒月娴身边简直小鸟依人。她的头靠在司徒月娴的肩上,表情温温柔柔,说话声音也是细声细语。

月亮高挂,司徒月娴迷瞪着一双眼,莉丝蒂现在依旧兴奋兴奋,但她是个很细心的女孩,见司徒月娴困了,于是她一卷被子和美女舍友同床共枕。

莉丝蒂:美滋滋啊美滋滋,和美女舍友同床共枕,我好大的福气。虽然伟大救世主有点冷淡。

司徒月娴耳朵动了动,很快陷入了深眠,她太困了。今天情绪太大起大伏了。屋外奇奇怪怪的声音也有心无力的去计较。

莉丝蒂纤细的手臂放在司徒月娴的腰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很晚了。晚到司徒月娴已经做了两个梦了。


“呼——呼——”

司徒月娴呼吸急促,她在走廊上飞奔,从瑞期亚夫人办公室出来时就已经临近上课了。没想到瑞期亚夫人的办公室离占卜课教室那么远,走是来不及了,今天第一天就迟到,她要出名的。——尽管她的大名早已闻名魔法界。但那不一样。

“报告!”

司徒月娴一路疾行火花带闪电,眼见到了占卜教室门口,立刻如同踩了刹车般定定的站在门口,并且下意识的声调扬起喊了声:“报告!”

反应过来后司徒月娴心都凉了,太丢脸了!全班大几十双眼睛包含惊讶疑惑宛若看猴的眼神盯着你,包括老师。那种感觉让司徒月娴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总之司徒月娴现在就是一整个被尬住的状态。占卜教室里的人像呆头鹅一样错愕的望着司徒月娴。

好半天过去,只见麦克斯维尔夫人一脸尬笑:“进来吧同学,不用打报告的,快进来坐,上课了。”

席拉·麦克斯维尔教授自然是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的。她暗想,这多么熟悉呀,宛如回到了多年前倦悦·白女士刚刚到来时。

只不过司徒同学更让人觉得让她来救世是多么得不靠谱。

司徒月娴是个极其好脸皮的,这回丢人丢大发了,课上了一半了还拉着个驴脸。坐在她旁边的小可怜越发得哆嗦起来了,还往里拱了拱,试图离司徒月娴远一点。

“抖什么?!”司徒月娴咬着牙低声道,她知道她此刻的脸色肯定难看极了,但与之相比的是她最痛恨和讨厌有人这么害怕她,仿佛她是什么丑陋到见不得人的臭虫。

“对……对不起嘛,我不是怕你生气……捏我生辰八字吗……我……我听别人说……说……”

司徒月娴压着嗓音不那么客气问道:“说什么?!”

那小可怜抖得更厉害了,嘴里像是有火炭一样快速说道:“说你们那里的人挺邪乎,知道别人什么时候出生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司徒月娴:“……6”

小可怜疑惑道:“啊?”还带着颤音。

司徒月娴肝疼不想说话,和弱智交流只会伤脑细胞。

小可怜:“……。”被嫌弃了呢。

莉丝蒂则是在司徒月娴后面的座位上笑开了花。

“下面,我给各位发一套工具,各位按照课本和刚才的笔记进行实操。”

麦克斯维尔夫人面色从容,嘴角含笑,不动时便是一副经典的异国美人图。她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司徒月娴知道,麦克斯维尔夫人其实岁数不小了,甚至可能教过她妈妈。别太荒谬。司徒月娴神色古怪,但是手下操作不停。

这种占卜司徒月娴尚且不懂,眼见着麦克斯维尔夫人走过来了,她猝不及防开口道:“麦克斯维尔夫人,能帮我看看卦象吗?”

司徒月娴陶瓷盘里的火焰已经烧尽了,只余下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粉末摆成的图案,瑰丽且绚丽,又诡异。

麦克斯维尔夫人小心翼翼的捧起陶瓷盘仔细端详,她表情严肃,连呼吸都是几近不可闻。

片刻后麦克斯维尔夫人动作轻柔的放下陶瓷盘,声音轻缓:“亲爱的,你的一生注定是不平凡的,无论在哪,你永远都是万众瞩目。”

司徒月娴抿了抿嘴唇,她当然知道,从她收到来信时她就知道了,她要背负跌宕起伏的一生。

她神色不变,甚至有些玩味:“整个魔法界无人不知我的大名。我生来就无法平庸,这也是无人不知的。但是……人生在世,总想尝点甜的。或许教授,你可以告诉我,我的桃花什么时候开?”

麦克斯维尔夫人:“?????”

什么东西?

麦克斯维尔夫人自认为是个诡辩大师,但此刻不得不沉默。她想起了倦悦·白女士来上她的第一节课时问的问题,堪称事业脑狂魔。因而她先入为主以为她的女儿司徒同学也在会这么问,真是失算了。

“你的……桃花,嗯……有些意外呢……哦……不可思议……不过也在情理之中。”麦克斯维尔夫人对于司徒月娴最后的归宿问题持保留意见,的确很不可思议,没有人会觉得他们能走到一起,匪夷所思的存在。——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无疾而终,那好像更让人难过一点。

司徒月娴挑了挑眉,见麦克斯维尔夫人不愿说太细,她又问:“那我具体有几朵桃花呢?毕竟我这么完美的人设,烂桃花都数不过来才正常吧?”

司徒月娴这话实在是太自信了,一度是自傲自负了。

可是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在外人看来,司徒月娴简直是完美的代名词。她漂亮,聪慧,家室优渥,还是人人歌颂的救世主。

别的不说,光是救世主这个名头,只有司徒月娴乐意,无数人可以为了讨她开心而撞破头。这个称呼无论搭配哪一个都赢麻了,哪怕只有这个称呼。

硬要挑她的毛病,大概就是她那唇角间的嘲意让人不舒服,下意识让来人处于下位。没有人能喜欢这种感觉,但她太美了,那点好像是看不起人的嘲讽又没那么让人注意了。

一个接近完人的人,桃花自然无数。

可是麦克斯维尔夫人却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司徒小姐看起来不那么靠谱,又年少成名,容颜又仿佛维纳斯降临,因是个风流人物才对,可事实上,司徒小姐从始至终都是和一人看遍长安花。

“不,月娴。”麦克斯维尔夫人神色认真,声音轻而缓,“卦象上你的爱情谱写的清晰明了。从来不是那样多。从头到尾,不会有岔路口。”

司徒月娴:“啊哈,我还以为像我这种人感情纠葛会很精彩呢。”

麦克斯维尔夫人道:“这样不好吗?”

司徒月娴嘴抿成了一条直线,“没什么不好的,少了一群人为我的离开而要死不活也不错。只是我这个人注定是要短命,可惜了那个唯一。我死了就死了,我家人怎么办,他怎么走出来?其实从我第一天进入道观时老师傅就给我算过了,我这人是短命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想必这个也不会是什么好卦象。我……反正无所谓啦,我们家就这个命。”

周边说话声嗡嗡不绝,塞满了司徒月娴的耳朵。

麦克斯维尔夫人眼神充满怜爱,“亲爱的,你为什么那么悲观呢?万一有奇迹呢?你的母亲,她本身就是个奇迹,所以……”

“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我也会是那个奇迹之子?这又不是哪家的大白菜。”

司徒月娴勾唇一笑,没了往日的嘲讽,多了几分真诚。

“孩子,我以为你不是个信命的。”麦克斯维尔夫人说道。

“这不矛盾,教授。”司徒月娴仔细端详着陶瓷盘中自己的命运,“信或者不信,其实只是一瞬而已。不信神佛之人真的一辈子都不会信吗?信则会一直会奉之为信仰吗?教授,未经苦楚,怎知一生苦求。”

“预言书说我是救世主,我便是。神佛说我短命,我便短命。我这一生,连死都不能做主。我想……人各有命。但是我不想认啊教授。我一开始并不想死,后来我只求能死的好看一点。现在……我不想认了,可是……这是我的命啊。命运……宿命……呵呵,我一点都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说到后面时司徒月娴的神色肉眼可见的阴沉。

矛盾,麦克斯维尔夫人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司徒月娴,一个彻彻底底矛盾的人。

可又有哪个人不矛盾呢?命运之强加的,一开始就是没有选择的。

“我想改变命运,教授。可是没人告诉我该怎么做。”司徒月娴轻声道。

沉闷的教室里,司徒月娴没由来的胸闷,没有人能解答她的问题。

·

“司徒,我认为我需要再次重复我的问题。昨晚大约九点半左右,你有没有听见求救声?是个年轻男声。”

校长办公室里亚当·温理曼首席执行官先生坐在单人沙发上板着脸询问坐在旁边长沙发上的司徒月娴。

司徒月娴一门心思的打量自己的裸色美甲,她一下占卜课就被这位首席执行官先生拎到校长办公室,听了他再次重复的话,司徒月娴大发慈悲的抬眼,也只是抬眼。

亚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不要沉默的让人觉得你是凶手好吗?”

司徒月娴从打心里不怎么想看见亚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对着干,加之今天她心情也不怎么好,理所当然的当起了叛逆哑巴学生。如果亚当知道她这么想,可能会把这归功于宿命。

在短暂的相处中,亚当对她好像也没像现在一样疾言厉色。如此熟练的拿捏人,就像他本就这样。或许正如莉丝蒂所说,只是让她体验一把人性最后的温暖光辉。

司徒月娴想起了今天早上那具尸体,突然福至心灵,“那个人……死因没那么简单吧?……至少不是单纯的仇杀情杀”

亚当:“为什么这么说?”

司徒月娴:“直觉。”

亚当:“?”

亚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你要明白,破案中直觉确实也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也不是完全必要的。”

司徒月娴:“……请注意你的言辞,有话直说,我确实年纪小,但是不代表我的大脑没发育。……昨晚,我确实什么都没听到。只有鸟叫。不是,等等,大晚上的为什么有鸟叫啊?”

亚当:“那你先解释一下清朝僵尸为什么执着于统一服装?”

司徒月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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