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池眉眼间染上恼怒,沈淮璟的赤果果的轻视,彻底惹恼了他。
他本来留着情面,没使出全力,这会儿也不管不顾起来,不再收力。
只是,他信心十足的一拳却被沈淮璟轻易挡下。
他的手腕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捏在手里,巧劲一拐,他的手腕传来咔嚓脆响。
他的手腕断了。
“明池……!”
宋明池疼得两眼翻白,耳边传来景慈声嘶力竭的尖叫。
“纸糊的废物,太脆了。”
沈淮璟不带一丝人味的嗓音冰冷讥讽,把他的自尊践踏在脚下。
宋明池两眼充血,怒瞪着沈淮璟,是他轻敌,但他不会就此认输。
特别是,在他喜欢的人面前。
“沈淮璟,我跟你回去,你放过他!”
景慈被两名保镖拦着,去不到宋明池身边,看着他的手扭曲下垂,心疼极了。
那双手是拉小提琴的手,能谱出世界上最好听的音符,怎么能断了呢。
“阿慈,这不是交易。我放不放过他,你都得和我回去,你没得选择。”
沈淮璟甩开宋明池的手,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腕,蓄势待发。
既然出手,就没轻易收场的道理。
他的耐心,从来都只对景慈一人。
至于其他人,岂能放过。
“景慈,你别求他,我没事。”
他只是手断了,但骨气没断,宋明池挺直脊背,直视着嗜血的沈淮璟。
即使他尝到男人的强大,也不想退缩。
否则,今后他要如何对景慈言爱。
“骨气这东西一文不值,宋三少何必硬撑。”
沈淮璟这话倒有几分真心,为了这么个人惹恼景慈,他得不偿失。
他不配成为横亘在他和景慈之间的尖刺。
“绵绵,你快带明池走,不能再打下去了。”
景慈劝说宋明池无果,只能恳求赵绵绵。
耽误就医,他的手真的会废的。
赵绵绵吓坏了,脸色惨白,她想跑过去拉着宋明池走,可是腿脚不听使唤。
“我不会走,”宋明池转头对着景慈说道,神色坚决,“你别为难绵绵了。”
他可以爬着离开这里,但绝不能因为畏惧离开。
他知道,要是今天他退缩了,以后不会再有面对沈淮璟的勇气。
所以,他不仅仅是为了景慈,还为勇气而战。
“够胆。”
沈淮璟冷嘲热讽,看着因疼痛摇摇欲坠的宋明池,羞辱性的鼓起掌声。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垃圾,说什么保护景慈。
笑死人了。
既然想做英雄,那就看是他宋明池的骨头硬,还是他的拳头硬。
不管宋明池出击多少次,总能被沈淮璟轻描淡写的化解。
宋明池根本不是沈淮璟的对手。
沈淮璟坐了三年牢,可不是白坐的,实战经验相当丰富,宋明池这几下花拳绣腿,还入不了他的眼。
宋明池没几下就被打得口吐鲜血,特别是那张好看的脸,被揍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好在倒是没其他地方骨折断裂,他自己也看得出来,沈淮璟把他当病猫逗弄呢。
他咬咬牙,奋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沈淮璟逐渐感到无趣,失去了逗弄的心思。
他想不通,景慈到底看上他什么。
这样的货色,哪里及他万分之一?
甚至不惜逃离他的身边,偷跑出来和这样的男人规划未来。
思及此,好不容易消散的怒意再次翻涌,眼里的戾气也愈发让人胆寒。
正当他准备一击敲晕废物点心的时候,瘦削的身影迅雷不及掩耳挡在他的面前,保护着摇摇欲坠的男人。
沈淮璟猛然收拳,要是再快那么一秒,这一拳就能把她打飞出去。
这样的奋不顾身,是为了别的男人。
沈淮璟心尖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他阴沉的扫了眼紧随而来的保镖,声音彻底冷了下来,“让开!”
“不可能!”景慈死死的挡在宋明池的面前,愤恨地瞪着沈淮璟。
她没想到对沈淮璟的憎恨会达到新的高度。
没有最恨,只有更恨。
“好,很好。”
沈淮璟被气笑了,充血的眸子紧盯着景慈,他真想把她的心剖开,看看到底是不是个没良心的。
他心灰意冷的扛起景慈,不理会她的挣扎,也不再理会碍眼的男人,行尸走肉般的往工厂外走去。
不知是不是应景,豆粒大小的雨珠倏然滚落,伴随着阵阵惊雷。
沈淮璟步子一顿,把人打横抱在怀里,伸手护住景慈的脑袋按压在他的胸口,用身体替她挡雨。
“绵绵,绵绵!”
景慈被禁锢在男人怀里,瓮声瓮气地喊道。
男人脚步未停,知道景慈的意思,吩咐保镖,“送他们去医院。”
剩下的帐,他留着和宋氏集团清算。
回到车上的时候,沈淮璟浑身都湿透了。
有沈淮璟人肉挡雨,景慈的情况稍好一些。
沈淮璟把人扔进副驾驶,从后车座取来毯子裹在景慈身上。
雨下得很大,视线受阻,想要回到别墅已然不可能。
沈淮璟启动车子,往市区驶去。
一路上,景慈出乎意外的安静。
沈淮璟强压着怒火,也没开口的意思。
不知道开了多久,沈淮璟的车开进一个高档小区。
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地下车库,沈淮璟抱着神色怏怏的景慈,坐上电梯直达顶层。
景慈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沈淮璟输入的开门密码是她的生日。
她被男人放在沙发上,哑声叮嘱,“等着。”
等什么?
景慈不解。
她脑袋晕乎乎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窗外的雨还在继续,偶尔的惊雷透过玻璃照亮了一室黑暗。
惨白的光,徒增几分恐惧。
脚步声传来,景慈心里一紧。
男人脸色冷沉,没有说话,沉默不语地抱着她往浴室走去。
“你想干什么!”
景慈条件反射地搂住他的脖颈,声音有些抖。
男人眼尾低垂,轻瞥她一眼,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景慈心里直打鼓,心里的不安在她被丢进浴缸的时候到达顶点。
“沈淮璟!你敢!”
景慈蜷缩在水里,厉声呵斥,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离这个男人远一些。
再远一些。
沈淮璟笑得诡谲绝美,轻解着衬衫扣子,嗓音暗哑,
“知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