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景文柳如眉的其他类型小说《浴火重生:侯府主母杀回来了萧景文柳如眉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方糖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重生归来我死了,死在萧景文和柳如眉大婚的那个晚上。意识沉入冰冷的黑暗前,最后烙进眼底的,是窗外那片映红了半边天的刺目喜庆。喧天的锣鼓声浪穿透厚重的朱门,一声声砸在我渐渐微弱的心跳上。而我的好夫君萧景文,正穿着簇新的状元红蟒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那身披凤冠霞帔的好妹妹柳如眉,踩着满地我呕出的黑血,一步步踏过我精心布置了十年、此刻却成了我葬身之地的内室门槛。彻骨的恨意,像无数细密的毒针,随着血液凝固的冰冷,深深刺入我残存的意识。猛地睁开眼,沉重的眼皮像是被黏住,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掀开一丝缝隙。熟悉的茜素红鲛绡纱帐顶,在眼前微微晃动,帐角垂下的金丝流苏,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过于明亮的光线。这不是死后的阴曹地府。我艰难地转动脖颈,骨头发出细...
《浴火重生:侯府主母杀回来了萧景文柳如眉大结局》精彩片段
1 重生归来我死了,死在萧景文和柳如眉大婚的那个晚上。
意识沉入冰冷的黑暗前,最后烙进眼底的,是窗外那片映红了半边天的刺目喜庆。
喧天的锣鼓声浪穿透厚重的朱门,一声声砸在我渐渐微弱的心跳上。
而我的好夫君萧景文,正穿着簇新的状元红蟒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那身披凤冠霞帔的好妹妹柳如眉,踩着满地我呕出的黑血,一步步踏过我精心布置了十年、此刻却成了我葬身之地的内室门槛。
彻骨的恨意,像无数细密的毒针,随着血液凝固的冰冷,深深刺入我残存的意识。
猛地睁开眼,沉重的眼皮像是被黏住,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掀开一丝缝隙。
熟悉的茜素红鲛绡纱帐顶,在眼前微微晃动,帐角垂下的金丝流苏,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过于明亮的光线。
这不是死后的阴曹地府。
我艰难地转动脖颈,骨头发出细微的咔哒声,视线扫过室内。
紫檀木雕花拔步床、酸枝木镶螺钿梳妆台、靠墙的多宝阁上摆着的几件我陪嫁的玉器摆件……一切都带着一种被时光打磨过的、半新不旧的气息。
这是我嫁入永昌侯府第三日的清晨,栖霞居的主卧。
喉咙干得发痛,我张了张嘴,想唤人,却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
“夫人醒了?”
一个穿着水绿色比甲的小丫鬟端着铜盆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我睁眼,脸上立刻堆起怯生生的、讨好的笑,是春桃。
她放下铜盆快步走到床边,动作麻利地扶我坐起,又在我身后塞了个引枕,“夫人可算醒了,您昨日饮多了些酒,睡得好沉。
侯爷他一大早就去书房用功了,特意吩咐奴婢们别吵着您。”
春桃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记得她,前世也是这般怯懦模样,后来被柳如眉寻了个错处,活活打死了。
“水……”我嘶哑地吐出这个字。
春桃连忙转身去倒水。
我的目光却死死钉在她身上,或者说,钉在她身上那件水绿色比甲的料子上。
那是寻常丫鬟穿的细棉布,颜色也寡淡。
可前世临死前,柳如眉趾高气扬地站在我面前炫耀时,身上那件流光溢彩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正是用我嫁妆里压箱底的、江南进贡的十匹霞影纱中的一匹所制!
心口骤然传来一阵剧痛,不是幻觉,是前世毒发时那种撕裂般的痛苦记忆瞬间回涌,激得我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才勉强压住那股几乎要冲喉而出的血腥气和滔天恨意。
我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一切悲剧刚刚开始、我还有机会亲手扭转乾坤的时候!
春桃端着温水回来,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
温润的水流滑过干涸的喉咙,稍稍抚平了那灼烧感,也让我混乱狂跳的心绪强制平复了几分。
我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腾的寒冰,任由春桃替我擦拭嘴角。
“侯爷昨夜歇在何处?”
我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刻意带上了一丝新妇应有的羞怯与不安。
春桃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声音更低了几分:“回…回夫人,侯爷昨夜在书房……看…看书,看得晚了,怕…怕惊扰夫人,就在书房歇下了。”
拙劣的谎言。
前世的我,竟被这样拙劣的谎言蒙骗了整整十年!
新婚三日,他萧景文何曾在我房中连续歇过两晚?
那书房,恐怕早就成了他与柳如眉那贱人苟且的安乐窝!
我爹柳侍郎府上的西角门,离这侯府后花园的角门,不过一巷之隔!
心头的恨意如同毒藤疯长,但我脸上却适时地浮现出一抹失落,轻轻叹了口气:“侯爷如此勤勉,是好事。
只是也要顾惜身子才好。
去小厨房看看,给侯爷炖的燕窝可好了?
若好了,我亲自给侯爷送去。”
春桃似乎松了口气,连忙应声:“是,夫人。
奴婢这就去看看。”
她放下帕子,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寂重新弥漫开来,只有我自己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我掀开锦被,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金砖地面上,一步步走到梳妆台前。
巨大的菱花铜镜映出一张脸。
镜中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稚嫩和娇憨。
肌肤胜雪,唇色嫣红,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眼尾微微上挑,天然带着几分妩媚。
只是此刻,这双眼里没有新嫁娘的羞涩甜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得能冻结灵魂。
这是我,柳扶风。
吏部侍郎柳正元的嫡长女。
曾经愚蠢天真、引狼入
室的柳扶风。
手指抚上光滑冰冷的镜面,指尖划过镜中那双年轻却已刻满沧桑恨意的眼睛。
多么年轻,多么鲜活,又多么好骗。
“呵!”
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冷笑从喉咙深处逸出。
萧景文,柳如眉。
你们欠我的血债,该用命来偿了。
这一世,我柳扶风,再不是你们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要你们爬得有多高,就摔得有多惨!
我要你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东西,一样样在我手里化为齑粉!
2 毒计初现镜子里,那个年轻的女子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绝美,却淬着剧毒,森然如九幽厉鬼。
栖霞居的小厨房里,热气氤氲。
上好的血燕窝在甜白瓷炖盅里煨着,散发出清甜的香气。
我站在灶台边,垂眼看着那盅燕窝。
春桃和另一个叫夏荷的丫头垂手侍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她们只觉得今日的新夫人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只觉得那双漂亮的眼睛扫过来时,让人心底莫名发寒。
“夫人,燕窝炖好了,奴婢给您盛出来?”
夏荷试探着问,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是侯府的家生子,比春桃更懂得察言观色些。
“嗯。”
我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灶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粗陶罐子上。
罐口用油纸封着,旁边散落着几粒乌黑的种子。
“那是什么?”
夏荷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忙道:“回夫人,那是厨房张妈妈收着的草乌籽,说是老家带来的偏方药材,治关节痛的,毒性大得很,平日都锁着,不知怎么搁这儿了。”
她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奴婢这就收起来!”
“草乌籽……”我低声重复了一遍,眼底掠过一丝幽光。
剧毒之物,入药需慎之又慎,微量可止痛,稍过便是穿肠毒药。
前世,柳如眉就是用这东西,一点一点掺在我的饮食里,让我缠绵病榻,最后在毒发时还伪装成积劳成疾、油尽灯枯。
真是天助我也。
“既是张妈妈的药,便收好吧。”
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盛一碗燕窝出来,我尝尝火候。”
夏荷不敢怠慢,连忙用干净的青花小碗盛了小半碗,恭敬地递给我。
我接过,拿起小银勺,舀起一点,轻轻吹了吹,送入唇边。
温润清甜,火候正好。
前世,我不知亲手
为他炖了多少次这样的燕窝,看着他喝下,心里还满是柔情蜜意。
真是蠢透了。
我放下碗,拿起炖盅旁备好的另一个更大的甜白瓷碗,亲自将炖盅里浓稠晶莹的燕窝倒了进去。
动作优雅,不急不缓。
然后,在春桃和夏荷都低垂着视线、不敢直视我的瞬间,我的左手极其自然地拂过腰间荷包,一枚比米粒大不了多少、通体乌黑、毫不起眼的种子,悄无声息地从我指尖滑落,精准地没入了那碗温热的燕窝之中。
那粒小小的黑色种子,遇热即化,无色无味,瞬间便消融在晶莹的胶质里,再无痕迹。
我的手指甚至没有一丝颤抖。
前世被毒药侵蚀五脏六腑的痛苦早已磨灭了我所有的软弱和仁慈。
这点隐蔽的动作,比起柳如眉那些年在我眼皮底下做的手脚,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好了。”
我将盛满燕窝的碗放在托盘上,盖好同色的盖子,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夏荷,随我去书房给侯爷请安。”
“是,夫人。”
夏荷连忙上前,小心地端起托盘。
书房位于侯府前院,离我的栖霞居有一段距离。
穿过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向前,初夏的风带着草木的气息拂过脸颊,雕梁画栋,庭院深深,处处彰显着百年侯府的底蕴与富贵。
这一切,前世曾是我引以为傲的归宿,如今看来,却只觉得每一块砖瓦都浸透着虚伪和算计。
书房门口守着一个小厮,名叫兴儿,是萧景文从侯府庄子上提拔上来的心腹,前世没少帮着萧景文和柳如眉监视我、给我下绊子。
“夫人。”
兴儿见我过来,脸上堆起笑,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疏离,身子有意无意地挡在门前,“侯爷正在用功,吩咐了不许人打扰。”
我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被阻拦的委屈:“知道侯爷用功辛苦,所以我特意炖了燕窝送来,给他补补身子。
兴儿,你通传一声吧?
就说我……就看看他,放下东西就走,绝不打扰。”
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新妇特有的羞涩。
兴儿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一碗燕窝也翻不出什么浪,加上我此刻柔弱无害的姿态极具欺骗性,他终于点点头:“那夫人稍候,小的这就进去禀报侯爷。”
他转身推门进去
,片刻后又出来,侧身让开:“侯爷请您进去。”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书卷气。
萧景文穿着一身月白色细棉布直裰,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手中握着一卷书,眉头微蹙,似乎正被某个难题困扰。
窗外天光落在他年轻俊朗的侧脸上,长眉入鬓,鼻梁挺直,薄唇紧抿,专注的神情为他平添了几分书卷气的儒雅。
好一副翩翩探花郎、勤奋上进的模样!
前世,就是这幅惑人的皮囊和这看似专注的神情,骗得我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将我娘留给我的十里红妆、万贯嫁妆,源源不断地填进他永昌侯府这个无底洞,供养他所谓的官场打点和清流名声,最终却养肥了他和柳如眉这对豺狼!
指甲再次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提醒着我保持冷静。
我垂下眼帘,敛去眸中翻涌的冰寒杀意,再抬眼时,已是一片盈盈的温柔水光。
“侯爷。”
我端着托盘,莲步轻移,走到书案旁,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您读书辛苦了。
妾身炖了盏燕窝,您趁热用些,润润喉,也补补精神。”
萧景文这才仿佛从书卷中惊醒,抬起头看向我。
他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审视,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放下手中的书卷:“有劳夫人了,为夫正觉有些疲乏。”
他的声音清朗悦耳,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温润。
虚伪!
我心中冷笑。
面上却含羞带怯地将托盘轻轻放在书案一角,亲手揭开盖子,端起那碗加了“料”的燕窝,递到他面前。
甜白瓷碗衬着我白皙纤细的手指,更显温润。
“侯爷请用。”
我微微屈膝,姿态恭顺。
萧景文的目光扫过那碗晶莹剔透的燕窝,又落在我低眉顺眼的脸上,似乎很满意我这副温婉柔顺、以夫为天的模样。
他伸手接过碗,指尖无意中碰到了我的手指。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瞬间从被他触碰的地方窜起,直冲头顶!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立刻抽回手,也没有当场吐出来。
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婉,甚至带上了一丝被触碰后的羞赧红晕。
他拿起碗中的小银勺,舀起一勺燕窝,姿态优雅地送入口中。
我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勺燕窝,看着他喉结滚动,将那温热的、带着致命毒药的
液体咽了下去。
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猎物踏入陷阱的确认感。
很好,吃下去了。
萧景文,这第一口甜头,你可要好好品尝。
这补品,我会让你一直补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你五脏俱焚,痛不欲生!
“味道很好,夫人有心了。”
萧景文放下勺子,用一旁的素帕拭了拭嘴角,对我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府中诸事繁杂,夫人也要注意身体,这些琐事,交给下人便是。”
“伺候侯爷,是妾身的本分。”
我低眉顺眼地应着,上前一步,准备收拾碗勺。
就在靠近书案的刹那,我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他摊开在桌面的一叠信纸。
最上面一张,只写了寥寥数行字,那笔迹,我死都不会认错!
清秀中带着一丝刻意模仿的飘逸,正是柳如眉的手笔!
内容是几句寻常问候,但末尾那句“文哥哥读书勿要太过辛劳,眉儿心疼”,字里行间透出的那股亲昵狎昵,几乎要冲破纸面!
心头的恨意如同毒蛇噬咬,但我脸上的表情却控制得极好,只有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咦?
侯爷这是在练字么?
这字倒不像是侯爷平日风骨,娟秀得很呢。”
我的声音带着纯然的好奇,目光清澈地看向萧景文。
萧景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
他几乎是立刻伸手,动作有些仓促地将那叠信纸拢起,胡乱地塞进了书案一角的抽屉里,强笑道:“哦,是……是前几日偶得的一本前朝闺秀手抄诗集,字迹确实清丽,为夫一时兴起,临摹了几笔。
让夫人见笑了。”
拙劣的掩饰,连耳根都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前世的我,竟蠢到相信了他这番鬼话!
还傻傻地以为他是在为我寻找什么特别的礼物!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脸上露出钦佩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失落,“侯爷真是博学,连闺阁字体都研究得这般精深。
倒显得妾身只会炖些汤汤水水,粗笨得很。”
语气里带着自嘲和委屈。
“夫人莫要妄自菲薄。”
萧景文见我如此,似乎松了口气,连忙安抚道,语气带着几分敷衍的急切,“夫人温婉贤淑,持家有道,才是为夫的福气。
那些诗词歌赋,不过是闲时消遣罢了。”
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似乎想拍拍我的肩以示亲近。
我几乎是本能地、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顺势端起桌上的空碗和托盘,屈膝行礼:“侯爷谬赞了。
您既还要用功,妾身就不打扰了。
燕窝妾身明日再给您送来。”
说完,不等他反应,便端着托盘,转身款款离去。
转身的瞬间,脸上所有的温婉、羞涩、失落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和眼底深处翻涌的、淬毒的恨意。
走出书房,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微微眯起眼,看着庭院中枝繁叶茂的百年古树,深深吸了一口气。
第一步,成了。
萧景文,好好享受这碗补品吧。
你的文哥哥和眉儿妹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而我柳扶风的复仇之路,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3 暗流涌动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个最完美的提线木偶,精准地扮演着永昌侯府温顺贤良的新主母角色。
每日晨昏定省,去给那位面慈心苦、惯会装糊涂的老侯夫人请安,无论她如何明里暗里敲打我要勤俭持家、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我都低眉顺眼地应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恭谨笑容,绝不反驳半句。
偶尔她话里话外提及府中用度紧张,我也只当听不懂那暗示,绝不主动掏出半个铜板。
回到栖霞居,我便一头扎进繁琐的府务之中。
前世十年主母生涯,早已将侯府这庞大而腐朽的机器运转规则刻进了我的骨子里。
哪里是油水丰厚的肥差,哪里是容易得罪人的火坑,哪些管事面甜心苦,哪些又老实可用,我一清二楚。
但我只是按部就班,甚至有意将一些无关紧要却琐碎恼人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比如清点陈年旧库、核对庄子上送来的、永远对不上账的粗劣米粮布匹,做出勤勉却力有不逮、焦头烂额的模样。
我的无能和吝啬,很快就在下人间传开。
几个原本对我这个带着丰厚嫁妆进门的新主母抱有极大期望、指望着能捞点油水的管事婆子,脸上明显带出了失望和轻慢。
茶水渐渐不那么烫了,点心也不再是刚出炉时最精致的那几样。
春桃和夏荷两个丫头,脸上的忧色也一日重过一日。
夏荷还好,毕竟是家生子,沉得住气。
春桃年纪小,藏不住事,好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夫
人,厨房今儿送来的晚膳,又只有两道素菜了,连昨儿个侯爷赏下来的半只烧鸡,都被张妈妈克扣了,说……说侯爷读书辛苦,要留着给侯爷夜里添点心。”
春桃端着食盒进来,眼圈有些红,声音里满是委屈。
我正坐在窗前的绣架旁,慢条斯理地绣着一幅山水。
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侯爷用功要紧。
我们做女人的,清粥小菜,正好修身养性。
放下吧。”
“夫人!”
春桃急了,“您可是正头夫人啊!
这才进门多久,她们就敢这样!
还有……还有西跨院那位……”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愤懑,“奴婢听说,昨儿个二小姐又派人给侯爷送了一盅冰糖血燕!
用的还是顶好的官燕!
厨房的婆子们巴结得不得了,哪像对我们栖霞居。”
西跨院,柳如眉。
我名义上的庶妹,实则只比我小三个月,是我那好父亲柳侍郎酒后乱性,和一个低贱歌伎一夜风流的产物。
歌伎难产而亡,柳如眉便被抱回府中,养在我那贤良大度的继母赵氏名下,成了柳府二小姐。
前世的我,怜她身世,顾念那点微薄的血脉亲情,对她百般疼爱维护,吃的用的玩的,甚至我娘留给我的许多好东西,都分她一半。
结果呢?
养出了一条噬主的毒蛇!
“二妹关心侯爷,也是一片好心。”
我放下绣花针,拿起剪刀,慢悠悠地修剪着绣线多余的线头,语气平静无波,“她是客居在侯府的姑娘,手头宽裕些也是应当。
我们做主人的,要有容人之量。”
这话,是说给春桃听,更是说给这栖霞居里可能存在的其他耳朵听。
春桃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气鼓鼓地将食盒里的两碟青菜一碟咸菜摆到桌上。
“夫人!
您这样一味忍让,她们只会更过分!”
夏荷端着一盆水进来,听到对话,也忍不住低声劝道,她比春桃沉稳些,但眼中也满是忧虑,“尤其是二小姐那边,奴婢总觉得,她看侯爷的眼神不太对。”
她没敢说得太明白。
我抬眸,看了夏荷一眼。
前世,就是这个敏锐的丫头,最早察觉了柳如眉和萧景文的私情,偷偷提醒我,却被我斥责为心思龌龊、污蔑妹妹清誉,还罚了她半个月月钱,寒了她的心。
后来,她也被柳如眉寻了由头发卖
了出去,不知所踪。
“夏荷,”我放下剪刀,声音依旧平淡,“祸从口出。
二小姐是侯府贵客,更是我的妹妹。
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我顿了顿,看着她,“在这府里,谨言慎行,守好本分,才是长久之道。
明白吗?”
夏荷对上我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眼神,心头莫名一凛,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但立刻低下头:“是,夫人。
奴婢知错。”
“嗯。”
我点点头,拿起筷子,夹起一根寡淡的青菜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味同嚼蜡。
但这又算得了什么?
比起前世被灌下的毒药,这已是珍馐美味。
我的隐忍和无能,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很快扩散到了柳如眉那里。
那是一个午后,我正被几个管着针线和浆洗的婆子围着,她们七嘴八舌地诉说着各房的份例布料短缺、浆洗房人手不够、某位姨娘的贵重衣物洗坏了要赔偿等等一堆烂账,吵得人头疼。
我揉着额角,一副疲于应付、不胜其扰的模样。
“姐姐这里好生热闹呀!”
一道清脆娇柔、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柳如眉穿着一身簇新的水红色撒花软烟罗裙,外罩月白纱衣,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身量比我稍矮,体态却更为丰腴婀娜,一张瓜子脸生得极好,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人时总带着几分欲语还休的怯意,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此刻,她发髻上插着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随着她的走动,蝴蝶翅膀微微颤动,流光溢彩,晃得人眼花。
那簪子!
我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之一!
前世我见她喜欢,便借她戴了几次,后来她哭哭啼啼说弄丢了,我还反过来安慰她!
原来,早就被她视为己有了!
“二小姐。”
几个管事婆子见到柳如眉,脸上立刻堆起了比对我热情十倍的笑容,纷纷行礼。
那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柳如眉矜持地点点头,目光扫过那几个婆子,最后落在我脸上,笑容甜美:“姐姐在忙呢?
眉儿是不是打扰姐姐处理府务了?”
她语气亲昵,仿佛我们真是姐妹情深。
“二妹来了。”
我放下揉额角的手,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不过是些琐事。
妹
妹坐。”
我示意春桃看座。
柳如眉却并不坐,莲步轻移,走到我身边,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一股浓郁的、甜腻的茉莉花香瞬间将我包围。
她身上这香,用的是价比黄金的南海茉莉香精,正是用我嫁妆银子买的!
“姐姐快别为这些琐事烦心了,瞧你,脸色都不好了。”
她语带关切,声音娇滴滴的,“要眉儿说呀,姐姐你就是心太善,太好说话了。
这些个奴才,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你越是好性儿,她们就越蹬鼻子上脸!”
她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几个管事婆子。
那几个婆子立刻低下头,噤若寒蝉,显然对柳如眉颇为忌惮。
我心中冷笑。
好一个欺软怕硬!
她柳如眉一个客居的表小姐,能在侯府下人面前有这般威势,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萧景文在背后给她撑腰,纵容她,甚至默许她来分我的权、打我的脸?
“妹妹说笑了。”
我轻轻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管家理事,本就不易。
我初来乍到,许多规矩都不懂,只能慢慢学。
比不得妹妹聪慧伶俐,讨人喜欢。”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柳如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甜美,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姐姐又取笑我!
我哪懂这些呀,不过是看着姐姐受累,心疼罢了。”
她话锋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姐姐,我昨儿个见文哥哥,哦不,侯爷,”她像是说漏嘴般,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羞涩地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侯爷读书辛苦,人都瘦了。
我那儿正好得了一包上好的长白山老参,想着给侯爷补补身子。
可厨房那些婆子笨手笨脚的,怕糟蹋了好东西,姐姐你看。”
她拖长了语调,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来了。
前世也是如此,她打着关心萧景文的旗号,一步步把手伸进厨房,最后彻底掌控了萧景文的饮食,也掌控了我的生死。
“妹妹有心了。”
我脸上露出感动的笑容,“侯爷知道了,定会高兴。
既然妹妹不放心厨房的人,那……”我故意沉吟了一下,目光扫向旁边垂手站着的夏荷,“夏荷炖汤的手艺倒还过得去。
不如让夏荷去妹妹那里取了参,在小厨房炖好了,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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