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柳扶风。
手指抚上光滑冰冷的镜面,指尖划过镜中那双年轻却已刻满沧桑恨意的眼睛。
多么年轻,多么鲜活,又多么好骗。
“呵!”
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冷笑从喉咙深处逸出。
萧景文,柳如眉。
你们欠我的血债,该用命来偿了。
这一世,我柳扶风,再不是你们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要你们爬得有多高,就摔得有多惨!
我要你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东西,一样样在我手里化为齑粉!
2 毒计初现镜子里,那个年轻的女子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绝美,却淬着剧毒,森然如九幽厉鬼。
栖霞居的小厨房里,热气氤氲。
上好的血燕窝在甜白瓷炖盅里煨着,散发出清甜的香气。
我站在灶台边,垂眼看着那盅燕窝。
春桃和另一个叫夏荷的丫头垂手侍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她们只觉得今日的新夫人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只觉得那双漂亮的眼睛扫过来时,让人心底莫名发寒。
“夫人,燕窝炖好了,奴婢给您盛出来?”
夏荷试探着问,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是侯府的家生子,比春桃更懂得察言观色些。
“嗯。”
我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灶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粗陶罐子上。
罐口用油纸封着,旁边散落着几粒乌黑的种子。
“那是什么?”
夏荷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忙道:“回夫人,那是厨房张妈妈收着的草乌籽,说是老家带来的偏方药材,治关节痛的,毒性大得很,平日都锁着,不知怎么搁这儿了。”
她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奴婢这就收起来!”
“草乌籽……”我低声重复了一遍,眼底掠过一丝幽光。
剧毒之物,入药需慎之又慎,微量可止痛,稍过便是穿肠毒药。
前世,柳如眉就是用这东西,一点一点掺在我的饮食里,让我缠绵病榻,最后在毒发时还伪装成积劳成疾、油尽灯枯。
真是天助我也。
“既是张妈妈的药,便收好吧。”
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盛一碗燕窝出来,我尝尝火候。”
夏荷不敢怠慢,连忙用干净的青花小碗盛了小半碗,恭敬地递给我。
我接过,拿起小银勺,舀起一点,轻轻吹了吹,送入唇边。
温润清甜,火候正好。
前世,我不知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