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鳞了啊,我这辈子都下不了水了。”
“胡言乱语。”
宴惊尘打断我的话,“鱼鳞若不会再生,那谁会愿意去织鲛绡衣?”
“为爱而织的鲛绡衣承载了最美的祝福,鱼鳞自然可以再生,而承载了恨意的鲛绡衣,”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宴惊尘的眼底满是嘲讽,“就会如纪晚玉一般全身红肿发痒中毒,而剥下来的鱼鳞也不会再生了。
我用我这一生,赌她生不如死。”
“你这个毒妇!”
“我再毒不是也给了解药了吗?
哪像你,恩将仇报。”
宴惊尘不知是不是被戳到了痛处,双眸猩红,“强词夺理,朕再问你一遍,你给不给解药?”
我抬眸倔强的和他对视,“我给过了,她不醒是装的。”
“好,”宴惊尘气急败坏的朝身后的侍卫道:“传旨,贵妃一日不醒,便剜纯妃一块肉,毕竟,解毒。”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他唇里咬出来的。
于是我每天被剜一块肉,就因为纪晚玉昏迷不醒。
直到我身上再无一块好肉。
“那就去剜鲛王的,不是说等级最高的便是黑色鲛人吗?
去试,朕就不信这么多鲛人救不了一个贵妃!”
“启禀陛下,纯妃娘娘听闻陛下下旨要剜鲛王肉,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太医说暂无生命之忧,只是……”侍卫吞吞吐吐,宴惊尘大怒,“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说!”
5“只是纯妃娘娘已有身孕,三月有余。”
“什么?!”
宴惊尘骤然变了脸色,“杀了他!
朕不要留着这个孽障!”
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怔愣了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带着侍卫过来的是曾经替她请过平安脉的常太医,他眼底有悲悯,却无能为力,“娘娘,请吧。”
那碗褐色的汤药被侍卫递到我的面前,好一会儿,我才痴痴的笑了起来。
可笑,我堂堂鲛人公主,这一生何其可笑。
“喝了吧,给他一个解脱。”
是了,解脱。
我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直接朝嘴边灌了下去。
仰头间,眼角有颗剔透的珍珠滑了下来,掉进脏污不堪的水牢里消失不见。
隐约间,有兵荒马乱的脚步声纷沓而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按住她,不要喝,纯妃娘娘,快住手!”
我一个激灵,加快了吞咽的速度,喝了它,喝了它我的孩子就解脱了,这里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