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肺腌在七号缸。”
雷声震落盐柱,我踉跄扶住陶缸,封口红布渗出黑血。
阿坤的蜡像在闪电中咧嘴,金牙闪出缉毒站的探照灯光。
刀疤脸让我给新“茶叶”贴标,肾片压成普洱茶饼状。
“说是老班章,”断耳男人突然凑近:“其实是他爹的。”
标签胶水未干,粘住我拇指指纹,像枚鲜红的赎罪章。
物流站老板娘验货时,她女儿正玩一罐“水晶葡萄”。
“妈妈,这颗葡萄在眨眼睛!”
小女孩贴着玻璃罐惊呼。
刀疤脸抢过罐子:“再吵把你眼珠子泡进去!”
回程暴雨冲垮山路,冷藏车卡在泥坑里打滑。
后备箱抓挠声彻底消失,我握方向盘的手却更抖。
刀疤脸抡扳手砸车窗:“搬货!
少一箱剁你脚趾!”
泥浆没过脚踝时,摸到淤泥里埋着茉莉胸针。
针尖刺进掌心,血线指向被冲垮的野葵花地界碑。
阿坤的宝马冲破雨幕,车灯照见碑上“缉毒站”三个字。
“看屁!”
刀疤脸踹我腰:“搬完去骗盲人老太。”
诈骗单被雨淋糊,“抗美援朝遗孀”晕成一片血渍。
断耳男人偷塞给我块姜糖:“她老伴被地雷炸碎的。”
盲人老太的手像枯树皮,攥着电话听筒发抖。
“妞妞别怕,奶奶汇钱...”她摸索着撕开棉袄内衬。
钞票霉味冲鼻,夹层掉出半张烧焦的芭蕾舞鞋照片。
阿坤在监控室数钱,金链子缠住老太的存折。
“演技不错,”他弹了弹烟灰:“明天骗孤儿院老师。”
屏幕闪过来电号码,备注栏画着朵焉掉的向日葵。
断耳男人蹲着擦金牙,突然哼起《英雄赞歌》。
“我闺女被绑那天,”他擦掉牙缝血丝:“也在唱这歌。”
调子跑进雨里,溶洞盐壁的皱纹又深了一寸。
11断耳男人的《英雄赞歌》卡在溶洞盐缝里,震落细碎盐晶。
阿坤用金链子串起六罐奶粉:“明天骗孤儿院,说是进口货。”
刀疤脸蹲着刮罐底:“哈尔滨那批掺了骨粉,崽子们喝得喷香。”
奶粉沫沾在指纹的“赎罪章”上,像雪盖住弹坑。
孤儿院老师的手帕绣着向日葵,边缘脱线成放射状。
“孩子们缺钙,”她摸着奶粉罐:“能先赊账吗?”
我盯着罐底“AB型”钢印,想起物流站那罐眨眼的“葡萄”。
“要现钱!”
刀疤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