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争执之时,他都会听我的。
我此生能找到他我满意了。
想起他曾是因大奶奶之故才得以结识的,我带着湘姐寻到了大奶奶的孤坟,又找到了大爷也就是湘姐父亲的坟墓,我们将他们都迁到了孟家的祖坟,为他们合葬、立碑,四时祭日上坟。
“碧儿姐姐,我提父亲和母亲谢谢你了。”
此时,湘姐没再向往常那般叫我嫂子,而是向小时候那般叫我姐姐,她双膝跪地,给我叩了三个头,我接受了。
她这是替父母尽孝,我不能阻拦。
二爷已是和尚装扮,他真正成了一个和尚,他的法名是无那,俗世之人和庙里的和尚除了他的师父都称他为无那大师,即使是比他小的人,因为他悟性极高,他师父都说他生来就应该是佛家的人。
可是,我依然称他为二爷,他也笑呵呵地应着。
他依旧那么漂亮,但已是不再白皙。
山风雕刻过他的面颊,也留下了条条痕迹,却让他变得更有男人味了。
他目光坚毅,神情平静,真的像是一位得道高僧,也许他已然是一位得道高僧了。
只是,当他每日如常地给吟玉小姐擦拭墓碑时,他的脸上才会显露出曾经的柔情似水,那是少年时就有的柔情,他一辈子都没变过。
我也成了四个孩子的娘!
后来我成了婆婆,后来我又成了奶奶,再后来我又成了外婆。
后来,我有重孙和重外孙,再后来,我的重孙也有了孩子。
17我终于将那方《雪夜寒江垂钓图》送给了二爷,此刻我和他正在寺庙所在的山下的寒江上垂钓,此刻是大雪纷飞的月夜,和我的绣的那个图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们裹着老皮袄,头戴毡帽,他外面还披着蓑衣带着斗笠,活似一个老渔翁。
我们将江面凿出一个窟窿,鱼竿上一粒鱼食也没放,就那样直直地钓着,等着。
我和他成了一辈子的朋友,也是一辈子的知己,却从未谈过男女之情。
我们已经年近八旬,时日无多了,也早过了谈情说爱的岁月。
他看着手中的帕子,轻轻地笑道:“你绣的可真好看!”
我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二爷,那年在府里,我想将它送给你,可是却被晴儿姐姐骂了,她骂我痴心妄想。”
二爷笑呵呵道;“她就是嘴厉害,不吃亏。
我也笑了,是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