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了三个月的方案,被周沉用一块茶饼逆转了风向。
“你早就计划好的。”
电梯门关上后,她盯着楼层数字,“那块茶饼是故意选的。”
周沉转动手腕上的木珠:“1926年周家茶票上就印着客户生日——传统不等于不懂人心。”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林知夏的高跟鞋声在空旷的混凝土空间里格外清脆,周沉粗布鞋底却几乎无声。
走到转角处,他突然拽住她手腕。
“看。”
昏暗的角落里停着辆布满灰尘的老式自行车,车筐里堆着发黄的账本和铜秤——分明是茶坊仓库里的物件。
“这是……我父亲的。”
周沉抚过生锈的车铃,“他当年就是骑着这个,把茶叶送到外滩各家洋行。”
<林知夏的指尖蹭到车把上的刻痕——模糊的“周”字旁边,还有“1990.4.16”的日期。
“你生日?”
周沉摇头:“茶坊被强拆那天。”
远处传来汽车发动声,车灯扫过时,林知夏看见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
她突然想起客户资料里提过的城隍庙拆迁纠纷——原来周沉坚持不改造茶坊的原因,从来不只是什么“守护传统”。
“所以你们现在的位置是……临时安置点。”
他松开自行车,“十年换了三个地方。”
林知夏的公文包滑落到地上。
文件散落时,露出她偷偷记录的茶坊改造草图——网红打卡墙、LED流水茶席、自动贩卖机……每处标记都刺眼得可笑。
周沉弯腰帮她捡文件,后颈的脊椎骨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他拾起那张草图看了看,突然轻笑一声。
“创意不错。”
他把纸对折还给她,“如果对象是奶茶店的话。”
路灯透过车库天窗投下菱形的光斑。
林知夏攥着那张对折的纸,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哑:“明天还去茶坊吗?”
周沉把粗布包甩到肩上,木珠碰撞声在车库回荡:“带双能走路的鞋。”
5 雨夜与茶渍暴雨砸在出租车窗上,像一串串透明的钉子。
林知夏第三次核对地址——导航显示周氏茶坊就在附近,但窗外只有一片正在拆迁的老弄堂。
“姑娘,这路开不进去。”
司机指着积水淹没的石板路,“里头在修地铁,得自己走。”
林知夏看了看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