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祁远的衬衫前襟:“经理?
你都当上经理了?”
布料在我指间皱成一团,“那些半夜给我发的语音,那些‘不小心’说漏嘴的暧昧话,都是你们的培训话术对不对?”
祁远没有挣脱,只是垂下眼睛:“培训手册第17页,‘情感共鸣是突破心理防线最有效的手段。
’”这句话像记耳光甩在我脸上,我松开手,指甲在他锁骨上留下几道白痕:“我要回酒店拿行李。”
“小满,”祁远突然拽住我的背包带子,“至少让我送你。”
我用力扯回带子:“别碰我!
你们不是有规定吗?
‘经理不得与下线发生真实情感纠葛’?”
这话是我瞎猜的,但祁远瞬间惨白的脸色告诉我猜对了。
跑出写字楼时,贵阳的暴雨说来就来。
我站在屋檐下翻打车软件,突然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
“西站最后一班去广州南的车还有四十分钟发车。”
祁远把伞塞进我手里,自己站在雨里,“打车过去要二十五分钟,你最好现在就走。”
雨滴顺着他的刘海往下淌,像透明的蛇爬过脸颊。
我握着伞柄没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他抹了把脸,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因为你说过想去看敦煌的星空。
传销分子不配带你去。”
这句话像把钝刀捅进我心口,上个月深夜语音,我确实说过这话,当时他沉默了很久才说:“等夏天我带你去,甘肃的夏天能看到银河。”
雨幕中,祁远转身要走。
鬼使神差地,我喊住他:“你呢?”
他背对着我耸耸肩:“我这种人,还能去哪?”
一辆出租车溅着水花停在我们面前。
祁远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瘦得骨节分明。
我突然想起他说过,小时候饿得最厉害时,他偷吃过邻居家喂狗的馒头。
坐进车里,我摇下车窗:“祁远,如果你现在跟我走,我就信你是真的……师傅,去贵阳西站。”
他打断我,砰地关上车门,隔着雨水模糊的玻璃对我做了个口型。
车开出去很远,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快逃。”
2我坐在动车的靠窗位置,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
车厢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冻得我手指发僵,可我没心思管这些。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