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因肋骨刺穿心脏,大出血而死,医院抢救无果。
爷爷听到消息,当场瘫坐在警局的椅子上,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
他瞪着妈妈和弟弟屈子昂,狮子大开口:“赔钱!
二百万!”
弟弟吓得魂不附体,躲在妈妈身后,泪水糊了满脸。
他拉着妈妈的衣角,低声哭求:“妈,我不想坐牢,你帮我扛了吧。”
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鼻子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弟弟却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你别忘了,我是为你打的!
要不是你勾搭大伯,他能爬你床吗?”
妈妈被噎得哑口无言,脸涨成猪肝色。
可弟弟是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她哪舍得让他蹲监狱。
毕竟,她还指望他给屈家续香火呢。
她转头对警察硬气地说:“坐牢我认,但赔钱?
门都没有!”
她挺直腰板:“是他先辱我在前,我不过是正当防卫,有什么错?”
“人是我打的,要判就判我一个。”
经过两天调解,法庭判了妈妈过失杀人,十年徒刑,外加二十万赔偿。
爷爷满意了,拄着拐杖哼着小调出了警局。
他连医院看大伯一眼都没去,仿佛两个儿子都不如那二十万值钱。
其实,这个家最重男轻女的,不是爸妈,而是爷爷屈老根。
那根深蒂固的观念,从他那儿一代代传下来,像毒草扎进了每个人的心。
如今,弟弟非要骑摩托去山里耍威风,撞了人又碾死人。
爸爸被打死,妈妈进了牢,这一切,他再也找不到人顶罪了。
我低头看着手机,视频循环播放着那天的画面。
该去找警察了。
身后,弟弟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发颤:“姐,你干嘛去?”
我甩开他,挤出一抹笑:“去跟妈说几句话,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
他对我从不设防,乖乖点头:“那你快点。”
其实,那天下午他撞人后,我偷偷跑去现场。
从爸爸的摩托车里导出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存进手机,就等着这一刻。
我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警察看到高清画面——弟弟撞倒老人后下车查看,又慌乱碾压逃跑的全过程,当即把他铐走。
他扯着嗓子喊:“你们抓我干啥?
我没打人,是我妈动的手,问我姐啊!”
看到我,他像抓到救命稻草:“姐!
你快说,我没打人,你得证明啊!”
我没搭理他,低头调出视频递给警察。
屏幕里,他惊慌失措的脸和逃跑的背影一览无余。
我笑得轻飘飘的:“子昂,还记得我提过的行车记录仪吗?”
他愣住,随即目眦欲裂:“是你!
是你害我!”
看他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蠢样,我都气笑了。
“前几天我都跟你说过行车记录仪的事了,你就傻到不明白什么叫毁尸灭迹?
就你这种蠢出境界的基因,传下去也是造孽。”
但屈子昂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嚎叫:“警察,警察叔叔你们搞错了!
那是爸干的,他都死了,我不用坐牢吧?”
“我才上大学,我不想坐牢!”
“姐,你替我坐吧,你跟警察说那人是你撞的!”
“你不是最疼我吗?”
我笑出了声,他也知道我疼他。
可上一世,他是怎么回报的?
在我死前逼我顶罪,死后开我的摩托招摇过市。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疼的好弟弟。
现在求我?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