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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阅读全集》精彩片段
萧恪也知道萧恒心中的担忧,便宽慰他道:“大哥,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将死士或私兵的事给查个水落石出的。”
有萧恪这句话,萧恒一颗心多少安定下来一些,他看着自己弟弟,沉声问道:“此事你打算从何查起?”
萧恪沉吟良久,而后缓缓说道:“不管皇上和贾家豢养的是死士还是私兵,都需要大量的兵器来武装,而打造兵器又需要大量的生铁,因此我打算从这方面入手,查一下自从皇上登基以来,有没有大量的生铁流入贾家名下的哪一座庄园。”
萧恒闻言也不由微微颔首,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盐铁都是由官府经营管理,买入和卖出每一笔都有记录,只要去查一下簿册就可以知道谁购买过大量的生铁,到时顺藤摸瓜就可以查到这些生铁最终都流向了哪里。
不过随后萧恒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不确定:“说到兵器我倒想起一件事,就是半年前军器监突然失火,不仅烧坏了仓库中大量的盔甲和兵器,还烧毁了一些簿册,最后军器大监和军器少监双双畏罪自缢身亡,此案也就不了了之。”
萧恪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对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若是大量购买生铁会在官方簿册留下记录,很容易被有心人顺藤摸瓜查到,况且打造兵器还需要招募大量的铁匠,更容易引人生疑。
可军器监专门负责为朝堂制造剑弩甲兵,他们的仓库中就有大量现成的兵器铠甲,若是从军器监仓库盗走兵器再放把火毁灭证据,大火过后即使有人发现少了一部分兵器,也只会当被大火焚毁了,哪怕是最终有人发现兵器失窃,也很难查到这些失窃的兵器最终流向了何处。
“大哥,我怀疑这场火有古怪,很可能有人借着这场大火从军器监盗走了大量的兵器。”
萧恒点点头,沉声道:“当初我也觉得这场大火有些蹊跷,曾经下令要彻查此事,只是没想到了第二天掌管军器监的大监和少监就双双畏罪自尽,最后只能以他们二人玩忽职守草草结案……现在想来,确实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火趁机偷走了大量的兵器,拿去武装死士和私兵。”
说到此处,萧恒顿了顿,一脸担忧看着萧恪,道:“当初是我小瞧了皇上,我原以为他母妃出身不高,他在后宫又籍籍无名,立他为帝我也好掌控,可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要棘手得多,他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从军器监盗走大量兵器,又能不留一丝痕迹杀人灭口,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萧恪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暖流,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笑笑道:“大哥,你放心,我自己会小心的。”
“总之,你自己切记凡事一定要小心为上,否则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父亲的在天之灵交代。”萧恒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再次叮嘱萧恪一遍。
萧恪什么也没有,只是重重一点头。
……
当萧恪从大哥的大将军府出来之时,天色已经快黑了,但他却意外看到荆烈在门外的台阶下来回踱步。一双眼睛还时不时望向大门的方向。
一看到萧恪,荆烈当即面露欣喜之色,快步跑到萧恪面前,不由分说倒头便拜:“恩公在上,请受荆烈一拜。”
“大火之后兵甲库还剩多少套甲胄?”萧恪看着庞坤,继续不动声色追问道。
庞坤心中越发有些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萧恪会一直追问半年前军器监失火的事,但他也不敢对萧恪有所隐瞒,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道:“当时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军器监的人拼了命也只能从大火中抢出了六万五千三百二十八套,其余的都被大火烧毁损坏了。”
说话间,他似乎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军器大监赵泽,目光有些不安。
萧恪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冷笑,随后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在军器监失火之前,有人来兵甲库支取过甲胄或者兵器吗?”
庞坤心中一阵剧烈跳动,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连连摇头道:“没……没有。”
萧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庞坤,看得庞坤更是一阵心慌,不自觉低下了头,不敢对视萧恪的目光。
连一旁的军器大监赵泽也隐隐感觉得到萧恪似乎就是冲着半年前军器监失火的事而来,连忙主动为庞坤解围,凑上前低声对萧恪道:“武阳侯请见谅,庞主簿在半年前的那场大火中不幸负伤,自此就不愿再回想那日的事,还望武阳侯见谅。”
“原来如此,倒是我鲁莽了。”萧恪有些歉然笑笑,随后又是话锋一转,“那赵大监可否带我去看看最近一年兵甲库的账簿,我想看看一下支取记录。”
一听萧恪居然要查看兵甲库的账簿,赵泽不由傻了眼,面色很不自然,随后陪着笑解释道:“武阳侯,那场大火蔓延到了官署,也烧掉了我们军器监不少文书簿册,其中就包括兵甲库的那些簿册。”
萧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庞坤,只见庞坤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不敢接。
赵泽心中越发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萧恪就是冲着半年前军器监失火的事来的,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一想到此处,赵泽心中更加忐忑,好在此时萧恪突然哈哈一笑:“既然簿册已经被烧掉,那就算了吧。”
说完,萧恪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庞坤,随后以天色不早为由,转身离开了兵甲库,军器监众官员慌忙跟在身后。
庞坤看着萧恪离去的背影,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一想到他一直在追问自己的事,心中还是猛然一沉……
……
夜幕将近,庞坤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离开军器监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他的宅子离军器监并不算远,因此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步行回家。
只是今日他没走多远,拐个弯就看到前面有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不由身躯一颤,因为他认得出此人竟然是萧恪身边的一个护卫。
拦路的人正是李顺,他看着战战兢兢一脸惶恐的庞坤,笑笑道:“庞主簿不必害怕,我只是奉我家公子的命令,请你去一趟萧府,有些事他想当面问问你,请吧。”
“什……什么事?”庞坤艰难咽了一大口口水,迟疑着问道。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请吧,不要让我们为难。”李顺语气很客气,但眼神却越发凌厉。
庞坤尽管心中惶恐,却也不敢反抗,乖乖上了李顺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随后,马车拉着庞坤和李顺,往萧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马车一走远,赵泽就从拐角处缓缓现身,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面色渐渐变得阴沉……
听萧恒听到父亲,萧恒面色也微微有些动容,起身走到萧恪面前,萧恪不明所以,但还是也跟着从座位上站起身。
萧恒轻轻拍拍萧恪的肩膀,叹了口气,有些感慨道:“其实这三年来,大哥一个人真的很累,大哥一直希望你能来帮帮我,可是……不过现在好了,你总算是幡然醒悟,大哥很开心,你也不要一直闲在府中了,是时候出来帮大哥做点事了。”
萧恪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他还真没有太大的追求,只是上辈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再世为人只想着先好好享受及时行乐一番再说,之所以自告奋勇去帮萧恒查春猎和主动告知萧恒眼下萧家的危机,也是担心萧家一旦倒台,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要是萧恒对自己委以重任,自己天天去跟人勾心斗角,哪还有有闲情雅致去声色犬马,纵情享乐呀!
就在萧恪还在纠结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嫂子王靖的声音:“夫君,恪弟,酒菜已经备好了,可以去吃饭了。”
虽然萧恒说过王靖可随时进进出自己的内书房,但王靖每次进内书房前都会开口询问过,以示对自己丈夫的尊重。
萧恪知道他们成亲已经有几年时间了,一直相敬如宾,感情极好,唯一的遗憾就是嫂子一直没有为大哥生下一儿半女,而大哥也没有纳妾的意思,导致直到现在也没有子嗣。
想到此处,萧恪心中不由猛然一跳,萧恒没有子嗣,如果他将来真的谋朝篡位,改朝换代,江山传给谁?
虽然萧家枝繁叶茂,人丁旺盛,可只有自己才是他唯一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呀,如果说将来萧恒真的无后,兄终弟及,皇位说不定最后真会落到自己头上。
不过萧恪很快就摇摇头笑了,毕竟现在大哥才二十多岁,现在没有子嗣不代表将来没有,况且听说嫂子这些年一直在张罗着为他纳妾,大哥迟早都会有自己的子嗣,自己还是想想将来挑哪个好地方做自己的封地,好好做个逍遥王吧,就不要有什么其他的非分之想了。
虽然只是一场简单的家宴,但满满一大桌的酒菜一点也不比前几日萧恪在聚星楼点的少,味道上也丝毫不输给聚星楼的厨子。
萧恪难得来一次大将军府,萧恒和王婧也是一个劲儿劝萧恪多吃点,萧恪自然不会在自己的大哥大嫂拘谨客套,大快朵颐,吃得撑肠拄腹。
萧恪吃饱喝足之后,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本想着自己也该起身告辞了,但此时萧恒和王婧夫妻二人却很有默契挽留起了萧恪,说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大事要跟他商量一下。
随后,萧恒使了一个眼色,周围的下人很是识趣,纷纷退下,最后一人还不忘顺手将房门给关上。
眼见萧恪一脸不解,王婧嫣然一笑,也不再卖关子:“前些日子,我的姑母,也就是薛家的主母找到我,说她们薛家有一女,名唤薛翎,年方二八,尚待字闺中,与你正好般配,我和你大哥也都觉得这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不过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萧恪心中暗暗苦笑,自己猜得一点不错,大嫂之所以非要叫他登门一趟,果然是为了给自己说一门亲事,要不怎么说长嫂如母,她操心也就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上午萧恪已经派人事先上门送过名帖了,薛家的人知道萧恪下午要来,因此家主薛浦的弟弟薛淳早早等在府门内,一见萧恪下了马车,当即迎上前,笑呵呵道:“贤侄,老夫可等你多时了。”
萧恪虽不认得薛淳,可见他中年模样,又称自己为“贤侄”,便拱手施礼道:“是晚辈来迟了,还望世叔见谅。”
“哈哈哈,不迟不迟,来得正是时候。”薛淳抚须哈哈一笑,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萧恪,心中暗暗不住点头。
事实上,他之所以亲自出大门迎接萧恪,不仅仅是家主薛浦的意思,他自己也想亲眼见一见萧恪,只因为他正是薛翎的父亲。
虽说薛淳不反对薛家用自己的女儿去和萧家联姻,可不管怎么说父女亲情血浓于水,他作为父亲都得出来看看薛家为自己女儿挑中的夫婿到底如何,若是实在不堪,自己跟女儿也好提早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如今薛淳看萧恪长相俊美过人,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言语间更是谦逊有礼,心中对他很是满意,感觉他与自己的女儿倒是良配。
两人谈笑间,薛淳很是客气将萧恪请进府内,嘴上还不忘说道:“家主听说贤侄要来,特意吩咐府里的人准备了家宴,叫上了几个与贤侄年岁相仿的族人作陪,还请贤侄务必赏脸,留下来吃顿便饭。”
“家主实在是客气了,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萧恪嘴上客气,心中却是心知肚明,猜到这些作陪的族人中必然有薛翎,实际上这场家宴就是薛家给自己和薛翎安排的相亲宴。
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更接近另一个时空的隋唐,对未出阁的女子也没有那么多限制,大多数女子在嫁人之前也是可以抛头露面见客的。
不过萧恪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如果这位薛家小姐天姿国色风华绝代,自己可以应允这门亲事,可如果她实在是容貌欠佳,他便要随便找个理由提前告辞了,回去之后便要大嫂回绝掉这门亲事,另给自己找一个才貌俱佳的妻子。
两人边说笑边走,一路寒暄,很快走到了后院,可此时一个丫鬟却匆匆跑过来,看得出她神色很是焦急,但她看了一眼站在薛淳身旁的萧恪,随后上前附在薛淳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也不知丫鬟到底说了些什么,薛淳面色逐渐变得阴沉,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恪,干笑两声,故意轻描淡写道:“贤侄见笑了,我夫人突然有些急事找我,老夫看来失陪片刻了,请贤侄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世叔言重了。”萧恪淡淡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不过从薛淳的面色上猜到事情并不简单,只是自己也不好多问。
随后,薛淳唤来薛府的管家领萧恪去家主薛浦的院落,自己则往另一个方向匆匆走去。
薛淳怒气冲冲走进一处幽静雅致的别院,快步走到一栋小楼前,隔着门就听到自己妻子杨氏苦口婆心的声音:
“翎儿,你就听为娘一声劝,去见见那个萧恪吧,也让我们薛家对他有个交代,若是见过他之后,觉得他实在是不堪,为娘也会替你去求家主和主母,不会逼着你嫁给他的。”
“娘,你就不必再劝我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见萧恪的。”随后,屋内传来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语气轻柔,却透着一股异样的倔强。
三年前大将军萧儁遇刺身亡,长子萧恒接任其父大将军一职,继续执掌朝廷大权,把持朝政,引起了不少朝臣的不满。
当时的门下侍中杨济与虎贲卫将军龚恺密谋诛杀萧恒,归还大政于宁惠帝龙璋,谁知事情败露,最终萧恒不仅夷灭了杨济和龚恺,还不顾满朝文武百官反对,以失德为由废掉宁惠帝,拥立年仅十六岁的龙璟为帝。
谁也没想到皇位最终会落在龙璟身上,要知道他的母妃贾氏当年不过是陈淑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只是一次先帝留宿陈淑妃宫中,陈淑妃因来了月事身子不便,就要身边的一个宫女贾氏代替自己侍寝。谁知就这一次,贾氏就怀上了龙种,诞下皇子龙璟,自己也因此被先帝封为才人。
只不过先帝子嗣众多,龙璟因为母妃出身不高,在诸多皇子中并不显眼,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萧恒才不顾文武百官非议,力排众议执意拥立龙璟为新君。
龙璟即位称帝,他的母妃贾氏也由一个位份最微末的才人,一跃成为了大宁身份最尊贵的皇太后,她的娘家人也因此鸡犬升天,连她那个屠户出身的哥哥贾庆都被封为庆阳侯,赏赐良田美宅无数。
大多数人都是一朝得势,就不免变得膨胀,贾家人也是如此,他们苦了几辈人,突然一夜之间成了皇亲国戚,想要继续不忘初心安分守己多少有些难为人。
一开始他们也只是小打小闹,做事也不敢太过分,不过后面发现官府根本不敢管他们,也就渐渐越发放肆起来了,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
尤其是贾庆的儿子贾信,仗着自己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当今皇上的表兄,一向胡作非为,无所顾忌,尤其性好渔色,不知祸害过多少良家女子,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官府根本不敢过问,他也因此越发肆无忌惮。
那日他跟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出城打猎,李顺的妹妹李柔在附近的河边浆洗衣服,贾信见色起意,在那些狐朋狗友的挑唆下,就要当众对李柔欲行不轨,正好被回家探亲的李顺撞见,便出手将贾信给狠狠暴揍了一顿,以至于贾信身受重伤,最后是被人抬回家中的。
贾庆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便找到洛阳县衙,给洛阳令穆圭施压,要他们尽快将李顺捉拿归案。
在他们的一再过问和施压下,穆圭说他们已经抓到了李顺的同伙,要贾庆派人去县衙提人。
只是不知为何,贾庆派去的家丁已经出门有一段时间了,却迟迟不见将人给带回庆阳侯府。
就在贾庆还在府中苦苦等待之际,一个下人却慌慌张张跑过来,告诉贾庆洛阳令穆圭带着一大群官差来了,此刻他们就在庆阳侯府大门外。
贾庆一听更加困惑不解,不明白穆圭明明叫自己派人去县衙提人,怎么现在却又亲自带着官差来他府上。
带着这股疑惑,贾庆匆匆赶到大门口,果然看到洛阳令穆圭就站在台阶下,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官差,更有不少好事的百姓远远围观,对着他们侯府的方向指指点点。
贾庆看在眼里,不由面色一沉,心中顿时很是不悦,不明白穆圭为什么搞得这么大张旗鼓,他就怕自己儿子犯下的那点龌龊事人尽皆知,丢尽他们贾家的颜面。
他当即快步走下台阶,拉着一张老脸,没好气道:“穆县令,你带着这么多官差来我府上,是什么意思?”
穆圭怎么会看不出贾庆的不悦,若是平时,他早就赶紧满脸堆笑赔不是了,毕竟得罪贾庆就是得罪太后和皇上。
只是现在穆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虽然空无一人,但他知道有一双眼睛此刻一定在后面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若是自己有半点退缩之意,可就不是丢乌纱帽这么简单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也只能暗暗叹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板起一张脸,打着官腔说道:“下官参见庆阳侯,庆阳侯息怒,下官也是为了公事而来,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庆阳侯莫要见怪。”
一听穆圭这么跟自己说话,贾庆心中更加火大,冷哼一声道:“我儿被人打成重伤,至今还下不来床,你们县衙不去捉拿凶犯,跑来我们庆阳侯府做什么?”
穆圭又看了一眼身后,一咬牙,沉声道:“下官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有人告诉下官,说此事皆是因令公子欺辱良家女子而起,因此下官特意登门来请令公子去一趟县衙,好让下官开堂审理清楚。”
穆圭的声音并不多,但足以让那些围观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引得一片哗然,不少人纷纷面露愤慨之色,毕竟他们对贾信的恶行也多多少少都有耳闻。
贾庆一脸错愕,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敢来他的庆阳侯府捉拿他的儿子。
只是看着围观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贾庆更加感觉脸上挂不住,心中不由一阵无名火起,一双眼睛狠狠瞪着穆圭,恨声道:“穆圭,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找我儿的麻烦。”
穆圭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堂堂京城父母官,如今贾庆竟然当着这么多差役和百姓的面对他直呼姓名,穆圭也感觉自己脸上挂不住,想到躲在暗处观察的萧恪,穆圭也难得硬气一回,对着贾庆冷声说道:“庆阳侯,下官也是公事公办,希望你不要为难下官,让下官难做。”
“啪!”
贾庆终于忍无可忍,盛怒之下抬手一个耳光重重扇在穆圭脸上,随后面色铁青朝穆圭大吼道:“没点眼力劲儿的的东西,给我滚!”
眼见堂堂洛阳令竟然当众挨了一个耳光,在场的差役和围观的百姓无不哗然,穆圭自己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羞愤。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上门要人是自讨苦吃,可没想到贾庆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是羞辱一条狗一样来羞辱他。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穆圭也索性彻底豁出去了,他怒视着贾庆,冷声道:“庆阳侯,虽然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却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你如此折辱我,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穆圭不提皇上还好,一听到皇上,贾庆反而越发有了底气,冷笑一声道:“别忘了,当今太后是我的亲妹妹,就连皇上见到我都得叫我一声舅舅,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来带走我贾庆的儿子,还不快滚!”
穆圭后退几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贾庆,再一次追问道:“下官也是公事公办,若是庆阳侯执意不肯交出令公子,就不要怪下官带人强行闯进贵府拿人了。”
“我看谁敢!”
一听穆圭竟然敢威胁要强闯自己府邸,贾庆也彻底怒了,大手一挥,身后顿时出现了几十名手持棍棒的家丁,牢牢堵住大门,与门外的差役隔空对峙。
贾庆看着穆圭,虽然他不知道穆圭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找他们庆阳侯府的麻烦,但他还是一脸得意对着自己身后的家丁大喊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敢踏进我们庆阳侯府半步,你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人算我的。”
看着眼前的贾庆和手持棍棒的家丁,穆圭脸上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轻轻说了一句:“庆阳侯,这可是你自找的。”
就在贾庆还在想着此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庆阳侯府门外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贾庆循声望去,只见大群金吾卫朝着他们庆阳侯府的方向奔来,当即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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