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两双绣花鞋,一双是粉色的,一双青色的,眼光倒是不错!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她喜欢得很!
她试了试鞋子,大小正好,又拿着衣服比了比,大小应该差不了多少。
等她开心够了,水也烧好了,房门没关,余大年站在门口跟她说话,“水烧好了,不过家里没有浴桶,你先忍忍,用盆洗洗,回头我再给你弄个浴桶。”
“好。”凌晚卿左右看了看,“在哪里洗?”
“先在屋里吧。”余大年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不多时便提了两桶水进来,又拿了个木盆进来。
他把水倒进盆里,兑了冷水,”你自己试试水温,凉了自己加热水。”
“好,谢谢。”凌晚卿看他这般细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总觉得在欺负老实人。
余大年转身出去,很快又递了张白色绣花的帕子进来,有些别扭的不敢看凌晚卿,“这是布行掌柜送的帕子,你用着吧。”
凌晚卿看着精致的帕子,掌柜的怎么可能会送这么好的帕子,不过她没点破,“好。”
“我先出去,有事你喊我。”余大年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出去了,还把门都关好了。
凌晚卿看着面前的盆桶,倒没有过去把门锁上,这个男人怎么说也是贵家公子出身,那等偷看女子洗澡的事绝对做不出来,她便放心的脱了衣服开始擦洗。
身上其实并没有伤口,就是有几处青紫,腿上膝盖上还有左手臂上的青紫比较多,估计是摔的。
外面余大年坐在院子里继续编他的箩筐,心无旁骛,仿佛没听到屋里的水声一样。
心里想的还是突然就要多个漂亮媳妇儿了,肤白貌美还娇滴滴的,他应该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她苦着,就算她不嫁给他,就为两家是世交,他也不能亏待了她。
何况今天就要拜堂了,他也是要有娘子的人了……
淡定,小场面。
凌晚卿洗完澡,看着床上的衣服,她犹豫了一秒钟,拿起那件红色的穿上,这衣服有些麻烦,她穿了一会才穿好。
开门出来,看到外面背对她坐着的男人,“水倒哪里?”
余大年回过头,看到她一身新衣罗裙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两只手又吃力的提着水桶,他放下手中的箩筐,起身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桶,“你把头发擦干,我来倒水。”
“哦,谢谢你。”凌晚卿也不勉强,把肩头的帕子拿下来,又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头发一边擦。
不多时余大年便把水倒完了,见她还坐在院子里摆弄头发,不禁多看了两眼,又看了两眼。
凌晚卿感受到一股视线,突然抬头看向他,只见余大年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摆弄箩筐,她笑了笑,“看什么看?这么想看还不快拜堂!”
“等会吧。”
“拜堂你都不急?”
“古来讲究三书六礼……”
“可咱们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
“那等你把头发晒干吧。”
凌晚卿果断拿着帕子不停的拍打头发,各种甩来甩去,好在这会太阳还算大,不久头发就干了。
余大年是看得目瞪口呆,凌姑娘为了嫁给自己,也太拼了吧!
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成亲,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其实他真的还没做好准备呢!
“好了,头发干了。”
“那你……先去梳头发吧。”
“好。”凌晚卿顶着一头鸡窝回了房间,开始梳头发。
从来没留过长头发的她,差点没被这一头凌乱的鸡窝弄到崩溃!
好不容易梳顺了,看着被她扯掉的头发表情淡淡,她拿起桌上那根不起眼的银簪几下把头发盘住了。
这根银簪是她方才从头上取下来的,估计是原主所剩唯一的东西了吧。
不听幸好脑子给力,不至于不会盘头发,虽然记忆力不受她控制,好在该知道的都能及时蹦出来。
“余大年,我收拾好了。”
“好。”余大年突然有些慌。
这都收拾好了,接下来应该干什么,眼看着就要黄昏了,拜堂吗?
拜吧,拜了堂她就是自己的娘子了。
凌晚卿一边走出来一边问道:“咱们什么时候拜堂?”
“……”余大年再次确认道:“你真要给我当娘子?”
“那不然我给你当娘?”
“……”余大年表情一顿,“跟着我会很苦的,我没钱没权,现在就是个乡野汉子,平日里就是种地谋生,也不能出去招摇,一辈子躲躲藏藏,苟且偷生……”
“别说了!”凌晚卿摸着下巴思考了几秒钟。
余大年见她沉默不语,突然又有些紧张,忽然怕她反悔!
凌晚卿开导他:“活着比较重要,其他的可以再想想办法。”
“可是……”
“可是什么?这么说吧,我也没钱没权,不再是凌家二小姐,孤身一人没吃没喝,长得好看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出去就死,跟着你好歹还有个安身的地方,苦点累点我不怕的,但你不能欺负我,也不能负了我,我很聪明的,你要是有二心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肯定不欺负你,也绝不会负了你!”余大年有些急的说完,随后又察觉到有些不妥,默默的垂下眼眸,“这几年漂泊在外,我就没想过娶妻,更没想过还会碰到你,娶你是我不敢高攀的……我就怕委屈了你……”
“不会不会!”凌晚卿心想,谁委屈谁还不一定呢,我这能吃不会做的,正愁活不下去呢,现在有大腿可以抱了,决不能轻易放弃啊!
余大年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一脸坚定,心想,这么多年未见,凌姑娘居然还非他不嫁,如此情深,以后可得好好待她。
他点了点头,“好,那收拾收拾,咱们……拜堂吧。”
凌晚卿点点头,又有些为难,“你我都没有爹娘了,怎么拜?”
余大年没说话,转身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倒了两碗水放在正堂上,“时间仓促,委屈你了。”
“没关系的。”凌晚卿倒是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这算什么委屈。
余大年忽然转身去房间里拿了一个手帕出来,手帕还包着东西,他将手帕打开,露出一根精致的银簪,有些不敢看凌晚卿,“这个是送给你的,我娘说过,发簪代表……结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