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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踏仙河

大道三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世间若无判官在,我愿化身做阎罗!艺成下山的王奇,在江湖历练期间,发觉帝国衰败,乱象丛生,底层百姓生存艰难,方觉得世间缺少一判官,所以才导致妖魔横行。为此,王奇不惜怨念缠身,化身一索命阎罗,让那些乱世妖魔再也没有栖身之地。

主角:王奇   更新:2023-03-09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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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奇的其他类型小说《武踏仙河》,由网络作家“大道三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世间若无判官在,我愿化身做阎罗!艺成下山的王奇,在江湖历练期间,发觉帝国衰败,乱象丛生,底层百姓生存艰难,方觉得世间缺少一判官,所以才导致妖魔横行。为此,王奇不惜怨念缠身,化身一索命阎罗,让那些乱世妖魔再也没有栖身之地。

《武踏仙河》精彩片段

大燕帝国。

云州。

吕梁山脉。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

本应是一天当中最温暖的时刻,奈何此时初春刚过,还远没到可以跟寒冷说再见的时候。

山脉边缘,有一条连接西平郡城到大宛县城的官道。

官道宽有三丈,能够容纳四辆马车同时通过,可以想象曾经的大燕帝国何等辉煌。

官道旁边,是一些近年来被大量荒废的农田。

之所以荒废,是因为近年来大燕国势日衰,朝中八大柱国争权夺利,继而导致乡间匪患横行,民不聊生,没有人顾及底层苦哈哈的感受。

前些天,大宛县城遭了匪灾,大量劫后余生的灾民们拖家带口的从大宛县逃离,投奔郡城西平。

这也是平时不算太热闹的官道,此时人流不绝的原因。

县城距离郡城有一百多里,最早逃离大宛的那些人已经走了八九十里,个个疲惫不堪,要不是眼看郡城在望,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力气坚持下来。

突然间,郡城方向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人马,朝着此地飞奔而来。

为首的是几个身着锦衣的公子哥儿,其他的应该是这几位公子哥儿的随从伴当之类,看样子应该是出城游玩。

逃灾的难民们看此情景,初时还以为是马匪劫道来了,害怕得不得了。

随后才发现,这群公子哥儿鲜衣怒马,一看就是勋贵子弟,虽不是马匪,那也不是自己乡野小民招惹得起的,遂赶紧避让至官道一旁。

这让这群纨绔们感到一阵无趣,他们本来打算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地冲过去,既可以显示自己马技的高超,又可以不用负任何责任,甚至可以治这群贱民一个阻碍交通之罪。

可此时犹若惊弓之鸟的难民们的紧急避让行为,让这群郡城的公子哥儿们一阵无言,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此时,狗腿子跟班儿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

只见一个身穿青衣襟短打扮的小厮适时地站了出来,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近乎谄媚的脸上镶嵌着一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看向身边的绿袍主子说道:

“公子,小的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没看到几位贤弟等的着急了吗?"绿袍公子张敬回道。

如果仅从外表看上去,很难想象衣着靓丽、出身不凡的贵公子出口会如此粗俗,而剩下的几位公子哥儿们对此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可以想象他们平时是一副何等样子。

“呵呵!张兄莫急,好事儿不怕晚,先听听张贵儿的主意咋样。”

旁边的紫衣公子何紫衣见状插话道:

“如果主意出的好,本公子赏你一锭银子,如果效果不佳,那么一顿马鞭是跑不了的,如何?这个赌,你敢不敢接下?张贵儿!”

“有何不敢?何爷您瞧好吧,先提前谢您赏了。”张贵儿乐呵呵接话道。

他也知道自己主子等急了,马上看向张敬道:

“公子,您看这群贱民们,衣着不整,面有菜色,定是长途跋涉而来。

看他们所持财物无几,定是糟了匪灾,逃难而来,不晓得几顿饭没吃了。

此时,正是又饥又累之时,只要我们随便赏几个糕点扔到路中间去,他们定然会去哄抢。

这时我们再驱马一冲而上,定然能够显示出公子们在战场上犹如平地的高超马技,以圆诸位公子不能马上杀敌征战疆场的遗憾。

诸位公子,小的这主意如何?

到时,哪怕这贱民们出现人员损伤,那也是他们阻碍诸位公子交通,怨不了别人,甚至反扣他们一个大不敬、冲撞贵公子之罪,保证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要不说狗腿子可恨呢,历朝历代那些巨贪大寇之所以能够为祸天下那么深,恶劣影响那么大,这些狗腿子的功劳功不可没。

要是没有这些狗腿子,那些大魔巨妖就是没有了爪牙的老虎,就算再坏也是有限度的,又能造多少孽?所以说,一旦遭到清算,这些狗腿子有一个算一个一点儿都不冤。

听完张贵儿的主意,几位纨绔眼前一亮。嗯,主意不错。

其实以他们背后的能量倒不是特别害怕什么,几个贱民而已,就算不小心弄死了又如何,他们又有何本事找他们报仇?

之所以需要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遮掩,无非是为了避免被自己的对头利用给自己添麻烦而已。

他们作为西平郡有名的纨绔子弟,霍霍郡城这么久,之所以还没有受到什么惩罚,除了自己的后台背景够硬,一般人不敢招惹以外,还在于自己平时懂得进退,知道造孽之前给自己披上一张似乎还算过得去的理由的皮而已。

理由虽然似乎常常经不起推敲,但对于他们的身份,以他们背后的能量来说,这就够了。

“嗯!张贵儿不愧是张兄的智多星,略施小计,就能让我们的游戏继续。看赏!何谨。”

何紫衣看向张贵儿不禁点头:

“本公子言出必践,有功必赏。”

这时,何紫衣身后的跟班儿何谨立马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张贵儿。

此时,张贵儿眉开眼笑,合不拢嘴:“谢何爷!”

眼看张敬的跟班儿给他涨了脸,何紫衣又言出必践抢过了风头,旁边的白袍公子柳田有些着急了:

“既然两位兄长都出了力,那么接下来就让小弟尽一些力吧。”

说完,不待他人答话,就让自己的随从柳大拿出一些糕点向官道中央扔去。

然后,对其他几位公子说道:“几位兄长,待柳大投完糕点,我们就一起冲过去如何?”

其他几位公子哥儿纷纷点头。

最后一个未曾发言的银袍公子尹天宜更是接着道:

“今天,我们不妨比一比谁先到达大宛县,谁就取半数地老鼠孝敬我们的红例钱如何?尹平负责喊冲锋。”

“好!就依尹贤弟所言,这样才有点儿意思。好了,大家准备吧。”张敬一锤定音。

随后,几位公子哥儿们开始做最后的冲锋准备,以期能在这些贱民身上找到那种冲锋陷阵的快感。


这时柳大已经在官道中央扔了几块儿糕点,但是出于乡野小民的谨慎心理,尽管又累又饿,不过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还是没有人敢去官道中央去捡糕点吃。

柳大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于是扯着大嗓门喊道:

“尔等小民听清楚了,几位贵公子念尔等长途跋涉不易,又累又饿,所以派我给你们一些糕点吃,还不谢过几位贵公子?”

初时,难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动。

一边是饥肠辘辘,一边是香喷喷的美食,又已经喊过话,似乎可以吃,于是不多时终于有一个饿得前心贴后背的难民跪地喊了一声:“谢谢诸位公子。”

说完,也不待答话,直接一个前冲,捡起一块儿糕点就跑到了路边啃了起来,那样子恨不得一口吃完,奈何久未进食,嘴巴张不大,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吃。

眼看真的可以吃,于是又有几个人磕头谢恩后去抢了几块儿糕点回去吃。

这时,柳大一看效果已显,于是又开始喊道:“我手里面还有三四十块儿糕点,一会儿我从一数到十,开始扔,谁抢到就是谁的,抢不到的也怨不得别人。一、二……”

“娘亲,囡囡饿。”这时一声稚嫩却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夹杂在柳大的报数中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此时正盯着柳大手中的糕点,嗓子里似乎在吞咽着并不存在的口水,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饥饿加疲惫使得幼小的她,已经开始出现幻听,甚至看东西都有些重影,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可怕的是她已经开始发烧了。

没人比她娘亲李氏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如果再吃不到东西,身体得不到营养的补充,小囡囡大概率活不到郡城。

此时,李氏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自己接下来一定要抢到一块儿糕点,否则别说救治小囡囡,就是自己都没力气再走路了。

“九、十。”

随着柳大喊话声结束,他把手中的所有糕点全部扔在了官道上。

同时发生的还有两件事,一件就是所有在附近的难民们都冲向了落在官道上的糕点,这其中包括安顿好小囡囡的李氏。

一件是几位纨绔已经在柳大扔完糕点后,在随从尹平的提醒下随之发起的冲锋,他们使劲地抽着手中的马鞭:“驾!驾!驾!”

李氏觉得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已经很快了,可其实由于这两天的饥饿与疲惫,她几乎是拖着已经麻木的身体挪过去的,比走路快不了多少,要不是恰巧有块儿糕点掉到自己附近,她恐怕一块儿糕点都抢不到。

就这样,还有人跟她抢,她及时举起右手上的有些生锈的匕首,死死地护住了自己的糕点。因为这不仅是糕点,更是自己与小囡囡的命,来人被她那近乎吃人的眼神吓走。

她没想到就耽误这一下,没有能够及时退回小囡囡身边,就可能让自己母女阴阳两隔,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就在她转身之时,几位纨绔的烈马已经冲起锋来,他们大声的催促着烈马朝着捡糕点的难民们狂奔而来,本来就不算远的距离,在马速提起来后,更是眨眼即至。

他们以为自己就如同征战在疆场的将军们一样,可以在人群中肆意地穿梭游刃有余,可实际上,他们只能保证自己不会从马上掉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提起速来的马匹很是可怕,就如同行走在人间的死神,脆弱的难民们与之相比就像一个个鸡蛋一样,稍碰即碎。

在奔马与难民相遇的一瞬间,避之不及的难民要么被撞飞,要么被踩死,别无二致。

李氏虽然离路边很近,奈何身体疲惫的她,还是没能完全避开冲锋的马匹,被奔马蹭了一下,直接摔飞到了路边的荒田里。

就这一下,李氏就差点背过气去。

但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否则再也没有人照顾小囡囡。

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否则就再也站不起来,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嘴角溢血。

她想向小囡囡走去,可再也迈不动步子。

后面的小囡囡吓坏了,她踉跄着冲了过来,扶住了李氏,奈何力气太小,李氏受伤严重,仅靠一口气支撑。

在小囡囡碰触到李氏的那一刻,李氏仿佛被抽空了最后一口力气,一下子倒了下去。

就算这样,李氏都没有把匕首和糕点扔掉,以此震慑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难民们,让他们不敢轻易生出坏心思。

李氏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仅是用眼神示意囡囡把手中的糕点吃掉。

但小囡囡此时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看着露出脚趾头的小布鞋一声不吭,她觉得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娘亲。

如果自己不说自己饿,那么娘亲就不会去跟那些人去抢,如果不去抢,就不会被后来的烈马给伤到,都是自己不好。

此时李氏的眼皮越来越重,似乎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闭上眼睛吧,只要你闭上眼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强打精神,想让自己坚持住别闭眼,可最终事与愿违,还是闭上了眼睛。

这时,自责不已的小囡囡,终于想起来,应该让饿了两天的娘亲先吃糕点,于是她从娘亲手里面拿出糕点递到娘亲嘴边,可是此时的娘亲似乎睡着了,没有回应她。

“娘亲,你吃,你吃吃。”小囡囡催促着,可是似乎娘亲太累了,再也没有回复她。

小囡囡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逃难途中,她就看到了很多人倒下去后再也没有醒来,她害怕极了。

“娘亲,你醒醒,不要吓我好不好?

囡囡很乖的,都是囡囡不好,囡囡不该饿。呜呜!

囡囡再也不饿了,娘亲,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呜呜!

娘亲,你醒醒,呜呜!囡囡好怕,囡囡以后再也不喊饿了,都是囡囡不好……”

此时小囡囡发烧更厉害了,她又怕又饿又累,她泪眼朦胧,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神仙从远处飞来。

这个神仙好好看,是一个大哥哥的样子,身穿白袍在天上飞,衣衫随风而动,飘然若仙,然后降落在了自己身边。

她觉得这是上天让神仙下凡来救自己和娘亲的。

“神仙哥哥,你是来救我娘亲的吗?”小囡囡满怀希冀的问道。

随后,就见神仙哥哥伸手冲自己一指,自己就浑身暖洋洋的,好舒服啊,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小囡囡眼中的神仙哥哥姓王名奇,此时王奇为小囡囡渡过一缕真气调理温养她的身体。

在临近之前,就已经看出小囡囡因为饥寒交迫,此时已经是病入膏肓,随时可能倒下去。

要不是心忧娘亲倒下去就再也醒不来的恐惧支撑着她幼小的身体,小囡囡现在可能已经昏迷不醒了。

随后,王奇又看向了小囡囡的母亲,此时心跳时断时续,随时都可能命入黄泉。于是立马也为李氏渡了一缕真气过去,温养其心脉,调理其身体。

“还好,赶到的还算及时,这对母女,命应该保住了。”王奇喃喃自语。

此时王奇平静的目光下怒火隐藏,任谁看到眼前这一幅地狱场景,都会生起一股怒火。

官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难民们,有的头破血流已经彻底没了呼吸,有的受伤甚重还没有死,在那儿哀嚎。

都说乱世人命如草芥,这还没到乱世呢,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就开始草菅人命,拿底层苦哈哈的人命玩游戏。

看着远处飞奔的纨绔们一路风驰电掣越走越远,王奇眼神冰冷。

现在不是跟他们算账的时候,先救助眼前的这些可怜人要紧。

王奇一手抱着小囡囡,一手隔空把一缕缕真气渡入那些受伤的难民身上,至于能不能挺过这一难关,就看他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这时,又有一个身穿灰衣的人影飞奔而来,对王奇说道:

“公子,刚才过去的那些纨绔,应该是西平郡大大有名的西平四害。”

“嗯,我知道了,你把行囊中的一些吃食给那些灾民们分一分,能救助的就尽量救助一下。”王奇回道。

王奇从这些难民忍无可忍的咒骂声中,大概知道了这次事故的经过。

本来还以为是难民们走在马路中间,没来得及躲闪才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可实际上不是。

升斗小民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知道低调谨慎的自保之道,走路尽可能靠边,尤其是面对一看就是招惹不起的贵族子弟之时。

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本来可以避开的一些伤害,却生生让一个狗腿子给拦回来了。

一个投其所好的阳谋,就让这些快要饿晕的苦哈哈自投罗网,难以招架,结果造成如此悲剧。

当然,悲剧也仅仅是对这些受伤的苦哈哈而已,对于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纨绔来说,这却是一场难得的体验,今后可以吹嘘自己马踏连营见过血了。

缓过劲儿来的一些难民,有些给王奇磕头谢恩,有的则目光一片呆滞,显然先遭马匪又遇纨绔的遭遇,让他们已经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灰衣人影姓李名霸,是王奇的随从,年约三四十岁,腰挎宝刀,背负行囊,是王奇五年前刚出江湖历练期间救下的刀剑双绝之一的霸刀,先天中期巅峰修为,现任王奇座下斩妖堂堂主。

刀剑双绝的另一位是邪剑赵辰,苦于先天初期的修为久未突破,于是在五年前相约霸刀李霸在黑木崖比斗,以期能够找到突破的契机。

却不料被贼人在两人相持不下时暗算,要不是恰巧王奇经过伸手解围,刀剑双绝可能早就变成了冢中枯骨。

自此,刀剑双绝就成为了王奇最忠实的手下,一起游历天下。

现在,赵辰任王奇座下除魔司司主,在外查一桩公案,没有跟在王奇身边。

这一次,要不是得到消息说前些天被害的武林盟主杨昊天的妻女,可能隐藏在自大宛投奔西平郡的难民中,他们及时赶来解救,王奇还发现不了这一场惨剧。

此时,王奇仔细筛查现场,除了小囡囡的母亲李氏暗含功力且身有旧伤外,其他人都是一些平民百姓,毫无武力可言。

根据自己收集到的一些消息资料判断,如果不出意外,李氏母女应该就是杨昊天的遗孀幼女了。

至于为何会混在这些难民中,大概也是看到了人多,且多逃难的百姓蓬头垢面,更便于掩藏行迹而已。

王奇之所以会有此次行动,主要是武林盟主杨昊天,生前风评极佳,为了武林安稳,常年四处奔波,化解各家恩怨,江湖道上那是有口皆碑。

“善人不应该遭此恶报,自己被害死了妻女还被追杀。”这是王奇此次行动的理由。

王奇在听说杨昊天遇害后,起初是有些疑惑,风评极佳的一个人,是谁下的黑手?

其次,杨昊天可不是阿猫阿狗,他修为极高,最起码也是先天中期巅峰修为。

对于一般人来说,就算是有害他的贼心,也没有那个能耐,由此可见,杨昊天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可能是被多股势力联合所害。

若是一般的人,猜想到杨昊天遇害后的复杂局面,不出意外基本上就退出了,毕竟你想伸张正义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才行,别到时正义没伸张了,还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但此时的王奇不同,前些日子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先天后期巅峰,进无可进,已经处在了此界的巅峰,没有那么多让自己忌惮的人了。

看到李氏气息渐渐开始恢复,不再需要担心,所以王奇开始再一次救助官道上的难民们。

他只能努力地救治一些还有希望的灾民,对于那些伤势过于严重的难民,王奇也是无能为力,毕竟自己不是岐黄圣手。

这时,已经有一些幸运没有受伤,或者伤势轻微的灾民开始往郡城赶了。

那些伤重死去的人,则被亲朋直接就地掩埋,死则死矣,活着的人生活还得继续。

这时,李氏在王奇真气的温养下,开始慢慢地醒了过来。

她感到自己被一股暖洋洋地真气包裹着,自黑暗的地狱重新来到了温暖的人间。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自己没死,被人给救了。

自己的小囡囡也没死,此时正脸色红润,呼吸均匀地趴在一个年轻公子怀里安然地睡觉。

那个公子正在救助那些受伤的人,虽然同样是穿了名贵锦服的贵公子,一些人如同禽兽,而另一些人,则如同下凡来救助凡人的神仙,让人相信世间还是存在美好的。

李氏挣扎着站了起来,冲王奇施礼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妇人无以为报,仅剩这颗宝珠还请收下。”

这时,正好王奇又大概给那些伤者救治了一遍,听到后回头微微一笑:

“你醒了,小事儿。珠子你收起来吧,我不缺那点东西。”

可李氏却坚持让王奇收起这颗宝珠,否则良心难安。

王奇看到李氏坚持,珠子也就一凡间珍珠而已,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大概是为了表达感激之情的常态之举,如果不收起来,可能会令李氏更加不安,索性就收了起来。

这时,李氏的神情才彻底放松了起来,从王奇手中把小囡囡给接了过来。

恰逢此时小囡囡也醒了过来,正好看见准备接自己的娘亲正看着自己。

“娘亲,你醒啦,太好了,囡囡以后会很乖的,再也不喊饿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小囡囡看到醒来的娘亲,生怕再次丢下自己,赶紧表态道。


看到小囡囡一醒来就自责不已着急表态的样子,李氏内心悲凉,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让自己两天没吃饭的女儿连开口说饿都感到不安。

“娘亲不会离开囡囡的,囡囡不怕,囡囡乖。”李氏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囡囡抱紧,眼圈微红,强忍着眼泪没掉下来。

自从夫君杨昊天被暗算以来,自己就带着小囡囡东躲西藏,没过一天安稳日子。

前几天逃到大宛县城,本以为地处偏僻地带,应该可以摆脱丈夫仇人的追踪,却没成想又遭了马匪劫掠,不得已跟着这些逃难的难民们一起逃离。

本以为这一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却不料又被这位恩公所救,对了,还没有问问恩公的大名,这时却听到恩公王奇询问道:“大嫂可认得武林盟主杨昊天杨大侠?”

“嗯?”李氏有些警惕起来:“莫非是夫君生前的仇敌追来了?不对,应该不会,这位贵公子急公好义,扶弱安民,跟自己夫君性情相类,应该不会是坏人。”

这时,李氏又想起方才王奇救助灾民的场景,于是马上回道:“那正是小妇人夫君,可惜已经遭贼人毒手,要不是他对危险有所预感,令我们母女俩儿提前脱身事外,想必我们母女也已经遇害。”

“果然如此,还请嫂夫人节哀顺变。

小生姓王,在游历江湖期间,被那些武林闲人送了个红尘公子的称号,期间常听说杨大侠急公好义、乐善好施,为武林人排解纠纷不知凡几,心中甚是钦佩。

在得知杨大侠遇害后,又听闻嫂夫人母女被追杀,所以才四处打探消息,以期能够碰到嫂夫人母女,为杨大侠身后尽一份力。不知嫂夫人可有去处?”王奇道。

听到,恩公是江湖上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武林四公子之一的红尘公子王红尘,李氏倒是不怎么奇怪,看恩公剑眉星目、器宇不凡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凡人,是亦正亦邪的红尘公子倒也不算奇怪。

唯一有些意料之外的是,亦正亦邪的红尘公子会这么侠肝义胆,来救助自己这一对可怜的母女。

在得知自己夫君被害后,很多平时很亲近的亲朋都变得若即若离,而毫不相干的红尘公子却来救助自己母女,此等恩情无疑显得异常珍贵。

想到此处,李氏更是感激,连忙道:“多谢公子奔波,不敢欺瞒公子,我们母女这些日子乔装易容,东躲西藏,朝不保夕,如蒙不弃,还请公子收留,我们母女永感公子恩德。”

说着就要下跪,王奇赶紧阻止了她:“嫂夫人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煞我吗?”

想到李氏曾是武林盟主之妻,地位尊崇,现在李氏为了小囡囡能够活下去,却要给自己下跪,王奇一点都没感到高兴,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杨昊天生前为了武林的安宁,做了那么多事,死后这个武林却连其未亡人都容不下,这难道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不是一种巨大的悲哀?

这个世界不应该这样,王奇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既然嫂夫人信得过我等,我们不妨先去郡城里的一处落脚点安置。”王奇说道。

之前是不确定,现在既然身份已定,那么就赶紧先脱离此处再说。

虽然之前两者交谈时,王奇已用真气遮蔽四周,别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毕竟人多眼杂,说不定什么地方就出了纰漏,还是赶紧离开此处要紧。

李氏母女虽然说已经乔装打扮过,但奈何旅途劳累困顿还是让遮掩效果失去了不少,所以王奇在告知她们后,念动之间,就分别给她们二人一张天蚕丝做成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浑然天成,似整个人浑若变了一个人,毫无破绽。

之后,他们就开始动身赶往郡城。

路上行人大多又累又饿,要么带伤,要么带病,只盼着赶紧赶到郡城,根本就无人注意他们四人,更无人注意到李氏母女已经变了模样。

路上,小囡囡啃着李霸特意给她们母女留下来的一些糕点,感觉好幸福,自从看见了神仙哥哥,自己似乎就没有了烦恼,好开心啊,要是天天这样多好。

十几里路,对于处于此界武道巅峰的王奇来说,可以说眨眼即至,但考虑到李氏母女状态不佳,所以生生走了一刻钟。

郡城门口,站着两个无精打采的守兵,一看这些毫无油水的逃难者们进城,连打招呼的意愿都没有,更别提检查了。

在郡城的最中央是郡守府邸,以及官老爷们办公的地方。

南城是贵族老爷眼中泥腿子们待的地方,是各县城的乡民进城卖菜卖粮食等各种新鲜水果吃食的地方。

东城是城中贵人们待的地方,大多是官宦子弟。

北城有城中大多数玩乐的场所,什么赌场、勾栏、戏院、酒楼、客栈等等是应有尽有。

西城是城中那些豪商巨贾待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很有钱,充斥着浓浓的金钱的味道。

此时,王奇的目的地就是西城的一座占地几十亩的庄园——熙园。

在熙园里,王奇划出一庭院给李氏母女安顿好,吩咐仆人们给她们做些吃食送过去,且留下一位老妈子照顾小囡囡母女。

随后,让李霸负责统领护院安全事宜。自己则回到了练功房,开始思虑今日之得失以及今后行止。

以前,王奇虽然也时常插手江湖纷争,但那是大多数是被动进行的,也就是恰好赶上了。

要么是实在是看不过,要么是你想抽身对方都不允许你抽身,从而导致自己出手。

无论是如何选择,背后的原则就一个尽可能的少惹是非,除非是招惹到自己或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浑,那是才会选择出手。

不像这一次,主动动用听风阁的力量给自己收集信息,来营救杨盟主的遗孀。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自己的武道修为已经站在了此界巅峰,能够威胁自己的力量已经很少了,可以适当地主动做一些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了。

王奇之所以在武林四公子之中,亦正亦邪,风评一般,最主要的就是自己很少主动惹事,只是出手应对一些自己身边发生的事而已。

王奇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哪怕他帮助了别人,他也不认为自己是绝对的好人,因为他认为好人这两个字太沉重了。

自己做不成别人眼中的好人,不妨碍自己愿意出手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不影响自己对那些行善积德的人心存敬佩。

自己之所以做一件事,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顺心意而已。

自己觉得这个世间应该善有善报,所以会时常做一些在别人眼中出力不讨好的事,不过无所谓。

因为自己这样做,心里高兴,那就做了,至于他人也跟着受益那仅是附带的而已。

就像这一次营救小囡囡母女,也是如此。

他觉得她们不应该遭受如此追杀,所以他就去营救了,为的就是让自己顺心意。

所以当李氏拿出宝珠感谢时,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自己在确信已经营救成功的那一刻,自己心灵澄净,有一种愉悦感,这已经是一种回报了。

对了,想到珠子,王奇都差点忘了这件事,毕竟仅是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珍珠而已,想着王奇把那个珠子拿了出来。

王奇打算看看这有何出奇之处,值得李氏连逃亡都没有遗落,说不定这本身就是问题所在。

王奇把珠子拿到眼前,于是渡入一丝真气,然后发现珠子毫无变化,再渡入一丝,还没有变化。

“嗯?”王奇感到有些不对劲儿,自己的真气进入珠子后感觉空空当当,毫无着落。

就在王奇打算继续深入探查的时候,突然间发现珠子本身居然发出了一股吸力,把自己身体的先天真气,源源不断地吸进了珠子里,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王奇有些懵逼,自己仅仅是探查一下而已,至于吗?

人家李氏带在身边,不知多长时间都没反应的一颗破珠子,居然对自己有了反应,这真不知该说自己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太差?


王奇正欲甩开宝珠,却忽地感到自己的心灵之光似乎被啃噬了一块儿,宝珠刹那间爆出七彩之光,然后又重新变得灰扑扑不显眼。

此时,宝珠已经不再抽取自己的先天真气,而是在王奇目瞪口呆之下,一个瞬闪就冲进自己眉心,停留在自己泥丸宫中。

本以为自己眉心上会有个血窟窿,可实际上却毫发无损,这真是令王奇啧啧称奇,难道自己的王霸之气爆发,遇到了上古传说中的可介于虚实之间的仙家法宝自动择主?

正待王奇打算仔细探查之时,却感到自己脑海中莫名多了一份功法:《噬灵天经》。

“嗯?”王奇一愣,随后就狂喜起来,原来是自己可以突破今后境界的修真功法。

严格来说是一份可以作为今后修炼的主修功法,但是修炼有限制,必须发下誓言不能传给别人才行。

想来这是宝物的一种自晦行为,就好像现在自己想要观察宝珠的话,却发现已经空空如也,不知所踪,想来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是找不出来的。

明明刚才给出功法前还在泥丸宫中呢,现在却让自己感知不到,估计是嫌弃自己修为太低,懒得搭理自己吧。

不过不管如何,现实的好处却是已经给过自己了,这是没跑的。

先看看功法如何,这时王奇才开始仔细查看《噬灵天经》。

严格来说,自己现在能够观看的仅是第一境:锻体境。修炼圆满后,可以达到炼气境。

更高层功法灰扑扑的不能观看,应该是境界不够,等自己境界到了,应该就解锁了。

《噬灵天经》的第一境除锻体境功法外,还自带衍生法技:噬精。

本来《噬灵天经》可以慢腾腾地吸收空气中游离的精元,但是如果修炼伴生法技的话,就可以通过吸收其他含有精元的天材地宝,以此加快锻体境的修炼。

相比之前,自己因为没有先天境界之后的功法而发愁,没想到瞌睡来了送枕头,看来自己真是运气爆棚,李氏她们就是自己的福星啊,嗯!以后得多照顾一下。

一边想着,王奇一边开始修炼起来。

由于自己现在是先天巅峰境界,身体素质大幅提升,差一步就迈入炼气期,所以此时修炼锻体境的功法很是迅速。

说来,锻体境的功法无非是将人体脆弱的身体,锻炼的更加强壮,经脉更加粗壮有韧性,以便达到可以吸收更高等级元气的目的。

而此时王奇已经是先天巅峰境界,所以修炼起来异常迅速。

锻体功法运转一个大周天,王奇发觉自己的丹田内的真气有些稀薄起来,不过真气密度却在上升。

功行九转,直到再也不能修炼的时候,王奇的修为境界从先天后期巅峰回落到了先天中期巅峰。

不过王奇一点都不后悔,因为王奇发现自己现在实力远不是之前可比的。

自己之前修为达到先天巅峰,升无可升,却一点都没有感悟到境界突破的契机,说明自己的根基还不够深厚,而现在自己又有机会夯实自己根基,说明自己还有机会以力破镜,踏上道途。

他觉得现在的武道界,之所以还没有听说过先天之上的境界,一方面是天地环境大变,天地元气稀薄,不足以支撑人们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另一方面,是人们现在的肉身由于长时间缺乏灵气滋润,导致对更高等级天地元气的亲和度在不断地降低,这也导致人们突破难度变得更大。

试想,当你尝试突破先天巅峰的时候,本来天地元气就不足以支撑你的正常突破,更惨的是自己的身体对更高等级的灵气不感冒,对人家待搭不理,你说又如何能够突破成功呢?

现在王奇有了更为贴合自己的修炼功法,说不定还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匹配当前大环境的功法,心情又怎能不高兴。

嗯,再练练法技,不能浪费这么好的配套功法。于是,王奇又开始修炼起来。

修炼难度不高,不多时,就修成了,可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个实验对象。

刚想到这里,王奇就记起来,外面还有几个披着人皮的畜生逍遥法外,可以拿他们练练手,也算是让他们为这个多灾多难的世间发挥最后一点光和热,不能浪费。

想到就做,跟李霸略作交代,习惯性的乔装打扮一番,就赶往了城外,奔大宛县而去。

说起来,从之前看到纨绔四少离开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时辰,施展轻功浮光掠影没多久,就赶到了大宛县城。

此时的大宛县城,死气沉沉一片衰败,除了那些背后有坚实靠山的一些客栈酒馆外,基本看不见几个行人。

王奇略作查探,就锁定了一个门口有两个大理石狮子的院子。

此时院子里,人影憧憧,戒备森严,院门紧闭,门内有人把守。

以王奇如今的武道境界,轻易就能躲过众人的视线。

在院子西侧的一间厢房里,正有几个人在闲聊,一方是西平郡四恶少,另一方则是几个充满草莽之气的大汉,看样子双方交流得不算愉快。

张敬脸色阴沉,看向对方为首男子:

“马三,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忘了自己是谁?

要不是我们在背后替你们遮掩,你们这些不成气候的马贼,还真以为把大宛县城搞成这样,可以不受朝廷铁骑的追捕?

你们还真以为是你们自己的本事就让朝廷对你们束手无策?

居然才孝敬这么一点儿银子,你们这是糊弄鬼呢?”

“就是啊,你们潘老大现在面子够大的啊,洗劫一个县城,居然就给我们一千两银子,你们打发叫花子呢?”紫衣公子何紫衣不满道。

尹天宜也是一脸不高兴:

“回去跟你们潘老大说,没有一万两银子没那么容易过关,一千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呢?不对,这一次涨价了,要两万两银子才行,否则你们就等着朝廷的铁骑清剿吧。”

对面,马三凶恶的脸上此时却一脸陪笑:

“几位公子,这几次劫掠,根本就没抢到什么钱,大宛太穷了,有钱人都投奔了郡城,一些苦哈哈身上又能抢到多少?

几位爷,还请高抬贵手,容我们兄弟在他处寻找到几头肥羊,再孝敬几位公子如何?”


看到这里,王奇才彻底明白了到底是咋回事,原来这几位恶少,不仅仅是纵马行凶那么简单,居然还在背后养着一群马匪。

怪不得大宛县城被劫掠多次,都没有看到有朝廷派兵捉匪,原来是有这几个纨绔在背后捣鬼啊!

这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既然这几头畜生确实罪无可恕,那么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那些被马匪劫掠导致家破人亡的底层苦哈哈们。

想到这里,王奇身形一闪就到了屋子里,厢房门也无风自闭。

刹那间的变化,引起了几个讨价还价的败类们的注意。

“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白袍公子柳田首先发难道,其他众人也是一愣。

王奇哪有心情搭理这几个即将死去的畜生,直接一伸手劫天指祭出,随后每个人头上都多了一个血洞,还不待鲜血流出,直接发动武技——噬精!

只见几个时辰前还嚣张跋扈的郡城四恶,立马就脸色惨白了起来,在难以置信中走完了他们这罪恶的一生。

相对于先天中期巅峰的王奇来说,这几个连后天巅峰都不到的人比一只蚂蚁强不了多少。

也许是他们的修为太弱,王奇并没有感到噬精给自己带来多少收获,不过不要紧,质不够可以量来凑。

身形一闪,王奇出现在院子里,这里面都是之前郡城四恶带来的随从,还有一些之前就在这里负责留守传递消息的马匪人员。

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王奇就发动了攻击,依旧是劫天指,双手十指连动,眨眼之间风卷残云一般,这些小喽啰除了一个自己故意留下来的,其他的都一一命丧黄泉,当然血精也没有浪费,被吞噬一空。

那个被特意留下来的马匪,此时牙齿打颤:“大人饶命。”

“那要看你对我有没有价值了。”王奇平静地说道。

“有价值,有价值。”还不待王奇说话,马匪赶紧表态道。

“你们匪窝在哪?匪首是谁?是什么修为?先天高手有几个?”王奇问道。

“我们老大是翻天手潘多星,先天初期修为。

二寨主是覆地手孙铁牛,后天巅峰修为。

三寨主三只眼马三爷,后天巅峰修为,在、在那间厢房里。”

此时的马匪惊魂未定,一边手指向之前的厢房,一边还在寻思为何马三爷在厢房里还不出来,难道没听到院子里的动静?

他哪里知道他眼里武功高强的马三爷,已经先他们一步到地府报到去了。

“我们的老窝,在大宛县往东三十里的山里面,我们叫它英雄寨。”马匪接着说道。

“好了,头前带路,不要跟我玩心眼,直接骑马回你们山寨,如若属实,则饶你一命。”王奇督促道。

“还特么英雄寨,你们也配?狗熊窝还差不多!就知道欺负苦哈哈。”王奇心里不满。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回山给大人带路。”马匪说完,赶紧牵了一匹马往匪寨奔去。

王奇略作善后,就不慌不忙地跟在马匪后面,却不知道,没过多久郡城四恶与马匪相继死在一起的消息就传遍了县衙。

就算知道,也不在意,毕竟自己习惯性的乔装打扮一番,别人也认不出来,就算退一步说,别人认出来了,他们也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毕竟自己已经站在了此界的顶峰,没什么可怕的,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底气。

当然,能少一些麻烦,还是少一些的好,毕竟自己不是一个人,不为自己也得考虑一下他人,所以能乔装易容的情形下,自己从不偷懒。

三十里路,并不算多远,快马加鞭的情况下,没多时英雄寨就已经在望。

此时,马匪自作聪明的把寨门叫开。

“刘占,你不在县城好好呆着,回来干啥,难道又有发现肥羊的好消息了?”看守寨门的马匪显然跟回来的马匪很熟,不由问道。

“对,对,有好消息。”刘占敷衍着。

此时刘占不知道是否要继续带路,却听到那犹如索命阎罗般的声音响起:“继续带路。”

“是、是,爷。”刘占连忙回道。

“他是谁?”门匪被突然间凭空显现的人影吓了一跳,问话脱口而出。

“他是寨主的贵客,洪六你别管了。”刘占赶紧应付道。

此时刘占一边头前带路,一边心中忐忑,不知道一会儿自己会不会被杀死,无论谁赢似乎自己都没好结果。

回想起自己最初也只是一走投无路之人,后来被裹挟至此,虽然亲自提刀动枪的事,自己没有干过,但是为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马匪们鞍前马后,端茶倒水倒是没少干,甚至还给马贼传递过消息。

“哎!听天由命吧。”刘占不安地想着。

不一会,刘占就把王奇带到了龙虎厅前的拐角处,见王奇没有让他叫门,刘占识趣地停在了旁边,等候王奇安排。

以王奇的功力,如果不想让厅内人发现自己两人的到来,以真气包裹屏蔽之下,屋内之人,除非出来亲眼看见,否则根本就发现不了。

龙虎厅是诸位头领平时议事的地方,所以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最近的护卫都在龙虎厅百米开外。

虽然有些好奇为何刘占跟那位寨主的贵客站在门外不动,对此有些不解,但是也没多想,毕竟可能也是在等待里面的头领们传唤吧。

此时龙虎厅内,成了各位头领彰显自己权势地位的场所,目标当然是前些日子劫掠来的一些财货的分配。

只见头把交椅上的大首领翻天手潘多星,此时正看着下手的一个连连磕头的男子说道:“回去好好劝劝你那小娘子,让她乖乖给我铺床叠被,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家不死,否则你们一家四口就准备去见阎王吧。

当然,如果她以为自己死了能够保住清白,那就算了,那是做梦,山里那么多兄弟,很多是不忌口的,二弟以为如何啊?嘿嘿!”

二把交椅上的覆地手孙铁牛,此时正琢磨着寨子里那些被抢来的乡民里,还有哪些没被发现的佳人以供自己玩乐。

忽听大哥问话,连忙回道:“大哥此言是极,大哥其实是为了你们好,只需让你那小娘子把大哥侍候舒服了,你还愁不吃香喝辣?你还是回去好好劝劝你家娘子为好。”

“求几位大爷开恩,放我们回去吧,我一定会为各位大爷立长生牌坊,为几位大爷祈福。”磕头男子不死心哀求道。

“我要那玩意儿有啥用,看不见摸不着的,哪有到手的实实在在的东西过瘾,你就死心吧,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如果还没有想明白,那就一起去地府过日子吧。”大寨主一锤定音道。

手下人开始往外拖那名想继续求情的男子,不过还没等碰到议事厅的大门,大门就被人一脚给踢飞了。

“什么人敢来此放肆,找死!”暴躁的大寨主猛然站起,同时手中的酒杯也一同朝进入大厅门的人影扔去,显然没有留手。


只见来人身形微闪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手里还拿着自己刚砸过去的酒杯。

这让潘多星心思猛地一沉,狂躁的脾气也压了下去。

要知道自己武道修为已达先天初期,别说自己寨子里没有人可以和自己抗衡,就连大宛县城周边的百十里方圆,也没有人可以如此轻易接下自己的用力一击。

只见来人,身穿白袍,目若朗星,年纪也就二十岁出头,却有如此功力,他想不出有谁有这份本事。

难道是近年来名震江湖的武林四公子之一,游历到了自己这里,那自己可真是踩了狗屎运。

身为马匪头子,脾气暴躁,神情凶恶也只是自己的一层伪装,令自己手下不敢轻易背叛自己而已。

见到功力不下于自己甚至更在自己之上的高手,他很自然地换了一副面孔,面子值几个钱,最重要的是里子不能轻易丢了。

只见他满脸横肉的面孔上,此时堆出一副手下从没见过的和蔼面容:

“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为何如此做法,可是下人们有了怠慢之处?只管讲来,哥哥我定为你主持公道。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英雄寨这一亩三分地,哥哥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其他众人此时更是一脸惊讶:“想不到平时霸气的大当家也有如此温和的一面,看来此人不简单。”

覆地手孙铁牛此时看到大当家如此和气,也是一愣,他脑子有些不够用,不知老大为何如此,不过为了在老大面前刷好感,连忙附和道:

“你这年轻人没听到大哥问你话吗?还不速速从实道来。”

王奇没有理他们,只是看向了紧跟而来的刘占,刘占本来有些动摇的心,此时又冷了下去,本以为王奇如此无礼登门,必被即将见到的大当家拿下,没想到大当家居然如此和气地与对方说话。

看来,此人武功极高,大当家都有些忌惮,那自己此时更不能轻易暴露内心所想。

于是,刘占连忙向王奇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大寨主,这是二寨主……”

看到刘占搭话,潘多星刚要问话,此时王奇说话了:“好,此时既然已确认身份,那就简单了。”

说完,不待诸多贼人反应,摘星手发动,有一个算一个,众人纷纷被王奇给一一擒获,就连大寨主都没在王奇手上走下一回合。

此时,还能站着的,除了刘占就还剩下那名之前苦苦求饶的男子江风了。

之前,王奇敛息在厅外听了个大概,确认没有冤枉好人,此时又经刘占指认,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将匪寨众贼首一锅端。

这时,众匪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刘占领着一位阎王爷来了,心里恨得直痒痒。

潘多星此时心肝猛颤,本以为自己已经高估对方了,没有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绝对不止先天中期修为,甚至后期都不止:“什么时候江湖上出来了一个如此高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求饶道:“不知潘某何时开罪了贵公子,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小人自有珍宝送上,还请公子饶恕我们这一回。”

看到之前在自己面前威风不可一世的马匪头子,此时低声下气地求饶,而自己却被这位贵公子营救,江风既震惊又高兴,连忙磕头跪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请公子不要饶了这群贼人。”

“嗯!”王奇点头,然后让刘占和江风指认里面可有无辜之人。

最后确认这大厅里都是马匪的骨干,于是在众马匪的不甘惊惧的眼光中,王奇一一送他们上路,当然他们的最后一丝价值血精也没有浪费,虽然质不高,量也不大,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不能浪费不是。

随后,王奇在刘占和江风的引领下,把被众贼人抓来的苦哈哈们给一一救了出来。

当然,过程并不平静,那些还想比划两下的不长眼的小喽啰们,被王奇一一送入地狱陪伴他们匪老大去了。

失去了匪首的小喽啰,罪孽深重的那些也被王奇一一击毙,其他的一些被逼卷入马匪没做什么太大的恶事的底层小喽啰,则被王奇给放了,没有深究。

马匪虽然经常劫掠,实际上银子并没有多少,一方面是孝敬背后的牛鬼蛇神,一方面是马匪们的消费习惯大手大脚。

不过终归是还剩一些,被王奇给那些底层的苦哈哈分了分,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生活多艰,众生不易啊。

最后,在众多被解救的百姓的感恩声中,王奇翩然而去。

至于刘占,带路有功,功过相抵,王奇自然是信守承诺,把他给放了。

此时王奇心情愉悦,脚步轻快,感觉自己心灵都更通透了一些,看来做事还是得顺心意才行啊。

否则如果一个人长期做一些违背自己内心意愿的事,长久修炼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刚想到这里,王奇忽地脸色一喜,自己刚刚吸收的血精居然助自己更上一层楼,重新回到了先天后期境界。

此时王奇对自己的真气的控制更加轻松如意,收放自如。王奇习惯性地收敛自己的气息,乔装打扮一下就往西平郡赶去。

此时,大宛县县衙里面是一片愁云惨雾,本来就没剩下几个歪瓜裂枣,此时更是人心惶惶。

大堂正上方,本来应该是知县待的地方,这时却空空如也。原来是县太爷以请援兵为名,投奔郡城避难去了。

经过上一次马匪头子潘多星的率众劫掠,大宛县城早已破败不堪,县尉更是战死,县衙已经失去了守卫力量,县丞和主簿要不是职责所在,不易轻离,也早就逃难去了。

现在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已经不堪重负的大宛县,没想到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原来还剩不多的衙役,在一次巡查中,发现之前一个富户的大院子里出现了多条人命的血案。

要是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马贼劫掠,平常富户被洗劫很正常的一件事而已。

可最不敢令人相信的是这次死去的人,疑似是郡城四少还有马匪的三当家马三。


这一下子就炸锅了,不得不令人遐想连篇,往好里说,是郡城四少来解决马匪来了,可实际上根本就不像那么回事。

如果他们是真的为马匪之事而来,就不该如此低调,要不是被巡街的衙役闻见血味儿,从而推门而入,还不知道郡城四少已经来到了大宛县。

此时,四少一死,先不说其是否有通匪的嫌疑,就算有也没人敢说,稍微想一想就令人后背发凉。

要知道郡城四少各有背景,尤其是四少之首的张敬可是郡守府的公子爷,这可如何是好?

本以为被马匪劫掠就已经够惨了,这次更是要受到四少之死的牵连,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死在大宛县城里,说不定还没等你告发四少之死的蹊跷,自己这边反而可能被扣一个窝藏罪犯通匪的嫌疑。

而此时,县丞和主簿站在大堂下哀若心死,主簿喃喃道:“老天爷怎么不早点打雷劈死这群畜生呢?这可如何是好?”

马匪三当家死在了县城,郡城四少也死在了县城,无论哪一方接下来的怒火,都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想到向郡城飞报四少死讯的衙役,差不多已经到了郡守府,接下来的雷霆怒火不知会把自己这些小虾米烧成啥样,县丞就一阵阵头疼。

不过,县丞暗地里又有一丝兴奋:“哼!大宛这边向郡守府打过多少次求援报告,都没有获得过回音,要说这里面没猫腻,谁信?这下可好了,郡守府遭到反噬了吧!死得好!”

哎!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咋样就咋样吧,反正自己这条命也是之前匪乱被剩下来的,大不了一死,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想太多也没用。

这时他们还不知道,之前把大宛县城霍霍地不轻的马匪窝,已经被王奇给端掉了,否则就不会忧虑马匪的报复了。

要说西平郡哪个地方的动静影响最大,那自然是郡守府,因为它就是西平郡的天,决定着西平郡及其下属十二县的大事小情方方面面。

平时热闹的郡守府,如今却显得压抑至极,连人走路都不敢大声,更没人敢大声说话。

在郡守的书房内,此时正跪着一个人,身穿大宛县衙的衙役服,而他正对面则是跺下脚都会令西平郡颤三颤的郡守张平。

此时的张平脸色阴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你说敬儿现在已死,似乎死在了和马匪的血拼当中,最后同归于尽,你所说可是当真?

可有物证存在,如若胆敢欺瞒于我,可知是何后果?”

“大人,小人之前见过令郎当面,不敢欺瞒大人,且小的在其身上发现腰间佩戴的玉佩一枚,请您过目。”衙役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枚玉佩递给张平。

张平接过玉佩一看,正是敬儿平时佩戴的玉佩,身形一晃,差点摔倒,一口心头逆血脱口而出:“我的儿啊,到底是谁害了你?为父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且退下吧。”稍微平息了一下气血,张平冰冷道。

“是,大人。”衙役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捡了一条命回来,本来以为郡守会怀疑他们通匪呢,赶在气头上的话直接处死自己都正常。

其实衙役是很排斥来报这一趟信的,但是又不能不报,毕竟自己是发现血案现场的第一人,且有被其他衙役发现,如果知情不报的话,反而有点做贼心虚的嫌疑,不得不来,还好活下来了,万幸。

倒不是张平有没有怀疑他们通匪的问题,其实他早就知道大宛县城的匪灾是怎么回事儿,那是自己儿子在背后操纵的一场闹剧。

对于郡守张平张大人来说,闹得大宛县人心惶惶不得安宁的马匪劫掠,仅仅是儿子一场弄些零花钱的闹剧而已。

他知道儿子张敬伙同其他几个纨绔经常在私底下干一些违法的勾当,但那又如何,在西平郡这一亩三分地,自己就是天就是地,自己纵容一下自己的儿子又如何,更何况敬儿平时做事有分寸,知道遮掩一下,不会令自己太难堪。

就是这么懂事的儿子,居然被人给杀了,这如何能够忍受?

但是多年的宦海生涯令他不得不多想一些,这是否是上头的敲山震虎?还是仅仅是一场意外,一场过江强龙的随手为之?或是未知对手的引蛇出洞?这不得不令他多想。

到了他这个份上,多年的阅历让他明白,世间之事没有什么偶然之说,就算有也有着其必然性。

至于有没有怀疑大宛县城的那些下官捣鬼,他是一点都没想过,就连大宛知县不还在郡城里呆着吗,至于其他那些小喽啰还没有资格掺和他们这个层面的事。

不过不论如何,干这么瞎想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先让护卫张海去一趟大宛调查一下,顺便把敬儿他们的尸首带回来。

王奇正走在通往郡城的官道上,此时已是酉时末戌时初,自己这一段路上也不见个人影。

哎!长路漫漫,有些孤单啊,要是有个人陪本公子解解闷就好了,王奇有些无聊的想着。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前方马踏銮铃声响起,随之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朝自己这边冲来,毫无避让的样子。

看来喜欢纵马行凶的人,还是有点多啊,明明看到前面的人影,速度居然丝毫不减,甚至有人取弓弯腰搭箭向自己射来。

嗯,实锤了,如果对方仅仅是冲撞,还有可能是因为没看见,现在居然开始射人了,那就有意思了,这是趁着夜色朦胧释放自己的兽心天性吗?

很好,就喜欢你们这些送死的,正愁到哪去找些天才地宝补充精血呢,你们就送到头上来。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许留人到五更。

说起来似乎很久,其实对方纵马眨眼即至。

在对方的眼中前方的身影似乎中箭了,又似乎又没中,似乎对方抬了下手,自己这边的张统领就被一道黑影射中脑门,摔下了马。

“天啊,这怎么可能?张海统领可是先天中期,在郡城的实力数一数二,居然被对方随手就给射死了,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其他的护卫们赶紧拉紧马缰:“吁!”

“大家联手,别让贼人跑了,他再厉害,也就一个人。”一个护卫喊道,然后却调转马头,想逃回去。

看来,嘴巴很仗义,身体很诚实。

王奇没跟他们墨迹,身形连闪,忽隐忽现,连三个呼吸都没用,就把这些喜欢纵马行凶的恶劣分子给解决掉。

当然,他们身上的最后一丝价值血精也没有浪费掉。

“嗯,不错,自己先天后期的境界彻底巩固了,没想到出来一趟就有如此收获,不错不错。

自己肉身更加强壮,修为也隐隐提升,如果再来几个高手就好了。”王奇想到。

随后从对方的护卫腰牌中,发现了对方的身份是郡守府的一队护卫及其统领。

“真是嚣张啊,连赶路姿势都跟郡城四恶一样横冲直撞一脉相传,看来是嚣张惯了。嗯!就留着现场好了,得给郡守府涨涨记性。”王奇眼神冰冷。


子时刚过,回到熙园正在练功房中打坐的王奇忽然耳朵一动。

不多时,就听到院门口远远传来了嘈杂的嚷嚷声,不一会儿就安静了下去。

随后,脚步声传来,只听李霸言道:“公子,刚才是郡守府的人例行前来查询什么贼寇之类的,被门人给送些银子给打发走了。”

“嗯,知道了。”王奇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郡守府知道了其一队统领被灭之事,开始搜查戒严了。

不用想,都可以想到郡守府此时有多恼火,但那又如何,凡事讲究因果,哪有只许你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大燕帝国幅员辽阔,一共有九大州,每州又有十二郡,每郡治下又下辖十二县,可以说这片大陆上的所有土地都是大燕帝国的疆域。

也就是说这片大陆是一个大一统的大陆,很难想象其有多大。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天然存在的,而是千年前燕帝燕无敌率领其结义八兄弟一起打下来的。

曾经的这片大陆,小国林立,部族众多,战乱连年不绝。是燕帝率领众人东征西讨,一举粉碎了曾经的乱象,可以说是他们给了大陆一千多年的太平时间。

奈何人命不敌天数,随着老一辈人物的相继凋零,新一辈的儿郎们早已忘记了曾经建朝的不易,曾经的燕家与其他八大柱国世家的情谊,也随着大燕帝国的疆域扩张停止而变得冷淡起来。

毕竟如果国力一直处于上升期,疆域一直在不断扩大,那么再大的内部矛盾也可以化解掉。

可是随着帝国扩张到极限,已经扩无可扩,而蛋糕就这么大,分蛋糕的人随着各世家子孙的繁衍已经越来越多,矛盾自然是越来越大。

要不是曾经英明的燕帝舍得下放权益,分封八位结拜兄弟为大燕帝国八大柱国,各自统领一州外,说不定八大柱国世家早就开始闹事了。

就算如此,现在的大燕帝君已经无力弹压八大世家的挑衅了。

大燕帝国能够存在如此之久,还得归功于曾经的燕帝雄韬伟略,无论实力还是手腕都是一等一的厉害。

他把帝国分为九州,燕家居中州,地盘占帝国的一半。

其他八家围绕中州平分剩余的另一半,各占一州,当然此州非彼州,地盘跟中州没法比。

美其名曰共治天下,其实也是为了让他们帮着镇守边疆。

那时的九兄弟情谊深厚,再加上结束乱世的共同心愿,所以都没太在意利益的分配问题,大差不差就行了。

可如今千年过去,曾经的燕帝与结拜八兄弟早已不在,九大世家的情谊早已在后辈的争权夺利中不复存在。

无论是皇室燕家,还是八大柱国世家,都在千年多时间的内耗中变得千疮百孔,腐朽不堪。

阶级的固化,加上他们这些躺在祖辈功劳簿上的后辈,没有体会过底层贫民的苦,使得他们对待那些手无寸铁的苦哈哈们,越来越不放在眼中,毕竟又有几个走在马路上的人会去在乎是否踩死了一只蚂蚁呢!

这也导致帝国各地乱象频仍,一副王朝末期景象。

此时的中州大燕皇宫内,年约三十的燕帝燕广伦正满脸愤怒:

“这八个老头子真是可恶,不按例上缴赋税也就罢了,还总诉苦无钱养兵,无力剿匪,希望朝廷拨款。

朝廷哪里还有钱给他们,他们八家总是纵容其境内的匪患越境骚扰中州,没追究其治理无能之罪也就罢了,还借机讨要银子,真是无耻之尤,好不要脸!”

燕帝一边咒骂,一边来回走动,可见其被朝廷乱象气得不轻,又无力改变。

旁边的宫女们瑟瑟发抖不敢吱声,任由燕帝发泄心中不满情绪。

本来朝廷有近十位先天巅峰的武道高手,剿灭马匪,威慑八大柱国,倒也不算难事。

但随着近年来,天地元气进一步降低,突破武道先天巅峰境界的难度进一步增大,老一辈的高手老的老,死的死,已经仅剩三位先天巅峰强者,还不敢全部暴露出来。

这已经不足以对八大柱国世家形成威慑,所以他们越来越放肆,想进一步试探朝廷的底线,以此推断朝廷的底蕴还有多少。

八大世家存有先天巅峰高手的最起码也有个两三家,具体有几家,不到最后时刻,没人清楚,这也是八柱国在朝堂上的底气所在。

毕竟如果朝廷真有实力的话,就不会故意隐藏起来,起码也得形成一定的威慑不是,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心虚。

对于先天巅峰的高手来说,普通的兵卒单靠数量已经很难威胁到他们了,毕竟就算敌不过,还可以躲不是,只要先天巅峰高手不与你硬碰硬,那么对一般的兵卒来说,你想碰其一下衣角都难。

所以燕帝才既愤怒又无力,说来说去,还是看谁掌握着最顶层的战力多,谁就掌握主动权,否则就只能被动应对,或者等待意料之外的转机出现,但那是双刃剑,谁也不知道最终会怎样。

看来还是得尽可能的扩充高端战力才行啊,按部就班培养嫡系人马,一时半会儿不见成效,得让人去民间探访奇人异士帮我度过难关才行,否则不知道八老贼会不会铤而走险,要是被他们先一步发动,朝廷危矣。

作为千年来最新的、也是形势最恶劣却又心有志向的帝君燕帝来说,重现祖宗的荣耀,恢复四海升平,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让世人称颂,能够被后人以中兴之主的明君称号,载入史册等等无疑对他充满了吸引力。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中州朝局纷乱,燕帝震怒,这些都对远在云州西平郡的王奇造不成什么影响。

王奇这一段时间除了练功外,与李霸商议一些事,要么就是偶尔逗逗小囡囡,谁让她这么可爱呢。

只要时间环境允许,他就会努力修炼,因为他从小就被其父教导,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有理而对你温柔相待,但却会因为你是强者而对你展露其美好的一面。

这么多年的江湖历练也无疑证明了这一点,要想获得相对公平的结果,就要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强者。

此时亥时刚过,身受重伤的邪剑赵辰的忽然到来,打破了熙园往日的宁静。


此时的赵辰,被李霸搀扶着来到王奇的面前,只见其脸色苍白,似乎想说些什么。

王奇连忙禁止他说话,渡过一缕真气探查伤势,随后发现其内腑脏器破裂,还好被其自身真气包裹着没有进一步扩大,否则真难以想象其后果。

王奇一边梳理温养其身体,一边看向李霸,李霸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刚才我在塔楼巡防四方时,忽然见到老赵身形踉跄摔倒在门口不远处,连忙把他给带回来了。”

看着王奇还看着自己,李霸立马道:“暂时没发现有人跟踪,除非对方的修为远高于我。”

王奇没有说话,而是陷入沉思,要说是以前,他还会以为,赵辰李霸的实力在这郡城应该数一数二,没几个人是他们对手。

但自从知道连郡守府的一队护卫统领都是先天中期后,他就不那么肯定了。

这还仅是一个郡城,那更高的云州柱国府邸会不会有修为更高的高手呢?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看来江湖跟朝廷还是不太一样,江湖中先天中期就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哪怕是先天初期都是了不起的高手,万中无一。

绝大多数武道修炼者能够修炼到后天巅峰,就已经是一方大高手,可以说是武林中的中坚力量。

而朝廷衙门中却是藏龙卧虎,高手不知凡几。

看来自己平时的谨慎是对的,虽然自己连一般的先天巅峰都不怕,但你搁不住人家人多,要是三五个联手,自己还是有可能陷入里面的。

不过不怕,自己现在正处于急速上升期,只要不是现在有三五个围攻自己,那么等过些日子,他们对自己来说也就是大一点的蚂蚱而已。

就算现在交手,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只不过自己不喜欢不确定性,尤其是关乎自己性命的时候,自己更喜欢胜券在握的那种稳妥感。

看到赵辰随着自己的真气调理,气息慢慢有力起来,王奇示意李霸给赵辰护法,自己出去探查一番。

王奇身影若隐若现,在熙园四周一二十里方圆探查了一遍,暂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的线索,毕竟如果对方是想放长线钓大鱼,那么跟踪的人应该探到目的地后就回去报信了。

“哎,也许是我多想了,看来得准备换个落脚点了,先住一晚上再说。

我就不信对方会派好几个先天巅峰高手来这里,毕竟先天巅峰不是大白菜。

在没有探查清楚熙园虚实的情况下,就派出大批高手,那无疑是脑子进水了。

如果来的少的话,那就成为了自己练功的养料,还说不清谁倒霉呢!”

重新回到练功房,此时赵辰脸色红润了不少,显然是伤势恢复的还不错,毕竟对方是先天中期巅峰的高手,理论上除了那些隐匿不出的先天后期高手,他们应该是明面上的最高武力了。

至于为何被伤至此,一会儿问问他就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赵辰醒来,伤势基本上控制住了,只等个三两天应该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见到王奇在旁,连忙交待到:

“公子,我根据线索追踪到金州宝来郡时,本来以为那以人心入药的是郡守府的人,可是当我追到郡守府时,发现收药的并非是金州宝来郡,而是金州柱国府的人。

而宝来郡的人只是帮助柱国府收集人心而已,我当时准备跟踪对方到柱国府,看看对方是哪个魔头在以人心为食,顺便送他进地狱。

没想到,对方的修为要远高于我,应该达到了先天后期,就算没到先天后期巅峰,最起码对方也是老牌先天后期高手了。

在对方出城后,我准备追击时,没想到是对方故意设的一个陷阱,想诱我入局,被我识破后,对方率众人围攻我。

我当时自知不敌对方,所以直接逃离,奈何对方功力比我高,又被围攻,开始时被其抓住时机给了我一掌。

还好没有打实,再加上我轻功高于对方,所以才被我逃了回来,不过由于心急摆脱对方,所以也没有时间恢复伤势,这才拖到了这里。”

“嗯,人没事就好。既然已经查清魔头来处,自然就好办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你就不要负责这件事了,以后涉及到柱国府的任务交给我就好,暂时你们的实力还是不太稳妥。”王奇说道。

本来,王奇想说,就算你修为提升到了先天后期,也不太稳妥,但是又怕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所以就没说。自己平时多为他们梳理一下经脉,多提升他们的修炼速度好了。

王奇心说,这段时间,自己多辛苦一些把一些高端战力魔头多除去几头,给他们减轻一些压力和危险才是上策,正好练功除害两不耽误。

嗯,先转移到一个安全点再说其他,这里有可能暴露了,不能把安危建立在对方的愚蠢上。自己虽然不怕,但是其他人的安危时是要考虑的。

天亮后,王奇让大家乔装易容一下,通过熙园早就准备好的地道,悄然离开了熙园,王奇负责善后,防止被人追踪,以他的功力,想躲过其探查的人几乎不可能存在。

就这样,众人几经周折,最后坐上了西平郡通往木州的马车上。

还好路上一路平安,十天后,来到了王奇的另一处落脚点,位于木州春草郡郊区的一家木材场里,名义上就是一个普通乡野小民的木料加工场地,实际上是王奇的一处产业。

木材厂分前后两院,前院就是真正的木材伙计们干活的地方,由王奇曾经收留的一个乞儿刘胜负责,现在已经是这家木材厂名义上的老板。

后院是特意留出来的方便王奇停留办事的住宿场所,各种日常所需应有尽有,虽然比熙园小点,但胜在安心。

既可以进郡城游逛购物,又可以随时溜之大吉,且不会受到城门关闭的影响。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人员相对单纯稀少一些,如果来了陌生人,刘胜也能迅速锁定对方,迅速排除出对方是何来路。

“嗯,不错,刘胜,看来你这些日子没少折腾,木材厂让你打理的有模有样,比我想的要好很多,有心了。”王奇对正站在自己眼前神情激动的刘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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