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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续:小老祖驾到

起名困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人一骑走天涯看似洒脱,不过是无处为家所以处处可以是家吧。若有一天夷陵老祖有了一个血脉想连的亲人呢?他是不是也多了一份牵挂。

主角:江若离,魏无羡   更新:2023-03-07 2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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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若离,魏无羡的其他类型小说《陈情令续:小老祖驾到》,由网络作家“起名困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人一骑走天涯看似洒脱,不过是无处为家所以处处可以是家吧。若有一天夷陵老祖有了一个血脉想连的亲人呢?他是不是也多了一份牵挂。

《陈情令续:小老祖驾到》精彩片段

“魏婴”

一声熟悉的呼唤声,魏婴转身看到那一身熟悉的白,笑了。

“回家吧!〞

说完蓝湛转身往回走。

“嗯!〞魏无羡心里暖暖的,拉上他家小苹果跟上来。

“魏婴!”蓝忘机转身看魏无羡很认真地说:“云梦送来新年贺礼!〞。

“啊!〞魏无羡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蓝湛当仙督的第一个新年,江氏送来贺礼很正常。

魏无羡随口说一句“那江澄送什么了?”

“莲子!”蓝湛淡定说。

“哦……莲子也算是莲花坞特产,做药膳也不错。〞魏无羡安慰自己,顺便替江澄向蓝湛解释。

“切片莲藕干!”含光君继续说。

魏无羡忍不住翻白眼。

“刘婆婆家祖传糕点!”蓝忘机依旧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刘婆婆糕点很好吃,师姐、江澄和我都喜欢吃!”魏无羡开心地说道。

“魏婴,这些你都喜欢吗!”蓝忘机问道。“那荷风酒和咸鱼呢?”

“酒和咸鱼……!”魏无羡已经立在那不动了。

蓝忘机:“魏婴,金凌也送新年礼物了!〞

魏无羡正准备说点什么时,蓝忘机说:“金凌送了萄萄酒、夜光杯和一个风筝。〞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说:“蓝湛,你不要生气,我现在就去云梦找江澄算账!”

魏无羡正准备转身,蓝忘机说:“应该都是给你的!”

“真的?!〞魏无羡不敢相信。“可我也不喜欢咸鱼啊!为什么有咸鱼!云梦有咸鱼吗?”

“魏婴,年后云梦有江氏子弟来听学!”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略有担忧说道。

晚上,大年三十蓝氏家宴。

诡异,十分诡异这是魏无羡的感受。

为什么夷陵老祖会有此感受?

老祖本是开开心心穿上自家仙督给准备的新衣来吃团圆饭的。

怎奈安静、安静、还是安静,大年三十除夕夜团圆饭怎么可以如此静。魏婴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时他忍不住想起云梦。

一年之中就这一天虞夫人难得不骂人,还会给他发小钱钱。江叔叔也会给自己发大红包。师姐会给自己挑新衣服。江澄那混蛋老是抢酒。还有一群小师弟和自己一起放烟花。可是这些现在只能出现在回忆里。

心里五味陈杂不免又想到年后蓝氏听学,届时不止有金凌还有江氏子弟要来。这次江氏会来三个人,一人是江氏亲眷子弟,其余二人是其随侍。这个配置和说法有点奇怪。江澄没有成亲且江氏人丁不兴旺没有其他亲族,哪里来的亲眷。更何况以前江澄做为云梦江氏未来当家都没随侍。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特别。

三人一起来听学这就和当年他们一样。咦!难道自己就是那随侍。

想到这些魏无羡苦笑正准备喝口酒,才想起这是蓝家家宴根本没酒。眼角一撇还觉得随时要抽风晕倒。当然不是他自己晕而是坐在上座的蓝先生要晕了。

为避免这个合家欢乐的日子发生不幸的事情。魏无羡决定乖乖地吃药膳,哦不,吃年夜饭,并努力缩小自己。


归来后的第一个新年魏无羡过的既开心又有点忐忑。

开心原因有二:

一是魏无羡在刘婆婆送来的半糕点发现一个红色锦囊。现有一锭金元宝,一张红纸。

纸上写有:

一屋可安居,二人常相伴,三餐不愁,四季风景赏不完,五谷不缺,六六顺心,七夕不羡天上仙,八八为发不忧碎银几两,十全十美太满,久久平安最宜!

看着一字一句祝福魏婴无比感动,可又奇怪这些字的笔迹不像是江澄写的,难道是金凌写的,无开头无落款,一时无法确认。

二是魏婴发现他家蓝二哥哥一个小秘密。那就是蓝二哥哥不认识烟花。当然不是不认识放到天上烟花而是不认识还没放过的烟花。这一发现导致直接结果是:

“哈哈哈……”魏婴在笑,本来坐着笑,后来趴桌子笑,再是滚地板笑,最后捶地板。

蓝忘机从无表情再到疑惑,最后笑了,虽然他没明白魏婴到底在开心什么,但看到他笑了他就笑了。

他们俩在静室开心可苦了在门外的蓝小辈们。

“思追,魏前辈为什么笑成那样,那他要是知道我们也只放过信号没放过烟花,他会不会笑我们啊!”蓝景仪担忧道。

“没关系,我们不会不是正好可以让魏前辈教吗!”蓝思追笑着回道。

“那我们要给还要不要进去拜年?” “是啊!要进去吗?”众人拿不定主意纷纷向思追求助。

“拜年还是大年初一早上吧!我们回去吧!不要打扰两位前辈了!”蓝思追思考片刻说道。

令蓝家小朋友意外的是他们到初一下午才有机会给夷陵老祖拜年。不要问老祖上午干什么去了,他是真得什么也没干就睡觉。

看着活泼的蓝家小辈,魏婴内心不免忐忑。忐忑是要见到云梦小辈了。之前就奇怪仙门百家这么闹腾,怎么就不见云梦江氏小辈和清河聂氏小辈。聂家小辈到有可能是故意躲起来不见人,毕竟聂怀桑下在大盘的棋也是不会让自家冒险的,那江家小辈呢。

金凌好像也一个人独行,金家不提,怎么没见同龄江氏子弟相伴。蓝湛说江澄没收徒弟,也没见过他带江氏小辈出来夜猎。不过他大哥泽芜君说过江家有送三个年龄与金凌差不多的孩子与之做玩伴,只是江晚吟管得很严,不许私自外出,不许私出外猎,更不许擅自离开金麟台。泽芜君也是因为经常出入金家才见过江家小辈。

魏婴忍不住吐槽江澄不会带孩子,还是自己厉害把思追带的超好。要不等江家小朋友来了自己带,一定比江澄教的好。

大年初二,蓝家后山

一黑一白

一笛一琴

一曲《忘羡》却让云深不知处宁静祥和。

曲罢,魏婴道:“蓝湛,十六年了,我还是挺招小朋友喜欢的不!”

“嗯!〞蓝忘机回答。

“那金凌和江家小朋友也会喜欢我,对吗?”

“会!”

“你说我要不要去买点礼物给小朋友们?还是直接给红包?”魏无羡问道。


“魏婴,你紧张了吗?”蓝忘机说虽是用问句但却是肯定语气。

“蓝湛,我吃云梦糕点吃到一文钱,还有红包和红包里小纸条。以前在云梦过年时,虞夫人就过年这时候会带师姐、江澄和自己,还有一群没家可回的门生一起包饺子。我们最开心的事是能吃到包钱的饺子。还有……”

“魏婴!”蓝湛焦急唤道只因魏婴眼角落下眼泪。

“蓝湛,我没事。大概是过节让我想起很多事。你知道昨晚我们在后山放烟花时,蓝先生过来过。〞魏婴道。

“叔父他……。”

“他很生气地走了,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我知道是因为你笑了,所以他生气却什么也不说。这是他的纵容和宠爱,好像江叔叔。”

蓝忘机轻轻拭去魏婴眼角的泪,将魏婴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说:“我陪你去云梦看看吧!”

“不用,真的,蓝湛,我没事。只是过节了有点想念过去的人和事。”魏婴道。

“你若去,江晚吟也不会真的拦着。〞

“我知,但我不想他难受,这一十六年他也过得不易。一家人终剩他一人。总是他一人撑起云梦一片天。”魏婴边说边将头轻轻靠在蓝忘机肩头。

“不好了,不好了。”一声声急呼把忘羡二人惊到,二人不自然分开。此时蓝忘机心里想得是到底要罚抄多少遍家规才可以让景仪明白什么叫“不好了”。

不过魏无羡可高兴了,因为自己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有些记忆被勾起难免伤心。这下注意力可以被转移了,他深吸一口气,似要把所有郁闷吐出。

来人可没空多想两位前辈在想什么,只顾说:“不好了,这回死定了!”

“景仪,大过年的,能好好说话吗?〞魏无羡边道边看向蓝忘机,似乎在用眼睛问“孩子昨晚是不是玩太晚有点傻!〞

蓝忘机像是明白点了下头。

“魏前辈,不好了,聂宗主来了说找泽芜君,若泽芜君不见就找您,他有很急事。”

魏忍不住翻白眼在心里吐槽昔日玩伴一句“他还好意思来”。然后嘴上说:“聂宗主也不是第一次来,你至于大喊大叫吗?”

“他来了不要紧,要命的是……”景仪急得不得了又不知道怎么说。

“景仪啊,你平时不是挺能说吗!今天怎么了。〞魏婴问。

“慢慢说。”蓝忘机道。

“聂宗主来,守山门的弟子自然要去通报。可是今天值日的是昨晚一起玩的。他想的是泽芜君在闭关,魏前辈可能还没醒。这样不是只能找仙督或蓝先生吗?这不心虚嘛,就先来找我和思追商量。思追还点迷糊,那我就和他先商量着,没注意太多,没想到思追会把昨晚喝剩的酒当茶喝了……。”

不等景仪说完,魏无羡已经倒抽一大口气,脑子不禁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昨晚本是和蓝湛带小朋友放烟花的一时兴起就和小朋友一起喝酒。反正蓝湛同意了,小朋友也大着胆子喝了。可是令魏无羡意外的是蓝家人居然不是蓝忘机一人酒量差而是全员差。

大多数人和思追一样一杯倒,有些人好点是两杯倒,酒量最好居然是景仪这臭小子三杯倒。

而且先睡后醉居然是蓝家家传神技。

眼看一群小辈陆陆续续醉倒地的情景。鬼将军温宁本着有事找他家公子的原则正问“怎么办〞时(不知温宁为什么在此,因为这里有阿苑、有夷陵老祖在)蓝景仪大喊“我要找弟弟、妹妹”然后开始脱衣服。

三个大人一个没喝酒两个没喝醉实在想不明白找弟弟、妹妹为什么要脱衣服但魏婴吓得叫温宁赶紧去阻止小孩干傻事。毕竟这天还挺冷的小孩子生病怎么办。

〝蓝湛……你家小辈酒品太差了吧!”也不知老祖是生气还是在撒娇。反正仙督听后心痒痒的。要知魏婴昨晚笑着笑着就在地板上睡着,蓝忘机明白这是匆匆赶路累了。本准备好了天子笑等他睡够了陪他喝,没想到小辈子居然闹着要学放烟花。其实蓝忘机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学的,他更想把小辈们打包扔去景仪的院子去睡觉。

在老祖等蓝二哥哥回答时顿感脚上一重,低头一看。好啊,蓝思追正抱着自己的双腿,还抬头对自己甜甜地笑了,手里还拿着布老虎,好似回到当年乱葬岗。

“思追啊!你多大还抱大腿!”魏婴一边嫌弃一边温柔地抚摸小朋友的头发。

“有钱爹爹、阿娘,我们一起挖坑种阿苑,阿苑想要好多小哥哥、小姐姐一起玩。〞

借问夷陵老祖此时做何感想,老祖说心里一万只小羊驼正跑得欢。可没等老祖发威,就听一声狗叫,接着是狼吼,再接着又是狗吠,然后再狼吼,真是“你一句我一言”,好似两个老友在聊天。

话说此时本应疯狂尖叫,死命逃窜的夷陵老祖现在却呆若木鸡。而他身旁平时没表情现在也看出不任何表情的仙督只能死命抓住他,怕他失控跑了。不过夷陵老祖不会跑的因为发出狗叫声的不是狗是一个他叫不出名的蓝家小辈。发出狼叫声是另一个蓝家小辈。

更让老祖吃惊的是不远处学鸡叫的小朋友,还有那抱树喊“喵喵好可爱!”的,双手抱拳对一块大石拼命作揖的,还有那边那个以及再远点那群小朋友干嘛,等等那个对着月亮喊什么……。不过喊什么不重要了,夷陵老祖只知道蓝家家规不让喊酒有多正确。原来这世上最疯狂的事是让蓝家醉酒。

无奈最后老祖给他们一人一张听话符,让景仪站最前面,排成一队,将双手搭在前面人的肩上,所有小辈一蹦一跳回到景仪院子,为什么要这么回去,因为老祖觉得好玩。全都倒下,魏婴让温宁给他的盖被子并看着他们,千万不要半夜起来闯祸。明天一早按时叫醒免得蓝老头发现了,又要生气了。

思绪回到现在,魏婴深吸一口气道:“那你不看着他,在这干嘛?”

“可是思追喝了酒好像神功大成似的。一下子就窜出去,而且还……”蓝景仪委屈又害怕道。

“还怎么?景仪你不至于吧!不过三杯酒怎么就傻了”魏婴无奈道。

“魏前辈。我看到思追进了蓝老先生房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听到蓝老生大喊‘魏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景仪终于把憋在胸口的话大声喊出口,深吸一口气道:“魏前辈,怎么办,蓝老先生这是真生气了!”

“魏前辈、魏前辈……!你还好吧?”景仪担忧问道。

当然不好了!魏无羡、蓝湛二人现在彻底呆住了。要知道大年三十起魏婴一直循规蹈矩就怕气着蓝老生。好吧!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

“景仪,聂宗主要见兄长,你快去请兄长出来。”蓝二哥哥最先反应过来道。

“不去救思追吗!”景仪焦急道。难道自己兄弟就只有自己担心。

“景仪你真是一醉傻三年吗!还不快去!”

“啊!……”景仪飞一般离去,可是他究竟有没有弄明白让他找泽芜君的原因魏无羡就不知道了。魏无羡觉得这孩子今天特别不灵光。看来这酒是不能喝了。

“蓝二哥哥,你不是说要陪我回云梦过年吗!要不我们现在就启程。”魏无羡道。

“不留姑苏,也不去清河吗?”蓝湛问道。

魏无羡摇了摇头“不了。”

相比之下姑苏有盛怒的蓝老先生,云梦有变扭的江澄,去清河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人家聂兄肯定热烈欢迎,盛情招待。

那为什么夷陵老祖还是不去呢!其实老祖觉得如今的聂家主已经是可搅动风云的人物,再也不是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学友,既然物是人非就不要再有过多牵扯。

即是去云梦,当然要先聊聊云梦。说是聊聊,其实就是一个人一直在说,一个人一直在“嗯!”。不管外人怎么看,他二人却“聊”得很开心。

俩人不知不觉到了山门口,看到的是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的聂怀桑。

“仙督,你家大过年是不是也要拜贴才能进门?”魏无羡笑着道。

蓝忘机有点无奈,知道魏婴在揶揄自己。不过他有点奇怪聂家家主这些年也是常来常往,这大过年为什么让人在山门外等。

“魏兄!”不等二人想明白这位故人大过年被人搁在大门口原因就听到这一声激动声音。

“聂宗主,你不在清河好好过年,怎么好意思在这里!”魏婴问道。

〝魏兄……!”聂怀桑正要说话,这时突然一阵狂风起还夹着丝丝细雨。风有三个白衣人从天上御剑而下。在场人正奇怪什么人呀,带着风雨而来。

为首之人是一个全身银白色华服的十三四少年,手持随便。是的少年手里真是的随便。魏婴奇怪随便不是在江澄那怎么会被其人拿着。

蓝忘机奇怪的这个少年无之论是五官、身形都和魏婴不像。但偏偏一双眼睛像极魏婴。满眼委屈、隐忍、不满、愤恨,像极百凤山的魏婴。

忘羡二人对视一眼,魏婴正要开口寻问,对方直接来了一句“把魏婴绑了带走!”。


一句“把魏婴绑了带走!”。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不过那也只是表面,每个人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先说聂家的。聂家除了家主,还来了十多个门人。这些人的统一想法:“好狂啊!居然想把大魔头绑走!〞虽说当年真相已揭晓,但在大多数眼里魏无羡依旧是歪门邪道的大魔头。

再说聂家家主聂怀桑在心里想的是不愧云梦的,果然一样好嚣张!

蓝家守山门小弟子努力装面无表情,因为他想揍人,但他怕他家仙督!敢欺负我家魏前辈找死!不过小弟子真是不敢动,毕竟昨晚的事含光君会不会罚他们还不知道。

蓝湛往前一步站到魏婴面前,他的想法特别简单,动魏婴者死。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往后日子眼前这少年不仅天天欺负他家老祖,关键是这位小祖宗一说想换换口味就要他这个仙督亲自下厨。当然这一切是后话现在蓝忘机已唤出壁尘准备随时砍人。

相对紧张的蓝二哥哥,魏婴一点也不在意小朋友的“豪言壮语”。他想的是看样子年龄应该是比金陵小,那自己不可能得罪他。若得罪是他父母那就难办了。想想自己仇人不上一千那也不会少于一百。怎么猜啊!再看这小孩子从发带到鞋都是白色,真不是蓝家亲戚吗。再仔细看发现对方衣领绣了图案,只是用了与布料相同颜色的线绣的,一时不察觉罢了,细看是九瓣莲里藏着一枚新月。

这一发现惊到魏婴,同时蓝忘机也注意到。二人相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修仙世家衣服式样多与家族有关。再看来人只是静立在那,全身散发犹如月光般圣洁孤冷华贵之气,不像小门小户人家,那衣服的绣纹绝不可能模仿别人家。要知仙门百家家徽不仅不能相同,更是不允许相似。如此只能是他与云梦江氏存在某种关联。关键是这图案是魏婴从未见过。

以上皆是忘羡二人猜测,但聂怀桑一句忐忑的“小四子,这里是姑苏,不是云梦,也不是兰陵,你不可如此任性生妄为!”又证实来人与云梦有关。

“聂宗主,我家师弟可当得起你一句江公子。更何况我家公子要任意妄为,你能如何?”

这话可是把聂怀桑呛得够厉害的,不过忘羡二人注意到说话之人不是因为他的狂言,而是此人长相居然与薛洋一模一样。

看到这张脸蓝忘机不做多想直接拔剑。可是奇怪的是突然有一道水墙阻隔在二人之间。蓝忘机被迫撤回到魏婴身边,随后水墙化为一条水龙的离去。

如此神奇的一幕自然是让在场的人都惊诧,现场又陷入奇怪的安静。再安静也会有人打破沉默。

“见过,魏前辈,含光君。”少年身后走出一名长像艳丽女子向忘羡作揖行礼。说实在话此女靠这长像、这苏麻声音换到任何一家青楼都可以是当花魁的。见她与那个“薛洋”一样身穿一身窄袖白衣,领口、袖口、腰带、靴子皆是黑紫色,再配一把外形状似青竹的宝剑,倒略有几侠气。

女子接着道“晚辈云梦江氏弟子风有约风竹石。这位是我的师兄任平生,字海棠。并非薛洋。”

“任平生,你真不薛洋!?“魏婴问道。

“那你为何与薛许长得一模一样?你二人有何关系?”蓝忘机难得说了一句长句。若是蓝景仪在一旁,他一定会惊呼,可惜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自称为“任平生”的少年身上。

“我说前辈这容貌要是能选的话,我一定选长得跟两位前辈一样长得丰神俊朗、艳压群芳。”任平生不仅话里带着讽刺,双手环抱于胸前还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动作不只让众人看到他的银色长剑,更让忘羡注意到他不止双手健全,那十根手指完好、且骨结分明、白皙好看。薛洋年少断指世人皆知,在义城时更被蓝忘机砍去一臂。纵然薛洋可以起死回生,也不可能断指重生。所以此人应该不是薛洋。

“话太多,快点,绑了就走。”自称江公子的少年道。

“是!〞语毕任平生便招呼出仙索。

“你们来真的!?”魏无羡不可置信道。蓝忘机已抜出避尘,准备要砍人。

气氛不对,聂怀桑赶紧道:“小四子,哦不,江小公,真的不可以任意妄为,这里是云深不知处。”

“云深不知处又如何。〞少年道。

“这是二哥的家啊!”聂怀桑说。

“蓝涣又如何,我想做的事天下间谁敢拦,谁又能拦得住!”

少年说得云淡风轻,魏婴却吓得半死。他已经感觉到蓝湛杀气,他觉得若不是自己抓着蓝湛,那么眼前少年必被剁碎。虽然这小屁孩说话太嚣张、太欠揍又异常耳熟但小孩是云梦的出点什么事也办法和江澄交待,只能拦着。

“真不愧云梦的,够狂妄。但还是不好任意妄为吧!”聂怀桑小心翼翼说。

“‘任意妄为’这四个字聂宗主已然说了三遍,是词穷还是另有所指?〞少年问道。

少年盯着聂怀桑看了一会儿,说实话没看多久,但聂怀桑已经满身冷汗。

“你是在怕我吗!怕我要你的命。”少年露出邪魅笑容。这一似曾相识地笑惊到了蓝忘机,。

扬手一波灵力被少年送出后直接打得聂怀桑飞出去撞上写满蓝家清规的石壁。

当然这一撞把所有人弄懵了,更把聂怀桑撞得吐血。

“叔父!”聂家门生里跑出两个人,直奔聂怀桑而去。

聂怀桑没有回应二人呼唤,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江家少年他害怕了。犹记几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见。江家小公子上一刻一把陈情驭厉鬼将一人活活凌虐至死,下一刻又一曲《安魂》超渡众鬼。这么多年他也没弄清这个小朋友是仙是魔,且江家、金家护得紧。他多年来连他的名字也查不出来。

少年在聂怀桑身前蹲下,直视聂怀桑道:“我打你因一人,我不杀你也因一人。”

“是因为他!”聂怀桑艰难说道,同时牢牢抓住身边二人,他知道面对眼前人就是把聂家所有人搭进去也无用。自他大哥去后,清河聂室无一真正能打高手。不说蓝忘机、魏无羡这般绝世高手,就如同江晚吟一样能镇场的人都没有。自己满肚子技谋在绝对武力值前也无用。更何况少年身后还有云梦江氏、兰陵金氏。聂怀桑知道若今天他被杀了。只要江氏护定了,魏无羡也不敢多说什么,甚于蓝家……聂家已无援手是肯定的。

“是江澄。他是我兄长,世上除我若有人动他一根头发。我会做得比你更狠、更绝。”说道此处少年停了一下“且我要到这一切比你容易。”

少年的言论让现场再次陷入诡异沉默。就在这份沉默中聂怀桑落泪,想是想起他大哥,曾经聂家二少爷也是这样被保护的。魏婴则觉得酸酸的、堵堵地,可能是昨晚酒喝多了。

可众人还来不及细想其他的,云深不知处传来一阵怒吼:“魏婴,魏婴,我要杀了你!”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蓝启仁的。蓝湛和魏婴都觉得此时去云梦也挺好的。江澄除了说话难听点,又不会真得为难他们。

可此时蓝启仁已经直接提着剑冲向魏婴。但为魏婴挡下剑的不是蓝湛却是江家少年。

江家少年剑依如当年魏无羡未出鞘,却挡下了蓝启仁的每一招每一式。蓝启仁是剑术大家,少年在其面前略显青涩。可还是看得少年天赋不俗。

“蓝湛,你觉得思追、景仪能打得过小朋友吗?”魏婴问道。

“略逊一筹。”蓝湛说。

“我一直以为思追是小辈里最强的,没想到这小朋还更厉害点,难怪这么狂。”魏婴嘴上说,心里担忧着。江家有如此本事的小辈是好,可是少年太狂了,怕是会走上自己老路。看来还得自己教教小朋友做人道理。

蓝老先生虽生气但又不爆虐之人,打了一会儿停。本以为蓝老先生又要发火训人。魏无羡已经偷偷抓住蓝忘机的手,准备转身逃跑。可是蓝老先生就那么静静盯着少年。

就在大家觉得莫名其妙之时蓝老先生开口就问:“他回来了是吧!他还好吗?”

“他?谁啊?”少年问。

“指环主人!”蓝老先生一字一字十分艰难说出。

少年听举起右手,众人才注意到少年食指戴一枚赤红色玉指环,指环透着一丝丝金色纹路。手上有一条银色挂满星月手链与中指镶有紫色宝石的戒指用一条缀满银色小铃铛的链子连为一体。说实话手链上挂了这么多叮叮铛铛的东西,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可见少年修为之好。

“已故去多年。”少年道。

“什么寒山他……”蓝老先生边说边捂胸口。众人觉得蓝老先生这回可能真得要晕了。蓝忘机和魏无羡赶紧上前扶住。

“寒山?他认识江寒山。”少年看一眼蓝老先生又说:“即然你认识江寒山,又认得赤金指环,难得不知道指环是一对。〞

蓝启仁似乎想起什么,又定了定神,问道:“你说的不是寒山,对吧,是魏姑娘。”

少年什么也没说就点了下头。蓝启仁得到答案后因在意的人还好好的就先缓口气,但又想到另一个故人离世心内不免伤感。他已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

而魏无羡在听到“魏姑娘”三个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他这种感觉是为什么他不也知道。

又陷入奇怪的沉默。此时在场那位蓝家小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这一天一定是他一生过得最惊心动魄的大年初二。不!不!不!一定是昨晚酒喝太多出现幻想要不怎么会看到大变脸。

谁大变脸,还能是谁就是江家那个少年啊!说来也奇怪来了三个人就报二个人的名字。怎么的,第三个人没名字。当然这些也小弟子内心小吐槽。

只听空中飘来一句怒吼:“江老四,你又闯什么祸了?”

此时若有人能听见他人心声,必然会听到一句“今天云深不知处的天空怎么这么响?”

当然这只是闲话,重要是江家的人听到这话,一个个紧张起来。

少年让他师兄赶紧把绳子收了。然后开始整理仪表。

“怎么样,看起来端正吗?有礼貌吗?”少年说。

魏无羡好想吐槽一句“小朋友,有礼貌要怎么看出来”。

〝要不要做做样子。”任平生说。

“嗯!有理!”少年和风有约同时回道。

三个人同时走到蓝老先生,双手抱胸,点了下头,道:“蓝老先生,有礼了。”

这下把在场的人都整不会了。

“江老四,你干什么呢!你找死啊,大半夜跑出来了,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你想急死谁啊!”来人直冲江家三人面前道。

江家三人听到嚷嚷就歪头捂耳朵。

“金陵,大过年你不在金家,来云深不知处干吗?还有我是天快亮时跑出来的,不是半夜哦。”原来来者竟是金家新任家主金陵。

这一句话提醒了金陵,还有外人在。金陵深吸呼,顺顺气。然后转身向蓝老先生行礼:“蓝老先生,仙督,新年好!”金陵直接无视了一旁魏无羡。魏婴只能无奈摸摸鼻子。

金陵转身看到也在摸鼻子的少年,问:“说吧,你又闯什么祸?〞

“哪有!”少年辩解。

金陵伸手指了指站一边毫无存在感聂家众人,说:“他怎么回事?”

“不知道!”少年道。

“他自己撞!”任平生说。

“不能怪我们!”风有约说。

魏无羡捂脸,他现在真心觉得眼前这三个人加起来还不如金陵的仙子聪明。

“你干嘛欺负人家一个一问三不知?太胡闹了。”金陵一副大人训小孩模样。

少年委屈道:“他活该!”

“不许胡说,赶紧跟我回云梦,舅舅快急死了。”金陵语。

“好啊,等下,你见过江澄了。那你带紫电了吗?”少年问。

金陵不语,直接伸手给少年看。

“那你用紫电把魏婴绑回云梦。”少年停了一下,想了一想又道:“迟则生变,我和师兄先回云梦。你和师姐后面跟上。”

少年说完就要走了两步后回头看了眼山门。

众人也随着少年目光往后,好家伙,不看还好。一看蓝老先生又差点喘不上气。

就见蓝曦臣环抱蓝思追一脸无奈。而蓝思追则不安份边跳边喊多浇水、多施肥。还有蓝景仪鬼鬼祟祟地躲在蓝曦臣身后。

这画面让江家人忍不住笑出声。金陵和魏无羡则选择低头掩饰。聂家人想笑不敢笑。

江家少年笑了一会儿,停下来道:“我有一个故人他说此生唯有一个奢望,佳节之时能有人与他共饮一杯,闲话家常。”

“现在你只唤他故人吗?”蓝曦臣低着头,无人看清他表情,可他的声音出卖了他。满满忧伤、失落。

“我无权替金子轩、魏婴愿谅他。他让江家人流了不少眼泪。”少年深吸一口气再道:“家母的死也与他有间接关系。〞

“你恨他吗?”蓝曦臣问。

“我未见过金子轩,也未与魏婴相处过。可我能感觉他对我真好。”少年未直接回答蓝曦臣,却也把他矛盾和无奈道尽。

“蓝涣,他对不起天下人,却从未伤害过你。若你还念及往日些许情谊,改日可来云梦寻我,你我同去为他奠上一杯酒。若你不愿再见他,待我处理完家中事务,我自会去清河。”少年说完不等蓝曦臣回答,就御剑离去。任平生也跟着离去。

看着远去二人魏婴心里十分不舒服。他觉得自己特别特别想去把金光瑶挖出来再揍一顿。

不过可惜了,他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因为他已经被金陵用紫电给绑起来。

〝不要乱动,马上跟我云梦,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给我添堵。要不我揍你。〞说完了拉着魏婴和风有约一起走了.

蓝忘机当然不干了,要换了别人蓝忘机直接砍了他的手。可这是金陵,他不能伤了金陵。伤了金陵,魏婴要疯了。

正为难之际,蓝启仁开口了:“忘机,随他们去吧。他们不会伤害魏婴的。”

“可是叔父……〞蓝忘机焦急。

“忘机,你莫忘了,云梦也是他的家,是他的家人。若你真不放心可以跟上,但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和江家人起冲突。”蓝启仁说。

“是,叔父。”说完蓝忘机对叔父行了礼就御剑跟上。

看了眼离去众人,蓝启仁心里五味陈杂,转身,一人慢慢走回云深不不知处。

路过聂家人时理都不理直接路过,甚至是走过抱成一团蓝家三人时也不说话。

“蓝老先生不太对劲。”聂怀桑说。

“叔父,此话怎讲?”聂家一少年问。

“蓝先生无视我们可以理解。那这三人怎么说。”聂家众人看着眼前三人一个嚷嚷,一个低头不话,一个缩头缩脑。似乎明白蓝家大过年为什么要闭门谢客。

话分两头,还是来看魏婴怎么样。蓝忘机追上先行一步的魏婴、金陵等人。不过他什么也没做,他知就如同叔父所说一样,江家终是魏婴长大地方。是世上其他地方不能比的。

来到莲花坞令人意外的是大过年居然异常安静。而且金陵居然直接带人到一个小院,这个小院,魏婴以前居然没来过。

奇怪在院墙前放一对石狮子。就是那种大户人家放在大门前镇宅的石狮子。江澄在想什么。魏婴心里吐槽。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因为江澄表情太严肃。就连金陵脸色也很难看。

魏婴、蓝忘机没有见那狂妄少年,却见任平生站在两只狮子中间。要不看见实实在在墙,魏婴还以为他在守门。

看几人不说话,魏婴和蓝忘机也不好说话,只好静静地站着。

可是过了很久,久到魏婴脚都麻了,江澄、金陵还是不说话,魏婴忍不住开口问:“江澄,这是哪里?你们在这干嘛?”


大年初二过后

云深不知处气氛十分诡异。蓝家家主蓝曦臣又闭关不出,更奇怪的是蓝老先生也把自己关起来不出来了。

“思追,那天我们那样失仪,我好怕蓝先生罚我们。可是现在他不罚我为什么更害怕。〞蓝景仪道。

蓝思追没有立刻回话,想考了一回儿,说:“景仪,我们喝酒犯戒,错了就是错。我自己打算去领罚。”

“思追,蓝先生又没说罚。”景仪委屈唤道。

“我说我去,又没让你去受罚。”蓝思追笑着说道。

“我们是兄弟,有罚当然一起领。”景仪理所当然道。

说罢二人便去领罚,且蓝思追觉得自从含光君任仙督之职起蓝家司罚之事就交给自己。所以思追觉得自己应该受重罚,这下可苦了蓝景仪。因为蓝老先生说过完年要景仪代理家主之事,也好历练历练。这下好了也只能和思追一起接受重罚。不过蓝家长辈甚是欣慰,觉得自家孩子终于沉稳了、懂事了、有担当了。

就在蓝思追、蓝景仪带着伤痛往回走时听到轻微呼唤声。原来是温宁这两天未见他们怕他们因为喝酒的事被罚,且小苹果很喜欢来他的小菜园吃新鲜的蔬菜,可这几天也没来。就偷偷来看看。

“你们没事吧,是不是含光君罚你们!”温宁问。

〝不是,含光君不在云深不知处,是我们自觉有错甘愿受罚。”思追说。

〝含光君过年也这么忙,那魏公子呢?”温宁语。

“前两天金陵和几个江氏少年把魏前辈绑回云梦。”景仪回话。

〝绑回云梦!金小公子,哦,不,金小宗主为什么这么做?”温宁大惊。

“温前辈,不用担心,仙督也跟前去了。蓝先生也说了云梦是魏前辈长大地方不会有事。若这两天他们还不回来我再去云梦。”思追宽慰温宁道。

“嗯,江宗主人很好的。魏公子不会有事的。”

温宁这话说的真心,可蓝景仪不干了,他道:〝江宗主一来就凶魏前辈,还打温前辈,您怎么还说他好。”

“景仪,不得乱议他人事非。”蓝老生说。

温宁一听立刻躲了起来,他倒不是怕蓝老先生,就是见了不熟悉的人会紧张且也怕给两个小朋友惹麻烦。

“我要去云梦一趟,你们好好看家。”蓝老先生说。

其实蓝老先生也看到温宁,只是选择睁一只眼闭只眼罢了。

“是!”思追、景仪虽然十分惊讶,但也不敢多问。毕竟长辈的事晚辈也不好多问。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泽芜君居然紧随蓝老先生也去了云梦。

思追、景仪两人彻底傻了。

〝思追,我们要不要也去云梦。”景仪道。

“可是我们不是要看家吗。我们都去云梦,江宗主会不会不高兴。”思追说。

〝是啊!江宗主脾气不太好。”景仪说。

“要不我们再等两天,若魏公子还不回来,我再去云梦看看。”温宁说。

温宁其实也想去云梦看看,不过这么多大人物都在,确实不敢去。

话说,魏婴去了云梦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魏婴回了云梦三天,先郁闷、后抓狂。这三天魏婴就见江澄、金陵、任平生、风有约像四根柱子站在那里也不说。大过年的云梦除他们几个人,就剩下两个负责打扫的聋哑老人。

魏无羡、蓝忘机心中疑惑却没有可问之人。


蓝启仁与蓝䂀臣匆匆赶至云梦,令他们意外的是整个莲花坞安静异常,且连应门之人都没有。

蓝曦臣走上前想扣门,可是手刚碰到门就被一股力量弹回来。

看来是设了结界,不过这在仙门世家里面没什么奇怪的。蓝曦臣自觉自己是蓝家家主怎么不会被这小小的结界拦住。用手推出灵力,准备将结界打破,可惜送出去的灵力全部被反弹回来。就在蓝曦臣想要再试一次的时候。蓝启仁拿出一张符纸。这符纸与别的不同,不是黄纸上用朱砂写符咒,而是在紫色的纸上画有银色的咒文。符纸送出,结界立马被打破。二人顺利进入莲花坞。可是莲花坞内一人都没有,就在蓝曦臣还在辨别方向时蓝启仁已顺着一个小路径直往里。

二人来到小院就见到魏无羡在猛踹一面墙。大概已经踹了很久一位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去拍了拍魏婴让他停下来。可是魏无羡不止没停下来。看着状似疯癫魏婴,蓝㬢臣不解,蓝启仁不在意,他似乎更关心那堵墙。

蓝启仁未发一语直接穿墙而过,不知去了何方。这下魏无羡更抓狂了,他抓住老汉。吼道:〝快说这里面有什么?怎么进去?这里一定有很重要东西!要不江澄和金陵不会这样。”

“魏婴宁神!”蓝之机焦急道。他知魏婴也不是想为难老者。但这三天江澄、金凌盯着那面墙时那种担忧、不安、甚至二人的手都出血也毫不在意就让魏婴觉得这里面东西一定很重要而且和自己有关。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回来。可是这面墙江澄、金凌进得,任平生、风有约进得,连仙子、牛、白狼、白毛怪人都进得。现在连蓝家叔父也进去了。唯有他却没办法进去,让他有一种深深失落、不安感。这也许就代表云梦不是他家,他一直就是孤儿。

蓝氏兄弟二欲开口安抚暴躁中的魏婴,可就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声大吼。

“住手!”

这一声惊到院中众人,引得大家纷纷看向院门。

众人还未来的及分辨来者何人。就听一声:“大师兄!”

一声熟悉的呼唤声,一张似成相识的脸。魏无羡努力回忆,可是记忆他并没有认识什么人是坐轮椅。

〝大师兄,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老五啊!”来人说道。

〝你是五师弟,你不是……你的腿怎么了,你怎么老成这样,老得我都认不出。”魏婴缓缓走到来人面前,蹲下轻轻抚摸五师弟的脸。

“还是大师兄厉害,这么多年依旧英俊潇洒,帅气无比。”五师弟道。

“师兄,你怎么不回云梦。我等你等得好苦。”五师弟一句话让魏无羡眼泪再也止不住。

“夫君,你不可太激动。”站在五师弟身后妇人劝道。

“刘老五,你要再激动。我就一碗药让你睡上三天三夜。”一个白衣中年男子边吃面边说道。

这个白衣中年男子是谁,魏无羡也不认识。只是刚刚他从墙内满脸疲态出来。说了一句:“成了!”江澄和金凌就跑了进去。接着这位仁兄就让人端来面开始狂吃。

“白神医,是不是成功了。”五师弟激动道。

〝有我在,你说呢!”白衣中年男子连头都不抬道。

“太好了,太好了……”五师弟激动得一手抓住妇人的手,另一手位旁也一个半大少年人的手。


“究竟是什么太好了,什么成了,你们和江澄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魏无羡问道。

“大师兄,你不知道什么事,那你怎么在这里。〞五师弟疑惑道。

魏无羡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说:“我是被金凌和一奇怪少年绑回来的。在这三天,看了三天人形柱子也就算了。还被一头牛给顶了一下,又被仙子和一头白狼、一个人形白毛怪吓了半天。想问问怎么回事,江澄和金凌他们死活不开口。剩下二个老人又不会说话。你们让我上哪知道。”

听完了忍不住笑,五师弟用手摸了摸下巴,又用撑在轮椅上的手托着下巴,似在想心事。

“夫君,你想什么坏事?”妇人笑问五师弟。

五师弟笑问:“夫人怎知我想的坏事。”

妇人正笑着,那个半大少年也笑着扑进五师弟怀里还附在五师弟耳边说些什么。惹得五师弟哈哈大笑。

看眼前其乐融融三人,魏无羡心中虽仍有很多疑问此时也不便多问。

五师弟此时眼珠一转给大师兄介绍自己家人:“这是我的夫人,我夫人姓花名招娣。这是我儿子刘晚婴。”

“见过大伯!”花氏向魏无羡俯身行礼。

“见过大师伯!”刘晚婴走了过来向魏无羡。

〝好!好!好!”魏婴刚说完三个字,院门外传来大声呼唤声。

“思追、子真快来。魏前辈在这里。”这声音听着耳熟。看清人了更熟,居然是蓝景仪,后面跟着蓝思追了以及一个魏婴看着眼熟但想不起名字的小少年。

“魏前辈,你没事吧!”蓝思追关切道。

“金凌,太不像话了,居然敢绑您,我要揍他。”蓝景仪说。

“就是,金凌怎么可以这么混蛋。”子真道。

三个小朋友轮着数落金凌且慰问他们的魏前辈。

魏无羡边说好好好,一边无奈。

五师弟则在一边浅笑,心里想得真好,他的大师兄还是一样讨人喜欢。

就在此时花氏和晚婴帮着老夫妇端来茶水给众人。

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五师弟一句:“这是我爹和我娘。”

这下魏无羡喷了,要知道他刚刚可是又吼又抓老人家衣领,怎么办?要不弯个腰道个歉。

可还没等魏无羡有什么动作,心直口快蓝景仪就冒出一句:“你这人也太不像话了,自己穿的人模狗样的却让自己的父母穿成这样干下人的活。”

“景仪,不得妄言。”蓝曦臣看不下去道。

“夫君,我与公公婆婆一起准备吃食!”花氏道。

“辛苦二老和夫人。”五师弟道。

花氏未多言语而是带着孩子和两位老人家一起进屋了。

“诸位可有兴趣听故事。”五师弟微笑道,不过他显然不在意众人的意愿,就连魏无羡也没机会插话,其实他更想知道墙那边是怎么回事。可是五师弟不给机会问啊就直接开始讲起故事了。

故事是这样:

在一个下雪的夜里,外出做工的聋哑夫妇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一个还在襁褓中的男婴。夫妇看婴儿嘴唇发紫,半张脸血红色,怕婴儿有事立马就送到村里唯一的郎中处。

郎中诊治后发现小婴儿就只是被饿着、又有点发烧。只是孩子太小,身体太弱,用药一定要仔细。于是让哑夫妇去弄羊奶来,请被吵醒的妻子给孩子换了干爽衣物,自己亲自去煎药。

一夜忙碌没有白费,快天亮了小婴儿烧退了,脸色也正常。

郎中夫人在孩子襁褓中发现一张信纸,写明这孩子身世。

信大概意思这样的:

这孩子的父母是城里富户,因孩子一生下来半边脸被红色胎记覆盖观之让人害怕。家里人找来一个算命先生算了一卦说这孩子天生阴阳脸必会给家里带来祸事必须杀死。

“杀死,是要杀了小宝宝吗!〞蓝景仪第一个叫起来了。

“不要啊!〞欧阳子真也叫起来。

“你们俩不要激动,先听前辈说。”蓝思追劝道。

“信上说孩子生父不忍但想到妻子身体一向很好,可是自从怀孕就各种不适,生下孩子就血崩而亡。便决定将孩子放在路边,另在孩子襁褓里放了一张一百俩银票希望有好心人把孩子带回去养。要是不幸孩子若登极乐这钱就用来送孩子最后一程。”

“这算什么!”蓝景仪不满道。

“把小宝宝都被丢到路边了,还要表示一下做父亲的良善吗!”子真也不满道。

思追没有小伙伴那么激动,就说一句:“小孩子需要的从不是真金白银,是家人陪伴与照顾!”

魏无羡没有说什么,看了这仨小孩一眼,心里吐槽:一样单纯,把最重要的事忽略了,真真缺乏历练。

五师弟继续说道:“郎中很生气,他不仅气孩子父亲因一句话就将妻子用命换回的孩子给丢了,也恨贪婪之人将银票拿走却不管孩子生死的做法。”

“不对啊!郎中怎么知道不是哑巴夫妇拿走银票。”蓝景仪问道。

这话一出口就被蓝思追踢了一脚。

“郎中一家是否与那对夫妇相熟。”蓝思追道。

五师弟看了看少年和自己大师哥,笑得更欢,不过人家可没忘记正经事,又继续说:“我爹现在村里人叫他哑老头,年轻时村里人叫他哑巴,小时候叫他小哑巴。他爹啊就是我爷爷大家就叫他刘老爹。”

此时三小只和魏无羡都有种想揍人冲动。不过人家五师弟可不管这些继续絮絮叨叨:

刘老爹家的老二刚出生时候,白白胖胖的挺招人喜欢,没发现有问题。直到村里其他同龄孩子都能巴拉巴拉找刘老爹吵架时刘家才开始担心。本想安慰自己孩子只是说话迟,这样的孩子将会有大出息。可是郎中一句孩子天生不能说话没得医就把刘老爹一家全部希望掐灭。

郎中安慰刘家人让孩子以后来自己这学认字写字,以后不至于只会瞎比划,什么话只能憋在肚里。

刘老爹一听十分感激郎中。要知道这郎中不止是这里唯一一个郎中,也这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唯一的教书先生。刘老爹心知郎中心善以往村里的孩子或者附近村里孩子想学字都可以来找郎中,不管有钱没没钱他从不在意。可自己孩子是有病的,一定会给人家添麻烦的,郎中也愿意收,这是这孩子和自家最后希望。刘老爹十分感激。

从此刘家两个儿子就天天上郎中习字。刘家本也是殷实人家,为表示对郎中感激,经常送钱、粮食到郎中家。可郎中一般不收或者意思收一点大部分都还回去了,说钱、东西留给孩子,孩子就算是认识的几个字,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将来路也不好走。现在给孩子多备点,孩子将来就少吃点苦。

“郎中是个好人,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咱活波的景仪又发表自己看法。

“景仪,长辈说话不可随意打断。”蓝曦臣道。

“是!”蓝景仪、蓝思追一同回到,二人开始不做声静静的听。欧阳子真也决定再不出声。蓝家主说话温柔可是却让人不敢违背。

五师弟似乎对这一切从未在意过,继续道:

郎中人好,老刘家也懂感恩。看郎中家里有地,可是他和他的家人不太会种地,就把地租给别人,自己最多也就是上山采采药,在院子里种点药,晒晒药,再拿去城里换钱。刘家就经常把自己种新鲜蔬菜的和瓜果让孩子们带给郎中,郎中就想把菜钱让两个孩子带回去给大人。但这两孩子谁都不肯收钱。郎中就去找刘老爹,刘老爹就劝郎中说菜、果子和粮食不一样,要吃新鲜不能放久了,我们自己家吃不完,您家一起吃不浪费。这才让郎中收下蔬菜、果子。之后郎中家、刘家就在你送我一颗菜,我送你儿子一支笔的相处中慢慢的越走越近。

郎中读书、看病在行,可是看体力活不太拿手。平常家里需要出力的事都是刘老爹帮忙。比如修下房子,拿药材去城里卖,都是刘老爹去。有时一些小孩家的大人也会托刘老爹把束脩带给郎中。还有诊金有时也会托刘老爹带给郎中,从未有过差错。

刘老爹要是有事拿不定主意需要商量也会来找郎中。

两家人就这么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和睦相处着。


五师弟还在认真讲故事,魏无羡其实心里有点急了。

魏无羡为什么急了,不能安下心好好听师弟讲过去的事呢。其实不是魏婴不关心师弟的事,只是他还有很多疑问。第一个疑问是墙后面到底有什么重要东西;第二个疑问就是师弟的伤是怎么回事还能好吗。当初莲花坞被温氏血洗时,大家都以为五师弟也遇难,那他现在还没死,却行动不便,魏无羡猜测是那时伤。猜测总归是猜测,还是要问问,可这师弟叭叭讲个不停不给机会让魏无羡开口问啊!

五师弟讲啥,他讲他爷爷,也就刘老爹过世了。临终留下遗言意思是要把大部分家底留给老二,也就哑巴儿子。大儿子是没意见,一是因为他自己是哥哥本来就该让弟弟,这是本分也是责任;二是弟弟不会说话以后讨生活比自己难;三是自己也是心疼弟弟。

哥哥乐意让着弟弟,但哥哥老婆不乐意。人家就觉得自己男人是家里的老大,自己肚里还有孩子,家产必须多分,要不以后一家三口吃什么。也不知道老大老婆从哪里知道是郎中和他公公说要多留点钱财给老二,自从连郎中也恨上。为此天天闹,闹完自己家就去郎中家闹。她是一个妇人,又是孕妇,再说郎中一家都是读书,能和她吵吗!不能啊,就让她闹去,不理会不就行了吗。

可是这老二看不下去了,想着不能让她这么闹。

老二别看是个哑巴,主意却很正。他想着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身有残疾,将来估计也娶不到老婆,何必为此弄得家无宁日。于是他把大部分钱财留给哥哥一家,自己一人在老父亲留下的山边一块荒地盖了小茅屋。平日种点菜换钱;或者去山里采药拿城里卖,要知道他从小就和郎中学认药材;再有去打点零工,他任劳任怨,不会说话自然不会抱怨,很多人认识以后都愿意找他来帮忙。老二一个人单过后就是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虽是孤单但也自在。

弟弟一人是自在了,哥哥可不高兴了,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自己没本事赚不到大钱才让自己的老婆闹,又让弟弟受委屈了。此后他更加努力工作。

农忙是时候一天到晚就在地里忙活,闲了和弟弟一样去山里采药晒干拿去卖,说到采药还得多亏郎中悉心教导,有机会他也是和弟弟一起打零工。他把每次赚来的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给了自己的媳妇,一部分请郎中保管为得是将来给弟弟盖房娶妻用。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妻子原本对自己弟弟也挺好的,可是现在特别嫌弃弟弟,不愿意让弟弟回家共同生活。

不管多难,大哥都努力找事做,幸好他识字,会打算盘,人也踏实肯学肯干,很快就在一家店找到学徒工作。又从学徒慢慢做到掌柜。

当了掌柜后他最关心的依然是弟弟的婚事。就在他到处托人给介绍姑娘时,有人找上门。

说是街尾杂货铺老板想把他那个不会生孩的哑巴老婆卖了问问你家要不。

当时大哥一听不乐意,自己再不好,也不能要一个不能生弃妇。而且是买卖不是娶。

可是对方说了三件事狠狠戳中他的心。

第一,他们家可是什么有钱人,你弟还是哑巴,谁家好姑娘愿意嫁。

第二,这不说你弟弟是哑巴,还是是老实人。就你们俩兄弟都分家,将来他女人要是欺负他,你这个大伯能跑到兄弟家去管这事。就算你愿意当坏人但你弟弟会和你将他媳妇的不是。可如果卖身契在你手上那就不一样。

第三,你弟弟可是天生的哑巴,要是真生孩子,你不怕又是哑巴。

哥哥犹豫不决时就去找郎中商量,郎中一听就生气拍桌子。说杂货铺老板不是东西。

郎中说他去杂货铺看过诊,是杂货铺老板妻子小产才来找他看诊。妻子小产是被他的丈夫喝酒后推倒造成的。加之她本身身体不好这才不利于以后怀孕。

之后在左邻右舍的闲话家常中知道这也是个苦命人。妻子小时候高烧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导致又聋又哑。长大后家里人为了给他没本事哥哥娶老婆把他半卖半送给杂货铺老板当填房。说是填房可是过的比下人还不如。

这间杂货铺是老板的原配祖产。当初这个老板一穷二白就当了上门女婿。这原配身体不好可是脾气特别大,整天又打又骂。后来原配病死了,他开始作威作福、花天酒地。

他娶这哑巴姑娘一是贪人家长得标致;二是为省钱,毕竟是身体有残,彩礼少给不少;三是这姑娘不会说话但针织女红非常好,手脚还麻利,可以把店里伙计辞了让她把家务和店里杂活全干了,这样更省钱。

平日里这姑娘有做不完活,还要时不时被打被骂,据说连饭都吃不饱。

郎中让先应下来,然后看看能不能让你弟弟和那姑娘见见。要是相中就同意,不喜欢这钱我来出。就当帮人一把,救她一命。

郎中是自己的先生,郎中是长辈,郎中说的话要听,哥哥就安排二人相见。

也奇了怪,这二人一个哑,一个又哑又聋,两个人就把这婚事给定了。当哥哥自然不愿意想反对可是没用。


婚事敲定后,弟弟开始兴高采烈的筹办婚礼。

哥哥虽然还有意见可看着弟弟笑脸也不再说话,不过却把女人的卖身契藏得更严实连自家弟弟也不给。他想着自己弟弟老实若有一天出了事自己手上有卖身契就不怕女人作妖。

郎中好心,不仅收了新娘做干女让她从自己家出嫁,还送了他们一对大大龙凤金镯子。

“拍”地一声,这时五师弟突然拍手,然后说:我爹和我娘就这样喜结连理。

通常有人“喜结连理”,旁人会附和“恭喜恭喜”。可是如今众人却觉得好似一排乌鸦刚刚飞过。

且说此时此刻的魏无羡表示无比怀念曾经的那个五师弟。年少时,五师弟虽然寡言少语,可是一开口便是一语中的,绝不废话。现在话多了怎么有种“我就要逗你玩,你能把我怎么着了”的感觉。是错觉吗!

蓝景仪问:“你爹和你娘成亲有了你,那路边的小宝宝呢?”

五师弟答:“在这啊!”

欧阳子真:“在这?哪里!屋里吗!”

五师弟指了指自己。

蓝景仪说:“我知道你是你爹和你娘的孩子,但我现在就想知道小宝宝后来怎么样!”

蓝思追说:“前辈见谅,稚子无辜,我等只是担心孩子安危!无不敬之意。”

五师弟翻了个白眼,又指了指自己,说:“我啊好好的!”

三个小朋友一起斜着头看着五师弟,满脸写着不解。

五师弟叹了口气道:“我娘身体不好不能生育,所以把我带回去养。”

三个小朋友抬头看看天空,思追不确定的问:“难道前辈就是那个小宝宝。”

五师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被人叫小宝宝。五师弟边挠挠自己腮帮边点头。

“骗人”魏无羡与蓝景仪异口同声地喊出这两字。似乎二人同时被对方声音惊到,又不约而同看向对方。两人对视片刻默契把目光对准五师弟,虽同时说的话,内容却不再相同。

蓝景仪说:“前辈你骗谁啊!你长大虽不白净,但哪里来的胎记。”

魏无羡说:“老五你骗谁啊!我们一起长大,你腿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哪里来的胎记。”

魏无羡说完,蓝忘机给了魏婴一个眼神。这一眼若是仙门百家看到会以为是仙都要用眼刀砍了夷陵老祖。不过对熟悉蓝忘机的人如蓝曦臣、蓝思追明白这眼神有另一层含义。到底代表什么呢,用文字来表达就是:魏婴,我的腿上有几根毛。

魏无羡很无奈,他刚刚只是随口说说,为什么有人当真。

五师弟用手托着腮帮说:“说啊?!”

魏婴:“说什么。”

五师弟:“说我腿有几根毛啊!”

魏婴:“什么?”

五师弟:“我腿有几根毛啊!”

魏婴傻了,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五师弟又语:“大师兄,我以为你是在意我这个小师弟才知道我的腿毛有几根。原来你不知道,你骗人,对不。你你你……怎么说。”一边说着还一边做西子捧心状。

魏婴现在已经不用风都能凌乱了。他一只手放在蓝湛肩上,一直手扶着心口,做深呼吸。

“你你你……五师弟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快和师兄说了。”


快过年了,但魏无羡最近觉得无聊。无聊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他家蓝二哥哥忙。年底了不止蓝家本身的事多了,仙门百家也特事。他家蓝二哥哥忙的好几天都没给他做好吃的了。

第二,云梦、兰陵同时对他下了禁令,不准他近期回去。江澄理由居然年底忙没空,不准他回云梦添乱,更不许他去给金凌找事。魏无羡不服气为什么把自己说得和瘟神似的,怎么看自己都是人见人爱的那一款。

第三,平时一直围着自己转的小朋友们不见了,就连温宁也不见了。

无聊的魏无羡就在云深不知处乱逛,今天终于让他逮到蓝景仪了。

“景仪你最近去哪里了,我怎么都见不到你啊!”魏无羡问。

蓝景仪先行了个礼,然后说:“魏前辈最近好忙啊!”

“忙,小孩子应该是忙着玩吧?”魏无羡问。

“当然不是,泽芜君还在闭关。蓝先生要我负责年底蓝家上下所有事务。这样我既要忙着安排各处的年底洒扫的事,库房盘点,各处生意对账,还有给亲戚送礼以及回礼等等事宜。除了这些还要忙着盘点每个人一年来的功过得失。这几天忙的我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蓝景仪赶紧解释。

魏无羡本来也只是想逗逗孩子可是没想到孩子却认真。只好轻咳两声说:“思追,也在忙着吗?”

“魏前辈,我和你说,思追可惨了。”蓝景仪神秘兮兮地说。

魏无羡一脸不解地看着景仪,景仪马上解释说:“藏书阁魏前辈知道的吧。”

魏无羡点头表示知道,此时魏无羡还有点,真就一点不好意思,毕竟别人去藏书阁去求学,自己去是受罚,他觉得这事就不和孩子们说了,不要影响自己在娃们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

“那藏书阁里有很多书,尤其还有些禁书。”

魏无羡再次点头表示知道,他不理解景仪说这些时认真却神秘地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先生让思追带着几个细心又有耐心的弟子去整理藏书,尤其是禁书必须他一个人整理。其实以前是先生、含光明、以及族里几位长辈和我一起整理的,偶尔泽芜君有空也会来帮忙。今年句他一个人。”

“嘶!”魏无羡倒抽一口气,藏书阁他不陌生,里面藏书之多是他亲眼所见。

“那思追还出得来吗。”

蓝景仪摇摇头,说:“年三十晚应该能赶得及出来吃团圆饭吧。”

魏无羡再次摇头叹气表示孩子实惨。然后问:“最近没见着温宁,他是给思追帮忙吗?”

“没啊!”

听完景仪地回答魏无羡也觉得自己傻了,蓝家禁书怎么会让温宁帮忙。蓝景仪告诉魏无羡,温宁最近帮忙照顾小苹果、小兔子还有他自己种得一园子的蔬菜。

温宁种菜还是很有一手,小苹果特别爱吃他种地菜,难怪自己最近没听到小苹果叫声,还以为小苹果被小朋友带出去玩了。

蓝景仪看了看魏无羡,忍不住问:“年底前辈不用忙吗?”

魏无羡摸摸鼻子,想了想自己好像没什么可忙。

蓝景仪想了想魏前辈在云深不知处确实没什么可以忙,有事自己和含光君、思追、温前辈都可以替他做。于是就问:“魏前辈,以前在云梦年前忙什么。”

魏无羡想了想,说:“忙什么不记得,年底好像最多是受罚和挨打。”

“什么?为什么?”蓝景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毕竟年底不是应该最欢乐时候为什么要受罚和挨打。

“不记得了。”魏无羡边说边又摸鼻子。

虽然疑惑的种子在已经在心里埋下,但蓝景仪本也不是喜欢揪着长辈问过往的人。就按下这是不说了。不过想到自己还在被书虫咬的兄弟,他问了一句:“魏前辈你可以去帮帮思追吗。”

“嘶!景仪注意身体!我有事先去忙了。”魏无羡话还没说完人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蓝景仪一人立在院中,他抬头看看天空,他觉得刚刚应该有一群乌鸦飞过。接着他又去忙了。

蓝景仪忙完后还是对魏无羡挨打的事放不下。他不是一定要八卦是非,只是他觉得他家魏前辈是世间最好,怎么会有人去打他。他想问个明白。

想定他抽出一张符纸点燃,符纸烧完没有化成灰烬而是化成一只灵蝶飞走了。

这是什么呢?这是魏无羡最新研究,把蓝家的传讯灵蝶和江家传音符合二为一再加其他口诀、术法创出的新的传讯方式。若放在几千年后的现实世界我们叫它为群聊,但放在啊令世界我们叫它术——灵蝶传音术。除了可以快速传递讯息,也可实现多人同时共享信息。其实到底是什么术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看小辈们到底聊什么。

蓝景仪:金凌、晚婴你们有空吗?

金凌:废话,我可是家主,我怎么会不忙!

刘晚婴:要过年了,大家都好忙,我也帮忙,还要照顾爹爹。景仪哥哥你有事吗?

蓝景仪:我就有些事想向你爹打听一下。

刘晚婴:你有什么事想打听,你说,我可以等爹爹休息时试试问一下。

蓝景仪:我句想问问为什么以前过年魏前辈要挨打、受罚,是谁打我家魏前辈。

蓝思追:什么魏前辈挨打,魏前辈怎么样了,伤得重吗,有找医师了吗?

金凌:以前,魏无羡以前不是江家吗,谁有胆敢打他。

蓝景仪:思追你不要紧张,我说的是以前,不是现在。还有金凌,魏前辈就是在云梦受罚、挨打的。晚婴呢,可以帮忙问问刘前辈以前发生什么事了吗。晚婴,晚婴,人呢……

就在蓝景仪还在呼唤晚婴时,欧阳子真突然冒出来。

子真:啊啊啊啊,谁打我的魏前辈,快告诉我,我要找他说理去。

原来子真刚刚被他娘拉去逛街了,现在才刚回来,一听有人打他最最敬爱的魏前辈他不干了,他激动了。

蓝思追:子真,你先冷静冷静,等等先问清楚。

金凌:你们激动什么,我记得舅舅说过魏无羡挨得打都是他活该。

这下景仪和子真不能淡定,两人合力对金凌进行语言攻击,当然金凌也不甘示弱火力全开反击。

思追庆幸他们三人不是面对面要不估计能打成一锅粥。思追叹了口气就继续努力干活他可不想大年三十继续在书堆里过。

就在三哥俩隔空练嘴皮顺便把这些天因着过年忙碌累积的怨气发泄出来时。刘晚婴回消息。

刘晚婴:我爹爹最近好忙好忙的,他就大概简单说了一下。

蓝思追:晚婴,不急,你慢慢说。

果然还是蓝思追最体贴,懂得要安抚一下小朋友。

刘晚婴:爹爹说,大师伯活该,他说大师伯太皮了。让他去收拾屋顶瓦碎了也就算了,直接把屋顶弄出一个大窟窿。那是厨房的屋顶,锅里是他师娘给师公炖好的刚准备出锅的鸡汤。那一天好像下着雪,雪花和灰尘、瓦片一起进了鸡汤,要不大师兄伯自己手脚灵活估计可以清炖了他自己。

蓝景仪:意外,意外,不要在意。

子真:对对对,意外。

金凌在翻白眼。

蓝思追在想还好蓝家屋顶结石不怕,魏哥哥可以随便踩。

刘晚婴:过年时大家都忙,大家都要帮忙干活。结果是让大师伯去给师公收拾书房,书架倒了,书架上古董摆设碎了一地。

去库房整理法器宝物,他全玩了遍,还弄坏了好几件。

去给亲戚备年礼,能吃的他都吃,能玩的,他就动手动脚,然后杂碎不少。

去放个烟花还能把厨房烧了,还祸坏旁边的几个库房。结果干货、海货全湿了,那些晒晒也许还能用,但米面就麻烦了,尤其是面粉。

还有去街上备年货,整条街都乱。还有,还有……

蓝思追:还有什么啊?

刘晚婴:我家厨房屋顶又飞了。

金凌:出什么事了。

刘晚婴:还不是小魔星干得,不止厨房屋顶飞了。旁边的库房也遭殃了。为过年准备的吃食全被水淹了,鸡鸭全飞了。师傅给他舅舅准备的新年礼物全坏了。我爹把笔折了,我娘气得骂人了,师傅在捂住心口,气得说不出话。还有……

金凌:江老四他还干什么,又把哪间房给拆家。

刘晚婴:凌哥哥,我的水晶肘子也飞了。秋大娘说今天要留一个大肘子给我,这下没了。

金凌现在什么也说不出,他在深呼吸,他就不明白江老四怎么这么会闯祸。

刘晚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没人陪伴,小魔星更闹腾了。

金凌:他怎么没人陪,你们不是人。

刘晚婴:可你没在云梦,大师兄也没在云梦啊。

蓝思追:任兄去哪里。

刘晚婴:师傅说大师兄脸皮太厚,又不靠谱,让大师兄帮凌哥哥收账。师傅说要钱这事就适合他这没脸没皮的干。

噫,为什么,大师兄和大师兄都是盲目自信,脸皮比墙厚,过年都是帮倒忙。

子真:你说谁啊,什么叫大师兄和大师兄,你有几个大师兄。

刘晚婴:我爹的大师兄魏婴,我的大师兄任平生。他们两个好像。

蓝景仪、蓝思追、欧阳子真三个人都傻了。

蓝景仪有点心虚说:“我刚刚叫魏前辈去给思追你帮忙。”

蓝思追结结巴巴地说:“我还行,要不还是让魏前辈好好休息一下吧。”

蓝景仪:好、好的。

就在这时刘晚婴说他要去忙,他师傅让他在一刻钟之内准备好两块木板,一块刻“防火防盗防魏婴”,另一块刻“禁毒禁赌禁魏婴”,还要把白狼放门口。

蓝景仪:至于吗?

金凌:一个小魔星够折腾,再加一个夷陵老祖,那莲花坞早就被拆散。

几个晚辈都深深吸了口气,小辈们聊天就这么结束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说的话魏婴全收到,魏婴气到手抖,江澄你个王八蛋,你……他现在在脑里找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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