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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泉井,得神泉便可成神,可它偏是一口枯井,井中无水。半神二皇子亲自去探个究竟,找到这一口枯井,却因入神的执念太深,竭力而死。一阵风吹过,一阵乌云飘过,莽山之巅下起了雨,井中便也有了水,此水名叫:神泉!
主角:李纤尘,沐清 更新:2023-03-07 1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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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纤尘,沐清的其他类型小说《神泉井》,由网络作家“盗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神泉井,得神泉便可成神,可它偏是一口枯井,井中无水。半神二皇子亲自去探个究竟,找到这一口枯井,却因入神的执念太深,竭力而死。一阵风吹过,一阵乌云飘过,莽山之巅下起了雨,井中便也有了水,此水名叫:神泉!
世道,因果轮回,人事不随人愿。苍茫大地,有一人与天争锋,欲走神道。
天不降风云,人亦能起风云。
一片幽幽的海壑之上,漂浮着这样一块陆地,它像是一艘无边无际的方舟。
人行方舟之上,如夜空一星。
舟行苍海之上,比苍穹一点。
怎么也想不到,这苍穹一点,竟能引起一次又一次的风波。
...
一阵夹杂着血腥味的风吹过。。
“班头,恐怕我们今天都走不了,那些个蛮子,是又野又凶!!”
“走?我看谁敢走!”,莽原首领挥着刀,发出嗖嗖的声响。
“领头儿,事到如今,我们总得给莽原一族留给后种吧!能走几个走几个,等他们都围过来,我们都得死!”,一老头皱眉,手里的拐杖不停的杵着地。
“阿爹!我李由成,这辈子都不可能当逃兵!莽原族也没有活着的人能当逃兵!”
李由成这句话,听的一旁的族人不禁打起了寒颤。
将士们不知所措,摇头晃脑,不敢对视。
一片沉寂后,一个年龄稍长的老妇人站出来,举起手中的襁褓,吐气无力道:“可是你这孩子才两个月大,难不成你想让他和你一齐上场杀敌吗?”
李由成听着,看向了妇人手中那嗷嗷待哺的血亲骨肉。
李由成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把拎起马鞭,那全身暗红的白马抬起前蹄,鸣叫着,像是迫不及待。
马本非红色,只是那鲜血将它染的通红。
“哎,现如今,只有马儿愿陪我战死沙场。也罢,照顾好我儿,我去给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话音刚落,一人一马,驰骋着,冲向那必死之局。
马蹄声,怒吼声,穿甲声,割肉声......
眼前一片尘埃,待尘埃落定,一人一马,头体分离。
层层血河围绕着两具尸首,生人靠不得进。
...
这块土地就快完完全全被浸染成血红色,红到发黑。
有的人一生都在征战。
女人孩子扛不起长枪,佝偻着背的老人使不出蛮儿劲。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原本草木齐盛的土地上,瞬间血流成河。
...
李由成死的那一刻,万物化为灰色,一片死寂。
天空中紫雷轰鸣,闪电将那暗淡无光泽的天空划出一道道口子。
突然,从那些个口子里,流下了蓝紫色并发出淡淡光泽的浓液。
老天爷伤了!
像是在下雨,那些蓝紫色的浓液落在了陆地之上,形成了一到河流,它所流经之地,顺势塌陷。
那河流像是会腐蚀一般,直到那些流经的平地,变成一道道深渊。
慢慢地,
海水填满了深渊。
...
自此,天下变了!
上天落下紫硫,把整片陆地分为了七块。
莽,沧,寒,暑,桓,荨,汼。
莽洲在正中央,其余六洲包围着莽洲。
各洲之间有洋海相隔,有近百里宽。
七洲之中,只有处于中心的莽洲,有内海。
此海称为泯魔。
...
话说李由成死后,留下一子,其名不详。
莽原族人佣立其称王。
莽洲文明便从此刻,迎来了开端!
千万年的传承,莽洲也从原来的王室,变为了如今的皇室。
王——帝。
现如今的皇室,出现了一位最接近天神的奇人。
他的存在,让本就强盛的皇城更加璀璨夺目。
...
九州大陆之上,一位又一位的翩翩少年踏遍山河,饱经风霜,他们的故事,且听我娓娓道来。
...
传说莽山之巅有一处井,名叫神泉井。
人力无界,人智无穷。人类可以凭借天时地利,可以凭借人和地灵,修炼至神、仙、妖、魔,向上为神仙,向下为妖魔。
人类修炼到极限之后,会处于一个巅峰状态,世人皆称这种状态为半神。半神极难修炼,如果老天不赏饭,普通常人根本无法触及。
传闻若这半神喝上一口神泉井里的水,便可入神。但井只有一处,在这诺大的莽山又如何寻得!
偶然间,这个消息传到了二皇子耳中,处于半神之位的二皇子便按捺不住。
由于先天帝王血统,令他比常人更易修炼,但入半神也绝非易事。据说是从小修行,到如今二十八,才修了个半神。
二皇子喜欢独来独往,一人乘马、架舟,朝着莽山奔去。
莽山有四季之景,分为四段。也可说四断,四处相互决断,每过一处,如沙漠入海,荒山入江。更奇异的是这莽山不按常理,从山脚往上到山顶,依次为冬,秋,夏,春四段。还有些得道颇深的老人,叫他四段山。
然而到了这山顶,也不见那么一处破井,二皇子气的怒目圆睁,眉毛竖立,青筋暴起。猛的向前挥拳,巧的是那一拳打出的气流冲断了前面不远处的百年老树,随着老树的倒下,出现了一处枯井。说来也奇怪,老树竟然包围着枯井长的如此雄伟,茂盛。
那口枯井很奇特,包围着像是龙盘绕在上面一样的藤蔓,有龙跃飞天之景。
见了这枯井,二皇子便一眼认出了这神泉井,可这是一口枯井。没有任何一滴水,二皇子无奈,尽全身之力,欲用灵气将其中的水分逼出,但不如所望。
二皇子欲发来劲,贪欲攻心,眼角发红,身上无一处不是紧绷着的,不停地运气,不停地运气,可那井竟毫无一丝湿润。可体内灵气有限,就这样,二皇子站在井边,三天两夜,身形逐渐干瘪,但他还是不肯放弃。
终于,竭力身亡。
难到传闻是假?井内竟无一滴水?
...
顷刻间,天空乌云密布,飘起了雨珠,雨珠肆意飘散,不出几个时辰那枯井便盛满了雨水。这雨水,便是那神泉!
天上之水,出于银河。神来之水,是谓神泉。
神泉乃天之泪,人入口成神,树入根成精。此水极易被吸收,水到之处,万物齐生。
...
至今,都无人寻得这神泉井,但这位半神皇子的名字传的家喻户晓,其名曰:李重净。
…
二皇子失踪,皇帝退位,太子顺理成章继承皇位,两年后生出一子,名为李纤尘。李纤尘出生时,天变异象,只雷不雨。
只听一声轰隆巨响,一道闪电劈断琉璃瓦顶,直击婴儿头部。
婴儿两眉之间的额心处,血流不止,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在额心留下一道月牙形,勾状的疤痕。
纤尘从小读书修行,有一师,叫胡单鹿。据说此人极为神密,通晓世事,不能修炼。人们或说他故意隐藏身份,或说他本是仙人,下凡渡劫。
...
李纤尘也是不可多得的修炼奇才,从小性格就稳重,必能成大事。世人都说他是第二个李重净,也难怪,这两人除了心性完全相反,别的地方却极其相似。
天空雷声轰鸣,整片天空都是成淡黑色,唯独一处是亮紫色的。
纤尘望着那片紫色的天,指着问师傅胡单鹿:“那边天为何是紫色的。”。
师傅答:“多半是莽山的异象,那山本就奇特,四季分明,有这景象倒也不奇怪”。
胡单鹿缕缕胡须,捏着腔调,道:“想当初,你皇叔李重净......”
李纤尘爱听故事,听着听着,脑海里像是有了画面,站在原地四处比划,还总是做着大师模样,用那孩童般的声音,捏嗓着老人般的语气。
“那我皇叔可真厉害,不过我将来定会超过他!”,李纤尘攥着拳头,颇为严肃。
自那天起,纤尘更努力的修行了。誓言:寻皇叔,见神泉,成神仙。
...
这世上能难倒我的,唯有天命!
–––李重净
天下九州,不只野兽以力为傲,
人类更是以强为荣,喜霸道。
常人苦读诗书,求取功名。
非常人催筋断骨,修身炼体。
从此天下便多了一类人。
修行者!
修行者分为三类,修武,修气,和武气双修。
如今大多数人,都偏向修气。
修行者之中,气修者体内都有一层气囊,气囊用于存储灵气。因此,气修者实力的提升就有了一道屏障。
但总有些个大福星,生下来就没有气囊。
我们称这类人为灵官,也可以说是天生灵官。
天生无气囊就意味着灵气无上限。
说出来你别不信,气囊的大小与体型有莫大的关联。
武不分级,气分三段,为:三秋,九夏,和盎春。此三段皆有三个修炼期,分别为初期、残期、圆期。只有修炼至圆期才算闭灵圆满。
所有闭灵圆满者都有不同的称谓:三秋为灵使,九夏为灵尊,盎春为假祇(qí)
凡是修炼至盎春假祇之人,气囊也就不再限制其灵气增长了。因此,盎春假祇也称作后天灵官。
盎春段再往上是半神和真神。
每升一段,就要换气,换气如渡劫,气段越高,越难,越险。
“那换气不成怎么办?”
胡单鹿摸着李纤尘的头道:“换气不成,只有断气。”
“那断气了呢?”
“傻孩子,断气了不就是死了吗。”
十年后
…
皇家花苑中站着一男子,剑眉,星目,身长六尺七,脸颊消瘦,倒是有几分潇洒,身着四爪龙袍。威风凛凛,豪气冲天。他将双手举在胸前,双腿成弓,挥拳出掌,气势如虹。
李纤尘自小修行,如今十七,竟然已至九夏圆期。在这个年龄之中,有九夏之段的人万中无一,沙洲中的一粒黄金罢了。
“师傅,今天讲什么。”,李纤尘手背在后面。
胡单鹿看着这年仅十七岁的孩童,就有这般成人之气,气宇轩昂,之后的路终不会平凡。顿时眼里充满欣慰以及担忧。
“今天给你讲一种莲山秘法,称之为锁灵。”
“人身上有高骨、骨行、髀骨、颧骨、骶骨、绝骨、成骨、髁骨、骨盾、髂、髎、完骨、枕骨、骸、鼽骨……”
“这五十一处骨对应着五十一个灵锁,我们可以将其中大多数骨闭锁,只留下少部分,这样可集全身之力为一处,于一点爆发而出。”
“当然,锁住的骨越多,留余的部分造成的威力也越大。当年护国将军韦闫凭一己之力,击退近千人,守住了边城,就是利用了这灵锁。”
“那他到底锁了多少处?”,李纤尘问道。
“全部,唯独留下右手食指的指骨。”,胡单鹿伸出自己的食指比划。
说到韦闫,这人的身世倒也独特。他父亲叫韦笠,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据说已近半神,但在盎春换气时断了气。真是黄粱一梦,到底还是归了尘土。
韦闫母亲姓闫,属莲山一派。其名无从打听,但现在好像是莲山的首尊。已是盎春末,因韦笠的死而不敢渡劫。
韦闫的名字便由这两人的姓氏组成。韦闫是个练功狂,虽已是九夏,但头脑简单,难敌精通谋略之敌。不过,他却也正适合当将军,有非凡之气,语出吐气,挥臂带力。士兵们都十分佩服,认为他是个真汉子。
“那然后呢,只留了一处指骨!”
“然后便是气卷天,尘卷地,韦闫这一指,敌军前锋至少被击退三丈,顺着气流之势倒下。后面的小卒都吓破了胆,弃甲曳兵而走。”
“韦将军身先士卒,乃真勇士啊!”
“不过那一战也让韦闫受了重伤。”
“什么重伤?”
“世人都没注意韦闫行走有左手护着右手的习惯,但我却注意到了。那一战之后,韦闫的右手食指已断。这也难怪,全身被锁,聚力于一指,手指本就脆弱。所以说锁灵技不能乱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施展。”
“那师傅你会吗?”
“我可不懂,等到时候你上了莲山,自然就会。”
“那我们现在出发。”
“不急,等半年之后你成年时,出宫历练一帆,再自行上莲山。”
“自行!师傅你不同我去?”
“历练哪有带师傅的道理,徒儿,我能教你的都教完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去吧。”,胡单鹿接着说,“出宫之前换了你这身锦玉雕服,免得被人盯上。孩子,虽然以你现在的境界,在宫外别无对手,但还是要小心为妙,多动脑,少管闲事,明白否?”。
“铭记入心!”,李纤尘看出胡单鹿对他的担心。
...
金銮殿正殿(皇帝住所)
“见过父皇。”
“纤尘,过来,让朕看看。”
李纤尘走近眼前这个坐在龙椅上,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李纤尘虽是皇帝亲生儿子,但自他懂事起,父子二人从未见过面。
话说是当年李重净失踪,李纤尘的父亲无奈接过皇位,然其并无皇帝之姿,朝里大都是不服气的。
只有部分老臣,鼎力支持其父。丞相徐孝廉便是其一。
那时,李重净失踪后,皇城痛失一半神。徐孝廉为更好地辅佐现任皇帝,提出了一法儿,说是将现太子,也就是李纤尘,放在胡单鹿太傅手里培养数年,其间不准许走出东宫纸柳院,将成神之望寄托在李纤尘身上。
十年半载之后,再让其闯莽山,到时他成了上神,皇城更是顺风顺水,岂不美哉?
众大臣听取了徐丞相的意见,为了皇城百姓,也只能一心辅佐李纤尘之父。
自那时起,李纤尘便成了闻所未闻的封门太子。
也因此与其父有了隔阂。
“纤尘,听说你半年后要出宫历练,一定要万分小心啊。”,皇帝放下了那骄傲而霸气的嗓音,以一位老父亲的口吻俯下身说道。
“父皇您放心,儿臣定会照看好自己。”
“儿啊,长大了啊,我都没亲眼看着你变样儿。”,说着,老皇帝的眼眶湿润了。
“没事儿,父皇,儿臣这不是好好的吗?”
...
不像平常父子,两人一聊便是几个时辰。
“父皇,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临走之前,父皇再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你闭上眼!”
老皇帝运功从体内逼出了一颗帝释还原丹,附以灵气,将其注入李纤尘头颅内。
帝释还原丹,传说远古天神葆恋,花费近千年才炼制的神药。基本是用来给每一任皇帝保命用的。一颗帝释还原丹可以供数万代皇帝连用。
“好了。”,运气完后的皇帝摇摇欲坠。
李纤尘上前搀扶,“父皇,您送了什么给我,不会是您自己的真灵吧!”
“不是,只是一些个补丹而已。你把父皇扶到床上歇息一下。”
“是,父皇。”
待皇帝入睡后,李纤尘便离开了金銮殿。
...
半年后
...
注:天生无气囊者,必是天才,人们都称他们为“灵官”。
早年,朝中大臣以及皇室宗亲为了检验胡单鹿对太子培育的进度,联合说服皇上修建了一条东宫试道,其通往太子内殿。
以供天下间与太子年龄相仿的修行者,前来挑战。
久而久之,太子李纤尘得到了一个不败皇子的称号。
人们也称他为...,九夏王!
......
...
李纤尘离开父皇后,回到了太子内殿。
“参见太子。”,一黑甲士兵提剑半跪着。
“何事?”
“门外又有人来搦战殿下!”
“让他进来。”
“荀移,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李纤尘背对旬移站着。
“灵尊好气魄。”
“不必多言,战便是。”
从未有外人见过李纤尘的样貌,因为在之前,所来挑战的,没有一人能让他转过身来。
“臣今年十七,能否与太子一战?”
“当然!”
李纤尘还是背对着,伸出二指往身后一弹,强大的灵气波动,致使荀移后退数步。
荀移伸手抵御,紧随其后,走出了一套暗幽移魂步,闪现在李纤尘背后,抬手用力抓捏住李纤尘的左肩。
李纤尘缩肩,拉开身位,开出真眼。
奇了怪,竟看不出这荀移是何气段。
两人对上眼,同时蓄力一击。
强大的威力将两人弹开。
“九夏王,也不过如此!”,荀移并非恋战之人,说完便要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你究竟为何人?敢来这东宫试探我。”
荀移回头,“重新认识一下,在下...魔都——荀移。”。
李纤尘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魔都少年,竟有了半分不自信。
他明白,即使自己功力胜过荀移,也只是略胜一二。
...
“这少年为何如此神气?难倒太子输了?”,丞相徐孝廉看着正走出东宫的荀移。
“不行我得去问清楚!”
...
金銮殿,议朝大厅。
“什么!魔都竟存在人形少年!”
“人形魔物固然可怕,但更让我担心的是,纤尘乃九夏至尊,竟发觉不了那魔童。”,胡丹鹿道。
“哎,皇城近百年来顺风顺水,如今怕是要面临不小的动荡呐!”。
“众大臣不必惊慌,皇城这么大一舟,怎会因魔都那一点浪花而侧翻倾覆。”,“退朝吧。”
“吾皇万岁。”
...
半年已过,李纤尘换了件平常公子穿的衣服,朝宫外走去。
突然,后面传出胡单鹿的声音,“天堂路太短,不如走常道。一步登神仙,太虚太缥缈。”
李纤尘一头雾水,回头看着师傅,虽然他不知胡单鹿这四句话意义何在,但还是笑着招了手,道了别。
往年的十八年里,李纤尘从未出过皇宫,也并不知道任何外界的动向。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李纤尘这次出宫,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因此太子出宫的的消息也不会传得太开,以免引火焚身,招来杀身之祸。
出宫不远处是坊市,李纤尘看那好不热闹,便径直走去。
坊市嘈杂人乱。
街上吆喝声不断。
“买冰心糖葫芦嘞。”
“热腾腾的包子。”
“萝卜赛梨,来看看,来看看,不辣,倍儿甜!”
“公子,来块绿豆糕吧。”,一位白发苍苍老妇人幽幽地说。
“也好。”,李纤尘伸手接过。
...
街道两边排满了商铺。道路上人头攒动,人们摩肩接踵。尽头是一座桥,整个区域都是火热的,可以说,除了桥,都在动,连河水都跟沸腾了一样。
皇宫静谧,坊市热闹。李纤尘看着这小桥流水,听着人欢马叫。沉重的姿态便放了下来,李纤尘虽稳重,但并不是不近人情。
平日里他也喜欢与别人打交道,但大多是陪伴书童和侍女,这可放不太开。
天色逐渐暗淡,莽山顶又是一片亮紫。纤尘望着那片天,就明白,是时候开饭了。
平日里他都是靠这个记饭点的。
李纤尘顶着肚子,快步来到客栈。
“公子,要点什么菜?”,小二的声音响亮且干脆。
“随意!”。
“呃。。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店小二伶俐,他会看客人服饰来选择不同菜品。
吃完了饭,李纤尘便早早睡下了。
...
眼神朦胧,李纤尘又回到了早晨出宫时的景象,他努力睁眼,却始终看不清。周围白光一片,这光太亮,李纤尘只好伸手摸索着走。逐渐的,刺眼的强光稍微变弱。
突然,耳边传出极其熟悉的声响。“买冰心糖葫芦嘞。”,“热腾腾的包子。”,“萝卜赛梨,来看看,来看看,不辣,倍儿甜”。
李纤尘心中一颤:“这不是白天坊市的吆喝声吗。”
李纤尘双手紧握,这样灵异的事他从未遇到过,大腿绷着,每一步都走的很重。
光逐渐消散,李纤尘恢复了光明,眼前的一幕竟让他有些害怕。这里就像是白天发生过的场景一样,唯独不同的是,时间是夜晚。
“公子,再来份绿豆糕吧。”,李纤尘真的惊了,摆头就向河边疾步走去。
为何经历过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当走到离河边近五十步时,发现一女子在湖边吹笛。
那女子穿着白里透紫的衣衫,不华丽,像是道袍,让人驻目的是她腰间别着的一个紫色水晶莲花。
由于是侧面看不清她的脸,但看姿态轮廓定是绝美。
那笛声,勾魂似的。李纤尘听着,双脚不自主地走向湖边。
“姑娘,这三更天为何不回去睡觉。”
姑娘没理,以为是别家公子来兜搭。
李纤尘无奈,只好坐在一旁欣赏着笛声。
纤尘注意到那笛子不同寻常,笛身透明发亮,笛管中央有两股气,一红一紫,两股气交缠在一起,给本无颜色的横笛添了一抹鲜艳。
那紫衣姑娘见纤尘呆呆的坐在那不像流氓匹夫,便收起手中的长笛,开口说话。
“我叫沐清,你呢?”
“李纤尘。”
“你半夜三更为什么也会在这?”,沐清反问道。
李纤尘突然想到了什么,“这里会不会是一场梦境?”
只见沐清双手在李纤尘眼前挥动,“在想什么呢?看起来这么呆?”
“没什么,就是这个地方有点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沐清疑惑,摇着头四处张望。
沐清稍稍往李纤尘那挪了一步,想进一步与李纤尘交谈,突然,她那腰间紫色水晶莲闪紫色的光,纤尘伸手触碰,那水晶莲像是活了版,不断的吸取着李纤尘的灵气。
李纤尘惊醒,神态恍惚,喘着粗气,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还好只是个梦。”
“不对!”
李纤尘猛的站起,试图聚集全身灵气。
可掌心之中看不出一丝灵力。
...
气段位居九夏的李纤尘,现竟无了气境。
十八年修行终成空?
...
梦里天下归心,梦醒财权两空。
在吾之太虚幻境,意散魂失!
–––胡单鹿
李纤尘推门而出,店铺伙计端着热水想供客人早起洗漱,却迎上了疾步行走的李纤尘,盆里的热水被撞的一滴不剩,李纤尘无暇顾及,直冲梦里的河畔。
伙计破口大骂,口水喷的到处都是,但李纤尘早已走远。
行云吞皎月,飞电扫长空。天空微亮,带的闪电。李纤尘在街角看到了那穿着莲花道袍的人,紧跟其后。
那姑娘像是察了觉,快步往巷子走去。
“沐清姑娘!”,李纤尘用响亮却温柔的嗓音喊道。
沐清停下了脚,一脸疑惑,“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唉,一言难尽。”
两人靠着墙,离得有三尺远。李纤尘将其昨天夜里的遭遇,尽说给眼前这个女孩。
...
“你说什么?梦中认识的我!!还被我的紫灵莲在梦里吸走了灵气?看你挺正经一人,怎么还说胡话,逗我玩呢?!”
沐清举着一块扁平的透着绿光的玉石对着李纤尘看(绿石为暮山神石,可看穿修行者的气段,基本上每位低级气修行者都有,这也是暮山石矿重要的财源)。
“你说你是九夏段,吓我一跳,原来是个没有气境的小废物。哈哈哈,真是笑死!”,沐清乐得直晃悠。
“我不是都说了吗,给你的紫晶莲吸尽了”,李纤尘注意到沐清腰上的紫晶莲失去了光泽。
“怎么可能?我见都没见过你!”,沐清摸了摸腰上的水晶莲。
“但事实就是如此!”
李纤尘站的笔直,语气严肃,带着点儿微微着急的表情。
沐清摸着下巴,迟疑了一会,“若是在梦中...你可能进入了太虚梦境!”
“太虚梦境?”
“所谓太虚梦境,真亦假,假亦真,在梦之中,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会变为现实!”
“那我无故怎么会进入这太虚梦境?”
“据我所知,能制造出这太虚梦境的,天下只有一人!”
“谁?”
“胡单鹿”
听到师傅之名,李纤尘心中一颤。李纤尘不敢相信,平常悉心照料自己的师傅要废了自己的气境。
李纤尘想着出宫时胡单鹿讲的四句话(天堂路太短,不如走常道。一步登神仙,太虚太缥缈。)。
难不成胡单鹿想让他另走他路?
...
纤尘一把抢过那紫水晶,如同眼上张针一般盯着它,却详不出一丝端倪。急了,纤尘急了,急得热似火,全身经脉通红。
啪!李纤尘将那紫晶莲朝地上摔去。
“你有病吗,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吧,把我的紫灵莲都摔碎了。”,沐清微嘟着嘴,委屈的紧。
李纤尘眼中炽红,心中失落。坐在地上沉下头。
沐清虽俏皮,内心却善良,看着这位快“走火入魔”的少年,上前安慰,“没事的小弟弟,咱们可以学武啊,气境一去不复返,路还得走不是?”
“我看你与我同龄,为何称呼我为弟?”
“我邵泰十二年出生,丑时,你呢”
邵泰是李纤尘爷爷登基的年号的年号。
“竟比我大一个时辰”,李纤尘心中怨之。随即转开话题:“你那紫灵莲是何物?”
“莲山秘宝啊”
“有何作用”
“你不是试过吗?”
“偷取灵气?”
“偷,说的那么难听。”,沐清转身接着说道:“我这紫灵莲没什么优点,就是护主。不过我根本没有念出咒语,按道理它不会...你是不是吓到它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灵锁可解!”
“嗯?怎样解?”
“不用你费太大神,到时间那紫莲会自动解散。”
“要多久?”
“三年”说完沐清喘了一口粗气接着道:“不过已经被你砸碎了,等送上莲山复原都要好久”
“又要多久?”
“大概一年多吧,不过我刚从莲山逃下来,首尊她正派人抓我回去呢,是断不会为你上山自投罗网的。”
“那怎么办?”
“看见那些印着莲花标记的木箱没有,随便找一个放进去,自会有人把它运回莲山,莲山的人看到也定会修复的。”
“你逃下山为何?”
“唉!别提了,在山上天天挨骂,根本受不了。”
“我看你也才刚进入三秋段,是练不下去了吧!很难吗?”
“怎么可能,我这么聪明伶俐,只是想换个方向修行罢了。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沐清突然看向李纤尘,“你盯着我看干嘛?”
“我看你有点天真。”,李纤尘把眼神从沐清身上移开。
“哼!”
“不过你这般大,怎会有九夏巅峰之境?你是灵官吗?没有气囊?”
“或许..是吧!”
两人顿了顿。
“那怎么练武?”,李纤尘开口。
“听说过不周山吗,那里是武仙零混舟的老窝,是天下所有练武者眼里的天山。”
“零混舟是谁?”
“他可是当年与半神李重净有过一场争神之战的人。”
“战的如何?”
“输了,本来在相同水平之下,修武的就很难打过气修的,而且那可是半神唉!半神你懂吗?”
“不愧是皇叔啊。”,李纤尘小声嘀咕。又抬眼对着沐清说道:“武仙毕竟是仙,怎么可能打得过半神!”
“呵,听你说的,零混舟你都不放在眼里?我和你一般大,都不敢这么嚣张!”
“那自然是不放在眼里,我可是神仙转世,成神,只是回归本土而已。”
沐清拍了拍李纤尘的脸:“得了吧你,就你这小废物恐怕是连蓝尼园都进不去”。
蓝尼园是进入不周山的第一关,镇守的是罗伽蛇僧,会化形为蛇。
“你还在这瞧不起我?!我看你是修行的蠢材,修气修不下去,又跑去学武。真是草芥变蜱虫,改吃肉了!”,李纤尘嘲讽到。
“嘿!你现在是没了气境真废物了。要去不周山,我带你去,姐姐保护你,小废物!”
此刻的李纤尘,内心交杂得如满天飞絮,飘忽不定。他知道,胡单鹿是有意在引导他学武。但无厘头地失去九夏气段的他,免不得有些失落。
“好啊,不过,真对不起,把你的东西摔坏了!”,李纤尘挠挠头。
“无所谓啦,反正莲山宝物多的是。”
此刻的李纤尘痛失九夏气段,收回灵气竟要四年之久,真是出门遇风雷,开门红呐!
不要说这李纤尘心态倒也好,决定与沐清同去闯他一次江湖。前方山高路远,荆棘丛生,但步子只能向前迈,半步也退不得!
太阳欲落未落,显的大,显的圆,显得红。沐清踮着脚、搭着李纤尘的肩,朝着落日走去。
……
纤尘有一弟,名胤成。此人心思极缜,表面上是个不争不抢的二皇子,实则并不然。
李胤成,为宫女所生,宫女叫蛮凤,也就是如今的德妃。蛮凤原籍霍村,命苦,早年不知怎的被其叔父带来京城,做了皇妃的奴侍。蛮凤极会打扮,整天都是淡妆粉面的,也是因这,得了皇上的宠幸。宫中的嫔妃们也是对她很不客气,民间百姓背地里都叫她“狐狸精”。
俩母子受尽冷眼,虽穿着华丽,但也只是个面。身份摆在这,明面上那些官员对他们都挺客气。
据说当年,十二岁的李胤成想让胡单鹿做他的授业恩师,但胡单鹿是什么人物啊,皇太妃一早就选了去给自己家纤尘。
自此李胤成便想与李纤尘争一争,不过这一次,争的是皇位。
如今李胤成也已成年,多年的唯诺、饮恨,迫使他将双手伸向皇位。
这一天,他得到一封密函其中写到,
“皇子亲收:
李纤尘已离宫,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失,瑾此奉闻
刘焕”
刘焕是太监之首,长年潜伏在皇帝周围。其与李胤成不谋而合,都想坐那无上宝座。
读完信中内容,李胤成随即将其焚烧,亲眼看它烧成灰烬后,便叫来了刘焕。
“你这是何意!”
“皇子难道还不明白?想当皇帝,只能靠自己,哪有等来的皇位。李纤尘会乖乖听话将这个皇位让出吗。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最听话”
“死!人!”
“皇子早有此意?”
“当时是在皇宫,太子府是说闯就闯的吗,如今他李纤尘走出了这庇护所,我看他怎么还有命跟我抢这无上宝座!”。
李胤成邪眸一笑,“那便杀!”。
“是,就让臣亲自去。”
“等等。你这老东西就那么有把握?他李纤尘可是九夏王啊!”
刘焕乃九夏段圆期高手,善暗器,天生蓝眼,如不是有万分把握灭杀李纤尘,他必不会亲自前往。
而如今的李纤尘已是个没有了气境的废人,给阎王爷追着走呐!
...
过了晌午,李纤尘和沐清走在桥上。
“我们现在是去哪?”
“随便去哪呀,找个客栈舒舒服服的睡个觉,刚下山还没好好玩玩呢。”
“哪有什么好玩的?好玩不过登仙、升天。”
“游山玩水,人间一大乐趣,再不享受就老了。”,沐清抬头,阳光照在她脸上,尽显白嫩。
“你今年才十八,就开始过上老年的生活了呗。”
沐清边走边转圈,长裙也跟着转。李纤尘看着她,羡慕她这般无忧无虑。可能是皇子这身份太重了,父亲、老师的期望太重了,那远在天边的愿望太重了。
沐清走进客栈,“小二,牛肉、羊肉、猪肉各来半斤,再来一只烧鸡,本姑娘好久没开荤了,今天就要尝尝咸淡。”
“得咧,两位客官先坐,小菜随后就到。”,小二嬉皮笑脸,毕竟好久没接到这种大单了。
李纤尘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注意到了对桌有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戴着面罩,看不清样貌。看身形像是男性,但身上却极香,是那种醉花楼姑娘身上的香。看上去并不像是来吃饭的。李纤尘想告知沐清,随后使了个眼色,说道:“我看门口有几匹上好的马匹,不如出去看一看,路途遥远,骑马总比走路好。”
“你有钱吗,你不知道那马有多贵,纯种的塬古马!!”
李纤尘挥手向沐清丢了一个金元宝。
“少爷,阔气,那就走呗!”
出门向左走数十步,李纤尘就告知了沐清店内的异常:“那黑衣人定是高手,店里那么多空位不坐,偏要选一个离我们近的,显然不是针对你我吗。”
“你太小心了吧!”,说完沐清掏出那扁平带着绿光的暮山神石露出半只眼睛对着黑衣人看,吓得沐清迅速缩回原处,对着李纤尘轻语道“跑吧,打不过!”。
“跑?跑去哪?”,一阵似女非女的声响迎面而来。
只见一阵黑烟闪过,那黑衣人便出现在李纤尘两人面前。
纤尘见状拉着沐清跳上一匹白马,极力抽打马股,马惊得抬起前腿,顷刻间两人骑着白马已出百步。
“哦,亏得你李纤尘还是个九夏行者,就用跑的?”,那黑衣人向后拉了一下自己的衣篷,冷笑道:“呵,马能跑过我?”,说罢又是一阵黑烟,黑衣人也消失无踪。
两人骑在马上,速度极快,快得周围烟尘四起。那阵黑烟紧跟其后。这两拨人形成了两缕烟,一黑一白。
“不好!”,李纤尘注意到前方是处断崖,立马拉住缰绳,两人就差一步,死无葬身之地。
李纤尘和沐清飞身下马,左掌右拳,死死盯着黑衣人追来的方向。
“跑不了,那就只能硬拼了!”
“我看还是投降吧,没有丝毫胜算,我刚刚在客栈看到,他的气段可是九夏!!”
“你觉得他会给你机会嘛,明显是想要了我们的命。”
“不至于吧,不就是下个山,至于吗,请个九夏段的来杀我?”沐清很不理解。
李纤尘知道,是因自己太子的身份而引来的杀身之祸,拖累了沐清,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死了,沐清也活不了。
此刻,李纤尘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只见那黑烟飞来,黑衣人出现。
“这下你们非死不可!”,黑衣人用灵气张开了真眼,“原来你已丢了全身灵气,是个废物啦。”
李纤尘见黑衣人认识自己,定是朝中的人。
李纤尘冲向黑衣人,又是出拳,又是扫腿,但那黑衣人总会化作黑烟躲闪,完全不可能命中。沐清见状,踏马腾空一脚踢向黑衣人,不料被黑衣人发现。黑衣人使右腿击地,起跳,悬空,扫腿。沐清被一脚踢下悬崖。紧接着,黑衣人落地将李纤尘踩在脚下,“永别了,太子!”。李纤尘看清了黑衣人的眼,不同常人,是蓝色的。李纤尘用尽全力从黑衣人脚下挣脱,“横竖是死,那也不会死在你的手上!”,说罢,便跑向悬崖纵身一跃。
黑衣人走向悬崖边,朝崖下看去,悬崖一望无底,只见一层层白白的云雾。如此高的陡崖,摔下去定是粉骨碎身,必死无疑。
黑衣人邪眸一笑,眼神转向那匹白马,朝白马丢出一根诡袖谲针,暗针贯穿白马的喉部。
“嘭”得一声,白马应声倒下,周边的尘土顺势起跳。
“呵,畜生,被你看到了,也得给我死!”,蓝眼黑衣人用那神似女人的腔调。
...
悬崖之下,两人漂浮在云气之中。云气之下,竟有一片花海悬空生长。
崖底竟有如此人间仙地,花海的尽头是座阁楼,上面写着,写着......
...
天有九重天,地有九幽地,这万丈悬崖底部便是这九幽之地。此地极为奇特,世间竟有此绝境。抬头一片漆黑,周围却光芒万丈,或许是些云气发出的白光。透着这云气看,便是藏在暗中的阁楼,尤其耀眼的是阁楼上那块纯金牌匾,上面写着,“九幽 阁”。
“沐清姑娘,快醒醒。”,李纤尘用左手撑着站了起来。
“我...我们已经死了吗?”
“确实,还是两个能说话的死人。”
“从那么高掉下来都没摔死,前程似锦啊。”,沐清有气无力站起身,“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看这灵气充蕴,这些花竟能悬空生长,定是吸取这些云雾做养分”
“这些花,五颜六色的耶,真美,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不如我们就呆在这,别出去了吧。”
“此番仙境,如此奇特,不是平常人类能生存下去的。”
“怎么会活不了。”,沐清摘了一朵花瓣,往嘴里塞。
“我们身上没有一点食物,再不找出路便要饿死在这。还是说你要和着花一样,把这灵气当饭吃,或者说你要吃花?”
“呸!呸!这花怎么跟吃墨水似的,还有一股儿纸味!”
“你还真吃?”
“我之前在外边尝过的花都多少有点甜丝儿味,这里的花是异种吧!”,沐清疑惑。
“我尝尝。”,李纤尘也摘了一片花瓣。
李纤尘虽没吃过花,但花有纸味,他是头一次听说。
“果然。”
...
沐清抬眼,“你看,那里有一个阁楼!”,沐清指着黑暗中的一角。
那个楼阴暗得很,沐清引灵气于手掌,手掌上方顿时起火,两人靠着这光亮走向暗阁。
就在刚走过门槛时,沐清突然就感觉身后有莫名变幻。
沐清转头看,吃了一惊,两只眼珠瞪的锃亮。
李纤尘也跟着转身。
眼前一片漆黑,原本发着光亮的云雾无故消散,之前走过的路也突然消失。
李纤尘紧抓住沐清的手。
“怕不是仙人指路!”
“我看像恶鬼开关!”
不一会儿,
两人提着的心稍稍平复,又朝着阁内走去。
阁楼并不大,有两层,两边是上二层的楼梯,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尊神像。神像看着诡异,有双头,一龙一蛇。龙头偏大,蛇头偏小。脖子以下看着还算正常,石像右臂拿着一把剑,这剑说来也奇怪,外边一圈是金色,由炼金打造。里边却是银色,由白银制成。
走近一看,那银色部分可以取下,取下后竟然又是一把剑。这银剑上刻有蛇纹,那金剑便是刻着一圈龙纹,只是拿下银剑后,中部是空的,但看起来还是威力无比。
“这剑竟如此奇特,不像是凡品!”,李纤尘将剑递给沐清说,“我拿这金剑,你银剑”。
“你才淫贱!”
“我...”
沐清夺过那银蛇剑,朝门外一挥,十步外的木柱一分为二。“真是好剑”,沐清轻抚手上的剑,屡试不爽,刚想对着门外另一根柱子挥动时,李纤尘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死就砍,整个楼阁就四根支柱,你砍两根,不就朝一边倒了吗。”
“也是!”
两人走去二楼,只见二楼一片书海,又像是用书架围成的迷宫。
其中左边九成书架上侧沿写着“气”字,右边只有一成刻着“武”。
“哇!这么多秘籍啊,都学会了,出去岂不是天下无敌。姑娘我这是发财咯”说着沐清就要朝书走去。“你干嘛呀,别拉我呀”,沐清被李纤尘抓着手,拖着走。
“这些破书是正常人都看不上,看看中间那块冰里面,定有好物。”李纤尘指向中间墙壁上的那块巨冰,像是封着什么东西。
也是,墙壁上的那块巨冰,映射着九幽阁中仅有的光亮,无论什么活物都会格外注意。
两人来到巨冰跟前,想知道其中封着什么东西。可那冰极厚,极硬,极寒,靠近半步,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像要结冰。沐清试过用火烤,但那冰却是一点反应没有。烤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没有一滴水滴下。
“别烤了,没用。”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有水滴出来了。”
“崖底万年沉冰怎么可能用火烤的动,要用蛮力。”,随后李纤尘拿出那金色刻有龙纹的神剑横竖一劈。那巨冰抖动了两下,便被劈成几瓣,应声而落。
冰落字现,只见墙面上闪着金光银光。
左半部刻着金字,上面写着:
气运,神矢
聚气成箭,翻江倒海,穿云破岳。 灵气为根,气段为基。
...
右半部刻着银字,写到:
武道,魔斩
世间少有的武学秘籍中的反击技。
此斩可斩神,斩仙,斩妖。
此功一成,万魔无惧。
神兵利刃,逆来顺受。
…
“你练金字,我练银字”
“哟,这金字是上品功法,就这么放弃了?。”,“算了,反正你也拿了那金剑,我学这金字,算打平了。不对,你浑身无气境啊,小废物,想学都没得学呢。”,沐清忍住不笑。
“别说话,练好你的!”
两人就这样,对着墙面打坐。不知过了多久,那破碎的巨冰都已化成水。
李纤尘睁开眼,感觉极佳。
看沐清还在修炼,李纤尘便在这暗阁中四处翻阅,顺手拿了一本《九州怪招排行总集》,出自胡求悲,阅之。
其中排名第一位竟是棋招,此招可隔空杀人,凭空摆阵。天下为棋,步步藏杀机,子子存杀念。第二为墨笔,持笔者,画猫成猫,画虎成虎,以墨成型,栩栩如生。其笔可画生,可画死。生死一念,存亡一笔。
“难道崖底那景象是用墨笔构造!”,李纤尘无意想到。
排名后面的招式百出,不一一介绍。
怪招排行强弱不分先后,只是怪异、变化程度不同。
李纤尘迅速翻动着书,在接近末页之处时,他眼神突然犀利起来。
只见尾章上写着棋招·真解。
李纤尘有速背之能,他将此章节连续看了三遍有余,已然烂熟于心。
李纤尘又翻看了其他书籍,无非是一些人物传记,或是些奇闻怪谈。
李纤尘瞟了一眼,看沐清还未练成,就靠在书架上打起盹。
...
天下奇招怪式,或精,或妙,必有其术能破之。
–––《九州怪招排行总集》
沐清也练成,收气站起身。不愧为神技,练完此功,沐清从三秋入门,越过残期,直上三秋灵使。
李纤尘也睡醒,他看向墙底的最后一排字,写着:人间尘未了,由此还人间。
两人同时退后三步,沐清双手举向头顶,只见头顶现出一支无形的箭矢。李纤尘见状同时向下挥砍。两攻齐出,转眼那面墙便开始倒塌,一条密道展现出来。
李纤尘上前,沐清紧跟其后。密道两边刻着古画,上面每幅画的落笔都有着不同的巨眼,深邃而阴沉,让人看的心中不适。
“这上面画的怎么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人?”,沐清一边看着壁画,一边侧着身子走。
“这些或许不是人。”,李纤尘歪着头朝着沐清的视线看去。
“那会是什么?”
“似人非人,非妖即魔。”
“这个站在祭台上的,像是他们的首领,怎么会有如此长的羽翅吗?”
李纤尘注意到旁边那祭坛里有着数百名人类婴儿,“你看那!”
沐清瞪大眼,“这..难道它们都是祭品,太残忍了吧!”
朝前走,两人从壁画上看到了一把利剑,其后又看到那长翅魔人殒命,再然后是魔族人族大战,魔族即将陨灭。一穿莲花道袍奇人,带着残余魔人隔世深谷,建立都城。最后一副一片漆黑,不知何意。
“莲花道袍?莲山中人?”,李纤尘看向沐清
“你别看我,看我也知道。”,沐清躲避眼神。
...
密道里空气稀薄,两人加快脚步。走出密道,映入眼帘是一个大概百步之大的密室。
李纤尘指着密室那头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建筑,“那是个什么东西?”
沐清迟疑了一会儿。
“那不会是首尊说过的蛇眼吧”
“蛇眼是什么?”
“好像是幻兽噬魂蟒的眼珠子,据说能迷惑人心,还能看到自己最想去到的地方。”,沐清赶紧用手捂上眼。当她想伸手挡住李纤尘的视线时,发现已经来不及。
只见那巨型眼球像是会动一般,李纤尘看的入迷,他看见了一座被青藤盘绕着的枯井,枯井旁躺着一个人,穿着像是皇室中人。但他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他想走近看个仔细,却又突然清醒,两眼流出鲜血。这时的李纤尘执念已经颇深。
“你怎么了,到底看到了什么,眼睛里流了这么多血!”,沐清看着害怕又慌张。
李纤尘用手擦了擦眼,嘀咕:“神泉井,那人定是皇叔”。紧接着对着沐晴说道:“我没事,看看这有没有出路”,“别看那怪眼!”。
他们走到巨眼后面,巨眼后是一处泉眼,怪的是那泉水竟能往上流。
“这流水逆流而上,可能是出去的路”。
说完,李纤尘提剑将密室墙壁削出一块石板。两人把石板拖入水中,果不其然,这泉水带着石板由低处流向高处。两人跳上石板,顺着这逆流漂了近一天一夜。
...
石板从地下流到了地上,两人重见光明。睡眼惺忪地从石板上跳到河岸。
“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啊,肚子都饿扁了,找点吃的去。”沐清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
“我们应该已经出了皇城,那边有人走过的痕迹。”
李纤尘沐清两人沿着路径走了大约三里,来到了一座城池。
那城叫铜城,城中的人靠打造武器为生,多为铜制。铜虽硬,但过脆,容易断,不如铁那般柔韧。
两人背着剑,入了城去。城中弥漫着铜绿铁锈的味道,路人皆是捂着口鼻快步行走,生怕吸到那“毒烟”。
城中有铁铺,有铜铺。铁铺极少,也难怪,铁比铜难炼。两人走向一边街上唯一的一家铁铺。
“老板,能否给我们这两把剑打造合适的剑鞘。”
“咦,这两把剑看着不像凡品,我试试看。但这里的铁可不便宜哦。”
李纤尘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金锭,放在打铁桌上。
“两位客人,稍等!”,铁匠藏不住他那奸商般的笑容。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接过剑鞘,将剑插入其中。
天色已晚,两人走向内城。
外城造器,内城卖器。来了内城,也就没了那铁锈味。
...
皇宫,
刘焕与李胤成喝着酒,说着话。
“事儿办的怎么样?”
“本来以为杀个李纤尘要废一番功夫,但谁知他已是个没了气境的废物。一脚被我揣入悬崖,估计尸骨无存。”
“那就好,太子死了,就剩下老三了。”
“皇子如此怯懦?竟怕个八岁的孩童?”
“我坐皇位,要的是万无一失!”
“那怕是要用计了!”,刘焕睁大了他邪魅的蓝眼,“李纤尘走后,胡单鹿照看着三皇子。”。
“胡单鹿?他只是个平常人罢了,在这宫中,杀不了太子,还杀不了他老三?”
“皇子,您有所不知,这胡单鹿绝非凡人。皇上当时把李纤尘交给的,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那是杀不成了吗?”李胤成发怒,捏碎了手上的酒杯。
“皇子息怒,带我探探那老家伙的虚实。”刘焕半鞠一躬,“若没有其他的事,臣先告退了。”
“李总管留步,你我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是在为我办事!”
“臣告退。”
...
铜城内城,一客栈内。
咚,咚,咚,沐清敲打着墙壁。墙倒不厚,两人隔着这面墙说着话。
“你睡了吗。”
“我若是睡了,还不得被你敲醒。”
“我不是故意的。既然你没睡,陪我说说话嘛,我怎么都睡不着。”
李纤尘翻了个身。
沐清接着说:“你在那密室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两眼冒血,好恐怖哦!”
“我皇..”李纤尘停嘴,改道:“我的一位叔父。”
“你叔父?..你叔父对你很好吗,透过那蛇眼看到他。”
“挺好的,不过他在我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是个很强的人。”
“能有多强?”
“天下第一,哎,估计现在已经不在这天下,在天上了。”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就会编!”
“不信算了!”
“行行行,你最厉害,你全家都很厉害。”
“呵,莽原皇室,当然厉害!”,李纤尘心中念叨。
...
两人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李纤尘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皇叔是否已经入化神境。李纤尘从小把李重净当做自己的楷模,若是他未能成神,那世间便无能成神之人。
李重净的执念是成神,而李纤尘的执念便为李重净。
放下执念,可成佛,但李纤尘的目的并不是成佛。
......
“咔哒,咔哒”,屋外传来一阵有序、清脆的声响...
...
幻蛇之眼,迷人心,诱人欲。
无心无欲,当为神仙!
–––蛇眼
天空一碧如洗,骄阳四射,照亮了整个铜城。那绿雾红绣遇着这阳光,顿时吓得四处逃散。
两人洗漱完,来到外边的街上。天色尚早,人却忙碌。只见一排一排的铁匠举着手里的锤子,卖力的砸,卖力的捶,边上的火炉也烤的炙热。
李纤尘看到这场景,初次体会到了民生之艰。这时,有一辆驴车经过,牵着的是一车大型木箱,使得那骡子走的极慢。那黑驴蹄子,踏在地上,“咔哒、咔哒”,吵闹得很。令人心烦。
李纤尘凑近问了问边上的一个铁匠:“那车上运的是什么东西?昨夜好像就听到他们的动静。”。
打铁匠放下了手中的捶,“公子是才来的吧,那车上运的是铜铁,专门运去喂养食铁兽的。那食铁兽能吃,半夜运送属实无奈之举。”
“食铁兽?”
“公子有所不知,世上有六种异兽。一神,二幻,三鸣灵,这食铁兽便是这神兽。”
铜城之所以如此安定,一来是莽原皇室本就强大,二来就是这个守城神兽!
“我们前天遇到的噬魂蟒,是其中的一只幻兽吧。”,李纤尘问沐清。
“应该是吧,师尊讲的时候我可能睡着了。”,沐清疑惑着脸。
打铁匠道:“噬魂蟒是其中一个,但两人怎么脱的险,据说这幻兽有迷惑人心之力。”
“倒也没真遇到,只是它的一只眼睛。”,沐清答到。
“谁有这么大本事,竟能把鬼眼噬魂莽的眼珠子抠下来。”,铁匠有些惊讶。
“那不多打扰。”,说着李纤尘拉着沐清的手跟上驴车。
李纤尘小声说:“跟上去看看,看看这神兽神在哪。”
两人跟着驴车来到了小断崖,那崖不高,大概有十丈,几个伙计拉着吊绳将一箱箱的铜铁放下崖底。
或许是箱子太重,拉那麻绳嘎吱作响。三两个伙计瞬时间累的满头大汗。
“咚,咚,咚”,三声,那三个木箱摔得四分五裂,展现出银白发亮的精炼铜铁。
随后,不远处的一大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扭动着站起身。那石头竟是一黑白相间的动物,有几分像熊,犹如三个大胖子抱在一团那么大。它两眼周围红棕色,牙齿尖长,暴露在嘴外,看着十分生猛。
“两位外来的吧!”,其中一个伙计对着沐清李纤尘两人说道:“别看他长得两面獠牙,但性格温顺,不吃活物。”
两人朝崖底看去,只见那食铁兽扒拉着铜铁,啃了起来。别说这食铁兽真有本事,有铁他是真吃。吃铁如吃米糕,啃铜如啃玉米。
李纤尘:“呵,这大胖子只会吃饭吗。也配叫神兽?”刚说完,那巨兽就放下了手中的“饭”,朝着李纤尘吼去,那样子,看着凶猛却又带丝可爱。吼完,那食铁兽便又接着吃。神兽就是神兽,从崖底到崖顶,至少十丈之远,那声巨吼竟让悬崖之上的李纤尘感到一丝气息。
李纤尘再没说过一句话。
沐清从李纤尘钱袋里掏出一个金元宝,对着伙计说:“你说他能吃铜铁,那能吃金子吗?”,沐清正想将那金子丢下崖底,就被伙计叫住了:“万万不可,神兽虽能吞铜铁,但消化不了金银。姑娘千万别丢,免得惹它不高兴。”
“好吧”,沐清收起手。“不过它真的挺可爱!”。
“你下去看看,它可不可爱。”
“有本事你去呀!”
“那我去去就回!”,说完李纤尘便顺着那放下箱子的绳索滑了下去。
沐清和两个伙计看着都惊呆了。
“别担心,不是说这食铁兽不伤人吗?”
崖底,
“记得师傅说过,这食铁兽吃铜铁,体内可将铜铁化金,从而排出金丹,金丹可提升修为,对修行者有奇效”。李纤尘四处寻望,直到靠近食铁兽。那食铁兽趴在地上,全身依附着地面,李纤尘伸手抚摸神兽的脑袋,“果然温顺,不过没法陪你吃饭,我还有正事要做。”,李纤尘对着神兽说,随即向食铁兽起初藏匿的那片草丛走去。
李纤尘四处寻望,在草丛中看到几粒黑色圆状的球体。“不是说是金丹吗,怎么是黑的?”,说着李纤尘用手拨去那层黑色污秽,顿时金光闪起,果然是金丹。李纤尘将这几粒金丹收进衣袖。朝绳子走去。
就在李纤尘刚想上崖的时候,后面有一巨物挡住光,一个巨大的影子掩盖了李纤尘。李纤尘回头望去,竟是那食铁兽。只见那食铁兽伸出舌头舔着李纤尘的脑袋、脖子,惹的李纤尘痒痒。食铁兽可能喜欢上了眼前这家伙。李纤尘摸了摸食铁兽的脑袋,“下次再来看你,憨兽。”,说完李纤尘便往上爬,时不时的朝食铁兽挥手,那食铁兽也站立招手回应。
“你干嘛去了,不要命啦,刚刚在崖底我以为那食铁兽张大嘴要吃了你呢,没想到就是舔舔,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沐清担心道。
“没想到你还会担心我呢!”
“那是自然,要是让你家里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没保护好你哩!”
“公子何许人也,有何异处,那神兽从不亲近于人,怎么会对你做出如此亲密之举?难不成你对它做了什么?”,一位伙计插了一嘴。
“我只是个常人,也没做过什么手脚啊。”,李纤尘也疑惑那食铁兽为何有那般举动,他那时以为这神兽本就那么热情。
两伙计一前一后,推拉着驴车走了,还时不时回头看几眼李纤尘。
两人边说边走,回到了客栈。
“哎!这里的茶水,一股铁锈味,真的很难入口。”,沐清捏着茶杯,嗅了嗅。
“将就着吧,人家一辈子喝的,都是这水。”
“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受得了的?”,沐清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或许对这儿的人来说,铁锈,已经成为了茶的一味。”
也是啊,拼搏一生而炼出的铜铁,怎的就不能尝尝它是何味儿?
...
两人感到些许疲倦,便各自回房歇息去。
沐清才刚打开房门,李纤尘就把一粒金丹硬塞进她嘴里。
“你给我吃的什么?”,沐清扣着嘴。
“好东西!快吞下去!”,说罢李纤尘也回了自己的房中。
沐清站在门外,品味着金丹,涩涩的,苦苦的,她寻思着良药苦口,也没想太多。
…
据说,修行者之间的地域有划分,修气的修气,学武的学武,互不干扰。皇城之内,大多修气。修行者普遍认为修气更厉害,当年天下第一的李重净不也是修气的吗?
其实,两者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修气有分段,修行者可从自己抵达的气段来看出自己修行的成果,而练武相比之下显得有些漫无目的。
皇城多修气,所以世人也称皇城为气城。与其对立的是武城,武城在佛山脚下,佛山也是奇山,整座山成包裹之势,包围着武城,像是一口大锅,武城就是其中的饭菜。
佛山武城有所著名的学院,专门培养武修人才,名叫凡武院。
神灵全移步,凡人皆自来。
凡武院中弟子分三个等级,进入武院便是第一等级——得武。第二等级——遗师,第三等级——拾武。
俗称一武得武,二武遗师,三武拾武。(^O^)
从入学到出师,共有四场试炼。
四场试炼分别为贪、嗔、痴、慢,据说是院长连池鱼亲自下的考题。世人称它们为凡武四试。
连池鱼,院中弟子背地里都叫他肥鲶鱼,此人学的是佛家武学,认为武与佛息息相关,天下之武,皆起于佛。但我认为,天下之大,随便哪一位成家编撰的武法秘籍都与这所谓的佛,搭不到边。
这四场考题有这么一个含义:练武需贪不得嗔,练武需痴不得慢,贪有度痴有量。这二十个字自凡武院创立起,就刻写在武院的外墙上。
普通修武之人必须通过这四试,才有资格进入蓝尼园。从蓝尼园到不周山有五道关卡,蓝尼园是第一道,过了这五道关卡,便可见武仙零混舟。零混舟爱才,若是有人能到不周山,他必会传其仙术。
亦或是与零混舟一战,若输,他还是会传其仙法古道;若赢,呵,几十年来,也只有李重净战得过。那有人说,赢了会怎样?赢了,你就是武神,武神虽不是真神,也算的个半神,喝了那神泉之水,也能入得了真神!
李纤尘,沐清,吴言,吴语四人两两对坐。
“那到时候我把那个什么武仙的吊起来捶,成了武神,有你们一口吃的。”,吴语边喝边说。
“你别光喝,夹菜呀!”吴言笑道。
“我跟你说,你还真别不信,我当初......”,吴语愈发来劲。
...
旁边的沐清对着李纤尘说道:“遇到一个比你还能吹的!”。
...
吴言,吴语是铜城吴家的两兄弟,两人爱交朋友,那两张嘴,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真是与他们两的名字极不相符。
吴言为兄,拿着一把钢扇,穿着一身蓝里透白的衣服。风流倜傥,尤其是那异于常人睫毛,有半截手指那么长。
吴语为弟,长相与其兄相似,善用拳,所以不随身带着武器,一身紫衣。本想吴言已经算是这世上话最多的人,没想到这个吴语竟比他更胜一筹!
吴言道:“你们是想去武城吧,要不同去?好有个照应。”
“是啊,一起去,路上说说话,打打牙祭。”,吴语应着。
“也好!”,李纤尘答道。
沐清:“好啊,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事儿,也好解决,人多力量大嘛!”。
沐清李纤尘两人随着两兄弟来到了吴府,待两兄弟收拾一番后,便坐上马车前往佛山。
要说这两兄弟是在搬家呢,大包小包,通通往马车上塞,就四人上路,用了足足五辆马车。
要不说吴家地大物博呢。
“汪!汪汪!汪汪汪汪!”,几人站在吴家大门口,正准备出发,就被数十条家犬拦了去路。
“我说,你们吴家是养狗的啊!”,沐清直言。
“家父的一点点小爱好,嘿嘿嘿,来福、旺财、阿黄、马蛋……赶紧给我起开。”,吴言不停地用脚踢开狗子。
“老大、老二,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一中年男子从吴府大门走出。
“我们出趟远门儿。不用担心,我们能照顾好我们自己。”,吴言将手搭在其弟身上。
“哦。”,吴家老爷敷衍一声,朝李纤尘走去。
“小兄弟,我那两个儿子皮糙肉厚的,不怕死的,什么老虎啊,豹子啊,看到就上的呢!你不怕和他们去送了性命?”,吴老爷伸手抓捏李纤尘臂膀欲试探其功力。
“吴老爷子不必多心,此番能与二位公子同去,实属缘分!”,李纤尘直言道。
“不许去,你们两小子,活了这么久,加起来走的路都没出过铜城,还跟老子说出趟远门。”,吴老爷又转身看向两兄弟。
“老爹,这次可不是去玩,我们可是去求学,练武。”,吴言道。
“是啊,老爹,麻雀儿养大了还知道放出去溜溜,我们又不是小孩了。再说了,你要不让我们去,我就把你打破刘伯那价值连城的软玉瓷瓶的事情告诉......”,吴语不断缩小嗓音。
吴老爷子赶紧上前捂住吴语的嘴。
“嗨,你这小子,怕了你了哎。赶紧滚吧,别在这碍我的眼。”,“来福,旺财,阿黄,马蛋……,回去咯回去咯。”,随着砰的一声门,吴老爷子回了府。
普天之下,就属铜城刘伯刘潜最小心眼儿!那软玉瓷瓶,要是让他知道是谁砸的,定要让他赔的倾家荡产!
...
刘伯和吴老爷乃铜城第一拳师、扇师,为啥不把他两分开说?因为他俩刚从肚子里钻出来,就拜好了把子,那感情,就差滚床单了!
吴言练扇,正是师从刘潜。刘潜也想传给自己的儿子啊,可是他妻子一生就是四个女儿,没办法,到老还找不到个传承。
吴老爷呢,叫吴启田,妻子生完老二就走了,吴启田痴情,并无再婚。他年轻时,曾杀尽天山九十余名匪徒,好一个一拳荡天山,铜城第一拳。
至于吴语...两个总得有一个要跟着自己亲爹爹学拳的嘛。
......
李纤尘、沐清、吴言、吴语四人各自坐上马车。
道路并不是很崎岖,所以路上可有些许歇息。
五马同行,山高路远,众人走走停停,不一会来到了这佛山脚下。
...
我独居高山绝境,抬头天庭,俯眼人间。
–––零混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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