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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回战:我觉醒了十种影法术

亦余心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穿越了,从一个叫禅院家的地方出生。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世界,但是我偏偏又是禅院家求而不得的十种影法术,看着他们明明一脸不情愿却又偏偏捏着鼻子的样子,真有意思。世界很无趣,但是我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他的眼睛尤其好看,就像天空一样……如果是我的就好了。我对他的眼睛生出觊觎之心,他反倒态度奇怪起来。注:1.男主五条悟2.女主是加强版十影法3.本文也许大概说不定比较慢热4.有部分私设5.第一人称6.(留一个位置)

主角:禅院况雾,五条悟   更新:2023-02-27 0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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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禅院况雾,五条悟的其他类型小说《咒术回战:我觉醒了十种影法术》,由网络作家“亦余心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穿越了,从一个叫禅院家的地方出生。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世界,但是我偏偏又是禅院家求而不得的十种影法术,看着他们明明一脸不情愿却又偏偏捏着鼻子的样子,真有意思。世界很无趣,但是我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他的眼睛尤其好看,就像天空一样……如果是我的就好了。我对他的眼睛生出觊觎之心,他反倒态度奇怪起来。注:1.男主五条悟2.女主是加强版十影法3.本文也许大概说不定比较慢热4.有部分私设5.第一人称6.(留一个位置)

《咒术回战:我觉醒了十种影法术》精彩片段

a市,一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内。

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年了。

每天一睁开眼睛,我只能看见一片寂寥的、毫无生气的白色,除此之外,还有围绕在鼻翼之间经久不散的消毒水的味道。

也许真的是因为小时候在孤儿院里落下病根,即便是已经长大成年,我的身体依然不太好。现在住在医院里,我也并不意外。

医院的日子还算清闲,偶尔也能看见别人住进和我一样的房间,然后过一些日子,我就会听见一些人的哭声。

为什么要哭?

人迟早都是要死的。

一开始我还兴致勃勃地观察那些人的反应,然后我失去了兴趣。在一次医生为我检查身体的时候,我问出来这个问题。

他却用一种愕然的、惊讶的、还带着一点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他没有回答我,只在走之前感叹了一句:“真是可怜的人……”

我不明所以。

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医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也不想去探究了。

这个世界,当真的无趣极了。

*

“你听说了吗?那位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年的病人去世了!”

“真的假的?她的主治医师不是说情况稳定的话很快就可以转病房吗?”

“问题就是不稳定!这位病人的病情是好了,但是她的精神却出大问题了!她居然问主治医师为什么人死了会有那么多人悲伤!”

“豁,已经都这个地步了?”

“那可不是!所以现在吞安眠药自杀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说着说着,这个透露消息的人又开始感叹:“这人也是不容易……听说被家人丢到孤儿院差点冻死,好不容易挺过来了,还赚了不少钱,结果这么年轻就重病缠身,两年了,连一个看望她的人都没有……”

医院本就像一锅沸腾的水,无数意外数不胜数,这件事就是无数气泡中的一个,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

我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在恢复了意识之后,我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不远处的说话声。

好像不是我主治医师的声音啊……是因为我的情况实在太棘手,所以医院把我转交给别人了吗?

我想看看他的样子,于是我睁开了眼。

欸?

居然不是那一成不变的白色,而是一种木质的纹样。

我脑子有点迟钝,于是缓缓坐起来,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个装饰……这个布置……我是穿越到古代了吗?

门突然被打开,从外面走来了一个看起来大约五六岁的小孩,一脸嚣张地抱着手臂,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你就是父亲带回来的私生女?”

什么情况?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消化着他口中巨大的信息量。

也是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幼小的身体。

面前的人似乎是不耐烦了,又或者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居然没有回应,突然跳脚,看起来无比生气:“不过是我父亲和一个普通女人生下来的废物,还敢给我摆脸色!”

旁边的侍从犹豫着小声提醒他:“直哉少爷,况雾小姐还没有觉醒术式……”

“那又怎么样!母亲是废物,生下的孩子哪怕有咒术天赋,肯定也强不到哪里去!”禅院直哉嗤笑一声,他觉醒了父亲禅院直毘人的投射咒法,只要这个私生女觉醒的不是十种影法术……算了,怎么可能!

侍从却有些担心,还是说了一句:“况雾小姐毕竟才刚刚从外面被接回来……”

禅院直哉思索了一会,勉为其难地说:“好吧,那就把她送去好好学学规矩,免得下次见了,还一副这么无礼的样子!”


我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的确是死了,但是又在另一个世界活下来了。

啊,好神奇,命运居然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我。

这是一个拥有咒术的世界,我的父亲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的继承人,禅院直毘人,而我,则是便宜父亲外出做任务时春风一度的结果,禅院况雾。

前一段时间母亲死了,父亲也许是发现了我身上有着他们口中的“咒术天赋”,于是我被父亲接回了家。

父亲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叫禅院直哉,就是之前来给把我嘲讽一通的那个小孩。

除此之外,这个禅院家十分等级森严,男性比女性的地位崇高,咒术师比普通人的地位更高。

——无比封建。

真是的,这种地方简直比之前那个世界还要无趣。

不过,我也不是不可以忍受这些,毕竟在唯物主义的世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我的术式会是什么样的呢?

期待术式的出现,大抵是目前我唯一提得起兴趣的事情了。

*

可惜术式还没有出现,我却被送去了教习管家那里。

带我走的侍从说,像我这样地位低下,又尚且没有术式的女眷,都必须要去教习管家那里学学禅院的规矩。

我好奇地问他:“如果没有学习呢?”

他好像特别不耐烦,但是又顾及着什么,生生忍住了,皱着眉头回答我:“没有如果。”

甚至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我想,他也许顾忌着我还可能觉醒的术式,又或者是我那个禅院直毘人父亲,但总之不会是我。

不仅是他,这些天我遇见的好些人都是,明明眼底明晃晃的都是看不起我,但是偏偏又必须隐忍着,满怀不情愿的顺从我。

突然觉得,这个禅院家也还算是有点意思。

*

教习管家是个一脸严肃的老人,他拿着一条细长的鞭子,站在院子里看着我。

只是一个照面,他就向我挥了一鞭子。

我摔在地上。

他挥下的力道很重,我的身体却和上辈子一样孱弱,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击。

好痛……好痛啊……

鲜艳的红色从伤口中溢出,流淌在了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过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血。

疼的厉害。

我只好用力捂住。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的脸色应该很难看吧。

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禅院家可真是迂腐之至垃圾至极啊,这其中的一些人,更像是粪土里的蛆虫一样令人厌恶。

我强忍着愤怒,狠狠盯着他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教习管家看着面前眼神凶狠的少女,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点惧怕,他想要后退一步,却又稳住了身形,加大力度又挥了一下鞭子,好像这样才能让他忘记刚才的感觉。

他不满地说:“不能直视地位比自己高的男人,难道一鞭子还没让你明白吗?况雾小姐,你未免太过蠢笨了。”

我的身体还是过分孱弱了。

仅仅只是两下鞭子,我就眼前一黑,什么意识也没有剩下。

只是在晕倒前,我好像看见自己的影子有奇怪的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再次醒来时,侍从告诉我,便宜父亲来过了。

我被教习管家两鞭子挥晕倒的事情传到了那个便宜父亲的耳朵里,作为他名义上的女儿,他象征性地来看了我一回,然后大发慈悲地让我养好了身体再去学规矩。

说完以后,侍从试图从我脸上找出感激涕零的表情,但我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他等了一会,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种莫名的表情,看起来还有一点气愤。

硬要说的话,就好像是“直毘人大人肯为一个私生女来一趟就很不错了,甚至还允许了养好身体再去学规矩,她怎么能一点感激都没有”!

我才不管。

我现在对这个禅院家充满了厌恶,这个世界,可真是糟糕透了。

禅院家之外又是什么样子的呢?也是这样的迂腐不堪吗?

我想去看看。

*

可惜我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了。

小院子很偏僻,虽然在禅院主宅内,但那也是沾了便宜父亲的光。

毕竟我的身份实在不好听,只是父亲的私生女罢了。

母亲也没有雄厚的背景,只是“上不得台面”的普通女人。

在很多人看来,父亲愿意在母亲死后把我带回来就已经需要我感恩戴德了。

更何况,我听说现在的父亲虽然已经是禅院家主,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爷爷定下的下一任继承人,但是他坐的并不安稳。

我的叔父禅院扇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死死盯着这个位子,就等着抓住什么父亲的把柄,然后狠狠把他拽下来。

……把我带回禅院家,让父亲的处境并不好受。

刚刚听闻这件事情时,我只觉得叹为观止。

很惊讶,这禅院家真是从里到外腐坏透了。

规矩也腐坏,礼教也腐坏,地位阶级也腐坏,男女关系也腐坏……真是恶心啊。

仆从说,我这种身份,没有实力强大的母族依靠,还是私生女,又没有觉醒术式,现下可以住进住宅——

哪怕只是最最偏僻不过的一个小院落,还安排了一个侍女照顾,对我来说,已经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

我:“……”

饶是已经有了一个世界二十多年的阅历,我也实实在在被噎到说不出话来。

好家伙,原来以前看过的那些令人血压飙升的影视剧,终究还是保守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还有“咒术”这种玄幻元素,和封建礼教一组合,只会产生更加糟糕的化学反应。

我在小院里养伤的这些天,还听到了一句话——“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相当极端。

而像我这样处在禅院鄙视链最底端的人,怎么会有资格出门呢?

在试过几次以后,我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该死的禅院家,这样的家族,迟早烂掉好了。

*

禅院直哉又来了,这一次他还带着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

他们横冲直撞的走进我的院子,把我本就不大的地方挤得难以喘息。

他们环顾了一圈这样的院子,还无比嫌弃的评头论足。

“这院子也太小了,还没有我的卧房大!”

“直哉少爷,果然直毘人叔父还是最宠爱你的……”

“是啊是啊,这禅院况雾就算是直毘人叔父的女儿又如何,左右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

禅院直哉站在中间,听着旁边的吹捧声,心中感觉无比受用,他得意的抬头,就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他哼笑一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那个私生女,然后再好好嘲笑一番。

前一阵他听到私生女被教习管家两鞭子抽晕的事情,他可是开心了好久。

——看吧,这么弱,能觉醒出什么强大的术式来。


刚一回来,我见到的就是禅院直哉和他几个跟班们在我的院子里狂吠的情形。

我快步走去,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虽然说对这个禅院家没什么归属感,但是对于自己正在生活的院落,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哪怕罪魁祸首只是几个小孩,我还是忍不住拳头硬了。

——不愧是禅院家养出来的小孩,小小年纪就透出一股腐败封建的味道。

此时此刻,我的胸腔好像被一阵莫大的愤怒盈满了,正要喷薄而出,也许是因为情绪的巨大起伏,又或者是我快要燃烧殆尽的理智让我产生的幻觉——

我好像看见自己的影子沸腾了一下,就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于是也跟着波动一样。

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

——错觉吧?

应该是错觉。

好端端的,影子怎么会自己动呢?

我对禅院直哉说:“滚!”

禅院直哉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样。

他指着我,也许是还没找好措辞,“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来。

我有点不耐烦了,催促他:“你走不走?”

他好像终于缓过来了,招呼了那些跟班正要对我动手。

真是不礼貌的小橘子,明明没有那些长老满脸沟壑的死气沉沉,却有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衰败感。

我只说:“怎么,要对我动手吗?你别忘了,父亲的继承人当的并不稳当,你要是对我动手,明天‘禅院直毘人的儿子是个言行举止粗鲁,且善妒自己亲妹妹的蠢货,根本不堪大用’的消息就会成为一个不光彩的把柄。”

禅院直哉闻言立刻反驳:“怎么可能!父亲可比禅院扇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受到影响!”

“是吗?”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根本不用费什么心力就可以应付,“你对禅院扇还不了解吗?他这条藏在暗处的鬣狗可是时刻想着从父亲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呢……这一点,想必你比我这个才来没几天的私生女更清楚吧?”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禅院扇到底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听见仆从的描述,以及自己对禅院家大多数人的了解,这么描述多半没错。

果不其然,禅院直哉犹豫了。

于是我继续说:“更何况,即便父亲没有受到影响,但你对我动手的事情想必也会影响到你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吧……毕竟,父亲那么宠爱我。”

“怎么可能!”禅院直哉想也不想直接反驳,“你一个私生女,住在这种地方,还只有一个仆人来照顾,父亲怎么会在意你!”

“是吗?”我反问他,“那你为什么会来呢?不是因为听到我受伤后父亲来看望我的消息吗?”

禅院直哉眼睛猛地睁大,笑脸却一下子变得煞白,看起来滑稽又好笑。

这就是小孩子吗?

真有意思。

我好像找到了一些特别的乐趣。

*

从那以后,禅院直哉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来一次。

每次一来都试图从不同地方嘲讽我、贬低我。

但是每次都会被我怼到一张脸憋得通红,然后一脸愤怒但又因为“父亲不能留下把柄”这样的顾虑而憋着一口气,但就是不敢对我下手。

禅院直哉啊禅院直哉,这么多次了,你还没长教训吗?

他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可真是令人感动啊。


我的伤养好了。

养好伤以后,就要去教习管家那里学规矩了。

我不愿意,但侍从却说:“这是家中女眷必须要学的,况雾小姐如若不想,除非是觉醒了极其强大的术式……”

侍从说着说着笑了出来,然后一脸嘲讽地看着我:“……不过,那怎么可能呢?”

他的话又让我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家族的畸形。

——病态的崇尚咒术师。

*

无论如何,我明天就要再去教习管家那里了。

我病了太久,大概有两个月了吧。

两道鞭伤养到如今堪堪将好,直接从深秋养到了冬天。

院里很冷,我也没有分到哪怕一点点炭。

也许是被我的那个侍从偷偷拿走了,但又或者是禅院直哉的授意。

——哦对,说到禅院直哉,他已经很久没来了,也许是因为我这边真的太冷了,他这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实在受不了。

我还挺高兴的。

毕竟隔三岔五来一下,还上演着一成不变的戏码,我就算一开始再怎么感兴趣,也该厌倦了。

他不来,我反倒得了清净。

*

前两天开始下雪了。

我院子不大,还有两棵矮树,现下叶子都枯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上面还挂了点点薄雪。

——不好看。

其实矮树有三棵的,但是有一棵我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枯死了。

我问过侍从,侍从说是去年的冬天就死了的,没什么值得稀奇。

我好奇:“那为什么不换上新的树苗?”

侍从只是用一种很好懂的嘲讽眼神看着我。

我恍然大悟。

也对,毕竟我的地位身份实力都不值得禅院家为我换一棵新树苗。

就像是这个灰白的世界一样,这世界里的每一处景物,都会从一开始的生机盎然颓败成毫无生机的样子。

这两棵矮树在冬天,终于变得和那一棵枯死的一样了。三棵枯树站在一起,也还算和谐。

虽然我知道这两棵矮树如果坚强地挺过冬天的话,明年还会抽出新芽,但这并不妨碍我如此感叹——

我如果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也许就会慢慢变成那种彻底枯死的矮树吧。

矮树挺过了冬天,尚有抽芽的可能,但是我身处的这个禅院家,根本没有春天。

我在这里生活得越久,就越发现禅院家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苍白。它不像四季那样拥有轮回,它只是一条越走越深的直线。

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发现,原来上辈子的孤儿院都比这个破地方好上许多。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离开禅院家。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我好像陷入了什么怪异的思绪里。

我的视线恍恍惚惚,没有焦距地看着面前的矮树,我好像又出现幻觉了,居然再一次看见影子的躁动。

果然,禅院家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我尽力不被同化,但是我却是受到了影响,居然开始频繁出现幻觉。

为什么呢?

难道我本质上还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而在禅院家这一段无比操蛋的、规矩森严的、迂腐古板的地方——

我又不能出门,又没有电子设备娱乐身心,还要时不时被嘲讽挖苦,尽管我心里并不是非常在意,但果然还是有点心理变态了吗?

也许我这棵矮树,已经开始枯败了。

……有点不妙啊。


临近新年,禅院家忙碌起来,为死气沉沉的地方增添了一些难得的人气。

我经常坐在一边看,对于我来说,这种需要隆重准备多项程序的传统新年真的很新鲜。

我的侍从被祭祀管家以人手不足为由调走了,于是没有人带着我去教习管家那里,我也就顺理成章逃了一次又一次。

至于教习管家……他甚至没有关注过我住在哪里,所以也没有找过我。我猜,在下一次见面时他大概会发泄积攒了这么久的怒气,但是……

谁在乎呢?

我想要离开了,并且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方法,只要操作得当,我就能离开禅院家。

*

关于离开,这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个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了。

我听说五条家诞生了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六眼。

六眼是个很珍贵的玩意,听说他一出生就打破了咒术界的平衡,高等级的咒灵多了不少,因此祓除的其他咒术师损失比以往惨重不少。

于是很多人都看五条家不爽极了。

而那位六眼一出生,黑市悬赏就足足有一个亿这么多。

……哇塞。

*

五条家把六眼保护地很好,但是今年要宴请咒术界各大家族参加六眼的生日会了。

听八卦的仆从说,六眼八成是掌握了“苍”,拥有了自保的能力,五条家才敢放心地展示他的存在,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他们五条家的得势。

听了那么多,我大概知道了,这位六眼估计会像禅院直哉这样,成为大家族里养出来的迂腐少爷。

关于他的性格我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我特别好奇——

……那位五条家少爷,真的有六只眼睛吗?

*

便宜父亲很重视这一次宴会邀请。

他不仅仅要带上禅院直哉,甚至连我也要带上。

而我的计划是,先和他到五条家,然后找个机会溜走。

毕竟我就是个充面子凑数的,即便是不见了,也不会有人关心什么。

只要我可以顺利离开,我就有自信在外面好好生活。

……好耶!

快乐的生活在向我招手!

也许是因为这种雀跃的心情,这几天我看侍从都觉得眉清目秀了。

在禅院家的生活真是糟糕透顶,我的心理状况都越来越严重了,这几天看见影子躁动的幻觉也越来越多。

……再待下去,我感觉看见影子蹦出东西来我都不意外了。

索性,我要走了。

真好。

*

——不太好。

我发烧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了还是什么原因,这一场病来势汹汹,一下子就把我的身体击溃了。

我的离开计划也泡汤了。

因为好巧不巧的,我是在五条家的宴会上发烧的。

就在我踏进五条宅邸的时候,我看见了站在中央穿着蓝色蜻蜓纹样羽织的白发小孩,他看过来,眼睛是一片无比澄澈的、极其美丽的蓝色。

一定要说的话,就像是我上辈子拼命维持精神的那段工作的时间,在用咖啡吊命时,用以调剂的薄荷糖。

太美好了,太清醒了。

他看过来,我在他的视线里无所遁形。

就在一瞬间,仅仅只是一瞬间!

我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很莫名的,但是又理所当然的,那双眼睛轻轻一瞥,就已经往我极度干燥的平原里随手洒下了一点星火,然后烧成了滔天的大火。

很奇怪,这本不应该是我的想法,但是我的理智就好像被烧穿一样,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

难道是我的精神又出现问题了?

不然我怎么又看见影子的异动了,这一次,我甚至听见了影子传来的某种动物的吠叫……

果然……是……幻觉……吧……


今天是五条家捧在手心上的神子公开露面的日子。

各个受邀的家族都绷着一根弦,对着这场宴会表现得如临大敌。

五条家的那位六眼……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一出生就打破了咒术界的平衡,如若不除,他的成长必将让咒术界成为他五条家的一言堂!

而在这些受邀的宾客之中,心情最为沉重的当属御三家的另外两家——加茂家和禅院家。

本来在五条悟出生以前,三家都没有自己的祖传术式出生,倒也还算是相安无事,结果五条悟出生了……

对于这两家来说,属实不太好过。

*

刚刚踏进宴会厅,找了一个角落喝酒的禅院直毘人才一坐下,就有一个人目标明确地往这边走来。

一个面色端正的中年男人屏退了随行的侍从,拿着酒杯微微一笑,对坐在角落的禅院直毘人说:“直毘人君,好久不见。”

禅院直毘人叹息一声,认命地放下了手上的酒杯。

他看向他,微微点了点头,不欲多说:“加茂家主。”

加茂家主顺势说:“身为禅院家的继承人,直毘人君不去前厅看看六眼的庐山真面,反倒在这里喝闷酒?”

禅院直毘人不动声色:“喝酒是我的一大爱好,如今六眼公开亮相,五条家可是拿出了极好的酒酿来,错过简直是一大憾事。”

半点都不提他对六眼的想法。

“你就不好奇吗?”加茂家主问,“五条家拥有了六眼,而据传六眼和十影法相伴相生,如今直毘人君的孩子直哉君觉醒的投射咒法……禅院家没有十影,就不怕五条家一家独大吗?”

“加茂家就有赤血操术了?”禅院直毘人反问。

加茂家主脸色一僵。

禅院直毘人心里哼了一声,老狐狸,打的算盘也太响亮了。

不就是想激怒他,最好在宴会上使一些小手段把六眼给解决了吗?

事情一旦暴露,禅院家就要承受五条家的疯狂报复,而他们加茂家就可以顺理成章削弱两家,坐收渔翁之利。

禅院直毘人脑子清醒,这点还是拎得清楚的。

他才不会去做这种蠢事!

*

六眼刚一出现,禅院直毘人坐在远处,看着中间那个神色冷漠的白发小孩。

他在心中默默感叹: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六眼,年龄尚小就已经可以窥见以后的强大了。

然后又想起自己的孩子这些天一直在欺负自己的女儿……

唉……直哉终究不是十影法,在气度上也差了六眼一大截啊。

正这么想着,后面的人群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还伴随着很强烈的咒力波动。

怎么回事?

这可是五条家的宴会,是谁这么大胆子?

正这么想着,自家的仆从突然从后面跑过来,神情急切,还一边大喊:“直毘人大人!直毘人大人不好了!”

禅院直毘人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自家的吧?

“直毘人大人!况雾小姐晕倒了!而且、而且……”

禅院直毘人:“而且什么?”

“而且况雾小姐的身上爆发出很强大的咒力波动,影子里还传来了犬吠声……”

偷偷关注这边的众人心头一阵巨颤。

影子里的犬吠……

玉犬?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禅院家真的要有十影法了?

禅院直毘人手上的酒壶都拿不稳了,他“蹭”一下站起来,看着仆从的眼神激动万分:“此话当真?你没有看错?”

仆从也很激动:“千真万确!当时禅院的其他仆从都看见了!绝对不会错!”

禅院直毘人哈哈大笑,往前方五条家主的方向作了一揖,然后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大声说:“小女觉醒术式晕倒了,小子爱女心切,实在担心,现在就先告辞了!改日必会差人送礼赔罪!”

然后扬长而去,只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我的房间居然可以容纳下这么多人吗?

耳边的声音嘈杂无比,简直乱的像什么苍蝇堆一样,我的脑子浑浑噩噩,晕得要命。

偏偏这群苍蝇又一点都不消停,环绕在我的房间周围,一直打扰我的休息。

我烦躁极了,想要睡一个安稳觉怎么那么难!

“吵死了……”

周围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我后知后觉自己原来把心声说出来了。

原本还有一点小尴尬的,我怎么能用这么虚弱的声音说话?听起来就好像我快死了一样。

发个烧而已,我居然这么娇气。

太丢脸了。

结果没想到周围根本没有苍蝇来斥责我,欸?

真是意外,完全不像是那群禅院的作风。

难道说是因为虽然禅院家烂透了,但是至少他们还是保有一定的良知,知道要尊重病人?

……才怪吧。

要是真的尊重病人,为什么要在我的房间里吵成这样,我这地方本来就小,他们这样多阻碍空气流通啊!

算了,具体怎么样我才不管。

这样也好,至少我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我这一觉睡了好久。

醒来以后,我几乎怀疑自己又穿越了一个世界。

原因无他,我醒来的这个地方,简直和我原本的院子天差地别。

单单是我身处的这个房间,就已经比之前那个院子的总面积大了好几倍!

更何况还有我虽然不认得但是一看就名贵的各种摆设,以及我身上这过分舒适的衣服料子。

奇怪,太奇怪了。

我试图站起来,结果还没有动作,门突然被推开了。

……进来一个我曾经在便宜父亲身边看见过的女侍。

好吧,原来我没有再一次穿越啊。

那个女侍走进来了,她看见我了,她要怎么做?便宜父亲要让她带我去做什么?联姻吗?所以才暂时把我的待遇提升了?

虽然想了这么多,但是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然后这位女侍……她“砰”地一声跪下来了,头垂得很低,还一个劲的请罪:“况雾小姐,奴有罪!奴不该直视况雾小姐!还请况雾小姐开恩!”

跪下来了。

还对我请罪。

……什么魔幻发展。

总不会是我突然变成了禅院版本的“六眼”吧?

面前的女侍说的罪……我只记得教习管家说过,地位低的人不可以直视地位高的人。

……我的地位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明明之前连分配给我的侍从都喜欢嘲讽我。

我现在一头雾水,非常要一个人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我张了张口,正想说话:“你……咳咳咳!”

不是吧不是吧?我的嗓子被烧哑了?

女侍惊慌失措地扶住我,看起来特别慌乱:“况雾小姐先不要着急说话!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然后她往外面招呼了几个人:“还愣着干什么!去通知直毘人大人!再叫几个家庭医生过来!”

不是,至于吗?

我说不出话来,但是应该是眼里的困惑太过明显,所以侍女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疑问。

她郑重其事的说:“况雾小姐如今觉醒了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十种影法术,被怎样对待都是不为过的。”

哇哦,原来是十种影法术。

……等等,十种影法术?

还真是禅院版本的“六眼”啊,怪不得。


没过多久,便宜父亲急匆匆地赶来了,除了家庭医生外,身后还跟着两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禅院直哉和禅院扇。

禅院直哉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来找茬了,我尚且理解,禅院扇又是为什么?

便宜父亲脚步很急切,他坐在我的床头,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有点不适应这种过分的亲昵,侧身躲了一下。

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还一副很关心的表情问我:“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让医生再给你检查一下。”

我正想说话,又想起自己刚刚才说了一个字就咳个不停,于是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是嗓子不舒服吗?”便宜父亲说着,把站在后面的医生招过来,”你给小姐检查一下。”

医生不是普通的医生,他还用了一些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的咒术师手段,就为了看看我这哑了的喉咙。

然后我就听见医生说:“小姐烧了三天三夜……”

后面的话我就没注意了,我现在的思绪都在这个“三天三夜”上。

我居然烧了这么久?

好家伙,就我这废物体质,烧了三天居然只是烧坏了嗓子,而不是直接告别生命是我没想到的。

这就是咒术界吗?哪怕只是我这种沾上了一半咒术师血脉的孱弱病号,身体素质也能这么好。

“……需要精心调理修养。”医生的话说完了。

中间是什么,我全然没听。所以在最后问我意见时,我胡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直到我面前被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不明气味的玩意。

侍女在便宜父亲的注视下接过那个碗,然后挑起一勺,往我嘴边喂。

我惊恐地往后仰。

*

我很讨厌喝药。

有多讨厌呢?

本来上辈子我是不至于那么早进医院的,但是因为实在接受不了喝药,总想着忍一忍多喝点热水病也总能好。

……结果没想到久病成疾,简简单单的咳嗽硬生生变成了肺癌。

虽说是因为没喝药导致的,但是我并不后悔。也没有类似于“早知道就不这样做了”的想法。

我实在觉得那个世界真的很无趣,唯一支持我努力奋斗的动力就是要赚很多钱,然后跑到曾经抛弃我的父母面前狠狠炫耀……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抛弃我,转而把他们的第二个女儿宠成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小公主。

明明也是亲生女儿不是吗?

*

我带着自己创建的庞大财富找过父母,他们似乎很不敢相信自己当初丢弃在那个孤儿院里的女儿居然活下来了,还开了一家比他们更厉害的公司。

他们情真意切地拉住我的手,拥抱我,对我流泪,哭诉着这些年来的思念。

我问:“那为什么要把我丢在那家孤儿院呢?”

抱住我的母亲身体僵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哽咽着解释,因为当初父母还没有决定创业,贫穷的家庭负担不起我的重量。

“那后来为什么不把我找回来呢?”我困惑极了。

母亲说因为我在孤儿院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也熟悉了院长和各位护工,如果贸然换个环境,怕我会不适应,也怕我会不舍得。

他们说,为了让我过得好一点,他们每一年都在给孤儿院捐钱。

……听起来好像很合理,但是我并不满意。

我想要查清楚这些简直易如反掌。

我当然知道他们每一年都在捐钱,也知道他们是想要把我带回来的,但是他们那个小女儿完全不同意和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姐姐一起生活。

我甚至知道,他们再生一个小女儿是因为对我的愧疚,于是决定把欠我的都弥足在小女儿身上。

即便那个时候他们依旧没有创业,但是也许是因为这种愧疚,我那个妹妹被养到极好。

我很生气,但是笑着和他们回了家。

然后用两个月的时间用自己的手段不动声色地打压他们的事业,他们还浑然不觉,甚至旁敲侧击地恳求我帮帮忙。

于是我说:“好啊。”

然后加重了这种打压。

我把妹妹送给商业伙伴联姻了。这本来也没什么,作为一种商业手段,联姻再正常不过,但是我知道她有一个单方面喜欢的人。

婚礼现场,我以“你是我妹妹好朋友”的名义邀请他来,还特意安排了一个“朋友送祝福”的环节。

她哭得好厉害,众人却只当她不舍得家人。

结婚之前,她就向父母哭诉自己不想嫁,父亲无动于衷,母亲却看起来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来找我。

我说:“既然嫁给对方就可以享受一辈子的锦衣玉食,为什么还要抗拒?因为她那个单恋对象吗?”

母亲满脸心疼反驳:“她根本就不会幸福!你这样的人是根本不会懂的!”

说完她就僵了一下,好像怕触碰到我的雷区。

那又如何?

我并不生气。

她说的没错,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和上辈子的父母比起来,禅院直毘人这个便宜父亲更加令我满意。

他把他的功利摆在明面上,对谁的态度都不大可能出于爱。

即便是禅院直哉,我敢肯定如果禅院直哉没有觉醒术式,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也只会因为嫡子身份比我的处境好一点点。

这样的父亲我可太满意了。

当然,他的做法也很明智。便宜父亲很有眼力,想必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对禅院直哉的任何偏爱。

在我和禅院直哉都在场时,他好像眼里只有我一样,虽然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觉醒了十影法,但是我仍旧不可避免感到了微妙的快意。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便宜父亲从侍女那里接过药来亲自喂我时,我勉为其难喝掉了。

*

便宜父亲说,家族里的长老们想要看看我的玉犬。

那群人只要没有亲眼所见,就是不会相信十影法居然出现在一个女孩身上。

玉犬?

我心念一动,果然在影子里感觉到了异样热情的情绪。

几乎是不假思索,我好像自然而然地就会了那个手影,我轻轻说了一句:“玉犬。”

我的影子里立刻出现两条活蹦乱跳的大狗。

一黑一白,热情地不得了。一出来就对着我疯狂摇尾巴吐舌头,看起来有点憨,它们迫不及待地向我扑过来——

我有点招架不住两条大狗的热情,被扑地身体都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直到这时,我才有了自己居然真的从影子里召唤了两条狗的实感。

这毛茸茸的手感,这过分热情的姿态……是狗啊。

是狗啊!

我居然有狗了!

还是两条这么可爱的大狗!

还不会掉毛!

我又可以了。

便宜父亲好像看起来很惊讶:“居然有一级吗?”

然后还想要上手摸一摸我的狗。

我心里有点不情愿。

……这可是我的狗,怎么能没经允许就给别人摸?便宜父亲也不行。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抗拒心理,刚刚还在我的怀里拱来拱去的一黑一白两条狗突然对着便宜父亲龇牙:“汪汪汪!汪!”

便宜父亲收回了手,看起来还有点遗憾。

我抱紧了我可爱的狗狗们,很警惕的看着他。

便宜父亲对我笑了一下,不仅没生气,反倒有点高兴。

……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然后他对我说:“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去见长老。”

他还把自己的侍女留下了。除此之外,我院子里还多了不少人。

我有点恍惚。

照这个发展……我走不了了?

这可不行。

我对这个禅院家没什么好感,这个地方无聊透了。

我还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是按照十影法在禅院家受重视的程度……一时半会我是没办法离开的。

明明一切都计划好了,就等着在五条家宴会上悄悄离开的。

一瞬间,不知怎么回事,我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在宴会上看见的那双蓝色眼睛。

……听说是叫五条悟。身为六眼,五条悟也是这么不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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