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妤沈之修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由网络作家“香蕉披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清妤沈之修是现代言情《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中的主要人物,梗概:“自打沈三爷去了,长房和二房便开始争权,是我全力帮你,我的嫁妆钱都用来给你调度,生意上的事我还帮你去求舅舅和表哥。”“我还要承担你娘的咒骂,因为没有孩子,我成了沈家的罪人。”“我怕你忧思过重,甚至想着过继一个孩子,就算一直不能圆房也没什么。”“沈昭,你没有心。”说到最后的时候,苏清妤几尽声嘶力竭。沈昭面无表情地看......
《完整作品阅读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精彩片段
宣德二十年冬,苏家内宅。
苏清妤脸色惨白,憔悴不堪,用力拍打着被锁住的房门。
三天前祖母身体抱恙,她回府探望,刚走进出嫁前住的屋子,就被关了起来。
这三天她水米未进,又是严冬,身子早就受不住了。
苏清妤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咣当。”
清脆的开锁声从外面响起,门被缓缓打开,进来的人却让苏清妤意外。
“表妹?怎么是你?”
来人是苏清妤的远房表妹程如锦,程如锦的母亲是她的表姑母,母女俩一直在苏家寄居。
而程如锦的手边还牵着一个两岁的孩子,她从未见过这个孩子,程如锦也未婚配。
可这孩子的面容轮廓……却和她的夫君沈昭极为神似。
“表姐,别白费力气了。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间屋子,咱们的夫君也带着大夫来了。”
程如锦说话声音不大,脸上挂着明显得意的神色,她等这一天,实在等的太久了,久到快没了耐心。
苏清妤冷冷地看向程如锦,“夫君?你叫谁夫君?你还有没有廉耻?你惦记他也没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嫁进沈家的大门。”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嫁进去。”
沈家门第之高,不是程如锦一个罪臣之后能肖想的。别说嫁进去为正室,就是做妾,程如锦都不够格。
程如锦闻言非但没恼怒,还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一会儿,就要辛苦姐姐了,别叫的太大声。”
苏清妤心里一沉,问道:“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沈昭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孩子一看见沈昭,就扑了过去,“爹爹抱,爹爹抱我。”
哪怕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苏清妤还是头晕目眩了一瞬。
“沈昭,你不是说自己……不举么?这孩子哪来的?”
她和沈昭成婚三年未圆房,沈昭给出的理由是那方面不行。她便一个人顶着沈家的压力,悄悄研究药理。因沈昭连个妾室都没有,她便没怀疑,反而处处关心他,生怕他自卑抑郁。
因为一直无所出,她被婆婆刁难,被妯娌笑话,这些她都自己忍了。
可沈昭居然和程如锦有了孩子,苏清妤心头就像被一把利刃剜了一下,疼的全身发抖。
程如锦一步步走到苏清妤的身前,阴沉着声音说道:“表姐,他不是不行,是面对你的时候不行。”
“你除了占个侯府嫡女的出身,哪点比的上我?若不是家世所累,我怎么会输给你?”
对程如锦来说,家世就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好在三年的隐忍没有白费。
苏清妤冷眼看向程如锦,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程如锦微微扬起下巴,傲娇地凑近苏清妤,低声说道:“你说第一次么?我想想,就是沈家三爷的葬礼上,他的长辈们在研究趁着热孝让你们成婚,他却在书房和我翻云覆雨。”
“所以他不是不行,他跟我在床上的时候,不知道有多行。”
苏清妤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昭,颤抖着声音说道。
“沈昭,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扪心自问,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
“自打沈三爷去了,长房和二房便开始争权,是我全力帮你,我的嫁妆钱都用来给你调度,生意上的事我还帮你去求舅舅和表哥。”
“我还要承担你娘的咒骂,因为没有孩子,我成了沈家的罪人。”
“我怕你忧思过重,甚至想着过继一个孩子,就算一直不能圆房也没什么。”
“沈昭,你没有心。”
说到最后的时候,苏清妤几尽声嘶力竭。
沈昭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清妤,面容冷硬,只有深邃的眼底,泛起了一层波澜。
程如锦下意识地看了沈昭一眼,心底涌起一股浓重的不安。
这段时日,沈昭对苏清妤的态度,和从前很是不同。提起苏清妤的时候,不再是厌恶和不耐。她怕再这么下去,沈昭就狠不下那个心了。
苏清妤忽然像是脑子清明了,冷声对沈昭说道。
“沈昭,我们和离吧。”
“你是娶程如锦还是娶别人,都和我不相关。”
沈昭眼里忽然划过一抹纠结,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
可还不等沈昭说话,程如锦就对他说道:“夫君,你先带着孩子出去,这里有我和周先生就够了。”
她又对沈昭身边的男人说道:“周先生,现在就动手吧。”
苏清妤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们要干什么?”
程如锦冷笑着说道:“表姐别紧张,我就是借你的脸皮用一用,以后我就是沈家的少奶奶,平宁侯府的嫡女了。”
“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不辱没你侯府嫡女的身份。”
那位周先生,此时已经在准备刀具了,日光从窗棂缝隙映射进来,刀面上发出刺目的寒光。
苏清妤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喊道:“沈昭,你不能这样,我可以和离,你不能这么对我。”
此时的沈昭,已经被程如锦推了出去。
“程如锦,这是在苏家,你怎么敢?我父亲呢?祖母呢?她们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苏清妤觉得程如锦真是疯了,在苏家对她这个苏家嫡女下手。
只见程如锦款步上前,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既然你都要死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咱们两个说起来算是亲姐妹了,我娘寄居在平宁侯府这么多年,终于要嫁给爹爹为妻了。”
“还有那个过继到你母亲名下的嫡子,其实是我的亲弟弟。”
“你死了之后,我们一家四口就能团聚了。你以为没有爹爹和祖母的准许,我怎么能在苏家生下孩子,又怎么能对你动手。”
“还有,你和你娘的陪嫁产业,我们也不客气了,放心,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
程如锦话音落下,周先生便走上前,用力按住苏清妤。
苏清妤身子本就虚弱,根本无法反抗。
锋利的刀子划破她的额头,顺着面部边缘一直划到下颚。
滋啦一声,整张脸皮被掀了下来,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啊。”
苏清妤一声惨叫,疼的模糊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平宁侯府推向地狱血海,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一股滔天的恨意,直冲云霄,外面忽然狂风大作,风雪交加。
“国公爷……不是帮徐家下聘来的么?”苏承邺试探地问道。
卫国公哼了一声:“徐家?我帮徐家下什么聘?我和忠义侯是帮沈家给苏家大小姐下聘的。”
忠义侯向来看不上徐家,闻言也没好气地说道:“徐家可指使不动我。”
苏承邺又看向念聘礼单子的小厮,“那你刚才念的,是谁家的聘礼?”
小厮也愣住了,回道:“当然是沈家的啊。”
合着他念了白天,白念了?
苏清妤见状走到卫国公和忠义侯身前,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还好您两位来的及时,不然小女子怕是要和沈三爷一同下葬了,还是被一对玉如意逼死的。”
卫国公和忠义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就是晚来了一会儿,怎么还闹出人命了?
“外甥媳妇,你跟姨父说说怎么回事,天大的事我卫国公府给你做主。”
赵敬武和沈之修按照辈分是姨父和外甥,但是私下里,两人却是莫逆之交。
前几天听说苏家大小姐愿意为沈之修守节,赵敬武可以说是感激涕零。守节的女子不是找不到,但是像苏清妤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品貌实在难能可贵。
此时赵敬武想起沈之修,心里便涌起了一股怒意,今日若是让人当着他的面欺负沈之修的媳妇,那就是他赵敬武无能。
苏承邺见状连忙上前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清妤啊,刚才是爹爹不好,还好你那个丫鬟忠心,为父会重重赏她。”
老夫人也上前劝道:“清妤,咱们还是先忙正经事,这些事我们关上门来再说。”
苏清妤紧咬着下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副故作坚强又心有顾忌的样子。
她感激地对卫国公说道:“多谢国公爷关心,都是内宅的琐事,就不耽误您的工夫了。”
她这个样子,倒是让卫国公更生气了,这姑娘明显是被苏家威胁了,什么都不敢说。
“今天这事必须说清楚,我和忠义侯进来之前,苏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不光是苏家嫡长女,还是沈家未过门的三夫人,岂能任人欺辱?”
站在边上的苏顺慈一直脸色紧绷,见大姐姐没说话,便有些心急。她看出来了,刚刚来的两个人是能给大姐姐做主的。大姐姐再不说话,这两位大人走了怎么办?
十二岁的苏顺慈忽然握紧拳头,眼神逐渐坚定。
她从婆子手边挣脱了出来,跑到了卫国公面前。
说道:“国公爷,他们好多人一起欺负我大姐姐。三姐姐说,这是她的聘礼,又笑话我大姐姐嫁给死人,还说嫁给死人没用。”
“后来我大姐姐看了下那个玉如意,三姐姐就推了她,但是东西没坏。父亲却怨怪大姐姐,还要动家法打她。”
“要不是玛瑙忠心,大姐姐现在八成已经被父亲抽死了。”
“我想问问国公爷,就因为我大姐姐要嫁给死人,就活该这么被欺负么?”
苏清妤低垂着眸子,眼中闪现出一抹笑意。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给苏顺慈鼓掌了。
她没想到苏顺慈会站出来,本想再僵持一会再开口,但是她开口的效果,可不如苏顺慈这个旁观者好。
尤其是最后一句,嫁给死人就活该被欺负,简直等于把沈家和沈三爷的颜面踩在了脚下。
果然,卫国公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看向苏承邺了。
“平宁侯给本国公一个解释吧?怎么之修去了,他未过门的媳妇就被你们这么欺辱?”
沈昭并未理会程如锦,而是走到老夫人的轿子前,虚扶了一把,完全当自己是家里晚辈一般的姿态。
沈家大夫人陈氏也迎了出来。
“叔母来了,快请进。”
“我可有日子没见到清妤这丫头了,真是越长越标致了。”
苏清妤看着陈氏关切的目光,心里冷笑,陈氏这样,她只觉得恶心。
她和沈昭的婚事是十年前两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这几年沈家权势越来越盛,陈氏便有了想退婚的意思,私下里没少给她白眼,觉得她配不上沈昭。
前世沈三爷离世后,陈氏便转变了对她的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当时她还以为陈氏终于看见了她的好,接受了她。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利用。
沈三爷骤然离世,大房和二房根本来不及伤心,就开始争权夺势,谋夺产业。苏清妤不光出身侯府,还有个做皇商的外祖家,是沈昭眼下最需要的助力,陈氏这副嘴脸,也不过是想抓紧落实婚事罢了。
一行人进了庆元居的宴息室,就见沈家老夫人正在临窗的炕上坐着,一身素衣,眼眶红肿。
见苏老夫人进来,她忙让身边的婆子扶着她起身,上前拉住苏老夫人的手,“弟妹,你来了?快坐。”
苏老夫人扶着她坐下,宽慰道:“嫂子节哀,之修走的突然,你要保重身子。”
“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他还不到三十岁,还未娶妻生子,怎么就遭了祸了。”沈老夫人说着,又捏住棉帕轻轻擦拭了两下眼角。
陈氏心里记挂着沈昭的婚事,便上前劝道:“母亲,叔母,你们年纪大了,切莫太过伤心,免得伤了身子。”
又吩咐沈昭,“你带着清妤去给你三叔上香,小心护着,别被人冲撞了。”
沈昭躬身应是,带着苏清妤和程如锦去上香。
一路上,沈昭一直和苏清妤说着沈家最近的琐事,语气亲近,看不出一点对这门婚事的抵触。
苏清妤余光描向身边的程如锦,见她一直紧咬着下唇,时不时幽怨地看着沈昭,就差直接扑到沈昭身上了。
而沈昭则会时不时给程如锦一个眼神,开始是安慰,后来直接是警告。
苏清妤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前世她是多瞎,愣是没看见这俩人私下里眉来眼去的样子。
因男女有别,所以内院也设了小灵堂,女眷们都在内院上香。
上香的地方离庆元居不远,内院的管事婆子在此处守着,还有几位沈家的小姐在跪着烧纸。
苏清妤恭敬地走上前,接过婆子递过来的香,跪下磕了三个头。
磕头的时候,苏清妤在心里很认真的跟沈三爷道了歉。说一会可能会扰了他的丧礼,让他不要怪罪,她也是不得已。
心里嘀咕完,她起身插好香,退到了一旁。
再回到庆元居的时候,沈家三小姐沈月正给老夫人送参汤进来。
“祖母,您好歹喝两口,不然身子受不住。”沈月一身孝服,在边上劝着。
沈月是沈家大房庶女,亲母早亡,自小就在陈氏身边当嫡女养着,也记在了陈氏名下。
前世沈月和苏清妤交好,几次帮苏清妤说话,甚至不惜顶撞陈氏。
因沈三爷离世后,沈家大房和二房争权争的厉害。可两房的主事人加一起,也比不上半个沈三爷的能力,沈家接连出事,一度举步维艰。
苏清妤被杀之前的半年,沈月由陈氏做主,嫁给了端亲王做继室。那端亲王已经四十多岁,后宅光小妾就不少于几十人。
为这事,苏清妤几次求沈昭,但是都没能改变沈家的主意。那时候老夫人又病重,整日昏睡着,陈氏一手遮天,沈月到底嫁去了端亲王府。
沈老夫人没喝汤,吩咐沈月和沈昭,“你们带着苏家两位小姐下去说话,不可怠慢了。”
沈月和沈昭躬身应是,带着苏清妤和程如锦出了正房。
因是丧礼,不是寻常的聚会,几人不好说说笑笑,便找了一处雅致的花厅说起了闲话。
“来人,上极品紫笋,清妤妹妹喜欢。”沈昭薄z唇轻启,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灼灼地看着苏清妤。
“多谢沈昭哥哥,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喝紫笋,哦,对了,表妹怕是喝不惯紫笋吧?”
沈昭也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说道:“再上一壶桂花茶,加一勺椴树蜜。”
说完自己也愣住了,连忙下意识看向苏清妤,见苏清妤已经转身跟沈月说话了,才松了口气。
程如锦刚才还委屈巴巴的神色,立马就舒展开了,笑着说道:“多谢沈昭哥哥。”
等到下人们上了茶,苏清妤看向程如锦的花茶,“表妹这点喜好,连沈家的下人都知道了?”
沈月并未听见刚才沈昭的话,诧异不已,“这是个什么喝法?我怎么没见过?”
苏清妤解释道:“表妹是江南人,喜欢甜一点的花茶,我们府上是常年备着的。”
沈月便更狐疑了,嘟囔道:“程小姐名声这么响亮么?连我们府里的下人都听说了?”
沈昭心下慌乱,解释道:“是我之前听清妤妹妹说的,刚才便吩咐了一声。”
又觉得不能再在这陪客了,万一被苏清妤发现了端倪,事情就麻烦了。
便起身说道:“我还要给三叔写祭文,就先回书房了,月儿陪好客。”
沈昭离开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程如锦又伸手抚额,低声说道:“我有些头晕,可否去客房休息片刻?”
眼见着程如锦要扑上来,沈昭闪身躲开了,拿起那串珠子仔细看了起来。
她能确定,这就是她小时候戴的那串七宝珠串,戴了十几年的东西,一上手就知道了。一般人家,也不会七颗珠子就这么穿在红绳上。
这是小时候去护国寺,慈恩大师赠给她的,说让她一直戴着,能替她挡住一劫。去年开始,就寻不见了,当时她带着下人把碧水阁都要翻过来了,也没找到。
程如锦伸手就要再次抢夺,嘴里还说道:“你把这个给我,你已经有那么多好东西了,我只要这个还不行么?这是我的。”
沈昭把珠串收了起来,冷声说道:“我有多少好东西和你没关系,我的东西,你一点也别想得到。”
说完,又一把推开程如锦,直接把人推到了小榻上。
每次面对程如锦,她都掩饰不住心头的恨意,恨不得当场给她抽筋扒皮。若不是顾及是在苏家,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怕是早就动手了。
不过没关系,钝刀子割肉,更疼。
珍珠和翡翠带着人按照单子找东西,青云轩的丫鬟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怯懦地站在一边。
程如锦泪眼婆娑,又跟沈昭装起了可怜。
“表姐,和沈大少爷的事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个珠串,表姐能不能给我?”
沈昭眉目微蹙,珍珠找出那么多东西,程如锦都没反应,怎么唯独对这个珠串这么上心?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程如锦再次扑上来,沈昭又是一个反手推,眼看着程如锦往门口的方向跌了去。
却被一道身影直接扶住了。
“沈昭,你在干什么?”
来人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月白色竹叶纹锦袍,面容俊朗。开口呵斥沈昭的时候带着几分厌恶,再转头看向程如锦,又满眼流光。
沈昭看向来人,是她的庶出哥哥,雪/姨娘的儿子苏元恺,也是苏承邺的庶长子。
雪/姨娘从前是苏承邺的通房丫鬟,夫人林氏进门后,抬成了姨娘。这些年雪/姨娘也没少给林氏使绊子,后宅争宠的手段更是不穷。还生下了一儿一女,女儿苏宜慧十四岁。
“表哥,这事不怪表姐,都是我不好。”程如锦一见是苏元恺,说话立马变得娇娇柔柔的,潋滟的眸子泛起了一层水光。
沈昭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恶心,什么表哥,这是一个爹的亲哥。
“苏元恺,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在这装大瓣蒜。”
一个庶子,在这跟她充什么兄长。
“沈昭,我是你哥哥,你怎么说话呢?如锦这么好的姑娘你都能欺负,你也太跋扈了。”
苏元恺这话一出口,珍珠先不高兴了,上前说道:“大少爷,嫡庶有别,大少爷这么说话有些过分了。”
长幼和嫡庶,自然是嫡出更尊贵。
珍珠一句话噎住了苏元恺,也让程如锦缓过了心神。
她走上前拉住苏元恺的月白色衣袖,“表哥,你别因为我和表姐吵架,今日的事本就是我丢人了,表姐来羞辱我,也是应当的。”
苏元恺最见不得程如锦受委屈,怒目圆睁地看着沈昭,“如锦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看是你在算计她吧?可怜她年少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还一直替你说好话。”
沈昭怒极反笑,“苏元恺,你瞎我不怪你,毕竟我也瞎过。”
“你愿意安慰就安慰吧,我可没工夫陪你们在这耗着。”
“珍珠,东西收拾好了么?我们走。”
沈昭带着几个下人走了出去,掀开门帘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苏元恺的说话声,“表妹,你别哭,这事不怪你,你也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沈昭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几人还未走到碧水阁,就遇上了带着丫鬟去给苏承邺送点心的雪/姨娘。
“大小姐安好。”雪/姨娘微微福身,给沈昭见了礼。穿的袄裙是去年时兴的样式,头上的那支宝石簪子也有些年头了。可见近一年,雪/姨娘不大受宠。
沈昭上前扶起雪/姨娘,说道:“我刚从表妹那回来,遇上了大哥。说起来那桩丑事姨娘也知道了,可惜啊,大哥沉浸在温柔乡里看不透。”
雪/姨娘闻言脸色一变,又扯出一抹笑意说道:“你大哥仁厚,可能怕你表妹伤心。”
沈昭淡淡地笑了笑,看向不远处韶华堂的方向,“要说选承嗣的继承人,我一直觉得大哥是最合适的。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非要立元澈,才五岁的孩子,能看出什么资质。”
承嗣的事,一直是雪/姨娘心头的大事。听沈昭这么说,她不自觉就绞起了帕子。
“眼下好了,夫人有孕也就不需要了。”雪/姨娘随口说道,心里还在继续琢磨。
沈昭却摇头说道:“姨娘说的这些为时过早,母亲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还不知道。”
“我是真心觉得大哥合适,才提醒姨娘一句,有些事早做准备。”
“我是要出嫁的,以后还需要娘家兄长帮衬,就当跟姨娘结个善缘了。”
不等雪/姨娘有反应,沈昭就已经转身走了。
走出十几步的时候,就听身后的雪/姨娘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把大少爷喊回来,我有事跟他说。”
沈昭嘴角含笑,狗咬狗的场面,她愿意看。
回到碧水阁之后,沈昭先问了琥珀,那串七宝珠串是不是她送出去的。
琥珀赌咒发誓,说她真不清楚。沈昭见她神情不似作假,便没再多问,而是把珠串递给了翡翠,让她抽空送去梵金楼,重新换个绳子穿好,这条红绳有些地方已经磨损的快要裂开了。
眼看着快到晌午了,沈昭还在抄经,翡翠进来说道:“小姐,老夫人说今儿中午小辈都去她那用饭。”
沈昭挑了挑眉,“程如锦也去么?”
翡翠摇头说道:“没喊表小姐和四少爷,只有大少爷,三小姐,四小姐,还有您。”
沈昭放下笔,直了直腰,“更衣吧,别让祖母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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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徐家改主意了,但是他手里的聘礼单子忘记改了?
端亲王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还算合理,心里却对徐家有了想法,苏家庶女和他女儿一样的聘礼,这不是在羞辱端亲王府么?
此时在院子里的苏宜慧脸上迸发出无尽的惊喜,她怎么也没想到,徐家会给下这么奢华的聘礼。
看了一眼正在嘱咐下人的沈昭,苏宜慧迈着自认为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去。
“真是麻烦大姐姐了,我成亲还要大姐姐帮我操心聘礼,都要累成老妈子了。”
“哎,听说这次是端亲王和丘尚书亲自来的,果然啊,还是得嫁给活人,才能有这样的体面。”
在一边的程如锦则嗤笑道:“沈家也快下聘了吧,到时候不会下一箱子纸钱吧?”
程如锦的话让沈昭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道:“那也好过做妾,屁都没有一个。”
这种粗俗不堪的话不是世家大族的小姐该说的,沈昭说完却只觉得心里痛快。
周围干活的丫鬟和小厮都低垂着头,紧绷着唇角。
不知道谁噗嗤笑出了声,紧接着又有笑声传过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静谧。
程如锦气得脸色通红,哼了一声说道:“我看等表姐收自己聘礼的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沈三爷都去了,沈家还会拿什么值钱的东西出来给你?你对沈家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这也是程如锦一直安慰自己的,哪怕她是沈昭的妾,也比沈昭这个死人的正妻风光。
苏宜慧看着入库的嫁妆,下巴微微扬起,那副傲娇的样子,比沈昭这个嫡女还像嫡女。
又故作大度地说道:“大姐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以去徐家找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昭嗤笑出声,“三妹妹,你嫁的是徐家庶子,不是徐阁老。”
她真的以为徐良平那个废物,能有什么大作为么?徐家是徐家,徐家家世显赫,不代表徐良平能有什么出息。
苏宜慧被沈昭怼的说不出话,重重地说了句,“你就是嫉妒,有本事你也让沈家给你下这么重的聘礼?”
此时报聘礼单子的小厮嗓子已经喊冒烟了,聘礼单子才念了一小半。
徐家的聘礼任谁听了,都是用了心的,每件东西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宣衢的案纸,广府的沉香,辰溪的朱砂,云南大甸的琥珀,没有一件是应付了事。
屋内的端亲王此时面色已经扭曲了,这聘礼竟然没一件和聘礼单子能对上的,徐家到底什么意思?
苏承邺扶着老夫人站在了正厅门口,看着院子里热闹的下聘景象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不管怎么说,徐家看重苏宜慧都是好事。
每件聘礼,都需要苏家的管事看过了没问题,才会登记抬进去。
沈昭的目光忽然扫过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里面是一对田青玉的五福献寿如意。这对玉如意最难得的地方就是合在一起的时候,能看见正中心的一点红。
沈昭眼睛微眯,她记得前世在沈老夫人那看见过这对玉如意,怎么在徐家的聘礼中?她能确定就是沈老夫人的那件,毕竟这样品相的东西,一件都难得,不大可能再找到一模一样的。
“等等,那对玉如意拿过来我看看。”
捧着聘礼的小厮闻言,连忙托着楠木盒子到了沈昭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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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现在连祖母宴请贵客都敢生事,以后还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呢。”
苏老夫人脸色也沉的吓人,她最在意的就是侯府的脸面,刚才赵夫人那番话说的她有些下不来台,现在想起来,依然怒气上涌。
“给我查,查出任何人都不用包庇,都给我发卖了。”
“你若是下不去狠手,就来回了我,我亲手处置她们。”
苏清妤娇笑道:“哪里需要麻烦祖母,我以后要嫁到沈家,这些事也要学着做,祖母若是放心,我就全权做主了。”
苏老夫人痛快地说道:“你做主就是了,就算有点差错也别怕,凡事有祖母给你兜底。”
这些日子府里的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老夫人忽然发现,就这个嫡出的长孙女比那几个都强。从前她还觉得苏宜慧端庄,程如锦可人疼,这些日子看下来,都是只会装模作样的绣花枕头。
苏清妤得了老夫人的首肯,便起身出了正院,去了后面的小厨房。
那几个婆子正在门口摘菜,苏清妤居高临下地看着,开口说道:“来人,把她们四个给我带去寒烟阁。”
寒烟阁是一处废弃的宅院,苏清妤打算在那料理掉苏家内宅的蛀虫。
她身后是两个粗使婆子,她特意跟元嬷嬷要的。
两个婆子闻言上前呵斥道:“没听见大小姐的话么?还不起来自己滚过去。”
寒烟阁的一间偏厅内,苏清妤坐在上首喝茶,那四个婆子跪在地上。
“说吧,油是谁换的?”
“还有两位师傅的药,是谁下的?”
为首的王婆子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大小姐莫要冤枉人,我在小厨房伺候十多年了,可从没做过亏心的事。”
苏清妤手里的茶盏重重撂在了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查清楚就会审问你么?”
“我给你机会说实话,你若是不说,那就只能我来说了。”
“这些年,你靠着小厨房捞了多少油水,别以为我不知道。”
“大厨房采买的副管事,是你的远房表弟吧?”
“还有小库房管着珍稀药材的小管事,有一个是你女婿。”
“我已经算过了,你们家这些亲戚都担着有油水的要职,这几年捞到手里的银子最少也有五万两。”
“五万两啊,够你们全家死几遍了。”
苏清妤几句话说完,王婆子的脸色就已经变得惨白。
“大小姐,冤枉啊,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五十两,夫人管家多年,不会容许我们这么做的。”
苏清妤心里冷笑,光靠她们当然不可能吃下这么大笔银子,大头怕是都进了顾若云的口袋了。
这几年母亲主要精力都在外面的铺子上,内宅的事顾若云也会帮衬一二,母亲不想家宅不宁,很多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她苏家的钱,顾若云吃进去多少,都得给她吐出来。
苏清妤站起身,走到王婆子身前,微微俯身冷声说道:“还不说么?你现在不说,我马上就能把你们全家都发卖出去,还是最肮脏下贱的地方。”
王婆子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大小姐的话冷的让人发寒。
“我说,我都说,是……是表姑太太。”
苏清妤一连审问了五个人,都是顾若云的人。审问完的人被她关在了厢房,她则坐在偏厅想着接下来的事,琢磨怎么让顾若云把银子吐出来。
珍珠端了热茶上来,“小姐,这次真是多亏了月桃,她给的名单省了咱们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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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刻意说她不是苏家的姑娘,就是为了敲打她,私心里也有不想承认她身份的意思。
程如锦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紧咬着一口银牙,心里恨极了苏清妤。如果不是苏清妤,祖母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祠堂?
“是,祖母,我再也不敢了。”
不多时,平宁侯苏承邺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双手捧着鞭子的管家苏忠。
来的路上,苏承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进门之后,扯过鞭子先朝着苏元恺的后背打了上去。
啊。
就听苏元恺一声惨叫,后背直接渗出了血迹。
苏清妤眼底划过一抹报复的快感,只觉得通体舒畅。
一连抽了三鞭子,苏承邺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苏元恺哪受过这样的惩罚,跪在苏承邺腿边,抱着他的腿求饶。
老夫人站在边上一直没说话,微眯着眼睛捻着小叶佛珠。
见苏承邺停下了,才开口说道:“女儿家不好上鞭子,她们两个,就在这跪上三日吧。”
“元嬷嬷,你亲自带人在这看着,不许给吃的,也不许她们偷懒,给我好好跪上三天再说。”
佛堂罚跪,是世家内宅常用的惩罚手段。普通的罚跪可以时不时歇着,甚至还能睡上一觉。这次老夫人动了大气,一点不许通融,寒冬腊月跪上三天就能要人半条命。
不等两人求情,老夫人就抬脚走了出去,显然不想再多说,苏承邺见状吩咐人把苏元恺抬回去,也离开了。
佛堂内只剩下程如锦和苏宜慧,还有元嬷嬷带着丫鬟盼夏。
“两位小姐,还请好好跪好。”元嬷嬷沉声说道。
两人只得面对佛像跪好,苏清妤看了看手里的食盒,遗憾地说道:“那这些素菜,我只能带回去了。等两位妹妹出去了,我再给你们接风。”
次日一早,苏清妤刚起床就听说松鹤堂发卖了两个守门的婆子。她淡笑了一声,这家里也该整治了。
吃过早饭,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苏清妤吩咐珍珠叫了母亲的陪房林二进来。
林二今年四十多岁,管着林氏除了铺子之外的其他陪嫁产业。像是城郊的田庄,城里的房产都是林二在打理。
“大小姐,您找我有事?”林二进来先行了礼,才开口询问。
苏清妤示意他坐下,吩咐人上了茶,才低声说道:“林二叔,我有事要麻烦您了,帮我找个稳妥机灵的人,去宣府查点事。”
林二见苏清妤说的郑重,神色也肃穆了起来,“大小姐尽管吩咐。”
苏清妤说道:“我怀疑苏元澈不是父亲的血脉,当年父亲是在宣府把这孩子接回来的,那个叫莫语的妾室是父亲外放的时候纳的。我想请林二叔帮我查查,莫语到底有没有孕,还有生孩子的细节。”
既然他们说苏元澈是妾室莫语生的,那她也正好将计就计,看看他们最后还有什么话说。
林二闻言面色一变,“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亲自去宣府走一趟,对外就说我老家有事,回去探亲了。”
苏清妤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林二叔办事细心,您亲自去我自然放心。”
又低声嘱咐道:“如果这孩子不是莫语生的,那么证据要落到纸上,能带回来的人,最好带回来。”
“别怕花银子,多带点银子出门。”
“另外一定谨记,不管查到多少,过年之前都务必要回来。”
林二离开之后,苏清妤茶还没喝上一口,账房白先生就来了。
“宜慧,这件事姨娘会给你父亲说的,怎么也不能让你寒酸着出嫁。”
苏宜慧见雪z姨娘说的信誓旦旦,心里又踏实了不少,想着到时候一定要打一套像样的头面。
苏家一连定下了三个女儿的婚事,两桩是丑事,另外一桩还是嫁给死人。所以这些日子,苏家众人都格外低调,就连苏承邺都很少在外喝酒,下了朝就都是直接回府。
沈昭连着几天查看各院的账册,却一个人都没发落,甚至问都没多问一句。之前还提着心的各处管事婆子,又都松了口气,都暗自猜测,是不是大小姐根本看不懂账册。
那日早上,沈昭正在打点要送到庄子上给林氏的衣物,翡翠进来禀告,“小姐,卫国公府赵夫人来了,说是替沈家商讨成亲的细节。”
赵夫人是沈老夫人的亲妹妹,沈家如今还在发丧,请她走这一趟也合情合理。
“我记得赵夫人也是吃素的,你去祖母那边的小厨房看看,缺什么少什么,都来回我。”
翡翠离开之后,沈昭又吩咐玛瑙,“去给我挑一身素气又大方的衣裳。”
她猜祖母会让她去给赵夫人请安,所以该预备的穿戴,还是要提前预备了,免得到时候失礼。
沈昭刚换好衣裳,翡翠就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
“小姐,出事了,老夫人小厨房的两个厨子,一起拉肚子了,我们要出去找个做素食的师傅么?”
大厨房师傅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做的不那么精致,若是平时倒是没什么,但是今日有客人在,若是菜色上失礼了,沈昭这个掌家的小姐也难辞其咎。
沈昭眉目微挑,冷艳的面容沉了下来,“我去看看。”
她可不信会那么巧,这边赵夫人进府,那边厨子就拉肚子。若是有人存心的,再找八个厨子来也没用。
沈昭悄悄从松鹤堂的小门进了后院的小厨房,小厨房内已经乱成一团,几个平日负责洗菜切菜的婆子正在小厨房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
见沈昭进来,几人像是有了主心骨,“大小姐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沈昭扫视了几人一眼,又四下看看,然后轻轻挽起了袖子,“你们都出去吧。”
站在一边的王婆子眼睛一转,上前笑着说道:“大小姐,还是再请个做素食的师傅来吧,不然耽误了老夫人的午饭,我们担待不起啊。”
沈昭冷眼看向王婆子,“我会做,你们都出去吧,我和珍珠来就行了。”
王婆子见状带着讨好般的笑意,劝道:“大小姐想自己做?那不如我们留下洗菜配菜吧,不然我怕大小姐……”
沈昭直接打断了王婆子的话,“出去吧,耽误了祖母的午饭,我一力承担。”
王婆子和另外三个婆子互相对视了几眼,几人脸上都带着看热闹的笑意,一边往出走还一边嘟囔,“可不是我们不帮忙,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们。”
珍珠愤愤不平,“小姐,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伺候老夫人,也不能这么嚣张吧?”
沈昭哼了一声,随后说道:“先不管她们,先把午饭应付过去。”
珍珠闻言瞬间慌了,“小姐,我只会煮个宵夜熬个粥,做给老夫人吃的素菜,我不行啊。”
沈昭白了她一眼,“你不行没关系,我行。”
前世沈老夫人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后来老夫人病重,她便在她身边侍奉了一段日子,也学会了做素菜。
等到苏顺慈擦干了眼泪,站到一边,程如锦才看向莲姨娘,“到底怎么回事?她们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莲姨娘向来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开口解释道:“也不是经常这样,雪/姨娘就是看见好东西便想要。”
苏顺慈开口说道:“什么不是经常这样,她……”
话未说完,再次被莲姨娘打断,“你这孩子,别胡说,没有的事。”
呵斥完苏顺慈,莲姨娘又对程如锦说道:“大小姐别听她小孩子的,她是岁数小,受不得委屈。一大家子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程如锦探究地看向莲姨娘,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她还在遮掩。到底是太过老实懦弱,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呢?
见莲姨娘不想说,程如锦也未多问,却拉着苏顺慈的手对莲姨娘说道:“姨娘,四妹妹也不小了,我想着是不是让她跟着我,学学管家。”
三个月之后,她就要嫁到沈家,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考虑家里这些琐事怎么办。
思来想去,都觉得苏顺慈是个不错的人选。
为人纯孝又不懦弱,母亲也喜欢她。等到自己出嫁了,就让这丫头帮母亲管几年家业。到时候找个由头记到母亲名下,她再帮她寻摸一门好亲事。
莲姨娘并没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有些迟疑,“这不合规矩吧?她毕竟是庶出……”
“姨娘,我要跟大姐姐学管家,我出息了,姨娘才能有好日子。”莲姨娘话音刚落,苏顺慈自己就开口了。
小丫头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看起来肉嘟嘟的。眼神却坚定无比,还目光灼灼地看着程如锦,“大姐姐,我要跟你学算账管家,我一定好好学。”
程如锦搂住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那好,明天开始,早上吃完早饭,你就去碧水阁书房找我。”
苏顺慈用力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一定每日都准时去。”
回碧水阁的路上,程如锦低声问珍珠,“你们之前有听说雪/姨娘欺负莲姨娘么?”
珍珠摇了摇头,“并未听说,如果人尽皆知,夫人一定会过问的。”
程如锦想想也觉得珍珠说的有道理,若是传出风声,母亲不可能不过问,绝对不会任由莲姨娘受欺负。
莲姨娘到底为什么忍气吞声呢?程如锦想不出所以然,脑子一片凌乱,也没发现被人拦住了去路。
“清妤,我今天让人去库房拿血燕,怎么库房的人不肯给我?以前我院子里的人每个月都去领一次,没人阻拦过。”
程如锦凌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这才看见顾若云已经到了近前了。
“血燕?这府里只有正经的主子才有资格吃血燕,雪/姨娘和莲姨娘也是没资格享用的。”
程如锦语调清冷,一个正眼都没给顾若云。
顾若云却再次开口说道:“大夫说我身子不好,最好是坚持吃血燕,这些老夫人和侯爷都是知道的。”
“大小姐把持着家里的中馈,故意为难我么?”
程如锦冷笑了一声,“故意为难?你还不配。从前你是府里的表姑太太,怎么说也算是客,所以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现在你只是我父亲的妾室,待遇自然要比肩着妾室,和从前不能比。”
说完,程如锦便越过顾若云往前走去,只是走出去两步又停下了脚步。
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的今天,就是你女儿在沈家的明天,你们母女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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