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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颜心景元钊的霸道总裁《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霸道总裁,作者“初点点”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以前不这样的。现在不高兴了,就骂骂人,偶然还喝点小酒。至于孙儿、孙女,老太太一个也不亲近。儿子都靠不住,还指望孙儿孙女?”冯妈又说。说到这里,冯妈看了眼颜心,“其实,老太太也寂寞的,成天把猫当宝贝。四少奶奶,您是刚嫁进来的,和大太太不是一条心,老太太才愿意亲近您。”......

主角:颜心景元钊   更新:2024-06-27 1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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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景元钊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颜心景元钊的霸道总裁《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霸道总裁,作者“初点点”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以前不这样的。现在不高兴了,就骂骂人,偶然还喝点小酒。至于孙儿、孙女,老太太一个也不亲近。儿子都靠不住,还指望孙儿孙女?”冯妈又说。说到这里,冯妈看了眼颜心,“其实,老太太也寂寞的,成天把猫当宝贝。四少奶奶,您是刚嫁进来的,和大太太不是一条心,老太太才愿意亲近您。”......

《全集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精彩片段


章清雅和姜寺峤一番作态,离开了松香院,颜心慢条斯理吃了早饭。

然后,她带着女佣半夏出门去了。

颜心带着女佣出门。

上午出去,傍晚夕阳将落的时候回来。

程嫂端了饭菜。

晚饭多一道素炒绿豆芽,清爽好吃,颜心很喜欢。

“……晚饭还有这道菜?”她问。

程嫂笑道:“老太太的份例菜,拨了一样时新菜蔬给您。”

颜心有点过意不去。

不管在什么门第,时新菜蔬都是最难得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这些清淡的菜,应该孝敬她。”颜心说,“咱们不该接的。”

女佣桑枝在旁边接话:“四少奶奶,您恐怕是不知道,老太太最不耐烦吃菜蔬。”

“是吗?”

“老太太要么吃炖得烂烂的肉,要么吃咸菜。老人家口味重,清清爽爽的东西,她吃在嘴里反而没滋味。”桑枝说。

颜心笑了笑。

估计老太太也是高兴。

颜心去督军府,不仅仅没被算计到,还赢了大太太和章清雅。

老太太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肯定暗爽。

颜心只吃了素炒绿豆芽,其他的菜给四个佣人分了。

饭后,众人围在灯下做点针线。

冯妈和桑枝都是老太太院子里拨过来的佣人,颜心就问起她们俩关于老太太的喜好。

前世,她和老太太一直不算特别熟。

那时候颜心总是太过于隐忍,老太太看不惯她那性格。

饶是很同情她,老太太背后帮她,却也嘴毒,没说几句好听话。

颜心把自尊心看得太重。

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她就不怎么往老太太跟前凑。

她不了解老太太。

冯妈十岁就在老太太院子里,至今二十七年了。

她和颜心聊了很多。

“……冯妈,老太太和大太太婆媳俩,不算和睦吧?”颜心突然问。

众人愣了愣。

这话是不该问的。

冯妈迟疑了下,给桑枝使个眼色。

桑枝会意,特意走到后窗边,推开窗棂,假装透透气,目光盯着外面——防止有人偷听。

女佣半夏当即去客厅门口坐着理线,提防有人进来。

屋子里只剩下颜心、冯妈和自己的女佣程嫂。

“……当初,大老爷和大太太联手,算计老太太,意外害死了九小姐。”冯妈说。

颜心错愕。

“九小姐是老来女,老太爷的遗腹,老太太如珠如宝。大老爷结婚后,想要掌家,老太太不同意。

为了这件事,大老爷联合大太太来闹。有次老太太外出,九小姐就没了。

老太太哭得伤心欲绝,大老爷还说:往后孙女都养在老太太膝下,让老太太别伤心。”冯妈又道。

颜心叹了口气。

儿子真的不防老。

能养孝顺的儿子,需要运气。

颜心自己运气不好,老太太的运气也不佳。

“后来老太太就放手了吗?”程嫂问。

冯妈点点头:“老太太借口忧思过重,无力打理生意,把生意交给了大老爷。”

程嫂:“也是没办法。儿子要夺权,总不能真和他扛到底。日子还得过。”

是的,日子总得过。

“老太太也是那么想的。家业总要放手的,早放手、晚放手一样的。

只是从那之后,老太太的性格就变得孤僻了,也任性。她以前不这样的。

现在不高兴了,就骂骂人,偶然还喝点小酒。

至于孙儿、孙女,老太太一个也不亲近。儿子都靠不住,还指望孙儿孙女?”冯妈又说。

说到这里,冯妈看了眼颜心,“其实,老太太也寂寞的,成天把猫当宝贝。

四少奶奶, 您是刚嫁进来的,和大太太不是一条心,老太太才愿意亲近您。”


大老爷蹙眉。

他问大太太:“怎么回事?”

大太太很错愕:“从松香院到后花园很近的,那边我不怎么去。”

又看老太太脸色,“小四儿媳妇,做了督军府的义女,行事越发有了主张,不肯听我们的。我不知道她在家里待客。”

大老爷:“这深更半夜,在后花园接待男客,不合规矩。去看看吧。”

他站起身。

大太太:“我也去。”

她看向老太太,“姆妈,您去瞧瞧吗?我怕回头解释不清,您更相信小四儿媳妇。”

老太太淡淡瞥一眼她:“你是说我偏心小四儿媳妇?”

大太太:“不敢不敢。您疼小辈,我还吃醋不成?”

老太太懒懒站起身:“我也去看看,小四儿媳妇夜里在后花园待什么客。你们怕我偏听,我还怕你们诬告呢。”

大太太气得吐血。

大老爷等一行人,往后花园去。

姜公馆是以前的老宅院,后花园靠近后街,从老太太的院子走过去,得七八分钟。

老太太年纪大,又是夜里,走得很慢。

大太太急切。

她这次不单单是要给章清雅出口气,也是要替大老爷解决难题。

景元钊责令大老爷,把颜心送给他,还需要说服颜心,让颜心心甘情愿去服侍他。

大老爷一筹莫展。

大太太就说:“这还不容易?拿住她的错处,她就任凭咱们处置。”

“她如今很规矩,错处不好拿。”大老爷说,“再说了,她真犯了错,跟督军夫人撒个娇,咱们也没辙。”

“就让她犯难以启齿的错。”大太太说。

大太太出身章家,娘家不算多高的门第,但人员复杂,导致她从小就懂很多的肮脏手段。

她最懂得如何调教不听话的儿媳妇。

“咱们告她通奸。”大太太说,“人赃并获,叫她反抗不了。这事一旦闹大,督军夫人脸上无光,她自己更是无地自容。

故而,只要捉奸成双,她就得闭紧嘴巴,不敢向老太太告状,也不敢告诉督军夫人。

到时候,她不仅仅会听话去跟景元钊,还能在景元钊面前替咱们家谋好处。”

大老爷觉得靠谱。

这事办成,就是在颜心脖子上拴上一个绳子。

绳子在大老爷和太太手里,拿捏住了她的命脉,她只得任由驱使。

大太太也能出一口恶气。

若颜心可以被她养成“家妓”去讨好景元钊,那么大太太可以暂时留住她性命。

这个计划,她和大老爷商量了一夜。

大老爷觉得,颜心的“奸夫”,不能是无名之辈,否则对颜心起不到威慑力。

需要一个很难缠的男人,颜心才会乖乖听话。

如果景元钊玩腻了,那个男人就是颜心的下一个金主。

大老爷只想要钱。

这些年,船舶生意越来越难做了。青帮和军政府把持码头,利润稀薄,想要维持家业很难。

除了生意,家里其他的财产,都在老太太手里。

当年大老爷抢过来生意,现在不好再去抢老太太的钱。

日子得过,需要找生财门路。

一行人各怀鬼胎,赶到西花园的时候,远远听到男人的声音:“哎哟,哎哟……”

这声音,像是呼痛。

但也可能是在办事。有些男的爽到了,会发出各种声音。

大老爷故作脸色骤变:“怎么回事?”

大太太看了眼老太太:“真的有男人在,姆妈!”

然后,大太太只留下自己亲信的两个婆子,让其他下人都退下去。

“老太太,家门不幸!这个颜心,一看就是狐媚子。她得了督军夫人的青眼,不把咱们家的清誉当回事。”大太太痛心疾首。

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颜心:“周君望是青帮龙头家的大公子,是吗?”


“你认识他?”

颜心认识。

前世,经盛柔贞的介绍,她给周君望看过病。

病好了后,周君望时常到药铺看望她,每隔一个月要请她单独吃个饭,会和她聊很久。

他总有很多话和她说。

颜心儿子念书的学校,也是周君望帮忙的。不过她儿子并不知道她和周君望有交情。

他们来往有一两年,不算密切,倒也不生疏。

周君望是个很周到的朋友,隔三差五会看看颜心。

颜心那时候是中年妇人了,眼角的细纹遮不住,故而对男人不敏感。

周君望有身份地位,家里三房太太,外面莺莺燕燕围绕,他不会对一个中年妇人起什么心思。

颜心大大方方与他来往。

他总让她有困难就开口。

颜心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处理不了就忍了。只为她儿子念书一事,求过周君望。

只不过,颜心临死前的半个月,最后一次和周君望见面,他突然问了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问她:“颜心,你愿意和我去香港吗?”

颜心当时不明所以。

她没细问,药铺有事找她,她就先回去了。

而后一直忙,又和家里人争药铺是否关门的问题,没空见周君望。

再后来她就死了。

重生后,生活一直裹挟着她往前,她也刻意回避很多的记忆。

若不是今天遇到了周家的二公子,又听到姜寺峤说起周君望,她都快不记得他。

周家二公子二十岁还穿葱绿色肚兜睡觉,也是周君望偶然提到的。

——他最后问颜心的那个问题,大概是他自己要走了,想把自己家人、亲信和朋友都带走。

所以他礼貌性问问颜心,要不要一起去。

那时候宜城反中医很严重,颜心的药铺还被进步学生们堵过门,报纸也是天天讨伐。

香港反而能容得下中医。

周君望的确是个很好的朋友,会替她考虑很多。

“……想什么?”姜寺峤捏住她下颌,让她转过脸看他,“不会是想周君望吧?”

颜心:“我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

她要十几年后才见到周君望。

重生后,生命轨迹在一点点改变,也许她这辈子不会有周君望这个朋友了。

这阶段,也的确不认识。

“……晚上想吃什么?”姜寺峤没深究,转移了话题。

颜心:“没什么想吃的。”

天热,没胃口;在姜寺峤身边,更加没胃口。

“吃凉面,行吗?”他问。

颜心:“好。”

姜寺峤让女佣去厨房吩咐一声。

他没有动手动脚,而是靠在沙发里,和她聊天。

他问颜心,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料子,喜欢什么首饰,从小学医吃了哪些苦。

颜心见他肯正正经经说话,自然有问有答。

“你的英文跟谁学的?”姜寺峤问她。

颜心不能说跟盛柔贞学的,会吓死姜寺峤。

她迟疑一瞬。

“不能说?”

“不是。”颜心低垂了视线。

姜寺峤看着她:“珠珠儿,你为什么总是沉甸甸的?”

他从前就有这种感觉。

她的心情,总像是浸满了水的棉布,湿漉漉的、沉甸甸的。

“没有。”颜心淡淡说。

“我想让你开心点。”他道,“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点?”

颜心:“我不知道。”

又说,“我没有不开心,没人会成天傻乐,我不是这种性格。”

而后去吃饭。

吃了饭,颜心没等他催,自己说:“我上楼去洗个澡。”

姜寺峤:“去吧。”

她洗了澡出来,佣人将一套丝绸睡衣放在床上。

颜心没穿过这种的。

她总是穿棉布亵衣裤睡觉。



不成想,颜心如此恶毒。

姜大太太总以为颜心老实,没想到她很狡诈。

她直接做戏,痛哭流涕。

督军夫人爱女心切,不顾体面,骂章清雅“心术不正”。

在整个宜城,督军夫人乃第一夫人,她的话比圣旨还要灵。

章清雅完了。

她可能再也翻不了身,声誉全毁。

章清雅大惊失色。

她急中生智,兵出险招,猛然给颜心和督军夫人跪下:“四嫂,我没有撒谎;夫人,您这样说我,我无地自容,我且以死明志……”

说罢,她决然站起身,一头撞到了墙壁上,将脑袋磕破了,鲜血直流。

众人错愕看着这一幕。

颜心透过朦胧泪眼,看向章清雅,表情莫测。

姜大太太扶住章清雅。

督军夫人见状,让人赶紧送章清雅去医院。

到了这里,热闹达到顶峰。

居然有少数拎不清的人,真的同情章清雅了。

而大部分的宾客,都觉得章清雅实在颜面扫地,可笑至极。

“督军夫人的义女,嫁了个什么破落户的人家?这婆婆、小姑子,全部不是善茬。”

督军夫人着实被气到了,脸色一直不太好。

颜心安抚她,又给她揉按额角,督军夫人才缓过来几分。

章清雅闹这么一出,督军夫人兴致全无。

晚宴早早举行,宾客们吃了饭就离开。

但众人满载而归。

“督军夫人的义女,是真漂亮,也得夫人欢心。”

“不幸的是,她结婚了,否则我定然要娶她的。”有个少爷如此说。

又说起章清雅。

“她绝对是撒谎了。编故事骗人,想要博得关注。她差点成功了,只是没想到颜小姐直接戳穿她。”

“撒谎不成,就卖惨,居然撞破了脑袋。她做贼心虚。”

“督军夫人目光犀利,说她心术不正,我深以为然。那个女的不能沾,沾上她会倒霉。”

不管怎么说,章清雅的目的,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她的确成了焦点,让众人都记住了她。

只是八成都没一个好印象。

她自负生得高雅清贵,现在大家提到她,只能想到她市侩、撒谎成性。

哪怕她撞破了头,也只是挽回一点声誉。

颜心没有立刻回去。

她和督军夫人坐在小休息室,仔细把下午发生的事,说给督军夫人听。

“……她把我反锁在房间里,我从阳台跨到了隔壁,这才出去的。”颜心道。

督军夫人吓一跳:“两处空隙挺大,若摔下去,那是要断手断脚的。”

“她既然反锁门,还不知道怎么利用我,我必须冒险。”颜心道。

督军夫人很欣慰看着她。

她说颜心:“心儿,你这性格,和你外表完全不一样。”

外表那么柔软、贞静,似一朵盛绽的山茶。

骨子里却如此坚毅。

果决,又勇敢。

督军夫人想起那晚,在军医院,所有大夫都不敢出头,唯独颜心站出来。

那时候,督军夫人看得出,她也没十足把握。

她敢尝试。

一旦遇到了困难,她非常努力去解决,丝毫不怕。

督军夫人越发喜欢她:“我瞧着你,心里就欢喜。”

颜心:“能得您的器重,是我的福气。”

母女俩彼此客套了几句。

颜心坐了坐,景元钊就来了。

他下午一直和总参谋商量事,后来才听说,宴席上有人撞破头。

景元钊不悦,对他母亲说:“大喜日子这样扫兴,应该当场毙了她。她既然寻死,就满z足她。”

督军夫人:“胡闹,那么多人看着。”

“威望,要用鲜血来树立。”景元钊道。

颜心听了这话,心头一颤。

明明是很不讲理、很霸道的话,可她莫名听进去了。


督军夫人只犹豫了几分钟,将其他人都赶出病房,留下颜心和军医院院长。

“……如果他死了,你也会死在这间病房。”督军夫人说,“你想好了吗?”

“是,我想好了。”颜心道。

督军夫人:“行,给他用药。”

颜心拿了注射器,开始给病人注射磺胺。

她前世学过西医的,只是学得不深。

她镇定将磺胺注射到病人身体里。

病房里有几张椅子,颜心寻了一张坐下。

督军夫人坐在病床前,握住她弟弟的手。

军医院院长则出去了。

院子里,聚集了上百名大夫,大家都沉默着不敢出头。

稍微有点医术的人都知道,督军夫人的弟弟,必死无疑。

枪伤高热,是中医说的死症。

军医院的众人,见惯了枪伤,更是清楚中枪后高烧意味着什么。

大家心里很清楚。

所有人都不出头。

姜寺峤让人送颜菀菀回去。

颜菀菀拉住他衣袖:“钊哥,我不走。我怕我姐姐闯祸。”

姜寺峤不耐烦:“先回去。除非你能治我舅舅。”

颜菀菀咬住唇,半晌才可怜兮兮问:“钊哥,你是不是怪我?”

“不是,你先回去。”姜寺峤语气仍是不善。

他喊了副官,送颜菀菀。

颜菀菀一路上都在轻微发抖。

回到颜公馆,她母亲骆竹在门口等候着,急不可耐问她:“是什么事?”

颜菀菀一张脸气得发紫:“姆妈,都是你的错。”

骆竹不解。

母女俩回到正院,颜菀菀就把军医院的情况,都告诉了她母亲。

“……我去的路上就打听了,军医院医术最好的军医,被少帅用枪抵住脑袋,都不敢说他有办法。

那个盛旅座,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救不了了。我进去之后,看到大夫们都脸色凝重,我就更害怕。”颜菀菀道。

骆竹:“你做得很好,就应该拒绝。不要引火烧身。”

“可督军夫人很不高兴,当场发作了我。”颜菀菀道。

骆竹笑了笑:“傻孩子,你又没做错事,她怪不了你多久。”

颜菀菀脸色还是极难看。

“颜心也在。”她说。

骆竹的笑容一僵:“她怎么在?”

“景家找了全城的大夫,她又有一家陪嫁的药铺,找到她是正常的。”颜菀菀说到这里,紧紧抓住了她母亲的手。

“姆妈,万一……”

骆竹立马摇头:“不可能!军医院的人治了多少枪伤都没办法,她能有什么法子?”

颜菀菀身在轻微发抖:“可她的确有点鬼才。前年那个人,都死透了,被她救了回来。”

“那个人没死,只是冻僵了。”骆竹道。

颜菀菀:“我很怕。若有个万一,她真走了狗屎运,她在督军面前胡说八道,我就会穿帮。”

又怪她母亲,“我说了不想冒充小神医,你非要!”

骆竹戳她脑袋:“你现在赶紧学起来,家里两个大掌柜教你。”

“可是这个很难学。家里那么多哥哥,学了十几年,没几个有好医术的。”颜菀菀说。

骆竹怒其不争。

“你放心,颜心肯定救不了盛旅座。”骆竹道。

颜心的运气,一向不好。

颜菀菀咬住后槽牙:“希望盛旅座死在颜心手里,这样督军府的人会杀了她。”

“肯定的。”骆竹说。

母女俩心情这才好转几分。

而军医院门口,督军景峰急匆匆而来,从一百里外的县城请了一个老郎中。

颜心这边注射完磺胺不到一刻钟,老郎中来了。

这位老郎中颇有些声望,看了盛旅座的高热,又细细诊脉。

半晌,他摇摇头:“这是阎王抢人,老夫也无能为力。”

脉象已经微弱,是将死之兆。

督军夫人心口狠狠一痛,眼泪夺眶而出。

她已经死心了。

督军安抚了她几句,又把老郎中送出去,叫副官好好送他回家。

他回来时,在军医院门口遇到了他的长子姜寺峤。

姜寺峤在抽烟。

景督军:“给我一根烟。”

姜寺峤递给了他,又掏出火柴,为父亲点上。

父子俩用力吸了几口烟,都不说话。

“……棺材得准备了。”半晌,景督军说,“阿钊,你到时候拉住你姆妈,我怕她……”

“知道了阿爸。”姜寺峤闷闷说。

景督军又说:“你舅舅是替我挡枪。若没有他,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不要多想,人各有命。”姜寺峤闷声道。

他又用力吸了一口烟。

他舅舅,像他大哥,手把手教他放枪。

他们舅甥感情很好。

现在,舅舅躺在那里,只等断最后一口气了。

姜寺峤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恨不能把什么毁个精光,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

他姆妈会哭死。

他姆妈比他舅舅大十五岁,发兵灾的时候拖着幼弟逃难,遇到了景峰。

家里人全死了,只剩下他们姐弟俩活了下来。

舅舅像是他母亲的第一个孩子,又争气。

和顽劣的姜寺峤不同,舅舅从小听话懂事,他母亲疼极了他。

片刻后,院长也出来了。

景督军:“里面情况怎样?”

“就夫人和那个小大夫还在。”院长说。

景督军一愣:“还有小大夫在里面?”

姜寺峤也想起,颜心好像一直都在病房。

他母亲似乎说,如果舅舅断气,颜心就要陪葬。

姜寺峤这会儿完全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也不觉得她死了可惜,过耳不过心听着。

“那个小大夫,她说三个小时会退烧。她不肯走。”院长又道。

景督军:“胡闹。”

院长没心情聊那个年轻的女大夫,只说:“夫人应该出来,最好不要……”

最好不要让她看着盛旅座断气。

夫人会受不z了。

也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但夫人现在很固执,谁也劝不动。

院长看了眼景督军。

景督军去看儿子姜寺峤。

姜寺峤喷了一口烟雾:“看我没用。我说话姆妈不听,舅舅说话才好使……”

他说罢,心口似针扎般剧痛。

那么好的舅舅,可能熬不过今晚。

姜寺峤长到二十五岁,还没有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但这会儿,他的心在一丝丝分裂般,让他胸腔这一块儿隐隐作涨。

景督军想了想:“我去劝劝。”

他进去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他一个人出来了。

“劝不动。”景督军眼睛发红,“这可怎么办?”

一筹莫展。

军医院的院长看了眼满院子的大夫,这些都是城里临时抓过来的“壮丁”,想问问要不要先将他们遣散。

然而,景家父子俩这会儿焦头烂额,心情极差,院长不敢触霉头。

院子里的大夫们,害怕扛枪的副官,也不敢要求离开。

满院子人,又寂静无声,就这么耗着。

景督军第三次进去病房,督军夫人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想把夫人抱走。

然而一动她,她就醒了。

“远山怎样?”她问。

景督军看着病榻上的小舅子,叹了口气,有点不敢去试他鼻息。

督军夫人却不管不顾,直接去摸。

胸口有起伏的,她松了口气。

再去摸他的额头,督军夫人愣了愣:“是……是汗。”

督军听了这话,愕然看向病床上的小舅子。

一直高热滚烫的小舅子,出了满头大汗。

“快来人!”景督军大喊。

安安静静坐在病房一角的颜心,急步过来,按住了盛旅座的脉门:“开始退烧了,脉搏也缓过来了。”

景督军和夫人一起看向她。


他给颜心准备了一个礼物。


舅舅给颜心送了一匣子南珠。

珍珠个个莹润饱满,黄豆大小,都穿了孔,可以直接拿去扎珠花或者做耳坠、项链。

颜心:“这太贵重了,舅舅。”

盛远山安静笑着:“比我的命还贵重?”

接受旁人的礼物,让赠予的人感觉你的开心,他也会高兴。

颜心给了他一个很大很足的笑:“多谢舅舅。”

盛远山倒是愣了一愣。

“不客气,心儿。”他说。

督军夫人也叫颜心“心儿”,颜心听在耳中,感觉平常。

可盛远山的语气、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让这两个字像有了魔力,刮擦着颜心的耳膜。

酥酥麻麻的。

颜心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不知这是为何。

活了两世,她对男人从不动心思。遇到的男人,哪怕如姜寺峤那般英俊体面,也各种不堪。

景元钊更是个流氓。

盛远山却不一样。

异常的感觉,让颜心面对他时很拘谨。

“舅舅,我先回去了。”她拿着盒子,快步进了弄堂。

盛远山的汽车停在弄堂口。

他安静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折身回去。

颜心回到松香院,把珍珠交给程嫂。

“这可值不少钱。”半夏在旁边说。

程嫂骂她没见识:“现在南珠最是难寻的。不仅仅值钱,还稀有。”

半夏吐吐舌头。

程嫂还以为颜心要收起来。

不成想,颜心却说:“明天拿去首饰铺子,请手艺好的师傅,做一条项链、一个珍珠梳篦。余下的,都做珠花。”

程嫂满心欢喜:“好。”

又说,“六小姐,您真该好好打扮。您在颜家的时候,木钗布裙都比七小姐漂亮一大截。”

半夏:“是的,我们六小姐才是颜家最漂亮的姑娘。”

桑枝接话:“小姐不管在哪里,都很漂亮。”

桑枝和冯妈是姜家老太太的人,理应叫颜心“四少奶奶”。

可她们俩精明,揣测颜心不喜欢听到“少奶奶”这个称呼。

颜心和四少都没有圆房。从实质上讲,她也不算少奶奶。

又见程嫂和半夏一直唤她小姐。

桑枝和冯妈也就很自然,叫“小姐”。

颜心这次听到佣人们夸她漂亮,没感觉这是自己人的恭维,而是突然听了进去。

“……男人也觉得我漂亮吗?”她问。

程嫂等人被她逗乐。

几个人纷纷说,这是必然的。

颜心看着那装了珍珠的黑漆描银色海棠花匣子,静静出神。

她很突兀想:“舅舅呢?他觉得我漂亮吗?”

这个念头莫名其妙,颜心似被烫了下,起身回了卧房,更衣梳头。

没过几天,程嫂把珍珠首饰取了回来。

颜心试戴,莹白珠光衬托着,她的脸更白净红润。

明明是素净珍珠,可太白,衬托得她墨发红唇,美得太过于浓艳,她似一朵海棠。

只要海棠盛绽,其他的花都少了三分绮丽。

颜心把首饰取了下来。

而后有次出门,程嫂想替她戴那把珍珠梳篦,她拒绝了。

“小姐不是很喜欢吗?”程嫂问。

“我并没有很喜欢,只是看着很好而已。”颜心说,“这世上好东西太多了。”

程嫂没听懂这话。

之前着急要做出来,现在又不想戴了……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

颜心吃饭都懒了。

她一个人睡宽大的铁床,铺了软软凉席。

颜心的亵衣裤都是夏布做的,素麻色,清凉通透。

她在房内,肚兜都不穿了,就一身薄薄衣裤,头发绾成低髻,半躺在床上看书。

她看的是医书。

后窗的窗户打开,只放了薄薄纱帘,挡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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