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次刺杀过后,宇文潇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但仍心有余悸,喋血阁的人都来了,真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在等着他。
宇文潇墨色的眸子冷了又冷。
不过无论是什么,小爷都奉陪到底,日后须得谨慎行事。
宇文潇展开折扇,恢复了往日的神态,“琴儿,走,跟小爷买喜酒去!”
见宇文潇貌似并没有被这小强盗影响,琴儿这才放下心来跟上去。
进了醉典酒庄,宇文潇自在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地盘,总比外面安全。
酒庄里还同往日一般热闹,特别是最近又推出了几种新酒,尽管价格高的离谱,但总有将相皇室的贵族来买。
看来这个月又能挣不少银子了。
毕竟是自己亲自酿制调出的酒,想他上辈子,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品酒酿酒调酒了,害,家里有钱,没办法。
“都给本王让开!起来你!没听见呐!”
一群下人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挤了进来,让本就人满为患的酒庄更显拥挤。
推推搡搡间,这男子好巧不巧,一巴掌就将宇文潇推倒在地,宇文潇本就不壮硕,在这人群中更显单薄,一时没站稳倒向大酒缸。
“哗啦……”
醇厚的酒香在店里氤氲开来,散发着勾人的醉意。
宇文潇倒进酒缸,随惯性倾斜倒在地上,碎了,酒庄里的众人也不吵嚷了,目光唰唰地看向倒地的宇文潇,心疼着这么多酒可值不少银子。
琴儿赶忙扶起宇文潇,
“呵,不知这是哪家的公子,如此横冲直撞,不长眼睛!”
宇文潇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一把甩到男子脸上,挑着眉毛问道。
“你!大胆!敢对诚王殿下无礼!!”旁边一个小厮蹦出来,指着宇文潇的鼻子趾高气昂地说,“诚王殿下在此,还不快跪下!”
一听是诚王殿下,酒庄里呼啦啦跪倒了一片,京城里谁不知道这诚王最爱记仇,万万不可得罪了。
诚王环视一圈,得意地一抬手,小厮识相地退后去,然后挑衅地站到宇文潇面前,冲自己脚下努努嘴,示意他跪下。
众人悄悄地抬起头看着戏。
“哼,跪你?你也配?真是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
宇文潇一脸嫌弃地怼道。
诚王一听,不屑地撇撇嘴,
“啧啧啧,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和我顶嘴了,小子,我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说罢便揪起宇文潇的脖领子,直接举了起来,正打算摔倒地上,众人却发现诚王又缓缓放下了宇文潇,一脸古怪。
“所以得罪你是什么下场啊?”宇文潇问,
待诚王松开脖领子,大家才发现诚王的一根小拇指被宇文潇反向别着,已经折成了九十度弯。
“啊!疼疼疼疼疼,你放开我!”诚王咧着嘴喊,
宇文潇翘起兰花指,反复将这根手指向后折,
“啊!啊!啊!”
随后猛地松手,向后一推,诚王便四仰八叉躺在人堆里。
“诶呦!我的屁股,叫你平时多吃点,长这么瘦,都接不住我,疼死我了!”
诚王嘟嘟囔囔拍打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的脑袋。
几个扒在门口看热闹的小孩哈哈大笑,不知哪家的熊孩子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怎么有点像河里被翻过来的王八……”
店里的酒客听到了都捂着嘴偷偷乐,琴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确实挺像的。
诚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一甩袖子,
“都给本王滚出去!!!”
那小孩又出声:“但是他好像没有王八脾气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满屋人都笑起来,气的诚王脸都绿了,气急败坏地跑到门口赶走小孩。
“去去去,小心本王抓住你们打屁股!”
回头看到宇文潇正一边擦头发一边悠闲地看热闹,就气的要冒烟,撸起袖子就冲了过来。
哼!刚刚本王只是失误,看我这次不给点颜色瞧瞧!
“且慢!”
钱掌柜雄浑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众人一看掌柜的来了,都识趣地散去。原本钱掌柜在招待二楼的贵客,听到楼下闹哄哄的,一会叫一会嚷,似乎还有酒坛子碎了的声音,赶紧下来查看情况。
“何人在我酒庄闹事?
走下楼梯,钱掌柜看到铺满地的酒和碎掉的大酒缸,肉疼得心凉了半截,这么一大缸的酒,可是值几百两银子,潇主要是知道酒庄让他经营成这个样子,不得撤了他这个掌柜的。
“啊,钱掌柜,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诚王拱手行了个礼,毕竟这醉典酒庄的掌柜地位不低。
钱掌柜蹲下来,一脸心疼地看着满地的酒,你看我现在像挺好的样吗?
“托诚王的福,一切都好,只是不知这满地的酒是何人……”
再一抬头,剩下那半截心也凉了,宇文潇正拧着衣袍里浸的酒,眯缝着桃花眼望着他和诚王,还有一丝丝笑意。
祖宗啊,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他!怎么回回潇主来酒庄都能摊上事?这不得拿自己是问。
钱掌柜脑补了一千种诚王如何地用酒虐待潇主的场景,又脑补了一万种潇主如何地虐待自己的场景,只觉得头皮发麻。
“潇……”
宇文潇递过来一个警示的眼神,钱掌柜咽了咽口水,立刻领会。
“潇公子请先随我到三楼将湿衣服换下。”
“也好,顺便看看这醉典酒庄的三楼都有什么好酒。”
宇文潇二人和钱掌柜上了楼梯,诚王也带着一堆喽啰跟了上来,在后边阴阳怪气,
“哼哼,想必你还没来过三层吧,倒也没什么可看的,反正看了又买不起,何必多此一举,惹人笑话。”
宇文潇在前边听着,不禁感到有些可笑,嘴角浅浅勾起弧度。
旁边的钱掌柜听着诚王的句句讥讽,又瞥见宇文潇在笑,心里慌得一直在打鼓,祖宗啊,快闭嘴吧,我求求你别说了。
诚王就这么一路念念叨叨地跟着上了三楼。
三楼的柜台上陈列着各种名酒,虽不及四五楼的贵重,但对于京城里的富贵人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诚王手中托起一小坛酒,继续来到宇文潇面前磨叽,
“这酒名为桃花醉,就这么一小坛便价值百两银子,本王每月都会买上一坛,某些人怕是一辈子都只买得起一楼的酒吧,啧啧啧。”
宇文潇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哪知诚王一伸手搭上了宇文潇的肩膀,
“别着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