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晚风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仙储

仙储

德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都说一切是天意,我若为天,一切谁之意?都说人定胜天,我若为天,谁可胜我?单纯的少年,在追寻自己身世的过程中,居然窥见了三界的真相,无心之下介入了神魔的契约,体悟到了生而为人的无奈与意义,进而一步步地唤醒各族,混同了天地人,粉碎虚空,再造世界。

主角:池小五   更新:2023-01-30 20:1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池小五的其他类型小说《仙储》,由网络作家“德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说一切是天意,我若为天,一切谁之意?都说人定胜天,我若为天,谁可胜我?单纯的少年,在追寻自己身世的过程中,居然窥见了三界的真相,无心之下介入了神魔的契约,体悟到了生而为人的无奈与意义,进而一步步地唤醒各族,混同了天地人,粉碎虚空,再造世界。

《仙储》精彩片段

夜幕下的天阶山,一大半的山体被飘渺的白雾笼罩住,如同一只庞大的怪兽在嘶吼挣扎。寂静夜空中薄云凝滞,正是鸟栖人定,天地一片寂寥。

蓦地!西北天际一道红光如撕裂夜空的闪电一般疾射而来!后面一个白色光球如影随形,转眼间已追到天阶山上空,突然白色光球疾射出一线白芒,正中红光之上,两光相撞,声如闷雷光影激迸,那红光一滞,光华顿暗,如银河倒泻,一匹红练直向天阶山的浓雾中撞去,那白色光球亦如流星坠地一般紧追而下,浓得如有实质般的大雾也被冲出一个大洞,随即又激荡复合,如同张开了一张大嘴将两个光点吞噬其中!

一道山坳的平缓地带,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一身白衣似有白芒吞吐,此刻男子轻挪碎步,警惕地注视着前面一棵大树的根部,在那树根处,一条红色的光带如受伤的蛇一般轻蠕颤抖着。

四周一片大雾,男子的脸色在雾色中蒙昧不清,一身的白衣更似欲融入雾气一般,唯有两道目光荧荧如鬼火般泛着冷光穿透这迷雾。

“唉!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何至于此呢?”

男子终开口,其声轻柔朗润,有一种让人沉沦的魔力。

“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这是我的事!对你无话可说!”

一个声音从地上的红色光带传出,虚弱飘渺,男女莫辨,甚是诡异!

男子目光在雾气中明灭不定。

“这其中定有误会!你是相信我的!你一定受了他人的蛊惑!我不会怪你的,我马上带你回风火城查明真相,你只要听话照作……”

话刚说到这里,地上的红色光带突然如油泼火上一般,“蓬“的一声轻响,爆起了一团一人来高的火团,红焰吞吐,黑烟丝丝缭绕。

白衣男子目光一敛,轻喝一声“禁”,双臂箕张,十指各射出一道白芒一闪而没入浓雾之中。“切莫再妄动,你这样子很危险了!”男子的语气急促中带着恳切的关心。

此时红色光团中黑烟更盛,不时有类似爆豆的声音响起,随之便有一片红焰如红烛溅泪般的滴在草地上,片刻就化为一丝黑烟飘散,但地上的枯草却丝毫没有被点燃的迹象!

“哈哈哈……好一个听话照作……”红焰中的笑声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透着凄厉悲惨,“玉真子,你既已布下结界就不要再假惺惺了,你若真的还念一丝往日之义就不要挡我的路。”

“玉谷贤弟!你前方就是死路我岂能不挡?”玉真子指着身后的白雾语气诚恳地说道:“再向前一步就是天阶白雾林,九州皆知的禁区!如何入得?况且一旦被天阶山的人发现了你也是大麻烦哪!”

那被叫做“玉谷贤弟”的火团此时不断的变形扭曲,似有无数的凶魂厉魄挣扎欲出!随着愈发密集起来的噼啪之声,火星光影纷纷溅落,似乎已无暇再理玉真子!

玉真子见状双眉一竖,轻喝一声“收!”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葫芦疾射当空!一股巨大吸力将玉谷罩住!

“啊!血欲葫芦!你好……毒!“

玉谷的火团急速的旋转起来对抗着血欲葫芦的吸力,在他的下方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黑洞”!那黑洞即隐即现,若有若空!

王真子见玉谷居然能对抗血欲葫芦己星一惊,及至见了那个怪洞!饶是他一向自诩定力强大,此时亦是变容。但见他嘴角抽动、手如翻花一般挽了几个法诀向上一指,一道白芒射到血欲葫芦上,口中疾念“收收收!”血欲葫芦随之快速旋转起来。

“罢了!休矣!”一声绝叫从玉谷的火团中传出,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火团爆为漫天的光影,四散逃逸,但旋即便被血欲葫芦如长鲸吸水般的尽数吸去!

玉真子一步跨上前去,血欲葫芦悬在头前,仔细的在周遭察看着!忽地他停住身形,凝神倾听片刻,果断的一招手收回血欲葫芦,脚尖点地,居然跃到了白雾林的边缘,俯身将一物用喑劲打入地下,而后双手掐决口中念念有词,将脚一跺,白芒一闪,瞬间凭空失去了踪影!

白雾四合,一切归于寂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这短暂的寂静马上又被一阵穿林打叶之声打破,两个人影从树上落下,却是一个蓝衣一个灰衣的两个少年,年纪不大居然可以踏叶穿林,也是难得!两人在周围搜查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你确定是落在这里吗?”蓝衣少年问。

“我在迎风坡那里看这片山坳角度刚好!确实是两颗流星落在这里!”灰衣少年回答

“那流星带有尾迹吗?尾迹有否以及尾迹长短都是有不同说法的!”蓝衣少年有点卖弄地说。“高师兄家学渊源,端地好见识!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灰衣少年不失时机地拍了一下,“至于尾迹嘛……它们都是一闪而逝。好像都有尾……迹……咳咳,高师兄!具体说尾迹到底是什么东西?就是尾巴吧?”

高师兄乜了一眼灰衣少年道:“王孙,你怎么看着聪明,完了怎么都是浮精神呢?尾迹就是……咳!算了!你看到的到底星不是流星呀?不会是其他道友的遁光吗?”

其实王孙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嗫嚅道:“嗯,这个……师兄不是说赵师叔他们预测到将有流星降落嘛!师叔的预测总是不会错的,而且此坳名落星坳,故老相传此处曾有星落故有此名,所以我觉得……”

“所以你就半夜将我弄这里来?”高师兄不悦地说,“你这完全是想当然嘛!况且赵师叔预测有客星来犯之事你切不可对他人再提起!”

“高师兄说得是,小弟只觉得这天外来宝,千载难逢,非有大机缘福德之人不配得之,倘被采药砍柴之辈得了,总是暴殄了天物!小弟觉得只有在高师兄手中才能发挥此宝的作用,即使孝敬了長辈们,得到老人家们的赏赐也是于我等大有好处,所以宁可错来不可错过,故而……”

那高师兄脸色稍缓,“我等参祥不透的自然要送与长辈参悟,但不可有居功讨赏之心,修道者最忌此一贪字,机心一起,道心损矣!”

“哎呀!师兄此番话足够小弟受用终身!如果以后能时时受师兄提点则胜过得任何宝物啊!”王孙对着高师兄连连作揖道。

“无须客气,同门之间理应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看!这段时间白雾林有些反常,此处是白雾林的边缘,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高师兄说完一纵身已到了树梢上,王孙见状大急叫道:“高师兄!还有我呢!带兄弟一把!”

原来王孙自己的功夫不济,不能踏叶穿林,是靠高师兄带来的,此时见高师兄要走,情急而开口。但高师况已经一晃身没了踪影,只扔下一句话:“你认得路自己回去吧!修行者的路要自己走!”

王孙呆立在凉冰冰的夜雾中,脸色变化不定,最后将牙一咬,发足狂奔而去!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天阶山的白雾开始发生变化,但给人的感觉不是在稀释消散,而更像是在退缩躲避,由山头岭脊沿着沟壑退至溪谷,如同一条条怪蟒,蜿蜒盘旋,退至天阶山北麓的一片区域,便似乎到了家一样,任是烈阳高照,也决不发生一丝变化,这里便是天阶白雾林,九州五大禁区之一,有人说是神域,有人说是魔界,历来让人畏惧。但又引人向往。当此时白雾退尽,天地清明,草地上树叶上,清露淋漓,水气氤氲,早起的虫儿沐风饮露,早起鸟儿浴日捉虫,整座大山在渐渐地苏醒了。

晨光曦微中,一个身影踏露而来,渐行渐近,却是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身背一竹篓,一身灰色粗布衣服,大部分已被露水打湿,胡乱沾着些学籽花瓣,头系一条灰色抹额,正中一个黑色篆体的山字,浓眉似剑,朗目如星,鼻如玉柱,紧抿的双唇噙着一片草叶,两腮翕动,一阵阵婉转的鸟啼便充满山坳,惹得群鸟的啼声此起彼伏与之相和。

少年轻车熟路地走到一棵大榆树下,树下一块大石形如卧牛。少年放下竹篓,将巨石略一擦拭便坐在上面,周身白气徽微,想来少年不至于能将內气外放烘干衣上水气,应该是他元阳充足自然发动而至!

少年将口中的草叶拿出端详着自言自语道:“色青可入肝经,茎劲挺可有疏散条达之效,脉络紫红应该又可通于心脉!只是质地单薄,未得五行之一偏,故不堪入药,看来我采你作草笛却是正好!”

说罢将草叶噙在唇间,刚吹了几声便蓦然停住,身体亦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似在倾听什么,又似在感觉什么。片刻,慢慢的将右手探进上衣,一脸凝重,小心地摸索着,终于面露喜色,一脸轻松的把手抽出,摊开左掌,将右手拈着的食指和大拇指松开,一个芝麻大小的白色小虫落在掌心,细观之,小小的头,六条小短脚,蠕蠕而动,大肚子上一个小红点很是醒目,却原来是一只虱子!

少年笑骂道:“你这狡猾的小贼,偷吃了我多少血肉,长得这么大,躲过我多少次的围剿,但你既寄于我身,早晚必落我手!”少年一边用草叶拨弄着虱子一边继续说道:“若是别人早已捏爆了你,但小爷我感念上天好生之德,会为你们找一个好去处的!”

少牟脸上带着捉狭的笑、开心的笑、得意的笑,侧身将手伸进旁边老榆树的一个树洞,一通掏弄,拿出一节竹筒,一边扯去封口的一块破布一边说:“这里有你许多伙伴,你们先小聚一下,过几天我把你们送到后山的多闻和尚的身上养着去!他总说什么舍身饲虎、割肉喂鹰的,你们就喝他几滴血吧,估计他不会有啥不愿意吧!”

说罢,他便将刚捉到的虱子投入竹筒,而后将竹筒举到眼前,想向里看看自己的杰作,却发现竹筒里似乎有一缕红雾缭绕,那里还有虱子的踪影,少年大奇,凑近刚待再细看,忽听得脑后风声,急忙一个狮子摆头,躲过来袭之物,但手中的竹筒却被打翻,慌乱中少年但觉身子似乎一紧,一个冷战便要跌下巨石!亏是他身手敏捷,一个后滚翻落地站稳!但觉身体似乎有些异样,但一时又搞不清哪里有问题,便几个呼吸吐纳,安定了心神,向四周一看,但见身后一棵大树上,一只黄毛猴子正骑在一个枝杈上荡来荡去,冲着他呲牙咧嘴!

少年一见大怒!便知是这猴子做的好事,大骂道:“死猴子,看我抓到你扒你的猴皮抽你猴筋喝你的猴脑!”那猴子居然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向着这边指指划划,吱吱乱叫,似在回骂,少年见状捡起一个土块打了过去,那猴子一个筋斗翻下树来,也摸了一个土块扔了过来,之后伸着脖子猴头猴脑的向这边看着,少年气不打一处来,弯腰又捡起一个土块,但那土块太脆了,刚直起腰就碎了,气得少年把土块摔在地上,四处寻找“武器”,却见那猴子居然也拿起一个土块狠狠地摔在地上,也四处乱转寻找着什么。

少年见了暗忖道:“难不成这死猴子在猴群受了欺负,来找人学本事了?哼哼!不管怎样,你既想学做人,小爷现在就教你做人!”

四下一看,弯腰捡起一根枯枝,几掌将小分枝打去,就成了一根齐眉棍,那边猴子也很快找到了一个枯枝,在那又打又咬欲要褪去分枝!少年哪里给它时间,飞快跃进,用出秋风扫落叶的招式猛扫猴子的腿,猴子吓得连连后退,眼晴却一直盯着少年的动作,少年停止进攻笑吟吟地看着猴子,那猴子呆立一会,猛冲过来用手中的枯枝就扫少年的腿,少年见了暗喜来,“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假意向后躲了两下,倏地跃起,双手运棍如风,使出凤凰三点头的招式,“啪啪啪”,猴头传来三声脆响!听得少年心里无比舒适。

猴子脑瓜子嗡嗡直响!吱吱叫着,拖着那根枯枝围着少年转圈,眼睛瞪得比屁股还红。少年怕猴子学不会,又不厌其烦的给它演示了两次,猴子吓得连连后退,逡巡了片刻,忽冲上来,跳起就打,身手煞是敏捷。少年哈哈一笑,欺身上前,动作如风,呼地一根抡去,正中猴子肋胁,篷的一声,猴子跌落草丛,痛得吱吱吱乱叫,白牙森森,眼似铜铃,扔了树枝,发泼一般扑上前来。

少年哈哈大笑:“现原形了吧?不装人了吧?这就对了嘛!猴子就得有个猴样才好!”嘴上说着,手上更是没有少停,一根树枝舞出道道残影,拔、点、撩、劈,棍如游龙,任是猴子身手敏捷,不仅难近其身,而且还不时要挨上一下,猴子被打得阵阵火起,猴性大发,但又无可奈何!

忽地!猴子窜出圈外,两眼四处乱转,猛然虚晃一下,转身直向大榆树下奔去!少年哈哈大笑!正想出言相讽,痛快几句,忽有所悟,急喊:“猴子!不可!”随之放步追去!


却说那猴子窜到大榆树下,抓起少年的竹篓“嗖”的一声,窜到树上,骑在一个树杈上,回头看着气急败坏的少年,呲牙咧嘴,甚是得意。少年奔到树下,正欲上树追击,忽然想到,那猴子精得很,很会察颜观色,如果自己表现得很着急,那么猴子会判断出此竹篓的重要性,自己想要抢回就更难了!他可不认为自己在树上能轻易生擒一只猴子。于是便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顺手捋了一把野草野花随意扔着玩。猴子见状,转了转眼珠,便把竹篓里的东西翻来翻去的,时而也扔一些草药、小刀之类的工具。

少年面似毫不关心的样子,实则心里紧张又有些兴奋,“死猴子!快把小爷想要的东西扔下来,否则追到你的猴窝也不放过你!”少年正暗自想着,却见猴子从竹篓里掏出一个茶杯粗细的竹筒,少年心中暗念“扔下来!扔下来!”但猴子却对这竹筒很感兴趣,翻来覆去的研究着,不时敲敲打打。少年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悄悄地捡了块小石头攥在手里,这时猴子咬往了封口处一块灰布撕扯着,似乎要将布扯下来,少年知道如果这布被扯掉,里面封口的青泥很容易就脱落了,那时自己费尽心力采得的这株天材地宝级的草药可就报废了,功夫白搭了,暴殄天物,更对师父没法交待!想到此,便不再犹豫,手腕一抖,小石头尖啸着射向猴子,那猴子精得很!闻风而动,一跳躲过石头,少年暗悔自己手下留情,而猴子又不会领情,徒给自己添加麻烦!

念头一闪而过,足下已发力疾奔,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根飞爪,疾摇蓄势!猴子见少年追来,并不急着跑,吱哎叫着如同挑衅示威,少年不再理它,使出八步赶蝉神行术,“噌噌噌!”踏着三四围粗的树干向上冲去的同时,飞爪已“嗖”的一声射向猴子!猴子发一声嘶叫,灵敏的向树上窜去!飞爪正搭在一个树杈上,少年仗平时采药练就的蹬崖攀树的身手,借力一纵,身如灵猫,攀往一个枝杈,抬头看,猴子就在头上不远处的枝叶问,猴眼正滴溜溜地看着他,少年暗骂猴子可恶!树上是你的地盘是吧?在你的地盘你就狂吗?我看你能狂多久!树再高也有尽头吧?我看你爬到头还能上天不!

少年收回飞爪,手足并用向上攀爬,疾若猿猴,但毕竟还是不如猴子!

那猴子又向上窜了几下,一折身,居然跳上了一根旁逸斜出的分枝!少年暗骂一声可恨,加快攀上,见那分枝有水桶般粗细,斜向上逸出。猴子就在不远处,对他挤眉弄眼,少知道此时不可生气,以免乱了心神,便聚精会神,猱身而进,步步紧逼!

树枝越来越细,颤晃摇摆,少年脚下如钉,身与树枝似乎成为了一体,随之摆动,猴子伏在只有盈握的一个枝杈上,看着逼近的少年,忽地将身一纵跳到了另一根树枝上!

少年定睛细看,暗叫不妙!原来那是旁边的另一棵树穿插过来的树枝,也就是说猴子已到了另一棵树上了。少年好胜心起,揣度了一下,找好角度,飞抓抛出,试试已抓牢绷住劲,便缩身点足,一声唿啸,横空荡去,一时断枝落叶纷飞。那猴子本来还在观望,如今见少年如巨鸟穿林般荡过来,顿时一惊!掉头就逃!

少年飞抓跃树成功!一时心意大爽!好玩好胜之心大增,攀枝踏干,紧追不舍!一时间,一人一猴拂叶穿枝!鸟飞猴跳,追得不亦乐乎!

猴子在树上如履平地,少年也渐入佳境,一时兴起,不觉已跌过五六棵大树。忽然猴子隐身在一个树干后不动了,少年追过去却没发现猴子的身影,倾耳细听,一片枯静,连虫鸣鸟啼之声也没有一丝!拾头细看,却见枝叶间白蒙蒙的一层,使劲眨了眨眼,四周巡视一圈,却见周遭全是几乎凝滞的白色!

少年大奇,刚才追猴子时注意力全在猴子身上,什么时候起的雾居然全然不知!但此时明明已是日出雾散了,怎么还会起雾呢?而且这雾也太是诡异!“呀!难不成误入了白雾林?”

念头一起,不禁心下一惊,但又有些莫名的兴奋!当即收敛了心神!顺着树干爬到地面,脚落实地,内心稍安。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凝神细看,见那白雾并不甚浓,定睛看了一会,视野居然大了些!白雾似乎后退了,但只要一眨眼,那白雾就又近了一步,周围的花草树木并无异样,只是都直杵杵地立着,如同画的一般,缺少了一丝生气。少年一时看不出头绪,便索性坐在树下,一边恢复体力一边想办法。估计自己进入白雾林并不深,但现在没有方向!什么也不敢做,莫如保持体力。也不知那猴子在哪?怎么祥了?即使它在也好过自己独对这片沉寂。

少年正在一筹莫展,忽然觉得地面有一丝振动!不禁精神一振,伏地细听,一会果然又传来“咚咚”两声振动,似有一个巨人跺了两脚!少年大喜,起身向着发声的方向小心地走去,刚走几步,忽觉脚下震感明显加强!轰隆隆的似有风雷之声!少年警惕地止住脚步隐在一棵大树后,盯着前面白雾,忽见那凝滞的白雾如同死水中丢进了一颗石子,起了微微的波动,这波动迅速地扩散,倏地!整个雾林似复话了一般,大雾蒸腾弥漫,忽地一片里影撞破迷雾,排地而来,轰隆隆震动越来越明显,细观之,那黑影居然是一群黑蛇!如波浪般涌来黑蛇大小不一,都是高昂起头,而后猛地钻入地下,在地下游动一会又破土而出,一时土块纷飞。所到处一些树也被连根拔起。

少年又惊又奇,暗忖:“难道有人要开荒种地吗?这些蛇也真是尽心尽力!”

正在乱想,在蛇群后又有一个四五丈高的黑蒙蒙的巨物,轻颤着缓缓移来,周身裹着飘扬的白雾,看不真切,但其中光点明灭,似有许多的眼晴在眨动,又仿佛有无数的头角在迷雾中狰狞隐現,飘渺间似可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嘶斯的吐气声,嘶吼咆哮声,甚至有梵呗道情声。待要细听,却又了无可闻,飘飘渺渺,如真如幻,想要捕捉它,却让人心神不宁!那黑色巨物的后面雾气蒙蒙,影影绰绰,不知还有些什么古怪!

少年见那蛇群与那黑怪前行速度并不快!那些黑蛇蛇信吞吐,努力地翻着地,但无论粗细都看不见尾部!群蛇攒动,黑雾缭绕!

忽地!一个茶杯大小的黄色光球从蛇群中钻出,疾如流星,向上冲去!


蛇群中冲出的光球,向上冲势一顿,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一般的,折而向下,四下冲突,转眼间,各个方向都冲了个遍,似乎被挡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下面群蛇鼓噪,黑雾更盛,后面的黑色巨物也嗡嗡颤动着,如黑云压顶般的罩来!

忽地!那个光球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噗”的一声撞入一棵大树的树干之内,群蛇如影随形,蜂拥而至,转眼间,一参天大树化为漫天飞屑!

蓦地!“蓬”的一声闷响,群蛇被炸开,残躯四溅,却很快化为黑气,融到蛇群的黑雾中。但见炸开的缺口中,一道黄影冲天而起,蹈空奔走,癫狂嘶吼,搏噬群蛇,状如疯魔,蛇躯碎落如雨,化为缕缕飞灰!

少年见状大惊,那道黄影居然是猴子!但见此时全身毛发直立,如同刺猬,双目赤红,目眦尽裂,如欲滴血,巨口如血盆,白牙森森,口鼻生烟!往来冲突,疾如旋风!

少年暗忖,这个猴子啥时有这么大的章程了?看来多半是那黄色光球搞的古怪了!

正思惴间,地面黑蛇群中一道乌光冲天而起!,直击猴子,猴子挥掌一团黄光打出,乌光去势一顿,却原来星一条手指般粗细的小黑蛇,头顶一个白点,分外显眼!小黑蛇一击不中,居然不落地,天矫盘旋,与猴子缠斗在一起,猴子似乎不想接触它,只是发出黄光轰击,每被击中一下,那黑蛇就散出一缕黑气,蛇身就减小一些,但马上那黑气就又聚拢回来,蛇身又恢复了原样。

正缠斗间,后面那黑色巨物上的一个光点急闪了几下,一道白芒直奔猴子射来!猴子一声怪叫!奋力一掌,一团黄光阻住白芒,白芒一敛,一只白色小鸟现出身形!如喜鹊大小,尾羽曵一溜火焰,通身如雪!唯两瓜乌黑!

一黑一白两兽,配合默契,上下翻飞化为两道光影,地面的蛇群吐信攒动,似在助威,又似在警戒,那黑色巨形也没再有进攻的动作,只是似乎在缓缓地胀大,巨大的威压弥漫开来,让少年都感觉呼吸不畅,心神受抑。

那场中激斗的猴子已是气喘如牛,奋力打出一团黄光,将白鸟打爆,漫天飘飘的白羽转眼却都化为火焰,将猴子团团围住!那黑蛇在火焰中如鱼游水一般自在穿行,一眨眼间,已从不同方向发动了三十六次攻击,猴子大叫一声!将身子一团,周身泛起一层光盾,将自己紧紧护住。

火焰围着猴子转了几圈,复又化为白鸟,与小黑蛇盘缠缠绕,撞击猴子的护身光盾,少年惊奇的发现这二兽的身体此时居然可以彼此穿过而毫无妨害!而此时猴子的光盾已微微颤动,似乎随时可破,情况十分危急!

猴子忽然仰天嘶吼!舒身振臂,光盾爆裂,一鸟一蛇被震得攻势一遏,猴子一张嘴,喷出一个大如牛眼的丹丸,其色土黄,泛出一圈一圈柔和的光晕,一股厚重、沉稳的气息弥散开来,抵住了白鸟与黑蛇攻势!

猴子压力稍缓,便虚空盘坐,左手掐剑诀控制那颗黄丹,右手五指飞快地变化着法诀,渐渐地,手指、手掌、居然消失了,而后又慢慢出现,如此反复,就如同一个无形的大嘴,把手吞进又吐出再吞进!

忽地!场中又现异变,但见那小蛇和白鸟已闯入黄丹的辉光晕圈之内!但却并没有攻向猴子,而绕着黄丹转功,速度越来越快,片刻之后,似乎控制住了黄丹,竟挟着黄丹向猴子缓缓压来!

猴子见状大急,右手撤回打出一股无形罡气,但黑蛇与白鸟只是稍顿了一下,依然继续压下!猴子全身颜抖,白气蒸腾!

少年见猴子此时已在生死存亡之关头,正想如何施以援手,忽然觉得虚空一震!顿感全身酥麻,一闪而过。这一刹那,他甚至感觉到了发稍、趾甲、以及身体内外的每一寸地方!似乎有一瞬的恍惚!

待少年稳定了心神,再看向场中,却觉得哪里发生了些变化,凝神细看,不禁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见场中,所有的一切都在流动!雾在流动!树在流幼!草在流动!蛇、鸟、都在流动!但树还是树!草还是草!猴子还是猴子,一切还是一切原来的形状!只是它们所有的一切都被某种力量连成一个整体,就象是一条河流,它们都是这条河里的一条水纹、一个浪花,各自是各自,但每个都是全部!这诡异的波动,在缓缓的扩大,蚕食着周围的一切。

少年见那对蛇鸟依然缓缓地“流向”猴子,心里一时不明所以,蓦地瞥见不远处一个竹筒,正是被猴子抢走的,一时不及细想,飞爪甩出抓了竹筒,而后猛地向那对蛇鸟掷去!正击个正着!但飞爪却也被一股大力吸住,瞬间绷紧。少年感觉似乎一个气泡被自己捅破,一圈圈的涟渏泛散开来,一阵清风拂面,似乎透休而过,好象已没有了自己!心中不忧也不惧,一时万念俱消,似乎这样就可以站到地老天荒。

忽然,一道黄光撞来!全身每个部位都感觉到了一种震动!一阵酥麻,感觉整个人就飘在云端,心中什么都没有了!似乎只是一瞬间,但觉一股巨力一拉,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少年一骨碌爬起身来!活动一下,周身无异,环顾四周,但见薄雾缕缕,己不见了蛇群和那黑色的巨物,如果不是地面一片的狼藉!他几乎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丈开外,猴子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走近俯身细看,但见猴紧闭双眼,气息租重。

见猴子并无大碍的样子,少年松了一口气,童心又起,“别装死了!起来接着跑啊!”边说边“啪”的弹了猴子一个头崩!猴子一颤,双眼倏地睁开,两眼精光如有实质一般!巨大的威压迫得少年几乎一个屁礅坐在地上!“放肆!敢尔!”猴子居然口吐人言!声音低沉苍老,虽有些中气不足,但威严十足!

少年大惊!想到刚才一连串的怪事以及猴子前后的表现,心里也知道此猴非彼猴了!看来猴子被夺舍了,而且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老家伙!这老家伙即然敢进白雾林,那说不定会有出去的办法!且先静现其变。

但见猴子也不再理他,缓缓坐起,微闭双目,呼吸渐渐平稳,深远,细长。约有一盏热茶的时间,猴子长身站起,双手,噢应该说双爪背在身后,双眼微眯,眠角斜扫着少年,缓步慢踱,似平在思考着什么!

少年见它猴头猴脑,却装得人模人样的!觉得很是滑稽搞笑!但实在不敢笑!“猴子”似乎也发现了不妥,闷哼了一声,黄光一闪,猴子瘫倒在地,一个黄袍老者凭空出现在面前!但见老者黄须黄发,长眉下垂,双眼如豆,瘦腮尖颌上一抹鼠须。负手而立,看着少年,也不言语。

少年见老者一付尊容虽则不济,但谱却很大,气质这块拿提得死死的,不禁暗想:“摆这出给谁看呢?忘了刚才自己的狼狈样了?刚才我虽是为了救猴子,但你不也在猴子身体里吗?”虽则这么想,但也知道这!种老家伙可不是自己可以讲条件的存在,犹其此时此地!想罢少年上前以晚辈之礼相见,“晚辈池小五,见过前辈!”话音未落,那老者手一探,倏地扣住他的手腕!


池小五大惊,本能想要挣脱,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正惊疑间,老者已放开手,“不要惊慌,老夫察得你体内有一股力量,似乎不属于你,恐怕于你不利,故而探查一下!”老者捻着鼠须,小眼珠在半眯的眼皮里转来转去,“小友体内气息纯正,不知师承何人哪?”池小五揉着火辣辣的手腕暗想:“我身上的力量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但还是耐心地答道:“晚辈池小五,师承天阶山天都峰峰主许再来!”

“当今修行次第分为武、气、丹三阶,每阶又分士、师、真三级,那许再来应已进入丹阶,按理说你也该气阶入门了,而老夫察得你尚处于武阶之师级,可见你也并非他的亲传弟子吧?”

老者此言怎么听都有些别扭,似暗指许再来没有用心教导弟子,池小五一时不明老者言下所指,只好随口答道:“晚辈资质愚钝!故而进步缓慢,尚是外门弟子,再者天阶功法晋阶是有严格规则步骤的,但是也有例外,过几天就是晋阶之会,听说……”

“什么规则步骤,何其迂也!”老者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死纲死法,不知变通,误了多少好苗子?断了多少人的慧命仙程?修行之道,当在虚、灵二字上下功夫,越早下手越好,晚一天,天真就泯灭一分,待到烦恼纷起,纯朴破碎,补之何及?何苦正好的年华去做那些打熬筋骨的蠢事!李不染是真不长进!”

池小五听了老者之言,觉得似乎也不无道理!但当他听老者提起“李不染”三字时,不禁有些吃惊,李不染就是天阶山山主,号一尘子,九州之内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李不染这个名字几乎已没人叫起了,此时老者带着不屑的口气说出,让他真的不知如何接话了。

老者见池小五不言语,沉吟着说道:“你我有缘,我看你也是可造之材,不如你拜我为师!我之法门,自成体系,可打通三阶九级之壁垒,让你快速进入修行正途!”

池小五闻言大惊!这老者真是骇世骇俗,居然让他背叛师门!喝两家井水,如此犯修行界大忌的事,怎么说得如此轻松?当下施礼答道;“承蒙前辈厚爱,是晚辈的荣幸!但晚辈是师母从池边拾来养大的,这条命便是师父师母给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晚辈……”,“咳!小小年纪,怎如此迂腐?他们养大你和你做我的徒弟有冲突吗?你就说,愿不愿意做我徒弟?”老者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池小五拾起头盯着老者道:“晚辈难以从命!”

“嗯?”老者瞪圆了小眼晴死死盯着池小五的眼睛,一股无形的压力迫得池小五呼吸不畅,几欲瘫倒,但他依然咬紧牙关与老者对视着!

老者闷哼一声收回目光,“虽说有点迂,但也有情有义有骨气!但你还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吧?”老者顿了顿接着说道:“不妨告诉你,現在你的体内有老夫一颗金丹!”

乍听此言,池小五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再看到老者那肯定的眼神,不禁大惊,金丹!那是什么概念?那是修道者终生追求的目标啊!就是修道人的命!结了金丹意味着可踏仙途!但一旦失去金丹,那么此人就会功力全失!可这老者却依然生龙活虎!这该是一个如何恐怖的存在?如果他的金丹真在自己的体内的话,那么自己可就麻烦大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能如杀鸡取卵般的得到金丹,他毫不怀疑,老者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但现在老者没有那么做,一定有什么顾忌,即便如此,自己在老者眼里也许就是一个装金丹的瓶子,一旦得到金丹,那么瓶子的命运就不得而知了。但金丹都是苦修而来,自己怎么就莫名的凭空得了别人的,而自己还毫无异样感觉?

老者见池小沉吟不语,接着说送:“你虽站桩打拳,纵高跃远,锤炼得一些丹田气感,但离炼气还远呢!所以你的功力根本消化不了我的金丹,而且我的法门独特,也不是其他门派功法所能化得了的,稍有不慎,轻则经脉尽断,成为废人,重则身死道消,魂魄飞散!”

池小五听老者如此说,不禁索性说道:“前辈说您的金丹在我体内,是怎么进入的?怎么晚辈毫无异样的感觉?既然它能进入也就一定能出来,晚辈把它还了前辈就是!不是我的,晚辈自不会昧下!”顿了一下,池小五望着老者继续说道:“晚辈一事不明,还望前辈指点!听说金丹一失!功夫即废!怎么前辈好像无事一般呢?”

老者脸色一变,闷哼一声,沉声说道:“你这小鬼!老夫是何等人物?有必要骗你个小娃儿吗!金丹如何进入你的体内,这涉及到白雾林的秘密……,总之是机缘巧合!而老夫为何失了金丹还是无恙,这是吾之法门独特,岂是世俗功法可比?”停了一下,徐徐说道:“依你目前的功力,如果感觉到了金丹的异样,恐怕你的末日也就到了!你也无须疑虑,我有一秘法,可让你速成!你依法便可感到金丹,或许如你所说,能还我金丹也未可知!你可愿一试?”

池小五闻言暗忖:“难不成这就要杀鸡取蛋了?这老者如果想杀我简直比杀鸡还要简单得多,他之所以还和我如此说辞 ,可能也非穷凶极恶之人,所在意的就是金丹而已,如果真能依法还他金丹,也许他还可以带我离开白雾里林!”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抬头道:“我愿一试!”

老者眼中精光闪动,盯着池小五的眼睛说道:“行我这秘法,只需一个‘忍’字,忍过了,你就得了一场造化!”

池小五当然听得出这秘法的不易,也明白出那忍不过的结果是什么,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别旡选择,况且他心里也对秘法啊、控金丹啊有些好奇!于是朗声答道:“晚辈明白!前辈请施法!”

老者见状沉声道:“好!老夫定会保你周全!闭眼,守住心神!”

池小五暗道一声随他去罢,当即不起一念,依言而行!

老者身如疾风,出手如电,转眼间在池小五周身上下点了八十一下,随着最后一下点完,一圈黄晕将池小五笼住。“坐下,五心朝天!”池小五依言坐好,老者坐在对面,双手合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一翻手,两掌心各有一个白色光团!双手向池小五两足心一拍!光团倏地没入!


池小五蓦地觉得双足各刺入了一只冰锥,顿时痛彻心扉,寒彻骨髓!那“冰锥”一路上移,如剥皮剔肉、错骨分筋!到了会阴穴,两“冰锥”相合冲撞,如利剑般插入,直贯头顶,顿时如堕冰窟,周身无数寒针反复刺入。骨头、肌肉脏腑都咔咔的发出冻裂的声音,每一次痛疼都会升级,重新唤醒他的痛感。忽然,小腹一阵巨痛,如灵蛇般乱窜,忽如冰峰崩爆,七窍寒气如烟,五内却如火突起!似有无数鼠蚊在叮咬,一条灵蛇夹风带火撞入脊柱,脊椎节节断碎,火蛇连连冲撞,突入脑中,脑中顿如雷声轰轰,一片混沌,忽然一只怪鸟落于头顶,尖喙如刀在百会猛啄,“噗”啄出一个洞来,一声霹雳,大雨淋下,脑中一片清明,胸腹热火焰灭,四肢百骸寒冰消融!

老者立于一边,观察着池小五的状态,见那地火水风各种情形在他身上一一展现,脸色变化不定。池小五的身形被老者用气固住,但依然可见气罩内他的身体颤抖、摇晃甚至膨胀变形。凝神探查,他心内的一点灵明,如风中之烛!几欲熄灭,然而终究还是保持住那点星星之火!

老者深知自己此法虽然主要在于心神的凝聚,重在意志,但没有强健的体魄,也难以实施,由此看来,炼形健体也非一无是处!但眼前这少年所表现出的意志与身体的承受力,究竟是他自身本具的,还是刚才经历了白雾林之变才如此的?这需日后好好参悟,如果这少年真的能通过眼下这一关!也是一奇才!自己倒是不可轻易放过他!

此时,地火水风已在池小五身上依次呈现了九次!缓缓的如潮汐般退去,身体也渐渐平稳下来,老者面色凝重,双手掌心相对,向池小五身上一拂 ,罩在池小五身上的黄晕慢慢渗入他体内,老者慢慢的收回手,见池小五依然安坐如山,气息也渐渐平稳!不禁心头一喜!正待施为!蓦地!池小五鼻腔钻出两缕白气!凝聚不散,盘绕他身体绕了数匝,复又由鼻腔返回!隐隐似有龙吟凤鸣之音!老者大奇,这是他意料之外的!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异象!见池小五再无异动,两手在他肩头一抚,两团白光窜出。随即消失在他的掌心!

池小五在答应老者之时,就是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而在这秘法开始以后,他时刻都体验着生之痛苦与死之恐惧的折磨!一瞬间对人、我、有、无、生、死有了更深刻的体验与认识。知道这一开始,便已没了回头路,停是停不下的,逃也逃不了,能做的只有去承受这一切,在毁灭与重生的边缘跌跌撞撞,至于结果会怎样,谁知道呢,又哪里是自己可以考虑的?能做的只是熬过眼前的这一刻而已!

池小五心里已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经历了几波的冲击,此时但觉得寒消炎退,水火既济,如天心月满,水面风来!但他内心一片平静乃至于虚无,不欣喜于此境界,也不担忧那痛苦何时再来,不迎不拒,不贪不恋!如入禅定。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池小友!感觉如何?”

池小五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老者翘着鼠须瞪着小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正常状态!回想刚才种种,恍若隔世。

“池小友,可认得老夫是谁吗?”老者捻着鼠须探试着问道。

池小五明显还没有完全适应状态,眼神有些迷离,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说:“不认得。”

老者“哎呀”一声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说道:“到底是空炼躯壳无益!还是心意不坚,看来是伤了心神,成了傻子不成?”

池小五闻得此言,知道老者误以为自己被秘法所伤!看来他自己对这秘法也不十分拿稳,不禁暗骂老者拿自己当试验品,本想再作弄他一下,但又怕他以为自己真的傻了,把自己扔下,或者干脆杀了取丹也未可知的。于是连忙开口道:“前辈误会晚辈了,晚辈的意思是说还没请教前辈尊号,是何方高人?故而说不认得!”

“哦!如此说来……,你居然成了!好小子,便宜了你一场造化!”老者顿了一下接着说:“至于老夫的身份嘛……,如今很多人都叫我黄袍老祖!”

池小五起身稽首道:“老祖!如今晚辈该当如何,才能把金丹还与您呢?您说秘法成功了,怎的晚辈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呢?”

黄袍老祖闻言道:“好!我现在就传你法门,依法你就可以快速的感觉到金丹并控制住它,你的经络之通畅度,与心神的凝聚感知能力,已不低于丹士了,直接跨越了气节阶,只因你……嗯……你尚不懂真气运用之法,故而没有感觉!”

池小五迟疑了一下说道:“老祖!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我一定会按老祖的话配合您的,只是事完之后还请老祖能带晚辈离开白雾林!”他故意说“事完”而没说“事成”,因为他觉得黄袍老祖在他身上所做的事太不确定!言下之意就是,听话照做,事成与否,都要助他离开白雾林!

黄袍老祖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言下之意,随口说道:“这无需多言,你我缘份如此,老夫保证,绝不会弃你不顾!”

池小五见话已至此,知道多言无益,便朗声说道:“晚辈相信老祖!请老祖明示,现在晚辈该怎么做?”

黄袍老祖有些赞许地说道:“嗯!好!干脆利落!合老夫的胃口!你如刚才一般坐下,听我传你法门,切记此法不可外传他人!”

池小五点头依言坐下,黄袍老祖近前将心法秘诀细细地说了一遍,却是法天相地,更注重于坤灵之运用,的确不同于常法。池小五本就聪明,又经黄袍老祖以秘法施为,更是内外通透,很快心领神会,依法而行,很快进入定中,反观内视,只见自己内景一片寥廓,四通八达,却是容容虚空,不见一物,依心法凝神细查,渐渐深入,忽入一片天地,一片昏黄,天地一色,或者本也无天地,只见一个黄色的圆球悬于空中,其光柔和,圆球内似乎有股气流似动非动。

池小五知道这就是黄袍老祖所说的金丹了,便不再怠慢,先以法天相地之法幻化出一双大手,上下虚合,结成天地印 ,用神识锁住黄球,复运偷天换日之诀,缓缓牵引,幻化出的大手慢慢合上,虚空轻颤,似有夜鱼跃水般的一声轻响,池小五心中一动,缓缓睁眼,但见眼前黄光蒙蒙,一颗大如牛眼的黄珠正悬在自己两手之间。

黄袍老祖见了,鼠须乱颤,小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掐了一个法诀,一口清气吐出,笼住金丹,猛力一吸!


黄袍老祖用力一吸,只见那金丹慢慢脱离了池小五的手心,向他口中飘去。

忽然,虚空一震,金丹飞快地转动起来,两股清气由金丹飘出,一转眼化为一只白鸟和一条小黑蛇!二兽绕着金丹飞速盘旋,只见一片黑白交错的光影,挟着金丹,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向黄袍老祖迎头罩下!

黄袍老祖,鼠须颤抖,面色如血,“嗨”的一声大叫!双掌向上打出一股无形之罡气,抵住蛇鸟二兽的攻势,也切断了自己与金丹的联系!也不知是他这罡气的触发,还是二兽的主动而为,几乎同时,一股细微的波动由二兽方向发出去,以它们为中心,一圈一圈的涟漪扩散开,虚空都动荡了起来!

黄袍老祖几欲崩溃!嘶声大叫:“快收回金丹!”

池小五当然知道这是对自己喊的,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容他有丝毫作为,而且他实际上也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作为!

“怎么收回金丹?我不会呀!您没教我啊!”池小五喊完这句话发现这话是徒劳,因为黄袍老祖那里正拼尽全力对抗攻势,已分不出一点心念来回答他甚至是听他的话了。

其实当那波动刚起时,池小五就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也就是隔了一顿饭的时间,事情就又重演了一遍。他记得当时自己情急之下是用飞爪打了一下,不知怎么黄袍老祖就说金丹进了自己身体。但现在一时也找不到飞爪,却当如何是好?

此时,那涟漪在不断的扩大,似一个泉眼不断的涌出水来,向四周漫延!黄袍老祖已如风中残烛一般,只要那“水”一到,他便会消失得来不及冒出一缕轻烟,什么盖世武功,通天修为,一切归于虚无!

池小五心地纯朴,一片天真,向来待人如己,当此生死存亡之秋,哪里还有什么成破利害的考虑,脑中忽地闪出黄袍老祖刚才掐的法诀,便照样掐出,心神贯注于黑蛇白鸟所挟的金丹 ,一口清气喷出!随之一种微妙的感觉传来,这感觉不同于眼、耳、鼻、舌、身、意中任何一个触感!似乎每一个都有,又每一个都不是。池小五一时心下明了,知道自己与金丹建立了联系,便驭使那种感觉向回一吸!但见那白鸟与小黑蛇幻化出黑白光影倏地隐入金丹之内,不断扩大的波动涟漪亦随之消散,金丹黄晕微微,如倦鸟归林般没入池小五口中!巨大的威压一瞬间烟消云散!

压力一消,黄袍老祖气喘如牛,身体摇了几摇,跌坐在地,闭目调息。

池小五心中惴惴!如今金丹坐实了在自己体内,虽然不是自己主动偷得的,也觉得亏欠了黄袍老祖,但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也不知黄袍老祖一会会如何。

片刻之后,黄袍老祖睁开眼睛,满脸的落寞,呆坐着不发一言,池小五觉得此时面前就是一个可怜的小老头,哪里还有什么盖世神功,恐怖修为!不禁心中戚戚,轻声说道:“老祖你不要伤心!你的金丹我一定还你!而且我会采药,你要炼丹 ,什么天材地宝我都可以帮你找到!”黄袍老祖闻言抬头看了他一下,不禁一声苦笑,想自己是何等的人物,睥睨群雄,傲视九州,几何在人前示软过?而今却被一黄口小儿出言安慰,以他一贯的性格,这也是他不能接受的,但此时眼前少年的纯粹质朴却让他心有所动,反观他两次无意收了自己金丹的事,实在是于理不通,难不成自己煞费苦心要破解的白雾林之迷,要应在这少年的身上不成?看来这事要从长计议才好!

池小五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道他还在伤心,越发觉得是自己害得他,心中对他的忌惮反而淡了许多,便又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会……”

黄袍老祖轻叹一声,打断他的话说:“池小友无需自责,机缘如此!岂是人力可以改变的。”话锋一转接着问道:“你应知这里是什么所在,为何会进到这里的?”

“晚辈是与一个朋友玩闹追逐时,不小心误入此间的。”

“什么?你还有一个朋友?他也在这里吗?”

“对呀!他就在这里!”池小五指着不远处的猴子说,那猴子一直躺在哪里一动不动,腹部起伏,还有呼吸,“老祖,他没有事吧?”

池小五只是无心之问,黄袍老祖却是老脸一红,想自己刚才情急,居然寄于一只猴子体内,种种狼狈,此时想来,情何以堪!

“无妨!叫它多睡一会!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猴子而已,你怎会与它是朋友呢?”

池小五挠着头答道:“我们就是朋友!没有为什么啊!”

黄袍老祖笑道:“那猴子也这么认为吗?”

“是啊!他总是来找我玩, 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害我!”池小五答道。

“总来找你的未必就是你的朋友,是否会害你,那个是它心里的想法,你怎么能知道呢?”

“我真的知道他不会害我的,他有时会坏我坑我,但我坑他更多!”

黄袍老祖知道这个问题再说下去无益,而且他通过这几句话已足矣明了这少年的心性了!但是这种天真无邪的赤子之心,与他化解这两次危机可有关系吗?以自己参悟这白雾林的秘密这么久的经验来看,这个少年的修为、学识 、体质不可能起任何作用的,他到底凭什么呢?

“嗯!你们是朋友,你可以冒死救它,但老夫与你素昧平生,你刚才怎么也会出手呢?你没想过有可能会引火烧身,伤了自己的性命吗?”

“危险我是知道有的,但正是因为情况紧急,我哪里有时间考虑那么多,先救人再说了!而且我当时也没想过要去伤害那鸟儿和小蛇,我只是想把你们分开而已!”

黄袍老祖听了池小五的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想自己机关算尽,费尽心思却险遭不测,而这懵懂少年反而获大利益,岂不真是时也有、运也、命也!不过这少年倒让他越发的感兴趣了。

池小五见他总是沉吟不语,只道他在惦记金丹 ,便开口说:“老祖,我再试试把金丹还你吧?”

黄袍老祖是想要回金丹, 但以他的修为,目前也已是强弩之末,真的不敢再试一次了!便开口道:“嗯!你这小娃儿一片天真 ,老夫很是喜欢,你也帮过我两次,咳咳!那金丹本来送你也无妨,只是你化不了他它, 反而害了你,故而当时有收你为徒的想法,实是想传你本门心法化丹为你所用,而今我决定为你违背祖训,无需拜师,传你心法,每日子时依法修炼,能化则化之,不能化也可保你一时无虞!老夫也会与你再见 ,依情形在做再定夺!只是这事你要发誓不可告诉他人,包括你的师父!你意下如何呀?”

池小五当即答道:“今日之事,晚辈绝不会透露半分,一切都听老祖的安排!”

“好!”黄袍老祖道:“你过来,我这就传你法门!”

当即,黄袍老祖将功法关窍,练法之纲领,细细诉来!直到确定池小五已经牢记在心,方才长身而起说道:“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出白雾林!你闭上眼睛。”

“老祖!还有我那个朋友……猴子!”

“哼!那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干嘛带他?”

“您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的是带你,可没答应带它!”

“老祖!我们不可以丟下他不管的!”

“为什么不可以呢?而且我现在的功力也只能带一个人或者猴,你说是你走还是它走?”


池小五看着黄袍老祖说道:“我们都一起走!”

黄袍老祖眯着小眼睛道:“你倒说说,我们怎么一起走?”

池小五盯着黄袍老祖道:“老祖只要像刚才一样,和我这朋友合为一体,带我出了白雾林之后,你们再分开!”

黄袍老祖闻言微眯的小眼内瞳孔收缩,嘴角不易觉察地抽搐了一下,池小五似乎觉得一股寒意罩体而来!也不知他怎么如此的变化无常,但事已至此,也不去管他了,索性盯着他的小眼睛,且看他更待如何!

忽然,黄袍老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天雷滚滚,在周遭飘荡!,池小五但觉两耳一震!“轰”的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似乎只是一瞬间,觉得鼻孔微痒,“啊嚏”一声,池小五翻身坐起!但觉阳光刺眼,已是日上三竿,四下环顾,老榆树枝虬叶茂,卧牛石旁,斜倚着自己的药锄,哪里还有黄袍老祖的影子!一时怔怔的呆坐原地,回想刚才种种,恍如一场梦。

忽觉背后有轻微的呼吸声,一转头,才发现猴子就躺在他身后,心下一松,想起与猴子初次相遇就在这里,那时猴子可能是打架吃了大亏 ,身上很多伤口 ,趴在树下休息,池小五采药经过,见了便将他逮住,给他上了一些随身携带的红伤药,但猴子极不配合,激头摆脸,又咬又挠的 ,见自己费劲扒力的给他治伤,这猴子还不领情,池小五很是生气,就把猴子又揍了一顿,揍得猴子老实了,又给他上了药才放他走。第二天,猴子可能也感觉到了上药的好处,又来到这里,但见了池小五又不相信他 ,池小五就用计又逮住了他,猴子还不配合,他就再揍了一顿,几次之后,猴子伤好了,他们也熟了,他会给猴子带吃的,也会教猴子如何砸榛子,猴子接受他的食物,也学会一些他教的技能,而且猴子也会给他带来一些野果 ,只是猴子送果子的方式比较特殊 ,也不打个招呼,劈头盖脸的就砸下来,搞得和偷袭一样,饶是池小五武师大乘的功力,也是难以招架,尤其是想小睡一会的时候,更是防不胜防。所以 ,当他顺利接到果子时,就会高兴地表示感谢,如果不小心被打痛了,他就撵着猴子打,所以有时候猴子也会纯粹的就是偷袭报复。但这也让池小五的应变能力和轻身功夫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此时,池小五见猴子还没醒,一时玩心大起,折了一片细草叶,伸进猴子的鼻孔捻动着,猴子一个喷嚏翻身起来,揉揉鼻眼,猛然看见池小五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不禁一个激灵 ,向后一跃,瞪眼呲牙,做势欲攻。感情他是对进白雾林以后的事没啥记忆了。

池小五见了笑骂道:“你这猴子,小爷为你所累,九死一生方才回来 ,你睡了一觉醒来就什么都结束了,还敢跟我叽歪?”边说边向前逼近,猴子一边退一边胡乱抓些杂草、沙土扬过来,也许是刚才变故的影响,猴子的身手不太利索!跌跌撞撞的很是滑稽!池小五见了也就更加的舞舞喳咋的吓唬他,看那“猴急”的样子,开心地大笑!

忽然,他发现猴子居然又退到了白雾林的边缘了,不禁停下脚步,大喊道:“白雾林!回来!不要乱跑了!你想再来一次吗?小爷可不陪你玩了!”

猴子不知听懂没有,倒是不跑了,但依然是一脸的戒备、慌乱,两爪在地上乱抓乱挠,显然还在找东西攻击他!

池小五对这猴子有些无语!便一边后退一边挥手表示罢战。忽然,猴子前爪一扬,“嗖”的一声,一物击了过来!池小五手腕一抖,抓住来袭之物,却是一块石头!不禁怒骂道:“你个死猴子,没完了是吧?和我玩阴的!下死手是吧?今儿个小爷就陪你玩个够!”边说边追过去,要将石头还给猴子。但见那猴子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树丛里。

“死猴子,下次决不轻饶!”池小五不见了猴子,也就不再追击,手里掂着那块石头,走到大榆树下 ,拾起背篓,坐在卧牛石上。

此时静下心来,发觉手中的石头感觉有些异样,细观之,但见它大体呈一圆锥形!黄中泛红,似一颗颗沙粒聚到一起形成,看起来也不像在土里埋了很久的样子。

池小五把石头上沾着的泥土清理一下,正要细看,蓦地,听见身后有轻微的动静,似乎有人在悄悄的逼近!

池小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暗暗发狠:“好你个死猴子!还来是吧?这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下漫不经心地将石头丢进背篓,拈了片草叶放在口中,悠哉悠哉地轻摆着身子,实则是恨得牙根发痒,全身戒备,凝神聚气,一触即发!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近,池小五听声定位,辨得准确,猛然一个怪蟒翻身,张开双臂,一下将来者抱个满怀,扑倒在地,但听得一声惊叫,如风吹银铃,满怀轻软,淡香袭面!

池小五不禁一惊!“这猴子怎么会这样?哦!难道不是猴子?怎么会?”

池小五这一大早就被猴子闹了个七昏八素的!满脑都是猴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直到耳边又传来一声尖叫,几乎震破了他的耳膜,他才惊慌的抬起上身,但见秀发散乱,如风中乌云,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鼻翼翕张,樱唇紧咬,满面飞霞!却是一位白衣少女!

一心都在想着抓猴子的池小五,蓦然见了这张少女的脸,一时惊呆住了!

那少女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不动也不说话,脸上飞红更甚,忽地,双眼中涌起一层水雾,挣扎着颤声高叫:“你干嘛啊?快放开我!”

池小五猛地如梦中惊醒一般!暗叫一声“坏了”,放开少女,正欲起身,忽听身后一声暴喝:“无耻小贼,如此大胆!”同时一道劲风直袭背心而来!

池小五当时被猴子变少女的事搞得心神大乱,并未发现有人逼近,而那掌风来得又快又猛!等到发觉,为时已晚,如果起身,正迎着这掌风,而且右侧还有卧牛石挡住,如果向前跃出,本是最佳的方案,不过这样就要从少女的身上乃至头面部跃过,总是觉得有些不妥,说时迟那时快!本已失了先机 ,临阵哪里容他细想,这一犹豫,掌风已迫近,当下将双臂一撑,便向左侧闪出。

但身形刚动,掌劲已到!“啪”的一声,正中右肩,池小五化力不及,向前一栽 ,又砸到了少女身上!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