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齐令珩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章节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蔺云婉齐令珩出自穿越重生《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作者“礼午”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咕嘟咕嘟咕嘟。”葛宝儿本来没呛水,愣是在竹青手底下灌了满鼻嘴的水,呛得不行了,不停地咳嗽。“咕嘟咕嘟咕嘟。”水面又冒了几个水泡泡。这也做得太过了!婆子们怕闹出人命,无奈地和竹青说:“姨娘,你快把人拉上去吧。”竹青挑眉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救落水的人,没有经验吗。”慢悠悠地把人给拽上来了。......
《全文章节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庆少爷糊涂,葛姨娘怎么会是你生母呢?庆少爷你是不是病了?还是疯了?”
竹青扶着庆哥儿。
庆哥儿大哭:“我没病!没疯!她真是我娘!母亲,您快救救我娘吧,她快要死了!”
竹青叹气。
没病没疯就好,他自己说出来的,大家都听到了,以后可别想出尔反尔。
她松开庆哥儿,站在了蔺云婉身边。
心里也明白了最近的疑惑,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也亏葛宝儿想得出来,狸猫变太子,胆子也太大了!
“我说弟妹,你快让人救人吧。毕竟是世子的姨娘,也是一条人命,你可别因为——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啊。”
陆佳说话从来不让人舒服的。
她很主动地吩咐跟来的婆子丫鬟:“还不快下水救人!一个个都跟瞎了啊!”
蔺云婉也吩咐人下水。
虽然她们落水的地方还算浅,但是也很危险,溪柳不能有事。
竹青赶紧就说了:“你们都去救溪柳姑娘吧——彤柳,你不是会水吗?还不快去救葛姨娘,她可是跟我一个屋子的人,我不能看着她淹死。”
彤柳道:“是。”准备和婆子们一起下水了。
竹青也跟了过去,站在岸边等着。
她看着假扑腾的葛宝儿,心里冷笑。
“小贱人,自己生了儿子就给我喂避子汤。我让你好看!”
会水的婆子丫鬟们,把人都给拽了上来。
彤柳听竹青的吩咐,拉着葛宝儿上岸。
竹青蹲下来惊呼:“葛妹妹,快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葛宝儿淹不死,但是深秋水里冷啊。
她根本都看不清听不清,伸出手递给竹青。
竹青拉着葛宝儿过来,趁着混乱,一把揪住葛宝儿的头发,提着她的脑袋就往水里摁。
“咕嘟咕嘟咕嘟。”
葛宝儿本来没呛水,愣是在竹青手底下灌了满鼻嘴的水,呛得不行了,不停地咳嗽。
“咕嘟咕嘟咕嘟。”
水面又冒了几个水泡泡。
这也做得太过了!
婆子们怕闹出人命,无奈地和竹青说:“姨娘,你快把人拉上去吧。”
竹青挑眉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救落水的人,没有经验吗。”
慢悠悠地把人给拽上来了。
她也没用什么力气,还是旁边的人帮忙,才把葛宝儿拉出水面。
溪柳学了闭气,葛宝儿也不是真的想带着她死,虽然受了些罪,其实也没有大事。
就是冷,她的牙齿一直在打颤。
“我的披风给她穿。”
蔺云婉说着就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了近一些的桃叶,让桃叶赶紧拿过去。
桃叶用暖和的披风包着溪柳的肩膀。
溪柳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她哆嗦着说:“谢、谢谢夫人。”
蔺云婉道:“别说话了。萍叶,带她去我那里用热水沐浴。”
萍叶点头道:“奴婢再拿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葛宝儿就没有那么舒服了,独自站在冷冷寒风里,庆哥儿冲过去抱着她的腰,大哭大喊:“娘,娘,娘!我不要你死!”
“庆儿。”
她太冷了,抱着儿子哭,才觉得身体暖了点。
蔺云婉走过去,冷冷看了他们母子一眼,转身走了。
竹青也冷哼了一声,很不屑地看着葛宝儿。
其他丫鬟婆子们,不客气地啐了她一口,走的时候大家都在嘀咕。
“没想到她这么下贱,有婚约在身勾搭爷们儿不说,原来早在夫人过门前生了孩子!”
“我听说她亲生父母都死了,她也是个没身份的人。”
“就这样还想攀高枝儿,不要脸的下贱坯子。”
“我说怪着呢,长弓少爷那么好,偏偏庆少爷就和夫人合不来。发现没?贱骨头生的骨肉,那也是下贱的。”
第五章
“老师,我来得冒昧,帖子都没下一张,您不要见怪。”
蔺云婉一见到郭娘子,便福身道歉。
郭娘子连忙扶起她,笑呵呵地说:“你这孩子,一年三节和我的生辰,你何曾忘记过?还跟我讲这些虚礼。”
“快过来坐。”
蔺云婉拉着郭娘子温柔的手,坐到她身边。按照这一世来算,她和郭娘子可能才几年没见,实际上……她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原来娘子的头发这时候就已经白了,但她一生未嫁,虽有银丝,人却很精神,气色也红润,眼神温和而淡泊,一看就是没什么烦心事缠身的人。
“云婉,你在看什么?”
蔺云婉回神一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像她老师这般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郭娘子左右端详着蔺云婉,才几年没见,总觉得这孩子很是不同了。
蔺云婉连忙笑着说:“这次登门,是有件事想找您打听一下。”
郭娘子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笑着问:“什么事,你说罢。”
蔺云婉道:“陆家族里有个女眷想跟夫家和离,但是以她的身份,和离恐怕不容易。我记得从前在闺中时候,偶然听您和祖母说起过,您有一位女学生的姐姐嫁去夫家,最后跟夫家和离之后还再嫁了人家?”
而且那女学生家世还不一般。
虽说朝廷允许妇人改嫁,但是官宦人家极少有妇人和离或者被休弃,尤其像侯府这种勋爵人家,绝不会放妇人回娘家。
蔺氏清流就更不用说了,宁让妇人一条白绫吊死,也绝不允许女眷和离回蔺家。
“我知是旁人家私,若老师不方便告诉我也无妨。”
郭娘子心里一松,原是为了陆家女眷才打听,她紧紧握着蔺云婉的手,说:“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我那女学生的父亲原本就是三品大员,她姐姐夫家门第也高,谁知道她姐姐丈夫虽出身书香门第,却是个爱动手打人的。那学生的姐姐忍了三年实在忍不下去,命都快没了,才和娘家人说了此事。”
蔺云婉有些吃惊,官宦之家打人的男子不是没有,可她知晓的都是争执之下,和正室妻子推搡略微动手的,要把人打死的情况,她还没听说过。
“那学生的娘家为此提出了和离?夫家便直接答应了?”
“唉,哪有那么简单。她娘家是提了和离,还参奏了她夫家,可也没什么用,她夫家还是死活不肯放人。朝廷律法在那儿放着,女子嫁去夫家,死也得死在夫家,她娘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蔺云婉好奇道:“那最后究竟如何和离成的?”
郭娘子压低了声音说:“她家又忍气一年,后来元后去世,皇上立新后,我那学生入宫做了皇后,皇上出面才令她姐姐的夫家写了和离书。”
蔺云婉心中一震,原来如此。
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女子和离之事,能请动皇帝出面?
她是不可能了。
郭娘子说:“虽皇上出面令皇后的嫡姐和离,但是皇后的嫡姐也只能远嫁京外平息是非,几年都回了不了一次娘家。虽离了恶夫家,到底还是和父母手足骨肉分离,也是个不幸的。”
这世道就是这样,不论女子因为什么和离、被休弃,受苦受难的都还是女子。
郭娘子又关心地问:“陆家那女眷是怎么和夫婿过不下去了?”
蔺云婉却不好答。
若不是前世落得那个结局,她一辈子都稳坐武定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在旁人眼里,只不过是得不到夫君的真心、没有自己的孩子而已,哪就至于提出和离?
她又怕老师起忧心,笑笑道:“许是妇人的牢骚而已,未必就会闹到和离的地步。”
郭娘子心里明白,蔺云婉特地来上门打听,事情肯定不是“妇人牢骚”那么简单。
只不过蔺云婉已是侯府宗妇,有她的难处,不详细说也无妨。
郭娘子还是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女子求生不易,像我毕生不嫁,也是因为我父母早亡,没有兄弟手足,和族亲关系也很疏远,没人管得了我罢了。况我生性要强,还有几分养活自己的本事,求不着人,碍不着人。
“说句大逆的话,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像我这般‘幸运’?
“寻常女子既嫁了,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且把心思放在从丈夫身上挪一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养孩子、持家,怎么都能过。”
蔺云婉微微低头:“老师说的是。”
二人又聊了些闲话,蔺云婉很关心郭娘子的身体和近况。
郭娘子心里觉得暖,笑容也温柔:“我的身子也还是那样,天晴时好些,天阴时坏些——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可忙,无非是书、香两件事。”
说着,看了看小桌上的兽纹青铜香炉,里面升起袅袅一段细烟,柔白如雾。
“还是老山檀。”
蔺云婉闻得出来,这是老师平常爱用的香。
郭娘子含笑点头。
蔺云婉忽然凝视着郭娘子问:“佛道一类,老师您近来可有涉猎?”
“没有。”郭娘子觉得十分奇怪,“你知道的,我不信神佛这些事,连求神拜佛打醮都少。”
蔺云婉若有所思,那就有些奇怪了,老师前世……
“娘子,有贵客至。”
郭娘子的丫鬟突然进来通禀。
丫鬟都是身边的老人了,蔺云婉就算是郭娘子跟前的贵客,这会儿来的客人比蔺云婉还要尊贵,郭娘子心里有数了。
蔺云婉很自觉地起身道:“老师,学生叨扰已久,也该告辞了。”
郭娘子殷切地握着她的手,说:“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事,常常在家,你得空再来。”
蔺云婉笑着说好,像是顺口一提:“对了,学生还想向老师求一本字帖,我幼时您用来教我的《竹枝帖》。”
郭娘子一口答应下来,让人去找来借给蔺云婉,一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是随口一问:“这帖子是给开蒙的孩子用的,我记得侯府里没有要开蒙的孩子吧?”
丫鬟拿了帖子递给蔺云婉,她难以承受长辈的慈爱,收下之后,羞愧地低着头说:“陆家过继了孩子到我名下,是给他用的。”
蔺云婉福了身子便走了。
郭娘子满眼愕然,她不过才二十多的年纪,何至于过继孩子到膝下?
难道说,武定侯里要和离的女子,就是蔺云婉自己?
“先生这是怎么了?”
一道疏离微冷的声音传来,郭娘子回过神,向年轻矜贵的男子行礼:“桓王殿下。”
郭娘子的贵客正是当今最受宠的桓王,也是皇后唯一的嫡出儿子,齐令珩。
《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佚名的故事,看点十足。《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这本连载中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王妃、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王妃、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第267章 大结局(下),已经写了598926字,喜欢看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王妃、 而且是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王妃、大佬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书友评价
葛宝儿出身不行可是想的长远,如果不是三的话,其实还是挺佩服她的。
没有父母兄弟做依靠,一切凭借自己。并且在上一世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在阶级分明的时代是多不容易啊。
女主重生之后,葛宝儿的描写就人物扁平化了,不停的做出注定成为炮灰的小动作。
如果上一世能够隐忍到孩子长大女主去世,我不认为她是个眼界窄无城府的人。这些城府不单单是陆老太太说几句就委屈得赶紧去青梅竹马身边现言告状。她告状能得到什么好处,无非是让老太太更厌恶她。
何况她知道青梅竹马与他的结发妻没有丝毫感情和火花,这个结发妻对她是没有丝毫的威胁,到处去给人家上眼药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就算后来女主怀疑,也只是对他们的做法不齿,孩子不是照样捏着鼻子接受。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上蹿下跳的到处表演,就算当时海誓山盟的青梅竹马靠不住她也不会是个急功近利之人,何况她的青梅竹马是她用手段得到的,她应该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要的是荣华富贵是人上人,恋爱脑对于她应该不存在。
苦命的我啊,为什么这么早看到这本书,为什么不等它完结再打开,等更文真是太痛苦了,越来越恐怖了,因为看着后面忘记了前面的内容,看着没滋没味儿的,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打开刚开的新坑[哭]
书是在无聊的时候,随便听的!听了之后却放不下了!可惜没有完结,真希望作者早日完成作品,让我一听为快!本书的故事环环相扣,不拖泥带水,吸引我一睹为快!希望作者早日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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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柔娟说:“太太、奶奶,您二位歇着会儿,奴婢去服侍夫人洗了脸再来。”
卫氏拉着蔺云婉就坐下了。
柔娟扶着茫然的陆佳回房重新梳妆。
等了两刻钟,陆佳才出来,洗干净了脸,眼睛十分红肿,头发很素净,没有簪簪子,反正也不用出门,不打扮也没什么。
她一出来就瞪着蔺云婉道:“现在你得意了!”
卫氏道:“佳儿,你怎么说话的?我和云婉是过来关心你的。”
陆佳不好冲嫡母发脾气,便道:“母亲,我实在不舒服,你们回去吧。”
“改天女儿再给您赔礼,女儿想休息了。”
卫氏很理解,谁被婆婆骂了都不高兴,她就说:“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又劝了一句:“你婆婆说的也对,不正经的一个外室,打发了就是了, 何苦和姑爷动手?传出去只会让人说你不贤惠。”
陆佳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气哭了说:“母亲,他养外室!我还要怎么大度!”
蔺云婉叹气道:“姐姐一向端庄贤惠,从来不是善妒的人。夏老夫人年寿已高,不是我这个做妹妹的说你,便是姑姐的婆婆不开口,你也应该主动出面料理了这事。”
“现在闹得家宅不宁,夫妻感情不和睦,还让大姑爷丢了脸,你这个做正妻的有八分的过错。”
“你!你!”
陆佳瞪大了眼睛,蔺云婉怎么敢这么跟她说话!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卫氏听了觉得有道理,说:“佳儿,你把云婉的话好好记到心里去。”
“你好好在家里抄书吧,我和你弟妹先回去了。”
她又拉着蔺云婉走了,还不忘记嘱咐蔺云婉:“你姑姐的事,你可不要乱传,夏家要是真的休了她,我要找你的麻烦!”
两人一起到宴席厅里吃席。
回到武定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
蔺云婉出门留了桃叶看院子,她刚和萍叶回来,桃叶就赶出来站在廊下,一脸有事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
蔺云婉进去倒了杯茶。
桃叶小声说:“夫人,竹青姨娘来了一趟,说是老夫人派出去为表姑娘退婚的人,已经回来了。”
“哦?这么快。”
桃叶道:“姨娘说立刻就要见您,要不要奴婢去叫姨娘过来?”
“请她来吧。”
“是。”
蔺云婉刚吩咐,竹青已经自己赶过来了,她一脸的笑容,进来第一句便是卖关子:“夫人猜一猜,表姑娘的婚事退得顺不顺利?”
“看你的样子,是不太顺利了?”
竹青笑道:“夫人说对了。”
她细细道来:“今儿人一回来妾身就派人去盯着了,马房伺候马的,还有严妈妈的儿子和跟去的婆子,妾身亲自去都打过交道了。”
“不过他们都是老夫人信得过的人,嘴太严,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妾身听说,老夫人不知听说了什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过去。”
“把严妈妈都吓坏了。”
蔺云婉沉思着,这葛宝儿的底细还真有问题?
这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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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大姑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蔺云婉不该光顾着置气,退婚本来就是空口杜撰出来的事情,随口一说也就解释过去了,根本不会有什么“夫家进京告状”的结果。
她要是主动提出纳妾的解决,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竹青都听惊讶了。
这、这也能怪到夫人头上?
想着陆佳的脾气,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蔺云婉不像竹青是姨娘的身份,不敢和姑奶奶顶嘴。
她四两拨千斤地问:“不知道大姑奶奶所说丢脸,是在何处丢了脸?知道这些事的,不就只有我们自家人吗?”
陆老夫人反应过来,皱眉问:“是你婆婆说了什么?”
那还不能不说什么吗!
陆佳讪讪道:“没什么,我是听到丫头们嚼舌根。我婆婆能说什么呢。”
这话陆老夫人也就听听。
她不满地道:“你夫家要是背后没说什么,也不会拒绝为你弟弟引荐。”
陆佳动了动嘴皮子,还能顶嘴么?
就因为这个事,她在夫家面前提了一嘴,婆婆差点说让丈夫休了她的话。
她再不敢插手了。
蔺云婉道:“老夫人和世子都拿定了主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您也说了,这头一件事就是让表姑娘先和夫家退婚……”
陆老夫人咳嗽了两声,抬手和蔺云婉说:“这你就不用管了。”
蔺云婉道:“虽不用我管,若为纳妾惹了麻烦……”
她看了陆佳一眼,说:“大姑奶奶怕又要觉得是我八分的过错。”
“所以我不得不多说一句,纳妾事小,要是纳了不该纳的女子……”
陆佳一口打断她:“什么不该纳的女子?我看你就是不想让争流纳了表妹。”
蔺云婉淡淡道:“姑奶奶不要着急,我还没说完。以贱籍为妻,或私藏被发落的罪籍女子,那都是违了律法的事。一样要被参奏。”
陆老夫人心里沉了沉,葛宝儿进府到现在,她都只知道葛宝儿是个村妇,却不知她详细底细。
争流肯定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连这种大事都瞒着她。
可是难保葛宝儿不会故意哄骗他。
竹青听出不对劲,来不及细想,就和老夫人说:“您别怪妾身多嘴,表姑娘本身就品行不端……还是查清楚为妙。”
说来说去,她蔺云婉就是不想纳这个妾室吧!
陆佳道:“既然是祖母的远房侄女,能有什么问题?表妹已经没了清白,现在不让她过门,叫人知道了还以为陆家作践亲戚。”
陆老夫人却说:“先不给她名分,等她的婚事退了再说。”
“祖母!您……”
糊涂啊!
陆佳想劝,陆老夫人却不让她再多嘴。
“夫人说笑呢,妾身怎么知道那东西谁扔的。”
竹青的眼神闪烁着。
蔺云婉继续低头拨弄着算盘。
过了一会儿,竹青才忍不住了,她脸色凄苦地说:“夫人,妾身只是想助您一臂之力。”
蔺云婉:“是吗?”
竹青强笑:“当然了,妾身也有私心。”
她就是不喜欢蒙在鼓里的感觉,陆争流突然就让她喝避子汤了,葛宝儿却春风满面。就算是她想多害错了人,葛宝儿要是无辜的,这件事也害不着她!
蔺云婉淡淡地道:“你想你为你自己做点什么,我不想管。不过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要承担得起责任。”
“竹青,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的。”
竹青低着头,说:“是,夫人。妾身再不敢乱来了。”
萍叶进来传话:“夫人,那婆子来领赏了。”
蔺云婉说了要赏她,绝对不会食言,她吩咐道:“去抓一把银锞子给她。”
萍叶在箱笼里抓了银锞子出来,双手捧到蔺云婉面前问:“夫人,够了吗?”
这份量不轻了,蔺云婉点头说够了。
那婆子月例银子可赶不上院子里伺候的丫头,捧着一把银锞子,对着月亮仔细看,银光闪闪,真是耀眼!
她喜滋滋地大声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萍叶皱着眉打发她:“这么晚了,嚷什么嚷,快回去吧。”
婆子走了之后,竹青也走了。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头在外面其实听到了主子们说的话。
“竹青姨娘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夫人要提防她。”
萍叶性格泼辣些,然而性格单纯,她怕和这种心思复杂的人打交道。
蔺云婉道:“无妨,她翻不出风浪。”
竹青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只要不和自己作对,便是很好的助力。
不过谁要是得罪了竹青,她咬人也是很疼的。
幸好是她先把竹青接了回来。
次日。
蔺云婉一早就吩咐丫头:“世子回来了就和我说一声。”
桃叶一喜:“夫人要去见世子了?”
“是要见他一面了。”
竹青出了手,总该让她得偿所愿才是。因为她满z足了,葛宝儿才恐慌。
桃叶应下之后,就亲自去了二门一趟,让门房婆子仔细盯着,一有消息就去垂丝堂回禀。
陆争流回了家,要去给长辈请安,也顺便看一看葛宝儿。
婆子一见到他,立刻醒神跑去向蔺云婉汇报,她跑得匆忙,就跟见了鬼似的。
陆争流看见了,还皱了皱眉。
疯婆子!
“祖母。”
陆争流进了与寿堂,却看到陆老夫人脸色发灰,十分的不好。
他两步并作一步,跨过门槛关心:“祖母,您怎么了?”
严妈妈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陆争流往厢房那边看一眼,道:“她又生了什么事?”自己不是已经什么都由着她了吗!
陆老夫人不想细说,只拧眉道:“你长姐一家子不日就要过来借住,我跟宝儿说了,让她近日不要出去上香。阖府上下云婉也敲打过一番,你这里——我就不再多说了,你自己有分寸些。别叫人看了笑话。”
听到“笑话”两个字,陆争流联想起庆哥儿念书的那些事,心里警钟长鸣。
“是,孙子明白。这些日子,孙子没事也不随意出门了。”
他隐晦地表明,自己不再和葛宝儿去寺庙里见面。
陆老夫人索性说:“争流,我想……将她留在寺庙里修行一段日子,你看行不行?你也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等到亲戚们走了,再接她回来。”
陆争流沉默着。
他怎么会不懂,这是祖母的怀柔手段。
说是等以后再接回来,“以后”究竟是什么时候?
“祖母,要是庆哥儿要他娘,您让我怎么答?”
世子太固执了,严妈妈都不好劝。
陆老夫人叹息一声,说:“我明白了。”
陆争流一言不发地离开。
陆老夫人眼神变得犀利,她死死握着佛珠,咬着牙说:“要不是投鼠忌器,她都活不到现在!”
严妈妈也说:“随便丢到哪个庄子上去,您一声吩咐,她小命就没了。”
“哎,还不是为了世子。”
陆老夫人无奈地说:“先等夏家安顿妥当了,再处置她。要想个长久的方法才是,像这样一次两次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严妈妈问:“什么长久方法?”
陆老夫人冷笑:“她不是不想离开陆家,又想和争流长相厮守吗。”
“您要让世子收她做妾室?世子怎么肯!她又怎么肯!”
要做不早就做了!
陆老夫人把佛珠一收,冷声道:“不肯也要肯!怎么竹青做得妾室,她偏做不得?”
严妈妈忧心:“这事在夫人哪里怎么交代过去?葛宝儿名义上是您的侄孙女,要是让人知道您把自己的‘侄孙女’塞给世子做妾,您的面子和夫人的面子都没地方放了。”
“我管不了面子不面子了。等到生米煮成熟饭闹出事来,争流也无话可说。除非他想让葛宝儿死。”
“不过这件事不能在亲戚们面前办,不然我们没脸,嫁出去的大姐儿在她婆婆面前也没脸。陆家就太让人笑话了。”
严妈妈替老夫人顺气:“您先安心养一养精神,等夏家人走了之后再慢慢筹谋。日子还长,咱们有的是时间。”
陆老夫人点点头,因为这几天心绪起伏太大,咳嗽了两声。
严妈妈一边服侍她休息,一边念叨着:“明儿就去请大夫来给您把平安脉了……还没入秋,怎么就咳嗽起来了?”
天色暗下来,侯府各处都开始掌灯。
安静的夏夜,只有蝉声不停歇。
陆争流没有去雨杏阁,而是去了一趟书房,没料到会在自己的书房门口,见到蔺云婉。
她站在廊下,头顶一盏纱罩的红灯笼。
他走过去,眉头微微动了动,并不是皱眉,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你……怎么来了?”
蔺云婉回过头。
陆争流:“找我有什么事?”
他推开书房门,和蔺云婉说:“进来讲。”
蔺云婉没有跨足他的书房,而是站在门外,淡淡道:“我只有一句话,就不必进去了。”
陆争流看着她,他面容冷峻,一般的下人都怕他。
但是她不怕,甚至于她身上的气势比他还要盛些,尤其是那双明艳却冷淡的眼睛。
他想不明白,一个内宅妇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好像已经过尽千帆,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在眼里。
“什么话,你说吧。”
陆争流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是冷淡的。
蔺云婉语气平平地道:“请世子停了竹青的避子汤。”
陆争流直勾勾地看着她,冷冷一笑。
“你就是为这个来找我?”
蔺云婉反问他:“世子难道没有听到什么流言?我实在是费解,世子冷落正妻,不许妾室有孕,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世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像外面的传言——世子你身体有疾吗?”
陆争流黑了脸。
他有疾?
她是想说他那方面有问题?
陆争流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说:“蔺云婉,我是你的丈夫!”
“啊……”
汤碗翻在地上。
葛宝儿惊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流了下来:“老夫人,我、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我!”
严妈妈把那东西拿了出来。
“姑娘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要不是老太太替你瞒着,今天就让夫人抓了个正着!”
葛宝儿看了那玩意一眼,惊惶地说:“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不是你?”
陆老夫人冷笑:“云婉管家七年,从未出过这种事情,偏你来了之后陆家就有这东西。不是你是谁?”
她怎么可能把这种东西带进府里!
葛宝儿有苦说不出。
老夫人吩咐严妈妈:“去搜查她的房间。把剩下的脏东西都给我找出来。”
葛宝儿坐在地上哭,却没有阻止。
直到严妈妈回来,说:“……老夫人,她房里很干净,除了几件衣服和笔墨纸砚,确实没有什么。”
“很干净?”
陆老夫人一愣,看了葛宝儿一眼,还真不是她?
葛宝儿咬着唇,哭得越发伤心。
陆老夫人稍微缓和了脸色,说:“今日抄检上上下下,只有你的房间没有搜查,不是你也是你了。”
“从今以后,不准你再出去礼佛。”
“给我老老实实在后院待着!”
老夫人拂袖而去。
严妈妈扶着她起来说:“姑娘回去吧。别哭哭啼啼了,叫人看了笑话。”
笑话……
她还不够让人笑话吗。
葛宝儿顶着巴掌印回到厢房,五儿走过来,惊讶地喊出声:“姑娘,你的脸。”
五儿满屋子找药,给她上药。
“嘶……”
葛宝儿喊出声,紧紧掐住了五儿的手。
“姑娘,您松手,您抓疼奴婢了!”
葛宝儿回过神,五儿手背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
“对不住,我一时没注意……”
五儿疼的掉眼泪,还是不得不得说:“奴婢没事,姑娘你的脸,我给您上药。”
葛宝儿拉着她的手,眼含热泪:“五儿,难为你了,不枉我把你当亲妹妹看。”
五儿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垂丝堂里,还点着两盏灯。
竹青留在蔺云婉这里,帮忙整理账册,她以前本来就是认字的丫鬟,做些粗浅的管家之事,不在话下。
“夫人,您觉得那东西真的是婆子偶然捡的?”
蔺云婉抬头问她:“你觉得是我指使的?”
竹青摇头:“不是。”
她想了想,才说:“若是夫人,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了结。以夫人的聪慧,一下子就能命中要害才对。”
蔺云婉淡淡一笑。
确实不是她指使的,不过这么做并不能命中葛宝儿的要害。
“夫人,您说那东西到底和表姑娘有关系吗?”
竹青今天晚上话特别多,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觉得呢?”
竹青笑着说:“妾身说不好,但是只剩下表姑娘的房间没有抄检,什么都有可能吧。”总之今天的事,在大家的心里,八成是算在葛宝儿头上了。
“是谁扔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蔺云婉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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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喜欢你母亲送的玉佩?”
庆哥儿摇摇头,他当然喜欢。
陆老夫人继续问:“那你怎么不戴?”
庆哥儿抿着唇,不肯说。
陆老夫人抱着他,循循善诱:“咱们哥儿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就要尊师重道。夫人不止是你母亲,还是你的老师,既是老师送的东西,便是不喜欢也是要心存感激,更不能置之不理。”
“好孩子,告诉曾祖母,为什么不想戴玉佩?”
老太太态度太好了,说了也没事吧?
庆哥儿终于说了实话:“娘让我扔了笔粽,所以我把玉佩也撂屋里了。我都不要。”
“笔粽?”
是个什么东西?陆老夫人一头雾水。
陆争流黑着脸解释:“是云婉送他的开蒙礼。”
虽然没听说过这个东西,但陆老夫人心里已经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她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脸色淡淡地吩咐严妈妈:“一会儿要用膳了,你先带庆哥儿去净净手。”
“是。”
严妈妈笑着走到庆哥儿面前,朝他伸出手:“小少爷,老奴带您去洗手。”
庆哥儿早就饿了,笑着跟过去。
严妈妈走的时候,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陆老夫人脸色十分阴沉地问:“争流,笔粽是用来干什么的?”
陆争流简单解释了一番。
葛宝儿一听说谐音“必中”,脸色苍白。
那是她儿子开蒙的好意头,她却让他给扔了!
“老夫人,我……我不知道……”
“砰!”
老夫人气得狠狠拍桌。
葛宝儿吓得腿一软,几乎要跪下来。
“祖母。”
眼看老太太的脸色都不对了,陆争流连忙起身过去为她顺气,端起茶杯,说:“您先喝口水。”
“我不喝。真是家门不幸!”
老夫人朝着小佛堂的方向,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孩子一时顽皮,务必保佑他日后‘必中’。阿弥陀佛……”
葛宝儿秀气的脸发白,眼里含着泪花,很可怜的样子。
她真不知道那粽子还有那个意思。
陆争流一转头,看到她那副模样,不忍责备。
“老夫人,大奶奶来了。”
几人连忙收敛了心思,装出一副正常的样子。
蔺云婉一进来,就看到了垂头的葛宝儿,即便她戴着面纱,也看得出来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她走进去请安,问:“老夫人,这会子可是有吩咐?”
陆老夫人早就一脸笑:“哪儿有什么吩咐,就是叫你过来,咱们一家子一起吃一顿晚饭而已。”
不是找她的麻烦?
蔺云婉觉得真奇怪。
前一世她上赶着要教庆哥儿,为他的学业劳心劳力,他们一个个的生怕她不够尽心,大小事都要仔细询问。
这一世她推三阻四才答应教庆哥儿,他们倒生怕给她添了麻烦。
人心,真是难以看懂。
陆老夫人吩咐下人:“去请太太过来。”
丫鬟刚出去,庆哥儿洗了手跑进来。
“曾祖母,父亲,我……”
他刚跨过门槛,就看到了蔺云婉,愣了一下。
老夫人提醒他:“还不给你母亲请安?”
“请母亲安。”
蔺云婉点点头,随口一问:“庆哥儿也在?什么时候过来的?”
庆哥儿道:“回母亲,我……”
挠着脑袋,算不清楚来了多久,就道:“来好久了。”
他来得还真勤。
其实她上辈子应该有所察觉的,实在是母亲这个身份,冲昏了她的头脑。
这一世摆脱了母亲身份,一下子就看清了很多事。
蔺云婉摸着茶杯,若有所思状。
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陆老夫人连忙冲着严妈妈补了一句:“去把长弓也叫过来。”
很快,除了武定侯爷,陆家上上下下都凑齐,到老夫人这里用膳。
还真像是一家团聚。
葛宝儿心里难受得很。
“老夫人,我……我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蔺云婉抬眼看她:“是脸上的疹子还没好?姑娘家的容貌最要紧了,我看明日我还是为表妹请个大夫过府来看看。”
“不、不用了。”
她现在哪里敢让蔺云婉看她的脸!
葛宝儿慌张地道:“谢夫人关心,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没什么要紧。”
陆老夫人斜了她一眼,道:“不舒服还不肯快回去歇着。”
“是。”
葛宝儿一转身,欢声笑语在她背后,抬手一抹,热泪滚滚。
用过晚饭,侯夫人卫氏最先走。
她得照顾坐轮椅的丈夫,虽说也有下人帮忙,但是武定侯有时候有神智正常,还爱乱发脾气,离不得她。
陆老夫人没留她,而是刻意留了蔺云婉和陆争流两个人最后走。
“争流,你替我送一送云婉。”
“是。”
陆老夫人特别强调了一句:“我知你忙碌,一直宿在前院。送云婉回垂丝堂。”
陆争流看了蔺云婉一眼,一抿唇,应下了:“……好。”
两人从正厅出去,厢房里传来一阵哭声,不大不小,两人刚好都能听到。
蔺云婉看着葛宝儿房间的窗户,很有深意地道:“看来葛表妹还是得请大夫看一看才是。”
陆争流说:“她住祖母这里,自有祖母操心。”
是吗?
蔺云婉冲他一笑。
本来是微冷的笑,在月色下,却有一抹温柔之意。
陆争流微微恍惚的功夫,蔺云婉已经走了。
他跟了上去。
送到垂丝堂门口,蔺云婉回首看着陆争流,诧异地问:“世子真要送我回去?”
要知道,前一世她独守空房了一辈子!
也被人笑话了一辈子。
后来她为他纳妾,他也要了,唯独晾着她。
“祖母让我送你。”
真是太可笑了!
老夫人可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怎么现在他却肯听了?
陆争流也觉得理由不充分,有些难以面对蔺云婉,就说:“这些天辛苦你教庆哥儿,和长弓。我……”
蔺云婉了然。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他和葛宝儿的儿子啊。
蔺云婉冷淡地道:“世子留步。”
陆争流一怔,不明所以。
“记得新婚之夜,世子说过,娶我非你本愿。”
陆争流点头。
是他说的。
蔺云婉看着他道:“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儿女的不该忤逆。但是也不怕告诉世子,嫁你,亦非我本愿。”
陆争流冷声问:“什么意思?”
“世子果真不知?”
“知道什么?”
蔺云婉不答,转身回了垂丝堂。
还让丫鬟把门给关上了。
陆争流盯着紧闭的大门,额上青筋暴出,脸色冷若冰霜。
难道蔺云婉嫁他之前,已经心有所属了?
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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