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沈淮璟戴着手铐也美得惊心动魄。
一双桃花眼邪气四溢,慵懒肆意地盯着坐在原告席的景慈,他嗓音很淡:“景慈,你真的想要我坐牢吗?”
随意得就好像在说,今天的瓜不错。
景慈定定地看着桀骜不羁的沈淮璟,记忆中的他永远这般有恃无恐,冷静得可怕,即使被控告杀人,依旧风轻云淡。
也是,沈家财力通天,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家的少爷,怎么可能真的坐牢。
不过……
“哥,你知道的,我恨不得你去死。”
景慈好看的眉眼弯弯,恨意从染着笑的唇齿间溢出,敛了几分锋芒。
即使沈淮璟不会真的坐牢,恶心他几分,她也高兴。
沈淮璟得到她的答案,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桃花眼深不可测,右眼角的泪痣赤红明艳,他薄唇轻启,
“景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如愿以偿。”
景慈嗤笑,她当然知道。
“但——”
沈淮璟笑得张扬,“我要你得偿所愿!”
景慈心脏猛然一动,怔愣地看着张扬不羁的男人。
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让她得偿所愿?
沈淮璟盯着她默了一瞬,接着说道,“往日亏欠,今日全都还给你。”
说完他不再看景慈,对着法官说道,“我认罪!”
最后……
沈淮璟以故意杀人罪未遂被判刑三年。
……
五年后。
海市宏远酒店。
大厅花海、灯光交织,景慈一袭抹胸红色礼服,手里拿着香槟浅抿,好看的眉眼微挑,听着不远处的宾客窃窃私语。
吃着她的席,骂着她的人。
今天是她的订婚宴,未婚夫是宋家三少宋明池,不仅家世好,人也温柔好看。没有富家子弟左拥右抱的坏习惯,不嫖不赌,三好男人。
而这样的男人,偏偏被毫无权势背景,只有皮囊好看的景慈得到了。
好好的蛋糕掉在了牛粪上,怎能不膈应人?
景慈摇晃着手里的香槟,勾唇浅笑不置可否。
腰间揽上一只大掌,景慈被宋明池带进怀里。
“在想什么?”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痒痒的。
景慈和宋明池碰了一下杯,唇边染笑,“听自己的八卦呢,他们说我高攀你。”
宋明池眉眼温和,低笑出声,“委屈慈慈。”
“哪能啊。”别人说什么,她景慈才不会在意。
“走吧。”宋明池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搂着她的腰往高台上走去。
订婚仪式要开始了,他们要交换戒指。
主持人在台上激情发言,景慈站在台上被宾客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她没有丝毫的不自在,笑意盈盈地挽着宋明池的臂弯,十分贴合花瓶人设。
宋明池微笑着从主持人手里接过戒指,执起景慈的手,就要往她的无名指上套。
正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群戴着墨镜的黑衣人闯入大厅,在拥挤的宴会厅开出一条道。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西装,包裹着完美的身形,西装裤下的大长腿慵懒地迈着步子,精致绝美的隽颜比五年前更具魅惑,让人见之陶醉,移不开眼。
景慈好看的眉眼微蹙,无名指无意识轻颤,戒指瞬间滚落在地。
……沈淮璟!
他怎么会在这?
原本喧闹的大厅,安静如鸡。
宾客大气不敢喘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这排场也太过唬人。
难道是来抢婚的?
没听说过宋家三少有相好的男人啊。
宋明池看了一眼滚落的戒指,瞥见景慈有些苍白的脸色,抬眸看向缓步而来的男人。
这个人,他在财经杂志上见过。
江城沈氏集团的掌权人沈淮璟,仅仅两年的时间就让沈氏成了江城首屈一指的存在,可见手段与城府了得。
宋家和江城沈氏相比,那是云泥之别,这样的人物又怎会出现在他的订婚宴?
姓沈,难道……
宋明池不动声色的搂紧怀中的细腰。
“景慈,过来。”
沈淮璟隽脸森冷,站在台下仰视着景慈,好看的薄唇微张,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
景慈没动。
她无意识紧攥着宋明池拉着她的手,指节泛白,这样的沈淮璟她太熟悉了。
即使五年不见,她依然能一眼看出他现在很生气。
这样的压迫感太过熟悉,就像是被深深的刻在骨子里。
她不明白,沈淮璟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市。
就像他说的,往日亏欠,早已还清。
他们已无瓜葛。
“请问沈先生找我未婚妻有事吗?”宋明池往前一步挡在景慈面前,遮挡住男人冰冷的目光。
“未婚妻?”沈淮璟冷嗤,桃花眼毫不在意地瞥了眼挡在景慈面前的男人,“没有我的允许,她不会是任何人的未婚妻!”
霸道、狂妄!
人群里有人看不下去了,“哪里来的无知小儿,这可是宋家三少宋明池,景慈不过是无父无母的花瓶而已,除了那张脸好看了点,有什么配得上宋少的?”
“说是高攀,也毫不为过。还要你允许,当谁稀罕似的!”
“就是!就是!”
一人起哄,众人表态。
这可是向宋家示好的绝佳机会。
认识沈淮璟的人抖了抖,纷纷离远了些,这可不是什么无知小儿。
不要命的玩意!
“无父无母?”沈淮璟一步步走到起哄的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人,神色阴戾,“当我沈家死绝了吗!”
“她那张脸,永远是我沈淮璟的钥匙,你说她不配?”
沈淮璟字字冷冽骇人,听不得男人对景慈的诋毁,森冷的目光狠戾如狼,男人被吓得瘫倒在地,冷汗涔涔!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如死灰,这人居然是沈淮璟,那个商业变态?
完了,全完了!
景慈和江城沈家又是什么关系?!
人群纷纷猜测,刚刚背地里奚落景慈的人都灰溜溜的,就怕惹上沈淮璟这尊大佛,要是让他知道他们背地里的编排,能放过他们吗?
“你和沈家什么关系?”宋明池没有管台下的闹剧,转身看着始终低着头的景慈。
“没有任何关系,明池,你信我。”景慈秀眉微蹙,急切的想要撇清关系。
她和沈家早就毫无瓜葛,她控告他杀人,沈家又怎会容得下她?
“沈淮璟,你这又是何必?我和你和沈家早就没关系了。”
沈淮璟转过身看着台上面色冰冷的景慈,眸色几不可察地沉了沉,“阿慈,别惹我生气。”
没有他的允许,她休想撇清关系。
他在监狱,拒绝沈家人探监,并不知道她被沈家为难的事。
而景慈,他等着盼着,却一次也没去看过他。
呵,别惹他生气?
景慈知道,这是他的警告。
但是,谁在乎呢?
“沈淮璟,今天是我的订婚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景慈下了逐客令,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半分的牵扯。
“订婚?景慈,谁给你的权利嫁给别的男人?”
沈淮璟似是被景慈气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在外面晃荡了五年,她的脾气依旧没什么长进,还是这么喜欢惹他生气。
玩玩也就罢了,居然敢和别的男人订婚!
当他死了么?
“沈淮璟,我想嫁给谁是我的自由,你以为你又是谁?”
景慈厌恶地看着沈淮璟,婚丧嫁娶是她的自由,全天下最没资格管她的人就是他沈淮璟!
沈淮璟看着景慈眼里的厌恶,耐心耗尽,他靠近景慈的耳边,轻咬她白嫩的耳垂,
“我是谁?要我在这里,在这个男人面前再让你深刻地体验一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