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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当天,她手握三块大洋被追杀

一支藤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穿书当天,她手握三块大洋被追杀》,现已完本,主角是云楚又霍湛,由作者“一支藤萝”书写完成,文章简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床慢,她捂着肚子挣扎着坐起身,四下环顾了一圈,眼中是茫然与不解,这是哪儿?她不是在前线救治伤员吗?她最后的记忆是巨大的爆炸声。所以,她死了?又活了。记忆融合之后,她发现自己穿成了男频小说《烽火连天》中的假千金女配。她顶着一张恃美行凶的脸,明明是王炸天胡牌,开局却被逐出家门,紧接着遭遇饥民抢钱,军阀觊觎......不过拥有高超医术的她还是遇到了明主,她得到了军阀少帅的青睐,嫁给军阀后,他们一起歼敌,联手打天下!...

主角:云楚又霍湛   更新:2024-01-26 0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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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楚又霍湛的现代都市小说《穿书当天,她手握三块大洋被追杀》,由网络作家“一支藤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穿书当天,她手握三块大洋被追杀》,现已完本,主角是云楚又霍湛,由作者“一支藤萝”书写完成,文章简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床慢,她捂着肚子挣扎着坐起身,四下环顾了一圈,眼中是茫然与不解,这是哪儿?她不是在前线救治伤员吗?她最后的记忆是巨大的爆炸声。所以,她死了?又活了。记忆融合之后,她发现自己穿成了男频小说《烽火连天》中的假千金女配。她顶着一张恃美行凶的脸,明明是王炸天胡牌,开局却被逐出家门,紧接着遭遇饥民抢钱,军阀觊觎......不过拥有高超医术的她还是遇到了明主,她得到了军阀少帅的青睐,嫁给军阀后,他们一起歼敌,联手打天下!...

《穿书当天,她手握三块大洋被追杀》精彩片段


“诶诶,是,是,太君说的是。”掌柜的利索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拍了拍棉布长衫,下一刻,他眼神一狠,从腰侧掏出一把盒子炮。

一直在窗户缝隙偷窥的梁满仓惊呼:“那是我的枪!”

掌柜的本意是趁鬼子不备,枪杀两人,好带着粮食逃命去,但他高估了自己,平日没用过枪,乍然拿出来,光上膛就废了好些工夫。

“八嘎!死了死了的!”鬼子显然被激怒了,都没开枪,手中三八大盖往前一戳,长长的刺刀便穿透了掌柜的胸腔,他面目圆睁,嘴里不断溢出血沫,僵硬倒地了。

不过,即便是死,掌柜的也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眼里满是不甘。

鬼子似不解气,又将刺刀拔出来,在掌柜身上反复刺上几个血洞,才咧嘴大笑。

掌柜的死的悲惨又憋屈,一旁的梁满仓有些不忍地别开头。

这时,两个鬼子竟将目光都放在了紧闭的房门上。

云楚又眼底闪过冷光,一颗心直直往下坠,眼看着鬼子就要朝着这边射击,她忽然大声说了一句东瀛语:“救命!我被绑架了!”

两个东瀛兵身处异国他乡,乍然听到母语,且是一个年轻女子说出的母语,十分亲切,对视一眼后放弃了用枪械轰开大门的打算,怕误伤“同胞”。

这么标准的东瀛语,且还带着正宗的江户口音,一定不可能是可恶的九州人。

一旁的粮满仓在听到云楚又口中吐出的流利东瀛语时,眼珠子都木了。

两个鬼子收起手中的三八大盖,撸起袖子,准备强撞,在他们冲过来的一刻,云楚又骤然抽调了门闩,下一瞬,手中军刀横扫而过,毫不手软地割开了两个鬼子的咽喉。

鬼子甚至来不及出声,咽喉就咕嘟咕嘟冒出血来,很快就捂着脖子倒地不动了。

梁满仓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云楚又,半晌不知该作何反应。

云楚又握着军刀的手滴答滴答淌着血珠,看着两具Lv2的鬼子尸体,她唇上血色褪尽,声音却平静的骇人:“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哦,哦哦。”梁满仓连忙应声,跨过尸体就朝外走去。

云楚又看着两具鬼子尸体上冒出的光团,手一挥就将之收到了精神背包里。

她一走出大门,就看到梁满仓捡起掌柜手里的盒子炮,还小心翼翼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和血液,一副珍之爱之的模样,而街道上到处是鬼子的喊声,以及零散的枪炮声。

云楚又深吸一口气,没再看他,而是朝着掌柜死前目光汇聚的方向跑去。

粮铺掌柜对自己储存私藏的粮食有执念,地窖里的粮肯定是一笔让人吃惊的数目,且不说她这次冒险来安平县就是为了粮食,若不带走,岂不是都便宜了鬼子?

鬼子拿了粮食,吃饱喝足后,转头又要拿枪口对准我军,粮食肯定不能留给他们。

“喂!喂!你去哪儿?”梁满仓一惊,抬头时云楚又已经跑远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街道上的鬼子,他们估摸着马上就会发现这间粮铺的异常,到时,他们可真就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想跑都没机会跑了。

他不认为云楚又这种轻易杀死两个鬼子的好运会再发生了。

“怕了你了!”梁满仓目光闪烁半晌,一跺脚,追着云楚又去了。

他是联党,要为每一个群众的生命负责,更何况刚刚云楚又还救了他,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弃之不顾,大不了躲起来,多偷袭几个小鬼子,也不算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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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铺看着不大,但其实内有乾坤。

云楚又一路跑到院子后一片几乎废弃的园子里,白茫茫的雪花覆盖,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既然粮食都放在地窖,经营着卖粮生意,怎么可能不拿货?

她目光扫过地面,果然在雪中看到了一串浅浅的脚印。

顺着脚印,云楚又很快就发现了一处隐藏在园子里的地窖口。

她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知道是梁满仓追来了,也不耽搁,掀开板子跳进地窖里。

地窖不算大,泛着一股潮气,掌柜的为了隔绝潮气,在地窖里放了一排排的架子,而此时,架子上码放着一袋袋鼓囊囊的粮食,几口粮缸也满的冒尖。

云楚又手一挥,把鼓囊囊的粮袋尽数收到了精神背包里。

至于几口粮缸,总要为烽火小队留下些粮食,不然怎么一起去逃荒?

梁满仓从地窖口跳进来,看着满满当当的粮缸,惊呼道:“你怎么知道掌柜藏粮食的地窖在这个地方?同志,你真的太厉害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烽火小队?”

他眼神晶亮,语气很是激动。

云楚又表现出的冷静,犀利,才华,都是联党需要引进的人才品质。

云楚又瞥了他一眼:“你是队长?可以随意邀请队员?”

她的确是有加入烽火小队的想法,但有云秀禾这头拦路虎在,冷烽不一定会同意,当然,同意不同意两说,作为一个爱国人士,她还是会不遗余力帮助联党的。

听了云楚又的反问,梁满仓讪讪一笑,旋即他拍着胸脯说道:“虽然我不是队长,但我敢肯定,队长知道你这些本事,一定会同意的!”

云楚又指了指粮缸:“行了,快装粮,有什么事等顺利离开安平县再说。”

“诶!成!”梁满仓美滋滋的笑了笑,觉得这事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烽火小队要是能吸收这样一个优秀队员,一定能够发展壮大,创造辉煌战绩!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在组织上评一个“最强抗战队”的称号呢!

云楚又为了不引起怀疑,也拿起粮袋装了满满一袋。

梁满仓装了两袋,再多就难以负荷了,他看着粮缸里剩下的粮食,脸上满是不甘:“还剩这么多,岂不是都要便宜了鬼子?”

云楚又红唇一抿,催促道:“等你从鬼子眼皮底下把粮食带走,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吧,不然的话,你辛辛苦苦装好的粮食,不也是留给鬼子的?快走。”

梁满仓被挤兑的无话可说,脸上有些委屈,背着粮袋小心翼翼爬出地窖。

他先是探出头观察了一下,才道:“没人!”

云楚又看梁满仓离开地窖,这才把剩下几个粮缸都收进精神背包,留给鬼子?不,一分一厘她都不会留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地窖,转头就听到墙头响起冷烽声音:“满仓!”

“队长!”梁满仓一喜,忙把手里的两个粮袋递上去:“快,你拿着粮,我再回地窖去多装点,底下还剩了好多,留给鬼子我可不乐意!”

闻言,云楚又眼皮一跳,刚要出声,就忽听一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从粮铺外传来。

冷烽面色一变,举起手里的枪:“鬼子来了!快走!”

云楚又顺手把粮扔上墙头,可看着近三米高的墙头,又忍不住一阵晕眩,她这具身体素质不高,体力也差,单凭自己是没办法爬上墙头的。

这时,梁满仓蹲在墙角下喊道:“快点,踩着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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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头,只看到面前疯狂的人们面露恐惧,缓缓后退,旋即如鸟兽散,即便是被她戳瞎了眼的中年男人大柱,也随着人流惊叫着跑远了,这就是枪支带来的威慑力。

她本以为林子很快就会安静下来,谁知,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起。

云楚又的心又忍不住提了起来。

这脚步声如同利剑出鞘,划破静谧的夜,迅速擦过她的肩朝流窜奔逃的人追去。

云楚又身体猛然绷直了几分,眼角余光扫过这些身着黑色军装,手中持枪的队伍,心头一沉,这些人不论是姿态还是行走的步伐都肃整有力,不是散兵游勇。

《烽火连天》中,势力驳杂,四象党、联党、伪政府、东瀛军,以及各方军阀诸侯数不胜数,有好有坏,但毋庸置疑,都很不好惹。

很快,林子那边就传来了阵阵破空的枪响,凛然至极。

云楚又心有戚戚,她是真正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单凭着装,她很难分辨这些人的来历,但可以肯定,不是男主冷烽的人。

冷烽如今手底下就小猫两三只,来云家庄发展群众的活动尚未展开,没这能耐。

蓦的,闷咳声自她身后响起,紧接着,一道略显慵懒的脚步声走来。

云楚又精神紧绷,嘴唇也紧紧抿着,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全无把握。

阴影洒下来,将她整个人罩住。

云楚又只看到面前一双漆黑笔直的长靴,以及裹在军裤中的长腿,倏的,又是一道淡淡的闷咳响起,她还来不及反应,话就从口中溜了出去:“感冒了记得吃药。”

待回过神来,云楚又脸一白,职业病犯了要人命。

站在她面前的人似也愣了一下,旋即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像是嘲讽:“呵。”

云楚又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忽听一道低沉清冷的男声响起:“抬起头来。”

他的声线质地清冽,却又好似刻意咬着字音说话,尾音慵懒,好似羽毛扫过心间,带来一阵酥麻,是个年轻男人。

云楚又闭了闭眼,眼睫猝然往上掀起一道弧度。

她眨了眨眼睛,没敢伸手拂眼睫上的血迹,哑声道:“多谢长官救命之恩,小的幼时和路过村子的赤脚大夫学过些岐黄之术,不如,我帮长官看看为什么咳?”

男人似来了兴致,尾音拉长,微微上扬:“哦?岐黄之术?”

云楚又点了点头,声音含着些苦:“长官,我只是个被流民追击的倒霉蛋,不甚打搅了您的清净,是我的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与我一般见识。”

男人静默片刻,轻笑道:“那你替我看看,该喝些什么药,说的好,就放了你。”

云楚又深吸一口气,朝男人伸出手,尽量平心静气道:“麻烦您伸手。”

男人又沉默了一会,朝她伸出手,云楚又脊背绷的笔直。

这人长了一双骨骼细致的手,骨态好看,十分匀称,修长的手指泛着冷白的色泽,不过,此刻他手心里却握着一把银白色的手枪。

勃朗宁m1900,是半自动手枪的鼻祖。

云楚又心里不合时宜的划过这句介绍,然后就目不斜视搭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这一搭,她的眉头就紧紧拧了起来,职业素养上身,问道:“你这病拖几天了吧?只是干咳?还是会有发热全身酸痛乏力之类的反应?”

男人不答,云楚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你继续拖下去,就要成肺炎了。”

1941年的九州国,医疗水平一般,肺炎是很可能会要人命的,且如今消炎药也不多,目前来说效果最好的好像是磺胺类药物,至于青霉素,还没有传入九州国。

似乎是看出她真有本事,男人竟半蹲下身,看向她:“该怎么治?”

云楚又抬眸,这么一抬眼,便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她看清了他的脸,瞳眸微瞠,扣着他手腕的指尖微紧,绷出一抹艳丽的颜色。

说实话,她从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但这人,未免长得太勾人了吧?

他身量很高,即便是半蹲着也足比她高出两个头,黑发有些凌乱,容色摄人心魄。

他生了一双极其狭长的狐狸眼,眉目斜飞,望着她时,眼底似一池春水,含着万千深情,不过,他的瞳仁却是少见的琥珀色,颜色很淡,深情的同时又透着冰冷,仿佛没有焦距,很矛盾,却意外的吸引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云楚又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立马撇开头不敢再与之对视。

这人的眉眼瑰丽艳盛,像是隐藏了最锋利的刀锋,危险!

云楚又心中警铃大作,忙收了手指,眼观鼻鼻观心:“长官不宜再长途跋涉,林间气候潮湿会加重病情,条件允许的话,最好是给自己注射一支磺胺多息针。”

她话音刚落,异变突起!

银白色的勃朗宁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弧度在男人指尖一旋,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随之响起的是他漫不经心又冰冷的声音:“你是怎么知道磺胺多息针的?”

云楚又额上青筋跳动,这一晚上,在生死线上徘徊多少次了?

她暗骂自己多事,的确,如今磺胺类药物面世不久,还没有推广开,即便是战场上的士兵腰包里,也都是磺胺药粉,磺胺多息针,是有价无市的稀少药品,鲜有人知。

她如果只是一个平凡普通人,是说不出这个东西的。

云楚又深吸一口气:“我家算是小有资产的地主之家,曾被送到省城上学,听同学提起过这个,据说这是时下最好的消炎药,用来治你的病肯定没问题的。”

男人眉眼间透出一种未加掩饰的打量意味,浅色的眸子里似有一层阴霾戾气。

云楚又直呼倒霉,她就知道,这年头能领兵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只是,这人长了这么一张脸,不该在小说里没有姓名,不知道是不是男配。

这时,原本出去追击流民的人回来了,利落的脚步声落下,为首的军官大步跑来,在男人面前立正挺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少帅,人已经尽数解决。”

云楚又瞳孔微缩,少帅?难道真是男配?

她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过小说里能被称为少帅的人,一一排查后,堪堪落实到一个最适合的人头上,郑叙白,郑家军少帅,手握重权,性格邪魅狷狂。

说真的,当时看小说的时候还觉得郑叙白比冷烽更像男主,可惜了,就是个男配。

不过,她不记得作者有着重书写过郑叙白有一双狐狸眼,琥珀瞳。

而且,这人的性格邪魅狷狂吗?她看倒是有些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他真是男配郑叙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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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收起枪,手虚握着拳抵在唇边,又闷闷咳嗽了几声。

站在他身后的军官语气有些担忧:“少帅?”

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轻睨了云楚又一眼,浅眸中蓄起一层阴影:“走。”

“啊?”云楚又脸上神色有些凝滞,这是什么意思,要把她给带上?

她也没什么金手指,如今唯一的优势就是跟随剧情大流,“未卜先知”,但要是跟着这个疑似男配的人走了,脱离剧情,那她还怎么利用先知的能力?

他说完也没解释,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小姐,请吧。”军官面色冷硬,丝毫不给云楚又辩驳拒绝的机会。

云楚又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没有说不的权利,她霍地起身,长吸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脚上麻木的痛感,亦步亦趋跟在了男人身后。

林间枯草繁茂,云楚又走的磕磕绊绊,唯一的安慰就是一路上大饱眼福了。

这疑似郑叙白的男人生的高大,肩宽腿长,腰间束着的黑色皮带又勾勒出其精瘦的腰线,行走间脊背紧绷挺得笔直,就这体态,说真的,堪称极品男神。

如果不是今晚莫名其妙被撵进这林子里,这辈子怕是都没机会碰到这样的货色。

她时不时抬头瞟两眼男人的背影,不知走了多久,忽听他道:“杀过人?”

他清冽又慵懒的独特声线顺着夜风飘进她的耳朵里,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会出手救下她,因为兴趣。

因为,她毫不手软的戳瞎了大柱的眼睛。

这世道弱肉强食,莫说是普通人,就是各路军阀,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在这个男人眼里,她就是虾米,大柱就是小鱼,原本以为的轻松吞没并没有出现,虾米竟然反抗了小鱼,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她和普通乡下女人不同。

云楚又稍作沉默,便道:“没有,我只救过人。”

她没有骗人,即便是上辈子,在前线混迹了许多年,她也从未动过刀枪,毕竟是生活在鲜红国旗下的三好青年,又是学医的,自然心存对生命的尊重。

说完这句话,她又觉得自己过于冷淡了,做人理应圆滑一些。

这么想着,云楚又就轻咳一声,小声道:“长官,我真的很感激您救了我,但我真的只是云家庄一个普通人,微不足道,干不成什么大事的。今天晚上能与您结识,实在是误打误撞,这么晚了我没回去,我父母一定很着急,您看,能不能放我归家?”

男人不语,片刻后又道:“叫什么名字?”

云楚又气结,说了大半天,纯属对牛弹琴。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默了默:“姓云,云楚又。”

“云,chu,you?”男人轻轻吐出这几个音,声音带了些慵懒沙哑:“哪个字?”

云楚又面无表情,言简意赅:“云朵的云,楚楚又可怜。”

男人脚步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回眸看了她一眼,月色中,他逆着光,一双浅色瞳眸的狐狸眼却好似缀着些猝不及防的诧异,旋即又化作点点细碎的笑意。

云楚又心头一凛,忙垂下眼睫。

她就说这人喜怒无常吧,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路程男人没有再开口,林间只有双脚踏在草地上的沙沙声。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云楚又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她的精神本来就经过了高强度的紧绷,又接连在生死关头徘徊,如今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身体又难以负荷了,她只觉鞋袜一片湿濡,是脚底水泡磨破了。

男人止步,回头看她。

迎着他清清淡淡的眼波,云楚又咬牙道:“长官,我,我撑不住了,脚疼。”

“咳咳。”男人抵唇闷咳了几声,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看时间,与身边的副官道:“传令,原地整修两小时,埋锅造饭。”

“是!”副官行了个军礼,便去安排军队了。

云楚又松了口气,她靠在树上,脱下脚上的皮鞋,雪白的袜子上渗透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她闭了闭眼,咬着银牙,把和皮肉黏在一起的袜子脱了下来。

“唔……”她疼得直冒冷汗,可如果现在不脱,拖延的时间久了,只会更疼。

而且她这伤口是需要消炎的,没有消炎药,也有可能会引起感染,她一个军医,要是穿越后死于感染,肯定会成为穿越史上一个天大的笑话。

云楚又看着惨不忍睹的脚底板,苦中作乐的想着。

这时,一个白色的东西突然落在她身上,又咕噜噜滚到地上。

云楚又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郑叙白”,又看看地上一块一寸长,半寸宽的白色纸包,上面印着一个圆形的图文,她捡起来仔细辨别了一下,有些惊讶。

纸包上的圆形图案中印着“德生堂”三个字,这她知道,书里写过。

“德生堂”是《烽火连天》中名声很大的药铺,大本营在沪城,其药铺老板据说很有背景,手中握有三个码头的控制权,时常会从海外运回来一些特效药。

云楚又看着手里的药,抬头,语气真诚道:“谢谢长官。”

她是真的感激,虽说这人莫名其妙要把她带走,但三番两次救她帮她,该谢的。

“嗤。”他笑了一声,短促的笑声中似带着淡淡的讥诮,又似如沐春风。

“云小姐,我的药,不能白拿的。”他声音慵懒,每个字都透着危险。

“我知道。”云楚又垂下头,长长的睫毛轻颤,手中动作却很利落的给自己上药。

她当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只是事到如今,并不是她想不用就能拒绝的,她有说不的权利吗?更何况,这双脚再不上药的话,说不定会感染。

感染是会死人的,她就是个穷人,身上总共三块大洋,买不起好的消炎药。

她不想死,能有为人利用的地方,也是值得庆幸的好事,最起码她能得到药。

“郑叙白”勾唇笑了:“你很清醒。”

“谢谢夸奖。”云楚又上好药,伤口的麻木刺痛缓解了许多,清清凉凉的,她也轻舒一口气,坦然直视“郑叙白”:“我除了医术,没什么本事,你看中了这个?”

“郑叙白”顿了顿,眼瞳眯成危险的弧度:“不,我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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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禾盯着云楚又,杏眼中满是厌恶:“云子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楚又拧眉:“我应该不需要和你解释吧?”

她虽然想加入联党,但这不代表她要捧女主臭脚,云秀禾态度未免太激进敌对了,语气厌恶又怀疑,好像东瀛兵是她带来的一样。

“你!”云秀禾语气多了几分怒意。

冷烽神情谨慎,声音也冷:“你认识这支清剿东瀛兵的军队?”

云楚又抿了抿唇,刚欲开口,霍湛清冽慵懒的嗓音便自不远处传来:“云楚又!”

“不要,不要走。”宋桂英从悲痛中回过神来,一把攥住云楚又的手腕,宛如一头护犊子的母狼,把云楚又往身后藏,眼睛则眨也不眨地盯着霍湛。

云秀禾看着这一幕,心头不知怎的,泛起一股酸意。

冷烽手里紧紧握着枪,同样盯着数米外的霍湛,目光警惕而防备。

他来得晚,来时,东瀛兵已经被这支神秘军队歼灭了大半,而且,从他们的攻防战术以及武器装备来看,来头应该不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据他所知,如今的广梁省作为九州和东瀛交火拉锯之处,炮火纷飞不说,旱灾导致的饥荒也逐渐严重,这个时候,应该没有别的势力会来横插一杠才是。

看样子这个消息得尽快传回组织,以便广梁省联党地下组织提前提防。

云楚又反手拉住宋桂英,轻声道:“娘,你先回去,等会我就回去找你。”

宋桂英手一紧,脸上满是惊惶,总觉得自己一撒手闺女就不在了。

云楚又轻轻掰开宋桂英的手,抬眸看向云秀禾:“带他们回去吧。”

“你要去干什么?”云秀禾皱了皱眉,目光扫过远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霍湛,心脏也跟着紧了紧,总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云楚又没回答,撇开宋桂英的手后,就小跑着跃过地上的尸体,跑向霍湛。

走到空地上,她才看清,霍家军已经有条不紊的清理了战场,缴获了几十套东瀛兵的精良装备,全部整整齐齐归置在地上,这样的战利品可算是大收获了。

走近霍湛,黑暗阴影下辨不清他的脸色,不知道他现在状态怎么样。

她道:“伤亡不严重吧?需要我帮忙包扎吗?”

霍湛眉眼间透着不加掩饰的打量,淡淡道:“给了你和家人告别的时间,该走了。”

云楚又抿了抿唇,半晌,她才道:“长官,我和我娘分别十八年,昨天才刚刚团圆,我不能离开,您的救命之恩能不能换个法子报答?”

不等霍湛开口拒绝,她就把自己堪称戏剧的人生背景说了一遍。

“云家庄被东瀛兵侵袭,这支小队没能活着回去,东瀛兵一定会再派人来,我们必须要离开云家庄外出逃荒了,如今饥荒战乱频发,我放心不下我娘。”

“如果未来有机会,我愿意去奉津,只是现在,我没办法抛下一切离开。”

云楚又目光陈恳,语气认真,从头到尾都盯着霍湛那双看不出喜怒的狐狸眼,说话间,她还不忘深吸一口气,把裹挟着热气的眼泪给憋回去。

“咳咳,咳。”霍湛还没回答,胸腔里的灼热和痒意就迫使他剧烈咳嗽起来。

“少帅!”副官听到动静,匆匆跑了过来,扶着霍湛的胳膊,脸上满是焦急担忧,声音惶恐:“已经注射了磺胺多息针,怎么没有丁点作用,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云楚又身体猛然挺直了一分,后背紧绷,时不待我,该出手时就出手。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阿莫西林,语速极快地道:“长官的身体已经强撑很多天了,感染本就严重,今晚东瀛军火烧村落,浓烟吸入肺里,加剧了病情。”

“长官,这是一种名叫阿莫西林的抗生素药物,对治疗细菌感染有奇效,是幼时教我岐黄之术的赤脚大夫留下的,这些年救过许多次我的性命。”

她掌心里是一个眼熟的纸包,上面印着“德生堂”几个字,不过,纸包里却不是药粉,而是躺着十几粒蓝白相间的胶囊类药品。

霍湛晕红的眼尾上扬,盯着她手里的药,没什么反应。

副官皱眉看向云楚又,少帅捡回来的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云楚又声音带上了些许惊悸:“长官,您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真的会死人的。”

说完,她拿起一粒药丢进嘴里,做出吞咽的动作,最后还张嘴示意自己是真的吃下去了:“这药没问题,一日三次,每次两粒,不出三天,您的症状肯定会好转。”

云楚又本以为自己都这么踊跃表现了,霍湛应该会感动,心软后放自己一马。

然而下一刻,他却是略有些嫌弃地拧起眉心,甚至是后退了半步,半晌,用暗哑的声音说出一句与这个场合完全不相干的话来:“你先前脱鞋袜,摸尸体,都没洗手。”

云楚又整个人恨不得裂开:对不起,打扰了。

副官眼皮一跳,有些诧异地看了云楚又一眼,脸上神色很复杂,一副“没想到这漂亮姑娘居然这么埋汰”的表情。

云楚又深吸一口气,扯起一边的嘴角,僵硬道:“长官说的是,只是情况太急,没来得及,我的话还请您放在心上,这或许是唯一能救你性命的消炎药了。”

“长官,我希望您能好好活着,一直活着。”

她的话很轻,落下时,却好似一阵卷起枯叶的风,带了些微乎其微的分量。

霍湛缄默片刻,伸手从她掌心拿过纸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而沉的笑,片刻后,他漫不经心地弯了弯眼梢:“你很会揣度人心,如我所想,是块好料子。”

云楚又心狠狠一沉,难道都这样了,他还不愿意放过她?

“记得你的话,有机会,就去奉津。”霍湛把药收起来,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幸运让云楚又忍不住唇角一弯,果然,在霍湛这里,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尽管有些微末用途,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后,他还是放了她。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跟着剧情走,倚仗先知多活一段时间了。

至于去奉津,等霍湛从这一次的生死难题中活下来再说吧。

霍湛手抵着唇又咳了几声,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他上前几步,从地上缴获的战利品中捡起一把军刀,在手里掂了掂,转身丢给云楚又:“别死了。”

云楚又接住闪烁着锋利寒芒的军刀,怔了一瞬。

霍湛从阴影中走出,冲天火光在他身后,让她更清晰的看清了他深郁逶迤的五官,高热在他脸上漫开一层自然的绯色,蓄起一种惊人的美。

她心中不由重复了一遍:要好好活着啊,霍湛。

这一次,没有诸多心思在其中,她只是单纯希望他能突破既定命运,活下来。

小说《穿书当天,她手握三块大洋被追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缴获的武器装备留一半。”

“整肃,即刻启程。”

霍湛没再看云楚又,他暗哑的声色满是肃然,说完,便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大氅,漆黑的大氅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度,披在他的身上,愈发挺拔,一身贵气。

他迈开步子,径自朝着后山大步行去,大氅在风中猎猎,似能贯穿天地。

命令下达后,霍家军便井然有序的带着几个伤亡士兵,以及一半的战利品,随在霍湛身后迅速远去,黑压压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云楚又深吸一口气,还未转身,就听到身后几道稳健的脚步声。

她回身看向身后几人,都是男人,且有老有少,都不认识,不过,看这些人的形貌特征,倒是能和冷烽“烽火小队”中的其他几个成员对上号。

“你和这支军队长官是什么关系?”冷烽语气疑惑,满是不解。

据他所知,这个占据了别人人生的女人,为人狭隘,性格冷漠自私,平日最擅欺男霸女,对普通老百姓全无怜悯之心,是个不折不扣的,可恶的地主养出来的后代。

可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入了一支军队长官的眼?

冷烽若有所思打量审视着云楚又,看了片刻,眉头不禁皱起,他忽然发现一件事,眼前这个女人,确实有着一个让男人入眼的优点,那就是——生得美。

她虽然穿着不合身的棉袄,但许是从小伙食足够好的缘故,分明才十八岁的年纪,玲珑曲线已经尽数凸显出来,棉袄不仅不显臃肿,反而勾勒出几分引人入胜的弧线。

冷烽很快就错开目光,微眯起眼,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

她生了一张白皙如凝脂的瓜子脸,眉眼潋滟生波,颊侧沾染着些许血迹,更衬得莹白如玉,几缕碎发落在她细腻的后颈,乌发红唇相衬,有种惊心动魄的蘼艳。

她的五官太过妖艳,近乎锋锐,具有十足的攻击性。

这样一张美到张扬的脸,用来做打入敌人心脏的女间谍,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他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云家庄,不仅出了一朵云秀禾这样生机勃勃,英姿飒爽的野百合,竟还有一朵娇艳带刺,勾人心魄的红玫瑰。

冷烽的打量让云楚又抿了抿唇,小心收好军刀,声音澄澈而直白:“我走失了,被他们救下,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个小人物,顺手救下也没有任何理由。”

“至于和长官的关系,你觉得人家能瞧上我什么?”

说完,云楚又耸了耸肩:“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得回去了,家里死了人总要安置的,况且这些东瀛兵没能活着回去,云家庄马上就会被席卷而来的鬼子淹没。”

冷烽轻嗤一声,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个诧异的笑:“你倒是敏锐。”

在云楚又与他错肩而过时,冷烽又道:“你还没说,刚刚那支军队是哪一方的人。”

云楚又神色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种应该是很机密的事吧?况且我和你很熟吗?你怎么这么理所当然问我这些话,说起来,你们也不是云家庄的人吧?”

她目光扫过几个围着战利品兴奋低语的人,眼尾一挑,勾出几分锋利来。

联党贫瘠,手上的军需武器大多来自于战争缴获的战利品,而霍湛留下这些武器,对烽火小队来说无疑是一笔泼天的财富。

小说中,为了阻挡这支五十人的东瀛军,烽火小队两死四伤,最后也没能将鬼子尽数歼灭,只能带着残存的云家庄百姓逃出去,加入逃荒队伍。

如今因为霍家军,东瀛兵尽歼,留下来的战利品也大大增强了烽火小队的战力。

冷烽被反将一军,眉头大皱,沉着脸道:“回去尽快收拾东西。”

云楚又没应,又看了他们几眼,这才脚步匆匆往云山家跑去。

冷烽眼神如刀般剐过她的背影,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

“队长?队长!看什么呢?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女同志了吧?”一个有着张圆脸的青年勾着冷烽的肩膀,垫着脚朝云楚又的方向看,旋即语气变得古怪起来。

冷烽眼风冷冷一扫,圆脸青年摊开双手嘿嘿一笑:“得,不说了。”

他也没多计较,扫过众人围着的战利品,问道:“武器清点好了?”

提起这个,圆脸青年忍不住笑出声:“嘿,可不老少呢!你别说,刚刚那支军队训练有素,长官也有人性,知道咱烽火小队也出了不少力,可给咱留下不少好东西!”

说着,他一把拉住冷烽的手,凑过去,乐呵呵地道:“鬼子大盖25把,子弹估摸着有千发,刺刀也有25把,得亏鬼子没机枪,不然可不好把这支东瀛小队吃下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抓了抓头发,闷声道:“真不知道那支兵是什么人,看着那么厉害,肯定是正规兵,能配合咱一起打鬼子,应该是好人!”

冷烽说道:“行了,别废话,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云家庄。”

“唉,好不容易在云家庄扎根,准备好好发展群众打游击战,谁知道来这么一出,队长,离开这咱去哪儿啊?”圆脸青年有些头疼,把枪械包裹起来背在背上。

冷烽也拾起地上的武器,沉默片刻,说道:“咱们的任务就是发展人民群众,吸纳人才壮大联党,先跟着逃难的流民走,护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

这时,一个蓄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沉吟片刻,开口了。

“广梁省如今三分之一的县城已经沦为沦陷区,东瀛兵开始沿村进行清乡行动了,跟着流民,隐藏自己,跟这些小鬼子打游击战的确是现在唯一的,正确的选择,不过,咱们是不是得把那支军队的消息送回根据地?给组织上的人提个醒,方便应对。”

冷烽颔首:“的确应该送消息回去,而且这些武器,也得送回根据地。”

闻言,圆脸青年咋咋呼呼道:“队长,你可不能都送回去了,咱还得护送流民呢,再说了,这都是咱们自个儿的战利品,组织上也得照顾照顾咱们吧?”

冷烽瞥了他一眼:“金大锤,就你吧,你和李叔一起去根据地。”

圆脸青年,也就金大锤猛地点了点头,行了个军礼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叔?”冷烽看向蓄着胡子的中年男人。

李青云点了点头:“队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如今广梁省已经不安全了,一切小心。另外,流民逃难的方向应该是绿城,那里有铁路,有火车,逃难过去只要想办法爬上火车,就能到三秦省。”

“我会在沿途留下信号,你们把东西送回根据地后,就尽快追上来。”

冷烽语气虽然严肃,脸上神情却满是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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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杜怀文:“亦或者,是出卖了你们。”

杜怀文心潮起伏,目中闪过一丝黯然,的确。

梁满仓虽然傻,可云楚又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有些激动地看向杜怀文:“同志,你也是联党对不对?那我们就更应该团结起来,救下队长和安平县其他老百姓呀!”

杜怀文深吸一口气,重重颔首:“我们必须先和其他同志汇合。”

不管是老百姓还是组织的同志,他们都不能放弃,也决不能袖手旁观。

梁满仓忙不迭点了点头,又听杜怀文道:“走,去王记纱庄侦察一下情况。”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激烈的枪声骤然爆发!

杜怀文面色一变,循声看过去,惊道:“是王记纱庄的方向!他们暴露了!”

“你们待在这里,我去看看!”说罢,他也不看云楚又和梁满仓是什么表情,拿着枪,身手矫健的往爆发枪战的地方赶去。

“不行!我也得去!”梁满仓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云楚又攥紧手中的军刀,眼芒闪烁了半晌,终是一凝,追了上去。

虽然知道冷烽是小说中的主角,不会出事,但主角光环折射下,他身边的人可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况且还有一个鬼子少尉在,那可是个移动的宝藏。

如果她能冒险斩杀少尉,应该能爆出不少有用的东西,富贵险中求,总要试试。

安平县如今可不安全,她必须时刻与他们待在一起,才能寻到机会。

思索间,云楚又已经追上了杜怀文和梁满仓。

“云同志,你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梁满仓虽然忧心冷烽等人,可看着脸不红气不喘跟上他们的云楚又,惊讶的眼珠子都险些凸出来。

杜怀文愣了一下,皱眉看向云楚又。

她真是烽火小队的成员吗?同一个组织的同志,竟然完全不了解同伴,简直荒唐。

云楚又察觉到杜怀文狐疑的目光,但此时也来不及解释什么了。

王记纱庄外扎着不少东瀛兵,不过,乍然听到枪声,都往纱庄里涌去。

杜怀文神色严肃:“我们也去,掩护他们撤离!”

梁满仓咬了咬牙,从衣襟里掏出两个手雷,递给杜怀文一个,自己手中握了一个:“这位同志,你一定要小心,实在没办法就即刻撤离,千万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说完,梁满仓就率先出发,从先前几人进入王记纱庄的墙头翻了进去。

杜怀文握着手雷,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没说什么煽情的话,跟了上去。

云楚又轻叹一声,还真是不要命。

几人迅速翻越墙头,进了王记纱庄的院子。

这王记纱庄在整个安平县都是数得上号的有钱商户,而这些人,东瀛兵不会采用雷厉风行的镇杀手段,反而会采取怀柔政策,利用这些有影响力的人物,组建维持会。

什么是维持会呢?

维持会,就是东瀛侵略者在九州国沦陷区内使用汉奸建设的一众暂时性的地方性傀儡伪政权,从而为这些侵略者实现不费一兵一卒收服九州国人的打算。

参加维持会的人员身份复杂,动机各异,其上层成员基本都是地方上的头面人物,或者说有实力,有影响力的人物。

安平县不是什么大县城,如王记纱庄这样有头有脸的商户,必然是鬼子建立维持会的第一选择,而这,或许也是王记纱庄掌柜王全福毫不犹豫出卖冷烽等人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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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瀛兵初初占领安平县时,就协助皇军逮捕联党要犯,这可是一桩大功劳。

王记纱庄的院子很气派,假山流水,花园草地。

不过,因为枪声不断响起,院子东瀛兵来来往往,目的地全是柴房。

云楚又拧眉,轻声道:“他们被困在柴房了。”

梁满仓腮帮子鼓着,脸色满是怒火,他握紧手雷说道:“我冲出去和这些小鬼子拼了,只要能打开豁口,就有机会!拜托,你们一定要救出队长他们!”

忠实质朴的小伙子,这一刻选择用自己的性命为冷烽他们搏出一条生路。

他刚要动,就被云楚又抓住了手臂,她冷声叱道:“不要冲动!你以为你这样能救得了他们?你一个人能分担多少火力?出去也只是白白送死,得想法子!”

梁满仓一脸痛苦,他压根不是想法子的料,加入联党全凭一股莽气。

杜怀文也郑重道:“云同志说的是,我们须得见机行事。”

梁满仓脖颈青筋暴起:“万一这些没人性的小鬼子炸掉柴房怎么办?!”

云楚又瞥了他一眼:“目前来说不会,鬼子没办法确定安平县到底有多少联党成员,一定会想着抓捕活口,从他们口中得到情报。”

其实有句话她没说,如果是旁的联党游击队被堵,还真有可能被炸死,但冷烽是肯定不会的,他是小说男主角,有不死光环笼罩,遇到万事都肯定会绝处逢生。

尽管眼下的剧情并没有出现在小说里,但她还是对此抱着信心。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梁满仓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被鬼子团团围住的柴房,如今那里密不透风,想从中救人无异于天方夜谭。

云楚又抿了抿唇,片刻后,红唇微动:“围魏救赵。”

她这人没什么实战经验,但胜在书读得多,上辈子在部队时也耳濡目染,不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

梁满仓急声道:“围魏救赵?啥意思?听不懂啊!”

他听不懂,杜怀文却是念过几天书的人,他沉吟道:“如今大半鬼子都被鬼子少尉给抽调过来,正是城门空虚的时候。”

云楚又轻声道:“就辛苦你们了。”

杜怀文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眼神微妙看了云楚又一眼,与一头雾水的梁满仓道:“梁同志,把你手里的手雷给我。”

“啊?”梁满仓下意识把手雷给了杜怀文,他拿到手后就迅速翻墙撤离。

梁满仓一愣,有些抓狂:“他去哪儿啊?队长还没救出来!”

云楚又横了他一眼,声音放低:“安静。”

那边,柴房外的汉奸已经听从命令,开始做疏通工作了。

“各位壮士,太君仁慈,不要你们的性命,只要你们现在从柴房里出来,揪出你们的同党,太君重重有赏!还能让你们在皇军名下当个小头目!”

“我们第十军长官,山下一郎,可是东瀛大家族子弟,未来前途无量!”

“你们能有机会追随我们山下长官,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别不知足!”

“……”

汉奸絮絮叨叨半晌,屋里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梁满仓躲在假山里,气得要死,狠声道:“这死汉奸,真该千刀万剐!”

云楚又拧眉看着柴房的方向,倏然,她瞳眸一缩,压低声音道:“趴下!”

梁满仓身体反应很快,才刚一趴下,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咋回事?队长他们发起反攻了?”梁满仓晃了晃脑袋上的灰尘,眼神亮晶晶的,从假山石缝里探头出去,想要近距离观赏一下东瀛兵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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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兵被霍家军团团围住,嘴里不断吐出“支那人猪猡八嘎”之类的话,他们的枪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村落,恐惧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鬼子来了!鬼子来了!快跑啊——”

人在恐惧时就会想着逃跑,一时间,云家庄内的百姓纷纷涌出,四散而逃。

霍家军投鼠忌器,不敢再随意开枪,许是看出他们的妇人之仁,东瀛兵大喜,竟将枪炮对准了普通老百姓,他们肆意杀戮,像是想在被霍家军剿灭前多杀几个人。

霍湛脸上的阴翳几乎凝成了一片沉沉的乌云,所剩不多的东瀛兵已经彻底疯狂了,他们拿老百姓当肉盾,惨叫声不绝于耳,脚下的血液流淌成河。

他们甚至将手中火把扔向茅草屋檐,冲天的火气卷开,烟雾缭绕。

云楚又攥着拳,看着陡然间火光大盛的村落,眸光闪烁不定。

她咬了咬牙,眸中有了决断,朝着山脚下跑去。

她是个惜命的人,作为一个普通人,本不应该往枪林弹雨中凑,但既然重活了一辈子,又得到了金手指,要是为了活着而胆怯龟缩起来,那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烽火连天》中天灾人祸不断,纵然她能把军医当成后路,可如果没有自保的本事,也随时可能成为人肉炮灰,人,必须要有本事,要有自保之力!

生在乱世,没有可以倚靠的人,唯一能信任的唯有自己。

她不能固步自封,要试着突破,变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况且东瀛兵恶贯满盈,他们侵略九州的狼子野心令人作呕,沦陷区更是如同人间烈狱,老百姓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虐杀,其手段之残暴空前绝后,罄竹难书。

哪怕她只是穿书,可面对这些东瀛军,还是掀起了她作为一个九州国人,厌恶外敌侵略的愤恨与仇视,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战乱年代,那她就理应清算。

云楚又猫着腰,冲下山脚后,小心翼翼跑到了最初被霍湛爆头的两个小鬼子身边,东瀛兵死后,脑袋上的等级标识也消失了。

她也不失望,从尸体手边捡起了掉落在地的步枪。

步枪口径很小,她手中这把应该是30式刺刀步枪,既长又重。

她在进入部队时,经历过系统的军事训练,枪法算不上好,但用还是没问题的。

云楚又把步枪上的刺刀拆卸下来,别在腰间,端着枪寻了一处房屋作为掩体,静观战局,白天还一片祥和平静的云家庄,已经变成了“屠宰场”。

霍家军战斗素养很高,但耐不住东瀛兵发疯。

突然,一个老人跌倒在地,东瀛兵狞笑着举起刺刀。

老人一脸绝望地看向云楚又躲藏的地方,老人模样隐隐有一丝熟悉,云楚又握着枪杆的手微紧,想了起来,他正是今天她曾见过的在空地清洗草根麦秆的老人。

云楚又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拉开保险,扣动扳机,朝着双手举起刺刀的东瀛兵一枪打了过去,子弹飞射而出,堪堪没入其腹部。

“八嘎——”东瀛兵吃痛,被子弹的力道带着倒退两步。

云楚又被步枪的后坐力震的双手发麻,因这一枪的动静,瞬间暴露了位置。

霍湛霍然抬头看向云楚又所在的地方,狐狸眼半眯,长睫向上拂了拂,线条锋利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抬枪朝着一个准备往云楚又所在方向射击的东瀛兵打了一枪。

他枪法奇准,极为犀利,正中东瀛兵眉心。

云楚又微惊,抬眸便对上了不远处霍湛的视线,不过他似状态不佳,正握拳抵唇用力的咳嗽,她心头沉了沉,云家庄烟雾缭绕,这样的环境只会更刺激他的病情。

忽然,云楚又站起身,一脸惊惧地朝着霍湛抬起了步枪。

霍湛身经百战,自然也回过神来!

他强忍着咳意,利落卧倒,就地一滚,反手便朝着身后射了一枪。

不过,这一枪也只是击中了东瀛兵的手臂,并未致命。

与此同时,云楚又冰冷的双手也扣动了扳机,下一刻,子弹飞射而出,竟然误打误撞击穿了霍湛身后东瀛兵的脖颈,后者身躯猛然瘫软在地,死不瞑目。

云楚又心跳迅猛,看着倒地东瀛兵脑袋上顶着的Lv5,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这人,应该就是这支东瀛军步兵小队的分队长了,竟然是个五级怪!

紧接着,在她的目光中,倒地的东瀛兵队长尸体上弹跳出了三个明亮的光团。

云楚又手一紧,杀人后的不适很快被涌来的喜悦驱散,她心里清楚,这是杀完怪掉装备了,果然,没有任何一个金手指是无用的。

她咬咬牙,冒着炮火,飞速冲了过去,才刚踏入霍湛所在的掩体范围,就听到他冰冷暗哑的声音:“不想活了就往鬼子枪口上撞。”

云楚又不与他多说,蹲下身在东瀛兵队长身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才发现并不是自己走了狗屎运,而是霍湛的子弹穿透手臂,击中了他的胸口,令他顿在原地,成了人肉靶子,她的子弹才能顺理成章穿透这名东瀛军官的咽喉。

她本以为光团落入手中就是实体,没想到脑海中竟陡然冒出一句“已拾取,存入个人仓库,可随时提取”字样,紧接着,她就发现意识中的确多了一个类似仓库的东西。

云楚又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她真是天选穿越者,连游戏背包都给提供了。

霍湛盯着她,语气寒意惊人:“现在不是清扫战场的时候。”

云楚又回眸看他,现在火光大盛,整个云家庄亮如白昼,她能清楚看到霍湛唇色淡的近乎苍白,他狭长的眼尾一片晕红,看着有种绮丽逶迤之美。

不过,云楚又却咯噔一声,他感染加重了,开始发烧起热了。

“你没事吧?”云楚又心头冷沉,上前几步,抬手覆在他额头,热的烫手。

下一瞬,她的手掌被毫不留情的拍掉,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她眉心,他眼神极锋利,虽说戴着皮质的黑色手套,也依然能清晰窥见修长的指关节。

云楚又双手举起,忙道:“我不碰,只是烟吸入肺里,感染加重,你发热了。”

霍湛没有说话,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这时,副官踏着冷硬的步子跑了过来,他对面前的情形视而不见,行了军礼:“少帅,来了几个不知底细的散兵,他们十分熟悉地形,与我军里应外合尽歼东瀛兵。”

霍湛冷冷收回手里的枪:“整肃,排查我军伤亡情况。”

“是!”副官领命,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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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又有些怵霍湛的喜怒无常,她道:“我也去,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她其实更想做的是检查还没断气的东瀛兵,要是能补刀,就会掉落装备。

霍湛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暗哑的声音有些发闷:“在这里等着。”

云楚又唇角紧抿,没敢反驳,怕他一个回身给她脑壳上来一枪。

霍湛一离开,云楚又就迅速翻看了自己的背包,刚刚时间匆忙,没来得及看拾取的三个光团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好歹是个五级怪,开门红,总不至于太次吧?

背包里的三个光团已经变成了物品,静静躺在格子空间里。

云楚又仔细看了看物品,有些不敢置信,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五级怪果然没有令她失望,掉落物品是一个算得上有用的技能:“东瀛语精通”,一百块大洋,以及一盒抗生素药物,她心心念念的阿莫西林。

云楚又使用了“东瀛语精通”,脑海中如拨开云雾一般,这所谓的“东瀛语精通”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技能,而是不论口语和书面语,都能做到和真正的东瀛人没有差别。

她倒不觉得这个技能鸡肋,在这个年代,多学一项技能,说不定就能多活一天。

一百块大洋自不必多说,有了这些钱,足够她买些粮食应付逃荒之路了。

没错,她不准备跟着霍湛离开这里。

是,跟着霍湛的话是有了大靠山,但过程是利用美色当间谍,结局是死。

千古艰难惟一死,谁都不想预见自己死亡的结局后,还能毅然决然。

一个人只有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才能收放自如,她一个穿书的外来户,自然是想跟随剧情主流,随机应变,好好活着。

这样一来,交好冷烽,加入联党就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不过,目前来说有个难题摆在眼前。

女主云秀禾性子骄傲倔强,认定的事从不轻易改变,在她心中,云子清就是一个占据了她人生的强盗,而且欺男霸女,恃强凌弱,不是个好人。

她现在成了云子清,云秀禾大概率是不会同意她加入联党的。

当然,她也可以当自己的独行侠,但这需要建立在她强大到不需要庇护的情况下。

到底该怎么选择,还需要在逃荒路上多观察。

她拥有金手指,而逃荒路上遇到一波又一波的东瀛兵,刚好可以作为她的经验包,辅助她在这个乱世更好的生存下去,不至于随波逐流,成为枪林弹雨中的一具尸体。

至于现在,她要怎么说服霍湛放过她,那手中的这一盒阿莫西林就成了关键。

她不准备与霍湛做交易,毕竟平等交易的双方通常来说需要具备等价的话语权。

霍湛年少成名至今,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会听她多说废话做交易?只怕是她前脚敢说出交易的话,后脚他就会一枪毙掉她,再从她身上找药。

他看中她,是要利用她,过程中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严格算起来,她在他的眼中,依然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所以,她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霍湛能为了普通老百姓投鼠忌器,足以说明他并非冷血无情之人。

她只需要说出自己可悲可泣,如同戏剧的真假千金的人生经历,再添油加醋一番家里老幼需要照顾云云,最后关头,以关怀之心拿出阿莫西林。

这事儿,就成了一大半!

不过,阿莫西林的价值没人知道,霍湛也不会轻易服用她给的药物,更不会相信这么几颗胶囊药物就能治愈细菌感染。

云楚又蹲坐在原地,摩挲着阿莫西林的盒子,眼神颇为郁闷。

这时,一道不敢置信的女声从燃烧的草垛后响起:“楚又?是你吗楚又?”

云楚又眉心微动,抬眸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的宋桂英,她身后跟着一大家子,云山,云永福,云永贵等人都在,他们头发凌乱,形容狼狈。

宋桂英从草垛后跑出来,一把抱住云楚又,放声大哭:“楚又,楚又啊……”

她是人群中唯二穿着厚厚袄子的人,一看就知道一晚上都没睡,不过,此刻她身上手上还染着血,浑身打着哆嗦,抱着她时,脸上不由露出了喜极而泣的神情。

“娘,不哭。”云楚又拍了拍宋桂英的脊背,安抚着。

宋桂英是个好母亲,这一点毋庸置疑。

云永贵是另一个穿了袄子的人,他抬头看了云楚又一眼,不过,眼神麻木而悲痛,没有一点想要上前为自己先前愚蠢行径道歉的意思。

宋桂英双眼肿的像核桃,语气哽咽:“楚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问话间,她上下检查着云楚又,唯恐看到可怕的血洞。

“娘我没事,你们……”云楚又原本想问问云家的伤亡情况,忽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随之响起了一道清脆爽利的女声:“娘,五姐和小鱼小霞都送回去了。”

宋桂英一听这话,摇摇欲坠的眼泪瞬间决了堤。

云楚又抿唇,心头也大概知道了结果,不过她与云秀兰,云小鱼和云小霞只是一面之缘,算不上有感情,此时能做的也只是面露哀悼,为他们多念两句“阿弥陀佛”。

更令她重视的,是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姑娘。

她不算高,至多一米六,穿着一身合体的绒裙马褂,干净爽利。

虽然皮肤算不上白皙,但她生了一张漂亮的鹅蛋脸,以及一双很有灵气的杏仁眼,鼻梁高挺,明眸善睐,秀美中透着一股子难言的英气。

她长辫从左肩垂下,走来时轻轻晃动,周身气质很是动人。

那感觉,就如同暴雨侵袭中一朵顽强生长的野百合,清新中又透着诱人的芬芳。

如果不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她脸颊瘦弱,美貌减了三分,怕是更吸引人。

只一眼,云楚又就认出了她的身份,《烽火连天》中的女主,云秀禾。

而云秀禾的身旁还跟着一人,一个十分瞩目的青年。

青年着一身中山便装,腰身挺拔,一看就知道不是乡下的庄稼汉。

他有一张刀刻般冷硬的脸,剑眉星目,目光如炬,浑身似蓄满了爆发力,但含笑时又透出几分洒脱,一口白牙显得十分阳光,真要形容,那就是像一轮闪耀的太阳。

云楚又暗暗腹诽,穿越第一天就碰上了男主女主,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

不过,转瞬她就暗叫糟糕,因为冷烽此时正用一份审视的目光扫视着她。

这目光,古怪而冷漠,显然并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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