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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文城

发表时间: 2023-01-03

文城,城街,商铺内。

众百姓将一癫狂男子围在中间,那男子身穿粗葛,面色铁青,趴在地上形如兽,又上蹿下跳,像中了邪般。

引得围观而来的百姓惊叫连连,疾步后退。

“这莫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吧?”

“昨日还瞧见他好好地,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其中有两个男人惶恐不解的议论着,却没想到那癫狂男子竟像头猛兽似的朝他们扑了过去,吓得众人大呼起来,纷纷逃出商铺。

见此状,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赶紧将商铺门窗死死封锁,以免那被脏东西缠身的男子惊扰了整座文城。

百姓之中唏嘘一片,像这般荒诞恐怖之事近来频频发生。

这时,有人思索着道:

“城外有个专疗愈人心疾的女子,听闻还能降服那些专门依附人身,行杀戮之事的怪物,或许我们可以请她来瞧瞧?”

“是啊,我也听说过,据说那姑娘前阵子专门将张村人尽皆知的大傻子疗愈的比正常人还正常了几分,可邪乎了。”

听闻此言,百姓们皆大为赞同,于是便有个专门跑腿的年轻小伙以迅疾的速度出了城去请人。

可不料刚出了城,便瞧见那姑娘朝着城内不疾不徐的走来,犹如一团清冷孤风。

跑腿小伙忙刹住步子,急急浅说了几句,便紧跟在那姑娘身后,俩人则很快就回到了文城内街市的商铺前。

“姑娘来了!”小伙大喊一声,百姓们纷纷扭头,一双眼,两双眼,眼眼怔住。

水蛇腰,杨柳身,青藏裙衫,衣袂翩然,步履轻缓。

白色油纸伞的檐边稍稍上扬了些,便瞧见了伞底下那张脸惊世骇俗的样貌。姑娘青丝斜绾,翠簪入鬓,及腰的发垂落胸前,铺泄于身后。

眉清目淡间别有一种韵致,笼烟眉浅晕出一缕青色,朱唇犹如桃瓣般红润,透着些许薄凉气,举止间不急不躁,不慌不忙。

合伞时,白皙手腕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勾人心魂。

百姓们一时间看呆了,像这般倾城脱俗的女子,文城从古至今竟也再挑不出第二个来。

梵笙静默的注视着商铺被封锁的门窗,那张清冷的面容无波无澜。

其间为首的商铺男人走了过来,语气怀疑又礼性,“姑娘,这门里面锁住的可是个被脏东西附身的男人,而且那脏东西可不简单啊……”

“将门打开。”她只一句,目不斜视,众百姓相视一眼,自觉退去了好大段距离。

谁也不晓得这区区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姑娘家是否当真可以降服世间那些祸害人的怪物,大家带着怀疑和恐慌注视着几个壮年将封死的门窗砸开。

突时,一股妖风扑面而来,扬起了梵笙的青丝,她紧握手中的白色油纸伞,只瞧商铺内充斥着浓重的雾气,根本再看不清里面境况。

百姓们慌了神,退到了十米开外,只有一袭青影纹丝不动的站在商铺门口。

她注视着商铺内,唇角衍生出一抹讥笑。

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见那被附身的男子像头野兽似的从白色浓雾中朝她狂扑而来。

众百姓慌逃,可梵笙却只是淡定的伸出自己一只纤细臂膀,于空中划出闪着青光的字符,一道红色结界便挡在了她与被附身的妖物之间。

妖物面目狰狞,被梵笙控制于半空,冲着她咬牙切齿,皮面鼓动。

“狐妖?”她泠然一笑,盈臂一挥,“自去!”骤然便只见那原是狐妖的怪物从男人体内脱离出来,瞬间化为烟云消散。

男人的躯体此时也从半空中摔落在地,晕死过去。

见怪物被轻而易举的驱逐了,百姓们本是吓的不敢妄动,这下反应过来忙一拥而上将梵笙围住,钦佩之色溢于言表。

她面色清寡,将伞重新撑起,手腕银铃脆响,低眸盯着晕死在地上的男人,“将他抬回去歇养五日自然会好。”

“多谢姑娘。”年迈者弓腰道谢。

梵笙则用一双清冷的目光瞥了眼围观百姓,撑伞转身离去,他们为她自然地让出了一条道。

只差几步便可出城时,梵笙便被一列侍卫挡住了去路。

她将伞檐往左倾了些,抬眸注视,镇静的如一缕无关世俗的云烟。

“梵姑娘,您还是随我们走吧。”

“我说过了,我所诊之人仅是寻常百姓,但凡王宫贵胄之家,均不接待,也希望几位勿要再来烦扰。”

说罢,便欲绕身离开,却被其中一位头领挡住了去路,她不得不被迫再次止步,凌然双目像把弯刀,架在那头领的脖子上。

“姑娘有个失踪多年的亲弟弟一直寻找未果,我们老将军说了,只要您答应入将军府替我们少将军诊治,找您弟弟这件事一点都不难办。”

“你们觉得是我找不到还是不想找?”梵笙轻笑,“老将军为了自己儿子还真是煞费苦心,竟将我的底细摸得这般清楚。”

“姑娘还是随我们走吧,您疗愈人的心疾也是救人,如若不是少将军情况严重,我们也不会几次三番请您前去。”

他们的态度很诚恳,梵笙动摇了。

“既是如此,那我便破回例,谁让你们老将军这般诚心。”

她收了伞,几个侍卫惊喜,带着梵笙便朝着文城内将军府所在的方向而去。

经过方才那间商铺时,百姓们则用好奇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可她却依旧神情淡漠,直视前方,步履不疾不徐的跟在几个侍卫身后。

……

将军府内的少将军自从一月前边关征战回来,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内未曾踏出过门,每到用膳时辰,丫鬟们便将膳食放在屋门口。

有时候少将军会打开门将膳食端进去吃掉然后将空盘子扔出来,可有时饭菜搁凉了却也未见动半口。

老将军急晕了头,实在太过气怒时便会命人将房门砸开然后把少将军五花大绑的押出来,可他却依旧一副萎靡不振,蓬头垢面的颓丧模样,到最后任是谁也没了法子。

府内上下都困惑不安,这少将军以往还都好好地,怎这次征战回来心性便发生了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来?

但府内丫鬟下人谁都不敢私下议论,这要是传到老将军,老夫人耳朵里,准得被割掉舌头拿去喂狗。

皇帝听闻此事,给将军府派遣了好些个医术高超的御医来,可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们的那些医者声誉,皆在将军府这处碰了壁。

有人说,这是灵魂与肉体脱了节。

也有人说,这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着了魔,失了心魄。

可梵笙却只是大致了解了番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则冲着神色忧忡的老将军淡然一笑道:

“少将军这的确是心疾,无需用药也无需急躁,得慢慢来,讲究些方法。”

老将军和老夫人相视一眼,他们可从未听闻过什么疗愈心疾的说法,怀疑的同时也来了些兴趣。

“姑娘当真有法子?”

“今日我便在府中住下了,还烦请老将军特意为我安排一间同少将军房间相近的屋子。”

他们虽说将信将疑,可心里还是泛起零星一些希望来,随即便命府内丫鬟去为姑娘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