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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万象无限

天异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万象无限》,是网络作家“顾衍洛知鸢”倾力打造的一本其他小说,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厚恩,万死不辞。”时尘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有立时赴死的架势。但高晟却未做任何表示。最是难解帝王心。高晟不回应时尘,只是淡淡地答道:“这事也该让大司马知道了,还是让他去头疼吧,朕也乐得清闲。”时尘仍俯跪在地,答道:“奴才明白。”高晟的精神似乎只提振了一小会,此刻又显得有些乏累,在黑暗中冲时尘挥挥手道:“好了,朕乏了,你......

主角:顾衍洛知鸢   更新:2023-12-18 1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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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衍洛知鸢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版万象无限》,由网络作家“天异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万象无限》,是网络作家“顾衍洛知鸢”倾力打造的一本其他小说,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厚恩,万死不辞。”时尘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有立时赴死的架势。但高晟却未做任何表示。最是难解帝王心。高晟不回应时尘,只是淡淡地答道:“这事也该让大司马知道了,还是让他去头疼吧,朕也乐得清闲。”时尘仍俯跪在地,答道:“奴才明白。”高晟的精神似乎只提振了一小会,此刻又显得有些乏累,在黑暗中冲时尘挥挥手道:“好了,朕乏了,你......

《全文版万象无限》精彩片段

天都 帝宫

初秋皎洁的月光划过高大宽厚的城墙,沐浴月光的墙内宫殿仿佛透着朦胧的白光,好似迷蒙梦中看到的场景。远远望去,被树丛包裹的宫殿显得幽远而神秘。

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静谧的场景。

拐角处转出一名身穿雪青色大袖袍的男人,衣着极为华丽。上等雨丝锦面料上用金线绣有祥云纹图案,头顶镶红玛瑙宝冠,手握浮尘。腰间系着一条青玉锦带,点缀有上好的玉石,脚踏一双雪青色刻金皂靴。

来人面相阴柔,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惨白肤色,脸上没有一丝胡须,鼻梁高耸,似乎含有西域血统。一双漆黑的眼眸,摄人心魄,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表情阴鸷冷漠,显出高人一等的神态。

他行走在宫殿外的青石砖路上,却没有给寂静的宫殿带来一丝声响,显然来人是一名绝顶高手。

来人未行几步,便至宫殿门口。朱漆红门上高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用行书题着凝云宫三个大字。殿门外一左一右站有两名全身负黑色战甲的侍卫,他们戴有面罩,看不清容貌,神情却极为高傲。

来人行至侍卫面前,侍卫微微侧头,冲来人道:“大监。”

来人未做表示,径直入内,侍卫竟也未做任何阻拦。

殿内没有点蜡烛,一片昏暗。门口尚能借月光勉强视物,内里确实一片漆黑。被侍卫称作大监的人就这么朝黑暗中跪了下去,俯首说道:“奴才时尘叩见陛下。”

来人竟是大齐皇宫的首领太监,深受皇帝信任,受封大监之位的时尘。

而阴影中,赫然便是齐国皇帝——高晟!

高晟语气平静,缓缓答道:“起来吧。”

“谢陛下。”时尘慢慢起身,恭立原地,静听高晟吩咐。

阴影中再次传来声音,高晟似乎有些疲惫:“东南有消息了?”

时尘恭敬地答道:“回陛下,百越国主送来请罪书,说前些日子为了追击钟吾军队,误入我大齐平溪城。百越深感不安,给大齐造成的损失他们愿意全部承担,另奉上锦缎五百匹,百越犀角一百对,东海珍珠十箱,其他礼物若干赔罪,希望能平息大齐天子之怒。”

高晟听罢,冷哼一声道:“误入...呵呵,罗必把寡人当傻子吗?罢了,这消息大司马知道了吗?”

时尘听得高晟此问,立刻躬身拱手答道:“大司马还不知此事,奴才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来告知陛下。”

高晟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连声音都有精神了几分:“那就好,时尘,你得时刻牢记,自己到底是谁的人。”

时尘闻言身体一颤,立即双膝跪地,磕头答道:“奴才深受皇恩,若不是陛下,奴才早已死在建安城。留得一条残命,今生只为报陛下厚恩,万死不辞。”

时尘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有立时赴死的架势。但高晟却未做任何表示。

最是难解帝王心。

高晟不回应时尘,只是淡淡地答道:“这事也该让大司马知道了,还是让他去头疼吧,朕也乐得清闲。”

时尘仍俯跪在地,答道:“奴才明白。”

高晟的精神似乎只提振了一小会,此刻又显得有些乏累,在黑暗中冲时尘挥挥手道:“好了,朕乏了,你下去吧。哦对了,最近时言那奴才可是盯的你很紧,什么该让他看见,什么不该让他看见,你自己掂量,退下吧。”

时辰答道:“是,陛下,奴才告退。”说罢缓缓起身,弯腰低头,面向黑暗处,慢慢退步出了凝云宫。

时尘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这位陛下看起来武功平平,朝堂上也被大司马宇文雄压制,可以调用和信任的人极其有限,却能发现时言对自己的监视。

这也是时尘决定追随高晟的原因,高晟总能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本不该掌握的信息。除了时尘之外,这位陛下显然还有更多的人手埋伏在暗中。

朝堂上大司马宇文雄威风日盛,支持皇帝的多是年轻大臣,许多人怀着忠君爱国的想法入仕,还未完全被大齐官场的风向完全吹垮。

而那些位高权重,威望颇高的老臣们,许多则暗中投向了宇文雄。这也导致宇文雄的势力变得更加庞大,还有一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心里已经隐隐觉得宇文雄会是最后的赢家。

时尘是幸运的,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机会见到了皇帝高晟不为人所知的一面。从此便死心塌地追随高晟,虽然一开始他是宇文雄派来监视皇帝的。

这种双面间谍的日子并不好过,时尘每日战战兢兢,过得是如履薄冰,心态上没有一丝绝顶高手的样子。经年累月,时尘通过主动表露心迹慢慢取得了高晟的信任,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在高晟最后取得胜利之时,时尘将是那个为皇帝提供最多帮助的人,将取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时尘每每想到这里,便觉得心潮澎湃。

时尘一边走一边思考,离凝云宫已经有一段距离。身后的人从凝云宫一路跟来这里,却不知时尘早已发现。这位大监眼角向后一斜,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你们会知道的,等你们看到就会知道的,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大齐 云台山

“喂!老家伙,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你再不说我不走了!”

顾衍冲前面的沈不疑叫嚷抱怨道。

顾衍和沈不疑在云台山中穿行,一路上沈不疑也不说目的地是何处,只是偶尔催促顾衍赶路。顾衍辨认出他们是在向东南方向前行。至于具体方位,顾衍也不甚清楚,只觉得周边花草树木与平溪城颇为相似,想来两地相隔并不遥远。

顾衍与沈不疑相处几日,深感沈不疑功力深厚,自己远非他的对手。自己身体里被他种下阴阳二极咒,几天内丹田内息倒是增长极快,但与沈不疑数十年的内力还是不能相比。

几日间顾衍试了各种办法,都不能逃脱沈不疑的控制。

第一日顾衍逃跑失败,便装作顺从,乖乖的和沈不疑赶路。在经过一处陡崖时,趁沈不疑没注意,便迈步跳下,沿着崎岖山路快步前行。

行不多时,也不见沈不疑追上来,顾衍暗自窃喜。心道:“这老家伙不过如此,还不是被小爷轻松甩掉。”心中这般想时,顾衍不住回头观望。

扭头准备继续前行时,却见一张饱经沧桑的老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顾衍一激灵,脚下一滑,差点坠下山崖。还是沈不疑伸手拉住了顾衍,才使他免于摔得一身是伤。

惊魂未定的顾衍冲沈不疑骂道:“你要死啊,大白天的扮鬼吓人,差点把小爷我送走!”

沈不疑听顾衍此话也不恼,枯干的手臂一用力,便将他拉了上来。顾衍战他不过,只好低着头继续和沈不疑赶路。

一路上顾衍心事重重,表情凝重,低头不语。已经习惯了顾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沈不疑便赶路边回身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一句话将顾衍从思绪中拉回,顾衍心道:小爷我正在想怎么逃呢,难道这也要告诉你?

心里话自然是不能对沈不疑说,顾衍略微沉声,装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答道:“我在想,那山路崎岖,能行之处甚少,你是如何赶到我前面的?难道你会飞不成?”

沈不疑摇摇头道:“沈某非仙人,只是会些占卜打卦,借以窥探天机,如何会那飞天之术。之所以能赶在你前面,是因为沈某会一门功夫,名曰《留香无影》”

沈不疑顿了顿,一眯眼,仿佛在脑中回忆这门功夫。

他捋捋自己的灰白胡须接着说道:“此功顾名思义,是一门轻功,以脚力和步伐为基础,暗合道家八卦。练至大成,近可戏敌于身前,远可日行千里,当然前提是你真气得充盈。”

顾衍听闻此话,眼里开始有光。心中暗忖:若我能学会这门功夫,再逃走岂不更为便捷,无论在哪,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平溪城。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是沈不疑的人质,虽不知他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但自己想练逃走的功夫是肯定不行的。

想到这里,顾衍不由得暗自叹气。

沈不疑看着顾衍阴晴不定的表情,似是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便主动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想学?”

顾衍听闻此话,猛地抬头,盯着沈不疑道:“我靠,你属蛔虫的?这你都能猜出来?”

沈不疑笑笑,用关节分明干瘪的手捋捋胡须,冲顾衍沉声道:“这功夫我可以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这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应下即可。”

顾衍听得此话,便有些犹豫,脑中飞速运转:沈不疑这老家伙能有这么好心?让我答应他一件事,万一这事是让我刨心刨肺的,小爷我应下了岂不是等于一命呜呼?

不行不行,这事不能答应。不过若我学会了这门功夫,再逃起来必然把握大增。如能脱离这老家伙的魔掌,就算答应他一百件事,想要兑现,他也得有本事找得到我。嗯,拼了!

想到这里,顾衍拿定主意,冲沈不疑一拱手道:“我想学,还请先生教我。”

沈不疑乐得哈哈大笑,牵动了脸上的皱纹,甚至身子都有些微微弯曲。习惯性地捋捋胡须道:“好小子,态度还不错,既如此,我便将这《留香无影》传授与你,你且先记好心法,日后再慢慢传你步法。”

顾衍听得此话,精神一震,仿佛自己已经学会神功,正飞奔回平溪城。

沈不疑缓缓开口,声音空洞的不像人声:“身脉无形,譬如川海,丹田聚气,引气下至。先经风市,再行膝阳,地机阳陵,三阴阳辅。以至太溪,并行照海,以气通穴,以穴御气......至此无脉不通,无气不顺。再合八卦,便可无处不达。”

《留香无影》原为中原武功,后有侠客西行,逐渐传至西域。多年来,修习此功法的中原门派绝影宗渐渐衰落,最后遗失心法。又过许多年,中原几乎已经没人会这门功夫了。

后来中原与西域剑拔弩张,更有北庭在侧虎视眈眈,双方沟通交往日渐减少,也导致了《留香无影》逐渐变为西域武功。

沈不疑来自西域杀手组织冥河,乃是负责制定刺杀计划的灰院院主,一次偶然的任务,让沈不疑得到了西域文字版的《留香无影》。

沈不疑极为聪明,精通西域多国文字,对中原语言也颇有研究。不仅将西域版译成了中原文字版,还在其中发现了暗合伏羲八卦的内容,结合自己的研究,将这门武功变得更加厉害。

在教顾衍功法时,沈不疑也不藏私,将加入了自己理解的《留香无影》尽数传授与他。

遭逢大变后,顾衍心性已与此前不同。区别之一便是认识到了武功的重要性。故而在学习《留香无影》时格外认真,每每修炼遇到问题,沈不疑也都会予以解答。

沈不疑使用的这门功夫,很可能已经超越了功夫的创始人。有如此名师指点,顾衍的功夫进步很快。

两人就这么一个教,一个学,一路东行,数日之后,已接近大齐东南边境,再往前行几日,就是百越国了。

一日,沈不疑与顾衍行至野外。顾衍正向沈不疑请教步法问题。忽见沈不疑扭头看向北方,神情严肃,一双眸子虽已有些浑浊,但却似乎闪动着智慧的亮光。

顾衍还沉浸在武学探讨中,见沈不疑没了反应,便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喂,你看什么呢?”

沈不疑也不答顾衍问题,只是眯眯眼,将背负身后的双手慢慢挪至身侧,原先悠闲淡然的姿态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的氛围。

顾衍没有得到回答,只好看向沈不疑凝视的方向。

沈不疑忽然向远处开口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这话内含功力,顾衍在旁听着只觉气血翻涌,心道:这老家伙果然厉害,一句话就有如此劲力。思罢,便赶紧开始平复自己汹涌的气血。

只听远处传来浑厚饱满的声音:“阿弥陀佛,沈院主,好久不见。”
山间树木高耸林立,初秋时节,叶子只是微微泛黄。日暮西斜,天色将晚,夕阳将林间的倒影拉长,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表达离去的不甘。

顾衍穿行在林中,没一会便回到了妹妹坠落的地方。他趴在边上,仔细望去,这个地方与其叫陡坡,其实称之为悬崖更合适,截面已近九十度,一眼甚至望不到底。

方才顾衍被黑衣人追杀,未来得及仔细查看,如今看清了情况,不由得心生绝望,趴在崖边失声痛哭,不断地用沙哑的声音喊着;“芊芊!芊芊!”

如此高度,顾芊妤掉下去几无生还可能。这一天之中,顾衍如在海浪上漂浮,不断的经历托举到坠落的过程。饶是顾衍天性乐观,此时内心也近乎于崩溃的状态。

顾衍喊了一会,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但崖底没有传来任何他想听到的回应。当内心有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发泄出来,“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尽管顾衍内心不愿承认,但妹妹顾芊妤很可能已经......念头闪过,心里又涌起难过。崖边的顾衍苦思对策,但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办到。

顾衍经历了情绪发泄,头脑慢慢变得清明,他决定继续向东走,回到平溪城,找父母来救顾芊妤,想到这里,顾衍不再犹豫,拿袖子擦擦眼泪,继续向东赶去。

鲜血溅在树叶上,让原本呈黄绿色的树叶更添了一份鲜艳,仿佛夕阳下的三色莲花。

顾家护卫们七零八落的躺在林间,已然没了生气,黑衣人杀人手法凌厉狠辣,且毫不留情。护卫们几乎都是被一招毙命,身上只有很小的伤口。

顾衍路过时,心中涌起悲戚之情。这些护卫们大都入顾府多年,虽然平时与这个小少爷不甚亲近,但却为了保护自己送了性命。

这些护卫许多都在平溪成了家,有了孩子。

顾衍平时贪图玩乐,顾府上下没有他不玩闹的地方,这些护卫每一个他都叫得上名字。看着熟悉的人为保护自己而死去,顾衍的心里酸楚异常。

扑通一声,顾衍双膝跪地,哽咽着对满地的护卫说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为了保护我和妹妹而死。这份情我顾衍牢记于心,将来定会寻找你们的家人,好生照料,我定会查出害咱们的真凶,报仇雪恨,你们...安息吧。”

说罢,顾衍眼眶湿红,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中已然带血,沾着泥土和杂草。换作原来的顾衍,早已闹得全府皆知,但现在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拜别了忠心耿耿的护卫们,顾衍朝着秦征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对顾衍来说,实在是长了些......

此时的顾衍,就像奔丧的孝子。接到了噩耗,却不愿相信,在现实击碎幻想之前还保留着一丝侥幸。心里的痛苦让这条路显得如此漫长,顾衍宁愿自己从来都没离开过平溪城。

秦征残存着不多的体温,脖颈处流出的鲜血将一大片土地染红。当顾衍赶到时,夜幕降临,几只乌鸦正在他的身边盘旋。

顾衍愤怒的挥手,嘴里叫嚷着:“滚开!滚开!”。但乌鸦还在不停地盘旋,顾衍不去理会他们,跪在秦征的尸体旁边,抱着失去头颅的尸体默默流泪。

一天的经历好似让顾衍失去了力气,甚至哭声也变得那么细不可闻。无人驱赶的乌鸦再次下落,一部分甚至落到了顾衍身上,但顾衍就像没有察觉一般,任由乌鸦在自己身上啄食。

心里的麻木让顾衍感受不到疼痛,有那么一瞬间,顾衍甚至想就此死去,彻底解脱。

顾衍趴着的地方,正是秦征的腰间。他发现,秦征的腰带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联想到父亲临走时神色异常,单独交代秦征的场景,顾衍决定将东西拿出来看看。

“秦叔,顾衍冒犯了。”

对着尸体郑重一拜后,顾衍从秦征腰带下拿出了一卷黄纸,纸中包着一枚玉佩。

秦征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玉佩,感觉有些熟悉。自言自语道:“在父亲房中我好像见过这枚玉佩。”说罢,将玉佩暂时收好,又打开那卷黄纸。

仔细查看后,顾衍失声惊呼:“这...这是奈落神功,还有对功法的注解。”

奈落神功自顾衍记事起,就是顾家的家传绝学。顾老爷对功法十分看重,传授顾衍时,也只是口耳相传,并未让他看过神功原本。

这卷纸呈棕黄色,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渐渐透明,显然已经有些年头,顾衍十分确定这就是家传神功的原本。

对顾家如此重要的东西,顾老爷却托付秦征代为保管。顾衍一瞬间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心里也产生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现在的顾衍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到平溪城。

顾衍小心地将功法和玉佩一起收好,朝着平溪城的方向赶去。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又饿又乏,又经历了诸多波折,身体状况已近极限。

但顾衍凭着一口气,坚持着向平溪城一步步走去。初秋的夜间已经微微有些凉意,道路并不平坦,还有各种野兽不时嚎叫。

顾衍虽然心性大变,但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一个人难免有些害怕,不时向后望去,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在顾衍又一次回头后,依旧什么都没发现。他摇摇头,鼓励自己道:“怕什么,大丈夫顶天立地,难道还怕黑吗,就算真的有什么东西,小爷我也跟他拼了!”

“首先,你不是大丈夫,其次,你也打不过我。”

突然,远处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像是回答了顾衍的自言自语。

“什...什么人?你是人是鬼?”顾衍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壮着胆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

远处突然安静下来,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回答,顾衍甚至觉得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听错了。就在他想四处看看时,一转身,就看到一张苍老的面容离自己只有半步的距离。

顾衍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想要出手,突然一阵眩晕感传来,双腿软绵无力的倒下。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顾衍甚至觉得自己就此死去也没什么不好......

大齐 云台山

下腹部,丹田位置传来剧烈的疼痛,顾衍一瞬间就被疼醒了。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全身不自觉的蜷缩着,试图缓解丹田的痛苦。

前十四年的生命中,锦衣玉食的顾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整个腹部都像被放在炉中炙烤一般,强烈的灼烧感让顾衍觉得自己的身体马上就会融化。

很快,丹田开始传来阵阵凉意,炙热的疼痛开始减弱。顾衍感觉好受些了,慢慢坐起,才发现不远处有个灰衣老者在盘膝坐着,手中似乎还摆弄着几枚铜钱。

见顾衍清醒了过来,灰袍老者右手捋捋自己近乎白色的胡须,眼睛也不看顾衍,一边摆弄铜钱一边说道:“是不是感觉丹田炙烤异常,这是正常现象,马上你就会是另一种感觉。”

顾衍还未明白老者话中之意,丹田刚才传出的凉意已经越来越强烈,甚至到了刺骨的地步。很快极致的寒冷席卷全身,顾衍感觉自己就像不着寸缕地掉进了万年不化的冰窟中。

寒冷甚至带来了窒息的感觉,顾衍的眉毛、嘴唇、头发开始结霜,呼吸越来越厚重。

顾衍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寒冷带来的感觉甚至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灰袍老者见顾衍如此状态,摇了摇头,低声叹道:“根骨不错,可惜就是底子太弱了些。”

说罢,两指夹起三枚铜钱,一挥手,铜钱向顾衍激射而去。三枚铜钱分别打中顾衍的委中、内关、阳陵泉三穴。击中穴位的同时,灰袍老者起身,走到顾衍身边,一手按在他的丹田处,传入一股内劲,随着内劲入体运转,顾衍感觉到的冰寒刺骨开始慢慢消退。

不一会,顾衍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虽然灰袍老者刚才助他缓解了痛苦,但顾衍还是觉得他不像是好人,便警惕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我妹妹和家里人呢?刚才我感到忽冷忽热的又是什么情况......”

一连串的疑问像倒豆子一般抛了出来,老者自顾自的摆弄他的铜钱,头也不回的答道:

“我叫沈不疑,来自西域。这儿是云台山,瞧你不过十四五岁,你妹妹当还是个小娃娃,我没见过。至于你家里人,我更不清楚。不过刚才你忽冷忽热的原因我知道,是我在你身体里种下了阴阳二极咒,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感觉。”

“老贼!我与你何怨何愁,你要害我至此!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立马给小爷把什么阴阳破咒给解了,不然我要你好看!”

“哦?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你是怎么要我好看的。”

听罢此言,顾衍怒火中烧,最近的遭遇,家族的巨变,亲人的离去,都让他心中藏着一股怒火。沈不疑一句话就像点燃了火药桶,顾衍大叫着挥拳向沈不疑冲去。

沈不疑看着顾衍发疯一般的向自己冲来,既不起身,也不还嘴。只是将手中铜钱在掌中颠颠,然后凌空飞射出去。几枚铜钱分别集中顾衍的大腿和膝盖。

顾衍吃痛,膝盖一软,摔了个“五体投地”,沈不疑见顾衍摔倒的姿势,笑笑说道:“服了就行,不必行此大礼。”

沈不疑甚至都未起身,只是隔空用几枚铜钱便将自己击倒,顾衍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与眼前人的差距,武功比不过,顾衍嘴上却不服软。

“你个老贼,有本事别偷袭,和小爷我真刀真枪的正面干一场,谁求饶谁是孙子。”顾衍嘴上骂骂咧咧地爬起,却也没有再靠近沈不疑,只是在离他十几步的地方恶狠狠的盯着他。

挨了骂,沈不疑也不恼,语气仍带着部分戏谑,冲顾衍说道:“小子,我年纪当你爷爷也足够,当孙子这事还是你来吧。而且你也别这么大火气,我这阴阳二极咒虽有些许弊端,但却是世间一等一的功法。阴阳二气相伴而生,运转不停,别人求我我都不见得传授,要不是看你根骨不错,想学此功法,做梦去吧。”

顾衍听得此话,心中嗔道:“这老家伙说话颠倒黑白,听信不得。我和他素不相识,便传我功夫,必然另有所图。还是先想法子离开,找到家人,再作打算。”

思罢,顾衍便对着沈不疑说道:“原来如此,那是小子错怪先生了。只是我刚才寒热交加,有些尿急,容我去方便一下。”

说罢,也不等沈不疑回答,冲他一拱手,便要离去。

沈不疑笑眯眯的看着顾衍,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而挤在一起,更平添了几分阴狠。

“小子这就要走了?老夫传你如此神功,你...不打算报答一下吗?”

沈不疑语气从和蔼到低沉,后半句故意拖长了语调,顾衍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但顾衍别无他法,武功比不过沈不疑,此时只能装傻充愣。

顾衍转身冲沈不疑答道:“沈先生大恩,小子牢记于心,只是小子身怀要事,须得马上离开。待我办完,便回来找先生报恩,您看如何?”

沈不疑听得此话,哈哈大笑道:“小子油嘴滑舌,把我老人家当小孩来哄。要报恩,现在就跟我走吧!”

顾衍话语未起作用,这沈不疑明摆着不放自己走。自己武功还不如对方,不由得再次大怒,冲沈不疑骂道:“你这个老酸儒,小爷叫你一声先生,真觉得自己是尊长了?我就是认长辈,也不认你这种!老得快入土了,还穿得和个落魄书生一样,摆弄几个破铜钱,知不知道铜字怎么写?小爷我和你好言好语说不通是吧?我现在就要走,看你怎么拦我。”

话音未落,顾衍便向远离沈不疑的方向狂奔。

沈不疑并未追赶,自始至终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这事情都已在他的脑海中发生过。看着顾衍逃走的背影,沈不疑自言自语道:“你只说对了一句,我...确实快入土了,所以,你更不能离开!”

说罢,远处的顾衍突然倒地开始抽搐,那股炙热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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