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慢慢的亮了起来,墨临渊摸了摸长青的额头,终于没那么烫了,也不再冒汗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从床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掀开营帐的门帘走了出去。
门外一股冷气冒进来,他又不动声色的快速放下帘子。
守在门口的石头抬头看了看他,见他的脸色有些疲惫,脸上的胡子渣渣似乎也冒出了一点出来,赶忙对着他说道,
“将军,你去休息一会吧,我看着,有什么事情我叫你。”
“恩!”
墨临渊点头,对着石头说道,“你等会叫人再去叫一个外面的妇人来,替她擦洗和换衣服。”
他想着这样会让他更舒服一些。
然后才慢慢的向着其他营帐走去。
石头见墨临渊走远了,才敢将自己的八卦心思表现出来,将军昨天竟然亲自照顾了这丫头一个晚上!
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个房里呆了一个晚上!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而且他昨天没从外面请来妇人,那是不是他们将军给那丫头换的衣服呢,那将军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石头的想象力开始越发的丰富起来,看来他们的将军很快就会有将军夫人了。
石头还兴奋的时不时和其他的士兵交头接耳着这个事情。
没半天这个事情在军营里面悄悄摸摸的传开了!
于是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他们将军有女人了,大家都对女人的面目更加好奇了,都想去一睹她的真容。
可是却又不敢靠近那个营帐。
墨临渊眯了两个钟头,又再次起来了。
他走在军营里,时不时看到有士兵看他的目光一片讶异和猥琐,他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他进去营帐里面,发现长青没有再烧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在案牍前继续处理着手头的公务,然后时不时的看一下还在昏迷的长青。
下午的时候,他还让石头带回了牛乳,又再次强行撬开长青的嘴巴,给长青灌了进去。
墨临渊让人带牛乳的事情,又悄悄的在军营里面传开了,
“你们知道吗?我们将军可疼她的媳妇儿,竟然给她弄来了牛乳!”
“这牛乳可是好东西啊!在北坪城可是比肉还贵的东西呢!”
......
这些爆炸性的新闻,在军营里传的人尽皆知,只有那两当事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墨临渊在军营里面呆了十多天,也守了长青十多天天。
长青终于熬过了最凶险的那段时间。
她的伤势慢慢稳定了下来,可是还在昏迷中。
北边的敌人北国虎视眈眈的,时不时的就来骚扰一下北坪城,可又缩头缩脑的不敢正面迎战。
北坪城的百姓已经开始人心惶惶。
墨临渊决定带着自己的一队亲兵,亲自去一探究竟。
沈煜作为查看西北战事情况的钦差大臣,就像躲在暗处的狼一样,时时刻刻关注着墨临渊的一举一动。
看着墨临渊渐渐远去的身影,他笑眯眯的眼睛也变得清冷阴沉起来。
他招过手边的一个手下,向那个手下耳语了几句。
接着那个手下向守在营帐门口的石头走了过去,没一会石头就离开了营帐门口。
沈煜东张西望,偷偷摸摸,一溜烟的进了墨临渊的营帐。
墨临渊的营帐十分的简洁,就一张床、一个案牍和书架。
当看到床上睡着一个瘦巴巴,苍白的少女,他不禁一愣。
他想起了最近在军营里面的传闻。
那少女虽然昏迷不醒,一脸的病态苍白,可那张小脸却也十分精致迷人。
沈煜不禁多看了两眼。
之后他走到书案前,拿着一封一封的书信和文件查看,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他眼前不禁一亮,随然后那封书信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这书信做做文章说不定就可以彻底铲除墨临渊,收了墨临渊在西北的军权。
他要赶快把这份书信寄到京城,先发制人。
沈煜拿完东西,就想赶紧离开。
可是他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大大的眼睛,那双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沈煜心头一跳,但是他很快安静下来。
于是他露出他妖孽一般的笑容,朝着床上的长青问道:“你醒了?”
长青看着他笑,越发的呆愣了。
这男子一笑,像是让这简陋的营帐满室生辉。
再看着他宛如满天星辰的双眸和那俊美无双的容颜。
长青的眼神晃了晃。
她长期被张婆子拘在院子里洗衣服,很少看到男子,更别说这么好看的男子了。
她看着男子轻轻的问道:“这是你的营帐吗?”
沈煜下意识的就回答道:“是!”
要不难道说他是来这里偷东西的吗?
长青又再次看着她问道:“那也是你救得我吗?”
沈煜不自然的说道:“恩,是我们救了你。”
长青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字,下意识的就认为是他和他的手下救了自己。
“公子的大恩,小女子来日必当相报。”长青诚恳的看着他说道。
如果没有了眼前俊美的男子,那她当日一定死于张氏兄弟和张二丫的手下。
沈煜有些尴尬,看着长青两个黑白分明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对他的感激之情,他越发的不自然了。
长青再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些伤口已经结痂了,而且她刚刚摸了摸衣服里面的那些伤疤,也被人处理过抹上药了,是他处理的吗?
长青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她未经人事,平日里被张婆子管着,也很少接触看到外面的男子。
此时看到这么好看的男子,又是他救了自己,还有可能是他一并帮自己处理身上的伤口,换了脏衣服,她的脸色更加的羞红,就像那满天的霞光一样。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最终她还是嗫嚅的问道:“那衣服里面的那些伤口是你帮我处理的吗?”
沈煜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脑袋轰隆隆的,他赶忙摇头说道:“不是,是请来外面的女子给你处理的,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沈煜说完,就开始脚底抹油,落荒而逃了,只留了一个背影给长青。
长青心里松了一口气,想到他的救命之恩,想到他的细心和坦荡为人,她对他更加的感激了。
只是有些遗憾,刚刚怎么忘记问了他的名字。
接下来几天,营帐里除了送饭的和送药的士兵,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长青有心想要再见见那救他的男子,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他外出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