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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捡来的野汉又把她欺负哭了

机智一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骚话连篇真大佬✖️又纯又欲小白花】见到鹿杳杳的第一眼霍昭就被她那双腿勾的眼热小姑娘可怜兮兮抓着他的袖子求救却不想,他才是那个焉坏的黑心肝他渴求她的身体,贪恋她的味道于是设下重重陷阱将盯上的猎物囚于自己的股掌之上。

主角:   更新:2022-11-16 0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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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路边捡来的野汉又把她欺负哭了》,由网络作家“机智一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骚话连篇真大佬✖️又纯又欲小白花】见到鹿杳杳的第一眼霍昭就被她那双腿勾的眼热小姑娘可怜兮兮抓着他的袖子求救却不想,他才是那个焉坏的黑心肝他渴求她的身体,贪恋她的味道于是设下重重陷阱将盯上的猎物囚于自己的股掌之上。

《路边捡来的野汉又把她欺负哭了》精彩片段

“杳杳,你乖乖听我解释好不好?”

旅馆后巷,男人拉着鹿杳杳低声诱哄。

巷子窄小昏暗,空间本就不大。

被傅子凡长手长脚这么一堵,鹿杳杳只能被迫贴上墙壁。

她红着眼,湿润目光落在傅子凡身上。

毫无疑问,傅子凡长得白净秀气,斯斯文文,模样还是挺帅的;再加上他家世优良,学业成绩又优秀,理所应该就成了大学里小有名气的院草。

被这样一个有钱有颜又有才的男生告白追求,鹿杳杳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两人之间悬殊的家世差距一直是鹿杳杳自卑介意的地方,所以面对傅子凡这半年来的猛烈追求,她始终没有接受。

这次暑期放假回家,她没想到傅子凡也会穷追不舍的跟过来。

小镇上没有豪华酒店,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只能在旅馆凑合住下。

想到这两天男人眼下多出的黑眼圈,鹿杳杳终究还是软下心。

她专门买了一袋水果零食。

来的路上,她甚至已经决定给傅子凡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可结果——

推开的那扇门后,却是一个几近半裸的女孩走了出来……

鹿杳杳红了眼眶,“傅子凡,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

傅子凡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靠近,动作亲昵的替鹿杳杳挽起了耳边垂落的碎发。

女孩长及腰间的柔顺黑发,自然又漂亮。

是男人最喜欢的那一款。

傅子凡心满意足的笑道:“我就知道杳杳是相信我的。”

鹿杳杳却是抬手,嫌弃的将他向外推了推。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她这辈子最讨厌吃的就是白菜,这还是烂的。

“傅子凡,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就算你和再多人做那种事,也与我无关。”

“你不用和我解释,你没有义务给我解释。”

她明明已经气极,可声音偏是软的,就这样不哭不闹干净利落的划清彼此界限,倒是让躺在巷子一角闭眸休憩的男人挑了下眉。

女孩嗓音温柔甜软,还不是个恋爱脑。

这让他勉强来了点兴趣,懒洋洋的半睁黑眸。

入眼就是女孩一双纤细小腿。

那腿又细又直,肤色更是白的晃眼。

光滑白嫩的右脚踝上还系着一根红绳,清纯干净中又透出几分诱人的欲。

霍昭眸色暗了暗,眼底瞬间燃了火。

那缺德玩意儿在他体内注射的东西好不容易压下去大半,现在居然又被勾了上来。

肆虐难捱的热痒从身体各处直往小腹处猛蹿,霍昭凉凉一笑,虚搭在膝上的右手一转,摸上了腰侧某处位置。

下一秒,他手指猛然用力,狠狠按了下去。

一股子血腥味顿时在空气中扩散。

而另一边……

傅子凡听完鹿杳杳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鹿杳杳你什么意思?我费心费力追了你这么久你就跟我说这些?我大老远从京市跑到这鬼地方来遭罪你以为是为了谁?”

“你现在一句话就想跟我撇清关系是吧?!”

他吼的声音有些大,鹿杳杳着实被吓到了。

她咬着唇,指甲死死抠着掌心,“傅子凡,你的告白我从来都没接受过,你送的那些东西我也一样没收,就连跑到镇上来也不是我逼的你。”

“我鹿杳杳从头到尾都不欠你什么。”

傅子凡顿时一愣。

鹿杳杳说的没错。

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

明明人家每次都已经明确拒绝,他却还是死缠烂打的追上来,硬缠着人小学妹不放,这一缠还缠了半年多。

这对从小到大交过无数女朋友的傅子凡来说,绝对是稀奇的。

可为什么那么稀奇呢?

还不是因为鹿杳杳长得足够漂亮。

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精致的杏眼翘鼻鹅蛋脸是完全的纯天然,一笑起来便是扑面而来的甜美灵动。

但光是这些还不够,长相清纯甜美的女孩,还长着一副十分惹眼的身材。

明明骨架娇小四肢纤长到男人一臂就可以抱住,可偏偏该长的地方却是没少一点分量。

这样一个能将清纯与性感结合的恰到好处的尤物,哪个男人看到不心痒?

反正傅子凡看到鹿杳杳的第一眼,就发誓一定要把人追到手好好尝尝。

眼见这两天鹿杳杳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他还高兴了一下。

哪知道半年的努力,却在今晚功亏一篑。

他捏着拳头,硬是又往前靠近一步,把鹿杳杳逼至角落。

“杳杳,今晚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一时没把持住,我先和你说声对不起。”

“但你也为我考虑考虑,这半年来我天天追着你,其他女人碰都没碰一下。你大可以出去问问,但凡是个心理生理都健康的成年男性,哪个能憋这么长时间不纾解的?”

“我和那女孩真的就只是玩玩,我甚至到现在连她名字都不记得……”

鹿杳杳震惊的看着“吐露心声”的傅子凡,简直难以想象他竟是这半年来,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风度翩翩的温柔学长!

傅子凡看到鹿杳杳脸上的厌恶,心底顿时烦躁的要死。

他大步上前,一把掐住鹿杳杳的手臂。

“鹿杳杳,你别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傅子凡今天别说是玩一个女人,就算是玩十个女人,那也足够配得上你这穷酸货。”

“啪——”

艰难挣扎出来的鹿杳杳,抬手就给了傅子凡一巴掌。

“傅子凡,你真叫我恶心。”

傅子凡拿舌尖顶了顶被打麻的脸颊,朝鹿杳杳冷笑道:“恶心?我就算再恶心你还不是得跟我?”

鹿杳杳突然反胃至极。

她猛然转过身,视线无意间撞到巷子深处的身影,顿时呆了呆。

也就是这么一瞬的功夫,她指着地上的男人坚决道:

“我鹿杳杳以后就算是落魄到嫁这流浪汉,也不会跟你傅子凡有任何关系!”

角落里闭眸的霍昭:?

呵,真是难为这姑奶奶纡尊降贵拿他做比较了。

傅子凡也着实感到了侮辱。

“你连流浪汉都可以嫁,就是不能跟我对吧?鹿杳杳,你就这么贱?”

他愤怒的拉着鹿杳杳,大掌圈的鹿杳杳手腕生疼。

她拧着眉,下意识又往后退了退。

傅子凡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他突然抱着人朝巷子深处走去。

“没关系的鹿杳杳,等我今晚要了你,你就跑不掉了。”

不仅跑不掉,以后还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直到他厌恶丢弃为止!


“唔……疼……”

被粗鲁推倒在地的鹿杳杳掌心一阵火辣辣的疼,傅子凡听见声音,眸色顿时一暗。

他又恢复成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开始哄骗她:“杳杳,你听话些,你听话些就不疼了。”

“我有经验,放心不会让你疼很久的。”

裙子下摆早就被男人撩到了膝弯处,鹿杳杳忍住心底的眩晕反胃,强撑着手臂想要退离男人。

离开的路已经被傅子凡强行堵死,鹿杳杳所有的求生机会都放在了身后。

霍昭屈腿靠在墙角,眯着眼一脸兴致缺缺的看着这对“小情侣”的把戏。

尽管这位“女主角”的一双腿还挺招他眼热,但他并不想多管闲事。

这种想法刚冒上来,鼻息间就是一阵轻风刮过。

那应该是沐浴露的香气,清爽淡雅,还挺好闻,尤其是裹着少女的自然体香,又混合成另一种诱人深入的幽香。

幽香瞬间冲散了周围那股血腥味。

霍昭嗅到这味道,不由愉悦的勾了下唇角。

他歪了下头,乌沉沉的眸子一动,落在了那不知何时扯上他袖口的手指上。

惹眼的纤长白软,和他黑色的衬衫料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手的主人整个人抖着靠过来,捏着袖口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都晕红了一片。

她小心翼翼祈求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霍昭狠狠咬了下后牙。

他想咬点什么东西。

不管是女孩的指还是女孩的人,总有地方可以让他咬的。

他如是想着,幽冷的眸光却是不动声色,缓缓垂在女孩无助仰起的小脸上。

白净精致的一张脸,黑亮的大眼睛紧紧看着他,好似满心满意只能装得下他一人,头顶光影落下,在女孩浓密的羽睫下落下一层蝶形阴翳,微微张开的唇瓣,红润又娇嫩。

只可惜,精致的娃娃脸上不知从哪蹭了些灰泥,脏兮兮乌蒙蒙的像只楚楚可怜的猫儿。

霍昭眸光定在女孩的唇上,竟是喉结一滚,沉沉笑了起来。

鹿杳杳简直要被吓傻了。

这人,莫非是个呆子?

这么一想,她顿时绝望的呜咽一声。

可下一秒,男人被拽袖子的手一转,直接将她右手整个包住,强势拉到身边。

他伸了伸僵直的腿,从地上站起身。

一瞬间,原本只是坐在黑暗中的一团身影,顿时变得高大挺拔,压迫感十足。

对面的傅子凡怔了怔,下意识后退一步。

但很快他就不悦道:“她是我女人,你别多管闲事。”

霍昭痞懒的靠着墙,嘲弄的低嗤一声。

“连个房都开不起,当你女人也不见的好。”

傅子凡脸色一燥。

从小到大哪个不是碍于他的家世背景对他言听计从,点头哈腰的,谁敢给他受这鸟气?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他皱着眉从裤子口袋翻出手机,手机屏幕点亮的瞬间,他带火的目光依旧牢牢锁着企图躲在男人身后的鹿杳杳。

“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滚?三千、五千还是一万?”等他把这小女人抓回来,一定要从她身上好好讨债。

一万块对于傅子凡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这种偏僻小镇上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

虽然对方看着气势十足,但傅子凡始终坚信:有钱能使磨推鬼

如果一万不行,那就两万。

反正十万以内的价目,于他而言就和一堆数字没区别。

霍昭动了动手指,上前一步。

傅子凡一副了然于胸的轻蔑,而鹿杳杳则是下意识扯紧了男人的衣摆,泫然欲泣。

“求求你,不要……”

她低声的啜泣着,可她再傻也明白,这些钱对于镇上的人来说到底具有多大的诱惑力。

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凭什么在这么大的诱惑前帮她呢?

鹿杳杳自己都觉得没救了。

霍昭步子微顿,回身看了眼吓坏的小姑娘。

黑沉沉的眸底晾着笑意,他故意逗她:“很害怕?”

“……嗯。”

“抓紧了还松手吗?”

鹿杳杳以为他是指自己抓他衣服,难为情的同时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我不松手,你别把我送给他好不好?”她像猫儿一样细声求着。

就算是再心硬如铁的男人,这时候只怕也软了腿。

可霍昭是个焉坏的人,他只想把小姑娘折腾软了腿才好。

于是将人揽到身边,长臂强势的横上鹿杳杳的腰。

“那你最好一直紧紧抓着我,知道吗。”

这不是征求询问,这更像是一种警告。

好似女孩如果违反了约定,那下场一定会很惨。

鹿杳杳打了个寒颤,突然有些迟疑了。

向这个陌生男人求助,真的是对的吗?

可霍昭根本不给她反悔的时候,兀自搂着人,大摇大摆朝傅子凡走去。

傅子凡气的咬牙切齿。

这见鬼的野男人当着他的面和他的女孩打情骂俏,真当他是死的吗?

是不是不发火就当他“京中小霸王”的名号是摆设啊?

傅子凡怒不可遏的冲上去,可刚到近前,一个巴掌大小的物体就隔空落在了他手里。

傅子凡定睛一看,是部智能手机。

还不等他反应,手机就自动播放起了他在巷子里对鹿杳杳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妈的。

野男人居然录了音。

傅子凡脸色铁青,霍昭笑意不达眼底。

“录音连带手机一起送你,放心,不贵。”

“但你如果继续跟上来,我存进账号里的音频资料马上就可以送去警局。”

“你,要试试?”

最后几个字,成功让傅子凡噤了声。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里不是他的地盘,惹了事,没人可以过来捞他。

为了个女人进警局,傅子凡觉得不值当。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让开身体,让两人出去。

可当鹿杳杳路过身边时,他还是猛地把人抓住。

鹿杳杳吓一跳,直往另一边躲。

霍昭微微挑眉,不悦的目光跟着落下。

傅子凡却不管不顾,凑到鹿杳杳耳边恨声道:“鹿杳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迟早会是我的。”

鹿杳杳惊慌的看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傅子凡却是退回去,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她身边的男人。

“鹿杳杳,你最好看住自己的身体。”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二手货。”


“刚刚谢谢你了。”

成功从巷子里出来离开一段距离,鹿杳杳感激的跟男人道谢。

她正要挣扎离开,不曾想肩头一重,男人半个身子的重量就压了过来。

鹿杳杳惊慌失措的看过去,正对上男人幽幽沉沉的眸光。

“你,你怎么了?”

霍昭扯了下泛白的嘴角,“小姑娘,没有你这种利用完人就见死不救的说法的。”

鹿杳杳一脸的无辜,“我没有见死不救呀。你是……哪里受伤了吗?”

这么一说,鹿杳杳就闻到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似乎是从男人身上飘出来的。

她有些着急的低下头,却反被对方搂的更紧。

霍昭咬牙低哼了一声。

鹿杳杳这下也不敢乱动,只能弱弱的提议道:“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镇上的医院虽然不先进,但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和设备,也足够治病了。

可男人只是捏紧了她的肩膀,摇头拒绝。

“那地方我不能去。”

“这……”

察觉男人的身形又晃了晃,鹿杳杳索性道:“我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不然你先跟我回去看看情况?”

霍昭低低“嗯”一声。

鹿杳杳租住的出租房是在居民楼里,居民楼上了年代,到处可见破旧墙皮和凌乱的电线。

两人一路摸黑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上到三楼,鹿杳杳打开房门将人带了进去。

她将人扶到床边自己买来的小型沙发上,身上重力一卸,她顿时喘了口气去开灯。

随着白炽灯光照亮整个房间,鹿杳杳总算是看清了沙发上微微闭眸的男人。

他身量真的很高,平时她整个人可以完全陷入的绒布沙发,男人也只能勉强的坐进半个身子,剩下来的双臂双腿,就这样懒洋洋舒展着。

他穿着长裤,身上是一身纯黑色的衬衫,衬衫袖口有些凌乱,也不知是被她扯的还是之前在哪里蹭到过。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男人稍稍抬了头,那埋在凌乱及肩黑发下的脸也跟着从黑影里显露一些。

令鹿杳杳意外的是,男人竟生的一副好皮肤,虽然脸上沾了不少的黑色污迹,但光看五官也是格外立体深邃的。

他下巴线条凌厉干净,唇形薄而直,从黑发下缓缓睁开的黑眸,透着一股如狼的野性和狠戾。

这人浑身脏兮兮的的确像个流浪汉,可这样的衣着和相貌,又让鹿杳杳没办法把他和流浪汉联系到一起。

被男人如狼的目光轻轻扫了一眼,鹿杳杳登时吓得腿软,远远躲在门边不敢靠近。

霍昭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卷了卷,随后道:“你再这样看着,明天这里就该闹出命案了。”

他声音又冷又淡,但鹿杳杳硬是从中听出一点揶揄意味。

鹿杳杳搅着手指尴尬的走过去。

“你是哪里受伤了?”她问。

霍昭有些晕,也懒得动。

随即动了下下巴,指了指腰腹的位置。

“腰侧被划了一刀,家里有没有纱布和消炎药?”

“有纱布,消炎药没有备。”

霍昭了然的挑了下眉,又问:“有烟吗?”

鹿杳杳下意识点头,“这个有。”

她明天准备回家看望父母,就正好买了两包烟备上。

她迈着小步子在房间一阵翻找,总算把丢在柜子角落的纱布和袋子里的香烟一起拿了过来。

她凑到沙发边,一脸茫然的问他,“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脱衣服。”

“……什么?”鹿杳杳瞪大了眼,耳尖瞬间红了。

霍昭漫不经心撩起眼皮,目光在鹿杳杳泛红的耳尖上一晃,醒过味来。

他弯了下唇角,“脱我的衣服,你羞什么?”

“……”她一个清清白白小姑娘,怎么不能羞了?

鹿杳杳鼓着脸弯下腰,伸手去解男人身上的衬衫扣子。

衬衫扣子是银制的,摸着很光滑,不难解。

心无旁骛的鹿杳杳顺利连解了四五颗扣子,直到手指落到最后一颗上,她才猛然察觉头顶上凝着一道灼热视线。

她手指一抖,手里的扣子顿时飞了出去。

“嗯?”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小姑娘,想什么呢?”

鹿杳杳身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他灼热的目光犹如实质,一点一点在她眉眼翘鼻上细致划过,最后定定落在她腰间。

正是爱美的年纪,小身段裹在粉白色的碎花长裙里,掐腰的设计这么一弯下,登时将腰臀间的曲线弧度勾勒的清清楚楚。

小腰细,翘臀圆。

天生是个妖精。

身体里那股子邪火又开始肆无忌惮的乱窜。

霍昭咬了咬舌尖,刺痛的感觉勉强唤回一点理智。

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麻木已久的身体正在渴求着她。

但绝对不该是现在。

他盯上的猎物,从来都是徐徐图之,再一击毙命。

这小姑娘也不例外。

男人的一声“小姑娘”叫的鹿杳杳耳根子直发软。

他看起来确实比她成熟许多,叫小姑娘也没什么问题。

可这三个字从男人嘴里吐出来,就像是裹上了一层蜜,诱的人心口酥麻发痒。

鹿杳杳顶着满头的汗,总算是在心理防线即将崩溃前,把衬衫下的最后一颗纽扣也解了开。

收回手,她立马悄悄喘了一口气。

她总感觉自己在这男人直白炙热的目光下,就像是一条活生生被压上案板的鱼,都快动弹不得了。

唔,真是可怕。

想着赶紧弄完赶紧了事,鹿杳杳又伸手将衬衫扯开。

随着衣服下那具精壮结实腹肌纹理清晰的腰身逐渐暴露在眼底,鹿杳杳又呆了。

“要不要摸摸?”霍昭不知何时已经直起身,凑到她耳边低语诱惑。

鹿杳杳脸色通红一片,舌尖直打结,“不,不用了。”

霍昭贴着她的脸,玩味道:“不摸怎么包扎?难不成小姑娘还有隔空治疗的手艺?”

鹿杳杳:“……”如果不是怕打不过他,她肯定要先拿纱布把这人的嘴给包上。

“你先坐好!”她忍不住小声呵斥。

虽然实在没什么威慑力,但谁让男人乐意听呢。

霍昭乖乖靠回去,“帮我点根烟吧。”

屋里没有药,他要吸烟止疼,顺便再降降火。


“你受伤了,不适合抽烟的。”

鹿杳杳瞥见那横亘在男人小腹上血淋淋的伤口,多嘴劝了一句。

霍昭好笑看着她,若不是实在痛的厉害,又热的难受,他自然也不想吸。

他盯着鹿杳杳看了一会儿,喉结一滚,想到个恶劣法子。

“我不抽烟,你给我亲一会儿?”

她的唇看起来又软又甜,应该可以止疼。

鹿杳杳哪见识过这么直白的挑逗,就是傅子凡追她的这半年来,好歹也装的像个正人君子。

她一张脸又红又白,说不上来是羞还是气。

“你别胡说八道。”

霍昭敛着眉,凌乱头发下的眸幽邃的不得了。

“成年了,接个吻还害羞?”

他歪了下头,戏谑的问:“刚刚那小子没教过你?”

鹿杳杳红着脸故意拿手指按了一下男人伤口周围的肌肤,反驳道:“他根本没碰过我……”

霍昭暗自闷哼了一声。

丝丝缕缕的疼往小腹上钻,竟是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亢奋。

鹿杳杳也注意到了不正常,不免紧张的往后缩了缩。

说到底,这只是个陌生男人。

她根本不了解他是善是恶。

小姑娘脸上的防备令霍昭玩味的挑了下眉,真是单纯又好欺负,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带个陌生男人回家有多危险。

可他盯上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放走的道理?

不过今晚时机不对,他也不打算再继续逗她了。

他身子往后撤了撤,哑着声说:“点根烟。”

鹿杳杳也不敢再接话,乖乖剥开香烟盒拿出一根烟递到嘴边。

她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将对方真当病人照顾的举动。

她并未察觉异样,倒是惹得霍昭睨了她一眼,那暗沉的狭长眼眸里,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抹笑意。

随后薄唇一张,将那只烟叼进嘴里。

鹿杳杳又翻出那种一元一只的塑料打火机,“啪嗒啪嗒”按了半晌,结果连簇火苗都没窜上来。

鹿杳杳:“……”

男人凝在她手背上的目光愈发灼人烫手了起来。

霍昭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看来老天爷也在帮我挑另一个结果。”

鹿杳杳郁闷的捏着打火机,小心翼翼瞅了男人一眼。

她打定主意,对方如果有任何逾矩动作,她一定第一时间跑出去叫人!

狭长黑眸轻轻一扫,霍昭就明晰了女孩的想法。

他并不在意坤了下长腿,气定神闲咬着烟嘴道:“包扎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种事,得你情我愿才有意思。

强人所难,那是禽兽所为。

鹿杳杳暗暗松了口气。

她拿着一包纱布和棉签凑过去,目光在男人的腰腹间逡巡了好几下,才用棉签细致的替男人将伤口处的血污擦拭干净。

差不多半只手掌的长度,男人说这是刀伤。可鹿杳杳观察了一下,总感觉这伤口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蹂躏过。

有些惨不忍睹。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心平气和忍到现在的。

将血污擦拭完,她这才拿过纱布按在伤口处一点点缠过去。

纱布贴上伤口的疼让男人颤了下身子,那光裸的腹肌收缩起伏了几下,几颗汗液顺着那壁垒分明的腰腹纹理往下滑落,随后隐没在裤腰之中。

鹿杳杳有些口干,只能红着脸挪开目光,呐呐道:“你能不能先坐起来一下。”

“嗯?”嗓子里挤出一声含糊不清的询问。

鹿杳杳解释:“你这样坐着,我缠不过去。”

霍昭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撑着沙发扶手,艰难坐直了些。

鹿杳杳立马将右手的纱布带到男人身后,左手跟着从后面接过再缠回来,这样总算勉强缠好了一圈。

一圈显然不够,鹿杳杳重复着动作又多绕了几圈。

这番动作之下,两人的身体不免触碰凑近到一块。

意外的,鹿杳杳并没有从男人身上闻到什么难闻的气息,反倒是血腥气中夹杂一丝酒精味。

她来不及细思,思绪很快被颈项间喷洒的热息给冲的分崩离析。

霍昭忍着一口咬上去的冲动,沉溺的嗅着鼻息间的空气。

他其实很讨厌香水味,因为这会破坏物质原本的气息,女孩身上的味道明明也是普通至极的沐浴露香,可他偏偏闻的着迷。

这女孩,真是哪哪都对了他胃口。

心思一动,他忍不住问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个回应,语气中带上了他都尚未察觉的强势命令。

鹿杳杳被那滚烫的气息浇的头昏脑热,又被男人这么一唬,顿时喃喃道:“鹿杳杳,我叫鹿杳杳。”

男人低声重复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下一秒,他咬着某个字音故意打趣道:“鹿咬咬?咬什么?”

鹿杳杳整个脖子都浮着淡粉。

“不是咬东西的咬,是杳无音讯的杳!”

“哦,原来是这个杳。”

他尾音上扬,大约是在笑。

“那你记住,我叫霍昭。”

男人腰腹袒露,肤色白皙。黑色衬衫半遮不掩的挂在身上,鹿杳杳无措的目光只能落在男人修长的颈和凸出的喉结上。

见他低笑时喉结性感的上下滚动着,鹿杳杳也不由咽了下口水。

路边捡来的野汉,竟是个比女人还会蛊惑人的家伙。

鹿杳杳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一边往后撤了撤身子,远离霍昭带来的热息。

“你别乱动了,我还要包扎呢。”

她小声抱怨了一句,可落在霍昭耳里,和娇嗔没区别。

心口像是被抓了一下,他竟是贪恋的舔了舔唇角,暗自嘲笑:原来想咬东西的是他自己。

好一番“折腾”后总算是给霍昭包扎完毕,鹿杳杳收拾好东西,就立马挨到另一边的椅子坐下去。

一晚上忙碌到现在,她实在累的够呛。

可等静坐下才发现,她身上出了好多汗。正值七月,虽然是晚上,空气中也免不了闷热。

她住的这地方也只是临时落脚,自然没有装空调。

现在身上又黏又臭,鹿杳杳恨不得立马冲进浴室洗个热水澡。

可看着沙发上的霍昭,她又不敢动。

有个陌生男人在家,她就算心再大也不敢独自洗澡呀。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听见了她的祷告,沙发上的霍昭竟是主动开了口。

“我要去洗个澡。”

鹿杳杳:“……”台词被抢了怎么办?

虽然如此,她还是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浴室。

“那里,热水自己调。”

霍昭“嗯”了一声,接着高大的身躯就矮着头,钻进了那间小型淋浴室里。


浴室空间对于身形高大的霍昭来说着实有些窄小拥挤,这种情况也顾不得挑剔,他干脆利落的脱了外套衬衫,打湿了就往身上其他地方擦。

潦草的清洗了一遍,总算清爽了些。

鹿杳杳在门外等了没一会儿就见霍昭从浴室里出来。

目光触及男人完全展露的上半身,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霍昭捏着裹成团的湿衬衫,漫不经心将额前沾水的湿发撩到脑后。

一时间,他隐在及肩长发下的整张脸都暴露了出来。

水珠沿着男人流畅的下颔滑落,他眼眉冷峻锋利,右眼眉尾的位置修出两道断眉,右边耳垂上还戴着一枚黑色钻钉,在灯光下反射熠熠光泽。

整个人又野又痞,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深邃的眼皮一撩,看向鹿杳杳。

“衣服湿了,没得穿。”

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让鹿杳杳一时哑口。

霍昭弯了下唇,转身将床边的沙发往门边踢了踢。

“你去洗?”

“……”鹿杳杳防备的看了他一眼。

霍昭索性背着她朝外坐下。

“放心,我还没变态到那种程度。”

鹿杳杳动了动唇瓣,乖乖闭上了嘴。

身上的黏腻汗渍让她顾不得多想,快速翻出一套干净的贴身衣物和睡衣,就忙不迭跑进浴室。

幸好,浴室的门可以上锁。

鹿杳杳提心吊胆的洗了半小时出来,发现沙发上坐着的人似乎没了动静。

她悄悄靠过去看了一眼。

男人合着双眸沉入沙发,已然是睡了过去。

终于不用直面压迫感十足的男人,鹿杳杳这才放心的睡回床上。

第二天,鹿杳杳醒来时发现房间少了一个人。

霍昭不见了。

他走的悄无声息。

如果不是桌上还放着散开的烟盒,鹿杳杳甚至觉得那是一场梦。

少了麻烦,她也乐得轻松。

和奶茶店老板约好晚班时间,她拎上买好的东西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租的地方在镇西,父母家则在镇东。

其实准确来说那算不得鹿杳杳的家,她亲生父母早在她五岁那年离了婚,年幼的她就跟着母亲刘素兰改了嫁。

本来刘素兰对她还算疼爱,但自从给她后爸生下一个儿子后,全家的重心就都落到了那个孩子身上。

这些年,鹿杳杳和这家人都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平时也就只有休假时才会回来住。

现在她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回去的次数和时间就更少了,虽然开支大了点,但鹿杳杳喜欢这种不被打扰的私人生活。

“杳杳啊,你一个人住外面害怕不?”

饭桌前,刘素兰照例关心了几句。

鹿杳杳没作他想,回道:“还行,习惯了。”

刘素兰道:“你要不要退租搬回来住啊?毕竟在外面还要花钱,这钱给了别人多浪费。”

鹿杳杳筷子一顿,不动声色的问:“妈,俊俊今年是上初二了对吧?”

“那可不,我跟你说,现在外面的补课费又贵了好多。俊俊三门主科实在太差,不补又不行。我跟你爸为了这补课费都砸进去多少钱了,现在手头正紧着。”

鹿杳杳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她明白刘素兰话里的意思,这是明里暗里要钱来了。

可她该给吗?

她凭什么要给呢。

这是他们的儿子,不是她的儿子呀。

鹿杳杳放下筷子道:“妈,我那房子正好租了两个月,押金都还在房东那,退不掉了。”

事实上,她只交了一个月的房租,房东奶奶又是个极好说的,看她是本地小姑娘,根本没要她的押金。

但鹿杳杳不打算告诉刘素兰实话。

刘素兰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冲动呢,自己家就在镇上,干嘛非要浪费那个钱跑外面租。这下好了,钱都给外人赚走了。”

鹿杳杳闷声不回应。

幸好今天鹿俊和鹿长远不在家,刘素兰絮絮叨叨念了一会儿后,就没再缠着她说退租的事了。

“对了,你今年都大二了,有些恋爱该谈就谈起来知道吧。”

鹿杳杳皱了下眉,“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素兰笑着摸了摸鹿杳杳的脸。

“妈能有什么意思啊,我们家杳杳长得好看,有人喜欢是应该的。那小伙子条件不错,长得也好,人城里少爷能放下身段追到这地方来,说明还是挺看重你的。”

“你也不要一直拒绝人家,要适当给些甜头,不然这么好的金龟婿跑了,你以后想哭都没地哭去。”

鹿杳杳放在桌下的手气的发抖。

“妈你怎么会知道傅子凡?”

“原来那小伙子叫这个名啊,这不也巧,今早上正好碰上聊了一会儿。”

“小伙子还开着一辆大奔,给家里送了一堆水果牛奶还有补品,我看过了,都是高档货。”

“要不是小凡说临时还有些事要处理,妈就把他留下来一起吃个饭了。”

刘素兰几句话就把傅子凡变成了熟人,鹿杳杳越听越反胃,脸色气的发红。

刘素兰还以为她这是羞的,没当回事。

鹿杳杳看了眼放在客厅墙边的一堆东西,顿时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欲望。

“妈我等会还有班,先走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听不进我的意思呢。那点兼职工资能有几个钱啊,你乖乖傍上一个金龟婿那还用愁吗……”

鹿杳杳快步从院子里跑出来,明明是炎炎酷暑,她却从头凉到脚。

傅子凡,他竟然跑到她家里来了!

昨晚的警告再次浮现心头,鹿杳杳心情沉重,怎么也想不明白傅子凡的用意。

下午,怀着重重心事的鹿杳杳回到了奶茶店。

奶茶店在镇中心的商业街,平日里客流量不多,她又只负责收银,工作并不繁重。

“杳杳,出来我们聊聊?”

柜台前,一道黑影突然落了下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鹿杳杳一惊,顿时防备的看向面前的傅子凡。

比起前两天,他今天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不仅眼底的黑眼圈不见了,气色也有些红润,去理发店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梳的整齐又妥帖,再配上那一身名牌衣服球鞋和手里的豪车钥匙串,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女生的注意。

那些仰慕惊艳的目光让傅子凡很受用,自尊心膨胀的同时,他看着鹿杳杳的目光也更加肆无忌惮。

昨晚在那女孩身上的一通发泄,他发现自己好像更想要鹿杳杳了。


“傅子凡,你今天跑我家里去了?”

奶茶店后门安静无人,鹿杳杳放开声音质问他。

傅子凡不以为意的点头道:“你妈挺热情,拉着我说了很多话,还说改天有空一起吃个饭。”

鹿杳杳恨不得把脚边的垃圾砸他脸上。

“你别去招惹我家人!”

“招惹?杳杳,这可是你逼我做的。我知道你身家清白,家里就这几口人,但这社会想要安稳生存下去,你以为光靠安分守己就行了?”

“鹿杳杳,以前我不跟你使这些手段是我觉得没必要,现在,你要再惹我不开心,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鹿杳杳狠狠踢了他一脚,“你真是个疯子。”

傅子凡眼神有些凉。

“我是挺疯的。所以你听话点,乖乖当我女人不就行了?”

“……”

似乎想到什么,傅子凡又欺近她一步,伸手按在鹿杳杳单薄的肩上。

犀利的视线将她像商品一样从头扫到脚,傅子凡审问她:“昨晚那男人碰你了没有?”

鹿杳杳想要躲开他的触碰,这种反抗和排斥落在傅子凡眼中就像是一种欲盖弥彰。

他脸色阴沉的可以,俊朗的面孔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寒意。

“鹿杳杳,你还有没有点自尊?路边随便碰到个野男人就敢睡是吧?”

鹿杳杳被他掐疼了脖子,眼睛瞬间红了一片,

“我没有……疼……”

傅子凡松了松手指,“没有?”

鹿杳杳眼角挂着泪,艰难的摇着头。

“没有。”

她天生眉色浅肤色白,这么一哭,鼻尖眉尾瞬间红了一圈。

傅子凡想要征服的恶欲又浮上来,掐着她脖子的手转而开始暧昧的抚摸起来。

“今天晚上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鹿杳杳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破地方有什么好住的。”傅子凡自作主张替她拿了主意,“我在镇上临时租了间公寓,两个人住完全没问题。这是另一把钥匙,你收好。”

自从在鹿杳杳面前暴露了本性,傅子凡就彻底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想法了。

看着鹿杳杳这幅被逼急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就觉得心情格外澎湃,舒畅的要死。

他甚至隐隐开始期待和鹿杳杳的同居生活。

“今天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

看着傅子凡心满意足哼着歌离开,鹿杳杳的掌心被那把金属钥匙硌的生疼。

她才不要主动送上门自我作贱。

好不容易在同事各种异样的眼神中挨到下班,鹿杳杳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九点。

手机上还显示着十分钟前的一通未接电话,是傅子凡打来。

傅子凡早就洗完澡在公寓等着了,虽然急不可耐,但也不想完全在鹿杳杳面前表现的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所以打完一个电话后,他就强逼着自己没再继续往下打。

他捏着酒杯站在窗前,眼底是势在必得的兴奋。

他几乎可以确定,鹿杳杳今晚一定会乖乖送上门。

罪魁祸首在公寓里怡然自得的品着红酒,而身心疲累的鹿杳杳回到家里后,却发现家门打不开了。

确定不是钥匙拿错,鹿杳杳一连试了几次就发现,是房间的门锁被人换掉了。

她忍着心酸给房东奶奶打电话,可那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忙音就像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鹿杳杳抱膝蹲在昏暗的楼梯道中,脑袋狠狠埋了进去。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

有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响起,那人似乎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然后鹿杳杳迷迷糊糊间就听见有人问:

“怎么不回家?”

鹿杳杳心底酸涩的要死。

一开口,嗓音就软成一滩水,可怜又委屈,“回不去了。他们不让我进去。”

鹿杳杳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坏,净欺负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姑娘。

男人沉默了一下,随后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

“哭了?”

“……我才没哭。”

女孩嘴硬的姿态让男人挑了下眉,他强势抬起鹿杳杳白皙的下巴,指尖在她眼角堪堪一擦。

湿湿润润的。

“还说没哭呢。”他忍不住打趣她。

隔着夜色,鹿杳杳总算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霍昭,怎么是你呀。”

声音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依赖信任。

霍昭朝她晃了下手里刚买的手机。

“忙完了事就出来重新办了个手机电话卡,旧的可不就白送给你那个小男友了。”

其实处理完了事他就该回去的。

可鬼使神差的他就这么来到了楼下,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上了楼。

他自己也没想到,这只有一面之缘的鹿杳杳会让他有这么大的瘾。

上瘾,于他而言是件很奇妙的事。

一提到傅子凡,鹿杳杳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鼓鼓的看着他,鼻音加重。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并且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你们不要再把我和他放在一起了!”

霍昭唇畔弧度加深,“这么说,你是单身了?”

“对!”

单身,那就说明可以追。

虽然他并非是个能被传统道德规戒的人,但鹿杳杳是,他就乐意陪着演。

他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将鹿杳杳从地上抱起来。

鹿杳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公主抱,下意识环紧了他的脖子。

女孩的自然亲近让霍昭唇角一勾,薄冷的眼底蔓延丝丝缕缕的温度。

“你带我去哪?”

“这么晚了,想睡外面?”

“……可我身份证还在出租屋里。”

没有身份证,就连旅馆也没得住。

霍昭并不在意的应了一声,神色如常的抱着鹿杳杳下了楼梯。

楼下,一辆黑色越野低调的停在路边。

霍昭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拉开车门,将人放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关门。

动作完成的一气呵成。

直到霍昭上到驾驶座发动车子,鹿杳杳才后知后觉道:“你,你不是流浪汉吗?”

流浪汉怎么会开得起这种车子呀。

霍昭低沉的嗓音藏着笑,慢悠悠响起:“谁说流浪汉就不能开车了?”


真不是鹿杳杳对流浪汉有偏见。

但你们谁见过,一个流落巷角又浑身脏兮兮、头发乱糟糟的男人转头就开起了越野,还住起了小洋楼的?

她这到底是捡了个什么玩意儿呢。

“要我抱你进去?”

霍昭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抵着车门,挺拔修长的身子立在车门前,以一种怀抱半敞的姿势看着车内的女孩。

鹿杳杳羞红了脸,连忙摇头。

她双脚虚虚的踩在地上,对于面前这栋欧式小洋楼还有些不可置信。

这栋位于小镇后山半山腰处的别墅,她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虽然一直闲置,但听说有专人看管,所以这么多年了也没人敢翻进来一探究竟。

她想了半天,才轻轻扯了扯霍昭的衣摆。

这样的小动作她做起来十分自然,被施予这样“亲近”的男人则是心底莫名发烫。

霍昭垂眸静静看她。

他及肩的长发依旧披散着,眼眸隐在碎发后,带着灼人的热度。

“怎么了?”

鹿杳杳友善的笑笑,“霍昭,你是看管这栋别墅的,还是别墅的主人?”

霍昭推开别墅大门,“有什么区别?”

“嗯,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不管是哪个,他都能带她今晚在这里落脚。

鹿杳杳也无意探寻别人的隐私,乖乖跟着霍昭走进了别墅。

客厅的水晶吊灯被按亮,整栋别墅低调奢华的布景就在鹿杳杳眼前铺展开。

霍昭随手解开领口两颗扣子,姿态散漫的走进厨房拿出一瓶冰水喝了一口。

有水珠顺着下巴滚上颈项,又划过那片性感的锁骨,最后没入领口下方。

鹿杳杳发现,男人如果不是有意释放强压气势时,整个人都会处于一种慵懒松散的状态。

就像是猎豹在打盹,休憩的姿态满是对周围的不关注。

她局促的站在门外,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霍昭倚着门框,打量着她:“怎么不进来?”

鹿杳杳两只脚并的紧紧的。

“我没换鞋。”

霍昭稍稍抬了下下巴,“鞋架上有拖鞋,你先穿着。”

鹿杳杳其实早就注意到了。

宽大的深蓝色拖鞋,却是男士的。

可放眼望去,诺大的鞋架上除了几双皮鞋和休闲鞋,就只剩下这一双男士拖鞋。

干净单调的全是一个人生活的气息。

她匆匆忙换上,套在白袜子里的双脚踩进大上一倍的拖鞋里,有种小孩偷穿大人鞋子的滑稽感。

看来得再买一双柔软小巧的拖鞋,这样小姑娘以后来,才有的换。

对的,以后。

霍昭狭长的眸悄然眯起,暗自盘算。

“饿不饿?”

“有点。”

她今天晚班,午饭本就吃的不多,晚饭又因为傅子凡那事气的没吃下去,本想回家煮袋泡面当个夜宵,结果最后连家门都没进得去。

霍昭拿着手机坐回沙发上。

他恣意而坐,原本还算宽敞的过道空间,就这么硬生生被他两条长腿塞的满满当当。

他手肘随意撑在膝上,背脊稍弯。

衣摆束进裤子的黑色衬衫在腰间位置绷直,显出一截紧窄的腰身。

“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他单手执着手机拇指划动页面,另一只懒散垂下的左手五指修长分明,瓷白如玉,食指位置上还戴着一枚镂空雕刻的蛇纹银面戒指,整体看起来,就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这样一双手,足够赏心悦目,但也容易浮想联翩。

修长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随后食指一屈,抵在了鹿杳杳唇边。

“盯这么入神,想吃我的手?”

他的声音总带着几分慵懒的沉,鹿杳杳耳根子一热,下意识抿了下嘴。

柔软的唇瓣就这样划过冰凉的指背。

一时间,两人都愣了一下。

霍昭挑着眉,笑:“怎么,真想吃了?”

鹿杳杳:“……”

“要吃也没事,别咬断就好。”

“……”唔,真是丢死人了。

鹿杳杳慌乱的退回去,一双眼急得湿漉漉的。

霍昭卷起还带着酥麻热度的手指,无声的勾了下唇。

分明是小妮子占了他的便宜。

这模样倒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可他真要欺负人,玩的就不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把戏了。

鹿杳杳平复完气息,立马转移话题道:“你是要点外卖吗?”

“嗯,家里没囤食材,我也不会做饭。”

鹿杳杳诧异,“那你平时都怎么吃饭?”

“乞讨。”

“……”

“心情放松点没有?”

“……嗯。”鹿杳杳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霍昭将手机丢回她手里。

“想吃什么自己点。明天我再去买些新鲜食材。”

鹿杳杳没注意霍昭对后面日子的自然规划,她拿着男人的新款手机,也没再矫情,默默浏览了一会儿后,就点了份香菇水饺。

正要把手机还回去时,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个聊天对话。

唐:九哥,人抓到了

霍昭自然也看见了消息。

他神色如常的接过手机,给自己同样来了份水饺后,就将屏幕按灭。

鹿杳杳没忍住问道:“那人为什么叫你九哥?”

霍昭漫不经心的解释着:“家里排行老九,就这么称呼了。”

“嗯……那他说抓什么人……”

鹿杳杳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

她就是感觉这话乍一听让人怵的慌,不太像好人。

霍昭不声不响瞥她一眼。

“昨天划伤我的人被抓到了。”

鹿杳杳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现在警察叔叔还是挺厉害的。路上监控又那么多,这些违法犯罪的人都跑不了。”

她下意识认为霍昭是被坏人伤到了。

霍昭微一扬眉,淡笑不语。

红木茶几上摆着一盒新拆封的烟,霍昭伸手捞过,磕出一根咬进嘴里,随后又拿起了旁边的金属火机。

鹿杳杳虽然不懂打火机的牌子,但也看的出那瓷实有光泽的金属打火机不便宜。

回顾从遇到霍昭到现在,除了昨晚第一眼的狼狈,他的衣着用物似乎都不普通。

霍昭,到底是什么人?

她突然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但真要去窥探别人的隐私,又显得不太礼貌。

他跟她毕竟不熟。


霍昭拿着那支金属火机在指尖把玩了一会儿,随后就放入了鹿杳杳的掌心。

鹿杳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请你吃顿饭,你帮我点根烟。不过分吧?”他说的理所当然。

鹿杳杳手指抠着打火机的金属表面。

“你可以靠过来些吗?”

他敞腿坐在那,她靠不过去。

霍昭也不为难她,当真偏了下头,将上半身挪了过来。

鹿杳杳翻开金属火机的顶盖,一簇幽蓝火光当即冒出。

上档次的打火机果然不错,再不会像那只塑料打火机一样突然闹乌龙。

鹿杳杳屏息凝神扶着打火机靠过去,注意力全放在了男人嘴角那根烟上。

幽蓝火光照亮了他立挺的鼻和光洁的下巴,虚咬着烟尾的薄唇,唇色浅淡且润。

鹿杳杳是第一次这么给人点烟,握着打火机硬是半天没有点着。

霍昭的目光不动声色将近在眼前的精致小脸描绘了一遍,凑的近了,连她脸上浅浅的绒毛都看的清楚。

没化妆,所以更显的纯然干净。

他暗沉的眸一垂,抬手便裹住她抓着打火机的手,将人往眼前带了带。

一低头,烟头对准火光,猩红猝然亮起。

他深吸一口,空出的另一只手随即夹下烟,薄唇贴到鹿杳杳嘴边寸许,故意将白烟倾吐在她鼻息之间。

“鹿杳杳,呼吸。”

这还是霍昭第一次这么正式叫她,紧张到忘记呼吸的鹿杳杳当真跟着张嘴……

辛烈的烟气就这样猛的呛进嘴里。

鹿杳杳当即咳的眼泪直流。

“咳咳……霍……霍昭……”

“嗯?”

热息陡然贴近。

鹿杳杳再想开口抱怨,唇上却是突然一热。

那热度一触即逝,快的让她一度以为是错觉。

她捂着嘴,满眼水润的看着霍昭。

可他神色坦然,嘴里咬着烟,眼底映着时明时灭的猩红,全然不像做过亏心事。

难道真是她的错觉?

霍昭拇指拭过她眼角呛出的泪,“怎么哭的这么可怜?”

鹿杳杳扁嘴,“你怎么拿烟呛我?”

“一时想到,就这么做了。”

“……”

门铃恰在这时响起。

鹿杳杳站起身,弱弱道:“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霍昭笑笑,下次?

下次再换个法子欺负人。

鹿杳杳很快拎着两盒水饺走回来。

“你的。”

“谢谢。”

鹿杳杳饿极,也就不招呼他了。

她盘腿坐在茶几边,牛仔短裤下一双纤长的腿白的晃眼。

霍昭的目光在那片透白上凝了好一会儿,才不声不响的挪到她脸上。

咬一口水饺颊边就鼓出一点包。

像只雪白的仓鼠在进食。

嘴里最烈的烟,突然间就没了味道。

他就这么专注看了一会儿,随后倾身靠了过去。

“很热?”

脸庞突然贴上来一瓶冰水,冰凉的温度虽然让鹿杳杳一个激灵,但身上的燥热总算消退一些。

她捂着火辣辣的嘴巴,说:“不是,是很辣。”

本就是夏天易出汗,她这么一辣一热,身上的汗就直往下淌。

霍昭瞥了眼她碗里放的辣椒油,挑眉道:“不能吃辣怎么还犟着吃?”

鹿杳杳揪紧筷子,“不吃就浪费了。”

她也没料到老板给的一小袋辣椒油会这么辣,原本只是想提个味,结果却把自己辣个够呛。

“吃我这份吧。”

霍昭直接将面前那份水饺推到鹿杳杳手边。

“那我这份……”

“给我。”

“可是我都……”吃过一部分了。

后面的话还断在嘴里,因为鹿杳杳看着霍昭已经自然而然就着她那份吃了起来。

鹿杳杳盯着那勺子看了好几秒,脸颊烧的越来越红。

过度的燥热让她下意识拧开了抵在脸边的冰水喝了一口,嘴里的辣意顿时冲淡许多。

抬眸,视线意外撞上男人的深意目光。

鹿杳杳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这好像是霍昭进门时喝的那瓶水!

“……我不是故意的。”他等下不会觉得她恶心吧?

霍昭淡淡弯了下唇,“好喝吗?”

鹿杳杳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

像个神经病。

鹿杳杳没眼再看他。

水是好喝,可这是人家的水。她如果还觉得好喝,那就是变态。

“好喝就多喝点。”霍昭说。

嗯,这话听着更变态了。

鹿杳杳捏着透凉的冰水,脑袋都快埋进碗里。

所幸耳边垂落的长发挡住了她大部分神情,霍昭看过来时,也只能瞥见女孩泛粉的肤色。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唇角弧度加深,霍昭顺势而为道:“既然喝了我的水,等会帮忙敷个药?”

他的要求每次提的都恰合时机,鹿杳杳想义正严辞拒绝都难。

“你的药都放在哪?”

“先吃完东西再弄。”

鹿杳杳勉为其难吃了两口就把盒子往外推了推,“我吃不下了。”

看着还剩大半的水饺,霍昭倒也没逼她。

“还挺好养活。”拢共吃了八九个水饺就饱,胃口没比小孩子大多少。

“……”

“茶几下放了药箱。”

“嗯。”

鹿杳杳弯腰探下去,伸手将里面的银色药箱拉了出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短袖白T和牛仔短裤,很清凉。但白T是修身款,本就勾勒的腰身起伏惹眼,这下一弯腰一伸手,衣摆登时跟着上移寸许,露出一截白嫩的腰。

霍昭牙齿磨着嘴里的烟嘴,眸色暗了暗。

小姑娘长得纯,身材妖。

把人放在身边,倒像是给自己上刑。

这要搁他以前的行事作风,小姑娘今夜指定没跑。

可她这样又乖又嫩,还比他小五六岁,他想欺负人,还得使些手段。

鹿杳杳抱着药箱坐回来,打开检查了一下,纱布消炎药创口贴,基本的都有。

有了前一晚的练手,她也渐渐上手,拿着棉签蘸了酒精凑过去,顺便提醒霍昭自己把衣服解开。

“怎么,不帮我脱了?”霍昭故意逗她。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依言解开了衬衫纽扣。

他的动作透着股慢条斯理的优雅,明明是在解自己的衣服,可目光灼灼定在鹿杳杳身上,让人有种被脱光的是她。

鹿杳杳咬牙,突然壮着胆子抬手盖住了霍昭的眼睛。

男人目光灼热又带电,总在勾着她心气不稳。


“霍昭,你闭上眼睛。”

霍昭倾身朝她的方向靠了过去。

“告诉我个理由?”

手掌下的眼眸眨动了一下,浓密睫毛刮过掌心,带来若有若无的痒意。

鹿杳杳忍着把手拿开的冲动,带了点哄人意味道:“你就先闭上眼睛好不好?”

不成想霍昭竟勾唇笑起来,“拿我当小孩哄?”

“哄小孩是要给糖的,你的糖呢?”

鹿杳杳沉默了一下,竟配合道:“糖……我明天买给你?”

霍昭:“……”

这是真把他当孩子哄了。

但他要的糖,可不是外面卖的。

鹿杳杳见他终于安分下来,总算松了口气。

她挪开手,男人也顺从的闭上眼。

没有那道如实质般的压迫目光,轻松许多的鹿杳杳拿着药蹲在了霍昭脚边。

用剪刀把染血的纱布剪开,随着布块掉落,她发现男人腰腹间的伤口已经用针线缝合好。

缝合的针脚很整齐,像是专业人士动的手。

“你去过医院了吗?”

霍昭撑着脸,淡淡应了一声。

“这医生缝合的技术还挺不错。”

位置距离都控制的整整齐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强迫症。

霍昭挑了下眉,这次没出声。

鹿杳杳拿着棉签沾了酒精,给伤口周围消完毒再打开消炎药抹上。

抹药的环节,她无可避免摸上了男人的身体。

柔软的指刚触上去,那紧窄的小腹便是一颤。

鹿杳杳以为是自己把他弄疼了,吓得当即住了手。

霍昭久等不来下一步动作,有些急躁的皱了下眉。

“继续。”

“我弄疼你了吗?”

霍昭喉结滑动,气息有些乱。

“鹿杳杳。”

“嗯?”

“你真的很会磨人。”

“……”

鹿杳杳不得不加快上药的动作,手指几次摸过男人硬梆梆的腹肌,“烫”的她手腕直颤。

终于等一切弄完,她有种溺水后的虚脱。

霍昭靠回沙发,睁眼懒洋洋看了眼腰间缠好的纱布。

“手艺进步了。”

鹿杳杳不自在的擦了下额间的汗。

“霍昭,这里有空房间吗?我想洗澡休息了。”

“二楼西面第一间是客卧。”

鹿杳杳乖乖道了声谢,立马起身往楼上走。

落荒而逃的背影让霍昭忍不住低笑:明明被撩了一身火却无处发泄的是他才对。

鹿杳杳按照霍昭的指示一路走进了房间。

房间关着灯,空间却很大,落地窗的窗帘没拉上,银色月光就这样洒进来。

大床,沙发,衣柜。

陈设十分简约单调,还有些冷清。

鹿杳杳没多欣赏,迈着步子直奔房内唯一的浴室。

楼下。

霍昭戴上蓝牙耳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九哥?”

“嗯。”

对面松了口气,“九哥你半天没联系我,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霍昭垂眸把玩着金属火机,脸上看不出具体神情。

“人审问的怎么样?”

“本来嘴还挺硬,裴稍微动了点手段,他就撑不住全交代了。说是京市傅家的人,误打误撞在那边遇上了九哥你。”

霍昭黑眸一眯,“哪家?”

“傅家。一个小门小户,不值一提。”

确实不值一提。

也许是凑巧,那缠着鹿杳杳的家伙貌似也姓傅?

“处理好,别让那帮老家伙知道消息来烦我。”

“没问题,”意识到霍昭要挂电话,对面立马道:“九哥,你在那小地方休养了近半年,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团里大家都很想念你。”

霍昭正斟酌着怎么回复,头顶突然响起一阵闷响。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压抑惊呼。

霍昭眉峰一抖,快速起身几个跨步冲到二楼房间。

浴室门虚掩,他直接走了进去。

“鹿杳杳?”

浴室里烟雾缭绕,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霍昭蹙眉低头,目光精准锁定在地上女孩的身影上。

鹿杳杳没想到霍昭会直接闯进来,整个人无措又无助的坐在瓷砖地上,脚下拖鞋早就飞到一边,身上刚系好的灰色丝绸睡袍凌乱挂在肩头。

她狼狈的抬起脸,一双通红的眼水雾氤氲。

“拖鞋太大,我一时没踩住,就脚滑了一下……”

她委屈解释着,言语间充满了歉意。

幽邃目光在女孩精致的锁骨处凝了一秒,霍昭上前一步,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厚实沉稳的怀抱很有安全感。

鹿杳杳信赖的依偎过去。

霍昭将人抱到外面的床上。

“有没有受伤?”男人声音有些沉。

“右脚好像扭到了……”

霍昭弯下腰,伸手碰了碰她的脚踝,“这里?”

丝丝缕缕的疼漫上来,鹿杳杳秀气的眉一拧,“唔,是这儿……”

“你等等。”

霍昭很快去而复返,手里还多了一瓶喷雾。

他屈膝蹲下,单手扶住鹿杳杳扭伤的右脚。

贝齿紧紧咬着唇瓣,鹿杳杳不好意思一直叫疼。

霍昭看着她,嗓音不自觉放柔,“疼就叫出来,这里没别人。”

“嗯……”

霍昭将喷雾照着她脚踝红肿的地方喷了三下,随后瓷白修长的手覆上去,轻轻揉按。

鹿杳杳忍不住哼吟了一声。

霍昭动作顿了顿,挺无奈:“这点力度就受不了了。”

手下力道已经悄然卸去一部分。

鹿杳杳扁扁嘴,看在男人出力的份上,没作声怼回去。

喷雾在男人的揉按下很快发挥药效。

鹿杳杳只觉得脚踝扭伤的位置浮上来一片暖意,疼痛渐消。

粉嫩的脚趾蜷了蜷,她叫住他,“霍昭,好像没那么疼了。”

霍昭停下动作,抵着她右脚的手却没放开。

他指节长,五指只稍稍一拢,就将她整只脚裹进掌心。

正好填满他一只手。

掌心里的右脚不安的动了动。

“霍昭,你这是干嘛……”

拇指暧昧抚摸着那片柔滑的肌肤,他不答反问:“这脚上的红绳是谁给你戴的?”

鹿杳杳紧张的揪着身下床单。

“我就是觉得好看,自己戴的。”

霍昭嗓音有些哑。

“是挺好看。”不然那一晚,他也不会一眼就被这双腿吸引。

“只是……”

“只是什么?”

鹿杳杳疑惑的看着霍昭。

脚踝上突然一凉。

随着男人两指一叩,一只衔尾蛇形的纯银脚环就戴在了她白嫩的脚上。

鹿杳杳不适应的动了动,银环当即发出一阵银铃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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