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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选集明月清风应良辰

茶罐泡枸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顾清朗季星月的古代言情《明月清风应良辰》,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茶罐泡枸杞”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我。”徐氏听到儿子是因为自己才被先生打的,心里内疚得不得了:“啊?这……娘就是看到你长大了,要去书院了心里高兴得很,一不小心高兴过头了。”“还好我后面那几天每天都认认真真地听先生话,表现得特别好,才让柳先生没揪住我小辫子。我后来跟先生解释了原由,先生也原谅我了。”“那就好那就好,儿子,你可要好好学学问啊。你祖父当年就是秀才,以后你也考个秀才,再考个举......

主角:顾清朗季星月   更新:2023-12-15 10: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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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朗季星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选集明月清风应良辰》,由网络作家“茶罐泡枸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顾清朗季星月的古代言情《明月清风应良辰》,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茶罐泡枸杞”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我。”徐氏听到儿子是因为自己才被先生打的,心里内疚得不得了:“啊?这……娘就是看到你长大了,要去书院了心里高兴得很,一不小心高兴过头了。”“还好我后面那几天每天都认认真真地听先生话,表现得特别好,才让柳先生没揪住我小辫子。我后来跟先生解释了原由,先生也原谅我了。”“那就好那就好,儿子,你可要好好学学问啊。你祖父当年就是秀才,以后你也考个秀才,再考个举......

《精品选集明月清风应良辰》精彩片段

一转眼,半年过去了,顾清朗和周仕杰先后过了八岁生辰,他们的爹娘也准备着将他们送去书院求学。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街上其他几个孩子。

中秋之后,书院开始收招新一届的学子。在经过一系列的考核之后,顾清朗、周仕杰如愿与牛壮壮在书院汇合了。

鹿鸣书院,在临川县的名气很大,据说凡是在这里启蒙的学生,后面都能考上县学。同时,书院的学费在临川县也是最贵的。而开设这家书院的人,却没人知道他的底细。

虽然鹿鸣书院是私塾,却不是有钱就能进的。要想进书院读书,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家里必须认同读书这件事,而且想要孩子在学问上能有建树;一个是学生祖上三代以内有读书人。

刚好,顾清朗他祖父曾经就考过秀才,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没有闲钱去求取功名,只能靠写字卖画挣点钱。后来他存了些钱,娶了县里祥和酒楼大厨的女儿,这才开了那间乐来饭庄。

教顾清朗的先生姓柳,年纪都过五十了,留着长长的胡子,说话声音很大,估计是有一点耳背。听说他以前在朝廷里当过大官,后来不知道得罪了哪个贵人,就被降了官职。后来他就不愿意再当官了,主动请辞辞去了官职,回到临川县来成了教书先生了。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今吾为诸位师,必会尽己之能,将毕生之学传授于大家……”柳先生在上面讲了一大堆“之乎者也”,顾清朗哪里听得懂这些,即使他努力想要听下去,最终也没熬得住,一头倒在了书案上。

“今天开始,我们将学习一些简单的字,诸位每日须手抄一份上交于我查验,字迹潦草者,戒尺一下;字写错者,戒尺三下;不交与查验者,明日课时须站立听课。”

底下的学生听到先生的要求,顿时吓得挺直了腰背。顾清朗却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口水都流出来了。

柳先生从一众挺直的脊背中,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顾清朗:“趴在桌子上的是谁?报上名字。”

……

堂上一片寂静,没有人发出声音。

“那个趴在桌上的,起来回话!”柳先生把戒尺“啪”一下拍在自己的桌案上。

其他的学生都吓得一哆嗦,顾清朗则把头侧到另一边,咂咂嘴,继续睡。坐在他旁边的同桌看不下去了,从旁边伸出手拉了拉顾清朗的衣服袖子。

“嗯?下学了?”顾清朗抬起头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柳先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戒尺就冲到顾清朗面前,用力把戒尺拍在顾清朗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顾清朗这时终于清醒过来了,他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顾……顾清朗。”

“顾……清……朗。清星朗月名字倒是风雅的,怎的做出如此不尊师重道的行径,公然在课堂上呼呼大睡?”

“我……我……我太困了。自从父亲说要让我来学堂,我……我就高兴,高兴得好几天没睡好觉。”

“噗呲。”挨着窗户坐着的周仕杰听了顾清朗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来书院前几天,是谁天天拉着他诉苦,说什么“去了书院就再也不能出去玩了”。顾清朗哪里是不是高兴得睡不着,他是愁得睡不着。

顾清朗听到周仕杰的笑声,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哼,还敢狡辩!把手伸出来!”柳先生丝毫不留情面。

顾清朗把手伸出来,柳先生拿着戒尺,在他手上狠狠打了三板子,每打一板子,堂上的学生就跟着哆嗦一下身子。顾清朗被打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像在家里那样撒泼打滚,只能咬牙忍着。

“今日这板子,希望你记住,以后只要有先生在讲学,必须全神贯注地听着,现在去后面站着听课。”柳先生用戒尺指着教室后面,让顾清朗走过去。

“是,先生。”顾清朗拿着自己的书,快步走到后面站着。

柳先生回到讲台上,看着底下众人,神情严肃地说:“记住。你们是来求学的,不是来吃喝玩乐睡大觉的。想当少爷的,回家当去!”

说完,他把戒尺一扔,拿出一张方格纸,开始教大家写第一个字。

顾清朗站在后面,腰板挺得直直的,被打的那只手悄悄放在屁股后面搓了搓,眼睛却盯着先生写的字,不敢走神。

他想起来牛壮壮之前说过的,在书院学习不认真夫子会打手心,违反了夫子定的规矩也会被打手心,怎么偏偏自己刚刚就睡着了呢?都怪爹爹和母亲。

前一晚上……

顾正廷把笔墨纸砚一一摆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两本崭新的字帖出来:“夫人,朗儿的书包缝好了吧?”

“好了呀,你看看,上好的苎麻布料缝的,不易损坏,够用好久了。”徐氏把缝好的包拿过来,递给顾正廷:“我还在上面绣了竹子的花纹,希望咱们清朗以后学业有成,步步高升呢!”

顾正廷拿在手里摸了摸,喜笑颜开:“好呀,好呀,夫人真是手巧。”他拿着包转身走到桌子前,仔仔细细地把桌上摆放的那些东西装进去。

徐氏又拿了一套衣服过来:“来,朗儿,试试这件新衣,这可是我特意去织云布行买的天香绢做的。朗哥儿啊,你可得注意一点,别弄脏了,这料子不宜洗太多。”

顾清朗原本昏昏欲睡了,又被他娘拉下床,把衣服穿在他身上。

“娘啊,您的手太巧了,衣服肯定合身,明天直接穿上就行了,不用试了吧?”

“那怎么行?你先试试万一不合身我还能再拿去改改,要是明早上再试,不合身再改就来不及了。”徐氏拉着顾清朗,一边给他穿上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说。

“我儿子真是太俊了,这衣服正合适。是不是,顾正廷?”徐氏看着自家儿子穿着新衣的样子,高兴地对顾正廷炫耀。

“那是自然,毕竟老爹我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嘛。”顾正廷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脸。

徐氏听了他的话,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就你那死样,别恶心我了。滚一边去。”说完,一把把顾正廷推开了。

她把顾清朗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叠好,又叮嘱了好一番之后才走出房间门。

顾清朗已经困得两眼都睁不开了,爹娘一走出房间,他就倒头睡下了。

没想到,今日第一天上课,刚开始的时候他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听柳先生讲话,没听多久就感觉瞌睡来了。他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让自己清醒了一会儿。结果最后还是没忍住倒下了。

“爹,娘,你们把儿子害得好苦啊!”顾清朗欲哭无泪,在心里默默呐喊。

书院五天休沐一次,学生们这天不用上课,可以收拾好自己衣物行李回家去休息一天。顾清朗熬油似的过了五天水深火热的学堂生活,一听到可以回家了,背上自己的包就往外跑。

“爹,娘,我回来了。”他冲进饭庄大堂,朝里面喊了一声。

“哎,快快快,朗哥儿回来了。”徐氏推着顾正廷从后面小跑着过来。徐氏拉着顾清朗左看右看,几天不见,感觉儿子变化了不少。顾正廷从儿子身上取下书袋,拿在手里,一脸欣慰地看着儿子。

“咱们清朗,真的长大了。”徐氏说着说着,鼻子一酸,流下了两滴眼泪。

“先回房间吧,一会儿我让你王伯给你煮个大肘子,给你补补。”顾正廷一手扶着徐氏,一手拉着顾清朗,往后院走去。

“爹,娘,你们都不问问我在书院过得好不好。”顾清朗撅着嘴不满地说。

“那你跟娘说说,你在书院怎么过的?”

“我跟你们说,书院真的太无聊了。每天就是听学、吃饭、睡觉,其他再没有别的了。而且上课第一天,我就被柳先生打了手心。”顾清朗把手伸出来给他们看。

“被柳先生打了手心?先生为何打你?是不是上课不认真?”顾正廷一听顾清朗被先生罚了,心想定是他上课不专心或者调皮了。

顾清朗甩开他爹的手,“哼”了一声:“才不是我的问题嘞。要不是你俩大半夜还在我房间里啰啰嗦嗦,害得我那天没睡好。第二天又起得早,我都还没睡醒,就被你俩拉着去书院了。结果上课的时候,我困得直打瞌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柳先生看到我在睡觉,很是生气,就罚了我。”

徐氏听到儿子是因为自己才被先生打的,心里内疚得不得了:“啊?这……娘就是看到你长大了,要去书院了心里高兴得很,一不小心高兴过头了。”

“还好我后面那几天每天都认认真真地听先生话,表现得特别好,才让柳先生没揪住我小辫子。我后来跟先生解释了原由,先生也原谅我了。”

“那就好那就好,儿子,你可要好好学学问啊。你祖父当年就是秀才,以后你也考个秀才,再考个举人。咱们家啊,也出个举人老爷。”顾正廷当年因为从小帮着打理饭庄,在书院读了两年书就没读了。如今有钱供儿子去求学,自然是寄予厚望。

徐氏白了他一眼,一把拉过顾清朗:“哎呀,人家才去书院几天,你就想那些有的没的,先让儿子休息一下吧。”

说完,她打开儿子的房门,伸手从顾正廷手里拿过书袋放在桌子上,然后拉着顾正廷转身往外走去:“儿子你先休息,一会儿王伯给你拿菜过来。”

“唉,夫人啊,你不知道,当初我爹因为家道中落出路无门,只能靠替人写字营生。我又因为要打理这饭庄仅仅识了两年字,就不去私塾了。如今儿子终于能跟其他的孩子一样去上学了,我这心里高兴啊!”顾正廷说着说着,就抱着徐氏抹眼泪。

徐氏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生怕他把鼻涕蹭到自己身上。但是一转头看到他哭得太可怜了,又靠过去轻轻抱住他:“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呢。咱们儿子以后肯定会有大作为的,不会走咱们的老路。咱俩啊,就把饭庄经营好,让儿子能安安心心的读书。”

“夫人说的是,我这就去前面招呼客人去。”说罢,顾正廷就往外走。

“哎,先去洗把脸,你这样子,别去把客人吓跑了。”

“哦哦,夫人说的是。”顾正廷听到徐氏说的又折回来去井边打水洗了把脸。

没一会儿,王伯就给顾清朗端了一大盘饭菜,酱肘子、卤鸭掌、炒河虾,都是他最爱吃的菜。

“王伯,你的厨艺又提高了呀!”顾清朗一边吃一边用油乎乎的手给王伯比了个大拇指。

吃饱喝足,顾清朗又想起了之前季星月给他拿的那瓶酒了。虽然自己上次喝了一杯就醉倒了,但是那酒的味道,实在是太美味了。

“要是能再喝一口就好了。”顾清朗想。

“有了!”他从凳子上跳起来,去厨房拿了一张油纸,把剩下的几个卤鸭掌包起来放进怀里,然后从后院的小门溜出去了。

他一路狂奔,直接跑到了街尾。门口两个熟悉的酒缸映在他的眼里,他跑过去站在左边那个酒缸后面。

“哎,上次,那个小不点儿好像是蹲在这后面的啊,怎么今天不在这里。”顾清朗看着酒缸后面空无一人,嘀咕道。

他又伸头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铺子里好像没有人在。他很想偷偷跑进去从那酒架上随便拿一瓶酒就跑,但这样做的话他爹知道了肯定会把他的腿打断,所以他选择蹲在那酒缸后面,没有轻举妄动。

“就算季星月在,她上次说了再不会给我拿酒了,那我找她也没用啊。那我还不如回去拿自家的呢,这样拿自己家的就不算偷吧。但是娘说这酒死贵死贵的,我要是自己拿去喝了,我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顾清朗在那里纠结了半天,丝毫没注意后面多了个人。
长乐街本身就不长,一条街上都是卖吃食的,因此尽管是大清早,街上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顾清朗被他爹拉着,一路直奔长乐街街尾。街上的人看着这对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父子俩过来,都闪到了一边给他们让路,生怕把自己刚买到的早点撞飞了。

不一会儿,父子两人就站在了街尾那个新开的铺子前了。

“酒坊。”顾正廷看着铺子门口上面挂着的匾额,终于相信了顾清朗所说的话。

“嘿,什么时候开的这个酒坊,竟一点消息都没有。”顾正廷一只手环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着“酒坊”两个字。

“爹你闻闻,是不是很香。”顾清朗推着他爹往门口凑近了些。

“嗯……确实,这酒味儿,清冽甘甜,竟不似酒香,倒像是有一股果香。闻起来嘛,倒叫人口舌生津。”顾正廷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嘀咕道。

这时,酒坊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贴在门上的两人没注意,直接一头摔进了人家铺子里。

“二位这是?”季星月他娘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人吓了一跳,却还是佯装镇定,一边将两人扶起来,一边问。

“呃……是我们父子俩唐突了,还请公子不要怪罪。”顾正廷朝主人家做了个揖,一抬头却被眼前的男子惊住了。

只见他面如傅粉,眉目清秀,墨色的长发在头顶梳着一个整齐的发髻,发尾披散在肩上。一身蛋白石绿的长衫在清风中微微起伏着,显得男子的身形更加清瘦。原来为了方便打理铺子,加上做生意需要经常与男子周旋,季星月她娘为了方便,不惹人口舌是非,便扮作男子来经营酒坊,化名季颜华。

“不知二位清晨前来所为何事?”

“那个,鄙人是长乐街乐来饭庄的掌柜的顾正廷,犬子说,昨日他在这里拿了一瓶酒,不知是不是您给他的?”顾正廷小心翼翼地问。他在这街上还没见过这么……打扮朴素又浑身透着贵气的男人,生怕对方是什么达官显贵给冲撞了。

“顾掌柜。”季颜华朝他微微倾身作揖,“季某昨日并未见过令公子,不知这酒,他是如何从我这儿得来的?”

“来,你过来说!”顾正廷一把把躲在他身后的顾清朗拉了过来。

顾清朗站在二人中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正不知所措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间的房门走了出来。

“他,他,他!就是他给我的酒。”顾清朗一把走到季星月身边,拉着他对面前的两人说。

“星月,这位小郎君说的可是真的?”季颜华走上前站在季星月面前问。

季星月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说了实话:

“昨日是我把酒拿给这位小哥哥的,只是……”季星月还没说完,就看到顾清朗在疯狂对他眨眼睛。

“哎,顾哥哥,你的眼睛是不舒服吗?”季星月天真地问。

顾清朗连忙摆手往后退:“没有没有,你说你的就是。”

“哦……是我拿酒给他的,他说爹爹酿的酒甘甜,我便拿了一点出来,只是我并不知他拿去作甚。”季星月老老实实地回答。

“胡闹!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可以把酒卖给孩童。”季颜华怒目圆睁,指着季星月大喝一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他太可怜了嘛,一个人蹲在那里……”季星月撅着嘴巴,被吓得声音都带着哭腔。

“还敢狡辩!”季颜华转身拿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准备打季星月。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顾正廷赶紧上前劝阻,顺势把鸡毛掸子从季颜华手里拿了过来。

季颜华手里没了打季星月的工具,转而一脸歉意地向顾正廷拱手作揖:

“是季某教子无方,私自将酒给了令郎。幸好没有惹出大祸,还请顾掌柜的见谅。”

“不敢当不敢当,是犬子贪嘴,竟教唆令公子私自将酒拿了出去喝。这酒想必是上品,我该赔您银钱几许?”顾正廷上前扶起季颜华。

“不过几钱,不足挂齿。”

“那就多谢了。不过,季掌柜,您新开酒坊,为何不择个良辰吉日开张大吉?不知您开了多久了,街上竟无人知晓。”顾正廷疑惑地看着季颜华。

“我原本不是临川县人,只因家中变故,不得已来此讨生活,又身无长技,只能酿些清酒,以求立足于此。对这生意之事,从前也只是听人说过,自己却没有经营过。所以……”季颜华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原来如此。无妨,无妨。您酿的酒悠香醇厚,清冽甘甜,连我家这小子都被这酒味儿勾出了馋虫,想必不日定能生意兴隆。老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嘛。”顾正廷劝慰道。

“借顾掌柜吉言。”季颜华说完,转身走到柜台后面,在架子上拿了一个黑色的小酒坛,交到了顾正廷手上。

“犬子私自将酒给了令公子,让您担心了。幸好没出什么大问题。这点小酒,算作我的赔礼。”季颜华说。

“这,这,这怎么行呢?原本就是……”顾正廷连忙把酒还回去。

他话还没说完,季颜华就打断了他:“顾掌柜,小弟初来乍到,您就收下,就当是帮我这酒坊的生意了。”

话说到这里,顾正廷也不好再推脱了,只得收下这坛子酒,再道了谢,领着顾清朗出了酒坊。

季颜华看着顾正廷父子走远了,回头蹲在季星月面前,摸摸她的头说:“月儿,你表现得很好,记住,以后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要叫我爹爹,你是爹爹的乖儿子。还有,以后不能随便把酒送给跟你一样的小孩子喝知道吗?”

“是,爹爹,月儿知道了。”季星月乖乖地点了点头。

……

“爹,你刚刚说话为啥文邹邹的?”顾清朗跟在他爹屁股后面,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明白,便忽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盯着顾正廷问。

“你说我是‘犬子’,可我不是你儿子吗?我又不是……”

顾正廷听了实在忍不了了,一个脑蹦儿弹在顾清朗额头上:“废话,没看人家季掌柜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吗?一看身份就不简单。那怎么是我们这些小商小贩可比的,万一是哪个达官显贵隐居在这里,‘犬子’是谦称,谦称懂吗?那些粗鄙之语冲撞了人家咋办?咱们可得罪不起。”

“哦……知道了。可是,那个季星月,真的很像女孩哎,那个季掌柜也怪怪的,一点儿男子汉气概都没有。”顾清朗捂着头小声嘀咕道。

“那位季公子,看着确实是有点儿……阴柔,不太像一个有阳刚之气的男子,该不会是……宫里出来的吧?宫里的怎么会有儿子呢?难道是从别处抱养的?抱养的应该不会长那么像吧……”顾正廷顺着顾清朗说的话往下想,结果越想越多。

父子二人一边思考着那季家父子的身份,一边往家赶,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自己饭庄门口。

顾正廷抱着酒坛快步走到徐氏那里,把酒坛往柜面上一放,就凑到徐氏身边把今天早上的事说了个大概。顾清朗趁爹娘都没注意到他,趁机又溜出去了。

顾正廷把来龙去脉说完,就打开了酒坛子,想看看这酒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一打开,酒香就扑鼻而来,没一会儿香气就飘满了屋子。

“好香啊!顾老板,来新酒了吗?”坐在窗户边的一位食客抬起头闭着眼嗅了嗅,向顾正廷询问道。

“呃……是,是啊。只不过数量有限,只此一坛。”顾正廷原本还想自己尝一口,看来现在是尝不到了。

徐氏一听有客人问这酒,直接抢过酒坛子,用酒提子打了一勺酒装进白瓷瓶子里,给那个食客端过去了。

“客官,来尝尝咱们家的新酒吧。”徐氏笑盈盈地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您慢用。”

那人拿起酒瓶往酒杯里倒了半杯,拿起来看了看成色:“清澈透亮,红润如宝石。”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馥郁芬芳,清新典雅。”又慢慢抿了一小口:“入口绵甜醇厚,诸味协调。好酒!好酒啊!”

其他人一听他的形容,也忍不住想要买一壶来尝尝,于是争先恐后地找掌柜的要酒。一时间,顾正廷被这起伏不断的呼来唤去之声搅得晕头转向。只一会儿,那一坛子酒就见底了。

“相公,你再去那酒坊拿一些酒回来。再问问价格几许,若是合适的话,日后咱们就从他家那里拿酒了。银子给你。”徐氏把几两银钱拿给顾正廷,一边说一边把他推出门去。

“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夫人,你别推了,我这就去!”顾正廷拿着银子,往街尾跑去。

“季掌柜的!季掌柜的?”顾正廷冲进酒坊里,直奔季无有。

“这是怎么了?”季无有一脸疑惑,这人不是刚刚才回去吗?怎么又跑回来了,难道是酒有问题。

“我想问问,您刚刚给我的酒,是什么酒啊?”顾正廷拉着季无有的手问。

季无有往后退了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奈何顾正廷拉得太紧了。

“果然是酒的问题。”他想。

“可是酒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是我们店里的客人啊,想喝您这酒,我家夫人令我过来再买几坛。只是刚刚走得匆忙,忘记问您这酒的价钱了。我带了五两银子,不知道可以买多少呢?”顾正廷从袖笼里把银子掏出来双手托着递到季无有面前。

季无有把好不容易抽回来的手放进袖子里揉了揉,面上却笑意盈盈:“顾先生您客气了。不瞒您说,酒坊开了以后,您是第一个来买酒的。我这儿的酒品类不同价钱也不一样。您刚刚拿去的那酒,是石榴酿,是我这儿的上品,一斗十千(一斗大概四斤,十千十两银子左右,也就是两千多块钱)。您可别卖便宜了。”

“多……多少?一斗十千?季掌柜的,您怎么不早说啊!哎呀,亏了亏了!”顾正廷一听这价钱,差点儿就倒在地上了。

“您别急。”季无有走到酒缸那边,又抱出一个酒坛,“这里面,是两斗,您先拿去,我这儿可以赊账,按八两一斗给您。”

“如此也行。那我这五两银子先给您吧,多谢了。”顾正廷把银子放在桌子上,两只手抱着坛子往外走。

季无有看着飞奔而去的背影,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爹爹,我们的酒卖出去了,我们赚到钱了哎。”季星月从门后跑过来,高兴地围着季无有蹦蹦跳跳。

“是啊,即使没有了家,我们也能好好活下去。”季无有抱住季星月,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那顾正廷抱着酒坛奔回自家店里,又径直跑到徐氏那边。

“夫人,刚刚那几位的酒钱还没结吧?”

“怎么了?还在吃呐。”徐氏看着顾正廷慌慌张张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说啊,这个酒,值这个数。”顾正廷用袖子遮住手,朝徐氏比了一个手势。

“什么?!十千?抢钱呢!”徐氏看清手势之后直接惊得喊了出来,引得正在吃饭的几桌客人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嘘!你小声点儿!”顾正廷做了一个嘘声。

徐氏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向看着她的客人点点头:“吃好,喝好。”然后拎着顾正廷往后院走去。

“这么贵的酒,咱们怎么卖?平日里来咱们店里吃饭的,都是些平头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钱喝得起这酒。”徐氏叉着腰问。

“一斗买不起,这一小瓶总能买得起吧。咱们每次就总这个小瓶打一瓶,一瓶能装二两酒,二两酒卖五百文就正好。”顾正廷把账捋了一遍。

“那咱们也赚不了多少啊。”

“咱们家是饭店,不靠卖酒赚钱,能赚一点儿是一点儿嘛,是不是,夫人?”顾正廷两手搭在徐氏肩膀上,一边给徐氏捏着肩膀,一边推着她往大厅走去。

季家酒坊经过这么一闹,长乐街上的街坊邻里们都知道了街尾这个只知道酿酒,且酒酿得很香的季掌柜。酒坊的生意也渐渐好起来,很多客栈、酒楼、饭庄还有县里的大户都争相来酒坊买酒。只是这酒坊的季掌柜,凡是酿酒制酒都是亲力亲为,不肯假他人之手,所以每日酒坊卖的酒都数量有限,只能先到先得。

慢慢地,季星月在长乐街也混熟了,爹爹也放心让她一个人上街去买些吃的零嘴来解馋。

这天,季星月手里抓了两文钱,蹦蹦跳跳地去糕点铺子买桂花糕。她刚把桂花糕拿在手里准备吃一口,就被一群小孩拉着往一条巷子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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