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同宗同族。”
“你还知道他是你族叔?”长远侯气得大骂。
“需要你族叔的时候,就同宗同族了。”
“不需要的时候,就觉得他是来占便宜的!”
齐子云分辩道:“我没这么说。”
“对,你是没这么说,是齐子言说的。”长远侯接口道。
“当时你的反应,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齐子云愣住了,随即,一股恼意涌上心头:“爹,你不帮我?”
“这种事情,我帮不了你!”长远侯冷声道。
“我没那么厚的脸皮!”
齐子云不可思议的抬头,他爹竟然如此冷血无情?
让他没想到的是,更加扎心的还在后面。
长远侯中肯的说道:“更何况,你族叔压根就没看中你的文章。”
“你连让你族叔欣赏的才华都没有,为何,他要为你破例?”
长远侯看着脸上惨白的齐子云,心里也是难受。
不管怎样,到底是他的儿子,但是……
这个儿子长歪了!
他真的是又恨又心疼!
“你好好的在家读书,等到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文章,再去找你族叔……”
“不用了。”齐子云干脆的打断了长远侯的话。
他下巴一抬,傲气的说道:“我的文章,族叔欣赏不来,是他的问题。”
“更何况,入朝为官与文章没有直接关系。”
“只凭着一篇文章就否定我整个人……所谓的清泉先生也不过如此!”
长远侯气得眼前一黑,这家伙……怎么跟宋氏一模一样?
不知所谓的清高。
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算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齐子云说罢,转身便走。
长远侯看着大开的房门,胸口发疼。
齐子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歪了?
以前就算是清高,但也不会如此过分的自负。
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在齐子云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齐子云一个身上没有一官半职的人,哪里来的优越感?
长远侯想不明白。
当然,他要是去问齐怡秋的话,她会给他答案。
无非就是齐子云还沉浸在前世身居高位的角色中,出不来。
他完全忘记了,如今的他还什么都不是。
……
“小姐,您歇歇吧。”翠儿低声劝着。
小姐从用过早饭之后,就一直在作画,都这么长时间了,该累了。
“嗯。”齐怡秋将毛笔放下,看了看画作,动了动发僵的肩膀。
“去外面走走。”
埋头画了一上午,真的是累了。
用中饭之前,溜达溜达。
齐怡秋带着翠儿出了院子,去了花园。
“六姐姐。”欢快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小丫头扑了过来。
“鹃儿。”齐怡秋蹲下身来,将小丫头给抱住。
十岁的小姑娘,粉粉嫩嫩的,可爱得很。
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润润的就跟那黑葡萄似的。灵动又惹人爱。
齐晴鹃身边的丫鬟给齐怡秋见礼。
齐怡秋摆摆手,然后低头问着自己的小八妹:“鹃儿在干什么呢?”
“我在扑蝴蝶!”齐晴鹃兴奋的举着手里的团扇,给齐怡秋比划着。
“刚才,我看到一只好大好大的蝴蝶……”
齐晴鹃胖乎乎的小手,认真的指着:“它从那边飞到那边……我追了好久。”
“没扑到。”齐晴鹃叹了口气,“六姐姐,那只蝴蝶好漂亮呀。”
“等我扑到了,送给姐姐。”
“好呀!”齐怡秋笑呵呵的应着,揉了揉小丫头的头。
“姐姐屋里有桂花酥枣泥卷,还有你爱吃的酥糖……你要不要来吃呀?”齐怡秋问着。
她这话才问完,就看到小丫头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要!”齐晴鹃用力的点着小脑袋,吸溜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