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姿江砚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他的玫瑰折腰姜姿江砚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桑葚桂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光洒落而下,树随风簌簌作响,斑驳树影印在墙上,影影绰绰。风穿林而过,钻窗而入,吹拂窗帘轻扬。“嗯?”男人嘶哑的声音揉碎在风里,一声未平,一声又起:“还要吗?”朦胧月光下,男人背部诱人线条一晃而过。随光偷窥,宽肩窄腰倒三角的健硕身材闯入视野。男人跪在柔软大床上,赤裸着上身,腹肌下的裤子松松垮垮的挂着。弯腰俯身,男人凑近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女人如瀑般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香肩外露,活色生香。“唔。”女人轻嘤一声,娇媚轻软。女人纤纤玉臂抬起,男人手已伸出去,大手一捞,女人被揽于怀,如墨般的秀发倾泻。赤体痴缠,唇瓣相贴。……“听清了吗?”略哑略沉的声音响起。姜姿猛地睁眼,朝人看去,率先入眼的,是江砚的一头白发,再是他浓墨重彩的脸。...
《为他的玫瑰折腰姜姿江砚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月光洒落而下,树随风簌簌作响,斑驳树影印在墙上,影影绰绰。
风穿林而过,钻窗而入,吹拂窗帘轻扬。
“嗯?”男人嘶哑的声音揉碎在风里,一声未平,一声又起:“还要吗?”
朦胧月光下,男人背部诱人线条一晃而过。
随光偷窥,宽肩窄腰倒三角的健硕身材闯入视野。
男人跪在柔软大床上,赤裸着上身,腹肌下的裤子松松垮垮的挂着。
弯腰俯身,男人凑近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如瀑般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香肩外露,活色生香。
“唔。”女人轻嘤一声,娇媚轻软。
女人纤纤玉臂抬起,男人手已伸出去,大手一捞,女人被揽于怀,如墨般的秀发倾泻。
赤体痴缠,唇瓣相贴。
……
“听清了吗?”
略哑略沉的声音响起。
姜姿猛地睁眼,朝人看去,率先入眼的,是江砚的一头白发,再是他浓墨重彩的脸。
看着人,姜姿眼轻跳了下,脱口问他:“什么?”
她跟江砚现在,是去民政局路上。
因为堵车严重,她靠窗睡了一觉,竟然做了个春色旖旎的梦。
江砚沉眸凝视姜姿,将话复述一遍:“只领证,没有戒指,没有婚礼。夫妻关系你我知,外人不得知。”
“嗯。”姜姿温顺应下,转头望向窗外。
合约里的内容,她牢记于心,他特意提醒,她心下泛起丝丝酸涩。
明明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但不知道为什么堵车这么严重。
她跟江砚,他缺个妻子,而她缺钱,互利共赢。
能跟他领证,成为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她已经求之不得。
他列举的那些,她不贪。
姜姿和江砚从民政局出来,站在民政局门口。
“结婚证,我来保管。”江砚沉雅的声音落下,那好看的手已经伸过来,拿走姜姿手里的结婚证,“你拿着,我不放心。”
姜姿朝江砚看来,一双眼落在那结婚证上,抿了抿唇。
她也想自己保管啊!
江砚将结婚证放进西装口袋,随后拉起姜姿的手。
手上一凉,姜姿垂眼一看,一枚款式简约精美但价格不菲的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
内心一雀跃,丝丝喜,丝丝甜萦绕心头,甜滋滋的。
姜姿略略抬眼看着江砚,需要一个回答。
江砚低头垂眼,凝视着姜姿,“领了证,你就是有夫之妇的人,这枚戒指要一直戴着不许摘下来,除非经过我允许。”
姜姿眉眼稍弯,“好。”
应下之后,姜姿道:“我去研究所了。”
江砚嗯了一声,在姜姿将要从自己身旁离开时,他开嗓:“几点下班?”
姜姿闻声回头看他,“五点。”
“我去接你。”这话说了,江砚解释道:“晚上回老宅吃饭,带你这个孙媳妇去见奶奶。”
奶奶么?
姜姿神色未变,她看着江砚,点了下头:“好,我等你。”
姜姿离去后,江砚回到车里,如玉修长的手将结婚证从西装口袋拿出来。
结婚证静静躺在手心,江砚如待珍宝,神情虔诚打开。
照片里的他和姜姿肩并肩站在一起,他个头略高于姜姿,他的白发瞩目惹眼,她温软娇贵的鹅蛋脸明媚张扬迷人眼。
江砚将照片捧起,在姜姿照片下落下一吻:“我的姿姿。”
*
JY研究所。
姜姿换了实验服刚出现在实验室,伍伊就凑了过来,迫不及地问情况:“怎么样?”
姜姿乌黑如墨及腰的头发被她编了辫子垂于身后,她朝伍伊抬手,亮出戒指。
伍伊看见戒指,一把抓住姜姿的手,凑近打量了后啧啧道:“你这竹马可真是舍得花钱啊,前脚为你砸了三亿美元,后脚送你这个研究所,要说他不喜欢你,那这血本下得够大。”
放下姜姿的手,伍伊努努嘴:“结婚证呢,给我过过眼福。”
姜姿摸了摸手上戒指,看了伍伊,摇摇头:“不在我这里,他拿走了。”
“你那份也被他拿走了?”
“他说放我这里他不放心,他来保管。”
“啊?”伍伊红唇嘟嘟,她不解看着姜姿,“你这竹马什么意思啊?你跟他之间,按照他的意思理解呢,他缺个妻子,想要我们研究的培养皿,而你需要钱,你们互利共赢。”
“白纸黑字,合同上写得清楚明白,你们双方签字画押,已经生效,具有法律效应。怎么他对你,跟防贼似的,一点夫妻之间该有的信任也没有?”
姜姿坐在椅子上,左腿搭在右腿上,语气淡淡道:“不怪他的,我们当时分开得匆忙,一别就是十四年,他这些年看着风光,实则过得不好。而且我们都改名换姓以全新的身份来到彼此面前,他认不出我来,不信任我,人之常情。”
“也不要紧,慢慢来。目前来说,我已经如愿跟他领证,成为他合法妻子,已经来到他身边,站在他身边了。上天给我们的时间,才刚刚开始呢。”
“先婚后爱嘛,我懂。”伍伊拉过椅子坐下,薅了薅自己的羊毛卷,“这类小说我看过无数,但以女主角身份来攻略男主角的,你是第一例,还是在我身边,在现实里。”
瞧着温软娇贵的姜姿,伍伊啧啧舌:“表面上看,是你竹马主导一切。可实际上呢,是你这个小青梅步步为营。果然那句话说得没错:高端的猎手总喜欢以猎物的方式出场。”
说到这里,伍伊嘿嘿一笑,“你说未来哪一天,你竹马知道一切都是你的手笔,你也并不是那么缺钱,而且还深藏不露,你说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不知道喔。”姜姿看了伍伊,“我只知道我目前任务,是攻略我的竹马,拿下我的竹马,让他对我心动,喜欢我,爱上我。”
“啧啧。”伍伊听了这话,那是忍不住摇摇头,“要不是知道你真实性子真实面目,我听了这话都觉得你是个十足的恋爱脑。你这如意算盘,猪听了都要摇头。”
姜姿笑了,明媚晃眼的笑脸看着伍伊,“你这不就是在摇头吗?”
伍伊:“!!!”
姜姿五点下班,江砚四点半就来研究所外等着了。
车停在研究所外,江砚坐在车里,埋首于电脑办公。
下午的太阳西斜,透过树缝落下斑驳稀疏的点点光点,洒落车身,从那降下的车窗钻进车厢,亲吻车中人。
偶有行人经过这个路段,看着停在研究所这里顶奢豪车,忍不住侧目。
这一看,就看见车里坐着的,一头白发的男人。
他低头垂眼,专注盯着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神情专注。
单单只是一个侧脸,却是已经让人心驰神往,恨不得看清了那张脸轮廓模样。
一个侧脸就能让人惊叹不已,那整张脸看过来,得好看得多颠倒众生呢?
有路人大胆的,离豪车车窗稍近一些,转过头往里瞥一眼后迅速离去。
等走远了停下,忍不住回神,感叹一声妖孽。
别的记不清了,只是记得那白发男人手上缠绕着一串佛珠,那佛珠的颜色如血泣红。
坐在轿厢里一动不动,像是那寺庙里供奉着的引人膜拜的佛,神圣而不可侵犯。
五点,姜姿准时下班,与伍伊一同从研究所出来。
二人刚出来,伍伊就看见停在研究所门口的豪车,她努努嘴:“你家先生来接你了,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姜姿跟伍伊打完招呼,她朝豪车看去,调整呼吸,压一压跳动的心脏,迈脚朝豪车走去,打开车门坐上去。
等她坐上车,车子缓缓行驶,车窗缓缓升起。
江砚还在埋首办公,似乎遇见了棘手的难题,他眉头紧皱着。
姜姿安静坐着,并不出声打扰他办公。
大约十分钟后,江砚遇见的难题已经解决,他合上电脑后抬手揉着眉心,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轿厢里响起:“新的工作环境,还适应吗?”
放下揉着眉心的手,江砚微微侧头朝姜姿看过来,如墨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有什么地方觉得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我让他们作出调整和整改。”
“挺好的。”姜姿望着江砚,盯着他被揉泛红的眉心看着。
他天生就比较白,肌肤皮层比较薄,皮肤稍稍揉一揉按一按,周围就会泛起红晕。
这会就是这样,就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甚是好看。
江砚见她盯着自己看得认真,遂开口:“我脸上有东西吗?”
姜姿摇了摇头,“并没有。”
“那你看什么?”
“看你。”姜姿稍弯唇瓣,声音温软娇媚:“先生生得好看,忍不住看痴了。”
话落,惊觉自己失态,姜姿猛地刹车,她抬手抵唇轻咳嗽,“我想江先生这么好看上乘的皮囊,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但凡是看上一眼,就会移不开眼,看入神了。”
江砚淡淡嗯了一声,撇过头去望向窗外。
在姜姿看不见的地方,他嘴角微微上扬,那双丹凤眼里涟漪柔色和笑意。
姜姿稍低着头,将他的反应理解为对自己刚才冒犯的不悦。
想到包里的东西,她轻咬唇瓣后还是伸手进包里,将东西摸出来。
“江砚。”抬起头来,姜姿望着江砚精美绝伦的侧脸轻声唤他。
江砚闻声转过头来,微垂眼目光锁定在她温软娇贵,艳光四射的脸上,“怎么?”
姜姿抿了抿唇,轻声道:“把你左手给我。”
江砚看了姜姿半晌,最终在她目光下把左手伸过去。
姜姿将手伸出去,轻轻覆上江砚的手,她低着头,挡住他的视线,让他一时看不见他在做什么。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东西。
江砚很快就猜到了,他嘴角再次上扬弧度。
姜姿看着成功戴在江砚无名指上的戒指,她一字一句的说:“不能白白接受你的戒指,我也赠你一枚。戴上它,你就是有妇之夫了。出门在外应酬,要时刻记得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江爷,夫人,老宅到了。”
司机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把江砚到了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
副驾驶徐助理头疼扶额,他就晚了一秒,就一秒功夫,这没有眼力见识的司机就闯祸了。
司机说完话后,便乖乖坐着等指令。
不同以往,他今天只觉得后脖凉飕飕的,冷得他直打哆嗦。
六月天,怎么这么冷?难道是车里空调开太低?
江砚和姜姿下车来,管家已经迎上来,“江爷,这位是?”
“姜姿,江家女主人,你们的夫人。”江砚这话说了,“奶奶呢?”
管家压下心里的震惊,面上恭敬回答:“老太太在佛堂,温小姐陪着呢。”
江砚要回老宅吃晚饭的事,在中午跟姜姿领了证后,就由助理这里通知了老宅。
但传话里只是说要回老宅吃饭,没说带人回来,还是新夫人,管家这会是恨不得赶紧飞到佛堂去把这消息告诉老太太。
但这位爷没开那个金口,他也不敢跑去佛堂通风报信,只能是陪着。
江砚领着姜姿在前走着,管家和徐助理在后跟着。
来到前厅,空气里已经飘着食物的香气。
江砚带着姜姿去了客厅坐下,这才吩咐管家:“去请老太太,就说我给她老人家带了她心心念念的孙媳妇回来。让她来看看我亲自挑选的妻子,以免日后见了不认识。”
“是,爷。”管家应下,迅速离开往佛堂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姜老太太这才在温筎煕搀扶下现身。
从管家口中,姜老太太和温筎煕已经知道姜姿模样,这会见了,更觉人比说的还要好看。
那脸蛋,那身段,那气质,活脱脱的一个狐狸精,专勾男人。
温筎煕扶着姜老太太落座,她朝江砚看去,声音轻软:“阿砚。”
姜老太太这里,在温筎煕唤江砚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打量起姜姿来。
不等江砚回应温筎煕,姜老太太已经开口:“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父母还健在吗?是做什么的?家里可有兄弟姐妹?”
这一开口,就跟调查户口似的。
温筎煕像是才注意到姜姿,她朝人看来,盈盈一笑后道:“奶奶,您这样会吓到她的。人家第一次来家里,您就么严肃,给人吓到了,小心以后不来了,您可后悔了。”
这话,这口吻,整得自己好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似的。
江砚凤眼寒了寒,紧抿薄唇启:“奶奶,您记清楚了,她叫姜姿。彼美孟姜,德音不忘的姜,姿色秾秾的姿。别的不用多问,您只要知道她是我选定的妻子,您要的孙媳妇就行。”
江砚话落,他朝姜姿看去,“姿姿,叫奶奶。”
江砚一声姿姿,真真是百转千回,温绻万分。
那声音落在温筎煕耳中,如针扎般的刺耳,让她心脏一缩,小脸儿微白。
姜姿朝姜老太太看了过来,红唇翕动:“奶奶。”
这一声奶奶,可是叫得姜老太太气血翻涌,温筎煕心肝儿疼。
姜老太太若不是还有教养撑着,估计这会已经暴跳如雷开启骂街模式,老太太端茶抿了一口,低眉垂眼,不咸不淡道:“这声奶奶,倒也不用急着叫。”
话音落下,姜老太太把茶往茶几上一磕,径直望向江砚,“等你们结婚了,敬了我茶,我给了红包,她再叫我这声奶奶吧。”
这是,明白了告诉江砚和姜姿,不承认姜姿这个孙媳妇身份。
江砚摩挲着手上的佛珠,未看姜老太太,薄唇启,缓缓道:“姿姿学业未完成,目前以学业为重,我不想江太太这个头衔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的婚礼,得等她毕业之后。”
姜老太太和温筎煕一听这话,当即一喜,不过喜不过三秒,江砚说话了。
“倒是这声奶奶,现在叫,是合情理的。”江砚这话落下,他视线自那如血泣红的佛珠里抬起头来,朝姜老太太和温筎煕看过来,“我跟姿姿已经领了证,就是夫妻了。虽没办婚礼,但她是我江砚妻子,是江家女主人。这两个身份,是坐实了的。”
“奶奶,您可明白?”
江砚这声反问,那是问得姜老太太气血翻涌,她老人家身旁坐着的温筎煕,脸儿更白。
只当是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没成想是勾得男人心花怒放,魂不守舍领了证的狐狸精。
她是日防夜防,防遍了这帝都的名媛淑女,到头来反而成全了不知哪里来的野山雀!
眼见局面僵持尴尬下去,管家从厨房方向走来,“爷,老太太,该用膳了。”
一句话,成功打破了客厅的沉寂。
江砚起身,走到姜姿这里,将手伸出去,“我们过去。”
姜姿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白发妖孽,神圣不可侵犯的江砚,没有任何迟疑将手伸出去,放进他那温暖宽厚的大手里,“好。”
姜姿心里微微酸涩,她知道目前来说,他们只是合约关系,他说的漂亮话,对她做的事,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姜老太太和温筎煕看。
可她又是心甘情愿的,毕竟好不容易才来到他身边,以妻子身份站在他面前。
虽然目前只是合约关系,但他在维护她,而不是让她一人孤军奋战。
来日方长嘛,慢慢来。
温筎煕看了相携离去的江砚与姜姿,收回目光看向姜老太太,柔声道:“奶奶,我们也过去吧。”
姜老太太轻拍温筎煕的手,她放轻了声音:“沉住气,该你的,别人抢不走。”
温筎煕轻嗯一声,“奶奶,我知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连学业都没完成的野麻雀,也配跟她抢男人?
等着瞧吧,她一定玩死这个野麻雀!
晚饭吃了后,江砚随姜老太太去了江家祠堂,留下姜姿与温筎煕。
姜姿与温筎煕从餐厅移身去了客厅,佣人端茶奉上点心。
温筎煕端茶抿了一口,尽显优雅和高贵,将茶放下后,她朝姜姿坐的位置微微抬眼,“姜小姐学业没完成,那就还是学生。”
这话作了铺垫后,温筎煕笑意盈盈问:“冒昧问一下,姜小姐今年多大了?”
姜姿端着茶也不喝,只是一手托着,一手慢慢摩挲着杯身感受热意,“20。”
“这么年轻啊。”温筎煕冲姜姿微微一笑,温声细语的说:“我大你五岁,你小我五岁。以后啊,见了我,就叫我一声姐姐吧。我呢,就叫你一声姜姿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姜姿望着手里精致漂亮极讲究工艺的茶杯,抿唇笑了,而后抬眸,目光直直朝温筎煕看来,“我觉得——”
“不如何。”
这话落,姜姿淡淡道:“你是25,我家先生29,大你四岁,你要叫他一声哥。同理,你见了我,这声嫂子是不能免的。你想做我姐姐,做哪门子的姐姐?”
云淡风轻的口吻,说着犀利的话。
温筎煕微微眯眼,她以为眼前人看着温软乖顺,是个好拿捏的。
这样看来,是她轻敌了。
“呵呵。”温筎煕抬手捂嘴轻声笑了,眉眼稍弯,可是那眼里不及半点笑。
等笑了后,温筎煕将手拿开,顺势将头发撩到耳后,脸上笑容一收,神色略显得认真起来,“姜小姐不是帝都人吧?”
姜姿白得通透的手轻点茶杯,“怎么?不是帝都人,我这个嫂子,温小姐就叫不得?”
温筎煕翘着腿,挺直腰背,坐姿优雅,她低眉垂眼将一个世家千金的高贵尽可能呈现给眼前的姜姿看见,“姜小姐初来乍到,还不懂这帝都的规矩,这不怪——”
“规不规矩我不感兴趣。”姜姿冷冷出声,将温筎煕话打断,她眸子轻讽看着温筎煕,“我倒是领教到了豪门千金名媛淑女的教养和体统。”
这话轻飘飘的自唇齿间溢出,却是狠狠打了拿乔的温筎煕一巴掌。
这一巴掌狠呐,直接打得温筎煕骄傲和自负碎了一地。
自持规矩,自己却是踩着规矩觊觎别人男人,不愿按规矩行事,可不就是自取屈辱。
姜姿盛美色,她是生得温软娇贵,但却野性难驯。
见温筎煕被气,姜姿冷哼一声:“在我面前提规矩,温小姐还是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什么货色再来摆谱。下次见我,还是这般,就别怪我姜姿教你做人。”
温筎煕脸色瞬白,她是没料到姜姿说话如此难听。
“姜姿。”温筎煕突然拔高了音量,然后端茶起身,走到姜姿面前稍稍弯腰俯身,“这杯茶我敬你,祝你和砚哥儿琴瑟和鸣,百年好合,啊——”
温筎煕话没说完,就见她被用力推了下,人连着手里端的茶一齐往后摔。
‘哐当’一声,温筎煕摔倒在地,茶杯嗑在茶几上碎裂成几半,茶水也溅了她一声。
姜姿瞧着眼前这一幕,轻捏起茶盖拂了拂茶叶,而后低眉垂眼喝了起来。
只听得身后传来声音:“混账东西!”
姜老太太一声混账东西落下后,她忙吩咐身边佣人:“快去扶人拿毛巾。”
与姜老太太话一同落下的,是朝前走去的江砚。
江砚与姜老太太过来的时候,温筎煕已经被佣人扶起来坐在沙发上,身上披着名贵披肩。
温筎煕坐在沙发上,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眼里含着泪,却是倔强忍着不落泪。
看见姜老太太坐过来,她双手一伸抱住人,声音带颤:“奶奶……”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姜老太太轻拍着靠她肩落泪的温筎煕,面容一冷,望向姜姿,“怎么回事?”
姜姿端着茶,听了问,正慢慢朝姜老太太看来,“您还是问温小姐吧,我不清楚。”
姜老太太看不惯姜姿,听她这样说,当即怒不打一处来,她看了江砚:“瞧瞧你带回来的好妻子,这是对待长辈该有的态度吗?推了人,她还有理了?”
江砚落座姜姿身边,迎上姜老太太染了愠怒的眸子,他道:“听姿姿的。”
姜姿端着茶,听了江砚这话,耳朵动了下,轻轻挑眉,嘴角稍稍上扬。
她的砚哥哥,是站在她这边的。
姜老太太被江砚维护姜姿的态度气得不轻,她轻拍温筎煕,轻声安抚道:“茹熙,擦擦眼泪,调整呼吸,然后告诉奶奶,告诉砚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放心,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温筎煕装模作样拭去眼泪,声音软兮兮:“奶奶您跟砚哥儿离开后,我就跟姜小姐来到客厅聊天,我想着她是砚哥儿的妻子,也就是我要唤一声嫂子的人。然后,我就端着茶走到她面前,想要敬她一杯。可姜小姐她——”
剩下的话,温筎煕没说,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也都看见了。
姜老太太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手猛拍茶几,怒不可遏看着姜姿,“混账东西,还不快跟茹熙道歉。”
“温小姐。”姜姿淡淡叫人,她看着温筎煕,勾唇一笑:“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
温筎煕看着姜姿,脸不红心不虚,“姜小姐不想道歉也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姜小姐一般见识了。但这规矩和教养,姜小姐可得好好学学了。江家可是帝都的顶级豪门世家,不懂规矩和教养,是会给江家招惹麻烦,让江家蒙羞的!”
“呵呵。”姜姿看着人冷笑出声。
温筎煕听着这笑声,不知为何,她眼皮跳了下,预感不妙。
姜姿笑了之后,端茶起身,来到温筎煕这里,稍弯腰看着人,而后将茶杯盖子拿开,将那没喝完的半杯热茶直接往温筎煕头顶倒下去。
“啊——”
温筎煕尖叫出声,还是难逃被淋茶水。
姜老太太离温筎煕近,身上也被溅了不少茶渍。
姜老太太猛地抬头朝姜姿看去,“你——”
‘砰’的一声,姜姿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摔在茶几上,茶杯四分五裂,碎片四溅。
她突然来这一出,直接就震慑住了姜老太太和温筎煕。
摔了茶杯,姜姿居高临下看着姜老太太和温筎煕,“我姜姿要玩人,才不屑于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要玩,就光明正大的玩,您二位明白了吗?”
姜姿这话说了,她稍弯腰伸手捏着温筎煕下巴,“跟我道歉。”
温筎煕很是狼狈,秀发上是茶水茶叶,脸上也难逃殃及,妆容都花了,她看着姜姿,咬牙切齿,“我有什么错?”
“嘴挺硬,那你最好一硬到底。”
姜姿话音落,捏着温筎煕下巴的手狠狠用力,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落在人细嫩白皙的脸蛋上,温筎煕那保养得好的小脸瞬间就红了,姜姿的巴掌却是未停,还在继续。
温筎煕直接是痛得紧皱眉头,眼眶里泪水直打转。
姜姿讨厌麻烦,杜绝麻烦的最好办法,就是一开始就得狠,把规矩和底线树立起来。
温筎煕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忙开口:“姜姿,对不起,我不该污蔑你。”
姜姿唇稍弯,松了手拍拍温筎煕小脸,手在她没脏的衣服上擦了擦,“乖。”
收拾完温筎煕后,姜姿转身回到江砚身边坐下。
姜姿坐下后,江砚注意力终于从佛珠上收回,他看了身旁坐着的人儿,“解气了吗?”
“当然。”上扬的尾音,透露着姜姿的心情愉悦。
江砚朝姜老太太和温筎煕看去,“奶奶,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您以后可要少让她来老宅,别弄脏了江家的风气,惹了江家老祖宗不高兴。”
这话一说,姜老太太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江砚可不管,他目光一转,落在狼狈不已的温筎煕身上,“温筎煕,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温筎煕小脸一白,红唇蠕动。
“你温家珠宝店那套镇店之宝,我喜欢,你取来送我夫人做赔礼。”江砚说这话,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明天这个时间,我要见到你亲自送上门来的赔礼,没有难度吧?”
温筎煕听了这话,小脸瞬间没了血色。
她温家那套镇店之宝,可是老古董,传承百年历史,价值上亿。
拿来给姜姿做赔礼?
她姜姿配吗?
江砚没什么耐心,他见温筎煕跟哑巴似的,索性开口:“看来难度很大,那我亲自去取。”
“没难度,我明天亲自送来。”温筎煕忙开口,她吞咽口水看着江砚,第一次真正切切领教到这位爷的狠辣绝情。
如果她回复再慢一步,那就是她整个温家的覆灭。
帝都江家家主江砚,以狠辣绝情,嗜血暴戾残忍闻名于帝都,不是传闻,而是真的。
江砚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他伸手动作自然拉起姜姿的手,“夫人,我们回去吧?”
姜姿侧眸看江砚,“好的先生。”
他二人一走,温筎煕绷不住,直接捂脸哭了起来,“奶奶,我要怎么做?”
姜老太太轻拍温筎煕肩膀,“把过错全部推到姜姿头上,你就好办了。”
*
离开老宅,姜姿坐在车里看不断后退的风景,将车窗升起。
转过头,姜姿看江砚,“江砚,谢谢你为我撑腰,站我这边。”
江砚摩挲指腹,闻声慢慢悠悠的朝姜姿看过来,“你是我妻子,是我选定的江家女主人,代表了我。除了我能欺负你以外,别的人一律不可以。她们欺负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做得很好,以后这种事我在就由我来处理。我要不在,别让自己受委屈。”
“天塌了,还有我撑着。烂摊子,我会来收拾。”
这话就是告诉姜姿,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别有顾虑。
副驾驶徐助理听着江砚的话,忍不住摇摇头,明明是自己心里在乎,却要说得冠冕堂皇,他们爷这追妻的方式,他听了都摇头。
姜姿眉眼稍弯,扭头看窗外,嘴角轻勾,弧度上扬。
“好,我记住了。”
江砚看着看窗外的姜姿,薄情冷眼里的柔情稍纵即逝。
将情愫私藏,江砚垂眼看佛珠。
性子真野!
不过,他喜欢。
车行驶一段路后,姜姿发觉不对,她朝江砚看来,“这不是回我公寓的路。”
“以后就住我那里。”江砚没有看姜姿,他只是凝望着手上佛珠,漆黑浓稠的眸子因为垂着,情感被掩藏,叫人窥不见那双眼里的任何光景。
“做戏做全套。”这话说了后,江砚缓缓抬起头来,他望向姜姿,“那声‘先生’——”
“做戏。”姜姿迎上江砚视线,红唇启解释道:“那个情况下,你唤我夫人,我唤你先生,这出戏我们就算是配合好,演完了。”
姜姿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心里却是虔诚跟菩萨解释:菩萨啊菩萨,我撒谎了,请您一定要原谅我,不要错信了我的话。请保佑我跟砚哥哥,保佑我们夫妻恩爱,来年抱俩。
江砚凝视着姜姿,“私下你叫我什么都可以,但在外,这声先生你要时刻挂在嘴边,明白吗?”
“明白。”姜姿是贪婪的,她不是只想在外叫先生,私下也想叫先生,叫老公。
但,她慢慢来。
她倒要看看,她的哥哥要什么时候才会认出她来。
江砚还要说什么,车一个漂移将一切终止。
姜姿受漂移影响,手本能抓东西,这一抓,自然是碰到了江砚的手。
二人相互触到的瞬间,两人的手皆是一颤,本能后缩。
下一秒,又一个漂移甩来,姜姿猛地抓住江砚的手,后者也牢牢拽着。
然后,江砚大手一拉,把姜姿往怀里一带,大手温柔抱住她。
一个急刹随之而至。
急刹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姜姿趴在江砚怀里,脸靠着他胸膛,手紧紧抱住他腰。
江砚一手放在姜姿纤细不堪一握的细腰上,一手紧紧抓住姜姿白得发光的手,相互靠着不留一丝缝隙,姿势极其暧昧。
尤其是江砚这里,因为抱着姜姿的缘故,他是把身体尽量往下压靠近姜姿,所以他那满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直接一整个把姜姿包围,淡淡檀香和冷冽松香将她缠绕包裹。
姜姿鼻腔肺腑里充斥着的味道全是来自江砚身上的,她意识到自己趴在他怀里,手还抱着他腰。不仅如此,她们的手现在正十指紧扣着,他那快要把她灼烧融化的大手正紧紧锢着她腰。
隔着衣服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老茧的粗粝触感。
这简直是太要命了,她觉得自己身子骨都要软掉,软在他怀里。
这个念头浮现,姜姿脸刷的下红成一片晚霞,晚霞延伸耳朵,红得妖冶。
江砚是软香在怀,不敢动弹,只觉得阵阵幽香往鼻子里钻。
尤其是靠着他贴在怀里的香软,真是致命得紧。
目光下移,落在姜姿那绯红的面颊上,看着她红得不像样的耳朵,江砚性感喉结上下滑动,他竟然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而后强迫着移开目光不去看怀里的春色。
“爷,夫人——”
徐助理这里在司机将车停下后,第一时间回头询问江砚和姜姿,这一回头,看了这一幕,吓得他话没说完赶紧转过身去,扭头往窗外看,满头大汗止不住。
姜姿和江砚之间的暧昧,因此打破。
从江砚怀里爬起来,姜姿身体往后退了退,退到车窗前,降下车窗往外看去。
在江砚看不见的地方,她轻勾嘴角,那双冷艳逼人的凤眸里涟漪笑意。
哥哥的腹肌,真是馋人。
而江砚这里,在姜姿自怀里退出去时,他大手是想要禁锢着那小腰将人摁在怀里,可他理智压制着这个念头,任由她从怀里退出去。
心里虽然随着她退离出去而被失落占据,但他微微拢起手,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在脑海里,尽情勾勒描绘着她细腰的线条触感。
压下翻涌的情愫,江砚低沉暗哑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怎么回事?”
被问话,徐助理硬着头皮回答:“一只野猫突然掉下来,砸在车窗上,影响视线。”
猫?姜姿眼皮一动。
江砚捕捉到,紧抿薄唇启:“下去看看。”
“是。”徐助理回答间隙,司机已经解开安全带下车,很快抱着一只通体白色,前爪血流不止的白猫回来。
司机坐上车后,将白猫递给徐助理。
可能是因为牵扯到白猫伤口,小猫咪喵呜叫了一声。
后座姜姿听到这声脆弱的叫声,耳朵一动,江砚开口:“猫。”
听到江砚声音,徐助理胡乱给白猫受伤前爪贴了创可贴,然后擦拭掉血,双手捧着猫往后递,“爷,小心,这只白猫受伤了,在流血。”
徐助理说话间,很贴心递了白毛巾。
江砚将毛巾垫在腿上,这才接过白猫。
小白猫还小,一股子奶腥味,但颜值高,很好看。
估计是被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吓到了,这会小猫脸哭唧唧的。
姜姿看一眼就爱上了这只小奶猫。
小奶猫前爪已经贴了创可贴,血是止住了,但白色的毛上还沾染不少血迹。
“给我。”姜姿伸手,从江砚手里将白猫抱走放在腿上,温柔抚摸着被惊吓得猫身颤抖的小奶猫,“真可爱。”
江砚将一切尽收眼底,寒眸里一闪而逝的温柔,“喜欢吗?”
“喜欢。”姜姿抬眸,她看着江砚,“可以养吗?”
江砚静静看着姜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
见江砚不说话,姜姿觉得嘴唇干,她伸了粉润舌头舔了舔嘴唇,而后声音娇娇软软的在轿厢里响起:“哥哥,我们带它回家,给它取名字,给它一个家,我们养它好不好?”
她这声‘哥哥’,真是娇软,叫在江砚心尖上了。
江砚敛眸看她,眸子深了深,“你叫我什么?”
“哥哥。”姜姿迎上他的眼睛,不躲闪不回避,“我不喜欢叫你名字,你比我大七岁,我叫你哥哥,再合适不过了。”
姜姿想,真是罪过,又违心了。
哥哥,快快发现我吧,发现我就是你的小青梅。
江砚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沉得厉害,他看了姜姿片刻,问:“每一个比你大的男人,你有求于他们时,是不是都惯用这一招让他们答应妥协?”
这话一问出口,江砚这里就后悔了。
姜姿本来沉浸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叫江砚哥哥的欢喜里,只是这份欢喜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江砚话响起后,一碰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凉个彻底。
姜姿瞳仁颤了颤,她粲然一笑,“所以哥哥要答应我吗?”
姜姿美目灼灼,心在滴血,面上却是笑得灿若骄阳凝视着江砚。
姜姿一遍遍的自我安慰,她的哥哥没有认出她来,情有可原。
如果哥哥知道是她,一定舍不得跟她说那样重的话。
江砚垂眼凝视着姜姿,眼前人虽是笑着的,可是那笑半点不达眼底,冷冰冰的。
他那话,终究是重了。
只是一想到,在他找到她之前,她因各种原因叫过不同的男人哥哥,他就醋由心起,言不由衷。
可他是知道她的,她却不知道他。
这一想,江砚身上的寒凉气息收了收,他是凝视着姜姿,一字一句的说:“过往不咎,但往后,这声哥哥是只能对我叫,也只能对我有求,记住了吗?”
江砚吃醋归吃醋,更多的还是对姜姿的心疼。
当年丢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她心里一定是怪他,恨他,不愿意原谅他的。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恨不得把过去缺失的一切全部补给她。
但他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等她爱上他,他在跟她解释当年的不辞而别,当年的身不由己,当年的种种……
姜姿心下五味杂陈,十分酸涩难受,却是看着江砚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末了,姜姿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声娇软媚唤他:“哥哥。”
江砚眸色瞬深,眉骨眼尾微微泛红,性感喉结轻微滑动。
可惜如此真绝色,姜姿却是错过。
她把说完后,就已经垂下眼睑去看怀里的小猫咪。
似是感受到姜姿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柔和善意,小猫咪趴在怀里睡得酣香。
车已发动,缓缓行驶在路上。
夜色渐浓,路灯光昏黄暧昧,姜姿抱着小猫靠着车看向窗外。
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解开和哥哥之间的所有误会。
……
江砚的私人住所是个独立岛,四周环绕着湖,岛上坐落私人别墅。
别墅是中式风格,依山傍水,繁花锦簇。
玻璃桥通往独立岛,入岛口设了警戒,生人勿进。
关于江砚的一切,姜姿在刻意接近他的时候,她就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
当然,仅限于江砚想让外界知道的。
至于不想让外界知道的,她再厉害,也查不到。
这帝都名媛淑女挤破了脑袋也想住进来的地方,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车停在别墅院子里,院子里繁花锦簇,灯火明亮,身着燕尾服的管家和一众佣人井然有序站在院子里,恭迎他们的主人回家。
车一停下,管家立即上前将车门打开,恭敬候于车门前。
“爷,夫人,欢迎回家。”
随着管家话落下,接着响起的,是佣人们整齐划一的声音:“爷,夫人,欢迎回家。”
姜姿坐在车里,向外看去,对于如此大阵势,她微微挑眉。
江砚朝她看来,顺着她视线往外看,“他们该见见他们的女主人。”
“嗯?”姜姿带着疑惑转过头来,与江砚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湿热气息落在彼此脸庞上,暧昧尽显。
姜姿与江砚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心脏剧烈跳动。
太安静了!
安静得可怕,可怕到她生怕自己的情愫被窥见。
这个气氛真旖旎,太适合恣情肆意,叫人忍不住想放纵。
玫瑰真绝色,姿色秾秾尽眼前,江砚眸色深了深,如墨般漆黑浓稠的眸子如一潭深水,深不可测。
“仅此一次。”江砚话音落下,将手伸出去,打开姜姿身旁的车门,“下车吧。”
姜姿嗯了一声,抱着猫与江砚各自下车。
车上,徐助理等二人下车之后,从西装口袋掏出手帕擦拭额头上冷汗。
他们爷这追妻的方式,他老觉得有点问题。
明明对夫人极为重视在意,可表达出来总是词不达意,言不由衷。
他不理解,爷明明爱惨了夫人,可面对夫人却总是小心翼翼的。
对,就是小心翼翼的靠近。
嗐,这当事人之间的事,也不是他一个局外人能参透的。
姜姿下车,怀抱熟睡小猫,江砚已到跟前,“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句话于姜姿而言,就好比是黑暗中,一束从裂缝照进来的光。
光线温暖,尘埃浮尘皆一览无遗,而她立于黑暗之中,被这束光笼罩,而她从此以后,将会迎着这束光站立,被这束光所温暖往后岁月和余生。
在她那昏暗无光的岁月里,她唯一的期盼就是跟哥哥回家。
如今,她做到了。
江砚见姜姿未言语,未行动,迟疑后朝她伸出手,“如果害怕,可以牵着我的手,我带你走过这段路,以后就是你自己走。”
明明是想牵她的手,带她走他特意为她打造的别墅,可话出口,却是变了味。
姜姿看着江砚伸过来的手,她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手伸出去紧紧地抓住江砚的手。
哥哥,这次抓住你,就不会再松手了!
十指紧扣,江砚在前走着,姜姿在后跟着,怀里抱着捡回来的小白猫。
管家携着一众佣人站在院子里,目送着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直至二人进入别墅,管家和一众佣人这才挪动步子往别墅走去。
进入别墅之后,江砚这里就松开了牵着姜姿的手。
纵然心里十分不舍,可他还是松开手。
管家进入别墅,朝二人走来,江砚看了人:“带夫人去看她的房间。”
“是。”管家颔首应下,朝姜姿看来,态度恭谨:“夫人,请跟我来。”
江砚站在原地没动,迎上姜姿的目光,他道:“不满意就换。”
看着江砚转身往客厅走去,姜姿回眸望向管家,“有劳了。”
管家连连摇头,“为夫人效劳,荣幸之至。”
虽然爷没说,但他也看得出来爷对夫人的喜爱。
江砚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桌上已经摆放好笔记本。
他坐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碰电脑,而是看着自己的手,那只牵过姜姿的手,被他虔诚的放到鼻子前,只见他贪婪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吻了上去,寒凉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温绻情深。
“我的姿姿,我深爱着的姿姿,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专属于我!”
楼上。
管家将房间打开,立于门前,言行举止尽显对姜姿的恭敬:“夫人,请。”
姜姿点头,抱着怀中醒来的小白猫进入房间。
至于管家,则是恭敬候于外面等待吩咐。
房间很大,独立的衣帽间,超大浴室,客厅,种满名贵花草的阳台……
其奢华程度,可以媲美一个独立的私人小住所。
从房间的摆设到风格,种种一切完全符合姜姿的喜好。
如果不是知道江砚没有认出她来,姜姿真的会合理怀疑这是专为她设计打造的。
但她知道并不是,她的哥哥并没有认出她来。
这个房间,也不是专门为了她而设计的。
也许每一个房间的设计风格,都是这个样子的。
参观完房间后,姜姿抱着小白猫转身来到门口,看着管家道:“你去回你们爷,房间我很满意。另外,请帮我取一下医疗箱送上来。”
管家颔首应下,转身离去。
姜姿没关门,抱着小白猫转身回房间。
小白猫身上沾染了自己的血,白色的毛脏兮兮的,但因为爪子带伤,不适合洗澡。
等医疗箱取上来,做了简单的包扎和防水处理,再给小东西洗干净。
把小白猫放在桌上,姜姿摸摸小东西的头,再点了点它粉嫩的小鼻子,“小东西,以后就叫你岁岁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也是她的家,唯一的家!
岁岁的猫脸还是哭唧唧的,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但它似乎听得懂姜姿的话,在姜姿话说完后,它伸粉嫩的小舌头舔了姜姿的手。
管家很快取来医疗箱,站在门外叩响门。
等姜姿朝他看过来,他放下手语气恭敬:“夫人,医疗箱取来了。”
“进来放下吧。”姜姿抱起岁岁起身,走到沙发坐下。
管家应下后提着医疗箱进入房间,将医疗箱放在姜姿面前的名贵茶几上。
姜姿将医疗箱打开,从里面取出包扎伤口用的东西,而后抬眼看向管家:“你们爷,在做什么?”
虽然已经跟江砚领证,也住进了江砚的房子,可冷静下来一个人后,她只觉得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她就像是踩在云朵上,深一脚浅一脚梦幻得不像是真的,倒像是梦。
姜姿问,管家就回答:“在客厅忙着处理公司业务,爷似乎遇到了麻烦。”
后面这一句,当然是管家故意这么说的。
他们爷终于带了女主人回来,他们一个个的高兴得不得了。
但他发现了,爷和夫人之间,忽近忽远,还需要一点催化剂。
姜姿听了管家的话,脑子飞速运转,为岁岁包扎伤口的手未停,“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管家点了下头,从房间离开。
等管家离开后,姜姿已经完成了给岁岁的伤口包扎。
本来是要给岁岁洗澡的姜姿,因为心系江砚,直接是抱着岁岁起身离开房间下楼。
姜姿下楼来的时候,江砚还在客厅坐着,他这会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看着认真工作的江砚,姜姿没有打扰人,而是将岁岁给了女佣,自己去了厨房。
姜姿下楼来,江砚就知道了。
只是没等他从笔记本里抬起头来,姜姿就去了厨房。
姜姿进入厨房后没多久,很快食物的香气就从厨房飘了出来,不算浓郁,但是香味却是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涌向客厅坐着的江砚这里,尽往他的鼻子里钻。
没过多久,姜姿就端着夜宵从厨房出来。
来到客厅之后,姜姿将托盘里的两碗肉燕馄饨端出来,其中一份放在江砚笔记本旁。
江砚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落在那碗冒着热气的肉燕馄饨上,略略抬眼望向姜姿,“以后这种事,交给佣人来做。”
他是不舍得她十指沾阳春水,但诸多情愫不适合这个时候吐露。
明明知道她恨他,怪他,怨他,还是不顾她的意愿接近她,用不正当的手段跟她领证,成为受法律所保护的夫妻关系。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这么算计。
可不这么算计,他的女孩又怎么会来到他身边呢。
但愿上天厚爱,多给他一点时间,至少在她爱上他之前,才能让她知晓他是谁。
爱可迎万难,到时一切都将会迎刃而解。
江砚的话在姜姿听来,按她自己的理解,就是觉得她厨艺不行硬逞能,心里泛起酸涩,面上却不能流露分毫,“你尝尝看。”
江砚未语,行动却是积极。
姜姿厨艺好,这碗出自她手的肉燕馄饨,江砚只觉得胜过他以往吃过的山珍海味。
所爱之人就在身边,此时此刻还吃着心爱之人亲自下厨做的馄饨,就算是一根青菜,他也觉得是珍馐美味,回味无穷。
姜姿还担心江砚不喜欢这碗馄饨,见他吃得香,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馄饨吃完,佣人上前来撤走餐具。
姜姿接过岁岁抱在怀里,她望向江砚,“江砚,我给这只小猫取名岁岁,你觉得怎么样?”
哥哥,听到这个名字,你是否能想到什么呢?
是否能想到十四年前,那个跟在你身后奶呼呼黏着你的粘人包呢?
心里埋藏了千言万语,姜姿却字句不敢倾述,只能深埋于心。
江砚的目光落在笔记本上,姜姿的话勾起了他思绪翻涌,可是面上却是不显山水,面对姜姿的询问,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看着江砚这样,姜姿的心沉了沉。
哥哥果然,是恨着她的。
将对爸爸的恨,完完整整的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现在只求,只求老天爷可怜她,让哥哥在彻底爱上她前,再让他知道她的身份。
见江砚专心致志忙于工作,姜姿再待下去也只是显得多余,她于是红唇启:“时间不早了,我上楼休息。”
回应姜姿的,是沉浸于工作中去的江砚。
等到姜姿离开之后,江砚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他寒眸直直盯着笔记本显示屏,直至显示屏暗下去,映照出他的满头白发和浓墨重彩美如画的脸来。
看着显示屏里的自己,江砚眸子微微泛红,眉梢眼尾如涂抹了胭脂一般的红。
“姿姿,岁岁是你的名字,寓意岁岁平安。可你给了一只捡回来的小猫,你是忘记了过往的一切了吗?还是,你认出我了,这么做,是故意提醒我什么吗?”
住进江砚私人别墅的第一晚,姜姿辗转不能寐。
躺在床上,窗外月色倾泻,如一层轻薄银纱铺在房间每一个角落,朦朦胧胧甚美。
她曾调查过,调查过哥哥想要她和伍伊在研究的培养皿的目的,但一无所获。
也不说一无所获,至少也得到一些捕风捉影的信息。
她不在哥哥身边的这十四年,哥哥心里住进来一个于他而言极为重要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的身体并不好,常年卧病在床。
如果信息来源不假,那哥哥要这培养皿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姜姿内心备受煎熬。
只要一想到哥哥和她领证,是为了拿到培养皿救那个女人,她就心痛如刀绞。
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哥哥,靠近哥哥,攻略哥哥,跟哥哥永远在一起。
她很害怕她费尽心思做这一切,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关于那个女人,她能拿到的资料信息少得可怜。
这也侧面证明,那个叫水伊人的女人,被哥哥保护得很好,不愿外界打扰。
夜已深,露重。
姜姿翻来覆去,迟迟无法进入梦乡。
等到月亮躲进云层里窥不见真容,整个房间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姜姿无声叹了口气,拉过被子蒙住头,强制自己入睡。
翌日,姜姿醒来,已艳阳高照。
姜姿洗漱完下楼来,从管家口中得知江砚已经去公司。
简单果腹之后,姜姿在车库里挑了辆白色宾利开着离开独立岛。
她今天不去JY研究所,而是要去清北,她受邀出席,有个简单致辞。
车抵达清北,姜姿从车上下来,直奔大礼堂而去。
在她离开后没多久,一辆顶奢全球限量款豪车缓缓驶来,停在她那辆白色宾利旁。
车门打开,车上走下来的人,是身着出自名家之手私人订制西装的江砚。
看着前方的一个小白点,江砚眸色渐深。
清北这次举办的讲座,可是名流汇聚,大佬云集,不是非富即贵者,或是对社会有着杰出贡献者,亦或者学术界有着重大的突破者,是收不到清北之邀,出席这个讲座。
可他却在这里看见他家夫人的身影,这说明——
他家夫人,深藏不露!
*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姜姿现身清北礼堂,负责接待出席讲座大佬的温筎煕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眼看姜姿就要随着一众大佬进入礼堂,温筎煕迎了上去,拦住姜姿。
面对众人和姜姿看着自己的目光,温筎煕缓缓启唇:“请出示你的邀请函。”
这是公然为难姜姿,当着众人的面。
在众人皆不需要出示邀请函的情况下,唯独针对姜姿,可不就是刁难。
温筎煕是笃定姜姿拿不出所谓邀请函,于是巧笑嫣然道:“姜姿,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用我说,我想你也知道。你又是什么身份,我想你也明白。我好心劝你一句,别自取其辱。”
看似温筎煕好心提醒,可实则话里藏针,句句是对姜姿的轻蔑和不屑。
八卦乃人之常情,哪怕你已经是行业翘楚也不例外。
这些个本该进入礼堂的大佬们,这会都停下来看热闹。
姜姿一身白色西装,姿色秾秾艳若桃花,如瀑长发披散于身后,她就如一朵白玫瑰,美则美矣,带刺,周身气息略冷。
见姜姿不言语,温筎煕以为她是心虚,于是往下说的话更加咄咄逼人和难听:“这可是学术交流大会,不是什么高级会所,以色侍人这一套,在这里可不适用。”
温筎煕这话半委婉半直白,只差告诉在场的人,姜姿狐狸精转世,很会撩拨勾引男人。
能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是爬了哪位大佬的床。
哪怕温筎煕心里明知姜姿出现在这里,多半是沾了江砚的光,但她就是见不得姜姿好。
一看见姜姿,她就想起领证一事,就恨得牙牙痒。
只要能让姜姿出糗,她就失去理智,发了疯的要那么做。
全程,姜姿未语,静静看着温筎煕输出。
等人输出完毕,姜姿这里才懒懒启唇:“温小姐深谙此理,看来是高级会所常客了。不过要让温小姐失望了,我可做不来温小姐以色侍人这种事。”
“姜姿,你!”温筎煕气急,转瞬她冷静下来,皮笑肉不笑看着姜姿,“少废话,要进去,请出示邀请函。这可是学术交流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乡野麻雀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既然脸皮撕破,温筎煕也懒得故作好意。
她之所以敢为难姜姿,当众让姜姿出糗,是因为知道这出席学术会的大佬名单之列,可没有一个二十岁的野丫头。
不过倒是有个神秘的特邀嘉宾,叫MissJiang的大佬。
她可不认为姜姿会是这位MissJiang,毕竟这位MissJiang可是清北校长亲自飞去M国邀请,作为此次学术交流会的讲座大师!
能站在台上给台下一众大佬演讲,那说明这位大佬是极为厉害的存在。
当然,这位MissJiang也确确实实很厉害,她曾特意了解过。
MissJiang:
M国佛哈大学终身教授,拿过兹尔菲奖和尔贝阿奖,享誉全球的顶尖大佬。
不过很可惜,并没有关于MissJiang的个人照片,相关信息也是少得可怜。
而年仅二十岁的姜姿,要想达到这样的高度,就算回炉重造也是异想天开。
所以,姜姿绝对不会是MissJiang。
而这群大佬们,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都等着看热闹呢。
姜姿看着温筎煕,她是眸子冷了几分,没有多跟人废话一句,直接打电话,“我在礼堂门口。”
看着打电话的姜姿,温筎煕双手抱胸轻蔑一笑:“这就等不及给情夫打电话搬救援了?”
“那我也不怕告诉你,就算你情夫来了,这学术会也不是你说要进就能进的。”失去理智的温筎煕,恶狠狠看着姜姿,说出口的话癫狂又粗俗:“就算你把这出席学术会的所有大佬的床都爬个遍,也进不去!”
“如果你想,我倒是挺乐意为你提供各位大佬的联系方式!”
温筎煕这话说得非常的俗气,且不顾及在场诸位大佬的身份和面子。
随着她这话一出,现场气氛瞬变。
那些个大佬们,虽然有垂涎姜姿美色的个例在,但多数还是正人君子。
他们留下来看热闹,也不过是要看个结果。
温筎煕这话一说,直接引起了诸位大佬的极度不悦。
而说错话的温筎煕这里,丝毫不自知,还沉浸于奚落,让姜姿难堪的满足里。
姜姿电话打完,看着如跳梁小丑般的温筎煕,等着她联系的人到来。
温筎煕不喜欢姜姿的眼神,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所做一切不过是个笑话,也会让她想起在江宅时经历的一切,这会让她更加的窝火。
心里窝火憋屈,她就想伸手抠烂姜姿这双漂亮惑人的眼睛。
整个过程,都是温筎煕在疯狂输出,而姜姿这里则是云淡风轻,不痛不痒。
但凡姜姿回应她,跟她吵起来,她都觉得有胜负感,有成就感,偏偏姜姿不为所动。
温筎煕的输出,就像是一记重拳砸在棉花上,软绵绵化无形,这种无力感才叫人绝望。
越想越气的温筎煕,看着姜姿这张让男人臣服的脸蛋,她是冷讽道:“人嘛,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花无百日好,以色侍人岂能长久。我跟你相识一场,好心奉劝你一句,与其靠那些歪门邪道不入流的手段上位,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皮囊终会老去,内在沉淀才是一生所获。”
温筎煕话里话外,句句不离以色侍人,疯狂给在场的人输出姜姿靠爬床上位。
也多亏了温筎煕的不断‘安利’,那些个存了坏心思,垂涎姜姿美貌的男人们,已经开始考虑学术会结束之后,亲自去找温筎煕要姜姿的联系方式。
既然是以色侍人,那不睡白不睡。
姜姿冷眼看着小嘴叭叭说个不停的温筎煕,适时开口:“你温筎煕好歹也是温家千金,出身豪门,可怎么跟个街头泼妇一样?说话粗俗,做派low,你温家的脸可真被你丢尽了。”
温筎煕身份被曝光,她是恼羞成怒,“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男人,曝光我身份,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看看,我就不姓温!”
话音落下,抬手就要打姜姿。
手刚抬起,还没落下,就被姜姿徒手抓住。
温筎煕一愣,姜姿这里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甩在她脸上,那白嫩小脸瞬间红肿。
“你!”温筎煕气得胸脯上下剧烈起伏,她是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打回去。
姜姿比她还迅速,直接先发制人,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温筎煕左右脸瞬间对称。
温筎煕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比肉体更痛的是心灵上的痛,那种羞辱难堪的痛。
被连扇两巴掌,温筎煕眼眶里顿时泪水汹涌,她是怒火值已经飙升到无法压制状态,她双眼猩红看着姜姿,“狐狸精,小贱人,本小姐今天跟你拼了。”
温筎煕话说完,张牙舞爪就要伸手去掐姜姿脖子,要活生生给人掐死。
姜姿可不惯着人,能动手绝不废话。
她是正常防卫,就算真闹起来,也有人证。
“啊……”温筎煕的惨叫声响起,她是一头飘逸长发被姜姿拽在手里,脖子被掐着,再然后,她是被姜姿一个帅气利落的过肩摔给摔在地上。
‘咚’的一声,温筎煕被摔在地发出巨大声响。
温筎煕狼狈被摔在地,而姜姿手里还抓着一把头发,那是硬生生从温筎煕头上扯下来的。
“哇……”温筎煕直接是哇的一声就哭了,尤其是在看见姜姿手里那把头发后哭得更凶了。
姜姿像是故意的,当着温筎煕的面嫌弃的甩甩手,把那一小把头发往丢上一丢。
正好有风吹来,把那一把头发吹到温筎煕脸上,场面一度滑稽。
而温筎煕捧着心爱的头发,哭得是梨花带雨,哭得是声嘶力竭生无可恋。
姜姿是风轻云淡,温筎煕是狼狈不堪,对比鲜明。
那些个大佬对姜姿是刮目相看,小姑娘娇滴滴,身手却是厉害得很。
就连那几个垂涎姜姿美貌的特例,也都收起了那点小九九。
美虽美,但是带刺,不好下口。
而这时——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听到这道声音的温筎煕,那是瞬间停止哭泣,忙转头朝来人看去。
来的是清北的校长周瑞,穿着西装戴着眼镜,中年人的大腹便便在他身上看不见。
在他身上能看见的,是儒雅风度和一身的诗书气自华。
见到周瑞,温筎煕立即双眼冒星星,她是拍拍裙子站起来,红着眼走到周瑞面前,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周叔,我被人欺负了。”
斗不过就告状,温筎煕很会找靠山。
温筎煕靠山来了,她朝姜姿看去,眼里的得意显而易见。
周瑞作为清北校长,声名远扬,有这样的大佬给自己撑腰,不愁打压不了姜姿。
周瑞的目光越过告状的温筎煕看向姜姿,等到看清人后,他神色难掩的激动,径直越过温筎煕走向姜姿,停在人面前,态度言语很是尊敬:“您来了。”
温筎煕本以为周瑞会为自己出面教训姜姿,却没想到周瑞会对姜姿如此的敬重。
对,是敬重,她没有眼花看错。
这个转变,直接让温筎煕愣住了,“周叔?”
周瑞闻声回头看温筎煕,神情严肃:“还不过来跟姜老道歉!”
一声姜老,直接把姜姿的身份地位推到了绝对高度。
温筎煕也好,在场的诸位大佬也罢,皆是不可置信和匪夷所思。
姜姿看上去年纪轻轻,怎么担得起‘姜老’这一尊称?
温筎煕本想问周瑞是不是糊涂了,但看周瑞一脸的严肃认真,嘴里的话说不出口。
周瑞可是父亲的至交好友,看着她长大,她唤一声周叔,断不可能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姜姿真有这个能耐担得起‘姜老’这个尊陈!
姜姿冷眼看着震惊不已的温筎煕,一字一句杀人诛心:“简单的道歉可不够,我要在学术界封杀她温筎煕,让她在学术界混不下去。”
“你敢!”温筎煕当即动怒,声音尖利。
姜姿看着人,冷哼一声:“你看我敢不敢!”
懒得跟温筎煕废话,姜姿直接看向周瑞,“你来,还是我出面?”
她也不是有意为难周瑞,而是这事是周瑞这里处理不当。
今天这个学术交流大会,出席者皆是受邀者,她却被温筎煕刁难,那就是周瑞这个总负责人的问题。
面对姜姿的询问,周瑞这里态度恭谨:“我来处理就行,不劳烦您了。”
“行。”姜姿懒懒颔首,美眸看着温筎煕:“回去做你的千金小姐,别分学术界这份羹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自姜姿嘴里说出来,直接断送温筎煕的前程。
温筎煕是以才女之名冠绝帝都,在帝都名媛圈子里不说独占鳌头,但也享有一席之地。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她年纪轻轻,就已经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清北美女教授,博士生导师。
至于是什么实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包括今天的接待,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接待的。
温筎煕拿到这个机会,也是付出不少的心血。
可惜她费尽心思也只不过是拿到了接待员这个身份,而姜姿却是凌驾于她之上,就连校长也要礼让三分的所谓姜老。
姜姿是个惜才的人,如果温筎煕真有点真材实料,她也不会封杀人。
顶多就是,换其他的方式来惩罚人。
既然在学术界封杀温筎煕,那就说明这个人德不配位,该封杀。
温筎煕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她嘴唇蠕动看着被周瑞讨好着的姜姿,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瑞朝温筎煕看来,适时开口:“茹熙,过来跟姜老道个歉。道完歉你就回去吧,以后也不用来上课了。你的职位,会有人接替。”
这是公开当着姜姿的面,一众大佬的面,摘掉了温筎煕在清北的任职。
温筎煕如鲠在喉,她怔怔看着姜姿,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众目睽睽,一众大佬对她行注目礼的情况下,她不道这个歉,只会成为笑话。
哪怕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众大佬眼里的笑话。
“温筎煕!”周瑞这里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连名带姓叫人,连语气也加重了不少。
温筎煕咽了咽口水,一瞬间只觉得委屈至极,鼻子一酸,强忍住才没掉眼泪。
朝姜姿看去,这个看上去温顺听话好拿捏,实则恣意决绝,野性难驯的乡野麻雀,只不过是交手两次,却是接连重创她的锐气,折断她羽翼,不让她翱翔九天。
说到底,是她轻敌了。
可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来自乡下的野麻雀,会有这么深的背景。
也许,她拿到的资料,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温筎煕瞳仁一缩,后知后觉的她猛然盯着姜姿,“你赢了,我输了。但我不会轻易言败,我们的博弈才刚开始,我不认为我会接二连三的输给你。”
“姜姿,走着瞧。”
狠话撂下,温筎煕转身,在众人目视下离去。
这歉,道与不不道,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温筎煕走后,周瑞朝姜姿看来,“姜老,您请。”
闹剧结束,众大佬纷纷挪动步子往礼堂里走。
很快,礼堂门口恢复了冷清。
距离礼堂不远的亭子下,江砚站在缠绕的藤蔓下,寒眸深邃悠远。
他家夫人,果然是深藏不露的!
身后站着的徐助理抬腕看了时间,走上前道:“爷,时间快到了,要进去吗?”
“不了。”江砚话落转身,与礼堂方向背道而驰。
既然姜老这个身份是夫人的秘密,那他就暂时替夫人保守这个秘密。
来日方长,夫人的秘密,她会亲口告诉他的,他有这个信心!
*
学术交流会一经开始,就对外封锁,且加派人员防守。
姜姿为首的众大佬在里面做什么聊什么,无人知晓。
等到学术交流结束,已经临近中午。
众大佬从礼堂出来,皆等候在礼堂出口位置,一个个翘首以盼在等人。
而这个被他们等待的人,正是姜姿。
学术会上的惊才惊艳,以及姜姿身份的揭晓,直接让众大佬对其心服口服,敬仰膜拜。
面的姜姿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大佬,众大佬都想得到一个跟她共进午餐的机会。
搞学术的人都惜才,姜姿年少有为,为人谦虚低调,众大佬十分喜欢和欣赏。
当今社会,像姜姿这样天赋异禀的天才,已经是百年难遇。
姜姿的天赋,完全属于是被老天爷哄着喂饭吃的存在。
这样的人才,无论是放在哪个行业,都会成为很抢手的存在。
但姜姿本人实在是太低调了,低调到对外信息一律封锁,流露出来的信息少之又少。
要不是这次的学术交流,众大佬还不知道这么一位年纪轻轻的天才数学家存在呢!
而被众大佬等候着的姜姿,早已从安全入口离开,坐在她那辆白色宾利里。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才不要被那群人缠上。
拉安全带系上,姜姿正要发动车子,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来电显示人,未备注号码。
想也不想,姜姿直接滑动屏幕挂断。
那陌生来电的主人明显有事,被挂断后立即拨打过来。
姜姿这里给予的回应,是再次挂断。
挂断电话之后,姜姿准备将号码拉入黑名单,她才拿起手机准备设置,一条短信发送过来:【中午过来江宅用餐。】
这条短信一来,姜姿就确定号码主人身份。
看来,某位不言败的人,转身去打小报告了。
而有人,要为其撑腰,挫一挫她的锐气!
看着那条短信,姜姿唇瓣勾起弧度,眸子冷冰冰。
不好意思,她不奉陪。
发动车子,姜姿驶离停车位,往清北外开去。
‘吱’,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姜姿一个漂移将车停稳,车窗缓缓降下,她戴着墨镜望向车外,差点与她相撞的车已经停下,车门打开后,身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径直来到她车门前。
然后,这几个训练有素的男人,对着姜姿道:“姜小姐,老夫人有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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