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越本身的存在就足够有价值了,她不需要对方为自己提供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这种没意义的情绪价值。
若真想要人伺候,身边有丫鬟不是?
叫楚清越来做这些,当真是大材小用了。
如果对方打从心里反感,却迫于无奈不得不做,反而会引起不好的效果。
“无妨。”楚清越面无表情地心想,真像以前那样,你又要说我闲话了。
“不要多想,歇着吧。”
他背对着陆意绵,也找了本没看过的书籍,坐在那儿慢慢翻阅。
随着冰块挥发,屋里渐渐变得沁凉起来。
原本只想闭目养神的陆意绵,一不小心还真睡着了。
楚清越见状,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嚷,似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清越是习武之人,耳朵很灵,他唯恐吵醒陆意绵,起身将窗户与房门牢牢关上,自己出去查看情况。
前院。
“薛氏!你是不是没把我们当人看?”
“就是!为什么要引我们去下人房?我们没有资格见贵客吗!”
“叫清越出来评评理,我们可都是他的亲人!”
薛兰的婆婆丁氏,还有夫家大哥楚忠,带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在院子里大声嚷嚷。
因为不满薛兰没有礼待他们。
夫家人专门挑这个节骨眼来闹事,气得薛兰火冒三丈。
这群担屎从他家门前过都要尝一口的屎壳郎,以前就仗着她丈夫楚谦耳根子软,经常来打秋风。
后来楚谦患病需要医治,这群人就消失了。
只当没有楚谦这个亲人。
现在眼看着楚清越入赘侯府,身份水涨船高,这群不要脸的蝗虫竟又来登门。
薛兰为了不惊扰陆意绵,便想着引他们去小厅招待一顿,然后给点钱打发了事。
谁曾想,这几人竟是异想天开,想见世子夫人。
薛兰又没有失心疯,怎会叫他们到陆意绵跟前去?
换做以前,她定然拿把菜刀叉腰跟他们吵。
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贵客就在后院休息。
薛兰只好压着火气解释道:“那不是下人房,那是我与飞扬平时吃饭的小厅,我想用好酒好菜招待你们,怎么就没把你们当人了?”
“我是你大伯哥,是清越的大伯!”楚忠嚷道:“他的喜日子你没请我和娘就算了,连回门也不许我和娘上座,你还有理了!”
“好好好,你先别嚷嚷,小点声。”薛兰不欲与他争辩,直接问道:“你想怎么样?”
想见世子夫人,那是门儿都没有。
她事先声明:“今天贵客在家里,若是惊扰她,你也别想讨着好。”
丁氏佯装生气地拍了一下楚忠:“是啊,贵客在府上,你大声嚷嚷做什么,好好说话不行吗?”
他们今天是来要好处的,又不是来得罪贵人的。
“是我错了娘,我小点声。”楚忠见达到了目的,笑着装模作样。
红脸白脸都被他们母子俩唱了。
薛兰懒得搭理:“说吧。”
楚忠举起五根手指头:“家里没米下锅了,弟妹给我五十两,我立刻就走。”
五十两,听起来不多。
尽管知道这群人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来,薛兰也没办法了。
她只想快点将这群人打发走。
否则陆意绵会如何看待楚清越?
“飞扬,去取五十两来。”
“娘……”楚飞扬气得跺脚。
五十两可不少了,够他们一家从前爵用好几年的。
不过今天嫂嫂在府里,为了打发这群人,他不得不去。
站在暗处的楚清越,看见母亲拿了主意,便不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