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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赌王千金和儒雅太子爷超好磕盛蓝音谢宴辞全文+番茄

天开妄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前情提要:本故事纯属虚构,文中一切皆是架空,无任何参考或特指。】五月的澳城被太阳暴晒了一周后,突然下起了暴雨。整座城都被乌云笼罩,沥青路上的污泥被雨水冲刷,化作一股股污水流淌。澳城机场,一辆黑色魅影停在贵宾通道外。四名身着统一黑色保镖服的男人双手负于身后,跨立在车的四角。贵宾通道处,盛蓝音拎着手提包,一身休闲装走了出来。利落的高马尾,白皙的肌肤,拎着手提包的手臂若隐若现的肌肉弧度。那张不着粉黛却血气十足的脸,连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健康美感,黑白的眸目光坚韧。如同雨后池中摇曳的白莲,从淤泥中生长,圣洁孤傲。车边的保镖看到她的出现,下意识绷直了神经,脊背挺直。不过眨眼间,远处的人儿就已经越过通道来到眼前。为首的保镖撑开黑色的伞快步走过去,...

主角:盛蓝音谢宴辞   更新:2025-06-05 0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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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蓝音谢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上头!赌王千金和儒雅太子爷超好磕盛蓝音谢宴辞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天开妄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情提要:本故事纯属虚构,文中一切皆是架空,无任何参考或特指。】五月的澳城被太阳暴晒了一周后,突然下起了暴雨。整座城都被乌云笼罩,沥青路上的污泥被雨水冲刷,化作一股股污水流淌。澳城机场,一辆黑色魅影停在贵宾通道外。四名身着统一黑色保镖服的男人双手负于身后,跨立在车的四角。贵宾通道处,盛蓝音拎着手提包,一身休闲装走了出来。利落的高马尾,白皙的肌肤,拎着手提包的手臂若隐若现的肌肉弧度。那张不着粉黛却血气十足的脸,连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健康美感,黑白的眸目光坚韧。如同雨后池中摇曳的白莲,从淤泥中生长,圣洁孤傲。车边的保镖看到她的出现,下意识绷直了神经,脊背挺直。不过眨眼间,远处的人儿就已经越过通道来到眼前。为首的保镖撑开黑色的伞快步走过去,...

《上头!赌王千金和儒雅太子爷超好磕盛蓝音谢宴辞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前情提要:本故事纯属虚构,文中一切皆是架空,无任何参考或特指。】

五月的澳城被太阳暴晒了一周后,突然下起了暴雨。

整座城都被乌云笼罩,沥青路上的污泥被雨水冲刷,化作一股股污水流淌。

澳城机场,一辆黑色魅影停在贵宾通道外。

四名身着统一黑色保镖服的男人双手负于身后,跨立在车的四角。

贵宾通道处,盛蓝音拎着手提包,一身休闲装走了出来。

利落的高马尾,白皙的肌肤,拎着手提包的手臂若隐若现的肌肉弧度。

那张不着粉黛却血气十足的脸,连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健康美感,黑白的眸目光坚韧。

如同雨后池中摇曳的白莲,从淤泥中生长,圣洁孤傲。

车边的保镖看到她的出现,下意识绷直了神经,脊背挺直。

不过眨眼间,远处的人儿就已经越过通道来到眼前。

为首的保镖撑开黑色的伞快步走过去,刚遮住她的头顶,就被抬手拨开。

盛蓝音长腿一迈,走入雨中。

脚上的马丁靴踩在水里,溅起一地水花。

细白的手臂拉开车门,随手将包扔进去,长腿一跨,整个人动作敏捷的钻进了车里。

保镖对视一眼,快速分为两队进入车里。

油门轰动,两辆车一起驶入雨中。

天空的暴雨短暂的收敛,雷声却一声比一声更闷。

后座,盛蓝音双腿跨坐,坐姿笔挺,视线盯着窗外模糊又陌生的街景,恍如隔世。

入伍六年,再次回到这座城,迎接她的依旧是狂风骤雨。

身侧的手机传来振动,盛蓝音收回思绪,看向微信信息。

乔绮【港临桥有垃圾,需要让人提前处理吗?】

看着乔绮的信息,盛蓝音平静的眸子闪过一抹讽刺。

她才下飞机,就按耐不住了?

【不用,陪他们玩玩。】

乔绮【好,晚上约。】

平坦公路上,没什么车流。

保镖驾驶着车子快速飞驰,车轮从水坑碾过,飞溅起一地的水花。

一声惊雷炸开,原本停歇的暴雨再次袭来,雨刮器晃动的节奏加快,却依旧有些视线模糊。

后视镜的视线也被遮挡,隐约只能看到后车车灯的模糊影子。

“嘭”

“哧”

暴雨拍打车顶的声音中,夹杂着车辆碰撞以及车轮急刹的刺耳声响。

跟在后面的车子被撞出去,失控朝着魅影车冲来。

开车的保镖猛的扭动方向盘变更车道,却见前方突然逆行冲来一辆车。

手中刚打了半圈的方向盘又紧急反向打了一圈,堪堪与前车擦边而过。

两车铁皮相碰,在大雨中蹭起火花。

一波未停,车屁股又被后方车辆撞上。

最后,被迫急刹踩停。

一系列极限操作,前方两名保镖早已经满头大汗,急得回头看向盛蓝音:“小姐……”

一句话没说完,看到稳坐原地一脸不耐烦的人,保镖嘴边的关切戛然而止,两人对视一眼,抓起身侧的家伙,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港临桥上,横七竖八停着五六辆车,暴雨倾盆,车内鱼贯而出清一色的雇佣打手。

四名保镖手里拎着家伙,一字排开挡在魅影车前,意识到这是冲着他们来的。

敌多我少,保镖队伍第一时间打开传呼机,试图呼叫救援。

然而,并没有找到信号源。

车内,盛蓝音无聊打开手机,看到灰色信号格,歪头冷笑出声。

“大手笔啊~”

让她想想,整个盛家,能有这个能力的,会是谁呢……

车外,雇佣打手并不打算浪费时间,拎着手里的家伙朝着魅影车靠近。

铁器碰撞的声音在暴雨淅沥声中异常清晰,伴随着雷鸣闪电,“嘭”的一声闷响。

钢管砸在盛蓝音车顶。

车外人影晃动,下一秒,“哗”的一声响,后座车窗应声砸碎,一根冰冷钢管破窗而入。

而车内的人儿,早在车窗砸碎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拉开另一侧的车门,一跃而下。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外套,拉链顺滑的拉到脖颈下,前一秒还慵懒随性的人儿,抬眸的瞬间,神色凌厉。

眼看着对方拉开车门要冲过来,她不屑一笑,单手撑着车顶,纵身一跃。

借助车顶的雨水,顺滑的来到对面,身子在空中翻转,双腿踹向车边的雇佣打手将人直接踹进车里,而后平稳落地。

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她弯腰抓住挣扎着想爬起来的雇佣打手衣领,往后一扯。

同时抬腿踹向对方后背。

伴随着一声闷哼,骨裂的声音传入耳中。

盛蓝音脚上用力下压,“咔擦”一声脆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伸手夺过对方失去力量掉落在一旁的钢管,将腰椎断裂动弹不得的雇佣打手当垃圾随意扔一旁。

握紧钢管转身就加入了战斗。

暴雨不要钱的下,不过六点半,天空却昏暗一片。

港临桥衔接处不知何时放上了【施工中】的标识牌。

整座大桥被暴雨笼罩仿若地狱,冷兵器与肉体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仿若阴暗地狱,死亡气息在上空盘旋。

大雨朦胧中,纤细的身影如同猎豹,敏捷的穿梭战斗。

手中冰冷的钢管如同玩具随性把玩,却在每一个落下的瞬间都能带起一声惨叫。

十分钟不到,暴雨停歇。

大桥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群哀嚎的人,黑色魅影亮着车灯,快速飞驰而去。

车上,开车的人变成了盛蓝音。

后座三名保镖多处受伤,其中一个头部流血,用盛蓝音的外套捂着伤口,脸色苍白。

副驾驶位,为首的保镖脸色不算好看:“小姐,需要让人过来处理吗?”

“冤有头债有主,没必要在这群人身上浪费时间。”

她掌控着方向盘朝着与赌王庄园相反的方向而去,眼底噙着淡淡的玩味。

日子还长,慢慢儿玩。

#

同一时间,赌王庄园。

气派宏伟的欧式古堡内装饰豪华,餐厅巨大的水晶灯从二楼垂落下来,照得整个房间明亮璀璨。

自上往下看,白色长桌两旁男左女右端端正正的齐坐一堂。

正首位,今天的寿星澳城赌王一身唐装坐于其上,手中随意把玩的佛珠是世上仅有一串的盛唐金珠。

年过76的赌王如今英姿不减,俊朗眉宇透着几分斯文,那双古井眸子深邃又平静。

书生气的脸,却是澳城赌场的一代传奇。

草根出生,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赌博技术,几乎改变了澳城的格局。

作为澳城一手遮天的传奇人物,提到赌王盛问。

世人最先想到的除了他白手起家的传奇一生,就是他身旁的四大姨太和膝下十五个子女。

餐桌两侧,除了前年意外身亡的儿子以外,四位姨太和十三位子女盛装出席,一席人正襟危坐。

视线无一不落在赌王左侧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看似宁静的气氛下,却是凝结到冰点的窒息。

寿宴已经开始。

正室所生的盛蓝音却迟迟未到。


二姨太摸了摸鼻尖,给一旁的四姨太使了个眼神。

赌王的四位姨太里,以二姨太最为强势,没有儿子的四姨太向来弱势。

面对二姨太的指示,四姨太心里虽然不乐意,可自己有求于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池管家说派去的人,一个小时前已经就已经接到蓝音。”

“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人影?”

餐桌上的沉默被打破,原本平静的众人瞬间提起了精神,互相对视一眼,暗流涌动。

最得赌王宠爱的五姨太冷笑一声,毫不顾忌:“能为什么,那大小姐从小就不守规矩。”

“平时不喜欢我们不回家就算了,今天是家主的生日,她也故意迟迟不到,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好了。”二姨太看了眼上首位神色微冷的赌王,充当上了和事佬:“蓝音时隔六年退役归家,可能路上耽搁了。”

“耐心等一等,今天是家主生日,她不会这么不懂事。”

二姨太这话一出,四姨太的脸一下就僵了。

她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但面对二姨太,没有儿子可以依靠的她只能咬牙沉默。

五姨太直接冷哼一声,就差把对二姨太虚伪嘴脸的不屑写在脸上了。

二姨太在赌王正室病逝后,是第一个被接进来的,又是赌王初恋。

这些年盛家上下她管理的最多。

其它几位姨太虽然各有心思,明面上对她也算恭敬,唯独五姨太。

五姨太最年轻,这些年得赌王宠爱,加上膝下两个都是儿子,自己又有经商头脑,与二姨太可谓是水火不容。

她坐直身子,正准备给二姨太找不痛快。

门外管家恭敬的声音先一步在客厅响起:“蓝音小姐。”

这一声呼唤,仿佛有魔力一般。

长桌之上,算计戛然而止。

各怀心事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客厅。

凌厉脚步声在客厅响起,黑色马丁靴率先映入眼帘。

被迷彩裤包裹的长腿之上,是贴身马甲遮挡下若隐若现的马甲线腹肌轮廓。

盛蓝音手里拎着被鲜血浸泡还在滴水的外套,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入所有人的视线。

她的出现像一簇烈焰火把扔进油锅,瞬间点燃了原本沉淀于空气之下的厮杀算计。

所有人都将锋芒对准了她,从四大姨太到兄弟姐妹。

或算计、或看戏、或幸灾乐祸,还有单纯的厌恶。

盛蓝音迎着众人的目光,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了进来。

水晶灯照耀下,细腻肌肤白得曝光,飒爽与野性在她身上得以共通。

她站在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处,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随意湿答答的垂在肩头,手中拎着的外套往下滴着血水。

随着她的进入,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在客厅弥漫,强势的让人无法忽略。

迎着所有人的注视,大小姐缓缓抬眸,黑白的眸透着几分摄人的玩味,一一扫过这个熟悉中透着陌生的家。

坐在赌王右手边的,是二姨太陈婷,66岁,在盛蓝音母亲还在世时,就与赌王私下勾搭,提前产下了二子一女,进门后又生下一个儿子。

赌王的正室萧书鸢病逝之后,被赌王带回盛家,虽然没有正式迎娶,却手握掌管盛家的权利。

从来跟盛蓝音都不对付,却擅长维持表面的和平,私底下不止一次想置她于死地。

但,盛蓝音不觉得陈婷会这么蠢,在她退役回家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对自己下杀手。

陈婷斜身旁是赌王的三姨太方琼,53岁,膝下二子二女,面容慈善,表面吃斋念佛一心挂念赌王。

实则与母族借助盛家的庇护这些年节节攀升,不断扩大势力,蛰伏而动。

盛蓝音平日里与她几乎无交集,方琼这人性子伪善,做坏事都是假借他人之手,从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雇佣打手这种事,会是她干得出来的。

方琼身旁,是赌王的四姨太蒋芸,47岁,澳城蒋家私生女,从小不受待见,但长相出挑,遇到赌王之前是澳城歌星,见到赌王后一眼终生,放弃其他富二代的追求,也要跟着赌王做四姨太。

膝下三个女儿,典型的恋爱脑,没什么太坏的主意,属于墙头草,没什么头脑。

盛蓝音并不觉得她有这种脑子雇佣打手暗杀自己。

蒋芸身旁是赌王五姨太,徐露,42岁,风韵不减,生着一张美人皮,虽然出身普通,但头脑灵活,曾经是赌王的秘书,育有二子一女。

被带回盛家后,开始着手打造她自己的商业圈子,这些年钱滚钱,做出了不小的成绩。

相比起其他三位姨太主要靠赌王,五姨太则是靠自己打出了一片退路。

为人嚣张跋扈,毒舌又心狠手辣,手段在澳城几乎是人尽皆知。

她这人,嚣张至极,但也还算光明正大,不爽一个人直接写脸上。

最喜欢正大光明弄死你,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这次是不是她的手笔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

今天的那群雇佣打手所属的田家帮,是五姨太亲弟弟在管理。

一个专门给人处理见不得人的脏活的组织,涉猎的大多都是灰色产业。

哦,还忘了一点。

盛蓝音视线流转,看向对坐在前方席位的,自己所谓的兄弟姐妹们。

赌王十五个子女,最年长的大儿子盛漾去年车祸去世,岁月定格在45岁。

除此之外,剩下的十四人中,成年的占三分之二。

赌王年迈,大家都想要掌家之权,而她这个唯一的正室之女,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虽然大家同在一个户口本上,但,赌王的配偶那一栏,从来都只有正室萧书鸢。

按照现在的法律,他们的母亲都是无名无份的小三。

唯一的正室之女,怎么不算眼中钉肉中刺呢。

不过,她与这群人大多不太熟,暂且不做判断。

抬眸,盛蓝音径直看向坐在正首位的赌王。

微微偏头,耸肩:“老头,生日快乐。”

盛问脸色严肃,坐在主位之上,手里的佛珠挺直转动,声色严厉:“怎么这副鬼样子?”

盛蓝音应声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一下。

刚淋了雨,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润的,头发也在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相比起这一室盛装出席贵气无比的人,她的确格格不入。

冷笑一声,她重新抬头,眼底神色散漫又疏离。

随手把往下滴血的外套扔到前方空着的餐桌上,大小姐勾唇浅笑:“这您就得问问,是谁最不想我坐上桌了。”

沾了血的外套扔到桌上,血水四溅,血腥味瞬间遮盖了饭菜的香气。

气氛陡然下降,死寂蔓延。


几个年纪小的吓了一跳,连忙捂着自己的眼睛。

其他人神色各异,或是觉得盛蓝音行为举止太过乖张离谱。

或是幸灾乐祸,笑看着她作死。

或是面容阴沉,没理由的厌恶。

四位姨太沉下了脸,看向盛蓝音的视线都不太友善。

赌王眸子眯起,看向对面神经紧绷的管家:“老池,这怎么回事。”

池管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弯着腰回复:“我这就让人去查。”

盛蓝音满意的看着这场正式上演的大戏,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淤泥,双手背在身后。

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朝着赌王左手边,给她预留出来的位置走去。

在所有人各怀心思的表情中,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顺便翘了个二郎腿。

赌王拧眉:“坐没坐相。”

大小姐打了个哈欠,眼睛在桌上巡视,漫不经心道:“我差点小命都没了,您让我做一回自己怎么了?”

说话时,她指着赌王右手边的红烧肉,使唤赌王:“我够不着,帮个忙。”

赌王没说话。

也没打算动。

“啧,真小气。”撇了撇嘴,大小姐意识到自家渣爹大抵是真的怒了,识趣的把刀叉一丢。

放下交叠的长腿,往后靠在椅子里,捂着肚子愁眉苦脸。

她是真饿了。

昨天办完手续正式退役,今天一早去各个部门走完流程,就赶飞机回来了。

一两天没吃饭,刚才又消耗体能,肚子在飞机上就咕咕叫了。

早知道回来不能吃饭,在飞机上时,就在干饭和睡觉二者之间选择前者了。

很快,去接盛蓝音的保镖队长走了进来。

将路上发生的事简单阐述了一遍,感激道:“蓝音小姐是为了送我们兄弟几人去医院才晚到的。”

“如果不是蓝音小姐,我兄弟可能活不了……”

赌王扭头看向懒洋洋瘫倒在椅子里的盛蓝音:“你倒是热情。”

盛蓝音掀开眼皮看他一眼,没说。

为他不给自己红烧肉吃而生气呢。

赌王冷哼一声:“站起来。”

大小姐闭着眼睛装死。

赌王语气软了点:“我看看你受伤没。”

盛蓝音声音虚弱:“伤了。”

“伤哪了!”赌王一听,瞬间坐直了身子。

周身气息沉了下去。

一旁的几位姨太跟着绷紧了神经。

盛蓝音悠悠睁开眼,捂着自己的心脏:“您不给我饭吃,伤心了。”

众人:“??”

大小姐一本正经的控诉:“怪不得人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

她眼神扫过对面无语的四个姨太,委屈巴巴:“我这还有四个。”

众人:“。。”

家人们,谁懂啊,有时候一群人也会很无助。

盛蓝音这阴阳怪气跟谁学的?

赌王被她弄的没脾气,抬手把红烧肉端到她面前:“吃饭。”

堵着点嘴省的胡言乱语。

盛蓝音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赌王看向池管家,面色冷厉:“让彭浦去查。”

说话时,他的视线在桌上巡视,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我倒要看看,在澳城,谁这么大胆,敢动我盛问的女儿。”

赌王语气平缓,但众人都知道,他怒了。

四位姨太见赌王这么护着盛蓝音,脸色不算好看。

其他人则是沉默着,内心暗暗不爽。

盛蓝音看似大快朵颐,实则早已经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真有意思。

几年不回家,大家都成长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没看出漏洞。

饭吃到一半,赌王突然放出一个重磅炸弹:“下周开始,你正式进入公司。”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吃饭的众人纷纷停下动作抬起头,不确定的看向赌王。

赌王的产业涉及酒店、赌场、餐饮乃至金融行业,这些产业遍布澳门甚至内陆。

家里子女中也有参与管理的,但无一不是在子公司里,管理某一行业。

盛蓝音军人出身,不是专业的,却一回来就直接去总公司?

赌王这偏袒未免太明显了点。

“可以啊。”盛蓝音看众人不爽,她就高兴了。

大小姐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故意开口:“你给我什么职位?”

赌王没明确说明,只是道:“我会让彭浦给你测试,什么职位得看你有多大能力。”

“蓝音刚回来,直接让她去总公司,会不会跨度太大?”

让盛蓝音越过家族里的所有人空降总公司,对外界来说无异于直接公开盛蓝音总有优先继承权。

眼看着盛蓝音这次不作死跟赌王唱反调,二姨太忍不住了:“盛颐在酒店行从最基本做起,用了六年才坐上总经理的位置。”

“尚且有人不服气,直接让蓝音空降,恐怕难以服众。”

事关所有庶出子女的命运,几大姨太异常团结。

五姨太冷哼出声:“盛蓝音18岁就去了部队,一待就是六七年。”

“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凭什么一出来就可以享受别人努力打造的成果?”

“你们急什么?”赌王沉着脸:“我让她去公司是为了锻炼,什么职位靠她自己的能力。”

“若是她自己没能力,不用你们着急,彭浦会让她滚出公司。”

眼看赌王铁了心要让盛蓝音去总公司,阻拦无果的几位姨太只能换个思路给自己争取好处。

“既然家主您这么说,那在座的都是您的子女,您要让他们进总公司历练,就应该公平,给每个人一次机会。”

提及平均利益,原本安静的子女们不自觉挺直了脊背,竖起耳朵听。

唯独盛蓝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副随时能睡着的模样。

赌王看了眼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里,事不关己的盛蓝音。

拧眉,为了刺激盛蓝音,破天荒的掉了头:“四房最年长的一个,后天与蓝音一起去公司接受考验,谁通过谁留下。”

话落,不给其他人再争吵的机会,赌王伸手打断盛蓝音的哈欠。

冷着脸:“我给你安排了与顾家独子的相亲,明天下午十二点半皇廷酒店,准时报道。”


“啊~~啊?!”

盛蓝音哈欠打一半,突然听到自己小小年纪要相亲,吓得精神百倍坐直了身子。

“我不去!”大小姐拧着眉:“我才25岁,还没好好享受缺德人生,何必霍霍别人家。”

而且相亲对象还是顾景承那浪荡子。

盛蓝音对他的印象就两点。

一点是小时候被自己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光着裤衩子告状的熊样。

一点就是那玩意儿在高中左拥右抱的狗样。

总之,没个人样没点好印象就对了。

“你也知道自己25了?”

“任由你在外潇洒了这么多年,够了。”

“我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赌王摆明铁了心:“是时候该找个人管着你让你收收心了,顾家的家世地位,配你也不亏。”

“收收心?”盛蓝音仿佛听到了笑话:“找个人嫁了就能收心吗?”

她怒意上来,直接开怼:“这么多年,您娶了这么多个,怎么也不见您收心?”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赌王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眸光在隐忍。

盛蓝音这话,撞枪口了。

然而,她却不怕,站起身直面赌王:“要相您自己去相,这么喜欢顾家,您这么多女儿,随便让谁去也比我好。”

她直视赌王,神色冷漠:“这么多人供你操控,恕不奉陪!”

话落,她转身就走。

赌王咬紧牙关:“盛蓝音,你回来!”

盛蓝音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只留下一阵冷风吹进来。

餐厅气氛冻得人发抖。

看着盛蓝音一如既往油盐不进,四位姨太偷着乐。

烂泥扶不上墙。

她盛蓝音看不上的相亲对象,却是赌王为她千挑万选的最佳良婿。

澳城三大家族三足鼎立。

盛家、顾家、许家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其中,顾家是唯一一个传统百年世家,从清朝就是贵族,一直沿袭到如今,庞大的家族体系和底蕴是其他两个家族达不到的地位。

至少,在与内陆中央地界,盛家和许家没有顾家所拥有的话语权。

顾家枝叶繁茂,但到了顾家家主这一枝,就只有顾景承一个独子享有第一继承权。

顾景承小时候跟盛蓝音就是玩伴,虽然人的确花心了点,但也算是知根知底。

以盛蓝音的性子,在一起后,拿捏顾景承完全不成问题。

盛蓝音嫁给顾景承,等同于拥有了整个顾家做后盾,未来赌王若是将家产交给她,就算四位姨太有点什么坏心思,有顾家在,也没人能真正掀起什么风雨。

原以为盛蓝音这次退役回来,赌王就算要培养她也会慢慢来,却没想到,一晚上直接就给了两个大礼。

这等同于直接宣告,这家里,盛蓝音就是第一继承人。

明明他盛问这么多儿子,每一个都比盛蓝音听话比盛蓝音优秀,就读的无一不是国际顶尖的学府。

可他却视而不见,把最好的都给盛蓝音,这心未免太偏了点!

眼看着盛蓝音不识好歹,二姨太抓住机会,站了出来。

“既然蓝音不想太早嫁人。”

“那不如让盛媛去试试,顾家那小子与盛媛在活动上见过几次,聊的还算……”

“去不去由不得她!”

“老子还没死呢!”

不等二姨太的算盘打起来,赌王直接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砸,站起身拂袖而去。

二姨太被赌王突然的脾气吓得愣在原地,脸色煞白。

赌王虽然脾气不好,但很少会将喜怒挂在脸上,晚年注重养生,更是忌惮发大脾气。

突然的暴怒,震慑得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呼吸。

直到他砸上门,餐厅的死寂久久散不去。

二姨太煞白着脸,后知后觉的手抖,连带着红了眼眶。

“噗呲~”一片死寂中,五姨太突然笑出声。

看着一向端庄大气的二姨太露出这么狼狈的一面,幸灾乐祸:“二太这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

“做人还是少点心眼子,你真以为家主还吃你这一套呢?”

“也不照照自己的脸,人老珠黄了还学人家撒娇。”

“我都替你臊的慌。”

“徐露你别太过分了!”五姨太身旁,二房长女盛媛忍无可忍替自家母亲出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以色侍人下贱婊子?”

五姨太的确是靠着美色,勾引赌王上位的。

虽然有头脑能力,这些年也的确出人头地,但比起她的能力,人们更爱谈论她勾引赌王上位这件事。

毕竟,不是谁都能对着一个61岁的老头子下得去手的。

虽然赌王注重养生,61岁依旧看起来精神百倍,可当时的五姨太也不过23、4岁,两人相差的年龄比她自己年纪都大。

这些年,五姨太最在意的就是被人骂靠勾引上位。

盛媛贴脸开大,战火一触即发。

“勾引也是我的本事。”

“你现在在娱乐圈流转各大酒会拉拢人脉,与我半斤八两,别把自己看的那么高尚。”

她扫了眼二姨太,笑得风情万种:“至少我还有勾引的资本,这些年家主也都待在我房间。”

“不像某些人,人老珠黄,能拿的出手的,也就一句不要脸的初恋,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这一局,五姨太完胜。

要不说吵架这种事,谁不要脸谁无敌呢。

盛媛在家横行霸道,面对五姨太,终究是太嫩。

五姨太三两句话,骂了她和她妈。

气得她口不择言:“你个小三有什么可嘚瑟的!”

这话一出,仿佛听到了空气中啪啪啪扇耳光的声音。

五姨太一愣,然后被逗笑了。

“你问问你妈,在场的谁不是小三?”

她就是小三怎么了,至少她光明正大的勾引。

真要说起来,他们在座的,不是小三,就是小三之子。

可真有意思,小三之子哪来的资格骂别人小三?

盛媛骂不过,气得跺脚,转头想让自家亲妈帮忙,二姨太脸色难看,只是朝她摇了摇头。

五姨太就是个疯子,二姨太伪善,与她正面冲突得不偿失。

平等的骂了所有人一圈,五姨太神清气爽的带着自己的三个子女离去。

三姨太不想参与这种明面战争,也带着自己的子女离开。

四姨太张了张嘴试图安抚二姨太,但接触到盛媛不屑的眼神,只得讪讪离去。


一顿饭吃得满地狼籍,各自离去。

盛媛扶着二姨太最后离开。

经过桌尾时,她余光扫过桌上沾了血的外套,眼底恨意翻腾。

把二姨太送回房间,盛媛准备离去。

却被叫住:“田家帮的人是你雇的?”

进入房间关上门,二姨太脸上没了刚才的难堪和窘迫,那张保养得当的脸慈善之中透着几分冷意。

盛媛下意识想否认。

二姨太却看穿一切:“简直愚蠢。”

“你以为盛蓝音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突然退役?”

盛媛心里不爽,却是有问必答:“爸身体出了问题,要定继承人。”

“你还知道?”二姨太看着这个漂亮但愚蠢的女儿,恨铁不成钢:“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耐得住性子。”

“你倒好,生怕她盛蓝音不被家主重视,巴巴儿的给她想办法博取关注。”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盯着公司。

如果赌王真有想要让盛蓝音进入总公司的想法,一开始他们就会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有刺杀这事,盛蓝音根本不可能进入总公司。

赌王就算再偏袒她,碍于四位姨太的面子,最多让她空降子公司最高管理层。

盛媛这蠢货一助攻,直接给了赌王送盛蓝音进总公司的机会。

二姨太看着一脸不服气的盛媛,气不打一处来:“在娱乐圈混靠脸没错,但平时也别忘了多练练脑子。”

“省得蠢得丢人现眼。”

盛媛不服气:“可爸说了,让大家公平竞争。”

“这话你也信?”二姨太要被自己这个女儿蠢哭了:“他说要考验,但怎么考验,考验什么是由他定。”

“别说五个人一起了,就算十五个人一起,只要他想,能进去的也只有盛蓝音。”

盛媛不仅蠢,还蠢得天真。

二姨太把嫌弃写在了脸上:“你果然是被那群粉丝宠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可我……”

“得了。”盛媛还想说,二姨太却不耐烦打断。

转回正事:“田家帮的人你用谁的身份去雇佣的?”

盛媛不情不愿:“随便找的人。”

还算没蠢到家。

二姨太:“付的钱呢?”

“我经纪人直接打钱,没用我的名字。”

二姨太:“……”

她收回刚才的话。

她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人?

“你以为家主查不到你经纪人吗?”二姨太被蠢笑了:“还是你觉得,你爸跟你一样蠢,联想不到你经纪人和你的关系?”

盛媛原本还不服气,听到这话,突然反应过来。

知道害怕了:“那怎么办?”

她都把钱打过去了,今天爸那么生气。

如果被查出来,他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家门?

“你别管了。”二姨太扶额,烦道:“我会让人处理。”

“以后这种蠢事别再干,我都嫌丢人。”

澳城夜总会。

夜晚的到来,才是夜总会开启的信号。

盛蓝音湿着衣服打出租车抵达楼下,守门的保镖原本不耐烦的视线在看清她狼狈的装扮和漂亮的脸蛋时,亮了起来。

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高高在上:“找谁?”

这是把她当送上门求职的了?

盛蓝音莞尔一笑,羞涩中带着些许妩媚:“我想见你们的老板~”

轻柔的嗓音加上这张自带媚态风情的脸,听得保镖骨头都酥了。

不知天南地北的,带着她就进了大门。

电梯中,盛蓝音一双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保镖无声靠近,手却不安分的往她那边挪。

见她没反应,逐渐大胆的搭在她的腰上,人也跟着贴了过来。

盛蓝音盯着电梯跳动的字数,在电梯打开的那一刻,眸中清澈化为冷意。

单手反掐住对方脖颈,面无表情的将人从电梯扔了出去。

飞出去的保镖砸到了端酒而过的酒保,顿时碎落一地的凌乱

巨大的动静吸引来了保镖和负责人。

盛蓝音不疾不徐的从电梯走出来,扫了眼将自己包围的保镖,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负责人。

歪了歪头:“青姐,好久不见。”

青姐见有人闹事,脸色铁青,听到盛蓝音轻快的嗓音,觉得熟悉。

走近一看,脸上的冷意瞬间全无,有些无语:“大小姐,这酒很贵的。”

盛蓝音撇嘴,甩了甩自己的手,懒洋洋的:“我替你教训不懂事的员工,也挺贵的。”

有人欺负大小姐了?

青姐垂眸,看了眼地上昏死过去的保镖,再看看盛蓝音这身磕碜打扮,秒懂。

摆了摆手:“带下去处理了。”

话落,她来到盛蓝音面前,恭敬鞠躬:“这件事是我管教不当,向蓝音小姐赔罪。”

盛蓝音没说话,青姐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家老板在等您。”

青姐引着盛蓝音一路往深处走,然后敲响了尽头处的豪华双开门:“老板,蓝音小姐来了。”

大门应声而开。

扑面而来的一股香烟味,昏暗的房间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沙发深处,看不到人,只是伸出了一只纤细手臂,朝她勾了勾手。

盛蓝音笑了一声,突然爆冲出去,单手撑着沙发靠背直接就整个人半空横躺着落了进去。

乔绮知道她要来这死出,张开双臂接住她,却在感受到她身上的湿润时,嫌弃的将人扔了出去。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死样?”

沙发里的人坐起来,白净纯洁的面容,右耳下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格格不入。

那双锋锐的眸落在就地翻滚稳稳落地的盛蓝音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说话时还擦了擦手,顺势脱下了身上被盛蓝音碰过的外套,露出内里的小马甲和手臂肌肉线条。

青姐应声取来湿帕子给她擦手。

盛蓝音见她擦干净了,邪笑一声,突然腾起身再次冲了过去。

乔绮哪能再次一次亏,敏捷闪躲,反手抓住她的手臂。

下一秒,两人突然赤手搏斗。

青姐一个眼神,保镖拉上大门。

屋内拳拳到肉的声响传来,盛蓝音一个高抬腿踢中乔绮左臂,却突然抬手喊停:“等一下等一下。”

乔绮不耐烦,却还是停止了攻击。

却见盛蓝音掏出头绳扎起头发,而后挑衅招手:“让我看看,澳城黑社会老大的能力。”


乔绮,澳城黑帮乔家老大。

港澳一带的黑帮都由乔家压着一头,包括田家帮也得每年给乔家“上税”。

而乔绮,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坐上黑帮老大宝座的女性。

能在一群不要命的狠人手里夺过黑帮老大这个头衔,乔绮靠的是硬碰硬的厮杀。

她这人,只有狠。

外界提到她,脑袋里第一认知是七年前那场血洗整个乔家的夺权之战。

乔家老家主病危,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夺权厮杀关注点在七个儿子身上。

却没想到,最后杀光七个兄长,踩着血水从乔家拿着家主戒走出来的人,是从小安分守己、乖巧听话的私生女乔绮。

她这张脸,太干净了,清冷乖巧的长相,私生子的身份让她从小在家里就受尽歧视,乔家主不喜欢她更是众人皆知。

甚至,在家产继承战中,她排不上号,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她拿到了家主戒,乔家也没几个人愿意臣服。

不服,就打到服。

乔绮上位后,关上乔家大门。

用了一周时间,将乔家格局从内到外血洗了一遍。

顺应她的人飞黄腾达,出门时手里拎着大袋的美金。

不顺应她的人,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再也没走出那扇门。

黑帮的事,港澳政府并不管。

这是无数年达成的默认契约,每个帮派换人,免不了腥风血雨,一个月内,政府视而不见。

若一个月还是没搞定,政府会出面,联合其他帮派一起,将这整个帮派彻底抹灭不复存在。

而乔绮,是用时最快手段最狠的一个黑帮老大。

她比盛蓝音大十岁,在被乔家人侮辱折磨时,是小盛蓝音帮了她。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废物,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

只有盛蓝音懂她的坚韧聪明,怜惜她的身世,给她属于人的尊重。

她的母亲不是小三,而是被乔家主强奸才有的她,她的存在天生就是罪恶,成人的世界对她都是凌辱。

只有小小的盛蓝音,那个眼底没笑容,却会给人温暖的小女孩会把她当人看待。

这场近身博弈来到尾声,盛蓝音掐住乔绮脖颈,略胜一筹。

乔绮被她白皙的手掐着脖颈威胁着生命,却笑得宠溺:“这六年部队没白待。”

盛蓝音松开手,吐了口气,扭来扭去的活动筋骨:“你也不赖。”

乔绮舔了舔嘴角被小丫头揍的伤,纵容的捏了捏她的脸:“弄的这么狼狈,又跟赌王吵架了?”

盛蓝音没说话。

乔绮也不生气,牵着她就往浴室走:“先洗漱,我让人准备晚餐。”

十分钟后,两人洗漱结束,换了身全新衣服出来。

乔绮递给盛蓝音碗筷,主动打开话题:“田家帮那边要我帮忙吗?”

在澳城,只有乔绮想,所有帮派都得乖乖送上门。

“不用。”

盛蓝音却想靠自己:“这么蠢的做法,不是四位姨太能做的出来的。”

她更偏向于所谓的兄弟姐妹们。

至于是谁……

能干出这种蠢事,都不足为惧。

现在让她苦恼的是另一件事:“老头让我明儿去相亲。”

乔绮:“??”

“相亲?”

她哭笑不得:“你?”

盛蓝音点头,没骨头似的瘫倒在沙发里,生无可恋:“跟顾景承那渣男。”

“盛家跟顾家联手,这对你来说有利无弊。”

“而且,顾景承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马,至少他不敢骑到你头上来。”

乔绮看事情的角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道理都懂,可盛蓝音这人,对婚姻没期待,男人十有九渣,还有一个废。

“青梅竹马?”盛蓝音冷笑:“当初我爸满世界的追我妈,把她宠上天,以她为尊。”

“在外厮杀回家下厨,所有人都在羡慕我妈命好,心狠手辣的赌王唯独对她一个人臣服。”

“结果呢?”

年过半百突然病逝,然后那个专情宠妻的好男人,第二年就带着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登堂入室。

其中两个比她都要大。

男人眼里,哪有什么真爱,女人不过是传宗接代的玩具罢了,若是失去了功能,再爱也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

这话乔绮无法反驳,“所以你怎么想的?”

乔绮很霸道:“若是你不想,明天我让人把姓顾的绑了就是了。”

简单粗暴,这很乔绮。

“去也不是不行。”盛蓝音笑了一声:“但不能就这么去。”

很显然,大小姐心里已经有盘算了。

乔绮了然,跳过这个话题,“听说赌王打算让你去总公司。”

“去。”盛蓝音回答的很干脆:“这是我的家产,就算不想要,也不能白送人。”

赌王发家致富可没网上说的那么传奇。

一开始,他一无所有,是京都萧家大小姐萧书鸢用自己的嫁妆支持他一步步走出来的。

赌王的商业帝国,至少有一半是属于萧书鸢的。

既然回来了,该拿的,她一分不会少的拿回来。

#

夜幕降临,暴雨初歇。

整座城的燥热被暴雨冲刷的一干二净,空气中透着几丝凉意。

暗夜之中,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沿着盛家后院白墙翻上了顶部。

刚下过雨的楼顶充斥着树木清香,暖棚还往下一滴滴的滴着水。

盛蓝音走过去,盘腿在秋千上坐下。

正准备闭着眼睛假寐,入口花坛处传来轻微动静。

闭着眼睛的人儿眉头一拧,声色严厉:“出来。”

那端安静了两秒,然后一个小身影端着果盘犹犹豫豫的挪了出来。

盛蓝音掀开眼皮看去,是五房的小儿子盛浔。

也是赌王最小的儿子,七岁半的小学生。

盛蓝音进部队时,这小家伙才刚学走路。

“你怎么来了?”大小姐对着这双亮晶晶的眼睛,终究是狠不起来,只是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姐姐~”盛浔直勾勾的盯着盛蓝音,捧着果盘的小手拽紧,有些紧张又期待:“你想吃水果吗?”

盛蓝音扭头看去,小家伙胖乎乎的小手努力捧着果盘,满眼期待。


她觉得有些好笑。

招了招手。

小家伙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不忘解释:“这是冰过的哦~”

盛蓝音随意抓了一块苹果扔进嘴里,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从大门出去,翻墙回来没人看到。

“我猜的。”

盛蓝音拧眉盯着他。

盛浔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老实交代:“以前姐姐每次回来都会来楼顶,我想见你,就跑上来了。”

他也不知道盛蓝音会不会来,单纯喜欢这个姐姐,想碰碰运气。

盛蓝音托着脑袋,打量眼前的人。

虎头虎脑的一个笨小子,不像是有什么智商的样子。

这会儿天台风太冷,他穿着一套单薄的儿童睡衣,捧着冰盘子,整个人瑟瑟发抖,又努力控制的模样属实有些滑稽。

伸手从他手中接过果盘,沉甸甸的重量。

随手放在桌上,她摆了摆手:“现在看到了,你可以退下了。”

“好嘞~”

得到赦免,盛浔如释重负,兴高采烈的转头离开。

刚下楼,就被出来找人的五姨太抓住。

“你去哪了?”

盛浔眼神躲闪:“没,没有。”

“没有?”五姨太一把拎起他就往屋里走,冷哼道:“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跑楼顶去。”

“那是盛蓝音的地盘,被她撞到指不定又怎么发疯。”

盛浔被自家母亲拎着,却是调皮的吐舌头。

内心悄悄的想:姐姐才不会发疯,她很温柔的。

盛蓝音果盘吃到一半,身后响起脚步声。

“这么大的人了,一生气就往天台躲,也不害臊。”

赌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盛蓝音头也不回,不想搭理。

赌王在对面坐下,将手里端着的两盘糕点放在她面前。

“乔妈做的糕点,都是你爱吃的口味。”

盛蓝音四处张望,忽略他的存在。

在外不苟言笑的赌王,面对她也没了脾气,主动讨好:“下午的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这事我会给你交代。”

盛蓝音看了他一眼。

赌王叹气,试图讲道理:“这个家里我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

“他们都是我的子女,我不能正大光明的偏爱你。”

盛蓝音冷笑。

“是我让您生这么多的?”

赌王:“……”

盛蓝音:“是我让您为难的?”

赌王:“……”

盛蓝音:“选择是您自己做的,别赖在我头上,我也没让您为我为难。”

渣就渣呗,还在这儿装无奈。

该。

若是其他人这么对赌王说话,早就被扔出去了。

可她是盛蓝音。

赌王看着这张与她母亲长得五六分相似的脸,无奈叹气。

只能宠着:“你这脾气,我说一句你就怼我好几句。”

“是得找个人管管你才行。”

他把糕点推到盛蓝音面前,认真道:“顾家那小子各方面都不错。”

“我知道他玩的花了点,但男人哪有不花的,只要你有本事,完全可以让他收心,只臣服于你。”

“我并不歧视女性,也知道我盛问的女儿能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男子。”

“但你这些年一头扎进部队,在澳城,想要快速培养自己的势力不容易,顾景承是顾家第一继承人。”

“有了他,等于整个顾家都在你身后。”

赌王没明说,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他有意让盛蓝音继承他的位置。

越过家里的男性,给盛蓝音第一继承权。

这换作任何人,都会高兴的跳起来,可盛蓝音笑不出来。

“您还是觉得我不行。”

赌王没说话,在他看来,这是事实。

二房有澳城人人敬佩的盛颐,三房有三姨太扶持的母家势力,四方无心争继承权,但也绝对不会选择站在盛蓝音这边。

五房有五姨太的精明算计,以及她这些年培养的势力。

而盛蓝音这些年都在部队,虽然是上校军衔,但退役回到澳城,什么也没有。

虽然残酷,可现实如此。

赌王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她笑了一声,没解释,也没生气,抓起糕点放进嘴里。

“我去相亲也可以。”

“但我有要求。”

赌王就知道,她难得有耐心听自己废话一定没那么简单。

“你说。”

“第一,我可以去见顾景承,但并不代表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得看他人品。”

“这是肯定的,我也没逼你见一面就领证。”

“第二,进了公司之后,无论我在哪个职位,我都要最大的自由权。”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谁也别想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

也可以理解为,若是进了公司,那群老股东想为难她,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这算是把她的个人利益最大化了。

赌王不怒反笑:“不愧是我盛问的女儿,这一点像我。”

他拍腿:“听你的。”

“但你也得答应我,老老实实去见人,别搞什么幺蛾子。”

盛蓝音点头:“我这人,最讲信誉。”

谈完公事,赌王把话题转回家常话题:“我知道你不喜欢其他四房。”

“但终究是家人。”

“以后你接管家族事业,也不可能把他们赶出去,这个家依旧需要你掌管。”

“你不能每次回来都冷着一张脸,要学着与他们相……”

“嘭!”

赌王话没说完,盛蓝音拍桌而起。

赌王:“。。”

张了张嘴,他沉着脸打算说理。

盛蓝音却甩袖而去。

留下赌王一个人风中凌乱。

半晌,冷风吹过,赌王弯下腰,苦笑摇头:“这狗脾气,比老子年轻时还臭。”

盛蓝音一走,楼顶的风也冷了几分。

赌王一个人坐了一会儿,疲惫袭来,抬手招来佣人收拾残局。

准备起身,才发现对面桌上放着一个小木盒子。

想起来,是小丫头刚才拍在桌上的。

撑着桌子弯腰拿起来,赌王略显沉重的脸上有了些许欣慰和期待。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串佛珠。

一向信佛信玄学的赌王一眼就认出,这是灵隐寺住持亲自求礼开光的手串。

求这串珠子,光有香火钱还不够,需要连续一年,每月抽一周时间,去寺庙吃斋念佛诚心祈求。

且,最后能不能求得,得看缘分。

赌王摩擦着珠子,眼眶微红,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


第二天,盛家人从大到小,七点半准时起床洗漱完坐在客厅准备吃早餐。

唯独盛蓝音的房间,房门紧闭。

从主人到管家和佣人,没一个敢去敲那扇门。

在这个家,所有人一致认为,盛蓝音就是一个疯子,没人会主动去招惹疯子。

直到半个小时后,房门打开。

盛蓝音一袭红裙踩着高跟鞋从屋内走出来,特意化了个精致妆容的她前所未有的明艳动人。

眼底的随性慵懒像极了一只美而不自知的红狐狸。

在所有人不满的视线下来到赌王身旁坐下,大小姐见众人干坐在桌前面色阴沉不动筷。

靠在桌上托着下巴,明媚一笑:“你们都不饿吗,守着早餐开会呢?”

众人脸黑了一片。

盛媛咬牙:“你猜猜我们为什么不动筷。”

当兵的人,居然这么没有时间观念,活像一个浪荡子。

盛蓝音拿起刀叉切了一块吐司片放进嘴里,眼神无辜:“为什么?”

大小姐有些惊讶:“不会是等我吧?”

她戏精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掠过,看他们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的表情,笑得更甜了。

一双眼睛明亮干净,有些小自责:“真是等我啊?”

“不好意思,刚到这个家,不太熟悉各位的生活习惯。”

她耸肩:“以后不用等我了。”

话落,她放下刀叉,看着赌王:“亲爱的爸爸,可以给我一笔钱吗?”

赌王拧眉:“你又想作什么妖?”

盛蓝音撇嘴:“没什么,就是想买一套房,钱不太够~”

“买房?”赌王还没说话,一旁的几位姨太率先坐直了身子。

“是的呢。”盛蓝音看向二姨太,半点不掩饰:“在不想看到对方这件事上,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二姨太心虚的瞟了眼赌王的位置,笑不出来:“……我没说这话。”

死丫头,看着她说做什么?

这个家又不是她一个人不想看到这死丫头。

盛蓝音却站起了身往外走:“我去看房咯,记得把钱打我卡上~”

话音落下,餐厅只剩下高跟鞋渐渐远去的声音。

餐桌上,确定盛蓝音是真的不回来住,众人内心暗自高兴。

她这才回来两天,就把家弄得乌烟瘴气,待的久了谁受的了?

唯独赌王沉着脸不说话。

一顿饭没人吃,就这么散场。

回到书房,赌王叹了口气,招来池管家:“老池,看看那丫头要多少钱,给她打过去。”

池管家走过来,多嘴问了一句:“澳城新开的几个楼盘好房都售得差不多了,需要让人安排几套地段好点的给小姐挑吗?”

赌王笑了一声:“你以为那丫头会委屈了自己?”

池管家:“??”

如赌王所说。

盛蓝音出了门打车就朝着澳城南山上最豪华的明星地段而去。

南山的房子是两年前开盘的,公园氧吧的设计理念。

从半山腰到山顶都是清一色的顶级别墅。

在澳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南山上的别墅却能每一栋都保持着绝对隐私的独立设计,且越往山顶配置越豪华。

价值也是前所未有的高。

被称为“金镶房”也不为过。

一开盘,半山腰的房子就被澳城那些老牌巨星和富商买光。

半山腰往上的房子供不应求,价值被炒的翻了好几倍。

目前只剩下最顶端的一套压阵的别墅和接近山顶的两套房。

最顶端那套顾家和盛家都很感兴趣,但由于是内陆开发商,两家作为澳城的脸面,一直按耐着没出手。

澳城商圈排外这是公认的。

如果盛家和顾家也不惜抬价去买这套房,就等于公开承认内陆商家进军澳城。

这其中的影响可不是一套房的关系。

盛顾两家不买,澳城也没有第二个敢买山顶别墅的人。

所以这两年一直空着,成了澳城人的饭后闲谈,所有人都在猜,这套房最终花落谁家。

或者说,有盛顾两家压着,谁敢买。

盛蓝音打出租车来到售楼处。

接待的人看到她气质不凡,但又从出租车上下来,弄得不会了:“小姐您是想看看房吗?”

盛蓝音看了对方一眼:“听说你们这儿有一套山顶别墅?”

“您指的是南山的那套别墅吗?”

售楼员不太确定,那套房一开始问的人很多,后来突然就没人问了。

所有人都默认,那套房卖不出去。

因为没人敢买。

盛蓝音的问题,吸引了售楼员的注意,敢这么问的,要么就是无知,要么就是大佬。

盛蓝音摘下墨镜,反问:“除了那套,你们还有山顶别墅吗?”

“小姐您说笑了。”售楼员感受到了盛蓝音身上的自信,确定她多半是后者。

态度恭敬不少:“那套房是我们经理在管理,您不介意的话,我先带您去贵宾室稍作休息,我找我们经理过来跟您谈,可以吗?”

盛蓝音点头,“带路吧。”

不到五分钟,有人要买南山顶别墅的消息就传遍整个售楼处。

售楼处经理从监控室看着坐在沙发上享受茶点的盛蓝音,觉得有些眼熟。

第一时间联系了盛权集团内陆总部的经理。

对方调查过澳城几大家族,认出这是赌王正室之女,“好好招待,按流程走。”

末了,想到澳圈关于这位赌王唯一正室千金的传闻,补了一句:

“非必要,别招惹这位。”

他们的房子一直被盛顾两家压着,赌王千金突然跑来要买房,这是玩的什么花招?

挂断电话,经理思虑之下,起身去了盛权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刚到门边就被拦住:“董事长在会客。”

经理停下脚步,却是拿出监控画面:“是澳城那边南山顶别墅的事,麻烦陈助向谢董转达。”

听说是澳城的事,陈助没敢耽搁,转身进入办公室。

没一会儿,陈助出来,做了个“请”的姿势:“谢董请您进去。”

两人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却见沙发中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坐在藤椅上正在煮茶的是盛权集团董事长谢启崇,也是京都谢家老二。

而在他身旁,坐着一位身着黑色休闲服,眉宇俊朗气质沉敛的男人。


经理走进去,察觉坐在沙发上悠闲品茶的男人,止不住多看了一眼。

京都谢家家族势力庞大,算是京都少有的老牌家族,那种从京圈四合院走出来的真正低调财阀。

谢家老爷子膝下二子一女,长子谢启茗是个古董商,为人儒雅沉敛,继承了谢老爷子的衣钵,也是谢家现任家主。

次子谢启崇是盛权集团董事长,天生经商的料,为人沉稳霸气,颇有手段且光明磊落,在商圈拥有超高地位。

幺女谢启玥是个计算机天才,出嫁之后与丈夫一起创立了一家人工智能科技公司,抓住了时代发展的机遇,也是业内顶尖人物。

整个谢家平日里都很低调,哪怕个个坐拥崇高地位和资本,但平日里基本不出现在公众面前。

而到了第三代,却出了一个天生自带光环的天才。

长子谢启茗之子:谢宴辞。

谢家这位太子爷,十岁时跟着谢启茗出席澳城的赌石大会,一眼挑中了原本被众人犹豫不决不敢要的原石。

开出了当年的标王:冰种紫罗兰。

六千万拍下来的原石,最终被赌王花三亿八千万买走。

请著名设计师以国花牡丹为灵感,打磨之后,用数千颗红蓝宝石和黄金镶刻,制作成了价值高达六亿多的昭仪之星。

最后被赌王送给了他的千金。

那年的昭仪之星,让两个小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中心。

一个是京都谢家一战成名的小天才谢宴辞,一个是澳城盛家被赌王宠上天的小千金盛蓝音。

不同的是,盛蓝音随着赌王正室的病逝,赌王风流事迹的流传逐渐没了关注度。

而天才谢宴辞却难掩锋芒,随着谢启茗学习古董修复、鉴宝、书法、琴棋几乎继承了谢老爷子和谢启茗的一生之学。

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他那张脸,小时候就喜欢绷着一张小脸,看起来严肃又可爱,十足的小正太。

随着年龄增长,面容轮廓逐渐硬朗,但眉宇深邃,气质温文尔雅,集合了书生气的文雅和豪门世家的沉敛。

为了宣传国内传统文化,呼吁国民对古董文物的保护。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的谢宴辞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娱乐公司,签约艺人的同时打造出了国内第一档关于文物古迹的爆款综艺。

他自己会偶尔作为主持人或鉴宝师出席,每次出现都会成为收视爆款。

偶尔友情出演朋友的文艺电影,凭借精湛的演技和超高的颜值,更是直接碾压主角热度,粉丝无数。

虽然全网都是谢宴辞的身影,但他本人极其低调,除了公开活动以外,基本不会现身。

因为太过优秀,活的像一个传说。

盛权集团总经理只知道谢宴辞和他的叔叔、也就是盛权集团董事长谢启崇关系不错,没想到他会在董事长办公室。

他就坐在那里,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服,一手拿着书籍,一手端着茶杯递到嘴边。

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氤氲雾气朦胧了俊朗的五官,却柔和了周身的气场。

斯文之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这张脸,是堪比顶流的存在。

出尘高雅的仿佛与普通人不在一个次元。

不敢多看,总经理拿着平板走过去,将赌王千金要买房的事情阐述了一遍。

面对自家董事长,总经理压力山大,没注意到他提到“赌王千金”四个字时,对面沙发里漫不经心品茶的男人动作突然顿了一下。

“赌王千金?”谢启崇接过平板,说话时视线却是落在一旁自家侄子身上。

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赌王千金可有好几位,想买房的是哪一位?”

总经理疑惑自家董事长今天怎么感觉心情很好的样子,却是如实开口:“监控里这位,不出意外的话是赌王已故正室的女儿。”

“名为盛蓝音。”

提到盛蓝音名字时,对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书和茶杯。

那双幽深的眸盯着沸腾的茶壶,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

谢启崇笑了一声,把平板递了过去:“你来看看,这位赌王千金是不是你心里那位赌王千金。”

总经理:“??”

他听到了什么?!

震惊之中,一双匀称修长的手接过了平板,男人幽深的视线落在屏幕上。

监控画面中,盛蓝音一袭红裙坐在黑色沙发中,在她眼前是小心伺候的盛权集团澳城分公司总经理。

沙发中的人儿懒洋洋的,只是偶尔开口,倒是那位总经理,弯着腰额头冒汗,被搞得心惊胆战。

监控画面有些模糊,但她那张脸,依旧美的摄人心魄。

白皙的肌肤在红色衬托下娇艳欲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漫不经心挑眉的动作,又野又狂。

低笑出声,谢宴辞眼底含笑,略微颔首:“从始至终,只此一位。”

低润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语气。

只是,总经理怎么觉着他听出了宠溺的意思?

所以,赌王千金跟谢家太子爷到底什么关系?

没等总经理想个明白,沙发上的男人再次开了口:“我正好有空,卖房的事,交给我吧。”

他眼睛没离开屏幕,话却是对谢启崇说的。

画面中,听总经理长篇大论废话的盛蓝音有些不耐烦,打了个哈欠。

余光却注意到角落的监控室,没来由的,心里不爽。

大小姐拧眉,直视监控,眸中暗光闪烁,隐隐有某种杀气,看得出来,是真想给监控拆了。

突然的视线对视,谢宴辞平静的心脏猛的一跳。

前所未有的悸动和心慌,心脏也在此刻剧烈跳动。

不等谢启崇开口,男人已经站起身。

颀长的身影被阳光拉长,一身的隽雅高贵,如翩翩君子。

“您先忙,我不打扰了。”

话落,男人拿着平板快步离开。

直到办公室大门被关上,总经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的平板……”

谢启崇轻咳一声,难掩笑意:“这件事你不用管,回去继续上班吧。”

经理出门人都是懵的。

不愧是大人物,想的什么他这个普通人是一点也摸不透。


澳城。

吧啦一通的总经理突然接了一通电话。

出去一趟回来后,朝盛蓝音深深鞠了一躬:“盛小姐,很荣幸您喜欢我们盛权的房子。”

“但很抱歉,由于南山顶的房子比较特殊,我也没办法直接跟您谈合作。”

“已经传达给总公司,明天公司会派人过来与您具体洽谈,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

这套房子大概什么情况盛蓝音有所耳闻。

涉及地方势力,他一个经理不敢轻易做决定情理之中。

盛蓝音没为难对方,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

距离下午两点的相亲还有两个半小时。

大小姐放下交叠的长腿站起身:“我最多等三天。”

总经理连忙弯腰:“一定尽快给您答复。”

从盛权集团售楼处离开,盛蓝音打车前往澳城商圈。

刚下车,渣爹就发来了她相亲的餐厅名字。

【别违约。】

盛蓝音耸了耸鼻子,关掉手机抬腿就朝着商场顶楼餐厅而去。

在约会的隔壁餐厅定了个包间,大小姐点了一桌子菜,慢悠悠的一个人品尝。

磨磨蹭蹭到一点,大小姐打了一通电话。

没一会儿,五六个穿着保镖制服的男人来到餐厅门外。

在澳城,几大家族的小姐少爷偶尔也会带保镖出门,但一次性六个来自乔家的保镖,这阵仗有点大。

盛蓝音一迈出餐厅,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保镖跟在她身后,乘坐电梯来到三楼。

大小姐走进一家奢牌店,橱柜里琳琅满目的包,是女人的天堂。

大小姐却跟买白菜似的,咔咔一通点菜。

出门时,保镖手里多了好几个袋子。

一个小时的时间,大小姐从三楼逛到一楼,六个保镖手里满当当拎着的都是购物袋。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她朝保镖摆了摆手:“送回家去。”

话落,她转身进入电梯。

回到顶楼,进入了相亲的餐厅。

靠窗的位置,顾家独子顾景承被自家亲妈揪着耳朵威胁,破天荒的提前十分钟到。

然而,等来等去,盛蓝音都没到。

大少爷哪里受过这委屈,一个人坐在窗边脸色逐渐阴沉。

快要爆发时,耳边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余光里红色身影闪过,等他反应过来,盛蓝音已经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两人对视,顾景承视线落在盛蓝音白净漂亮的脸上,虽然依旧不耐烦,却少了点气:“我听说当兵的人都很准时。”

盛蓝音看了他一眼,打开手机屏幕。

几乎是卡着点,时间从12:29跳到了12:30。

顾景承:“。。”

卡点迟到更磕碜人。

虽然是童年玩伴,但对顾景承来说,小时候他是被单方面碾压的那一个。

今时不同往日。

他依旧是顾家唯一继承人,而盛蓝音从她母亲死后,多出来一堆兄弟姐妹,未来盛家家产花落谁家未可知。

至少盛蓝音会来相亲这件事,就足以证明,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怕天不怕地的大小姐。

莫名的,顾景承看着这张依旧漂亮的让人惊叹的脸,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欢,反而有些失望。

说话也有些冷:“先说明,这次的相亲是我妈的主意。”

他可没有对她感兴趣的意思。

盛蓝音没搭理他,抬手招来服务员,自顾自的点了几道菜。

又喝了一口水,才看过来:“我没带钱,这顿饭你请。”

顾景承:“??”

他以为盛蓝音没听到,又说了一句:“相亲是我妈的意思,你懂吗?”

盛蓝音托腮,无聊的拨弄桌上的纸巾盒:“你还是一样咋呼。”

顾景承忍无可忍:“盛蓝音,你过分了!”

“如果不是我妈逼我,你以为你什么身份,还像当初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三次了。”面对顾景承的咋呼,盛蓝音明显不在一个频道。

顾景承眉头都要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就听盛蓝音幽幽道:“从坐下到现在,两分钟不到,你提你妈三次了。”

她抬眸,终于直视顾景承,明媚一笑:“顾景承,你是妈宝男吧?”

顾景承终究是气笑了。

“你故意的吧。”大少爷反应过来,有些感兴趣的坐直了身子,往前倾:“故意刺激我。”

盛蓝音挑眉:“还是太迟钝。”

才反应过来呢。

此话一出,顾景承的脸黑了又绿,精彩程度堪称美术生调色盘。

角落里,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出声。

很轻的笑声,盛蓝音听力好,听到了。

但大小姐没在意,趁着顾景承愤怒,主动出击:“迟钝就迟钝点吧,谁让你这么会投胎,我家老头子喜欢你家家产呢。”

她从包里掏了掏。

然后拿出了一个戒指盒。

在顾景承看神经病的眼神中,打开盒子,露出里面刚从楼下买的对戒。

抬眸,一脸真诚:“我们结婚吧。”

顾景承:“??”

他看盛蓝音的眼神从愤怒、无语到逐渐同情。

盛家的家产之争,终究是又逼疯了一个。

大小姐把戒指往前推了推,眼神真诚:“我调查过了。”

“虽然你的长相、性格、行为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顾家这几年发展的很稳定,你是唯一继承人,又游手好闲没什么能力,我挺满意的。”

“既然双方家长都觉得我们可以,那我就委屈自己,收了你。”

顾景承这么废,她嫁过去指不定能直接继承家产。

爽歪歪~

盛蓝音一系列操作,惊呆众人。

见过贪家产的,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贪家产的。

顾景承被盛蓝音指着鼻子羞辱,气上头反而笑了。

“盛蓝音,你真让我失望。”

扔下一句话,顾景承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大小姐撇了撇嘴,不忘叮嘱:“记得买单!”

回应她的是摔门声。

大小姐也不在意,把戒指收回来,扭头就看向一旁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盛蓝音抓起戒指就走过去在对方面前坐下。

入目是一张斯文败类的脸。

咽了咽口水,大小姐面对这么一张正派儒雅的脸,犹豫了一秒。

然后真诚发问:“想跟我结婚吗?”

对面的男人抬眸盯着她,墨色瞳孔颤了一下。

盛蓝音有理有据:“从我进门开始你就在盯着我看。”

“如果不是对我感兴趣,那就是耍流氓。”

“前者,我送你一对金戒指,后者,我送你一对银手镯。”

说吧,她把戒指盒往前一推:“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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