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它渺小的体积。
外形是精确的圆柱体,顶端覆盖着严丝合缝的黑色旋盖,侧面蚀刻着一排微小但清晰得让人心脏骤停的字母:“CYANTIDE ANTIDOTE”。
解药。
这不可能!
它怎么会在这里?
它应该还在我……还在我锁在梳妆台最隐秘隔层里的药箱最底层!
指尖触到光滑冰凉的金属瓶身,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猛地一抖,瓶子几乎脱手而出!
“你……”喉咙被彻底堵死,窒息感狠狠扼住了我。
我试图抽手,被他钳制的手腕却无法撼动分毫。
他那双深陷眼眶里浑浊的目光此刻却透出一种骇人的清明,像是穿透了所有伪装,直刺我的心脏深处。
那里面翻涌着什么?
不是恨,不是愤怒,甚至没有质问。
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一种洞悉了一切之后绝望的疲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褪尽血色,只剩下灰色的余烬。
我被迫看向他那双枯竭的眼睛。
浑浊的琥珀色深处,曾经所有脆弱的光都熄灭了,只剩下空洞、寒冷和一种……了然的、悲恸的平静。
“恨……”他每个字都像是破碎的冰渣,从破裂的喉管中艰难地往外迸溅,“够……了吗?”
他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从我的脸,极其缓慢地移到被我攥得滚烫、快要融化在掌心里的解药瓶子。
那目光落定,如同一个临终的判决。
“……现在,”他的声音如同风中最后一缕叹息,“能解恨了?”
窗户猛地发出一记刺耳撞击!
狂风卷裹着巨大的雨点,像失去理智的拳头,疯狂捶打着整面厚重的双层落地玻璃!
碎裂的雨幕疯狂地冲刷,将窗外所有的光与形扭曲成一片混沌、咆哮的漩涡。
胸腔内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不是声音,是纯粹的、摧毁一切的力量。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扬起!
手中的骨瓷药碗被我狠狠砸向墙壁!
撞击声清脆刺耳,伴随着碎片炸裂溅开的尖响!
浓稠的、带着苦涩气息的参汤洒在昂贵的墙纸上,像一幅抽象暴力的泼墨画。
“当啷!
哗啦——!”
碎裂的不仅是瓷片,还有紧绷如弦的最后一丝理智。
我不再去看床上那双悲哀的、洞悉一切的眸子。
转身,几乎是凭借一股蛮力冲破那个牢牢攥紧我手腕的禁锢!
那枯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