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时候,便是心血熬干的时候。
六个月的时候,纪晚玉突然造访长欢殿。
我冷冷的开口,“让她走。”
芙蕖应声,只是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女人娇柔婉转的声音响起,“纯妃好大的架子,怀个孽障居然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
她款款而来,我看着她隆起的腹部,有种恶心的感觉。
人类可真是肮脏。
“贵妃有事?”
“无事便不可来你这长欢殿了吗?
狗奴才,不知道上茶吗?”
宫人上了茶水,纪晚玉尝了一口,一把将茶盅掀翻在地,“狗奴才,想烫死本宫吗?
一群不长眼的东西!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
我垂眸看着战战兢兢跪了满地的婢女,冷冷的道:“耍完威风了吗?”
“瞧纯妃说的,我来可不是为了耍威风的,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她微微起身,俯在我耳边低声道:“我是想告诉你,鲛人王的肉可真难吃,柴的很,可是我又不能不吃,否则皇上又要担心了。”
我的眼眶里泛出猩红的颜色,像是有一把火在我的脑子里拼命的烧。
“唉,每天到了吃肉的时候我就发愁……砰”我的理智终于被那把火烧的消失殆尽,一把椅子狠狠砸在纪晚玉的脑袋上,顿时鲜血淋漓。
我没有停手,继续挥着椅子砸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
旁边的宫人终于反应过来,尖叫呼喊:“娘娘,您没事吧?
纯妃,住手!”
“疯了!
她疯了!”
“愣着干什么?
拉开她!
拉开那个疯女人!”
纪晚玉被人抬走,我也被人按在地上。
直到宴惊尘过来,一脚将我踹翻在地,胸口震颤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好一会儿我都爬不起来,但我竟诡异的有种解脱的感觉。
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九歌,你真是疯了!
她是贵妃,她尚怀有皇嗣,你竟这般伤她?!”
我讽刺的笑,“她怀的是皇嗣,我怀的便是孽障吗?”
我咬着牙,嘴里全是腥锈的恨意,“即便是孽障,也是你这个禽兽所生的孽障!”
宴惊尘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来再补一脚,只是他触及我眼底铺天盖地的恨意时,整个人似是被震住了,“不可理喻!”
“你们如此逼我,到头来竟说我不可理喻,你们人类便都是如此颠倒黑白的吗?”
“强词夺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