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商云琢方然嫣的其他类型小说《杀!被夺命格后,她噶了那个穿越女!商云琢方然嫣全局》,由网络作家“繁华落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嘭!”猛烈撞击带来真实的痛感让商云琢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吟。好亮啊......商云琢艰难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眼珠下意识往周围瞟了一圈。这似乎是个林子?四面都环绕着参天大树,耳边是和谐的鸟兽蝉鸣,身下铺着厚厚的枯叶木藤,鼻息间可以闻到潮湿的泥土气息,看起来昨夜才下过雨,指尖还能摸到那种黏糊糊的触感。好真实啊!真实的好像她还活着一样,就连身上那种火辣辣的痛觉都在。不过也是,她可是活生生被火烧死的啊!想到此,商云琢却咧嘴笑的开怀。商家被灭门后,墨华枫彻底统一政党坐稳皇位,方然嫣终于可以铲除她这心腹大患,成为皇后。便以净化妖邪之名,将她公开处以火刑!可她想的也太美了!她不能替商家一百一十三口性命报仇,却至少也要为自己昔日愚蠢做弥补...
《杀!被夺命格后,她噶了那个穿越女!商云琢方然嫣全局》精彩片段
“嘭!”
猛烈撞击带来真实的痛感让商云琢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吟。
好亮啊......
商云琢艰难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眼珠下意识往周围瞟了一圈。
这似乎是个林子?
四面都环绕着参天大树,耳边是和谐的鸟兽蝉鸣,身下铺着厚厚的枯叶木藤,鼻息间可以闻到潮湿的泥土气息,看起来昨夜才下过雨,指尖还能摸到那种黏糊糊的触感。
好真实啊!真实的好像她还活着一样,就连身上那种火辣辣的痛觉都在。
不过也是,她可是活生生被火烧死的啊!
想到此,商云琢却咧嘴笑的开怀。
商家被灭门后,墨华枫彻底统一政党坐稳皇位,方然嫣终于可以铲除她这心腹大患,成为皇后。便以净化妖邪之名,将她公开处以火刑!
可她想的也太美了!
她不能替商家一百一十三口性命报仇,却至少也要为自己昔日愚蠢做弥补!
便趁着火温最高时,拼了全身力气挣断木制刑架,压倒方然嫣与她同归于尽!
只是,对不起那个人......来世,若有来世,墨华渊,我定还你那份恩情!
正想着,一阵淅索声传来,紧接是深深浅浅的脚步。
有人正朝这里靠近!
商云琢一惊,真是做梦吗?这也太过真实了些!
她双手扶地,试着爬起身看个究竟,但刚挺直背,就忽然感觉头顶上方飘过一阵喘息。
“嗐,怎么给摔醒了?”
这声音......
商云琢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双锐利的三角眼。
浓眉、鹰钩鼻、厚唇,脸长又尖,是很有特色的长相。
五年前模糊的画面一下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开国113年,秋猎,她因与贵女发生口角较劲孤身闯入猎场后被家丁胡山迷晕轻薄。
关键时刻是正在追寻野兔的墨华枫赶到,制止了一切。
事后墨华枫不仅未将此事宣扬,更是暗中帮她联络谢家,证明清白,狠狠处置了胡山。
自那以后,她便对墨华枫生了依恋崇敬之心,更是无视原本与墨华渊的婚约,私自应允了墨华枫娶她为妻的约定。
试问哪个女子经历此事,能不被这世道诟病?她无数次感慨,自己幸运地遇到了如此清正廉洁的如意郎君。
可往后墨华枫对她所做种种行径,岂是一个良善之辈所为?
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否则给这下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命逞这一时之快!
酸涩感一下子袭上眼眶,商云琢咬牙握紧了身侧枯叶里埋着的石块。
“胡山!你孤苦无依,潦倒垂危昏厥于街,是商家马车路过时,我心起动容将你救回,供你衣食住行。你今日若敢恩将仇报,别说你自己个儿,就是你那欢宜楼里的姘头也难逃一死!你可想清楚了?!”
“小、小姐你知道?!”胡山瞪大了眼,猛地往后趔趄了一步。
入府之前,胡山就是个浪子,有了傍身的条件后,更没少去青楼瓦舍。
时不时就跟下人们炫耀欢宜楼里的淮乐娘子多么多么柔情似水。
所以当时出了这档子事,众人都想当然的以为他是色上心头。
但前世,胡山死后一段时间,便听说那位淮乐娘子赎身不知所踪,下人们还悄悄地调侃说这淮乐娘子是嫁人去了,还是为胡山守身去了。
但刚才转眼间,商云琢就想明白了,墨华枫为夺皇权时,打探消息的据点中就不乏有秦楼楚馆,那淮乐,定是他的人!
商云琢站起身,幸而这具身体只是方才被摔痛了些,她尚且有一搏之力。
“胡山,及时收手,商家亦有帮你之力。”一边说,商云琢一边后撤,在脑中规划逃跑路线。
皇权之下,商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为一个青楼妓子赎身确实轻而易举。
可......那是二皇子啊!得罪皇室,商家也保不住他这么一个小奴仆的!到时淮乐的日子会更难受!
胡山咽了咽口水,看着商云琢摇了摇头,“不、真的不行了,我不能收手了,对不住小姐!”
他猛地扑过来,好在商云琢早有预料,手中石头狠狠砸上胡山的左眼眶,然后转头就跑。
身后传来一道惨叫,没过多久,就是嘎吱作响的跑动声。
商云琢不敢喊叫,按照前世流程,墨华枫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决不能让这个把柄握在那个人手里!
商云琢镇下心,调整呼吸,加快摆动手肘。
索性她穿的是身骑装,再配合地形,几次晃地胡山险些撞树,不至于立刻落网。
但一个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常年苦役的成年男子,差距终究随着时间逐渐缩短。
“嘭!”
商云琢被扑了个满怀,摔倒在地。
男人禁锢着她的腰身,后背能清晰感觉到那具滚烫的身体。
“小姐,我不会真的伤害你。”胡山恳求着,手上却没停,卡着商云琢纤细的手腕,抱着她双脚腾空,打算把她带回原处。
难道她算错了吗?!
商云琢咬牙,奋力蹬腿,就在胡山准备迈出第三步时,“吼——”
震天吼声中,鸟兽惊飞,大地震颤,一只近三米的黑熊呼啸而来。
“快逃!”
墨华渊正踉跄地往前跑,抬眸发现二人,清润的男声中登时带了些惊慌。
谢如琢趁机挣开胡山,将他向黑熊方向猛力一推,同时手中石子蓄力飞向黑熊。
趁着墨华渊目瞪口呆之时,一把拉过他往旁边树丛钻。
“别回头!前面有湖泊,黑熊畏水,淤泥还可以掩盖我们的气息。”
话落,墨华渊不禁多看了她会,“你是,谢四小姐?”
他...还记得自己!
商云琢心头有些闷痛,她刚要张嘴回答,余光一抹冷白闪过,一支羽箭正飞向她左后侧的墨华渊!
前世,墨华渊秋猎遭遇刺杀,是方然嫣替他挡下致命一箭,而后墨华渊以续命至宝极地灵芝一命换一命。
这回,她绝不让她如意!
“嗡——”肃杀之气迫近。
商云琢转身,瘦弱的身躯笼罩而下,墨华渊只看到那双黑曜石般的明眸里倒映着他的脸越来越清晰。
商云琢知道,她快死了。
因为每每垂危之际,她都会回到那一天。
“夫妻对拜——”
高亢的见礼声落下后,紧随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
宽敞的正殿挤满了宾客,人声鼎沸,祝词层出不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可商云琢却看懂了他们虚伪笑容下的真实所想。
“商氏一族,百年传承,前任家主商卓徽又曾为帝师,更是有辅佐高祖皇帝夺得天下之功。方家虽是小族小吏,方大小姐却有才女之称。如今二皇子同时迎娶这两位嫡女,当真是如有神助啊!”
“三皇子虽有圣上宠爱,却终究时日无多。自今日之后,最有一争之力的的五皇子怕也人心尽失,这朝局站位已是一目了然......”
是啊,众人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为什么,她当初一点也没想到呢?
为什么,当时那么蠢,非要等害了全族才知道醒悟呢!
商云琢平静地睁开眼,入目依旧是那一片鲜血般的朱红,隔着布料可见人影攒动,头上华贵的点翠凤冠压着她脖子像要断掉一般酸痛。
但比起商家横死,比起被囚冷宫半年所受的鞭笞!杖脊!剐指!膑刑!火烙!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时,掌心传来拉力,商云琢垂眸,顺着手中握着的红绸花绳,看向对面与她相同款式的男士喜服上。
在他右后侧,是一双做工极其精致的金线莲花鞋。
一个侧妃,如何敢穿的跟她这个正妃一般华丽?
这么多的破绽,他们藏都没想藏,全把她当傻子。
可笑她的确就是,还因违抗皇命改嫁二皇子墨华枫,抢了方然嫣正妃之位而感到愧疚!更在婚后对她百般讨好,一厢情愿地将这蛇蝎毒妇视做姐妹!
在那一百多个因疼痛而无法入眠的夜里,她无数次复盘,无数次悔恨,无数次恳求神明。
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只回到成婚那日也好,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不会傻傻地为他难产血崩,换来一句:皇后诞下怪婴!乃妖物转世,商家助长邪祟之风霍乱江山!
眼眶酸的厉害,商云琢抬手抹掉泪珠,一把掀开碍眼的红盖头,扔掉手上红牵,熟练地拔下头上发簪,扬起手臂扑过去,狠狠扎进眼前人喉管,紧接扑向另一人,血色发簪起起又落落。
宾客们惊叫着逃离现场,鲜血如烟花般在礼堂炸开,刺鼻的腥气漫天遍地。
墨华枫!方然嫣!别想用这种方法困住我!
即便是做鬼,她也会铭记这份仇恨!
身上嫁衣愈发艳丽,商云琢瘫坐在血泊上癫狂地大笑。
“嘶!”
云露被惊地手指一哆嗦,刚掀开的木匣盖子立刻“啪”一声倒回来,精准夹上她指尖。她倒吸一口凉气,紧接慌张地看向床榻。
人还闭着眼,嘴唇微张,看起来不像是清醒,大抵是在做梦吧?
“疯子!真渗人。”云露低骂一声,目光转回,立马又被吸引住。
这可是皇家赏赐,千金万金也买不着的!
也不知这商云琢是走什么狗屎运,竟救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三皇子,人都还没醒,就赏了整整三大箱子宝贝。
打量了一圈四下无人的屋子,云露嘴角勾出一抹逞笑,开始大胆地挑选起其他首饰揣进腰包。
等两个袖袋都鼓鼓囊囊,她才有些流连忘返地转身,余光不经意扫过床榻,没等反应过来,一条巾纱忽然勒上她脖子。
“啊——”
杀猪般的惨叫炸响,立刻惊动了门外守卫一窝蜂地涌进来,还有刚端膳食回来的觅香。
“小姐!”
在看清屋内惨案瞬间,觅香惊地摔了盘,咚!一声扑到商云琢身边。
侍卫们则当机立断抽出护刀架上了云露的脖颈——“大胆奴才,竟敢谋逆犯上!”
“不是的,奴婢没有!是四小姐她自己摔倒嫁祸给奴婢!”云露说着,一张脸上已是泪痕遍布。
商云琢瘫在床头边,一身白衣从肩头部分被染红,小脸苍白冷汗淋漓,抿着唇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淡定。
只是看在其他人眼里,却很难平静。
这可是谢四小姐!不论是她身后的谢家,还是刚刚救过三皇子的恩情,都容不得这祖宗有分毫意外。
她要是出事,他们全部都得陪葬!
“快请太医!”没等领头的说完,有眼力的侍卫就已经冲出去了。
商云琢再次醒来,就见觅香趴在床头边守着。
方才,一定吓坏她了。
商云琢刚动了动唇,想要安抚,嗓子里残破的动静就先一步把觅香惊醒了。
“小姐?小姐!太好了,皇恩眷顾,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觅香哽咽着吐出口气,忙又说道:“云露那小贱蹄子已被圣上亲口赐死!天杀的,她竟偷了您的首饰,还想害您!亏得她还是从小陪您长大......”
商云琢并不意外,昏迷前她那一句“为何叛我?”就注定了云露的死局。
前世墨华枫与方然嫣算计她,其中就有云露相助。
至于她背后真正的主子,商云琢已大抵有了猜测,只待从行宫回商家后再动手。
觅香是个忠诚的,但和前世的自己一样不太聪明,商云琢让她照顾着自己用完膳又简单洗漱了一番,然后换上一身干净宫装,这丫头才察觉出不对。
“小姐,您是要出去?”觅香立刻摇头如拨浪鼓:“您替三皇子挡箭,中了剧毒,现下身子正虚弱呢,该静养才是。说来也险,要不是三皇子他......”
“用他的至宝‘极地灵芝’换我一命对吧?”
“咦,小姐您怎么知道。”觅香瞪大了眼,愣愣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天真。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在听到这个答案时,商云琢还是免不了心中一痛,可恨她的力量太弱,无能躲过那一箭。
御医断言,墨华渊活不过二十五,那宝物乃皇帝寻遍大陆,才找来为他续命的。
“如此大恩,必得亲谢三皇子。你路上将后事同我讲一遍。”话落,商云琢已不由分说迈步走出,觅香急急地跟上搀扶。
她,要见他,一刻也等不住。
前世,她被处以火刑,他不顾全城抓捕携党羽来救她,却被方然嫣亲手洞穿心脏!他到死还在向她道歉!可他何曾有错?
出神间,路遇行宫祈灯湖,墨华渊笔挺身姿映入商云琢眼帘,而他对面,竟还有一人!
方然嫣!你竟还不死心!
看清那青衫身影后,商云琢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头,恨意翻涌烧的腹腔发胀,理智几乎消失殆尽。
就在她已经架构着如何冲上去扼死那毒妇的时候,一旁的觅香若有所思开口道:“这方小姐也忒不顾男女大防了些,孤男寡女湖边密会,即便有着帮援三殿下的恩情也不能这样啊。”
“这是哪门子的事,为何没与我说?!”
商云琢忽地顿住,抓着觅香往前拽了一步,借参天树影将二人身影遮住。
觅香不知商云琢因何恼怒,却也识趣,赶忙低声解释:“是小姐您为三殿下挡箭昏迷后发生的。方小姐说途经时听闻兽吼,担忧惊扰贵人,便特意去知会了守卫,没想好巧地发现了小姐与三皇子。”
“途经?竟这般巧。”商云琢语气凉凉,心头却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她分明搅了她的局,可这女人竟还有法子去跟墨华渊沾边。
看来,是她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手握天机,竟忽视了她是比墨华枫更有城府的。
眼看着方然嫣越来越起劲地往墨华渊身上贴,商云琢再也没法坐以待毙,一个箭步将聚在树根旁的石堆踢飞。
她们所处位置居于坡上,下面就隔着三五米距离到湖边。
再加上商云琢是瞄准了方向的,石头看似骨碌碌的乱蹦,实则有引力般,一股脑朝着方然嫣拢去。
“出事了,来人啊!”商云琢倒吸冷气惊叫一声,紧接提起裙摆就去追乱石,俨然一副闯了祸的慌张样。
“小姐!您不宜跑动啊!”觅香反应过来,比商云琢神色更慌。
商云琢当然没想假戏真做,她迈出两步就捂着心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降了速。只是在看到墨华渊一把抓住方然嫣手腕,将她拉开的画面时,胸腔里却真有些发胀了。
他当真是个很好的人,一直如此。
包括前世对她,偏生倒霉的碰上了一个白眼狼,负了他的婚约,叫他成了万民口中饭后茶语的谈资。
商云琢暗暗感慨,面上依旧装着惊慌的白兔样,向墨华渊行了一礼,诺诺道:“实在抱歉,小女本只是想寻三皇子道谢,途径此处,无意撞破方小姐......避之不及,还被碎石绊了一跤,幸好并未酿成大祸。”
她话语中突兀的一顿,再配上那躲闪的眼神,气氛忽然有些微妙起来。
方然嫣脸色一僵,她确是要勾引墨华渊不假,但这不是没成吗!怎说的像是两人已经苟合一般?
方然嫣刚夹起来向墨华渊道谢的话一下卡了壳。
墨华渊却在听完商云琢解释后,眉心微蹙,露出歉疚:“你伤势如何?方才可有跌着?本是想去看望商小姐的,不想偶遇方小姐耽搁了,竟害的商小姐亲自跑一趟,子言实在羞愧。”
子言是墨华渊的字,是只有至亲、好友等亲密之人间才能称呼的亲昵唤法。
他竟这般轻易就给了商云琢这个特权?
方然嫣微垂下头,死死咬住了下唇。
这份殊荣原是属于她的才对!商云琢你这个贱人!
方然嫣气不过,张口便想说些什么破坏二人这良好的氛围,却忽地被一阵脚步声包围。
“殿下!”
太监小孜夹着嗓子嚎了一声,领着身后一大群侍卫扑到墨华渊身边,慌慌张张地询问:“殿下您没事吧?!”
“本殿无事。”墨华渊摇摇头,这才想起什么,眼神无奈地看向商云琢。
商云琢心虚一笑,抢话道:“臣女也无事,还请公公劳烦太医给方姐姐看看吧,臣女途径时似有瞧见方姐姐扑倒在三殿下跟前。”
众人:“??!”
齐刷刷看向方然嫣的目光都有些不太清白。
此时的方家还只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即便方然嫣是嫡女,想嫁皇氏,也连侧妃之位都摸不着。
若不是冲她喊御侍救援了墨华渊,眼下就连行宫的门都别想进。
方然嫣诧异地看了眼商云琢,急急道:“云琢妹妹看花了吧!小女也是途径时偶遇三殿下,便关切了一下殿下的身子,不敢有分毫僭越。”
“只是寒暄的话,那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怎还要把人支开呢?”小孜轻哼一声,看似嘀咕,却根本不避着众人。
侍卫们的目光紧接又落向不知何时回到方然嫣身边的婢女,心下有了计较。
这腌臜东西!
方然嫣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却还是硬保持着温柔大方,浅浅一笑便要张口解释。
商云琢可不给这个机会,低吟一声便朝旁边的觅香一靠。
“小姐!”觅香给力一叫,脸色煞白,“我家小姐初醒便糟过歹人谋害,伤口崩裂恶化,好不容易醒来便又坚持着要谢三殿下赐极地灵芝之恩。呜呜,奴婢都劝过您好些遍了,小姐啊,您要是有个好歹,奴婢也不活了!”
“还不快去通知御医!”墨华渊早在看商云琢倒下一瞬就险些没控制住去扶,眼下听完觅香所言,一颗心彻底揪起。
小孜头一回见到自家殿下这般温顺之人变成如此暴戾模样。
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溜烟跑了。
墨华渊立刻将商云琢打横抱起,快步追上。
商云琢本意是装昏,但她太累了,再醒来就已经被送回自己寝殿的床上。
那个结实有力的怀抱,还在她脑海里有些许残留。
墨华渊,你等我。
就算没了极地灵芝,她也定要找来其他至宝,保这个男人一世平安!
什么狗屁寿数,什么命中劫难,她一个逆天改命重生之人,这有何惧!
商云琢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觅香......”
“小姐您醒啦!太好了,奴婢就知您是福大命大之人。您稍等片刻,奴婢先去通禀三殿下一声,殿下他一直在外殿等您平安呢。”
他在?
商云琢心头不自禁地翻涌,她急急扯着哑嗓叫道:“先将我扶起,我要见三殿下!”
......
商云琢刚简单整理完仪容,墨华枫便听到消息先一步来了。
再看到商云琢那张脆弱姣好的笑脸,墨华枫心头酸涩更重,“不过一株极地灵芝,你舍命救我如此大的恩情,那是合该给你的。即使如此,我也还是欠你。”
“我细细想过了,金银首饰权利势力这些你都不缺,用于还恩也太过轻浮。因而,我决意许你一诺,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背弃!”
君子一诺千金,而前世他一诺,更是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商云琢忍下眼眶泪意,摇了摇头,“殿下不欠我,臣女此生,只愿商家无忧、殿下无忧、天下无忧。”
“因为殿下不必偿还,因着殿下平安,就是实现臣女的心愿了。”
听到商云琢的话,墨华渊眼眸顿时一缩,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震颤:“你......”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只是少女诉说心肠。
他、商家、天下......这分明是效忠之言!
“你就如此相信我?”墨华渊一瞬不瞬看着商云琢。
心底却有些自哂,他不过一个未受爵的皇子,如何能担得起如此重任。更何况即便受爵,以他的身子,最多是个闲散王爷。
商云琢勾唇。
是!墨华渊虽然此时未受爵位,也因为他身子骨不好,以后难登皇位,但是,他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虽然他不能登上皇位,但皇上将最宝贵的近卫令给了他,也就是将皇家暗卫给了他,可以说,墨华渊是名副其实的暗帝!
想到这里,商云琢抬起头,不为所惧地看着墨华渊,道:“臣女相信三皇子!”
看着商云琢此时脸上坚定的模样,墨华渊心头一动。
墨华渊正了正神色道:“既然商小姐提出这样的要求,本皇子会尽力而为。”
听到墨华渊的保证,商云琢朝着墨华渊磕头,感激道:“臣女谢三皇子。”
墨华渊刚踏出门,一旁的贴身太监便上前,仔细看了墨华渊一番,感觉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一脸如释重负。
想到刚才商云琢和他说起方然嫣的事情,墨华渊收敛住脸上的表情,眉目间尽是寒霜,对着贴身太监说道:“小孜,秘密调查方然嫣,看看我出事的那天,她后面进猎场,有什么目的。”
“是”。
商云琢在行宫养病五天,直到太医的医嘱说她可以回商家养伤,她才带着靖帝赏赐的一大堆珍贵的补品以及珠宝首饰返回商家。
商家身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家族,宅子位于京城的内城,这里住着尽是权贵世家,而商家的宅子是前朝一个权臣为晚年养老静养所建,在大乱的时候,这位权臣带着家中老小逃亡后这宅子便被空置,待高祖皇帝坐拥天下的时候,商氏一族因辅佐高祖皇帝夺得天下,高祖皇帝将这座宅子赐给了商家。
这座宅子的景致京城闻名,这也彰显了商家在京城,乃至整个朝野的地位。
马车缓缓进入谢宅,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在垂花门下停住。
商云琢还没有下车,就听到外面传来着急的声音,“是四小姐吗?”
商云琢睁开眼睛,外面的人正是她的继母——杨氏。
没等她直起身子,让觅香搀扶她下车,只见马车门被推开,杨氏泪眼汪汪地站在下面,看着马车里面虚弱无比的商云琢,她担忧地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舒出一口气,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商云琢看着杨氏脸上难掩着关心,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女儿让母亲您担心了!”
九月的天,带着盛夏尾巴的热气,将垂花门前的地面都晒得明晃晃的亮。
杨氏站在垂花门前,听着商云琢说出的话,先是一怔,后是一惊。
她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商云琢面对自己,第一句话不是谩骂讽刺,而是面带笑容的真诚谢意。
就是这时,忽听得一个女声传来,“我就说今儿早上喜鹊在门前叫呢,原来是四姐儿回来了,可想死婶娘了!”
只见一个年逾三十的女人款款走来,身材微微发福,却越发的显得丰腴,一张脸生的倒是不错,只可惜妆重了些,头上珠翠环绕,着一袭金丝勾红的纱衣,整个人像是刚出了珠宝铺子又扎进了脂粉堆儿里一样。
正是商云琢的三婶娘,曾氏。
那闪耀着诱人光芒的珠宝首饰并珊瑚、碧玺等物一拿出来,曾氏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移开过。一旁的商云韵更是两眼放光,嘴里却道:“四妹妹真真儿好福气啊,这宫里赏赐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商云琢自然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从小到大,但凡自己得的东西,商云韵必然会巧取豪夺一番,若是没有长辈在场,她都是直接拿走的。现下不过是仗着宫里这两个字的镇压,才不敢明抢,想让自己主动送给她罢了!
“三姐姐这是说那里话,难道咱们商家姑娘的命,还不值这些珠宝首饰么?”商云琢轻飘飘的将话题带了过去,一面接了觅香递过来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这一路的车马,她倒是真有些渴了。
商云韵被这话一堵,干干的笑了一笑,道:“那是自然的。四妹妹,你这次可是救了皇子呢,且还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赏赐多少都是不过分的!”
只听得“吧嗒”一声,商云琢将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秀眉蹙了起来。
她刚想说话,却听得杨氏冷淡开口:“三姑娘,话可不能乱说。莫说臣子理当用性命保护皇家子嗣,当今圣上对各个皇子更是君心如一,怎会偏疼?皇上怜惜四姐儿忠心为国,君恩浩荡赏赐了些东西,咱们理当感恩不尽,怎么能在背后反编排皇上来?!”
商云韵将要摸上珠宝的手猛然顿住,被杨氏这话说的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带出几分的委屈,看向自己的亲娘曾氏,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明大街上都在这么说,为啥自己说出来后,反倒被戴了这么大一个帽子!
曾氏的目光原本也在珠宝上,此刻听了这话,顿时便皱起眉头,“嫂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小孩子家家的心直口快,再说了,四丫头在猎场九死一生,也不是假的。你这么说,难道是因为四丫头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所以要刻意抹去她的功劳不成!”
曾氏这话一出口,杨氏顿时有些脸色发黑。
这些年,商云琢越大,就越爱跟自己做对,未必就没有曾氏的功劳!她原本是想要警告商云韵,如今被曾氏一说,反而倒打一耙了!
却不料,商云琢冷冷开口:“婶子不知其中的缘故,就别说话的好。方才我想说的也是这个话,三姐姐说话确实过了,这皇家之人岂是能随意编排的?雷霆雨露莫过君恩,皇上赐东西,受着便是了。可若是因此居功,改日雷霆震怒,一道抄家旨意扣下来,咱们不还得受着谢恩?”
曾氏气息一滞,她预想中的不应该是这样啊?商云琢这时候不应该对着杨氏撒泼么,怎么会反倒帮着她说话了呢?
“这个,四丫头,婶子可不是这个意思呢,你知道的,婶子一向见不惯别人欺负了你,所以说话快了些。”
杨氏早见不惯曾氏这样子,因此开口道,“三弟妹既然知道四姐儿可怜,就不该在她重伤的时候说这些,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便是要看,改日也可以再来探望!”
“要走你走,我要陪着四妹妹的。”商云韵眼中闪过一抹恼恨,瞪了一眼杨氏,说道。
见商云韵眼神中的贪婪未去,商云琢淡淡道:“三姐姐想要留下,那便留下吧。觅香,将东西清点了,归入小库房去。记得锁好了,这可是皇家的赏赐,若是丢了一件,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曾氏和商云韵被唬得一楞,商云韵更是目瞪口呆的问道:“这东西还得供起来?”皇家的赏赐,还有这个说法?
商云琢心中好笑,面上却道,“可不是么。”说着,她又悄然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的萎靡,道:“觅香,将药给我一碗,这伤口怕是又开了,疼的紧呢。”
闻言,杨氏也不能在一旁看曾氏的好戏了,忙忙的走过来,将商云琢扶到床上躺好,细心问道:“可觉得哪里不舒服么?都怪我,早该让你躺着的。”
曾氏等人没得好处,如今知道这些东西分毫都拿不走,便也没了在这里待的念头。开口道:“既然大嫂你们要忙,那我就带着澜儿先走了。”
杨氏也不多留,点头,“芙蓉,送三夫人。”
杨氏带着丫鬟芙蓉离开了,觅香也带着人将清点好的物件儿送去了小库房。偌大的房间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外间传来脚步声,继而便是有丫头收拾房间的动静。随即,便是大丫头素碧的声音响起:“大夫人也不知道做样子给谁看,装出一副对您好的模样,背地里的那些小九九,还真当别人不知道呢!”
商云琢望了她好一会儿,方才淡淡道:“素碧,若我没记错,你婶子是母亲身边的管事嬷嬷吧?”
闻言,素碧一愣,待得反应过来这个母亲是谁之后,有些疑惑的回道:“回小姐,是的。奴婢的婶娘就是大夫人身边的冯嬷嬷。”
商云琢点了一点头,幽幽道:“你这话,若是叫有心人听了,说不定还以为是冯嬷嬷教唆,好叫我们母女不和呢。”
“小姐明鉴,奴婢绝对不是被人教唆,而是为您打抱不平啊!”商云琢的话一出口,素碧就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床榻不远处,一副忠心奴才的模样。
看着面前有些瑟缩的素碧,商云琢眉目一冷,刚想要说什么,却听得外间传来芙蓉的声音。
“奴婢给四小姐请安。”
芙蓉笑意盈盈的进来,对屋内跪着的素碧恍若未闻,只含笑道:“夫人到底是放心不下您,这不,刚回去就直奔库房,取了些上等的药材,巴巴的赶了奴才送了来。”
见到芙蓉,商云琢眼神中的寒意这才减少了些。
前世里,芙蓉不但是个忠心护主的,且处处照拂自己。更在自己百般陷害大夫人之时,拼死护了她的周全。
往日种种仍在眼前,现实却已经调转了局面,将一切都重新来过。
商云琢心思电转,回过神来时,就见芙蓉略带担忧的望着自己,问道:“四小姐,奴婢看您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奴婢打扰了您的休息?”
商云琢闻言,忙的扯了扯嘴角,道,“不碍的,觅香,扶我起来。”
觅香应了一声,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商云琢扶下了床,一旁的芙蓉急忙道:“小姐,您在床上躺着便是了,奴婢只是来送个药,若是让夫人知道反倒又要骂我了。”
“我不说,母亲怎么会知道呢。”商云琢一面说,一面走到了外厅。经过素碧的时候,商云琢这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还跪着做什么,叫人看笑话么?”
素碧悄然打量了眼商云琢,见她面上并无生气之意,这才将一颗心放了回去,起身的时候,又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就说嘛,四小姐怎么可能对大夫人一点怨气都没有呢!让人笑话,那不就是让外人笑话么?小姐还是将她当作自己人的!
念着,素碧忙忙的跟着去了外厅,与觅香一左一右扶着商云琢,面带贪婪的望着正中桌子上堆积的药材。
除却常见的养气补血的药材之外,更有那百年山参千年灵芝等物,这些药材都被一一包好,在盒子里装着,一望便知绝非凡品。
杨氏倒是真心实意的记挂商云琢,甚至将年前皇帝赐的鹿茸燕窝等物都送了过来。
芙蓉将盒子一一打开,让丫头验过,一面笑道:“四小姐请过目,大夫人说,您只管好好养着,这些药材若是不够了尽管说,平日里想吃什么了也只管吩咐奴才们去做。”
“药材我收下了,只这灵芝和燕窝,还劳烦芙蓉姐姐带回去吧。”商云琢记得前世里,杨氏总有心悸和气血不足的毛病,这两样最是能安心神和补气血,因此思索了一会儿,便将二者挑了出来,交给芙蓉。
芙蓉却是想到了别处,以为商云琢曾在大夫人那里见过,故而不要。她心中埋怨商云琢的不识好人心,却也庆幸自家夫人的补药总归没落到别人手里,因此接过道,“好,那奴才就听您的,把这药带回去。四小姐,您休息一会儿吧,奴婢就先回去了。”
商云琢点了点头,目送芙蓉出门,这才道,“觅香,将这些补药收起来吧。”
觅香应了一声,就见素碧当先扑了上去,眼中闪烁着贪婪,嘴里却道:“还是奴婢来吧。大夫人平白无故的送这些药材来,不定是安的什么心呢,奴婢可得好好检验一番,免得她借机对小姐不利呢!”
商云琢回房的脚步顿住,眼中厌恶之色一闪。前世里,就是这素碧屡次挑拨,才使得自己跟杨氏的关系越发恶化!这奴才,欺上瞒下的事儿可没少做!
“素碧,你这话都是听谁说的?”
商云琢打定主意要惩治她,索性回身坐到厅前的金丝楠木椅子上,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问道。
素碧背对着商云琢,并不知她此刻的想法,听得商云琢问话,以为是自己表现机会又来了,她一面将手中药材爱不释手的嗅了又嗅,一面道:“家中的丫头们都这么说呢,小姐,您想想看,这大夫人进门之后,最恨的是谁?自然是这长房嫡子和嫡女啊。她的儿子和女儿,虽然也是嫡出,可却占了一个继室所出!她能甘心么?”
商云琢眼中寒芒大盛,素碧这话,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教她,不然,她一个大字不识的丫头,知道个什么!想到这里,商云琢忍着怒意,道,“继续说,还有什么?”
素碧听了这话,连药材也不整理了,收起眼中的贪婪,一脸忠心的模样看着商云琢道:“小姐,别的不说,单说今日大夫人送药材这事儿?她为啥送,还不是因为您立了功?救了皇子,那是多大的功劳啊。她这是有了好事儿就往前凑,有了坏事儿就躲得比谁都远,明摆着是小人之心呢!”
“本小姐看,你才更是小人之心!”
只听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起,茶水泼泼洒洒的溅了素碧一身,将她的裙摆上都粘上了翠绿的茶叶。
商云琢起身指着素碧,怒道:“平日里,若不是你们这群刁奴的教唆,我怎会与母亲生分?一个个的嚼舌根子真是好手了,正经事情怎么不见你们去做?”
奶娘刘嬷嬷听得里面动静,匆匆走进,却刚巧听到商云琢这话。她神情一愣,见商云琢胸口起伏不定,面上也带着盛怒,忙忙的走到她身边,安抚道:“好小姐,谁惹了你,拖出去打一顿便是了,何苦气着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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