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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四丫后续+完结

月下金桔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水稻一般在几月份播种?周余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继续手上割猪草的动作。无视脑中的声音。请宿主认真回答问题。周余缈连白眼都懒得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所谓的快问快答系统时不时抽风问些奇怪的问题。一开始她还有兴致回答,结果屁也没有。没有惩罚没有奖励。倒计时十、九、八……她连水稻长啥样都只有个模糊印象,怎么知道播种时间,敷衍的回了个“6”回答错误,扣除体力值10点,表现为身体轻度乏力。“………”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四丫,你好了没,准备回去了。”“再等会,马上好。”如今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接受别人叫她四丫的事实,一开始她也纠正过,别人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她已经麻了。“你怎么才割了这么点?”一个同她大小的女孩背着一个比他大好几倍的背篓走过...

主角:周余缈四丫   更新:2025-05-31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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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余缈四丫的武侠仙侠小说《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四丫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月下金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水稻一般在几月份播种?周余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继续手上割猪草的动作。无视脑中的声音。请宿主认真回答问题。周余缈连白眼都懒得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所谓的快问快答系统时不时抽风问些奇怪的问题。一开始她还有兴致回答,结果屁也没有。没有惩罚没有奖励。倒计时十、九、八……她连水稻长啥样都只有个模糊印象,怎么知道播种时间,敷衍的回了个“6”回答错误,扣除体力值10点,表现为身体轻度乏力。“………”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四丫,你好了没,准备回去了。”“再等会,马上好。”如今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接受别人叫她四丫的事实,一开始她也纠正过,别人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她已经麻了。“你怎么才割了这么点?”一个同她大小的女孩背着一个比他大好几倍的背篓走过...

《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四丫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水稻一般在几月份播种?

周余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继续手上割猪草的动作。

无视脑中的声音。

请宿主认真回答问题。

周余缈连白眼都懒得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所谓的快问快答系统时不时抽风问些奇怪的问题。

一开始她还有兴致回答,结果屁也没有。

没有惩罚没有奖励。

倒计时十、九、八……

她连水稻长啥样都只有个模糊印象,怎么知道播种时间,敷衍的回了个“6”

回答错误,扣除体力值10点,表现为身体轻度乏力。

“………”

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四丫,你好了没,准备回去了。”

“再等会,马上好。”

如今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接受别人叫她四丫的事实,一开始她也纠正过,别人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

她已经麻了。

“你怎么才割了这么点?”

一个同她大小的女孩背着一个比他大好几倍的背篓走过来,看到她背篓还没装满,停下脚步,蹲下将装满猪草的背篓放下。

“我帮你一起割,不然你这样回去你奶奶非打死你不可。”

原主可不就是被那老妖婆打死了吗?

就因为偷吃了一个鸡蛋,被活活打死了。

周余缈摆摆手,刚想说不用,她今天没空骂人。

婷婷已经弯腰帮她割了。

“……”

别人帮忙她总不能干看着,一起动手。

很快便将一背篓装满。

这么大的背篓,换做上辈子的她,不说背,提都提不动。

如今换了个身体,她也能背的动比她大两倍的背篓了。

“你先蹲下背好,我在后面帮你扶。”

周余缈没有拒绝,有人搭把手,背起来确实省很多力。

周余缈一手撑地一手撑膝盖成功背起大背篓。

转身帮婷婷扶起她的背篓,一前一后下山。

才到半路,便听到有人叫她。

“哎呀,四丫,你怎么还在这,快回去,你未婚夫来了!”

周余缈在脑中过了一遍剧情,原主确实有一个城里的未婚夫。

“听说是要接你去城里享福,快回去打扮一下,给他留个好形象。”

来的是隔壁家张婶,也是张婷婷的母亲。

平时对原主多有照顾,经常让婷婷给她拿吃的,虽不多,但在这缺衣少食的年代,这份情很难得。

“还麻烦张婶跑一趟了。”

“麻烦个啥,你先去我家换套衣服,再回家。”

张婶看着她身上贴满补丁还短了一截的裤子,没有嫌弃,只有心疼。

“四丫,未婚夫来了你不开心吗?”

婷婷见她没有以前提到未婚夫的欣喜和期待,有些不解。

听说她未婚夫家里特别有钱,四丫以前特别期待未婚夫派人过来接她离开。

现在人来了她怎么反而不高兴?

“没有,我很开心!”

所有人都以为陆安和过来是接他回城里生活。

看过小说的她清楚,陆安和这次是来退婚的。

剧情中原主想靠着的婚约摆脱原生家庭,满身期待,等来的却是被退婚。

如果没有陆家的婚姻,她会被卖给村里的四十多岁老光棍,一辈子都无法踏出这个村子。

她不甘心,便将村医那里偷的药下在陆安和的饭菜里。

趁机霸王硬上弓。

男人因此恨上她,虽如愿结了婚,在婆家过得比原生家庭还差,婆母小姑子欺负。

陆安和更是连家都不回,她每天做着保姆的活,吃着剩菜剩饭,每天被婆母立规矩惩罚。

最后还被小姑子和心机女陷害流产,死在手术台上。

周余缈没有去张婶家直接回了自己家。

刚进院门,就与一行人对上视线。

中间一道嫌弃鄙夷的目光最明显。

“四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说话的是她的妈妈,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她说话这么温和。

“都说了不要你干活,你怎么就不听,快,先将背篓放下。”

这次说话的是她的奶奶。

周余缈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将背篓往地上一扔。

活动手臂,缓解酸胀。

这才将目光落在中间站着的少年身上。

许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全程捂嘴。

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嫌弃,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就是周余缈?”

周余缈还没说话,周奶先着急点头“是呀,陆少爷她就是你的未婚妻缈缈。”

陆安和冷嗤一声,未婚妻她也配?

一副面黄肌瘦,快死的晦气模样。

也不知道他爷爷怎么想的,让他去这样的女人,他还不如当个太监。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周余缈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我知道你这次过来的目的。”

陆安和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拒绝。

………

周余缈将他带到里屋,关上门。

也没招呼他坐下。

“我知道你想退婚。”

“哦?所以呢?”

陆安和双手抱胸,看向她的眼神更鄙夷,“你是准备跪求不要退婚?还是自杀威胁?”

“………”

“要退婚可以,给我200块。”

两百块对普通家庭来说很多,但对于陆安和这种少爷来说不算什么。

“呵!”果然是个贪慕虚荣的。

“你觉得你值200?”

“那就免谈。”原主不知道,陆爷爷十分看中这个婚约。

除非她主动退婚,不然陆安和只能乖乖跟结婚。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瞒着家里人偷偷跑过来威胁退婚的原因。

“想威胁我?你也……”

陆安和一句你也配还没说出口,脑中再次响起奇怪的电子音。

插秧的季节到了,请宿主根据经验回答问题,是先放水还是先拔苗?

“这题我会,先放水。”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周余缈面前!

周余缈:“……”

就算不想给钱也不用行这么大礼的!

陆安和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周余缈,她没有开口,可声音一模一样。

“150不能再少了!”周余缈降低标准。

陆安和还是没反应。

“140,再少我就不退了。”

“嗯,不,不退了。”陆安和近乎咬牙切齿。

一半是疼的,一般是气的。

原来最近自己莫名其妙受伤,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嗯?

不退?

那怎么行!

她还等着拿钱离开周家,去做生意呢!

周家几人在外面等着着急,推门进来就看到陆安和跪在周余缈面前。

每个人都惊的张大嘴巴!

陆安和想起来,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刚摔的太用力,刚好磕在泥地凸起的石头上,膝盖疼得厉害。




“喂,你没事吧?可别碰瓷哈!”

周余缈见他脸色不对,往旁边跳开一步。

陆安和面露死亡微笑,“麻烦扶我起来一下,未、婚、妻!”

“………”

周余缈装作没听到,没动。

“100!”

一阵风吹过,周余缈已经将人扶到一旁的木凳子上坐下。

“四…缈缈,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让陆少爷跪地上?”

“奶奶你可别乱说,他自己没站稳摔倒的。”

周奶也不相信陆家少爷会给四丫这个丧门星下跪。

不退婚都不错了。

“还不快去给陆少爷做饭。”这话是对着周母吼的。

周母不敢吭声,默默转身。

“s…缈缈,快给你你未婚夫倒杯水,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渴了。”

听着奶奶强装温和的语调,周余缈只觉得好笑。

不过看在100块的份上,她还是给他倒了杯水。

陆安和果然如她所想,嫌弃的撇开脸。

“陆少爷是来接缈缈回去的吗?”周奶憋了半天总算把这话说顺了。

家里农活忙,这贱丫头可是干活的好帮手,她若走了,家里的活谁干?

陆安和瞥了眼一旁站着的小姑娘,皱眉,本就丑,现在看着更不顺眼了。

他本打算退婚后就回去,现在他必须弄清楚她脑中的系统怎么回事。

凭什么她的错误,他来买单。

“谁说本少爷要回去了?这次过来是跟未婚妻培养感情的。”

他这话一出,不仅老太太愣了,就连周余缈都傻了。

这大少爷脑子是在路上摔掉了吗?

城里的大楼房不住,跑到乡下住漏风漏雨的泥瓦房?

不说其他,就这院子充斥着鸡鸭猪屎味,她来了好多天都没适应。

她不信这大少爷能适应。

陆安和从包里抽出5张大团结,丢在桌子上,“这是住食费。”

周奶看到桌上的五张大团结,浑浊的双眼放光。

他大儿子在镇上上班一个月也才30来块钱。

这少爷一出手就是50,看来四丫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将来彩礼也能多要点。

生怕他反悔,速度极快的捡起来塞自己衣兜里。

连带看向周余缈的眼神都温和几分,“缈缈,还不快去给陆少爷收拾房间。”

“………”

“奶奶,要收拾哪一间?”

这个家哪有多余的房间,牛棚到是空的。

“当然是你的房间。”

“这…不好吧?”周余缈故作为难,“我那房间又黑又小,怕是陆少爷住不惯。

周奶显然也想到了,她那个又小又乱的杂物房。

陆安和住惯城里大房子,肯定不愿意住那里。

“奶奶,成耀房间倒是不错,又大又明亮,相信陆少爷不会嫌弃的。”

“那怎么行?”

周奶下意识反驳,那是她宝贝孙子的房间,怎么能让出去?

“奶奶,你总不能让人住牛棚吧?”

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陆安和脸色更是黑的可怕。

这死丫头居然敢说让他住牛棚?

“四丫,你胡说什么?”

见陆安和脸色不好,周家几人都怕他发火。

“就住成耀那个房间,缈缈你快去收拾。”

周余缈还没动,一旦怒气冲冲的童音从门外传来。

“你个赔钱货,居然想抢我房间?看我不打死你。”

周成耀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周余缈这个赔钱货要抢他的房间,直接不干了。

手里的弹珠朝她砸来,周余缈快速躲到陆安和身后。

弹珠直朝陆安和而来,周奶和一旁的大伯母都吓傻了。

陆安和抬手接住飞射过来的弹珠,手腕翻转,屈指一弹。

弹珠原路返回,精准砸中周成耀的膝盖。

周成耀膝盖被弹珠击中,摔跪在地上,疼得他吱哇乱叫。

“啊!你敢打我!”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膝盖的剧痛爬不起来。

大伯母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一把将周成耀护在身后,怒目圆睁地瞪着陆安和。

“你怎么动手打人,成耀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她转头又对着周余缈破口大骂,“都怪你,成耀要是有个好歹,你赔得起吗!”

周余缈从陆安和身后探出头,小声反驳:“明明是周成耀拿弹珠砸我的……”

“他打你你就老实受着,他那么小能有多大力?你躲什么?”

“呵!”

虽然不喜欢,但这人明面上还是自己的未婚妻。

怎能容忍别人当着自己面这么欺负。

“我未婚妻平时就过这样的生活?”

周奶见他面色不对,赶紧换上笑脸,“陆少爷,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陆安和神色倨傲,眼神中透着不悦。

也没再说话。

说多了显得他很在意她一样。

周成耀躲在周奶怀里,恶狠狠地瞪着周余缈,小声嘟囔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直没说话的周爷爷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吵什么?陆少爷是我们周家的客人,当着客人的面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他看向陆安和,歉意地说,“陆小少爷,实在抱歉,让你见笑了。”

陆安和只是点头,没说话。

“缈缈,带着陆少爷出去转转。”

不用干活,周余缈乐得清闲。

“走吧!陆少爷!”

陆安和动了动脚,那股莫名的痛已经消失。

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

“我不搬!凭什么要把我的房间让给外人!奶奶你说话啊!”

身后传来周成耀哭闹声与周奶跟大伯母的轻哄声。

周余缈心情甚好。

周成耀本是大伯母的小儿子,当初大伯父一家不想交罚款,就送给他们家养。

大伯父一家是在县城上班,逢年过节才回来住几天。

原主爸妈连生四个女儿,她排行老四,怀她的时候他们本来不想要。

家里三个女儿已经负担很重,再来一个女儿她会被全村笑话,甚至抬不起头。

请人看了,说是男娃,结果生下来是个女娃。

若不是生孩子失去太多力气,周母都想直接掐死她。

更别说喂一口奶。

原主能活着还多亏了她三姐将自己那份饭剩下来,一点点嚼碎喂她。

原主两岁时,一家人都想将她卖了。

到村里女娃没人愿养,两岁多的原主好像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拼命干活。

只为了不被赶出去。

直到有天,城里突然来人,说要跟她定亲。

她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一切在截止在周成耀出生后。

“你是准备带本少爷上山?”




周余缈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将人带到后山脚下。

“………”

“大少爷想去哪?”

她才来几天,对这里也不熟。

陆安和上下打量她,越看越嫌弃。

他家的抹布都比她身上穿的衣服干净。

“你这衣服祖传的?”

周余缈:“………”

她无力反驳,这衣服从原主大姐传下来的。

若不是没其他衣服,她也不会穿这破烂。

总不能裸奔吧?

陆安和以为会看到她尴尬,臊得不敢见人,没想到她一本正经回了句,“嗯,第四代了。”

“……”

陆安和将脑中那一点同情甩掉。

肯定是装可怜,想博得他同情。

他差点上当。

周余缈见他往村外走,不得不跟在身后。

两人很快出了村,远远望去一群人围坐一团。

大人老人小孩都有。

走进才发现,是一辆军用越野!!

这小少爷不会偷开家里的车出来的吧?

乡下见得最多的就是牛车马车,个别家庭有个二八大杠就很了不起。

哪里见过车。

都兴奋的围着车转,想上手又不敢摸。

陆安和瞥了她一眼,眼神略带得意。

却没能从她眼中看到自己想看的情绪。

太平静了。

似乎还有点看不上?

应该是他的错觉,就一个乡下丫头哪见过什么车。

一定是被震惊傻了。

开过上百万车的周余缈确实不太看得上这车。

光说性能,后世普通车都比这个好。

不过能在这年代买车,足以说明他家世优渥。

周围人见他过来,纷纷跑开。

生怕不小心冲撞了城里来的小少爷。

“上车。”陆安和打开门,睨了她一眼。

“去…去哪?”

陆安和恶劣一笑,“把你拉出去卖了。”

“………”

周余缈拉开后座的门,还想坐进去。

陆安和声音凉凉:“想让本少爷给你当司机?”

“………”

周余缈关上门,打开副驾驶门,爬了上去。

陆安和轻哼一声,绕过车头,做进驾驶座。

周余缈打量着车内空间。

陆安和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眉梢扬了扬。

“这辈子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吧?”

周余缈点头,“嗯,多谢少爷带我见世面。”

陆安和更得意了。

“所以我的100块什么时候给我?”

陆安和勾起的弧度僵在嘴角。

“陆少爷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陆安和从袋子里抽出十张大团结,丢在她腿上。

周余缈没生气,一张一张捡起来捋顺,塞进口袋。

想着回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宿主需要空间吗?只需回答问题就可以免费开通。

熟悉的声音响起。

周余缈垂下的眸子微闪,空间?

是的,宿主,只要答对一题就能获得空间奖励。

周余缈心动了。

陆安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该死的系统又来了。

“好。”

陆安和听她应下,咬紧了后槽牙。

啥也不会,还答应的这么爽快,敢情受惩罚的不是她。

请问稗子和秧苗的区别是什么?倒计时一分钟!

“?”

她连大米都只在超市见过的人,问她这个?

陆安和:“!!!”

看她这表情,就知道不会。

倒计时十、九、八、七……

“一个能吃,一个不能吃!”

周余缈在最后几秒脱口而出。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

周余缈动动身子,没啥感觉。

身旁传来陆安和抽气声,侧头望去。

只见他抱着腿狂揉。

“你…你没事吧?”

“没、事!”陆安和咬牙切齿,“抽筋了。”

“需要帮忙吗?”

“不用!”

“离我远点。”

得,看得出来这大少爷很讨厌自己。

拉开车门就想下车,“站住,让你走了吗?”

真难伺候。

宿主需要继续答题吗?

“答!我就不信一题都不对。”

陆安和刚缓解疼痛,就听到她的豪言壮语。

“闭嘴。”

“我没说话啊?”难道是刚说漏嘴了?

“………”

压下郁气发动车子。

车子在坑凹不平的泥巴路上行驶,周余缈被巅得没了做题心思。

周余缈咬住下唇,车厢里皮革座椅的气味混着汽油味直冲鼻腔,这味道冲的她一阵恶心反胃。

本还能强忍着,车子突然坠入暗坑,周余缈整了后脑勺重重磕在靠背上。

胃里翻涌抗议,窗外掠过成树木,却在她眼前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当车身再次剧烈摇晃时,周余缈猛地扒开车窗,呕吐物飞溅在沾着泥点的轮胎上,还有不少粘在车门上。

陆安和急踩刹车,轮胎在泥巴路上划出两道深痕。

陆安和见她吐在自己车上,青筋直跳。

“周余缈!”

“要吐你不会提前说吗?把我车搞成这样你………”

周余缈依旧趴在车窗干呕,汗湿的刘海黏在苍白的脸上。

陆安和看她这可怜模样,动了动嘴,难听的话一时有些骂不出口。

“早知道坐不得车,就不该带你。”

周余缈心里翻白眼,又不是她求着他坐的。

她也没想过这身体会晕车啊!

陆安和丢了两张纸巾给她,“恶心死了。”

周余缈接过擦了擦嘴,他又甩了条毛巾给她。

“等下自己擦干净!”

见她脸色好些,发动车子,继续前进。

这次倒是开的没那么快。

周余缈隐隐猜到去哪。

这大少爷定是住不惯乡下,要去招待所住!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她?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镇上。

周余缈已经吐到虚脱,手脚发软。

陆安和嫌弃的丢给她两颗凉糖。

最后还是自己拿水冲洗。

口中的清凉感,冲散了晕车带来的不适。

周余缈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心底感慨,这小少爷还是个外冷内热的。

……

陆安和开着车带着她在街上乱逛,周余缈以为他是在找招待所。

没吭声。

她也不知道在哪。

“哧!”

车子停在一家百货大楼前,“下车。”

“哦!”周余缈打开车门,跳下车。

“进去选几套衣服,别给本少爷丢脸。”

周余缈也很想买新衣服,可这年代买衣服不仅需要钱,还需要布票。

“我没票。”

她别说有,见都没见过。


“看得出来。”

陆安和手敲方向盘,“让你选你就选,本少爷还缺你那三瓜两枣?”

“………”

“陆少爷的意思是要帮我买?”这得问清楚,不然自己选了没票买,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陆安和啧了声,“不然呢?”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别自作多情,本少爷只是不想跟着你一起丢脸。”

他家佣人穿的都比她体面,陆安和满脸嫌弃,若是让那帮兄弟看到自己未婚妻穿着块破抹布,不得笑话他一辈子。

有人买单,周余缈放心了。

她老早就想把身上衣服换了,只是其他衣服更加……

“谢谢。”这句谢谢真心实意。

“赶紧进去,本少爷要去停车。”陆安和不自在别过头,催促她下车。

周余缈进了百货大楼。

这里是镇上最大的一家百货大楼,东西齐全,同样不便宜。

像她们这种乡下出来的人,很少舍得进来买东西,衣服都是自己买布料回去裁剪。

家具电路更是舍不得买。

周余缈刚进门,刚准备走上来接待的售货员看到她身上的穿着,面上的笑容一僵。

但还是好心提醒:“小妹妹,进错门了吧?买布的在隔壁。”

“我来买衣服的。”

售货员再次扫视她短了一截还满是补丁的衣服,鞋子还破了洞,根本不信她能买得起。

见她还要伸手去摸,赶紧出声阻止,“哎,我说你这个小妹妹,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这里的衣服你是你买得起的吗?”

“快放下,别给我弄脏了。”

“你怎么就确认我买不起?”周余缈还想赶紧选,免得那大少爷又变卦不给自己买。

不想跟她过多废话,看人使眼色的人她见多了。

不过以前她都是被恭敬对待的那一个,现在自己也成了别人看不起的下等人了。

“就你身上找不出一块好布的破烂,你有钱吗?”

“知道这里的衣服多少钱一件吗?摸脏了你赔得起吗?”

售货员的声音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能进这种地方买东西的,不说多有钱,之前都是镇上有工作的。

戴红袖章的大妈伸长脖子瞅了瞅周余缈打满补丁的衣服,咂着嘴直摇头:“现在的小姑娘啊,虚荣心真是不得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家庭能不能承受。”

穿的确良衬衫的妇人附和:“不可就是那个,就她这身行头,买件汗衫都费劲,怎么敢碰这么贵的东西的。”

“要是碰脏了,别人还怎么卖?”

几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凑得更近,边指指点点边压低声音:

“看她身上脏的,快离远点,别把咱的新衣服蹭脏了。”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妈妈的衣角,脆生生地问:

“妈妈,她的鞋子为什么有洞呀?”

这话引得周围人哄笑起来,售货员也跟着笑起来。

周余缈自动屏蔽那些嘲讽,她现在没有反抗的资本,倒不如耳不听为静。

“听见没?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没有一个为她说话,全都捂着嘴窃窃私语,朝她投来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都认为她没钱还装。

“周余缈?你怎么在这?”

周余缈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标有××棉纺织厂的工装服的男人搂着个烫卷发的女孩站在面前。

男人皮鞋擦得锃亮,脸上挂着熟悉的嫌弃表情。

她在脑中回顾了一遍,才记起这是谁。

大伯家的大儿子,原主的大堂哥周成铭。

他怀里的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周余缈,“成铭,你认识?”

周成铭侧头跟她解释:“这就我跟你说过的,家里生不出儿子的那家穷亲戚。

你看她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还来这种地方丢人现眼,我都不好意思说认识她。”

看着是在女人耳边低语,说话的声音却足以让周围人听得清楚。

人群里又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周成铭凑近她压低声音威胁:

“家里的活都干完了?你说要是奶奶知道你偷懒跑来镇上玩她会不会打死你?”

周成铭以为他这么说,会看到她惊恐害怕的表情。

以前一提到奶奶她就害怕得直发抖。

然后对自己言听计从。

却不想这回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丢了一句“关你屁事?”

就转头开始挑选衣服。

长本事了,居然敢无视他?

看他回去不好好修理她。

“你这小妹妹,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都说这里的衣服你买不起,摸脏了我要赔钱的。”

售货员见她还要上去摸衣服,快步挡在她面前。

“你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压下脾气,“我今天是来买衣服的,你若不会接待麻烦换个人来。”

周成铭一听她要买衣服,没忍住笑出声。

“买衣服?你有钱吗?你怕是连钱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成铭哥,你为什么说她没见过钱?真有人长这么大没见过钱吗?”

张茹是真的好奇。

“你不知道,家里人都不喜欢她,在家她吃的都是剩饭剩菜,怎么可能会有钱。”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周余缈的眼神都变了。

一个被全家讨厌的人,那肯定是她有问题。

“要买东西得先看自己口袋,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给大家添麻烦。”

“就是,穿成这样也好意思出门。”

卷发女人手掩住嘴角,眼神里满是嫌弃:“成铭,你家亲戚也太脏了,你可不许靠她太近。”

“她身上这么脏,会不会有虱子啊?”

张茹拉着周成铭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

周围人一听,也害怕的后退几步,“咦,我感觉浑身发痒,赶紧离她远点。”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杵着碍眼,赶紧回家吧。”周成铭不耐烦的摆手。

周余缈手指掐进掌心,第一次体会到底层人被羞辱的滋味,气到说不出话。

想她以前当季新款都是品牌方亲自送上门任她挑选的。

现如今来到这里,她连买件衣服都要被羞辱。

定是老天惩罚她,总抱怨钱太多花不完。

让她体会穷人家的痛苦。

“哟!这么热闹?”

陆安和将车停好,一走进,就看到自己那个小可怜未婚妻被一群人指指点点。

难得听到这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还这么好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转过身。




只一眼便挪不开视线。

少年眉目俊朗,烫着时下最时髦的二八分发型,发梢抹了发油整齐向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浅灰色真丝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松开着,却更衬得脖颈修长如玉,黑色西裤裹着笔直的长腿。

他斜倚在柜台边,眼尾微微上挑,目光扫过旁人时带着漫不经心的轻蔑。

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举手投足间皆是富家公子独有的矜贵与傲慢,他一出现周遭喧闹的人群瞬间成了陪衬。

一看就不是会出现在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

周成铭身旁的女人双眼放光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少年。

跟他一比,不,周成铭根本不配跟他比。

陆安和没理会周围的打量的视线,看向周余缈。

“这位先生,您是来买衣服的吗?”周余缈一旁的售货员推开她小跑上前,热情接待。

陆安和没理她,站直身子,朝周余缈走过来。

售货员见他面色不悦的朝周余缈走去,赶紧跑过去。

“你怎么还不走?”

转头又对陆安和毕恭毕敬。

“先生,您别生气,我这就赶她走。”

见她还站着不动,面色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赶紧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过来玩,若是被这小丫头搞黄了。

她得呕死。

见她不动,上手推。

“被欺负了不会反击?”

“什么?”

“不敢。”周余缈努努嘴。

“衣服选好了?”

陆安和没打算给她出头,免得她误会,以为自己喜欢她。

他只是想弄清楚她的系统怎么回事,并不打算真跟她结婚。

周余缈摇头,“可以去其他地方看吗?我不喜欢这里的衣服。”

“不喜欢衣服还是不喜欢人?”

“………”

“小妹妹,你喜欢哪件?我去给你拿?”

售货员立马换了个态度,“刚你看的是这个吧?我帮你拿,我们这里还能免费试穿。”

“不用。”周余缈拒绝。

这里的衣服款式确实不好看,冲着这个态度,她有钱也不想买。

“这位女同志,一楼看不上,我们二楼还有更好的。”

一直在后台隐形的经理一看大客户要走,上前阻止。

“先生您看?”经理看向陆安和,不敢叫他同志,变换了称呼。

陆安和颔首。

经理安排了另外的售货员给他们带路。

“走吧!”陆安和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周余缈跟在他身后。

他们上去后,经理瞪了售货员一眼,“你被解雇了。”

人走后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姑娘看着土气,没想到傍上这么阔气的主儿。”

“嘘!这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有钱少爷。”

张茹扯了扯发愣的周成铭,“成铭,你那乡下堂妹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帅哥?”

“成铭,你认识那个人吗?他是不是从大城市来的?”

周成铭回神,“我要回家一趟,衣服的话我们下次再买。”

说着就拉着她离开百货大楼。

周余缈那个城里未婚夫居然来了?

看样子还相中了周余缈这赔钱货。

他必须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该怎么从这大少爷手中讨点好处。

“哎,你等等,你还没回答我呢?你那个乡下堂妹跟他是什么关系?”

张茹是服装厂厂长的女儿,选择跟周成铭处对象,也是看上了他的脸。

没找到现在出现了一个比他更帅,更有钱的。

她内心蠢蠢欲动。

“他是她未婚夫。”周成铭想着两人快结婚了,没隐瞒她。

什么?

未婚夫?

那丑丫头凭什么有这么优秀的未婚夫?

“那他是哪里人?”

他哪里知道,以前就没把这当回事,陆家在送来订婚信物后,便没在派人过来。

他们都认为人家早忘了。

………

上了二楼,新售货员脸上堆满笑。

这里的衣服明显质量好很多,周余缈没客气,选了几件自己喜欢的。

陆安和见她选了半天也才选了两套,指了指前面的一排衣服,“这几件一起拿给她试。”

售货员一听生怕他反悔,小跑过来,将她指的衣服都拿下来,推着周余缈确实进试衣间试衣服。

陆安和朝远处站着的售货员招手,那售货员原本看着另一个同事接到大单子,心里正羡慕着。

那售货员眼睛一亮,小跑过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给本少爷拿全套的生活用品。”

售货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堆满笑意:“好嘞!少爷您稍等,我们这儿的毛巾、牙具都是最好的,保准合您心意!”

说着,便一溜烟地往生活用品区跑去。

陆安和在原地等得有些不耐烦,抬手看了看表,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慢。”

此时,周余缈换好衣服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一身米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喇叭裤。

陆安和看到她的瞬间,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倨傲。

没了那身抹布衣,果然顺眼了不少。

“磨磨蹭蹭的,真麻烦。”他故意板着脸说道。

周余缈看在他是金主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陆安和冷哼一声,“在给她配两双鞋。”

“好好!”售货员赶忙答应,“女同志,你先进去换衣服,我去给你那鞋子。”

说着就朝鞋子区走去。

周余缈转身回了试衣间试穿其他衣服。

这时,去拿生活用品的售货员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

“先生,您看看这些够不够?毛巾是全棉的,牙具是进口的,还有这个香皂,味道特别好闻……”

陆安和瞥了眼盆底印着“囍”字的搪瓷盆,额角跳了跳。

“换一个。”

“这……我们店里只剩这种款式。”

陆安和摆了摆手,“行了,就这些包起来。”

售货员压下心底的雀跃,试探提了一句:“床单被子这些需要吗?我们店昨天刚到一批新货。”

陆安和想到周余缈身上破烂的衣服,不敢想他们家的被子会脏成什么样。

“都拿过来看看。”

“好的,大少爷请稍等,我这就给你去拿。”

售货员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买这么多东西,她今天能不少提成。

等周余缈换好衣服出来,陆安和身旁的柜子已经堆了一堆东西。

陆安和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把她试过的都包起来,东西打包好送我车上。”

“好,好,我们到这边结账。”

………

等他们坐到车上时,天已经暗下来,周余缈想着现在回去应该也没饭吃了。

可天黑给再回去,她又担心这少爷的车技。




山路本就不好走,夜里更难走。

“想说什么就说。”

“那个…你…你饿吗?”

话没说完她肚子就配合咕噜叫。

“………”

真不能怪她,这段时间她就没吃饱过。

检测到宿主饿了,现在答题,可获得食物哦,请问是否需要?

默认接受,答题开始。

周余缈:“……”

陆安和:“!!!”

请问哪种土壤类型最适合种植水稻?

A.砂土 B.黏土 C.壤土D.砾石土

陆安和看着她伸出手,开始点手指,从小指点到食指,又从食指点到小指,最后停在中指上,额头直跳。

“我选c”

陆安和闭眼,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回答正确,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

不说陆安和,就连周余缈自己也惊住了。

居然蒙对了?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是否现在打开?

“开。”

半分钟后奚姚看着虚拟空间中的一袋白面馒头,一包大米沉默了。

“新手大礼包就这?一袋馒头一包米?”

宿主新手大礼包是无限空间,馒头和大米是回答问题的奖励。

“………”

行吧!

有总比没有的好。

正好此时饿了,她拿出一个白面馒头刚准备塞进嘴巴,注意到一旁炙热的视线。

缓缓转头,与陆安和四目相对。

她怎么把这大少爷给忘了。

这样怎么解释?

“那个…大少爷,你饿吗?”

将手中的馒头递过去一点点,做做样子。

“这是我刚在路边捡的。”

听了全程的陆安和:“………”

“不饿。”

一踩油门,车飞了出去。

周余缈赶紧将馒头徘徊近,抓住车扶手。

“开,开慢点。”

车子开过街道,进入崎岖的山路。

周余缈被颠的整个人一晃一晃的。

“我…我要吐了…”

“呕……”

车子急刹,陆安和怒视着她,“敢吐就把你丢出去。”

周余缈趴着车窗,吐的昏天暗地,双手无力的垂落。

这感觉比饿了几天还难受。

“实在不行,我来开吧!”

不都说晕车的人开车不会晕,她实在吐怕了。

“你会开车?”陆安和没忍住笑出声。

整个合安村凑不出一辆三轮,她会开车?

周余缈也知道自己这话没有可信度,原主单车都不会骑,更不说轿车。

“我真的会,梦里太奶教的。”

“………”

“没事就坐好,本少爷没空听你讲笑话。”

周余缈也没勉强,脱力的靠在椅背上。

等他们回到家,天早已黑透,没有路灯,他们车灯惊动了村子里的狗。

“汪汪…”

“汪汪汪…”

一只开头,全村的狗都跟着吠了起来。

第一见见这种场面小少爷,一时被吓得不敢下车。

周余缈倒是习惯了。

“要不,你把车开到我家门口?”这么多东西,她怎么拎得完。

陆安和没说话,冷着张脸,发动车子朝着他家的方向开去。

村里就一条道,她家刚好在路的上方,很好找。

车刚停下,听到动静的周爸周妈周奶跟周爷都出来了。

“哎呀,陆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

陆安和没说话,打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拿出今天买的东西。

周家人叫他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双眼放光。

以为是给他们的。

“陆少爷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本少爷的事也需要跟你们解释?”

“不敢不敢,”周奶虽不高兴,还是陪笑。

“愣着干嘛?”周奶将怒气转向周妈,“还不赶紧帮陆少爷搬东西。”

周母不敢反驳,提着陆安和新买的被子枕头往屋里走。

周成耀听到汽车声也从屋里跑出来。

看到周余缈提着一大袋东西就上手去抢。

周余缈避开,周成耀扑了个空,踉跄着扶住一旁的周奶才没摔倒,脸上瞬间气得通红:

“赔钱货,快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他抬脚朝她踹来。

周余缈再次躲开,“这不是你的东西。”

周奶立刻着护住宝贝孙子,指着周余缈鼻子骂道:“你这贱丫头反了天了,你弟弟想要的东西还敢藏着掖着!”

“这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衣服,凭什么给他?”

“他想要让他自己去问啊!”

周成耀的脸涨成猪肝色,抓起地上的石块就砸向周余缈。

周余缈侧身躲开,石块砸到刚出来的周母腿上,疼的她一个趔趄,却没有怪他。

揉着肚子看向周余缈,“四丫,你又惹弟弟生气?”

“是他要抢我东西。”

“他想要什么你给他就是,你做姐姐的让让他怎么了?”

周余缈被气的无语了。

“奶奶!!我要她手里的袋子。”

周成耀跳着脚尖叫,拍打着一旁拉着他的周奶。

“死丫头,没听见你弟弟说话?赶紧把东西拿过来。”

“奶,我说了这是陆少爷给我买的衣服,我要是拿给成耀,万一陆少爷生气……”

周奶一听是陆安和买给她的,眼珠一转,陆安和这么看中这贱丫头以后彩礼没个千八百,定不能让她出这个门。

她可得把户口本藏好了。

“成耀乖,喜欢奶奶明日带你上街去买。”

周成耀根本不听,以前但凡他看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是要他一哭,就会有人送到他手中。

“我就要!她凭什么买新衣服!她一个赔钱货,凭什么有新衣服穿。”

“还不进来给本少爷铺床?”

陆安和靠在门框上,面色不悦,目光落在周余缈身上。

周余缈绕过周奶几人,走向他。

虽然这少爷脾气臭了点,总比这家人强。

房间里,周母正弯着腰铺床。

奚姚仔细打量,房间很干净,明显认真打扫过。

周余缈见没自己什么事,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周余缈走到自己窄小的房间,里面连灯都没有。

只有一根反复使用红蜡烛。

还没推开门,身后传来脚步声。

“四丫,你的房间现在是你奶在住,你去牛棚住。”

周母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柔,唯唯诺诺,柔中带刀。

周余缈握着熟料袋的手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牛棚里的牛虽然卖了,但那里经年累月的牛粪味已经渗透到每个角落,根本无法消散。

原书中,原主因生病没去割猪草,被关进牛棚里不给吃喝。




夜里下起暴雨,三面漏风的牛棚将地上的稻草打湿,她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发高烧,无人理会,第二天还要起来干活。

“凭什么?”

她转身时声音发颤,死死盯着周母略显佝偻的背,“要住你去住。”

“四丫,你……”周母错愕抬头望向她,以前四丫害怕被她抛弃,对她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

什么时候学会了反抗?

难道是说看到陆少爷来了,人也跟着硬气了?

“这是你奶奶的决定,你不住你就只能睡院子。”

周余缈还是那句话。

周母叹了口气,“四丫,你别这么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等熬到出嫁就好了。”

周余缈冷笑开口:“我为什么要忍?长这么大,我连件没补丁的衣服都没有。

这杂物间还是我放弃上学才有的,凭啥不给我住?”

“因为你是女娃。”

“哈?你不是女的吗?奶奶她不是女的吗?怎么你们连自己都看不起?”

“四丫,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结婚了,没能生出儿子你就知道妈的苦了。

如果你是男娃,妈也不会被人看不起,在村里抬不起头。”

周余缈后退半步,心闷得发疼,她抬手捂了捂心口。

眼眶发涩,这应该是原主残留的意识。

她到死都渴望得到母爱。

廊下老旧的白炽灯泡在头顶滋滋作响,将周母蜡黄的脸映得愈发扭曲。

“你以为他们看不起你是因为你生不出儿子吗?”

周母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珠里浮起血丝:“你懂什么!在这个世道生不出儿子就是女人的错,就是会被全村人戳脊梁骨!

要不是成耀……”

“笑死,你不会指望他长大后给你养老送终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不过是人家偷偷跟亲妈相认了而已。

周余缈转身推门,被却被上锁了。

心头叹了口气,“你的东西已经被你奶奶丢进牛棚了。”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怒气。

这个年代还没有身份证,出去很麻烦。

不管是离开家乡外出,务工、探亲或办事都需要先向生产队长提出申请。

经生产队同意后再到大队部开具外出证明。

没有介绍信多半会被当作“盲流”拘留遣返。

她别说介绍信,连户口本都没见到。

她首先要拿到户口本,只不过那老妖婆藏的太深了,她一直没找到。

那些破烂她也懒得要。

返回去,进了陆安和的房间。

“四丫,你去哪?”身后传来周母的喊声。

周余缈充耳不闻。

推开门,陆安和正盯着墙上一闪一闪的电灯泡研究。

“给我关个灯。”

“换了也一样,这是微型供电不足。”

“?”

“我今晚睡这里。”

陆安和额角一跳,“你还要不要脸,我们还没结婚,你就……”

“我就什么?我只是想在地上打地铺,你以为我会干嘛?”

“那也不行。”这传出去,他十张嘴也说不清。

她肯定是想借此赖上他,果然好心机。

“出去。”

“我保证不打扰你,我睡觉很老实的,不打呼噜不磨牙。”

周余缈举手保证,反正牛棚她是不会去住的。

“谁跟你说这个,反正就是不许跟我同在一间屋子。”

明明灭灭的灯光中,陆安和脸颊发红,不知羞的还是气的。

“我们家就这么多房间,你占了一间,我们就少一个房间。

你也看到了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如果我不能睡这里,我只能去睡牛棚了。”

“关我什……”

陆安和开口反驳,看到她低垂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可怜样。

话到一半止住了。

“不准对本少爷有非分之想,本少爷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我知道,”周余缈点头,“陆少爷英武不凡潇洒帅气,怎是我这等乡下妹能肖想的。”

“行了,”陆安和抬手掩嘴,“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周余缈趁机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少爷做交易?就你身上从本少爷身上得到的100块?”

陆安和再次用挑剔的眼神看她。

周余缈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四丫,你给老婆子出来。”

“里面是你能住的吗?你要不要脸!”

“还没结婚呢,就上赶着贴上去,你就这么贱么?”

周奶真的被气到了,她还准备多坑点彩礼。

“赶紧给我出来,牛棚还不够你睡吗?”

周余缈充耳不闻。

周到柜子前,打开,将刚才周母收回去的被子床垫重新拿出来。铺在地上。

陆安和眉头一皱,他刚才以为她说的睡牛棚是诓他的。

竟是真的?

外面的骂声越来越难听,她怎么这么淡定?

“她这么骂你,你不生气?”

“听多了就习惯了。”

“………”

门打开,周奶还在张嘴骂骂咧咧。

“唱大戏吗这么吵?”

“……”

“陆少爷你们还没结婚,断没有住一个屋子的道理。”

“她是我未婚妻有什么不可?还是说老太婆你不满我们两家这门婚事?”

“这……”

周奶被噎的无话可说。

能攀上陆家自然是好,说不定她的成耀还能借此去城里读书。

周奶气势汹汹的来,又灰溜溜的走了。

陆安和回到屋里,周余缈已经铺好床,正坐在那里盯着他看。

不会被自己感动了吧!

“别多想,我只是嫌她吵。”

“……”

她只是在想他为什么突然不想退婚。

她设想了无数可能都不成立。

难道是因为她穿书,导致剧情偏离了?

“咕噜!”

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声,周余缈摸摸被饿扁的肚子。

本就没吃饱,又吐了一路,她肚子空空,这会后知后觉觉得饿了。

又一声“咕噜”

周余缈抬头,对上陆安和尴尬的表情。

“你饿吗?”

这次陆安和没有否认,他赶了一天的路也吃饭,这会自然饿了。

“给本少爷下蒸几个馒头。”

周余缈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大少爷这里是南方乡下,有个清粥小菜都是不错了。”

他怎么不直接说肉包子。

“本少爷就要吃馒头。”

“吃你个……好的,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周余缈快速抽走他手中的钱。

一块也是钱。

“4个。”

“行。”

国营饭店的白面馒头也才几分钱一个,一块钱两个是她赚了。

“我出去给你拿。”


周余缈直奔厨房,厨房的灶台上放着两盘菜跟一碗饭。

菜还是温热的。

周余缈看着上面为数不多的几块肉,这应该是给陆安和留的。

“四丫你在厨房做什么?”周奶听到动静,披上衣服走过来。

“这不是给你吃的。”

见她端起盘子,周奶快步过来,就要上手抢。

“奶,这是给陆少爷拿的。”

“真的?”周奶半信半疑。

“奶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跟我一起过去看。”

周余缈临近门口从空间中拿出两个馒头,放在一旁盘子上才推门进屋。

“呐,大少爷你的馒头。”

陆安和刚没仔细看,如今拿到手上才发现这馒头跟他以前吃的都不一样,更香甜软糯。

“你这手艺到不错,以后本少爷就吃这个。”

周余缈:“……”

想得倒美,系统奖励的他自己都没吃上呢!

陆安和坐在凳子上吃着馒头,周余缈将饭放到窗边收起来的缝纫机桌上。

站着吃了起来。

味道不算太好,但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吃的最好的一次。

自从醒来到现在,她都没见过肉,这个家吃的最好的就是鸡蛋,但都是给周成耀和周爸周爷吃的,每次到她都只能吃一点残羹。

说来好笑,原主家里什么活都干了,洗衣做饭,砍柴割猪草,打扫喂猪,就是不会煮饭。

老太婆怕她煮饭时偷吃,家里的大米粮食都是锁在房间柜子里的。

每天要煮的饭都是她掺好拿出来的。

每次煮多少都是精准计算的,大人一碗,周成耀半碗,锅底剩下的才是她的。

许是饿久了,她吃飞快,陆安和馒头还没吃完,他就讲两菜一饭吃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几百年没吃饭了,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你是富家少爷不知人间疾苦,我不怪你。”周余缈将碗筷收拾好,除了房间。

原主最饿的时候,都是靠水龙头的水度过的。

吃饱喝足,在厨房外的水龙头洗好手脚,才进屋睡觉。

乡下夜晚为了省电,睡得格外早。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

周余缈没再理会房中的陆安和,打开被子躺了上去。

嗅着被子上的洗衣粉味,进入梦乡。

陆安和却睡不着。

第一次住环境这么差的地方,也已经努力勉强自己闭上眼,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声。

睁眼看到有只老鼠怕从周余缈身上盖着的被子爬过。

他瞬间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屋里的灯一闪一闪的,他几乎是一夜不敢合眼。

刚睡过去就感觉老鼠在身上爬,根本不敢睡。

用脚踢了踢地板上睡着的周余缈,对方一点反省都没有。

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

天还没亮周余缈就醒了。

趁着陆安和没醒,在被子底下换了衣服。

将被子收好,开门出去。

今天是他们家插秧的日子,周父周母一早就起来忙活。

看到他出来,脱口而出的抱怨顿住。

“你…你哪来的新衣服?”周父上下打量焕然一新的她。

周奶一看不得了,这衣服不得十几块一件!

天杀的,这贱丫头怎么赔。

“你个死丫头,干活还穿那么好,要了命了。”

“四丫,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成耀醒来看到,又该闹了。”周母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

“这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我为什么不能穿?”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配穿这么好的衣服吗?赶紧脱下来给我拿去退了,还能换点钱回来。”

周奶说着上来就想扒她的衣服。

周余缈灵活地往后一退,躲开周奶的手,抓起桌上的红薯,就往田里跑。

今天插秧邻居都会来帮忙,他们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动手。

刚出院门,就碰到出门的张婶,“四丫,起这么早?”

“嗯,今天家里插秧,要早点过去。

此时天刚亮,周余缈掰了一半的红薯分给她。

张婶拒绝了,“婶吃过了,你吃。”

“张婶你就拿着吧,我吃不完的。”

就一个红薯哪有吃不完的,见她执意要给,张婶接了过来。

她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

“四丫,这是昨天你那个城里未婚夫带你去买的吗?”

周余缈点头,应了声。

“嗯,真好看!”

两人说着往田边走去,他们家的田离村里有十分钟的路,还要过河。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又碰到其他家一起去帮忙的婶子。

周余缈挨个打招呼。

很快到了田里,湿润的泥土混着秧苗的清香扑面而来。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好清醒的空气。

田里此时只有周爸跟村里的一个叔在耕田。

周余缈还是第一次见稻苗,想到之前系统问的秧苗跟稗子的区别。

她蹲下身子仔细辨认,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周余缈蹲在田埂边,手指拂过嫩绿的秧苗,努力区分稗子。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调笑,村里的王二婶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身上的的确良衬衫:

“哎哟,四丫这一身可真金贵。

听说你城里未婚夫要带你回城里享福?今个儿怎的一起来下田了?”

几个婶子围过来,有人假意关心实则带着酸味:“就是说啊,人家城里少爷的媳妇可都是穿金戴银,哪会沾这泥水?”

“就是,若是真的喜欢怎么会让她下田干活。”

“四丫,你也不怕沾了一身泥回去,到时候遭嫌弃你可没地哭去……”

“要我说啊…”

周余缈直起腰,嘴角却噙着一抹弧度,“张婶家大儿子在城里当工人,不也常回来帮衬农活?

我未婚夫说了,劳动最光荣,他还说要跟着我学种田呢。”

“可别说笑了,人家大少爷怎么可能来田里!”

人群里传来一阵窃笑,王二婶撇着嘴:“嘴皮子倒是变得厉害了,果然未婚夫来了就是不一样。”

周余缈没在回话,她刚也只是脑子一热说大话,陆安和那大少爷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那几人见她不理人,又开始说起了村里其他人的八卦。

她一边听着,一边学着张婶的动作,拔苗。

“哎哟四丫,这个是稗子,不能要,会抢营养的。”

周余缈上下打量没看出什么区别。

“那这个呢?”

“这是秧苗,你仔细看稗子哎秧苗高,摸起来是滑的。”




周余缈经她提醒,仔细观察才发现大小不一样。

“哎,绑错了,应该这样,不然等会抽不出来。”

她刚学着她们的样子将拔出来的秧苗绑一起,身边又传来了张婶得声音。

“应该这样。”

……

人多速度很快,她八卦还没听完就拔完了。

周余缈直起身子,捶了捶腰。

有点奇怪,周围说话声怎么没了。

转身就看到站在田埂上的陆安和。

“!!!”

这大少爷怎么来了?

“哎哟,这大少爷还真来了。”胡嫂子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王二婶,“看来他还真看上四丫这小妮子了。”

王二婶轻哼一声,“说不定人家只是好奇来看看。

以前刚下乡的知青不也这样?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你说的也对哦。”

………

周余缈刚想过去问他怎么来了。

脑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在田间劳作时,你不幸被蚂蟥叮咬,以下哪种处理方式是正确的?

A.用手直接用力拉扯蚂蟥

B.用打火机灼烧蚂蟥身体

C.在蚂蟥吸附处涂抹肥皂水或盐水

D.放任不管,等待蚂蟥自然脱落

周余缈头皮发麻,一个跳步上了田埂。

陆安和心头一跳,刚想走过去。就听到周余缈在脑中大声说出:“B”

伴随着回答错误,陆安和脚底一滑摔进泥田里。

好不容易站起来,没等他松口气,小腿传来刺痛。

低头一看,上面吸附着四五条蚂蟥。

差点没昏过去。

陆安强忍着胃部翻涌的恶心感,颤抖着伸手去扯蚂蟥。

指尖刚触到那黏腻的软体,冰凉的触感顺着神经窜上头顶。

他猛地缩回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又跌坐在泥水里。

原本看着的几个婶子个叔伯,见他摔进田埂都跑过来查看。

陆安和被赶过来的大叔扶到田埂上坐着。

陆安和头皮发麻,咬着牙,抓起田埂边的枯叶,隔着叶子狠狠拽住一条蚂蟥的尾部。

蚂蟥被拉扯得扭曲成S形,却依旧死死吸在皮肤上,黑绿色的身体里鼓胀的血囊随着动作颤动。

“不能扯。”

将他扶起来的大叔连忙阻止。

他的掌心还沾着田泥,“蚂蟥吸得紧,硬扯会把它扯断,我们村先前有一个就是扯断了,腿肿的老高,最后被送去卫生院开刀!”

陆安和强压心底的恐惧与愤怒,“那要怎么做?谁帮我弄掉,我给他1块钱。”

围观婶子叔伯一听都抢着上,“我来我来,我只是被咬过,用干泥巴搓一搓就掉了。”

“不要用干泥巴,”陆安和听得额角突突直跳。

“别瞎出主意,陆少爷,听我的,我这里有打火机。”

一个抽烟的叔走过来,划开打火机蹿起。火苗刚靠近,陆安和本能地缩了缩腿。

周余缈终于可以克制本能,跑了过来,“不,不能用火。”

她刚就选了用火,结果是错的。

只是,怎么这么巧,系统刚提到蚂蟥,这大少爷就被咬了,一咬还四五只。

“四丫,你不懂别瞎参合。”

周余缈伸手挡住火苗,“叔,火会让蚂蟥受惊收缩,到时候更拿不出来了!”

“瞎说,我下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有比我懂?”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小撮盐,“用这个!涂在蚂蟥吸盘周围,它自己就会松口。”

王二婶撇着嘴:“这盐巴能比打火机管用?”

陆安和听到她跟系统的对话,虽然很气她害自己成这样,但现在更要紧的是把这恶心的东西弄掉。

“让她试。”

他喉结滚动,扯着领口喘息,“快点,钱翻倍。”

话音未落,周余缈已经把盐巴在伤口周围。

吸附在小腿上的蚂蟥突然剧烈扭动,吸盘逐一松开,瘫软着滚进泥水里。

有人凑近细看:“真...真松开了?”

“原来这蚂蟥怕盐巴,四丫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在书上看到的。”

“喔,四丫,了不起啊,没上过学还认字。”

“四丫,你怎么来田里还带盐巴?”

周余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叔叔婶婶,我就是怕这个才偷偷带的,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奶,她会打死我的。”

其实是问系统要的。

同一个村她的处境自然清楚,没人会多嘴。

“四丫,你先送这小少爷回去,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我不敢提前回去。”

“怕啥,等会叔跟你爸说一声就行。”

“好的,这些叔。”

看到这么多蚂蟥,她也不敢再下地。

她人还没站起来,脑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触发隐藏问题,请考生认真回答问题。

“………”

蚂蟥晒干磨成粉后,可以用来做什么?

A.当调料炒菜

B.做成中药帮助活血

C.用来喂鸡

D.铺在地上防滑

周余缈:“……??”

什么鬼问题?

陆安和刚平复的心跳,再次突突直跳。

这系统怕不是对家派来折磨他的!

这是非弄死他不可?

刚答应了系统以后要认真答题,周余缈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首先排除D,

这么恶心的玩意肯定不能吃,排除掉,那到底是鸡吃还是用药?

陆安和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她排除选项。

二选一总不能出错吧?

再出错他定掐着她按进泥田里。

周余缈托着腮,认真思考。

这么费劲晒干磨成粉,总不能就为了喂鸡吧?

“我选B”

虽然不明白这软趴趴,滑腻腻的玩意为啥能用药。

回答正确,奖励精品猪肉5斤。

周余缈双眼发光,猪肉!!!

还是五斤!!!

“这奖励好,再多来几个。”

陆安和磨牙起身,“还不回去,傻愣着干嘛!”

周余缈哦了身,在前面带路。

来到河边,她指了指河面,“你要不下去洗洗?我家没有洗澡的地方。”

陆安和震惊,“你们都不洗澡的吗?”

周余缈耸耸肩,“热天在河里洗,平时打水在房间擦擦。”

“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在院子里洗。”

“!!!”

周余缈说完不在管他,走到河里开始给自己搓洗泥巴。

稻田里的泥巴最难洗。

她搓了老半天才搓干净。

抬头就看到陆安和一边嫌弃一边搓衣服。




周余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饶有兴致地看着陆安和黑着张脸搓洗衣服。

衬衫下摆被揉得皱巴巴的。

泥印子却怎么也搓不掉。

“你们城里人洗衣服都这么使劲?当心把布扯烂了。”

陆安和越洗越烦躁,整个人坐在水里用力搓洗。

周余缈猜若此时有替换的衣服,他肯定将这一身衣服丢了。

“这料子沾了泥最难洗,得用洗衣粉泡再用刷子慢慢刷。”

陆安和手一顿,盯着身上脏污的衬衫直皱眉。

他在家衣服都是佣人洗的,从小到大就没自己洗过。

“这样吧,你给我3块钱,我帮你洗。”周余缈好心提议。

陆安和闻言猛地抬头,眼底划过错愕,“洗件衣服要三块?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省城干洗店一件衣服也才几块钱还帮熨烫,你这有什么?”

他是有钱,但也不是傻子。

最主要是他这次出来也就带了几百块。

现在身上没多少现金了。

“那你就慢慢洗,小心别把衣服洗烂了。”周余缈也只是提议,这大少爷一看就没干活粗活。

陆安和冷哼一声,又狠狠搓了几下,手都搓红了,泥印子依旧顽固地扒在衬衫上。

他泄气了。

“行,三块就三块!但要是洗不干净,啥也没有。”

“好的少爷,加上用盐帮你除蚂蟥一共1 6元。”周余缈一秒切换笑脸,伸手要钱。

“………”

“除蚂蟥不是2元?

你这翻倍有点狠,当本少爷冤大头?”陆安和不可置信,非常震惊!

“不敢,你自己说了除蚂蟥2元,我帮你除了五条刚好十元,衣服加裤子6元,一共16元。”

“………”

陆安和眯着眼打量她,不是说没读过书的土包子,这账倒是算的快。

“你真当没读过书?”

“陆少爷是准备供我读书吗?”

“当我没问。”

周余缈也不失望,她本就不指望他能帮她。

“所以少爷给钱吧!”

“回去给你。”陆安和从河里起身,便村子里走去。

两人湿着身子回到周家,周母跟周奶正忙着给过来他们家帮忙插秧的人煮饭菜。

周余缈先进来的,周奶在院子里择菜。

看到她回来,将手里蔫黄的菜叶狠狠摔在竹篮里,浑浊的眼珠瞪得浑圆:

“死丫头!跑哪野去了?插秧的人都要开饭了,还不知道回来烧火!”

“奶,不是你让我去田里插秧吗?”

“插秧这个点回来?我看你就是偷懒去了,一天不打你真是要翻天。”

斜睨了眼周余缈湿漉漉的裤脚,抄起竹扫帚就戳过来。

周余缈往后退了半步,陆安和下意识挡在她身前。

周奶的扫帚砸在他肩头,扬起一片灰尘:“反了你!还敢躲…”

她变了脸色,立马堆起笑看向陆安和,“陆小少爷你这是掉河里了?”

“快去换身衣服,可别生病了。”

转头对着周余缈就是啐了口唾沫:“还愣着干什么?没长眼睛?还不赶紧带陆少爷回屋换衣服!”

陆安和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周奶像没察觉般,继续堆着笑将他往屋里拽:“快进屋坐,奶去给你煮糖水蛋!刚才奶只是手滑了,你别往心里去。”

陆安和没说话,避开她的手。

周奶不忘回头瞪周余缈一眼,这贱丫头生来就晦气,要不是看在她能干活,早该扔山里喂狼。

陆安和被周奶半推半拽进了堂屋,桌上还留着没收拾干净的咸菜叶子,周奶用袖子匆匆一抹。

陆安和:“……”

“陆小少爷你坐会,奶去给你煮红糖鸡蛋。”

陆安和没有坐。

她进屋里柜子深处翻出个调漆的搪瓷缸,“这可是省城带回来的好东西,平时连成耀都舍不得给他喝。”

陆安和淡淡瞥了眼里面有些融化的红糖,没说话,进屋换衣服。

周余缈看了两眼,心里啧啧称奇,这老妖婆突然变大方了,还真是稀奇。

灶台那边传来周母切菜的咚咚声。

见她还傻站着,周母从厨房探出个头喝道:

“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洗菜,还想不想吃饭了?”

………

周余缈进厨房看了眼,居然杀了鸡?

也真是难得,在原主记忆里除了逢年过节,就是大伯家回来时会杀鸡。

她每次都沾了点口福能喝上一碗汤。

帮忙洗了菜,出来就看到陆安和拿着脏衣服递给她。

“洗干净。”

“知道了,保证给你洗的跟新的一样。”

毕竟收了人家六块钱。

周奶瞥了眼没说话,进了厨房。

没多久,田里收工的叔婶们扛着农具说说笑笑往周家院子里走。

刚进院门就瞅见周余缈蹲在水龙头边,正用力搓洗陆安和刚穿去田里的那套衣服。

王二婶把草帽往脑后一推,嗓门尖锐:“哟!这还没登记呢,四丫就上赶着伺候了?”

“可不伺候的好点,那可是城里的大少爷。”另一个婶子附和。

周奶端着一盘子炒青菜出来,听到这话,不太高兴。

“瞎咧咧啥!这是城里人穿的金贵料子,她不洗干净,回头我还得骂她!”

她斜眼瞪着周余缈后背,“磨磨蹭蹭的,前洗不完就别上桌!”

李叔叼着烟卷凑过来,烟锅里火星一明一灭:“陆少爷有福气,能娶到四丫勤快会照顾人的。”

“福气什么。要说福气,也是四丫有福气,能被陆家看上。”

“也是,听说省城少爷小姐都不用干活的,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以后四丫嫁过去可就享福了。”

周余缈没理会那些调侃,埋头搓洗衣服。

沾了泥水的衣服确实不好洗。

光洗两件衣服就花了她快一个小时。

洗完刚好能吃饭。

她以为以陆安和大少爷的品性,定不会跟他们做一桌。

乡下吃饭人多的时候都是男女分开的,男的坐一桌,女的坐一桌。

陆安和坐在一群大老爷中间,忍着从他们身上飘来的泥土与汗臭味,勉强吃了几口。

“来,陆少爷尝尝这块。”今天把他从田里扶起来的大叔夹了一筷子肉给他。

向来有洁癖的他真的忍不了。

还没说话,又一个大叔给他夹了一块鸡腿肉。

“这个好吃。陆少爷你别客气。”

“不用,我自己来。”

陆安和真的受不了别人用吃的筷子给他夹菜,起身走到周余缈这边。

“看你瘦的,多补补。”说着快速将碗里的肉夹给他。

周围的婶子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陆小少爷可真贴心。”

“以后定是个疼媳妇的,四丫你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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