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余缈四丫的武侠仙侠小说《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四丫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月下金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水稻一般在几月份播种?周余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继续手上割猪草的动作。无视脑中的声音。请宿主认真回答问题。周余缈连白眼都懒得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所谓的快问快答系统时不时抽风问些奇怪的问题。一开始她还有兴致回答,结果屁也没有。没有惩罚没有奖励。倒计时十、九、八……她连水稻长啥样都只有个模糊印象,怎么知道播种时间,敷衍的回了个“6”回答错误,扣除体力值10点,表现为身体轻度乏力。“………”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四丫,你好了没,准备回去了。”“再等会,马上好。”如今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接受别人叫她四丫的事实,一开始她也纠正过,别人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她已经麻了。“你怎么才割了这么点?”一个同她大小的女孩背着一个比他大好几倍的背篓走过...
《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四丫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水稻一般在几月份播种?
周余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继续手上割猪草的动作。
无视脑中的声音。
请宿主认真回答问题。
周余缈连白眼都懒得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所谓的快问快答系统时不时抽风问些奇怪的问题。
一开始她还有兴致回答,结果屁也没有。
没有惩罚没有奖励。
倒计时十、九、八……
她连水稻长啥样都只有个模糊印象,怎么知道播种时间,敷衍的回了个“6”
回答错误,扣除体力值10点,表现为身体轻度乏力。
“………”
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四丫,你好了没,准备回去了。”
“再等会,马上好。”
如今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接受别人叫她四丫的事实,一开始她也纠正过,别人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
她已经麻了。
“你怎么才割了这么点?”
一个同她大小的女孩背着一个比他大好几倍的背篓走过来,看到她背篓还没装满,停下脚步,蹲下将装满猪草的背篓放下。
“我帮你一起割,不然你这样回去你奶奶非打死你不可。”
原主可不就是被那老妖婆打死了吗?
就因为偷吃了一个鸡蛋,被活活打死了。
周余缈摆摆手,刚想说不用,她今天没空骂人。
婷婷已经弯腰帮她割了。
“……”
别人帮忙她总不能干看着,一起动手。
很快便将一背篓装满。
这么大的背篓,换做上辈子的她,不说背,提都提不动。
如今换了个身体,她也能背的动比她大两倍的背篓了。
“你先蹲下背好,我在后面帮你扶。”
周余缈没有拒绝,有人搭把手,背起来确实省很多力。
周余缈一手撑地一手撑膝盖成功背起大背篓。
转身帮婷婷扶起她的背篓,一前一后下山。
才到半路,便听到有人叫她。
“哎呀,四丫,你怎么还在这,快回去,你未婚夫来了!”
周余缈在脑中过了一遍剧情,原主确实有一个城里的未婚夫。
“听说是要接你去城里享福,快回去打扮一下,给他留个好形象。”
来的是隔壁家张婶,也是张婷婷的母亲。
平时对原主多有照顾,经常让婷婷给她拿吃的,虽不多,但在这缺衣少食的年代,这份情很难得。
“还麻烦张婶跑一趟了。”
“麻烦个啥,你先去我家换套衣服,再回家。”
张婶看着她身上贴满补丁还短了一截的裤子,没有嫌弃,只有心疼。
“四丫,未婚夫来了你不开心吗?”
婷婷见她没有以前提到未婚夫的欣喜和期待,有些不解。
听说她未婚夫家里特别有钱,四丫以前特别期待未婚夫派人过来接她离开。
现在人来了她怎么反而不高兴?
“没有,我很开心!”
所有人都以为陆安和过来是接他回城里生活。
看过小说的她清楚,陆安和这次是来退婚的。
剧情中原主想靠着的婚约摆脱原生家庭,满身期待,等来的却是被退婚。
如果没有陆家的婚姻,她会被卖给村里的四十多岁老光棍,一辈子都无法踏出这个村子。
她不甘心,便将村医那里偷的药下在陆安和的饭菜里。
趁机霸王硬上弓。
男人因此恨上她,虽如愿结了婚,在婆家过得比原生家庭还差,婆母小姑子欺负。
陆安和更是连家都不回,她每天做着保姆的活,吃着剩菜剩饭,每天被婆母立规矩惩罚。
最后还被小姑子和心机女陷害流产,死在手术台上。
周余缈没有去张婶家直接回了自己家。
刚进院门,就与一行人对上视线。
中间一道嫌弃鄙夷的目光最明显。
“四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说话的是她的妈妈,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她说话这么温和。
“都说了不要你干活,你怎么就不听,快,先将背篓放下。”
这次说话的是她的奶奶。
周余缈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将背篓往地上一扔。
活动手臂,缓解酸胀。
这才将目光落在中间站着的少年身上。
许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全程捂嘴。
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嫌弃,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就是周余缈?”
周余缈还没说话,周奶先着急点头“是呀,陆少爷她就是你的未婚妻缈缈。”
陆安和冷嗤一声,未婚妻她也配?
一副面黄肌瘦,快死的晦气模样。
也不知道他爷爷怎么想的,让他去这样的女人,他还不如当个太监。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周余缈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我知道你这次过来的目的。”
陆安和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拒绝。
………
周余缈将他带到里屋,关上门。
也没招呼他坐下。
“我知道你想退婚。”
“哦?所以呢?”
陆安和双手抱胸,看向她的眼神更鄙夷,“你是准备跪求不要退婚?还是自杀威胁?”
“………”
“要退婚可以,给我200块。”
两百块对普通家庭来说很多,但对于陆安和这种少爷来说不算什么。
“呵!”果然是个贪慕虚荣的。
“你觉得你值200?”
“那就免谈。”原主不知道,陆爷爷十分看中这个婚约。
除非她主动退婚,不然陆安和只能乖乖跟结婚。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瞒着家里人偷偷跑过来威胁退婚的原因。
“想威胁我?你也……”
陆安和一句你也配还没说出口,脑中再次响起奇怪的电子音。
插秧的季节到了,请宿主根据经验回答问题,是先放水还是先拔苗?
“这题我会,先放水。”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周余缈面前!
周余缈:“……”
就算不想给钱也不用行这么大礼的!
陆安和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周余缈,她没有开口,可声音一模一样。
“150不能再少了!”周余缈降低标准。
陆安和还是没反应。
“140,再少我就不退了。”
“嗯,不,不退了。”陆安和近乎咬牙切齿。
一半是疼的,一般是气的。
原来最近自己莫名其妙受伤,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嗯?
不退?
那怎么行!
她还等着拿钱离开周家,去做生意呢!
周家几人在外面等着着急,推门进来就看到陆安和跪在周余缈面前。
每个人都惊的张大嘴巴!
陆安和想起来,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刚摔的太用力,刚好磕在泥地凸起的石头上,膝盖疼得厉害。
“喂,你没事吧?可别碰瓷哈!”
周余缈见他脸色不对,往旁边跳开一步。
陆安和面露死亡微笑,“麻烦扶我起来一下,未、婚、妻!”
“………”
周余缈装作没听到,没动。
“100!”
一阵风吹过,周余缈已经将人扶到一旁的木凳子上坐下。
“四…缈缈,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让陆少爷跪地上?”
“奶奶你可别乱说,他自己没站稳摔倒的。”
周奶也不相信陆家少爷会给四丫这个丧门星下跪。
不退婚都不错了。
“还不快去给陆少爷做饭。”这话是对着周母吼的。
周母不敢吭声,默默转身。
“s…缈缈,快给你你未婚夫倒杯水,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渴了。”
听着奶奶强装温和的语调,周余缈只觉得好笑。
不过看在100块的份上,她还是给他倒了杯水。
陆安和果然如她所想,嫌弃的撇开脸。
“陆少爷是来接缈缈回去的吗?”周奶憋了半天总算把这话说顺了。
家里农活忙,这贱丫头可是干活的好帮手,她若走了,家里的活谁干?
陆安和瞥了眼一旁站着的小姑娘,皱眉,本就丑,现在看着更不顺眼了。
他本打算退婚后就回去,现在他必须弄清楚她脑中的系统怎么回事。
凭什么她的错误,他来买单。
“谁说本少爷要回去了?这次过来是跟未婚妻培养感情的。”
他这话一出,不仅老太太愣了,就连周余缈都傻了。
这大少爷脑子是在路上摔掉了吗?
城里的大楼房不住,跑到乡下住漏风漏雨的泥瓦房?
不说其他,就这院子充斥着鸡鸭猪屎味,她来了好多天都没适应。
她不信这大少爷能适应。
陆安和从包里抽出5张大团结,丢在桌子上,“这是住食费。”
周奶看到桌上的五张大团结,浑浊的双眼放光。
他大儿子在镇上上班一个月也才30来块钱。
这少爷一出手就是50,看来四丫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将来彩礼也能多要点。
生怕他反悔,速度极快的捡起来塞自己衣兜里。
连带看向周余缈的眼神都温和几分,“缈缈,还不快去给陆少爷收拾房间。”
“………”
“奶奶,要收拾哪一间?”
这个家哪有多余的房间,牛棚到是空的。
“当然是你的房间。”
“这…不好吧?”周余缈故作为难,“我那房间又黑又小,怕是陆少爷住不惯。
周奶显然也想到了,她那个又小又乱的杂物房。
陆安和住惯城里大房子,肯定不愿意住那里。
“奶奶,成耀房间倒是不错,又大又明亮,相信陆少爷不会嫌弃的。”
“那怎么行?”
周奶下意识反驳,那是她宝贝孙子的房间,怎么能让出去?
“奶奶,你总不能让人住牛棚吧?”
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陆安和脸色更是黑的可怕。
这死丫头居然敢说让他住牛棚?
“四丫,你胡说什么?”
见陆安和脸色不好,周家几人都怕他发火。
“就住成耀那个房间,缈缈你快去收拾。”
周余缈还没动,一旦怒气冲冲的童音从门外传来。
“你个赔钱货,居然想抢我房间?看我不打死你。”
周成耀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周余缈这个赔钱货要抢他的房间,直接不干了。
手里的弹珠朝她砸来,周余缈快速躲到陆安和身后。
弹珠直朝陆安和而来,周奶和一旁的大伯母都吓傻了。
陆安和抬手接住飞射过来的弹珠,手腕翻转,屈指一弹。
弹珠原路返回,精准砸中周成耀的膝盖。
周成耀膝盖被弹珠击中,摔跪在地上,疼得他吱哇乱叫。
“啊!你敢打我!”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膝盖的剧痛爬不起来。
大伯母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一把将周成耀护在身后,怒目圆睁地瞪着陆安和。
“你怎么动手打人,成耀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她转头又对着周余缈破口大骂,“都怪你,成耀要是有个好歹,你赔得起吗!”
周余缈从陆安和身后探出头,小声反驳:“明明是周成耀拿弹珠砸我的……”
“他打你你就老实受着,他那么小能有多大力?你躲什么?”
“呵!”
虽然不喜欢,但这人明面上还是自己的未婚妻。
怎能容忍别人当着自己面这么欺负。
“我未婚妻平时就过这样的生活?”
周奶见他面色不对,赶紧换上笑脸,“陆少爷,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陆安和神色倨傲,眼神中透着不悦。
也没再说话。
说多了显得他很在意她一样。
周成耀躲在周奶怀里,恶狠狠地瞪着周余缈,小声嘟囔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直没说话的周爷爷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吵什么?陆少爷是我们周家的客人,当着客人的面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他看向陆安和,歉意地说,“陆小少爷,实在抱歉,让你见笑了。”
陆安和只是点头,没说话。
“缈缈,带着陆少爷出去转转。”
不用干活,周余缈乐得清闲。
“走吧!陆少爷!”
陆安和动了动脚,那股莫名的痛已经消失。
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
“我不搬!凭什么要把我的房间让给外人!奶奶你说话啊!”
身后传来周成耀哭闹声与周奶跟大伯母的轻哄声。
周余缈心情甚好。
周成耀本是大伯母的小儿子,当初大伯父一家不想交罚款,就送给他们家养。
大伯父一家是在县城上班,逢年过节才回来住几天。
原主爸妈连生四个女儿,她排行老四,怀她的时候他们本来不想要。
家里三个女儿已经负担很重,再来一个女儿她会被全村笑话,甚至抬不起头。
请人看了,说是男娃,结果生下来是个女娃。
若不是生孩子失去太多力气,周母都想直接掐死她。
更别说喂一口奶。
原主能活着还多亏了她三姐将自己那份饭剩下来,一点点嚼碎喂她。
原主两岁时,一家人都想将她卖了。
到村里女娃没人愿养,两岁多的原主好像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拼命干活。
只为了不被赶出去。
直到有天,城里突然来人,说要跟她定亲。
她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一切在截止在周成耀出生后。
“你是准备带本少爷上山?”
周余缈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将人带到后山脚下。
“………”
“大少爷想去哪?”
她才来几天,对这里也不熟。
陆安和上下打量她,越看越嫌弃。
他家的抹布都比她身上穿的衣服干净。
“你这衣服祖传的?”
周余缈:“………”
她无力反驳,这衣服从原主大姐传下来的。
若不是没其他衣服,她也不会穿这破烂。
总不能裸奔吧?
陆安和以为会看到她尴尬,臊得不敢见人,没想到她一本正经回了句,“嗯,第四代了。”
“……”
陆安和将脑中那一点同情甩掉。
肯定是装可怜,想博得他同情。
他差点上当。
周余缈见他往村外走,不得不跟在身后。
两人很快出了村,远远望去一群人围坐一团。
大人老人小孩都有。
走进才发现,是一辆军用越野!!
这小少爷不会偷开家里的车出来的吧?
乡下见得最多的就是牛车马车,个别家庭有个二八大杠就很了不起。
哪里见过车。
都兴奋的围着车转,想上手又不敢摸。
陆安和瞥了她一眼,眼神略带得意。
却没能从她眼中看到自己想看的情绪。
太平静了。
似乎还有点看不上?
应该是他的错觉,就一个乡下丫头哪见过什么车。
一定是被震惊傻了。
开过上百万车的周余缈确实不太看得上这车。
光说性能,后世普通车都比这个好。
不过能在这年代买车,足以说明他家世优渥。
周围人见他过来,纷纷跑开。
生怕不小心冲撞了城里来的小少爷。
“上车。”陆安和打开门,睨了她一眼。
“去…去哪?”
陆安和恶劣一笑,“把你拉出去卖了。”
“………”
周余缈拉开后座的门,还想坐进去。
陆安和声音凉凉:“想让本少爷给你当司机?”
“………”
周余缈关上门,打开副驾驶门,爬了上去。
陆安和轻哼一声,绕过车头,做进驾驶座。
周余缈打量着车内空间。
陆安和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眉梢扬了扬。
“这辈子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吧?”
周余缈点头,“嗯,多谢少爷带我见世面。”
陆安和更得意了。
“所以我的100块什么时候给我?”
陆安和勾起的弧度僵在嘴角。
“陆少爷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陆安和从袋子里抽出十张大团结,丢在她腿上。
周余缈没生气,一张一张捡起来捋顺,塞进口袋。
想着回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宿主需要空间吗?只需回答问题就可以免费开通。
熟悉的声音响起。
周余缈垂下的眸子微闪,空间?
是的,宿主,只要答对一题就能获得空间奖励。
周余缈心动了。
陆安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该死的系统又来了。
“好。”
陆安和听她应下,咬紧了后槽牙。
啥也不会,还答应的这么爽快,敢情受惩罚的不是她。
请问稗子和秧苗的区别是什么?倒计时一分钟!
“?”
她连大米都只在超市见过的人,问她这个?
陆安和:“!!!”
看她这表情,就知道不会。
倒计时十、九、八、七……
“一个能吃,一个不能吃!”
周余缈在最后几秒脱口而出。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
周余缈动动身子,没啥感觉。
身旁传来陆安和抽气声,侧头望去。
只见他抱着腿狂揉。
“你…你没事吧?”
“没、事!”陆安和咬牙切齿,“抽筋了。”
“需要帮忙吗?”
“不用!”
“离我远点。”
得,看得出来这大少爷很讨厌自己。
拉开车门就想下车,“站住,让你走了吗?”
真难伺候。
宿主需要继续答题吗?
“答!我就不信一题都不对。”
陆安和刚缓解疼痛,就听到她的豪言壮语。
“闭嘴。”
“我没说话啊?”难道是刚说漏嘴了?
“………”
压下郁气发动车子。
车子在坑凹不平的泥巴路上行驶,周余缈被巅得没了做题心思。
周余缈咬住下唇,车厢里皮革座椅的气味混着汽油味直冲鼻腔,这味道冲的她一阵恶心反胃。
本还能强忍着,车子突然坠入暗坑,周余缈整了后脑勺重重磕在靠背上。
胃里翻涌抗议,窗外掠过成树木,却在她眼前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当车身再次剧烈摇晃时,周余缈猛地扒开车窗,呕吐物飞溅在沾着泥点的轮胎上,还有不少粘在车门上。
陆安和急踩刹车,轮胎在泥巴路上划出两道深痕。
陆安和见她吐在自己车上,青筋直跳。
“周余缈!”
“要吐你不会提前说吗?把我车搞成这样你………”
周余缈依旧趴在车窗干呕,汗湿的刘海黏在苍白的脸上。
陆安和看她这可怜模样,动了动嘴,难听的话一时有些骂不出口。
“早知道坐不得车,就不该带你。”
周余缈心里翻白眼,又不是她求着他坐的。
她也没想过这身体会晕车啊!
陆安和丢了两张纸巾给她,“恶心死了。”
周余缈接过擦了擦嘴,他又甩了条毛巾给她。
“等下自己擦干净!”
见她脸色好些,发动车子,继续前进。
这次倒是开的没那么快。
周余缈隐隐猜到去哪。
这大少爷定是住不惯乡下,要去招待所住!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她?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镇上。
周余缈已经吐到虚脱,手脚发软。
陆安和嫌弃的丢给她两颗凉糖。
最后还是自己拿水冲洗。
口中的清凉感,冲散了晕车带来的不适。
周余缈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心底感慨,这小少爷还是个外冷内热的。
……
陆安和开着车带着她在街上乱逛,周余缈以为他是在找招待所。
没吭声。
她也不知道在哪。
“哧!”
车子停在一家百货大楼前,“下车。”
“哦!”周余缈打开车门,跳下车。
“进去选几套衣服,别给本少爷丢脸。”
周余缈也很想买新衣服,可这年代买衣服不仅需要钱,还需要布票。
“我没票。”
她别说有,见都没见过。
“看得出来。”
陆安和手敲方向盘,“让你选你就选,本少爷还缺你那三瓜两枣?”
“………”
“陆少爷的意思是要帮我买?”这得问清楚,不然自己选了没票买,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陆安和啧了声,“不然呢?”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别自作多情,本少爷只是不想跟着你一起丢脸。”
他家佣人穿的都比她体面,陆安和满脸嫌弃,若是让那帮兄弟看到自己未婚妻穿着块破抹布,不得笑话他一辈子。
有人买单,周余缈放心了。
她老早就想把身上衣服换了,只是其他衣服更加……
“谢谢。”这句谢谢真心实意。
“赶紧进去,本少爷要去停车。”陆安和不自在别过头,催促她下车。
周余缈进了百货大楼。
这里是镇上最大的一家百货大楼,东西齐全,同样不便宜。
像她们这种乡下出来的人,很少舍得进来买东西,衣服都是自己买布料回去裁剪。
家具电路更是舍不得买。
周余缈刚进门,刚准备走上来接待的售货员看到她身上的穿着,面上的笑容一僵。
但还是好心提醒:“小妹妹,进错门了吧?买布的在隔壁。”
“我来买衣服的。”
售货员再次扫视她短了一截还满是补丁的衣服,鞋子还破了洞,根本不信她能买得起。
见她还要伸手去摸,赶紧出声阻止,“哎,我说你这个小妹妹,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这里的衣服你是你买得起的吗?”
“快放下,别给我弄脏了。”
“你怎么就确认我买不起?”周余缈还想赶紧选,免得那大少爷又变卦不给自己买。
不想跟她过多废话,看人使眼色的人她见多了。
不过以前她都是被恭敬对待的那一个,现在自己也成了别人看不起的下等人了。
“就你身上找不出一块好布的破烂,你有钱吗?”
“知道这里的衣服多少钱一件吗?摸脏了你赔得起吗?”
售货员的声音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能进这种地方买东西的,不说多有钱,之前都是镇上有工作的。
戴红袖章的大妈伸长脖子瞅了瞅周余缈打满补丁的衣服,咂着嘴直摇头:“现在的小姑娘啊,虚荣心真是不得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家庭能不能承受。”
穿的确良衬衫的妇人附和:“不可就是那个,就她这身行头,买件汗衫都费劲,怎么敢碰这么贵的东西的。”
“要是碰脏了,别人还怎么卖?”
几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凑得更近,边指指点点边压低声音:
“看她身上脏的,快离远点,别把咱的新衣服蹭脏了。”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妈妈的衣角,脆生生地问:
“妈妈,她的鞋子为什么有洞呀?”
这话引得周围人哄笑起来,售货员也跟着笑起来。
周余缈自动屏蔽那些嘲讽,她现在没有反抗的资本,倒不如耳不听为静。
“听见没?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没有一个为她说话,全都捂着嘴窃窃私语,朝她投来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都认为她没钱还装。
“周余缈?你怎么在这?”
周余缈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标有××棉纺织厂的工装服的男人搂着个烫卷发的女孩站在面前。
男人皮鞋擦得锃亮,脸上挂着熟悉的嫌弃表情。
她在脑中回顾了一遍,才记起这是谁。
大伯家的大儿子,原主的大堂哥周成铭。
他怀里的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周余缈,“成铭,你认识?”
周成铭侧头跟她解释:“这就我跟你说过的,家里生不出儿子的那家穷亲戚。
你看她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还来这种地方丢人现眼,我都不好意思说认识她。”
看着是在女人耳边低语,说话的声音却足以让周围人听得清楚。
人群里又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周成铭凑近她压低声音威胁:
“家里的活都干完了?你说要是奶奶知道你偷懒跑来镇上玩她会不会打死你?”
周成铭以为他这么说,会看到她惊恐害怕的表情。
以前一提到奶奶她就害怕得直发抖。
然后对自己言听计从。
却不想这回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丢了一句“关你屁事?”
就转头开始挑选衣服。
长本事了,居然敢无视他?
看他回去不好好修理她。
“你这小妹妹,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都说这里的衣服你买不起,摸脏了我要赔钱的。”
售货员见她还要上去摸衣服,快步挡在她面前。
“你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压下脾气,“我今天是来买衣服的,你若不会接待麻烦换个人来。”
周成铭一听她要买衣服,没忍住笑出声。
“买衣服?你有钱吗?你怕是连钱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成铭哥,你为什么说她没见过钱?真有人长这么大没见过钱吗?”
张茹是真的好奇。
“你不知道,家里人都不喜欢她,在家她吃的都是剩饭剩菜,怎么可能会有钱。”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周余缈的眼神都变了。
一个被全家讨厌的人,那肯定是她有问题。
“要买东西得先看自己口袋,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给大家添麻烦。”
“就是,穿成这样也好意思出门。”
卷发女人手掩住嘴角,眼神里满是嫌弃:“成铭,你家亲戚也太脏了,你可不许靠她太近。”
“她身上这么脏,会不会有虱子啊?”
张茹拉着周成铭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
周围人一听,也害怕的后退几步,“咦,我感觉浑身发痒,赶紧离她远点。”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杵着碍眼,赶紧回家吧。”周成铭不耐烦的摆手。
周余缈手指掐进掌心,第一次体会到底层人被羞辱的滋味,气到说不出话。
想她以前当季新款都是品牌方亲自送上门任她挑选的。
现如今来到这里,她连买件衣服都要被羞辱。
定是老天惩罚她,总抱怨钱太多花不完。
让她体会穷人家的痛苦。
“哟!这么热闹?”
陆安和将车停好,一走进,就看到自己那个小可怜未婚妻被一群人指指点点。
难得听到这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还这么好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转过身。
只一眼便挪不开视线。
少年眉目俊朗,烫着时下最时髦的二八分发型,发梢抹了发油整齐向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浅灰色真丝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松开着,却更衬得脖颈修长如玉,黑色西裤裹着笔直的长腿。
他斜倚在柜台边,眼尾微微上挑,目光扫过旁人时带着漫不经心的轻蔑。
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举手投足间皆是富家公子独有的矜贵与傲慢,他一出现周遭喧闹的人群瞬间成了陪衬。
一看就不是会出现在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
周成铭身旁的女人双眼放光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少年。
跟他一比,不,周成铭根本不配跟他比。
陆安和没理会周围的打量的视线,看向周余缈。
“这位先生,您是来买衣服的吗?”周余缈一旁的售货员推开她小跑上前,热情接待。
陆安和没理她,站直身子,朝周余缈走过来。
售货员见他面色不悦的朝周余缈走去,赶紧跑过去。
“你怎么还不走?”
转头又对陆安和毕恭毕敬。
“先生,您别生气,我这就赶她走。”
见她还站着不动,面色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赶紧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过来玩,若是被这小丫头搞黄了。
她得呕死。
见她不动,上手推。
“被欺负了不会反击?”
“什么?”
“不敢。”周余缈努努嘴。
“衣服选好了?”
陆安和没打算给她出头,免得她误会,以为自己喜欢她。
他只是想弄清楚她的系统怎么回事,并不打算真跟她结婚。
周余缈摇头,“可以去其他地方看吗?我不喜欢这里的衣服。”
“不喜欢衣服还是不喜欢人?”
“………”
“小妹妹,你喜欢哪件?我去给你拿?”
售货员立马换了个态度,“刚你看的是这个吧?我帮你拿,我们这里还能免费试穿。”
“不用。”周余缈拒绝。
这里的衣服款式确实不好看,冲着这个态度,她有钱也不想买。
“这位女同志,一楼看不上,我们二楼还有更好的。”
一直在后台隐形的经理一看大客户要走,上前阻止。
“先生您看?”经理看向陆安和,不敢叫他同志,变换了称呼。
陆安和颔首。
经理安排了另外的售货员给他们带路。
“走吧!”陆安和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周余缈跟在他身后。
他们上去后,经理瞪了售货员一眼,“你被解雇了。”
人走后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姑娘看着土气,没想到傍上这么阔气的主儿。”
“嘘!这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有钱少爷。”
张茹扯了扯发愣的周成铭,“成铭,你那乡下堂妹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帅哥?”
“成铭,你认识那个人吗?他是不是从大城市来的?”
周成铭回神,“我要回家一趟,衣服的话我们下次再买。”
说着就拉着她离开百货大楼。
周余缈那个城里未婚夫居然来了?
看样子还相中了周余缈这赔钱货。
他必须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该怎么从这大少爷手中讨点好处。
“哎,你等等,你还没回答我呢?你那个乡下堂妹跟他是什么关系?”
张茹是服装厂厂长的女儿,选择跟周成铭处对象,也是看上了他的脸。
没找到现在出现了一个比他更帅,更有钱的。
她内心蠢蠢欲动。
“他是她未婚夫。”周成铭想着两人快结婚了,没隐瞒她。
什么?
未婚夫?
那丑丫头凭什么有这么优秀的未婚夫?
“那他是哪里人?”
他哪里知道,以前就没把这当回事,陆家在送来订婚信物后,便没在派人过来。
他们都认为人家早忘了。
………
上了二楼,新售货员脸上堆满笑。
这里的衣服明显质量好很多,周余缈没客气,选了几件自己喜欢的。
陆安和见她选了半天也才选了两套,指了指前面的一排衣服,“这几件一起拿给她试。”
售货员一听生怕他反悔,小跑过来,将她指的衣服都拿下来,推着周余缈确实进试衣间试衣服。
陆安和朝远处站着的售货员招手,那售货员原本看着另一个同事接到大单子,心里正羡慕着。
那售货员眼睛一亮,小跑过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给本少爷拿全套的生活用品。”
售货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堆满笑意:“好嘞!少爷您稍等,我们这儿的毛巾、牙具都是最好的,保准合您心意!”
说着,便一溜烟地往生活用品区跑去。
陆安和在原地等得有些不耐烦,抬手看了看表,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慢。”
此时,周余缈换好衣服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一身米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喇叭裤。
陆安和看到她的瞬间,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倨傲。
没了那身抹布衣,果然顺眼了不少。
“磨磨蹭蹭的,真麻烦。”他故意板着脸说道。
周余缈看在他是金主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陆安和冷哼一声,“在给她配两双鞋。”
“好好!”售货员赶忙答应,“女同志,你先进去换衣服,我去给你那鞋子。”
说着就朝鞋子区走去。
周余缈转身回了试衣间试穿其他衣服。
这时,去拿生活用品的售货员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
“先生,您看看这些够不够?毛巾是全棉的,牙具是进口的,还有这个香皂,味道特别好闻……”
陆安和瞥了眼盆底印着“囍”字的搪瓷盆,额角跳了跳。
“换一个。”
“这……我们店里只剩这种款式。”
陆安和摆了摆手,“行了,就这些包起来。”
售货员压下心底的雀跃,试探提了一句:“床单被子这些需要吗?我们店昨天刚到一批新货。”
陆安和想到周余缈身上破烂的衣服,不敢想他们家的被子会脏成什么样。
“都拿过来看看。”
“好的,大少爷请稍等,我这就给你去拿。”
售货员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买这么多东西,她今天能不少提成。
等周余缈换好衣服出来,陆安和身旁的柜子已经堆了一堆东西。
陆安和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把她试过的都包起来,东西打包好送我车上。”
“好,好,我们到这边结账。”
………
等他们坐到车上时,天已经暗下来,周余缈想着现在回去应该也没饭吃了。
可天黑给再回去,她又担心这少爷的车技。
山路本就不好走,夜里更难走。
“想说什么就说。”
“那个…你…你饿吗?”
话没说完她肚子就配合咕噜叫。
“………”
真不能怪她,这段时间她就没吃饱过。
检测到宿主饿了,现在答题,可获得食物哦,请问是否需要?
默认接受,答题开始。
周余缈:“……”
陆安和:“!!!”
请问哪种土壤类型最适合种植水稻?
A.砂土 B.黏土 C.壤土D.砾石土
陆安和看着她伸出手,开始点手指,从小指点到食指,又从食指点到小指,最后停在中指上,额头直跳。
“我选c”
陆安和闭眼,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回答正确,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
不说陆安和,就连周余缈自己也惊住了。
居然蒙对了?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是否现在打开?
“开。”
半分钟后奚姚看着虚拟空间中的一袋白面馒头,一包大米沉默了。
“新手大礼包就这?一袋馒头一包米?”
宿主新手大礼包是无限空间,馒头和大米是回答问题的奖励。
“………”
行吧!
有总比没有的好。
正好此时饿了,她拿出一个白面馒头刚准备塞进嘴巴,注意到一旁炙热的视线。
缓缓转头,与陆安和四目相对。
她怎么把这大少爷给忘了。
这样怎么解释?
“那个…大少爷,你饿吗?”
将手中的馒头递过去一点点,做做样子。
“这是我刚在路边捡的。”
听了全程的陆安和:“………”
“不饿。”
一踩油门,车飞了出去。
周余缈赶紧将馒头徘徊近,抓住车扶手。
“开,开慢点。”
车子开过街道,进入崎岖的山路。
周余缈被颠的整个人一晃一晃的。
“我…我要吐了…”
“呕……”
车子急刹,陆安和怒视着她,“敢吐就把你丢出去。”
周余缈趴着车窗,吐的昏天暗地,双手无力的垂落。
这感觉比饿了几天还难受。
“实在不行,我来开吧!”
不都说晕车的人开车不会晕,她实在吐怕了。
“你会开车?”陆安和没忍住笑出声。
整个合安村凑不出一辆三轮,她会开车?
周余缈也知道自己这话没有可信度,原主单车都不会骑,更不说轿车。
“我真的会,梦里太奶教的。”
“………”
“没事就坐好,本少爷没空听你讲笑话。”
周余缈也没勉强,脱力的靠在椅背上。
等他们回到家,天早已黑透,没有路灯,他们车灯惊动了村子里的狗。
“汪汪…”
“汪汪汪…”
一只开头,全村的狗都跟着吠了起来。
第一见见这种场面小少爷,一时被吓得不敢下车。
周余缈倒是习惯了。
“要不,你把车开到我家门口?”这么多东西,她怎么拎得完。
陆安和没说话,冷着张脸,发动车子朝着他家的方向开去。
村里就一条道,她家刚好在路的上方,很好找。
车刚停下,听到动静的周爸周妈周奶跟周爷都出来了。
“哎呀,陆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
陆安和没说话,打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拿出今天买的东西。
周家人叫他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双眼放光。
以为是给他们的。
“陆少爷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本少爷的事也需要跟你们解释?”
“不敢不敢,”周奶虽不高兴,还是陪笑。
“愣着干嘛?”周奶将怒气转向周妈,“还不赶紧帮陆少爷搬东西。”
周母不敢反驳,提着陆安和新买的被子枕头往屋里走。
周成耀听到汽车声也从屋里跑出来。
看到周余缈提着一大袋东西就上手去抢。
周余缈避开,周成耀扑了个空,踉跄着扶住一旁的周奶才没摔倒,脸上瞬间气得通红:
“赔钱货,快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他抬脚朝她踹来。
周余缈再次躲开,“这不是你的东西。”
周奶立刻着护住宝贝孙子,指着周余缈鼻子骂道:“你这贱丫头反了天了,你弟弟想要的东西还敢藏着掖着!”
“这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衣服,凭什么给他?”
“他想要让他自己去问啊!”
周成耀的脸涨成猪肝色,抓起地上的石块就砸向周余缈。
周余缈侧身躲开,石块砸到刚出来的周母腿上,疼的她一个趔趄,却没有怪他。
揉着肚子看向周余缈,“四丫,你又惹弟弟生气?”
“是他要抢我东西。”
“他想要什么你给他就是,你做姐姐的让让他怎么了?”
周余缈被气的无语了。
“奶奶!!我要她手里的袋子。”
周成耀跳着脚尖叫,拍打着一旁拉着他的周奶。
“死丫头,没听见你弟弟说话?赶紧把东西拿过来。”
“奶,我说了这是陆少爷给我买的衣服,我要是拿给成耀,万一陆少爷生气……”
周奶一听是陆安和买给她的,眼珠一转,陆安和这么看中这贱丫头以后彩礼没个千八百,定不能让她出这个门。
她可得把户口本藏好了。
“成耀乖,喜欢奶奶明日带你上街去买。”
周成耀根本不听,以前但凡他看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是要他一哭,就会有人送到他手中。
“我就要!她凭什么买新衣服!她一个赔钱货,凭什么有新衣服穿。”
“还不进来给本少爷铺床?”
陆安和靠在门框上,面色不悦,目光落在周余缈身上。
周余缈绕过周奶几人,走向他。
虽然这少爷脾气臭了点,总比这家人强。
房间里,周母正弯着腰铺床。
奚姚仔细打量,房间很干净,明显认真打扫过。
周余缈见没自己什么事,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周余缈走到自己窄小的房间,里面连灯都没有。
只有一根反复使用红蜡烛。
还没推开门,身后传来脚步声。
“四丫,你的房间现在是你奶在住,你去牛棚住。”
周母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柔,唯唯诺诺,柔中带刀。
周余缈握着熟料袋的手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牛棚里的牛虽然卖了,但那里经年累月的牛粪味已经渗透到每个角落,根本无法消散。
原书中,原主因生病没去割猪草,被关进牛棚里不给吃喝。
夜里下起暴雨,三面漏风的牛棚将地上的稻草打湿,她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发高烧,无人理会,第二天还要起来干活。
“凭什么?”
她转身时声音发颤,死死盯着周母略显佝偻的背,“要住你去住。”
“四丫,你……”周母错愕抬头望向她,以前四丫害怕被她抛弃,对她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
什么时候学会了反抗?
难道是说看到陆少爷来了,人也跟着硬气了?
“这是你奶奶的决定,你不住你就只能睡院子。”
周余缈还是那句话。
周母叹了口气,“四丫,你别这么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等熬到出嫁就好了。”
周余缈冷笑开口:“我为什么要忍?长这么大,我连件没补丁的衣服都没有。
这杂物间还是我放弃上学才有的,凭啥不给我住?”
“因为你是女娃。”
“哈?你不是女的吗?奶奶她不是女的吗?怎么你们连自己都看不起?”
“四丫,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结婚了,没能生出儿子你就知道妈的苦了。
如果你是男娃,妈也不会被人看不起,在村里抬不起头。”
周余缈后退半步,心闷得发疼,她抬手捂了捂心口。
眼眶发涩,这应该是原主残留的意识。
她到死都渴望得到母爱。
廊下老旧的白炽灯泡在头顶滋滋作响,将周母蜡黄的脸映得愈发扭曲。
“你以为他们看不起你是因为你生不出儿子吗?”
周母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珠里浮起血丝:“你懂什么!在这个世道生不出儿子就是女人的错,就是会被全村人戳脊梁骨!
要不是成耀……”
“笑死,你不会指望他长大后给你养老送终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不过是人家偷偷跟亲妈相认了而已。
周余缈转身推门,被却被上锁了。
心头叹了口气,“你的东西已经被你奶奶丢进牛棚了。”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怒气。
这个年代还没有身份证,出去很麻烦。
不管是离开家乡外出,务工、探亲或办事都需要先向生产队长提出申请。
经生产队同意后再到大队部开具外出证明。
没有介绍信多半会被当作“盲流”拘留遣返。
她别说介绍信,连户口本都没见到。
她首先要拿到户口本,只不过那老妖婆藏的太深了,她一直没找到。
那些破烂她也懒得要。
返回去,进了陆安和的房间。
“四丫,你去哪?”身后传来周母的喊声。
周余缈充耳不闻。
推开门,陆安和正盯着墙上一闪一闪的电灯泡研究。
“给我关个灯。”
“换了也一样,这是微型供电不足。”
“?”
“我今晚睡这里。”
陆安和额角一跳,“你还要不要脸,我们还没结婚,你就……”
“我就什么?我只是想在地上打地铺,你以为我会干嘛?”
“那也不行。”这传出去,他十张嘴也说不清。
她肯定是想借此赖上他,果然好心机。
“出去。”
“我保证不打扰你,我睡觉很老实的,不打呼噜不磨牙。”
周余缈举手保证,反正牛棚她是不会去住的。
“谁跟你说这个,反正就是不许跟我同在一间屋子。”
明明灭灭的灯光中,陆安和脸颊发红,不知羞的还是气的。
“我们家就这么多房间,你占了一间,我们就少一个房间。
你也看到了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如果我不能睡这里,我只能去睡牛棚了。”
“关我什……”
陆安和开口反驳,看到她低垂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可怜样。
话到一半止住了。
“不准对本少爷有非分之想,本少爷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我知道,”周余缈点头,“陆少爷英武不凡潇洒帅气,怎是我这等乡下妹能肖想的。”
“行了,”陆安和抬手掩嘴,“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周余缈趁机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少爷做交易?就你身上从本少爷身上得到的100块?”
陆安和再次用挑剔的眼神看她。
周余缈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四丫,你给老婆子出来。”
“里面是你能住的吗?你要不要脸!”
“还没结婚呢,就上赶着贴上去,你就这么贱么?”
周奶真的被气到了,她还准备多坑点彩礼。
“赶紧给我出来,牛棚还不够你睡吗?”
周余缈充耳不闻。
周到柜子前,打开,将刚才周母收回去的被子床垫重新拿出来。铺在地上。
陆安和眉头一皱,他刚才以为她说的睡牛棚是诓他的。
竟是真的?
外面的骂声越来越难听,她怎么这么淡定?
“她这么骂你,你不生气?”
“听多了就习惯了。”
“………”
门打开,周奶还在张嘴骂骂咧咧。
“唱大戏吗这么吵?”
“……”
“陆少爷你们还没结婚,断没有住一个屋子的道理。”
“她是我未婚妻有什么不可?还是说老太婆你不满我们两家这门婚事?”
“这……”
周奶被噎的无话可说。
能攀上陆家自然是好,说不定她的成耀还能借此去城里读书。
周奶气势汹汹的来,又灰溜溜的走了。
陆安和回到屋里,周余缈已经铺好床,正坐在那里盯着他看。
不会被自己感动了吧!
“别多想,我只是嫌她吵。”
“……”
她只是在想他为什么突然不想退婚。
她设想了无数可能都不成立。
难道是因为她穿书,导致剧情偏离了?
“咕噜!”
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声,周余缈摸摸被饿扁的肚子。
本就没吃饱,又吐了一路,她肚子空空,这会后知后觉觉得饿了。
又一声“咕噜”
周余缈抬头,对上陆安和尴尬的表情。
“你饿吗?”
这次陆安和没有否认,他赶了一天的路也吃饭,这会自然饿了。
“给本少爷下蒸几个馒头。”
周余缈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大少爷这里是南方乡下,有个清粥小菜都是不错了。”
他怎么不直接说肉包子。
“本少爷就要吃馒头。”
“吃你个……好的,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周余缈快速抽走他手中的钱。
一块也是钱。
“4个。”
“行。”
国营饭店的白面馒头也才几分钱一个,一块钱两个是她赚了。
“我出去给你拿。”
周余缈直奔厨房,厨房的灶台上放着两盘菜跟一碗饭。
菜还是温热的。
周余缈看着上面为数不多的几块肉,这应该是给陆安和留的。
“四丫你在厨房做什么?”周奶听到动静,披上衣服走过来。
“这不是给你吃的。”
见她端起盘子,周奶快步过来,就要上手抢。
“奶,这是给陆少爷拿的。”
“真的?”周奶半信半疑。
“奶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跟我一起过去看。”
周余缈临近门口从空间中拿出两个馒头,放在一旁盘子上才推门进屋。
“呐,大少爷你的馒头。”
陆安和刚没仔细看,如今拿到手上才发现这馒头跟他以前吃的都不一样,更香甜软糯。
“你这手艺到不错,以后本少爷就吃这个。”
周余缈:“……”
想得倒美,系统奖励的他自己都没吃上呢!
陆安和坐在凳子上吃着馒头,周余缈将饭放到窗边收起来的缝纫机桌上。
站着吃了起来。
味道不算太好,但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吃的最好的一次。
自从醒来到现在,她都没见过肉,这个家吃的最好的就是鸡蛋,但都是给周成耀和周爸周爷吃的,每次到她都只能吃一点残羹。
说来好笑,原主家里什么活都干了,洗衣做饭,砍柴割猪草,打扫喂猪,就是不会煮饭。
老太婆怕她煮饭时偷吃,家里的大米粮食都是锁在房间柜子里的。
每天要煮的饭都是她掺好拿出来的。
每次煮多少都是精准计算的,大人一碗,周成耀半碗,锅底剩下的才是她的。
许是饿久了,她吃飞快,陆安和馒头还没吃完,他就讲两菜一饭吃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几百年没吃饭了,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你是富家少爷不知人间疾苦,我不怪你。”周余缈将碗筷收拾好,除了房间。
原主最饿的时候,都是靠水龙头的水度过的。
吃饱喝足,在厨房外的水龙头洗好手脚,才进屋睡觉。
乡下夜晚为了省电,睡得格外早。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
周余缈没再理会房中的陆安和,打开被子躺了上去。
嗅着被子上的洗衣粉味,进入梦乡。
陆安和却睡不着。
第一次住环境这么差的地方,也已经努力勉强自己闭上眼,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声。
睁眼看到有只老鼠怕从周余缈身上盖着的被子爬过。
他瞬间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屋里的灯一闪一闪的,他几乎是一夜不敢合眼。
刚睡过去就感觉老鼠在身上爬,根本不敢睡。
用脚踢了踢地板上睡着的周余缈,对方一点反省都没有。
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
天还没亮周余缈就醒了。
趁着陆安和没醒,在被子底下换了衣服。
将被子收好,开门出去。
今天是他们家插秧的日子,周父周母一早就起来忙活。
看到他出来,脱口而出的抱怨顿住。
“你…你哪来的新衣服?”周父上下打量焕然一新的她。
周奶一看不得了,这衣服不得十几块一件!
天杀的,这贱丫头怎么赔。
“你个死丫头,干活还穿那么好,要了命了。”
“四丫,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成耀醒来看到,又该闹了。”周母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
“这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我为什么不能穿?”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配穿这么好的衣服吗?赶紧脱下来给我拿去退了,还能换点钱回来。”
周奶说着上来就想扒她的衣服。
周余缈灵活地往后一退,躲开周奶的手,抓起桌上的红薯,就往田里跑。
今天插秧邻居都会来帮忙,他们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动手。
刚出院门,就碰到出门的张婶,“四丫,起这么早?”
“嗯,今天家里插秧,要早点过去。
此时天刚亮,周余缈掰了一半的红薯分给她。
张婶拒绝了,“婶吃过了,你吃。”
“张婶你就拿着吧,我吃不完的。”
就一个红薯哪有吃不完的,见她执意要给,张婶接了过来。
她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
“四丫,这是昨天你那个城里未婚夫带你去买的吗?”
周余缈点头,应了声。
“嗯,真好看!”
两人说着往田边走去,他们家的田离村里有十分钟的路,还要过河。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又碰到其他家一起去帮忙的婶子。
周余缈挨个打招呼。
很快到了田里,湿润的泥土混着秧苗的清香扑面而来。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好清醒的空气。
田里此时只有周爸跟村里的一个叔在耕田。
周余缈还是第一次见稻苗,想到之前系统问的秧苗跟稗子的区别。
她蹲下身子仔细辨认,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周余缈蹲在田埂边,手指拂过嫩绿的秧苗,努力区分稗子。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调笑,村里的王二婶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身上的的确良衬衫:
“哎哟,四丫这一身可真金贵。
听说你城里未婚夫要带你回城里享福?今个儿怎的一起来下田了?”
几个婶子围过来,有人假意关心实则带着酸味:“就是说啊,人家城里少爷的媳妇可都是穿金戴银,哪会沾这泥水?”
“就是,若是真的喜欢怎么会让她下田干活。”
“四丫,你也不怕沾了一身泥回去,到时候遭嫌弃你可没地哭去……”
“要我说啊…”
周余缈直起腰,嘴角却噙着一抹弧度,“张婶家大儿子在城里当工人,不也常回来帮衬农活?
我未婚夫说了,劳动最光荣,他还说要跟着我学种田呢。”
“可别说笑了,人家大少爷怎么可能来田里!”
人群里传来一阵窃笑,王二婶撇着嘴:“嘴皮子倒是变得厉害了,果然未婚夫来了就是不一样。”
周余缈没在回话,她刚也只是脑子一热说大话,陆安和那大少爷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那几人见她不理人,又开始说起了村里其他人的八卦。
她一边听着,一边学着张婶的动作,拔苗。
“哎哟四丫,这个是稗子,不能要,会抢营养的。”
周余缈上下打量没看出什么区别。
“那这个呢?”
“这是秧苗,你仔细看稗子哎秧苗高,摸起来是滑的。”
周余缈经她提醒,仔细观察才发现大小不一样。
“哎,绑错了,应该这样,不然等会抽不出来。”
她刚学着她们的样子将拔出来的秧苗绑一起,身边又传来了张婶得声音。
“应该这样。”
……
人多速度很快,她八卦还没听完就拔完了。
周余缈直起身子,捶了捶腰。
有点奇怪,周围说话声怎么没了。
转身就看到站在田埂上的陆安和。
“!!!”
这大少爷怎么来了?
“哎哟,这大少爷还真来了。”胡嫂子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王二婶,“看来他还真看上四丫这小妮子了。”
王二婶轻哼一声,“说不定人家只是好奇来看看。
以前刚下乡的知青不也这样?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你说的也对哦。”
………
周余缈刚想过去问他怎么来了。
脑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在田间劳作时,你不幸被蚂蟥叮咬,以下哪种处理方式是正确的?
A.用手直接用力拉扯蚂蟥
B.用打火机灼烧蚂蟥身体
C.在蚂蟥吸附处涂抹肥皂水或盐水
D.放任不管,等待蚂蟥自然脱落
周余缈头皮发麻,一个跳步上了田埂。
陆安和心头一跳,刚想走过去。就听到周余缈在脑中大声说出:“B”
伴随着回答错误,陆安和脚底一滑摔进泥田里。
好不容易站起来,没等他松口气,小腿传来刺痛。
低头一看,上面吸附着四五条蚂蟥。
差点没昏过去。
陆安强忍着胃部翻涌的恶心感,颤抖着伸手去扯蚂蟥。
指尖刚触到那黏腻的软体,冰凉的触感顺着神经窜上头顶。
他猛地缩回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又跌坐在泥水里。
原本看着的几个婶子个叔伯,见他摔进田埂都跑过来查看。
陆安和被赶过来的大叔扶到田埂上坐着。
陆安和头皮发麻,咬着牙,抓起田埂边的枯叶,隔着叶子狠狠拽住一条蚂蟥的尾部。
蚂蟥被拉扯得扭曲成S形,却依旧死死吸在皮肤上,黑绿色的身体里鼓胀的血囊随着动作颤动。
“不能扯。”
将他扶起来的大叔连忙阻止。
他的掌心还沾着田泥,“蚂蟥吸得紧,硬扯会把它扯断,我们村先前有一个就是扯断了,腿肿的老高,最后被送去卫生院开刀!”
陆安和强压心底的恐惧与愤怒,“那要怎么做?谁帮我弄掉,我给他1块钱。”
围观婶子叔伯一听都抢着上,“我来我来,我只是被咬过,用干泥巴搓一搓就掉了。”
“不要用干泥巴,”陆安和听得额角突突直跳。
“别瞎出主意,陆少爷,听我的,我这里有打火机。”
一个抽烟的叔走过来,划开打火机蹿起。火苗刚靠近,陆安和本能地缩了缩腿。
周余缈终于可以克制本能,跑了过来,“不,不能用火。”
她刚就选了用火,结果是错的。
只是,怎么这么巧,系统刚提到蚂蟥,这大少爷就被咬了,一咬还四五只。
“四丫,你不懂别瞎参合。”
周余缈伸手挡住火苗,“叔,火会让蚂蟥受惊收缩,到时候更拿不出来了!”
“瞎说,我下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有比我懂?”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小撮盐,“用这个!涂在蚂蟥吸盘周围,它自己就会松口。”
王二婶撇着嘴:“这盐巴能比打火机管用?”
陆安和听到她跟系统的对话,虽然很气她害自己成这样,但现在更要紧的是把这恶心的东西弄掉。
“让她试。”
他喉结滚动,扯着领口喘息,“快点,钱翻倍。”
话音未落,周余缈已经把盐巴在伤口周围。
吸附在小腿上的蚂蟥突然剧烈扭动,吸盘逐一松开,瘫软着滚进泥水里。
有人凑近细看:“真...真松开了?”
“原来这蚂蟥怕盐巴,四丫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在书上看到的。”
“喔,四丫,了不起啊,没上过学还认字。”
“四丫,你怎么来田里还带盐巴?”
周余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叔叔婶婶,我就是怕这个才偷偷带的,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奶,她会打死我的。”
其实是问系统要的。
同一个村她的处境自然清楚,没人会多嘴。
“四丫,你先送这小少爷回去,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我不敢提前回去。”
“怕啥,等会叔跟你爸说一声就行。”
“好的,这些叔。”
看到这么多蚂蟥,她也不敢再下地。
她人还没站起来,脑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触发隐藏问题,请考生认真回答问题。
“………”
蚂蟥晒干磨成粉后,可以用来做什么?
A.当调料炒菜
B.做成中药帮助活血
C.用来喂鸡
D.铺在地上防滑
周余缈:“……??”
什么鬼问题?
陆安和刚平复的心跳,再次突突直跳。
这系统怕不是对家派来折磨他的!
这是非弄死他不可?
刚答应了系统以后要认真答题,周余缈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首先排除D,
这么恶心的玩意肯定不能吃,排除掉,那到底是鸡吃还是用药?
陆安和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她排除选项。
二选一总不能出错吧?
再出错他定掐着她按进泥田里。
周余缈托着腮,认真思考。
这么费劲晒干磨成粉,总不能就为了喂鸡吧?
“我选B”
虽然不明白这软趴趴,滑腻腻的玩意为啥能用药。
回答正确,奖励精品猪肉5斤。
周余缈双眼发光,猪肉!!!
还是五斤!!!
“这奖励好,再多来几个。”
陆安和磨牙起身,“还不回去,傻愣着干嘛!”
周余缈哦了身,在前面带路。
来到河边,她指了指河面,“你要不下去洗洗?我家没有洗澡的地方。”
陆安和震惊,“你们都不洗澡的吗?”
周余缈耸耸肩,“热天在河里洗,平时打水在房间擦擦。”
“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在院子里洗。”
“!!!”
周余缈说完不在管他,走到河里开始给自己搓洗泥巴。
稻田里的泥巴最难洗。
她搓了老半天才搓干净。
抬头就看到陆安和一边嫌弃一边搓衣服。
周余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饶有兴致地看着陆安和黑着张脸搓洗衣服。
衬衫下摆被揉得皱巴巴的。
泥印子却怎么也搓不掉。
“你们城里人洗衣服都这么使劲?当心把布扯烂了。”
陆安和越洗越烦躁,整个人坐在水里用力搓洗。
周余缈猜若此时有替换的衣服,他肯定将这一身衣服丢了。
“这料子沾了泥最难洗,得用洗衣粉泡再用刷子慢慢刷。”
陆安和手一顿,盯着身上脏污的衬衫直皱眉。
他在家衣服都是佣人洗的,从小到大就没自己洗过。
“这样吧,你给我3块钱,我帮你洗。”周余缈好心提议。
陆安和闻言猛地抬头,眼底划过错愕,“洗件衣服要三块?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省城干洗店一件衣服也才几块钱还帮熨烫,你这有什么?”
他是有钱,但也不是傻子。
最主要是他这次出来也就带了几百块。
现在身上没多少现金了。
“那你就慢慢洗,小心别把衣服洗烂了。”周余缈也只是提议,这大少爷一看就没干活粗活。
陆安和冷哼一声,又狠狠搓了几下,手都搓红了,泥印子依旧顽固地扒在衬衫上。
他泄气了。
“行,三块就三块!但要是洗不干净,啥也没有。”
“好的少爷,加上用盐帮你除蚂蟥一共1 6元。”周余缈一秒切换笑脸,伸手要钱。
“………”
“除蚂蟥不是2元?
你这翻倍有点狠,当本少爷冤大头?”陆安和不可置信,非常震惊!
“不敢,你自己说了除蚂蟥2元,我帮你除了五条刚好十元,衣服加裤子6元,一共16元。”
“………”
陆安和眯着眼打量她,不是说没读过书的土包子,这账倒是算的快。
“你真当没读过书?”
“陆少爷是准备供我读书吗?”
“当我没问。”
周余缈也不失望,她本就不指望他能帮她。
“所以少爷给钱吧!”
“回去给你。”陆安和从河里起身,便村子里走去。
两人湿着身子回到周家,周母跟周奶正忙着给过来他们家帮忙插秧的人煮饭菜。
周余缈先进来的,周奶在院子里择菜。
看到她回来,将手里蔫黄的菜叶狠狠摔在竹篮里,浑浊的眼珠瞪得浑圆:
“死丫头!跑哪野去了?插秧的人都要开饭了,还不知道回来烧火!”
“奶,不是你让我去田里插秧吗?”
“插秧这个点回来?我看你就是偷懒去了,一天不打你真是要翻天。”
斜睨了眼周余缈湿漉漉的裤脚,抄起竹扫帚就戳过来。
周余缈往后退了半步,陆安和下意识挡在她身前。
周奶的扫帚砸在他肩头,扬起一片灰尘:“反了你!还敢躲…”
她变了脸色,立马堆起笑看向陆安和,“陆小少爷你这是掉河里了?”
“快去换身衣服,可别生病了。”
转头对着周余缈就是啐了口唾沫:“还愣着干什么?没长眼睛?还不赶紧带陆少爷回屋换衣服!”
陆安和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周奶像没察觉般,继续堆着笑将他往屋里拽:“快进屋坐,奶去给你煮糖水蛋!刚才奶只是手滑了,你别往心里去。”
陆安和没说话,避开她的手。
周奶不忘回头瞪周余缈一眼,这贱丫头生来就晦气,要不是看在她能干活,早该扔山里喂狼。
陆安和被周奶半推半拽进了堂屋,桌上还留着没收拾干净的咸菜叶子,周奶用袖子匆匆一抹。
陆安和:“……”
“陆小少爷你坐会,奶去给你煮红糖鸡蛋。”
陆安和没有坐。
她进屋里柜子深处翻出个调漆的搪瓷缸,“这可是省城带回来的好东西,平时连成耀都舍不得给他喝。”
陆安和淡淡瞥了眼里面有些融化的红糖,没说话,进屋换衣服。
周余缈看了两眼,心里啧啧称奇,这老妖婆突然变大方了,还真是稀奇。
灶台那边传来周母切菜的咚咚声。
见她还傻站着,周母从厨房探出个头喝道:
“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洗菜,还想不想吃饭了?”
………
周余缈进厨房看了眼,居然杀了鸡?
也真是难得,在原主记忆里除了逢年过节,就是大伯家回来时会杀鸡。
她每次都沾了点口福能喝上一碗汤。
帮忙洗了菜,出来就看到陆安和拿着脏衣服递给她。
“洗干净。”
“知道了,保证给你洗的跟新的一样。”
毕竟收了人家六块钱。
周奶瞥了眼没说话,进了厨房。
没多久,田里收工的叔婶们扛着农具说说笑笑往周家院子里走。
刚进院门就瞅见周余缈蹲在水龙头边,正用力搓洗陆安和刚穿去田里的那套衣服。
王二婶把草帽往脑后一推,嗓门尖锐:“哟!这还没登记呢,四丫就上赶着伺候了?”
“可不伺候的好点,那可是城里的大少爷。”另一个婶子附和。
周奶端着一盘子炒青菜出来,听到这话,不太高兴。
“瞎咧咧啥!这是城里人穿的金贵料子,她不洗干净,回头我还得骂她!”
她斜眼瞪着周余缈后背,“磨磨蹭蹭的,前洗不完就别上桌!”
李叔叼着烟卷凑过来,烟锅里火星一明一灭:“陆少爷有福气,能娶到四丫勤快会照顾人的。”
“福气什么。要说福气,也是四丫有福气,能被陆家看上。”
“也是,听说省城少爷小姐都不用干活的,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以后四丫嫁过去可就享福了。”
周余缈没理会那些调侃,埋头搓洗衣服。
沾了泥水的衣服确实不好洗。
光洗两件衣服就花了她快一个小时。
洗完刚好能吃饭。
她以为以陆安和大少爷的品性,定不会跟他们做一桌。
乡下吃饭人多的时候都是男女分开的,男的坐一桌,女的坐一桌。
陆安和坐在一群大老爷中间,忍着从他们身上飘来的泥土与汗臭味,勉强吃了几口。
“来,陆少爷尝尝这块。”今天把他从田里扶起来的大叔夹了一筷子肉给他。
向来有洁癖的他真的忍不了。
还没说话,又一个大叔给他夹了一块鸡腿肉。
“这个好吃。陆少爷你别客气。”
“不用,我自己来。”
陆安和真的受不了别人用吃的筷子给他夹菜,起身走到周余缈这边。
“看你瘦的,多补补。”说着快速将碗里的肉夹给他。
周围的婶子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陆小少爷可真贴心。”
“以后定是个疼媳妇的,四丫你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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