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纪川张悦的其他类型小说《白纪川张悦世间始终你最好小说》,由网络作家“阿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电显示“清歌”,一然赶紧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紧张:“一然,能来我家一趟吗?”一然毫不犹豫地答应:“我马上来。”薛清歌是一然的大学同学和室友,毕业好多年了,虽然各自结婚各自有工作,关系还是从前冬天在寝室睡一张床取暖那么亲密。更有缘分的是,一然的婚房是蒋诚家很早买的,清歌的婚房也是他老公家早年买在上海投资的,那么巧两家就在一条马路上,只是分别在东西两头。一然现在满心想着把房子置换到浦东去,其实最舍不得的,是要和清歌离得远了。赶到清歌家里,她已经穿着出门的衣服在等,见到一然就急匆匆地说:“你帮我看一下欢欢,我马上回来,她发烧了,家里没有药。”话才说完,清歌就跑了出去。一然进卧房来看,八个月的小欢欢睁大着眼睛,双手时不时挥舞着看起来很精...
《白纪川张悦世间始终你最好小说》精彩片段
来电显示“清歌”,一然赶紧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紧张:“一然,能来我家一趟吗?”
一然毫不犹豫地答应:“我马上来。”
薛清歌是一然的大学同学和室友,毕业好多年了,虽然各自结婚各自有工作,关系还是从前冬天在寝室睡一张床取暖那么亲密。
更有缘分的是,一然的婚房是蒋诚家很早买的,清歌的婚房也是他老公家早年买在上海投资的,那么巧两家就在一条马路上,只是分别在东西两头。一然现在满心想着把房子置换到浦东去,其实最舍不得的,是要和清歌离得远了。
赶到清歌家里,她已经穿着出门的衣服在等,见到一然就急匆匆地说:“你帮我看一下欢欢,我马上回来,她发烧了,家里没有药。”
话才说完,清歌就跑了出去。一然进卧房来看,八个月的小欢欢睁大着眼睛,双手时不时挥舞着看起来很精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但是伸手摸一摸,果然烫得很。
“欢欢乖,妈妈很快就回来了。”一然逗着小宝宝,顺手给老公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清歌女儿病了,自己要晚些回去。
蒋诚则发消息来:要走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接你。
这样的事虽然不是天天在发生,可自从清歌生了孩子后,一然每个月至少一两次会接到清歌的求助电话,清歌的老家在很远的地方,而她老公顾小天,在地球的另一边。
半个小时后,清歌回来了,把药房买的美林给孩子喝下,用凉水给孩子擦擦手心,之后就是等着孩子退烧。
终于松了口气,清歌就催一然:“你先回去吧,天那么冷。”
一然说:“我和蒋诚说好了,孩子退烧我再回去,万一要去医院,有个人搭把手才好。”她指了指厨房,那里有已经放冷的外带食物,“你还没吃饭吧。”
清歌眼睛红红的,像是忍住了眼泪,勉强笑着说:“那你给我热热,我饿得没力气了。”
之后一然在厨房给清歌准备食物时,就听见她在给保姆阿姨打电话,电话里发生了争执,可能是白天在家的保姆没照顾好孩子,才让欢欢发烧的。最后就听见清歌生气地说:“你明天别来了。”
一然没多嘴说什么,热好饭菜出来,对放下手机一脸疲惫的清歌说:“把欢欢送我妈那里带两天,你抓紧重新找个阿姨,不然你请假不去上班吗?”
清歌呆呆地看着她,倔强的人突然就哭了。
晚上十一点半,欢欢退烧了,蒋诚来清歌家把妻子接回去,清歌连连对蒋诚抱歉,一直把他们送到电梯口,电梯门关上时,一然才叹了口气。
蒋诚替她把围巾拢紧,说:“你看,我妈虽然烦了点,可将来我们有孩子,她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你可以继续上班,继续逛街看电影做你喜欢的事。你看清歌这样子多可怜,要是没有我们在这里,她怎么办?”
一然没吱声,这话是有道理,可一想起衣柜里被换位置的抽屉,她要换房子的心,坚决不动摇。
回到家洗洗弄弄已经十二点多,凌晨四点蒋诚拖着行李箱去机场,一然睡了个回笼觉,如她所愿老公不在身边特别自在,于是这一觉就睡过了头。
醒过来已经八点半,公司在浦东,她就是飞过黄浦江也来不及,硬着头皮回到公司,销售部里空荡荡的,白纪川也不在办公室里,她悄悄往会议室望了一眼,果然都在那儿开会呢。
一然忐忑地坐下,打开电脑,就飞进来两封邮件,来自白纪川。
可惜车内温度没来得及升上去,坐在冰凉的皮质座椅上,一然觉得身下一阵激寒。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真的疼,车子开出后没多久,阴阴涩涩让人浑身沉重乏力的痛楚就从小腹蔓延开,当然就没心情稀奇这第一次了。
一个红绿灯停下,白纪川看了一然片刻,忍不住问:“你不舒服?”
“还好......”一然睁开眼,恰好看到前面转弯处有一家药房,就指着那里说:“车可以在那里靠一下吗?”
白纪川倒是很在乎:“要不要去医院?”
一然摇头:“药房就可以了。”
车子停下,白纪川解开安全带,很主动地说:“我去帮你买,什么药?”
一然愣了愣,心里被小小感动了下:“芬必得。”
“止痛片?”白纪川皱着眉头,“有病要去看病,光吃止痛片会害了自己,今晚的酒会你不去也不要紧,既然不舒服就告诉我,难道你觉得我会不顾下属死活?”
说话不用这么冲啊,关心人就说关心人的话,白先生你真的是做销售出身的吗,客户还不都被你吓跑了?
一然觉得自己面对白纪川时,心理活动总是特别多。
“我自己去买就好。”一然麻利地解开安全带,痛经而已,又不是要死了,她可没那么娇弱,而且对着男上司,好意思开口说痛经吗?可这个人好像顶真起来,不说他还不给买了。
一然很快就折回来了,怕这里不能停车,带了瓶矿泉水来车上吃药,一粒芬必得下去,她就恢复了几分精神,白纪川不可思议地问:“药效这么快?”
一然尴尬地说:“其实,多半是心理暗示。白总,我们走吧,一会儿警察来贴罚单了。”
白纪川又看了看她,把车开走了。
随着止痛片起效,加上心理暗示,一然没那么难受了,开始有闲心思打量白纪川的车,偷偷瞄他开车的样子。忽然想起早晨六点的电话和短信,其实她白天意识到一件事,类似这种活动,应该是她通知上司才对,不该是白纪川反过来找她。
“我问过最近的安排,没听说恒远有酒会,这种事本该我来通知你的,还让你这么早打电话通知我,真不好意思。”一然说。
“是两周前的事,前一位没和你有任何交接,你不知道很正常。”白纪川淡淡地说,“我也是早晨在邮箱看到赴会确认邮件才想起来,也是我前一家公司的,估计恒远那边还没更新信息,今天去正好交代一下。”
一然点点头,怪不得她这里一点消息都没,前一任带着助理一夜之间消失,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总监是被公司辞退的,而助理是赔钱给公司立马走的,来了几天一然已经听说,前一任的两位有私情。
扯远了,她暗暗骂自己八卦。
“参加过这种聚会吗?”
“在行政部负责过几次,每次都手忙脚乱,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去别家公司还是第一次,挺好奇的。”
白纪川说:“你跟着我就好,我会向别人介绍你是谁,虽说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可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如果有人说话轻挑,你别往心里去,出了门他就不会记得你是谁了。”
一然僵硬地“哦”了一声,白纪川从容地打方向盘转弯,漫不经心似的说:“真有太过分的人,有我在。”
一然继续僵硬的点头,但是这两句话,让她的心莫名其妙蹦跶了两下。
到酒店,很快就有恒远的人来迎接,白纪川向他们解释了现在已经不在原先的公司,那边的人连声抱歉,但一然是临时顶替的助理,并没有给她印名片,白纪川很大方地在他自己的名片上,写下了一然的联系方式。
一然注意到,她老板把她的手机号背下来了。
但现在不是惊讶这种事的时候,参加和负责举办还真是两回事,原来端着酒杯僵硬地跟在老板身后微笑,比忙得脚不沾地要难受得多,因为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Hi,Elaine。”一然感觉有人叫她的英文名,虽然办公室里不这么称呼,但每天和同事上司邮件往来都是这个名,她还是不会搞错的。
朝她走来的金发美人,就是那天白纪川骗她去吃午饭时认识的老外,原来她真的是恒远的职员而不是女朋友。
终于有一个认识的人,一然显然放松多了,本就性格开朗的她,不知不觉就和一群陌生人融合在一起。途中和远处的白纪川目光相交,老板竟然冲她笑了笑,一然匆匆收回目光,是她想多了吗,那天白纪川骗自己去吃饭,难道就是为了今天?
边上有人离开去接电话,一然突然想起她忘记把地址发给老公,就借故离开了会场,打开手机才发现错过了老公的消息。
“客户突然要改方案,开完会要去工地,来回就要四个小时,应该不能接你了。”
“才到工地,可能要在这里附近住一晚。”
“酒会结束了叫专车回去,到家给我电话。”
一然轻轻一叹,这样的事过去也常有,她心疼老公辛苦,自己怎么回家倒是无所谓。立刻回复:在工地注意安全,到家再联系,不用担心我。
“是......陆一然?”
消息才发出,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一然的肩膀,一然莫名转回身看,愣了半天终于认出了这个穿着镶钻礼服的人是谁。
“韩可欣?”她惊喜地说,“好巧啊,我们毕业后还是第一次遇见吧。”
话音才落,白纪川走了出来,看见一然又看见她身边的女人,一瞬的疑惑后,笑容温和地走过来,却掠过了一然,说:“韩总,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一然看得呆呆的,不过她知道,她的大学同学韩可欣是富二代,至于富到怎么个程度就不清楚了。其实她们大学四年没说过多少话,只是因为一然是班长,每次都要费尽心思把这个不常出现在学校的人找回来选课和考试,毕业的时候韩可欣送了她一台在当时还很稀罕的iPhone表示感谢,那还是一然第一次用苹果。
白纪川果然问:“你们认识?”
一然点头:“是大学同学。”
白纪川眼睛一亮,似乎预见到了什么,韩可欣却是淡淡的,似乎也不怎么认识白纪川,只对一然说:“酒会很没意思吧,我就要走了。”她很随意地拿过一然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等她自己的手机响了,就对一然笑笑,“下次我们再聚,等我电话。”
韩小姐飘然离去,一然捧着手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回头见白纪川盯着自己,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胸口,她今晚穿着深蓝色平肩礼服,其实是她结婚时的敬酒服改的。
可白纪川才不是对一然的美胸感兴趣,很客气地说:“韩可欣的电话能给我吗?”
一然下意识把手机藏到身后,摇了摇头:“等我下次问过她可不可以。”
白纪川皱眉:“你以为我要来干嘛?”
一然还是摇头:“不管做什么,我总该得到别人同意才行,那可是我的同学。”
白纪川有些生气了:“你是她同学,你不知道她是谁?”
一然把手机收进手包里,打定主意是不给了,回答着:“我只知道她家很有钱,可是和我没关系啊。”
白纪川觉得一然简直无法沟通,叹气:“至少现在有关系了,我们最大的客户不是恒远,而是银河,这你总知道吧?”
一然点头,脑筋一转,像是用目光在询问白纪川对错,难道,可欣是大客户的千金小姐?
白纪川一副你总算开窍了的嫌弃脸,再次道:“把她的电话给我,你放心我不会随便去骚扰人家,只是为了工作。”
一然咕哝了一声:“刚才为什么不正常交换名片......”
白纪川已经快没耐心了:“要是我能正常拿到联络方式,还用低声下气地得着来问你要。”
白先生,你这叫低声下气?
“我不会给的。”一然立场坚定,虽然她很明白自己这样已经算不识相了。
“好吧,那麻烦你下次见到她,问问她,能不能给我电话。”白纪川放弃了,瞥了一然两眼,问道,“酒会还没结束。”
“我知道。”一然也不打算理他了,大大方方地往里走。
晚上十点,酒会散去,一然跟着白纪川和几家大公司的总裁打过招呼,等他们离去后也要离开了。
“你去哪里?”走出酒店大厅,白纪川等人把车开来,可是一然却裹着大衣往外走,他奇怪地喊住她,“不要我送你吗?”
原来打算送我的吗?
一然停了下来,本想接受老板的好意搭顺风车回去,可是一想到车开到小区附近,指不定会被王梅......她心里一咯噔,摇头道:“这里很容易叫车,我自己回去就好,谢谢。”
白纪川当然不会想到这些,就觉得陆一然特别犟:“我送你,这么晚了。”
一然还是摇头。
白纪川生气地说:“我不会再问你要电话的,你怎么这么麻烦?”
这种急冲冲的语气,从前张悦也是那样,一然倒是习惯了。要是工作上有什么事,她从来不会抱怨,可她对白纪川先入为主的有了偏见,遇见什么事都会忍不住多想一想,就觉得这男人怎么那么麻烦。
好在白纪川只是问她要电话,见面两天了,彼此竟然都还没交换电话,一然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主动问:“白总,需要加微信吗?”
白纪川头也不抬地说:“那是私人聊天工具,我和你有私事需要聊吗?”
一然噎住,准备出去时,听见白纪川在身后说:“昨天一起自我介绍时,我就和同事们说,不希望同事之间使用微信谈工作,有什么事电话或是见面说,你没听见?”
回想昨天,一然当真没留心听白纪川说了什么,那会儿还在为脸上的一巴掌恼火呢,结果现在又被他抓了小辫子。只能怪自己多嘴,加什么微信嘛,和这个人能离多远离多远。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白纪川抬起头,透过玻璃墙看到一然坐回了她的位置,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像是觉得这个小助理和从前的都不一样。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两周后就是恒远金陵项目的第二次招标会,他会来到这里,就是来救火的。
之后半天忙忙碌碌,一然无数次进出白纪川的办公室,讲道理,她很喜欢白纪川利落干脆的工作风格。不拖泥带水地下指令,有什么事迅速解决,虽然让人觉得很没有人情,但要是能准点下班,不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销售部就是销售部,怎么可能准时下班,一然忙完手头的事已经快七点,她实在忍不住了,敲门问白纪川:“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下班了吗?”
白纪川嗯了一声,看也没看她,这态度很难琢磨,一然管不了那么多,她没打算长久留在这里,生气就生气吧。
可是刚刚要把门关上,白纪川突然生气地说:“报价单不对,让林伟进来。”
彼此目光对视,一然觉得白纪川好像要杀人啊,好在这事情和她没关系,她尴尬地跑去把林经理找来,隔着玻璃门隐约能听见白纪川在骂人,外面格子间里也是一片死沉沉的气氛,这种时候,她到底该不该走。
10分钟后林经理出来,一脸的疲惫,接着自然是他下面的人继续遭殃,一然想着昨天他们被白纪川邀请大吃大喝的时候,一定没想到以后的日子会很惨吧。而白纪川也太不客气了,才来几天就这么凶,不怕以后不好相处吗?
“你怎么还没走?”白纪川突然出现,一然吓得站了起来,她桌上干干净净,显然是早就准备走了。白纪川手里拿着包和大衣,一脸严肃地朝外面走去,一然拿起包跟在身后,穿过寂静的办公区,她从那些销售员的眼睛里看到了渴望和羡慕。
两人一直到停车库才分开,那么巧两人的车停在面对面,一然坐进车里后偷偷看了看白纪川的车,德国车就是比日本车皮实,她的保险杠都凹下去了,白纪川的车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看着上司开车离去,一然这才觉得今天一天终于结束了。
销售部的日子真难熬,她不知道自己能扛多久,打开手机看了看原先办公室群里的聊天,今天的话题是YSL圣诞限定口红。
爸妈家就在浦东,公司过去不远,出嫁前每天上班都很方便,但其实婚后住到浦西去也没觉得多大.麻烦,要不是婆婆插进来,她才不想和清歌分开。
回到娘家一然就是和欢欢一样的待遇,爸爸早就给她炖了鸡,妈妈抱着欢欢喂奶时,她在桌前美滋滋地吃肉喝汤。
陆大海因为家里有小宝宝,抽烟都穿了衣服去外面抽,一然妈妈笑着说:“其实知道你怀孕后,他就决心戒烟,以后好帮你带孩子,结果孩子没了,他心里难过就又抽起来了。今天一整天都是他在照顾欢欢,抱着不肯放开,说是想起你小时候。”
一然不以为意地笑:“我爸真是多愁善感,你们放心啦,我和蒋诚很快会再有孩子的。”
话虽如此,她心里明白,她现在根本没办法让蒋诚“进来”,又怎么生小孩。
“一然,清歌的爸妈不来上海吗,不是之前说要来上海帮忙带孩子?”妈妈问。
“她弟媳妇怀孕了。”一然笑笑,想必有些话不说妈妈也能明白。
柳叶叹了口气,又问女儿:“那么小天爸妈也不管吗,他们家不是很有钱?”
一然咕咚咕咚喝下汤,喘口气说:“就是很有钱,她公婆每天要忙生意,听清歌的意思,好像想要孙子,可欢欢是女孩啊。而且刚开始就要清歌辞职,要么跟顾小天去美国,要不去婆家帮忙生意,反正清歌什么都没顺他们的心,两边几乎不往来。”
柳叶拍拍怀里的欢欢,对孩子说:“宝宝啊,你妈妈真不容易,生你的时候一个人去医院,你爸爸都没来得及赶回来,没出月子就又回美国去了。你妈妈一个人带你真是很辛苦,将来你长大了,一定要孝顺你妈妈知道吗?”
一然啃着鸡腿说:“妈,你别跟孩子说这些,以后也别对我孩子说这种话,再说了,清歌才不觉得苦呢。”
这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陆大海正好抽烟回来,顺手接了电话。
是婆婆王梅打来的,一然爸妈轮流接电话客气了几句,一然也不得不配合,可挂掉电话就觉得刚才喝的鸡汤又在胃里翻腾。
爸妈以为亲家是打电话来问候,刚好一然也在,其实一然接了电话,婆婆却在那边说:“我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就想你是不是在你爸妈家里,晚上回去小心开车,蒋诚不在家,你记得锁门啊。”
说白了,婆婆怕她趁老公不在家的时候出去乱搞,而这种事,没必要告诉爸妈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和难过,一然自己咽下了。
从爸妈家离开,路况比下班高峰好很多,一路畅通往家里去,就想着回去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万万没想到过十字路口时,在直行道上前面的车突然要转弯,她一紧张不是减速而是立刻刹车,结果后面的车没停住,结结实实撞上来,要不是在路口速度都不快,差点就闯大祸。
一然当时觉得,车祸星最近可能绕在她身边。
下车检查事故报警定责,但前面那辆突然变道的车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在后车车主讲道理,而且很赶时间,在交警协调下彼此留了电话信息就分开了。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一然的车后保险杠完全毁了,修车赔钱都是活该,她现在担心老公回来怎么交代,为了开车的事,蒋诚曾对她发过唯一一次脾气。
把车开到可停靠的地方,一然下车再次查看了情况,拍了几张照片在微信上传给4S店修车的师傅,问他大概多久能修好,结果对方说一然的保险杠没货,而且要喷漆,明天送去至少下周一拿车。
可是蒋诚礼拜天就回来了,她懊恼地吐了吐舌头,周六晚上老实坦白吧。
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一然回家还是自在地泡了个澡,坐在浴缸里捧着手机看同事在群里种草化妆品时,白纪川的电话突然闯了进来。
这么晚了?
一然接通电话,下意识地用毛巾捂住了前胸,虽然对方根本看不见,可她现在光着身子在泡澡,总觉得怪怪的。
“你没事吧?”白纪川那边语气冷冰冰的,根本不像是关心人,但又确确实实在说,“刚才在路上看到你被追尾了,我看到你好像没受伤,因为急着送朋友去机场就没停下来,你受伤了吗?”
一然愣住了。
“要不要帮忙?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没受伤。”一然僵硬地回答着,心里突突直跳,竟然有些感动是怎么回事。
“没事就好。”白纪川说完这句,电话挂断了。
一然看着手机,确定不是自己脸大蹭断了电话,不过这样好像才比较符合老板的形象,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关心,明天一早去谢谢人家就是了。
但是第二天,白纪川直到中午前才出现在公司,一然抱着堆积了一上午的文件进去给他签字,惊见老板右手手腕上有很长的抓痕,伤痕已经结痂了,但是她确定昨天还没有。
白纪川签完文件,抬头见一然发呆,不悦地问:“怎么了?”
一然怎么敢问伤痕的事,立刻说:“昨晚的事,谢谢白总还特地打电话来。”
白纪川不以为然地把文件交给她,让她找林伟来,就什么话也没说了。
一然觉得,这个人脾气还是怪。
回到座位上,看到小艾发来消息问:“然然,你的新老板怎么样?我刚才在电梯里遇到他,真人比照片还要帅。”
一然见小艾主动提起,立刻回复:“我还想问你他什么来路呢,今天一起吃午饭吗?”
一然叹了口气,走了回来。
刚才她没说再见就走是不好,那也是因为韩可欣离开后白纪川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来的时候说什么跟着他就好,结果他自己和别人聊得开心,故意把她丢在一边。
恒远的人还要招待其他客人,不可能一直陪着一然,后来被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子搭讪,还是一然自己找借口摆脱的。她不是刚进社会的小姑娘,倒也不至于被吓着,但来的时候那个人说的多潇洒?
走到白纪川面前,车子也开来了,泊车员把钥匙还给白纪川,一然刚要开口谢绝,白纪川绕到车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毯子,把毯子铺在了副驾驶上后,就命令式地喊着:“上车。”
后面还有其他车子排队准备走,要是在这里争执太难看,一然也是心软,又被那条毯子刷了好感,竟然鬼使神差地就上车了。
有了毯子,就不怕皮质座椅冷冰冰的,何况芬必得药效还在,一然的身体比来的时候好,心情就要差很多。
车子离开酒店,融入霓虹灯下的夜色,白纪川打开导航问一然要去哪里,一然想到从这里出发白纪川和自己的家完全两个方向,而且她也不想那么倒霉被王梅撞见什么,就好声好气地说:“送我回去再回你家太远了,把我送到世纪大道就行,现在还有地铁,我家就在地铁出口附近,很方便的。”
白纪川瞥了她一眼:“身体不要紧吗?”
一然笑了:“难道我有力气坚持几个小时的酒会,没力气回家?”
白纪川冷笑:“你跟着张悦也是这样?说一句顶一句,我以前的助理虽然笨一点,都很听话。”
一然想反驳,转念一想,难道他是在说自己聪明?算了,少自作多情,她看过小艾那封邮件,自己这点阅历根本不入人家法眼。
“要我说,反而是白总更像张悦。”一然道。
“我像张悦?”白纪川那语气,好像他受到了藐视。
一然是认真的:“我们行政部的总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能碰见她,好像其他部门也是这样。而张悦就和林经理一样,什么都要忙,天天盯着我们,所以我说你像她,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总监可以这么忙,连报价单都要亲自看?”
“工作风格不同而已,行政部那位是总裁的表妹,挂个名,当然苦的是张悦和你们,而我从底层销售员一步步做到这个级别,除了业绩没有别的资本。”白纪川很坦率地说,可就是不忘挖苦一然,“没想到你和韩可欣是同学,你竟然是名校毕业?”
这下一然觉得自己被轻视了,难道她长得不像吗?
“白总没看过我的履历?”
“能做事就行了,看什么履历。”
“那HR那边你的......”一然奇怪了,他不是罗列了很苛刻的条件让小艾他们找人吗?
“到世纪大道站就行?”白纪川问。
“嗯,谢谢。”
“你刚才说HR什么?”
“没......什么。”
车子缓缓停下,一然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白纪川忽然说:“下次要是遇上不舒服,直接跟我说,就算是公司的紧急会议,也还是身体要紧。”
“谢谢。”这话听着很舒服,一然想大概是他有个朋友是病人吧,所以这方面还挺善良的。
下车钻进地铁站,坐上回家的地铁后,她拿出手机给老公发消息报平安,看到一条添加好友的信息,点开竟然是韩可欣。
一然添加了好友,发了个笑脸过去,然后顺手百度了一下银河集团......
“清歌,你还记得韩可欣吗?她竟然是银河集团老总的独生女。”
一然还没顾得上和韩可欣打招呼,先激动地给清歌发了条消息。
当然,她记得白纪川的请求,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礼拜天的事。她没记错的话,昨天白纪川对她说,自己是第一个去他家的女人?
“所以他只在外面搞,不带回家的?”一然还没把人家乱搞男女关系的标签摘掉,虽然那位据说是位病人。
胡思乱想时,韩可欣发过来一条消息:“可以去你家吗?”
看到行李箱里的衣服还没动,王梅立刻挽起袖子去收拾,一然推了推老公,蒋诚连忙说:“妈你放着,一然会洗的。”
“你们快吃饭,猪血汤要冷了,这几件衣服很快的,我马上就洗好了。”王梅二话不说把儿子的衣服全拿了出来,转眼就把行李箱翻个底朝天。
一然心想,要不是她刚才先开箱子把老公的礼物拿走了,现在被婆婆翻到她是不是又要酸了?再或者要分走她一支口红什么的,婆婆就算不用,拿了心里才会舒服。
可陆一然不是不愿孝顺婆婆,不是不让蒋诚对他妈好,婆婆如果喜欢口红,她甚至愿意带着婆婆一起去专柜试色,但那要看人是不是,王梅这样的......算了,就算全世界都认定她是坏媳妇,她也绝不心软,这家一定要搬。
蒋诚搂过老婆,哄她:“别不开心,我妈洗完衣服就会走。”
一然低着脑袋没说话,蒋诚继续哄:“乖,我去看图纸,忙完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不好?”
“快去忙吧。”一然反过来推老公,“我没那么小气。”
王梅离开的时候,蒋诚还在书房忙碌,她是绝对不会打扰儿子工作的,可是在门厅穿鞋时,看到一然的靴子,皮笑肉不笑地问:“然然,这是新买的鞋子啊,真好看。”
一然勉强说:“是去年买的。”
王梅的眼珠子一转:“是呀,你鞋子那么多,妈妈怎么认得过来。”
关上门,一然的火气已经到喉咙口了,冲到书房就要找蒋诚发脾气,可是看到他眉头紧锁地看着电脑屏幕,又不忍心了,转身去默默煮了咖啡送来。
蒋诚拉着她的手亲了亲:“还是在老婆身边最舒服。”
一然瞥了眼电脑,那复杂的工程图她看不懂,但估摸着今天肯定看不了电影,可她现在有一件事特别想做,于是对蒋诚说:“我先出去逛逛,你慢慢做,要是来不及去看电影,我们就吃个晚饭也好。”
蒋诚答应了,说忙完就去接她,一然换衣服出门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中介打电话,她现在特别想去看房子。
原本就约了这周看房子,蒋诚出差才推到了下个礼拜,结果被婆婆那么一烦,一然满肚子不爽,什么逛街看电影都没兴趣,就想去看看可能是自己未来小窝的地方。
中介把她带到了一处开盘三年的精装修小区,由于这里的房子大都被买来投资,小区里冷冷清清入住率很低。但胜在安保系统十分到位,加上精美的小区绿化和楼房外墙,一然一进大门就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好感。
一梯两户的小高层,房型好装修品味也不差,遗憾的是中介拿钥匙的这一套客厅走廊的尽头朝西开了扇窗,而且楼下就是儿童乐园,将来入住率高了,肯定会很“热闹”。
一然便问:“一室的房子有吗?我想看看那边。”
中介说:“一室是三房,比这边大50个平方,我们店里暂时没有,不过可以帮你留意的。今天看房的话......”
门外传来开门的动静,中介小哥竖起耳朵听,立刻跑了出去,一然听见他在说:“不好意思先生,可以打扰一下让我们看看房子吗?”
这在中介是常有的事,他们不会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一然倒是不想打扰别人,跟出来想让他放弃。
她走出来时,外面的人刚好答应,就是一抬头看到一然,两个人都愣了。
“白总?”一然惊愕不已,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中介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白先生是吗?我们就打扰五分钟,看一下房型就好。”
白纪川本就答应了,现在也没必要拒绝,打开门大方地让他们进去,一然连声说不好意思,脱了鞋子光着脚才走进来。
一百八十平方的房子,客厅里零散地堆着大大小小的纸板箱,看样子好像才刚搬进来,一然偷偷瞄白纪川,他手里放下的超市购物袋,里面果然是装了各种调味品的瓶瓶罐罐。
这种情况下,怎么还会有心情看房子,虽然不至于因为白纪川她就放弃这里的房子,但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一然并不打算和上司同住一个小区,蒋诚也不会乐意吧。
“穿拖鞋,地暖没开。”白纪川扔过来一双拖鞋。
“谢谢。”一然只穿了丝袜,光脚站在大理石地面上,还真是挺冷的。
“你要买房子?”白纪川问。
“帮朋友看的,我朋友要回国了。”一然随便想了句话敷衍,并不太想对这个临时上司说自己私人的事。
“哦。”其实白纪川只是同样随便地应了声,可脸上的神情却容易让人误会,好像他觉得陆一然的确应该买不起这房子。
一然的自尊心受到小小伤害,之后随便看了几眼,就表示要走了。
中介都是很有眼色的人,出来后半句不问他们的关系,只帮着算账说:“这个小区现在均价九万五,你觉得怎么样,是要两房还是三房,三房有了房源我立刻通知你,到时候再来看看?”
九万五对一然来说确实贵了点,这里的户型又那么大,白纪川那套要一千七百多万了吧。中介这么热情,一定是觉得她能认识买这房子的人,自己条件应该也不差,虽然她们家条件是不差。
但是家里那套大概七百多万,如果换来这里,就要贷款三四百万,以后有了贷款,对生活或多或少有影响,他们要养两部车子,而且一然那么喜欢买包买鞋买衣服......所以白纪川在这里真没太多影响。
“太贵了。”一然直截了当地说,“下个礼拜和我老公一起来看房子,还是之前说的,均价不超过八万我们才能看看。”
和中介小哥分开后,一然回到家里附近的购物中心,给蒋诚买了两套新的睡衣,快六点时蒋诚终于从家里出来了。
蒋诚喜欢吃新疆菜,只是餐厅太热闹不适合聊天谈话,一然就没提她跑去看房子的事,乐滋滋地听老公说了在北京的趣事。吃饱喝足后,再去买了双鞋,当然不会是为了报复婆婆下午那句话。
但总算心情好了,有老公陪在身边怎么都好,两人手牵着手散步往家走,蒋诚忽然说:“耳环是不是掉了一个?”
一然摸耳朵,右边的耳环的确不见了,她转身要回去找,被蒋诚拉住:“你去哪里找,这么小的东西肯定找不到了,再买一副新的。”
“一只就要两千多块钱呢。”一然很沮丧,“我就知道我不能戴首饰,所以你妈总说我不戴婚戒,我就是怕掉了嘛。”
蒋诚很不在乎,搂着她往回走:“哪有戴在手上的戒指会掉的,除非你自己摘下来,你别提我妈,我今晚可是半句话都没提,回头不高兴了又赖我。”
一然软软地说:“我不是不喜欢你妈妈,你知道的,我以前很喜欢她啊。”
蒋诚点头:“换房子的事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但急不来,我们慢慢看,我妈那边也不能一句话都不交代是不是?房子虽然是我和你的名字,可最早买的时候,是他们存了大半辈子的钱,我们说走就走太过分了。”
“我知道......”一然咕哝着,提起房子,她忽然想,不至于那么巧把耳环掉在白纪川那里了吧,那也太尴尬了。
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个哆嗦。
回到家,洗澡时老公跑进浴室来捣蛋,虽然被一然赶了出去,可今晚怎么也应该要甜蜜一场才行。她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吹干头发光着身体只裹了条浴巾,笑眯眯跑回卧室准备勾.引老公,可蒋诚拿着手机靠在床头,已经睡着了。
“累了吧。”知道老公在北京天天加班,一然不怪他反而更心疼,跑来把蒋诚的睡袍脱掉,蒋诚迷迷糊糊地醒来,冲她笑,“老婆好香啊。”
“到被窝里睡啦,要感冒的。”掀开被子把老公推进去,客厅里一然的手机突然响了。怕吵醒蒋诚,赶紧跑出来接,一看是白纪川的名字,她心里莫名其妙地一紧张,真后悔今天跑去看房子。
一然按掉了电话,直接关机。
第二天早晨,陆一然把这件事完全忘了,因为公司在完全不同的方向,她拒绝了老公送她上班,八点半就进了公司,白纪川还没来。
泡茶擦桌子,这都是一然早晨的习惯,捧着茶杯回来时,看到白纪川站在她桌旁,这时候才猛地想起来,昨晚她按掉了老板的电话。
白纪川倒没问,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纸包放在桌上说:“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女人,这耳环是你的吧,在鞋柜下面捡到的。”
“是、是我的......”一然放下茶杯,打开小纸包,她的两千多块钱回来了。
白纪川没说什么就走了,后来一然去给他送咖啡,看到他在看手机上的照片,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一然觉得照片上的女人很像那天在停车库遇见的,当然了,这和她没什么关系。
要走的时候,白纪川突然说:“她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那天是误会,让你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
迟了一个礼拜的道歉,其实一然已经不那么在意了,笑着说没关系,白纪川面无表情地说:“她是个病人,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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