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嘉树谢佩芸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6:决不当女知青的接盘侠林嘉树谢佩芸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菜会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地上的雪在月色的映衬下,散发着莹莹银光。林父穿好棉袄,从屋里出来,刚走到拐角,就被迎面而来的黑影吓了一跳。他嘴唇抖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什么玩意儿?”看着像人又不像人的。好在对面的林嘉树也看见了他,先小声喊了一句,“爸,你怎么在这?”。听到耳熟的声音,林父心陡然一松。“这不是见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你妈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叫我......”然而话还没说完,林父看清林嘉树身上背着的那些东西后,立即就给震住了,一时眼睛瞪大了好几号。“你这些东西打哪来的?”那么大一只傻狍子啊,得好几十斤肉呢。话刚问完,他就看见了林嘉树身上挂着的那把枪,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下又气又急,声音都大了几分!“你上山打猎去了?”这死娃子是怎么敢的啊!这么冷的天...
《重生76:决不当女知青的接盘侠林嘉树谢佩芸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地上的雪在月色的映衬下,散发着莹莹银光。
林父穿好棉袄,从屋里出来,刚走到拐角,就被迎面而来的黑影吓了一跳。
他嘴唇抖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什么玩意儿?”
看着像人又不像人的。
好在对面的林嘉树也看见了他,先小声喊了一句,“爸,你怎么在这?”。
听到耳熟的声音,林父心陡然一松。
“这不是见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你妈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叫我......”
然而话还没说完,林父看清林嘉树身上背着的那些东西后,立即就给震住了,一时眼睛瞪大了好几号。
“你这些东西打哪来的?”
那么大一只傻狍子啊,得好几十斤肉呢。
话刚问完,他就看见了林嘉树身上挂着的那把枪,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一下又气又急,声音都大了几分!
“你上山打猎去了?”
这死娃子是怎么敢的啊!
这么冷的天就敢上山,而且这枪他玩得明白吗?
林嘉树怕他太大声引来周围邻居的注意,赶紧嘘了两下,小声道,“爸,咱回去再说。”
林父一听赶紧看了一眼周围,他刚刚就是一时着急,所以才会那样。
这会反应过来了,也知道事情不能声张。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没忍住咬牙小声念叨了一句,“一会看你妈怎么收拾你!”
念叨完了,却还是伸手过去要帮忙接过那只傻狍子。
林嘉树赶紧避开,“就这两步了,别脏了你的衣服。”
说完他就先一步推开那被林父重新修整过的小破木门。
一进到院子里边,林嘉树也顾不上许多,直接一弯腰,就把僵硬到不行的傻狍子扔到了地上。
再一松肩膀,背上的背篓就滑到了一旁的雪堆里。
里面挤挤挨挨的野兔顿时发出“唧唧唧”的慌乱声。
尾随其后进来的林父,本来目光一直盯着那只傻狍子的。
听见了“唧唧”声,才发现背篓里似乎还有东西。
他赶紧冲上去,扒开林嘉树为了给兔子保暖盖上的一层松针,看到背篓里边挤在一处的兔头。
他只觉得一下有些眼花,数来数去都数不清有多少只。
这打猎是这么好打的吗?
这些年大家都吃不饱,除了那深山老林有野狼,野猪和大母虫,大家不怎么敢进去之外。
稍微矮一点的地方,早就被村里的人给扒拉了一遍。
傻狍子就算了,这玩意不长脑子,有时候会自己跑下山来让人捡漏。
但这野兔可就不一样了。
别说野兔本身了,就连出现个兔子洞,都得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掏个遍。
一年能够侥幸抓上三两只,就算运气不错的了。
结果自己儿子上一趟山,一抓就是一窝,怎不叫人稀奇吗?
“大树啊,这都是你打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头问林嘉树。
结果这才发现自家小儿子已经瘫坐在地上,再一看他肩背脖子处露出来的肌肤上有一大片已经结成块的血痂。
他骇了一跳,“大树,你是不是伤到哪了?”
林嘉树摇摇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才回道,“没受伤,就是脱力了。”
他现在真的太弱鸡了,背着这些东西下山,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了。
哦,不对,他现在老年轻了,才二十岁不到呢。
所以不是老命,是小命。
林父看到他这样,又是心疼又有点着急,至于刚刚的生气,这会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偏偏他嘴笨,一时间哑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屋里的林母本来坐在炉子前,借着那微微火光一边熟练地给鞋底收边,一边注意听着外边的动静。
两人的说话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赶紧咬断了线头,把针顺手别在了衣襟上,然后拿着鞋底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问道,“是大树回来了?”
结果一掀帘子出来,看到院子里的东西,她傻了眼,“这是怎么一回事?”
屋里的于文秀和林小妹也赶紧凑上来看怎么回事。
两人看到那傻狍子,也是惊诧不已。
终于找回舌头的林父,“这得问你的好儿子。”
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又带着几分骄傲。
虽然行事混账了一些,想一出是一出。
但儿子长本事了,也知道为家里考虑了,作为老爹,林父还是很高兴的。
林母很快搞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好啊,你个林嘉树!你要作死啊!”
她拎着鞋底,二话不说就往林嘉树脑袋上抽去。
林嘉树知道父母肯定不同意他上山的,所以才会招呼都不打一声自个偷偷去。
回来之前,他也知道,林父和林母肯定会教训他一顿的。
所以为了过关,他早就想好了招。
这会一看见那个鞋底挥了过来,他躲都没躲一下,脑袋直接挨了一下。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林母拿着鞋底一下就傻了,“你这么不躲啊。”
平日里林嘉树哪有那么老实?早就抱头跑了。
林嘉树知道疼他的林母,其实不舍得真的打他。
但今日要是不挨这一抽,让老妈把气出了,只怕一会更不好过关。
所以林嘉树从一开始就么打算躲。
如今一看林母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所以立马接着卖惨,瘪着嘴小声道,“我使不上劲了。”
林母见他也不嫌冷和脏,就这么坐在雪地上,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有气无力,一时心疼就盖过了生气。
“知道自己就这点能耐,还逞什么强?”她小声骂了一句,然后把鞋底顺手掖到了衣襟上。
林嘉树知道这关暂且过去了,心里没忍住欢呼了一声。
林母训完儿子后,“还站在那傻愣着做什么,不赶紧帮忙?”
这话是对一旁的林父喊道的。
林父知道她这气不舍得朝儿子发,所以就冲自己来了。
见林母去拿那背篓,他乖觉的上去扛起那头傻狍子,然后转身就冲后院的方向大声喊道,“老大人呢,还不出来扶你弟弟进去?”
闲着没事,在后院劈柴的林嘉成听到他的喊声,赶紧扔下斧头出来。
而那边林小妹则是率先一步跑了出来,笑嘻嘻道,“二哥,我扶你进去吧。”
林嘉树一见她这活泼的样子,心里就欢喜得紧。
见她来拔自己的胳膊,也没躲,反而逗她道,“二哥这么重,我可不信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扶得我起来。”
被他这么一说,林小妹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肯定能扶得起。”
说完她就使出了吃奶的劲,像拔萝卜一样,试图要把林嘉树从地里拔出来。
可惜劲使了,林嘉树这颗大萝卜,仍然安然无恙地长在地里。
这也正常,林嘉树虽然体格不算很健壮,但怎么说都是东北老爷们,个子都快一米九了。
有这身高,别说长肉,就这身骨头架子都不轻。
而林小妹说是十岁,但因为营养不足,又还没抽条,所以看着就跟七八岁差不多。
就那点劲哪能拉动林嘉树呢?
有了计划,林嘉树背上背篓,扛上了枪,就往那片洼地走。
途中走累了,他也不嫌冷,掏出林母以为他去上班塞给他的窝窝头,三两口吃掉,又拿出水袋,灌了好几口早已经冷掉的水。
这具身体平日里锻炼得少,整天在卫生站打转,体力活干得少。
而背着这几十斤的东西,走在这山路上还是有点吃力的。
林嘉树放下水壶,歇了两口气,正要盖上盖子,突然耳边依稀听到了一些水声。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水壶里传出来的,所以没在意。
结果水壶都揣好了,越往里走那声音还越清晰。
林嘉树有些疑惑,“这附近没有小河或者溪流啊,怎么会有水声的?”
他一时好奇心起,又见还有时间,所以就循着那水声找了过去。
走了大概三四分钟,拨开灌木丛,露出了一片平地。
林嘉树有些惊诧地看着那大概不到一米宽的小河。
“这里什么时候有河的?”
他前世在这片山转悠这么久,要是有支流的话,不可能没发现的呀。
林嘉树观察了一下周围,终于发现了有点眼熟的一片滩涂,随即才恍然大悟。
他没记错的话,有听村里的人提起过一嘴,明年早春的时候,山上发生过一次雪崩。
动静传来村里,还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山里的河流改道了。
所以等到他两年后再来,这片地方早已干涸,没有了小河。
林嘉树看着不远处那片连绵的雪山,有些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能移山换海。
不过对于他这个小小蝼蚁来说,他没工夫寻思这么多。
所以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后,他就没了兴趣,转身就想走人,继续他的赚钱大计。
结果脚还没动呢,耳边里突然就传来了有活物踩到树枝的声音。
林嘉树心一跳,赶紧迅速地趴在灌木丛里,借着枯草丛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心里祈祷,自己今天只有一个人,可不要出现什么大型动物才好。
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嘉树屏住了呼吸,手轻轻拨开枯草,露出一条缝隙,悄摸摸往外看去。
一只四肢纤细的动物映入眼帘。
“嘶,居然是傻狍子?”
林嘉树没忍住脱口而出。
他心陡然一松,这玩意儿安全得很。
那傻狍子听见了动静,一下停在原地,支棱着脑袋,听了几秒钟,然后就毫无警觉性地,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小溪流去喝水了。
只能说,在中国,只有取错的名,没有取错的外号。
傻狍子不愧是傻狍子。
这只傻狍子一看体型就已经成年了,大概有七十公分高,估摸体重得有四五十斤重。
这重量,再加上背篓里的野兔,八九十斤的重量,那可真够呛的。
“看来今天这肩膀得受累了。”
说是这么说,但林嘉树架枪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
废话,送上门的肉,能不要吗?
至于什么紫草的,等下回再去采摘呗。
狍子肉可比紫草值钱多了。
枪早就上好了膛,林嘉树熟练地拉开保险销,把枪管架在一处树枝上,枪柄抵住肩膀,随即伏下身眯眼瞄准。
几秒钟后,林海中响起一声破空声,声音在雪山中不断回响。
林嘉树揉了一下有些嗡嗡作响的耳朵,看了一眼倒在小溪旁的傻狍子,利索的爬了起来。
原本他是瞄准傻狍子的脑袋,但太久没摸枪,准头有点偏差,所以子弹是从它的脖子穿过去的。
等林嘉树走近后,就看见傻狍子还在那大喘气,声音就跟漏气的风箱一样。
这边有水源,再加上刚刚的枪声,林嘉树怕引来大型动物。
所以丝毫不犹豫地拿出镰刀,给了傻狍子一个痛快。
血融进了积雪,留到了小溪中,一片腥味传来。
林嘉树也不嫌脏,直接拎起傻狍子四只脚,架在了肩膀上,再把枪挂在脖子上。
八九十斤的重量一下压了下来,林嘉树只觉得连抬脚都变得困难许多。
他嘀咕了一句,“看来得多找机会多锻炼一下才行。”
他的第一桶金,都要靠这大山来挣了。
体力不好多碍事啊。
背着这甜蜜的负担,林嘉树深呼吸了一口气,脚步不停留地匆匆下山了。
......
林家的屋头上,此时早已经飘起了白烟。
今下午刚过了晌午,谢佩芸就顶着一张臭脸,把一百五十块和一百斤粮食给还回来了。
原本林嘉树说不和谢佩芸成亲,林母林母心里还有些不信的。
就怕他是一时兴起,没准过两天被谢佩芸哄两句,又找不着南北了。
结果没想到谢佩芸居然把彩礼都还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林嘉树是怎么做到的,还有谢佩芸还东西的时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说话也夹枪带棒的。
但知道谢佩芸不安好心后,还能拿回钱和粮食,林父林母就已经很开心了。
所以林家人就当谢佩芸说的那些话,当做一阵风,吹过就算了。
身上背着债,这个冬天林父林母的背都矮了几公分。
所以拿到钱后,林父第一时间,就挨家挨户把钱给还清了。
兜里还有余钱,又多了一百斤粮食,这个冬天家里总算有点盼头了。
林母大手一挥,决定今天拿多两把笨苞米和豆子,熬一锅浓稠一点的大碴粥,再加多两颗土豆蛋,让今晚家里能够饱餐一顿。
熬了将近两个点的大碴粥,早已经开花,散发出一阵浓烈的豆香味。
林母看了一眼天时,有些疑惑,“都这个时候了,大树怎么还没回来?”
自从入冬后,卫生站的上下班时间,也跟着大家的作息一块改了。
所以一般三点半左右,林嘉树就能下班了,赶在四点前能回到家。
可现在天都要擦黑了,林嘉树却还不见踪影。
林母忍不住嘀咕,“不会又跑去找谢佩芸了吧。”
但一想,谢佩芸连彩礼钱都还回来了,林嘉树就算改了主意,应该也得挨过几天吧?
林父也觉得不可能,“可能是卫生站遇到什么事,耽搁了吧。”
结果等啊等,等到了快五点,天已经黑透了,还是不见林嘉树的身影。
这下林家就开始着急了起来。
卫生站平日里就看个头疼脑热的,所以就算有事耽搁,一般也耽搁不了那么久呀。
林母有些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林父直接抓起大棉袄,“我去看看吧。”
当然这些惨事,目前都还没来得及发生。
所以林嘉树也不好对林家人说明个中原由,只强调他和谢佩芸合不来,所以婚事作罢。
这引得林母王桂香生气的拍打了两下他的背。
“你个死娃子,整天想一出是一出!”
“你不结婚了,那进城的事咋办?”
“还有交给小谢的那笔彩礼钱和那一百斤粮食咋办?”
这可都是他们东拼西凑借回来的啊。
当然王桂香更担心的是,这会林嘉树临时反悔说不结婚了,得罪了人家小姑娘。
如果过段时间他又后悔了,屁颠屁颠的赶着要去娶人,家里这个情况,到时他们还能拿什么出来给他赔礼道歉?
林嘉树还不知道林母已经想到了那么远。
“妈,城里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进城的事哪有那么容易?”
王桂香哪里不知道,“但小谢不是说他们家能帮你吗?”
提起谢家,林嘉树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厌恶。
“要真那么容易,谢佩芸也不至于在乡下呆了好几年,谢家才终于找到门路让她回去。”
“我可听人说了,城里要买个岗位,最低的学徒工都得大几百块左右。”
而这个时候,城里刚进厂的学徒工,工资每月才二十块,高级工人像等级最高的八级工就好很多,也才有一百块左右。
大几百块,对于他们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而现在这个大环境,哪家不是捏着那点死工资养活一大家子的?
所以一个家庭想要攒下大几百块的储蓄,谈何容易?
城里都这样了,而在没有工资收入,以种地为生自取自足的乡下,大几百块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巨款了。
没见林家为了林嘉树一百五十块的彩礼,都得东拼西凑吗?
所以林家人听到大几百块,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贵呀!”
王桂香拍着大腿,同时也明白了林嘉树所说的顾虑了。
谢家帮自家闺女,那是情分,可林嘉树这个外八路,乡下来的女婿算什么?
要他们掏出这么多钱来打点,只怕行不通。
想到这里,王桂香突然反应过来。
“既然谢家帮不了你,那谢佩芸干嘛要骗你进城?”
“她打的什么坏主意呢?”
谢家的情况,作为闺女的谢佩芸不可能不清楚。
再结合之前谢佩芸对林嘉树爱答不理,之后又突然改变主意着急着要嫁给他,甚至不惜要骗他。
这里边肯定有猫腻啊。
不仅王桂香这么想,其他林家人也想到了。
王桂香不懂,“谢佩芸她图什么呀?”
他们林家一个乡下家庭,家底只有那几亩地和这旧黄泥屋,有啥值得她一个城里人图的?
林嘉树虽然在卫生站当个卫生员,工资十八块钱每个月。
但他连个有编制的乡村医生都没混上,还是个没名没分的“赤脚医生”,这能值得谢佩芸把自己给搭上?
这么一想,林家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谢佩芸要嫁给林嘉树这事,从一开始就透着股不对劲啊。
她要是以后都不回城,一直呆在乡下的话,要嫁给林嘉树还说得过去。
可她都要回城了,为啥还在离开前,特意找个乡下的丈夫带回去?
要说谢佩芸喜欢林嘉树,不舍得和他分开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们之前之所以意识不到问题,一个是因为林嘉树得偿所愿,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一个是他们被谢佩芸所说的能够进城这个条件给诱惑住了。
如今跳出来看,这件事哪哪都不对劲啊。
想到谢佩芸背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王桂香气就不打一处来。
“既然婚事不作数,那彩礼钱和粮食都得要回来才行!”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忘觑了一眼林嘉树,就怕他脑子又犯浑。
但没想到林嘉树不仅没反对,还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确实得要回来。”
刚刚也就是林嘉树才重生回来,脑子里有点乱,所以没想起这事,不然当时就得让人把东西给掏出来了。
这可是一百五十块,和一百斤粮食,有这些东西在,他们家这个冬天才能熬过去。
白给谢佩芸?
他还不如拿去喂狗呢。
林嘉树表示,“这事包在我身上。”
至于谢佩芸和人珠胎暗结的事,如今还没爆出来,他就先不打算说。
现在胚胎月份还小,看不出来,到时谢佩芸抵死不认的话,他总不能按头让她承认吧。
更何况顾云生现在就在镇上的卫生院呢。
万一顾云生给谢佩芸弄份没有怀孕的报告出来,到时他就要被反咬一口了。
反正这时着急的是要找人接盘当挡箭牌的谢佩芸呢。
林嘉树可不着急。
“谁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呢,咱们不接招就是了。”
他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林家人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觉得还挺稀奇的。
但转念一想,要是林嘉树能够想通,踏实下来也算一桩好事。
所以也不敢多问他和谢佩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把话题饶了过去。
北大荒的冬天,天黑得早,下午四五点就已经见黑。
所以他们一般一天就吃两顿。
才过了三点,趁着天还亮堂,林母和于秀文两人就搬来了炕桌,把晚饭端了进来。
外壳没有脱干净的高粱米,抓上两把放入大锅里,加水熬煮。
等煮得米粒差不多开花的时候,往里投入几颗洗干净的土豆蛋子,再熬半个点就能起锅了。
一家子围在炕桌前,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碗这样能数得清米粒的高粱米粥。
至于煮熟的土豆蛋子,一人能分到半块,男人碗里的会大块一些,女人的小块一些。
炕桌上摆着一小碟切成丝的疙瘩小咸菜,一碟开水炸过的白菜,就着旁边的大酱吃。
这就是林家一家六口的晚饭。
没点油星,也没点扎实的东西,最多能混个水饱,保证人饿不死。
大家呼噜呼噜的吃,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晚饭解决了。
天眨眼间就黑了下来。
林父拿着簸箕,往炉子里添了一大把苞米瓤子,很快屋里的炕就又热乎了起来。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睡在了北屋里,旁边很快就响起了鼾声。
林嘉树却睡不着。
重生后,看见齐整的一家人,他太过激动了,所以脑子一直挺活跃的。
听着屋外屋外呜呜的风雪声,他开始琢磨起了以后的事情。
听到林嘉树的话,金世清眼睛亮了一下。
在这边皮子还算挺常见的,但药材却是不常见了。
当即,他不动声色道:“皮子的话都要,药材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像这路边随便采的什么止血草,狗尾巴草,谁敢送上门来,我就把人打出去。”
“那倒不能。”
林嘉树连连摇头,“采这个还白费我的劲呢。”
“我那是正经药材,像什么铁线莲,紫草,天麻这类的......”
林嘉树报了一串的药名。
金世清一个十几岁就出来混的人,虽然知道药材是好东西,但书没读多少,所以他根本就不认识林嘉树口中说的那些东西,越听就越犯迷糊。
他心里琢磨着,要是量大的话,是不是得找个懂行的人,免得被骗了?
直到林嘉树报到后边,“......这些算是比较常见的,量可以比较大。”
金世清听懂了这一句,不自觉点了下头。
量大才好啊,他才更好找渠道。
林嘉树终于说到了重头戏,“像比较不常见的,人参,灵芝,鹿茸这些......”
金世清这会不仅听懂了,眼睛也越发亮了,不等林嘉树说完,立马道接道,“收,这玩意儿有多少咱都收。”
他打量了一眼林嘉树,“大兄弟是当医生的吧?”
林嘉树挑了下眉,不算很意外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金世清指了一下鼻子,“闻出来的。”
常年在药房,跟药打交道的人,身上隐隐约约会有股味道。
“是吗?”
前世金世清也说过这话,林嘉树抬起胳膊,特意闻了一下。
果然他自己是闻不到的。
被拆穿身份,林嘉树也没有害怕,只说道:“那下回我寻摸到好东西,再来找三哥。”
他这幅淡定的模样,倒叫金世清高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年纪轻轻,倒是稳重,“行,我恭候大驾。”
结果话刚落,就见林嘉树被装着几十斤粮食和大豆油的背篓晃了一个踉跄。
他顿时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哈哈哈!!”
特别是看到林嘉树被晃完,一脸咬牙憋屈的样子。
和刚刚那幅谈事时,两模两样的样子,就更加好笑了。
刚刚他就看出来了,这人走路那双脚,颤颤巍巍的,一看就是用力过度了。
他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你还得多练呢。”
看着挺厉害,其实还是个银样镴枪头。
林嘉树龇着牙,“我也觉得。”
出了厢房,就见陈大爷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门口,一脸稀奇地看着他。
林嘉树这会注意力都在背上,所以没功夫关注他。
陈大爷把人送走,关上门后,就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找金世清了。
“三哥,看你跟那小子倒是挺投缘?”
他刚刚在门口,都听见金世清笑了好几回了。
金世清摸着下巴琢磨,“这小子确实挺合我眼缘。”
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挺对他胃口的。
明明初次见面,相处起来还挺自然的。
他就喜欢跟这样的人谈事。
陈大爷见状,“要不要找人查一下?”
金世清摇头,“算了,没必要。”
县城里挂职的医生,他都认识。
毕竟找医生挂号,也能捞一小笔呢。
所以,他估摸林嘉树最多就是一个乡下医生,没必要费这么多功夫。
“对了,你去寻摸一下,看有没有懂药材的人,找一个过来。”
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总得备着。
最近,他有感知到外边的风气,似乎越来越宽泛了。
所以金世清心里也在琢磨着一些事。
林嘉树还不知道自己前世的好友已经开始做长远计划了,他此时背着背篓出了巷子,这回就没那么幸运能拦到顺风车了。
所以他只能咬牙,一步一挪地腿着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等回公社的大巴车的地方。
他把背篓里的东西放下,蹲在马路牙子上大喘气。
一旁刚好是家副食店,空气中飘来一股香甜味。
林嘉树肚子顿时饿得咕咕叫。
他下意识摸了下兜,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东西就不应该全部换成钱的,票子也来一些就好了。
没有票子,这会他就只能干瞪眼的瞧着柜台上摆着的那些糕点。
拍了一下扁扁的肚子,林嘉树遗憾地收回眼神。
结果眼神刚好扫到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灰色布衫的中年人。
对方有点心焦的在那左顾右盼,一只手还插在兜里紧紧捂着。
林嘉树眼睛一亮,走过去小声问道,“兄弟,有票吗?”
中年男人听到他的声音一惊,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等反应过来林嘉树说了什么,他眼睛迸发出一阵亮光,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嗓门大了,赶紧慌张地看了一下周围。
见没引起其他人注意,他才松了口气。
看着眼前二十左右年纪,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林嘉树,中年男人咽了下口水,才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要票吗?”
林嘉树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人是个后世里所说的“社恐人士”。
他没多说客套话,直接点头小声问道,“对,你有什么票?”
中年人竖着三根手指,“三张细粮票,都是五两的。”
怕林嘉树误会自己是黑市贩子,他还着急解释了一句,“我这是厂里发的奖励。”
林嘉树才不关心票证的来源呢,毕竟他自己都刚跟黑市头子打完交道。
他检查完,确认票据是真的,“行,我都要了。”
中年人一听立马大喜。
这些票据,是因为他在厂里守夜的时候及时发现了一处火情,让厂里逃过了一场火灾。
领导见他有功,所以作为奖励发下来的。
他家家境不大好,粮票要留着用来买粮食,但点心就不舍得吃了,所以就想着拿出去换钱。
奈何他胆子小,不敢去黑市,所以只能来副食店碰碰运气。
结果来是来了,偏偏他社恐得很,根本不敢找人主动搭话。
所以在这都晃悠了一早上,引得店员看了他好多眼,也还是没换成功。
原本以为今天换不成功了,心里正沮丧呢。
结果没想到林嘉树居然会主动上来问!
林嘉树把谢佩芸威胁了一通之后,就来到了卫生站。
目前卫生站里只有三个人,站长吴国立,是一名在编的乡村医生,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
另外还有两名卫生员,分别是他和苏桃。
林嘉树推门进去,正好撞见拎着一个热水壶的吴国立。
“吴医生早。”他主动打了个招呼。
吴国立微微颔首,指了一下他诊疗室的方向,“小林,你进来一下。”
正准备脱军大衣的林嘉树脑子转了一下,很快就猜到吴国立叫他的目的。
“好的,马上来。”
果然他一进去,吴国立就开门见山道,“小林,你真的打算放弃这次的考核了?”
他口中所说的考核,指的是乡村医生执业资格证的考试,每三年考一次。
拿到这张执业证,就能从卫生员转为乡村医生,不仅有编制,而且收入也能从每月18块涨到26块钱。
三年前刚培训完的时候,林嘉树考过一回,没及格,所以只能当个卫生员。
前世这个时候的林嘉树早已经被谢佩芸迷惑,觉得马上就要进城了,不会呆在乡下。
所以觉的去考这个执业证是在浪费时间,就放弃了这次机会。
而吴医生觉得本事不嫌多,又是三年才考一次,机会难得,就这么放弃有点可惜,所以想着再劝林嘉树一回。
本来以为林嘉树这次还是会固执己见,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连磕巴都不打一个,就答应了下来。
“吴医生,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放弃的,之前都是我没有想明白。”
吴国立听见他的话,有些惊讶他态度的转变。
但不管怎么样,愿意去考总归是好事。
“好好好,年轻人就应该多尝试。”
说着,他欢喜地从抽屉拿出那张报名表,“填好后下班之前交给我。”
“好的,谢谢吴医生。”
林嘉树由衷地感谢他。
虽然医术一般,但吴国立是真的有在为他们年轻人着想。
他记得前世,吴医生在明年初有次出诊,走山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断了一只腿,最后只能遗憾退岗。
这辈子,倒是可以想办法避免一下这个事情。
林嘉树拿着报名表,来到医务室。
就见另一名卫生员苏桃穿着一身白大褂,正给一位头发发白的老人扎针。
老人半趴在椅子上,掀开棉服,露出小半个屁股墩儿。
苏桃手里拿着只针管,语气带着几分不太像北大荒这片土地孕育出来的娇软,“大爷,可不能动了啊,不然一会枕头扎歪了。”
大爷连连点头,“晓得晓得。”
苏桃拿出棉棒快速消毒后,把针头快狠准地扎了下去。
许是感受到了酸痛,大爷勾着脑袋就要回头看,苏桃这边已经利索地推完药水,拔出了针头。
她一回头,看见林嘉树,眼睛亮了一瞬,随即又湮灭。
林嘉树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润,“苏卫生员,早安啊。”
苏桃是隔壁苏家屯村委主任的小女儿。
两人上学的时候是同班同学,后来被一块推荐去参加了医疗培训,然后回乡当了卫生员,成为了同事。
前世在他消沉的那几年,苏桃一直不离不弃的支持他,陪着他振作起来。
他很清楚苏桃对自己的心意。
但那时候的他,背负着林家这么多条人命,再加上还有一位老年痴呆的母亲,所以根本不敢回应她的感情。
因为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应该被他拖累,苏桃值得更好的人。
后来苏桃嫁了一位医生,生了一儿一女。
他回乡祭拜的时候,远远见过他们一家四口,看着是个很和谐的家庭。
林嘉树当时心里有些酸涩,这样的幸福是他不配拥有的。
但看着苏桃安静祥和的生活后,他又默默松了一口气。
幸好,苏桃没有被自己拖累。
林嘉树有些出神,脑子里把前世的苏桃,和现在苏桃的样子慢慢结合在一起。
那边苏桃低下头,整理用过的针头,所以错过了林嘉树眼里复杂的情绪,嘴上闷声回了一句,“林卫生员早。”
说完后她顿了一两秒,又小声加了一句,“祝你新婚愉快。”
林嘉树掩下心中那些思绪,摇头道,“不用恭喜,这个喜糖吃不了了。”
如今大家日子都艰难,粮食也金贵,所以结婚的话,酒席肯定是办不起的。
大多新人就是去扯证的时候,拿上糖票去供销社称上一两斤饴糖,给亲朋散散喜气,就当庆贺了。
林嘉树说喜糖吃不成,意思就是婚事没成。
苏桃一听这话,惊诧的回头,“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没出什么意外。”林嘉树淡声道。
卫生所里也烧了炉子,所以温度并不算低。
林嘉树脱去军大衣,套上白大褂,“就是觉得不适合,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苏桃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端着药盘一下愣住原地。
“那......”
她是不是有机会了?
这话她在嘴边盘桓许久,到底没问出来。
虽然林嘉树说得轻描淡写,但她本能的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林嘉树对谢佩芸的喜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她还记得那天谢佩芸找上门来说答应要嫁给他的时候,林嘉树那仿佛得到全世界的惊喜的表情。
这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这么干净利落说结束就结束呢?
苏桃有心想要问多两句,或者说些安慰的话,“你......”
恰巧这时,卫生站的门帘掀了起来,一个男人抱着孩子冲了进来。
“大夫,来看看孩子,烧得人都迷糊了。”
吴国立听见动静,立马从办公室里出来。
苏桃一下顾不上这些事,赶紧过去帮忙。
最近天气寒冷,不少人受寒感冒发烧,所以卫生站里也挺热闹的。
林嘉树忙活了一早上,直到快一点了,才有空坐下来。
卫生站是不包饭的,所以他们要是肚子饿的话,就得自己带饭食过来。
林嘉树把林母早上塞给他的一个窝窝头放在炉子旁边热着,然后脱下白大褂,穿上了军大衣,出了卫生站。
抱着饭盒出来的苏桃看见后,小跑追上来了两步,“你不吃饭了吗?”
林嘉树对她挥挥手,“我去村委一趟。”
这天,一天冷过一天了,他得早点做打算才行。
“二条叔,在忙活吗?”
林嘉树来到村委后,就直奔最后一间办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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