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有否认,于是乎村里人见了我俩便总是嬉闹道:“毅然,又带上你家小媳妇去哪啊?”
“毅然,什么时候让我们喝喜酒啊?”
可我那时年幼,怎懂得什么意思,拉起阿珍的手便跑了出去,回头还对村人扮着鬼脸。
娃娃亲的谣言像春天的柳絮,轻飘飘落进每个大人的笑谈里。
村头茶馆的老烟枪们总爱打趣:“老齐家小子和陈家丫头,打小就该拴根红绳。”
父亲坐在门槛上吧嗒旱烟,烟锅里明明灭了火,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母亲缝补衣裳的银针在夕阳下闪着光,末了轻飘飘说句:“小孩子家的,闹着玩罢了。”
可每年除夕夜,阿珍娘总会往我兜里塞两个包着红纸的鸡蛋,母亲也会把新做的虎头鞋往阿珍手里塞,这些举动比任何承诺都要郑重。
再后来,年纪稍长了些,总是被同龄的孩子嘲笑整天和一个女娃混在一起,少年时代,总是好面子,每每反驳道:“这是我的妹妹,谁家哥哥不对自家妹子好一点。”
换来的依旧是不屑,时间久了,出去玩耍便是慢慢的疏远了阿珍,那小妮子倒是也不生气,依旧是毅然哥毅然哥,叫的十分的亲昵。
其实我心里对阿珍也是极为喜欢的,小妮子随着年龄的,长的愈发的精致,十里八村的哪个少年,见了阿珍也得多瞧上两眼,可少年的脸皮薄,扭扭捏捏始终是没有将心里所想表达出来。
记忆最深的是十五岁那年秋后的黄昏,阿珍忽然把我拽到后山,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苹果似的脸颊被夕阳染得通红。
我们瘫坐在老槐树下,晚风掠过层层叠叠的稻浪,送来阵阵清甜。
她从粗布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两颗裹着糖霜的山楂球:“给你留的,他们都不知道。”
她说话时睫毛扑闪,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歪歪扭扭地缠上我的影子。
每次想到这些,仿佛又回到那个稻香弥漫的黄昏,混着灶间柴火的噼啪声,把记忆烫出深浅不一的烙印。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时间静止下来,那幅绝美的景色深深的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中,到今天为止,我依旧能够清晰的回忆起来。
秋虫喧闹,空气里飘着阵阵稻香,金色的麦田映衬着她